他们先去接拾年回家，小小的一只在公寓里撒欢打滚。没待几分钟，就被程驿安排给祁辙。祁辙家里有只黑猫，和他体型一模一样，长相也相差无几。
“祁辙家的猫叫什么？”
“胖墩。”
这，还真是猫如其名。
喻泠音瞅着程驿手机里胖墩的模样，担忧道:“它这么大只，会不会欺负小拾年？”
程驿拉着祁辙向她保证，一定不会。
三天后，等程驿忙的差不多，他们启程去温城的乡下。
气温升高，喻泠音换上杏色方领连衣裙，编了双马尾的辫子头戴太阳帽。上车后，扯下帽子丢在一边。
从冬天跨过春天直达夏天，从寒霜沉淀到骄阳似火，还挺神奇。
程驿背的还是黑色的包，无论走到哪，他都会背上包。
车开了半小时，喻泠音惊呼着说:“你不会，连我外婆家的位置都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也没想去。”
？
“我要，”程驿调转方向盘，嘴边溢出一丝笑意:“要是把你卖到大山里，我肯定赚翻了。”
？？？
喻泠音:“我昨天说你是好人，今天你就无恶不作了，坏蛋！”
莫名的有种被打脸的错觉......
喻泠音拿出手机查找定位，“我外婆的家在芦苇湖街道2011号向云——”
程驿闻声说:“我知道。”
“你怎么一会儿知道，一会儿不知道的！”说着，手伸向程驿的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没掐动，再掐一下。
程驿拦住他作乱的小手，无奈地叹口气:“我在开车，等下再说。”
“喔，好的。”喻泠音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好。没撑过三秒，从包里掏出来几块糖。
分别是菠萝味、荔枝味和柚子味。
“你吃哪个？”喻泠音摊开手心，掷到他面前。
“我不吃，你吃吧。”
喻泠音领导发话:“必须吃。”
“你帮我选个。”
她有轻微的选择困难症，选来选去选了颗柚子味硬糖。撕开包装，递到他嘴边。
程驿张嘴，咬住糖果含进嘴里，目视前方咬到了喻泠音的指腹。
她的指腹上有条浅浅的印记，摁一下又没了:“你干嘛咬我？”
“哦，不好意思。”
车子走到崎岖的山路上，路不平车子左右摇晃。熬过这段，也快到了。
喻泠音麻利地下车，等程驿慢悠悠地走过来，拉起他就跑。前面是一大片芦苇丛，临近夏天芦苇茂密挺拔，护住春天的最后一丝呼唤。
翻过两座小山丘，穿过一大片苹果树林，外婆家就在苹果树林的尽头。他们跑一路，程驿还好，喻泠音累的直不起腰。
她缓了缓，扯着嗓子喊:“外婆外婆，我回来了，外婆。”两手不停地交替拍门。
本来就快散架的木门，更要散架......
里屋的门被推开，老太太手里搓揉着一团毛线:“唉，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喻泠音就冲过去抱住外婆。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皱纹不多，依稀能看出来年轻时候是个美人。
外婆身形一顿，女孩扑了个空。
她不放弃，最终抱到了外婆。一年没见，外婆搂住她心疼的厉害:“我的大孙女，在国外受苦了。”
喻泠音很想说句，不辛苦命苦。她忍住没说话。
“程驿，你快来。”
外婆从毛线球里找出开端，扯出来:“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我们家的。”女孩笑嘻嘻地，大方承认。喻泠音推他过来，“外婆，这是我男朋友，他叫程驿。”
老太太打眼一瞧，是个熟人:“孩子，我好像见过你。”
“商奶奶好。”
“好孩子，”她轻轻抱了程驿，像是揽在怀里:“我也抱抱你。”
接连赞叹两声:“真好，真好。”
中午头艳阳高照，喻泠音如同被蒙在鼓里般，诧异又觉奇怪:“你为什么认识我奶奶？”
“别傻站着了，跟我进来。”老太太把毛线揣兜里一手牵一个，带领他们朝里屋去。
桌上有盘葡萄和几个无花果，喻泠音挑个大的无花果仔细剥皮，剥完给程驿吃。外婆眼角细纹加深:“多吃，多吃点。”
“我外公呢？”她看了一圈，没看到外公的身影。
“他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天天守在那，老了老了又做起生意喽。”
喻泠音吃完盘里的葡萄，留下一根细长的果梗:“外公喜欢古玩，反正他那一堆藏品没地方放。”
他们的午饭在翡翠绿葡萄藤下吃的，紫黑色的珍珠葡萄散发诱人的果香。地势较高坐在石桌上能眺望到对面村子的小溪。外婆端来几碟小菜，一小筐的黄面窝窝。
老太太忙里忙外，招呼他们坐下后，又说:“还有个鱼汤，我去端过来。”
程驿起身道:“我去端，您歇着。”
“外婆，我也去。”喻泠音小跑追过去，两人打打闹闹的。外婆坐在石头凳上扇蒲扇，笑得合不拢嘴。
“哎呦，这两个孩子。”
程驿熄灭灶台里的火，喻泠音从橱子里找出瓷盆。拿筷子先把汤里的香菜挑出来。外婆做鱼汤不切香菜成根放，就因为她的孙女不爱吃香菜。
她用手接触盆壁，被烫了下迅速弹开，赶忙捏住耳垂缓解。程驿见状，说:“我端。”
喻泠音大老远就喊:“外婆，我们回来了。”“好，快歇歇。”
老太太手拿蒲扇，斜坐在桌上等的困了。冷不丁喊她，瞬间提起一股精神劲。
“小驿，放桌上就行。”
喻泠音在乡野里无拘无束，她的调皮劲上来了，开始捉弄程驿。
无论程驿夹了哪道菜，她都抢过来。程驿夹起一片莴笋片，在空中被喻泠音抢过去。程驿看她塞进嘴里，无奈地笑笑。
嘴里鼓鼓囊囊地，吐字不清:“就抢你吃的。”
老太太拿给程驿一个黄面窝窝，发话:“调皮鬼音音，好好吃饭，不许欺负小驿。”
“喔。”
山下，已经有农人出来做活了，摘苹果插稻苗，除虫灌溉一应俱全。光膀子的小麦色，脖子上挂着毛巾，家里的妇女多半在缝衣服。
“外婆，我也要去干活。”喻泠音撸起袖子，做好干活的准备。
“我想想，”老太太眯眼，找个合适的活:“去山下阴凉地里摘草莓吧。”
“好，我们走。”
“刚吃完饭，你们不歇歇了？”
声音从远处传来，“不了，外婆。”
走出十几米远，喻泠音猛地停下脚步紧跟在后面的程驿差点撞上去。
“稍等，我换件衣服。”身形晃了下，便没了踪影。
里屋衣橱。
木制的衣橱里，喻泠音的衣服叠的整齐。她从里面翻出来一件藕粉色运动装。上面有股太阳味儿，像是刚洗过。
换好衣服，蹦蹦跳跳地出来朝程驿做鬼脸。
“嗷呜！”
没吓到，下次一定。
喻泠音带领程驿去往外婆的小草莓园，小片的土地里种满草莓。草莓红透了，娇艳欲滴。小颗比大颗好吃，还没摘几个就吃起来了。
她吃水果的战斗力惊人，比吃零食还要疯狂。程驿没吃几个，有点担心:“吃的多了，外婆不会生气吗？”
草莓的汁水顺着食道流下去，鲜甜的感觉在胃里发酵。
喻泠音吃的开心，小脸粉扑扑的:“才不会，外婆永远不会跟我们小辈生气。”
她吃完，把盆端到程驿面前。醉人的乡风袭来，混合草莓的果汁气，吹乱了他们的发稍。
“你也吃。”
柚红色的天空下，一对恋人正坐在高墙里头偷吃草莓，一颗接一颗。
吃够了，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喻泠音玩心大起。想到隔壁村子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自己每年都去那里玩，今年一定弥补去年的遗憾，连带去年的一并玩了。
穿过杨树林，小溪里飘落的绿叶顺水而下。一缕缕阳光照的树叶呈透明状。小溪的石头上苔藓葱绿，不过要小心这微不足道的东西，踩上呲溜滑。
“程驿，我每次放暑假都来玩。”她先弯腰试试水温，暖和地刚好。伸手在手里抓住一块小石头，是象牙的白。
“有一次，我踩一块大石头，上面好多苔藓我差点就摔倒了。后来，不知道是谁好心，把那块大石头移走了，我再也没有摔过跤。”
她挽起裤沿，向上推。在小溪里淌过来淌过去，不亦乐乎。
“程驿。”她站着水里，伸出去一只粘满水珠的手，“可好玩了，你下来试试。”
程驿握住他的手，慢慢走进一汪清水里。走在水里多没意思，喻泠音捧起一摊水，成功地袭击了程驿的腿部，裤子湿了大半。
她笑得明艳，捉弄别人有一套。
程驿试图反击，手里力量使大了，泼在喻泠音脸上。
她捡石头捡的起劲，迎面而来的水花令她猝不及防。反应过来扬言道:“你完了，程驿。”
大战一场......结果就是——平局。全身上下湿透了，头发衣服滴嗒滴嗒都在滴水。
鞋是不能穿了，赤脚走在树林里。脚下小树枝难免扎脚，还有蚊子千足虫横行霸道。程驿蹲下，拍拍后背:“上来吧，公主。”
女孩配合道:“好的，殿下。”
程驿赤脚走了一路，过了杨树林路况好很多，都是沙土地不硌脚。
水珠滴落地面漫开，一直延伸到苹果林尽头。
——
深夜小剧场
程驿推门进去，喻泠音跳下来。
面对闯进来的两个‘渔夫’，老太太先藏起自己偷吃的零食，咂咂嘴打量他们一眼。
“外头下雨啦？”她的视线停留在窗外，夕阳西下天空中飘着几只风筝，二月兰上蝉鸣声鸟声交错。
“嗯，”她又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确实是下雨了。”
喻泠音的手极快，抽出外婆藏在桌里的半包辣条，摆到桌子上。
“外婆，吃零食对身体不好。”
语重心长道:“我知道，我少吃。”
老太太就爱吃零食，不止辣条辣片还有各种糖果薯片。她故作神秘对程驿说:“我们家爱吃零食的好习惯，是祖传的。”
程驿赞同:“嗯。”
女孩嘟唇，“外婆，不许拆我的台。”
老太太眼珠滴溜转，“你们摘草莓，草莓呢？”他看她，她看他，互不说话。心道:“完球了。”
外婆微微一笑，催促他们赶紧去洗澡，别冻坏身体。
从袋子里捏出一根辣条，光明正大地吃。
“祁辙家的猫叫什么？”
“胖墩。”
这，还真是猫如其名。
喻泠音瞅着程驿手机里胖墩的模样，担忧道:“它这么大只，会不会欺负小拾年？”
程驿拉着祁辙向她保证，一定不会。
三天后，等程驿忙的差不多，他们启程去温城的乡下。
气温升高，喻泠音换上杏色方领连衣裙，编了双马尾的辫子头戴太阳帽。上车后，扯下帽子丢在一边。
从冬天跨过春天直达夏天，从寒霜沉淀到骄阳似火，还挺神奇。
程驿背的还是黑色的包，无论走到哪，他都会背上包。
车开了半小时，喻泠音惊呼着说:“你不会，连我外婆家的位置都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也没想去。”
？
“我要，”程驿调转方向盘，嘴边溢出一丝笑意:“要是把你卖到大山里，我肯定赚翻了。”
？？？
喻泠音:“我昨天说你是好人，今天你就无恶不作了，坏蛋！”
莫名的有种被打脸的错觉......
喻泠音拿出手机查找定位，“我外婆的家在芦苇湖街道2011号向云——”
程驿闻声说:“我知道。”
“你怎么一会儿知道，一会儿不知道的！”说着，手伸向程驿的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没掐动，再掐一下。
程驿拦住他作乱的小手，无奈地叹口气:“我在开车，等下再说。”
“喔，好的。”喻泠音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好。没撑过三秒，从包里掏出来几块糖。
分别是菠萝味、荔枝味和柚子味。
“你吃哪个？”喻泠音摊开手心，掷到他面前。
“我不吃，你吃吧。”
喻泠音领导发话:“必须吃。”
“你帮我选个。”
她有轻微的选择困难症，选来选去选了颗柚子味硬糖。撕开包装，递到他嘴边。
程驿张嘴，咬住糖果含进嘴里，目视前方咬到了喻泠音的指腹。
她的指腹上有条浅浅的印记，摁一下又没了:“你干嘛咬我？”
“哦，不好意思。”
车子走到崎岖的山路上，路不平车子左右摇晃。熬过这段，也快到了。
喻泠音麻利地下车，等程驿慢悠悠地走过来，拉起他就跑。前面是一大片芦苇丛，临近夏天芦苇茂密挺拔，护住春天的最后一丝呼唤。
翻过两座小山丘，穿过一大片苹果树林，外婆家就在苹果树林的尽头。他们跑一路，程驿还好，喻泠音累的直不起腰。
她缓了缓，扯着嗓子喊:“外婆外婆，我回来了，外婆。”两手不停地交替拍门。
本来就快散架的木门，更要散架......
里屋的门被推开，老太太手里搓揉着一团毛线:“唉，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喻泠音就冲过去抱住外婆。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皱纹不多，依稀能看出来年轻时候是个美人。
外婆身形一顿，女孩扑了个空。
她不放弃，最终抱到了外婆。一年没见，外婆搂住她心疼的厉害:“我的大孙女，在国外受苦了。”
喻泠音很想说句，不辛苦命苦。她忍住没说话。
“程驿，你快来。”
外婆从毛线球里找出开端，扯出来:“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我们家的。”女孩笑嘻嘻地，大方承认。喻泠音推他过来，“外婆，这是我男朋友，他叫程驿。”
老太太打眼一瞧，是个熟人:“孩子，我好像见过你。”
“商奶奶好。”
“好孩子，”她轻轻抱了程驿，像是揽在怀里:“我也抱抱你。”
接连赞叹两声:“真好，真好。”
中午头艳阳高照，喻泠音如同被蒙在鼓里般，诧异又觉奇怪:“你为什么认识我奶奶？”
“别傻站着了，跟我进来。”老太太把毛线揣兜里一手牵一个，带领他们朝里屋去。
桌上有盘葡萄和几个无花果，喻泠音挑个大的无花果仔细剥皮，剥完给程驿吃。外婆眼角细纹加深:“多吃，多吃点。”
“我外公呢？”她看了一圈，没看到外公的身影。
“他在镇上买了个铺子。天天守在那，老了老了又做起生意喽。”
喻泠音吃完盘里的葡萄，留下一根细长的果梗:“外公喜欢古玩，反正他那一堆藏品没地方放。”
他们的午饭在翡翠绿葡萄藤下吃的，紫黑色的珍珠葡萄散发诱人的果香。地势较高坐在石桌上能眺望到对面村子的小溪。外婆端来几碟小菜，一小筐的黄面窝窝。
老太太忙里忙外，招呼他们坐下后，又说:“还有个鱼汤，我去端过来。”
程驿起身道:“我去端，您歇着。”
“外婆，我也去。”喻泠音小跑追过去，两人打打闹闹的。外婆坐在石头凳上扇蒲扇，笑得合不拢嘴。
“哎呦，这两个孩子。”
程驿熄灭灶台里的火，喻泠音从橱子里找出瓷盆。拿筷子先把汤里的香菜挑出来。外婆做鱼汤不切香菜成根放，就因为她的孙女不爱吃香菜。
她用手接触盆壁，被烫了下迅速弹开，赶忙捏住耳垂缓解。程驿见状，说:“我端。”
喻泠音大老远就喊:“外婆，我们回来了。”“好，快歇歇。”
老太太手拿蒲扇，斜坐在桌上等的困了。冷不丁喊她，瞬间提起一股精神劲。
“小驿，放桌上就行。”
喻泠音在乡野里无拘无束，她的调皮劲上来了，开始捉弄程驿。
无论程驿夹了哪道菜，她都抢过来。程驿夹起一片莴笋片，在空中被喻泠音抢过去。程驿看她塞进嘴里，无奈地笑笑。
嘴里鼓鼓囊囊地，吐字不清:“就抢你吃的。”
老太太拿给程驿一个黄面窝窝，发话:“调皮鬼音音，好好吃饭，不许欺负小驿。”
“喔。”
山下，已经有农人出来做活了，摘苹果插稻苗，除虫灌溉一应俱全。光膀子的小麦色，脖子上挂着毛巾，家里的妇女多半在缝衣服。
“外婆，我也要去干活。”喻泠音撸起袖子，做好干活的准备。
“我想想，”老太太眯眼，找个合适的活:“去山下阴凉地里摘草莓吧。”
“好，我们走。”
“刚吃完饭，你们不歇歇了？”
声音从远处传来，“不了，外婆。”
走出十几米远，喻泠音猛地停下脚步紧跟在后面的程驿差点撞上去。
“稍等，我换件衣服。”身形晃了下，便没了踪影。
里屋衣橱。
木制的衣橱里，喻泠音的衣服叠的整齐。她从里面翻出来一件藕粉色运动装。上面有股太阳味儿，像是刚洗过。
换好衣服，蹦蹦跳跳地出来朝程驿做鬼脸。
“嗷呜！”
没吓到，下次一定。
喻泠音带领程驿去往外婆的小草莓园，小片的土地里种满草莓。草莓红透了，娇艳欲滴。小颗比大颗好吃，还没摘几个就吃起来了。
她吃水果的战斗力惊人，比吃零食还要疯狂。程驿没吃几个，有点担心:“吃的多了，外婆不会生气吗？”
草莓的汁水顺着食道流下去，鲜甜的感觉在胃里发酵。
喻泠音吃的开心，小脸粉扑扑的:“才不会，外婆永远不会跟我们小辈生气。”
她吃完，把盆端到程驿面前。醉人的乡风袭来，混合草莓的果汁气，吹乱了他们的发稍。
“你也吃。”
柚红色的天空下，一对恋人正坐在高墙里头偷吃草莓，一颗接一颗。
吃够了，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喻泠音玩心大起。想到隔壁村子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自己每年都去那里玩，今年一定弥补去年的遗憾，连带去年的一并玩了。
穿过杨树林，小溪里飘落的绿叶顺水而下。一缕缕阳光照的树叶呈透明状。小溪的石头上苔藓葱绿，不过要小心这微不足道的东西，踩上呲溜滑。
“程驿，我每次放暑假都来玩。”她先弯腰试试水温，暖和地刚好。伸手在手里抓住一块小石头，是象牙的白。
“有一次，我踩一块大石头，上面好多苔藓我差点就摔倒了。后来，不知道是谁好心，把那块大石头移走了，我再也没有摔过跤。”
她挽起裤沿，向上推。在小溪里淌过来淌过去，不亦乐乎。
“程驿。”她站着水里，伸出去一只粘满水珠的手，“可好玩了，你下来试试。”
程驿握住他的手，慢慢走进一汪清水里。走在水里多没意思，喻泠音捧起一摊水，成功地袭击了程驿的腿部，裤子湿了大半。
她笑得明艳，捉弄别人有一套。
程驿试图反击，手里力量使大了，泼在喻泠音脸上。
她捡石头捡的起劲，迎面而来的水花令她猝不及防。反应过来扬言道:“你完了，程驿。”
大战一场......结果就是——平局。全身上下湿透了，头发衣服滴嗒滴嗒都在滴水。
鞋是不能穿了，赤脚走在树林里。脚下小树枝难免扎脚，还有蚊子千足虫横行霸道。程驿蹲下，拍拍后背:“上来吧，公主。”
女孩配合道:“好的，殿下。”
程驿赤脚走了一路，过了杨树林路况好很多，都是沙土地不硌脚。
水珠滴落地面漫开，一直延伸到苹果林尽头。
——
深夜小剧场
程驿推门进去，喻泠音跳下来。
面对闯进来的两个‘渔夫’，老太太先藏起自己偷吃的零食，咂咂嘴打量他们一眼。
“外头下雨啦？”她的视线停留在窗外，夕阳西下天空中飘着几只风筝，二月兰上蝉鸣声鸟声交错。
“嗯，”她又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确实是下雨了。”
喻泠音的手极快，抽出外婆藏在桌里的半包辣条，摆到桌子上。
“外婆，吃零食对身体不好。”
语重心长道:“我知道，我少吃。”
老太太就爱吃零食，不止辣条辣片还有各种糖果薯片。她故作神秘对程驿说:“我们家爱吃零食的好习惯，是祖传的。”
程驿赞同:“嗯。”
女孩嘟唇，“外婆，不许拆我的台。”
老太太眼珠滴溜转，“你们摘草莓，草莓呢？”他看她，她看他，互不说话。心道:“完球了。”
外婆微微一笑，催促他们赶紧去洗澡，别冻坏身体。
从袋子里捏出一根辣条，光明正大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