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只要能活下去
就像是吃了一口溏心蛋，泰坦跳动的心脏中涌现出了黄褐色的液体，一股血淋淋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
整个脸上都带着粘液，而就是这一口，泰坦突然失控地在海面上摇了起来，盛逸一路沿着泰坦的身体掉了下去，直勾勾坠入海中。
可这一次溺水和之前溺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之前被柳淑妍一行人丢入海水中时，盛逸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鼻腔之中全都是血水，根本无法呼吸。
可现在，坠入海中，她却能够像鱼一样自由自在地呼吸。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虽然从来都不会游泳，可此时身体平稳地浮在水中，即便周围波涛汹涌也完全不受影响。
这是？
泰坦轰然倒了下来，一个庞然大物倒下之后变成了海面上漂浮着的一个小岛。
掀起的浪花将旁边的诱饵船直接打翻，几百具尸体和巨大的游轮瞬间消失。
可这些都没有影响到盛逸。
她的周围好像是展开了一个异空间，将她保护起来。
不过，现在没空想这些东西，盛逸拼命地向上有着，谁知道这海里到底有没有鲨鱼。
等她来到岸边的时候，刚才的军事指挥车和帐篷还在那里，灯塔上的探照灯来回搜寻，一群又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搭乘着快艇冲到水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盛逸踏上岸边躲躲闪闪，她找了个石块藏了起来，虽然自己想要报名参加朱雀特遣队，但现在她也明白了——
这不过是朱雀为了引诱海底巨兽所布的局，如果发现了自己这个活口，还指不定会怎么办呢。
她的父亲就这么被组织背叛过一次，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的。
找了条黑路朝着贫民窟地下入口的方向走去，海岸线很长，但盛逸的脚程很快。
等她来到入口的时候，几个士兵已经在入口处喝得酩酊大醉，呼噜声震天响。
而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正吊在城墙的门洞上。
那是……
“爸爸？！”
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盛逸的胸口顿时疼得厉害，她连忙抢走了士兵桌子上的小刀，跑到脚架上面割断了吊着父亲的麻绳。
父亲掉下来的时候摔了一跤，可看着盛逸，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小逸，你去哪儿了，爸爸等你等得好着急。”
“爸，咱们先回去说。”
盛逸压低声音，但刚才的动静足以让那两个士兵醒来。
一抬眼就瞧见父女两个在地上说着悄悄话，其中一个士兵用步枪枪口推了盛逸一把，女孩儿倒在地上，翻过身，她就被枪口指着眉心。
“他妈的，深更半夜干什么呢！”
“别碰我女儿！”
盛爸爸横在两人中间，但另一个士兵抬起手就将男人给推倒了：
“都老实点儿！信不信现在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在贫民窟，杀死一个人的动静还不如巴比伦花园丢了一只狗大。
盛逸的脑门上一直抵着一把枪，士兵的手始终放在扳机上，两个人就这么怒目而视，不一会儿，士兵冷笑一声：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砰！”
伴随着扳机被人扣动，盛逸眼皮都没有眨，而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冲了起来，直接将枪一把打飞——
这是多年作为特战兵的条件反射。
而后他将那个男人扑倒在地，扭打在一起。
虽然智力下降了，但肌肉记忆还是让盛爸爸在近身肉搏中占据了上风。
另一个士兵想要上去帮忙，盛逸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那个人的腿，将他摔倒在地。
“操！”
那人痛骂医生，而盛逸拿着手中的小刀朝着他的大腿就扎了下去！
……
“噗嗤！”
巴比伦花园的西子湖别墅中，简斯臣切开了一块西瓜，要在口中索然无味。
他靠在吧台弯曲食指，掌心向下，吧台上就投影出了一个键盘，而后在投影键盘上敲击输入“泰坦”两个字，视野中就出现了泰坦收容物的所有资料。
“目前已知的最大外星生物，日常活动较为稳定，但具有极强的能量内核，泰坦百分之一的尸体分解所产生的能量能够供巴比伦花园运转三千年。”
这还只是尸体。
如果是心脏，能量密度就会更大。
摘下金丝眼镜，简斯臣靠在冰箱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作为基因改造人，简斯臣拥有比常人更加强烈的感知力，他能够察觉到附近的外星生命，察觉到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
在之前对抗泰塔的时候，那个小小的身影攻击泰坦时，自己没有感受到泰坦能量的飞速流逝。
换言之，泰坦没有死。
它只是在那一瞬间，将过于强大的能量通过某种手段给转移了。
可转移到哪里去了呢？
在泰坦倒下之后，虽然它的力量才开始消减，但简斯臣认为这并不是泰坦死亡的象征，正相反，这反而是它能量转移成功的象征。
有一个东西，已经拥有了泰坦的能量。
那个人到底是谁……
像是泰塔的耳环一样挂在上面不停活动的身影在简斯臣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否则日后肯祸患无穷。
在桌面上敲击两下，快速拨号就打了出去，不一会儿，简斯臣的副手安景明接起了电话：
“少将，您有什么指示？”
“明天，朱雀特遣队选拔新人的消息不要撤掉，而且所有报名的人都先登记上，我要亲自一个一个地看。”
“是。”
打工人就是这么命苦，凌晨四点接了一通简斯臣的电话，安景明就开始失眠，一直睁眼到早上六点，他来到朱雀特遣队，瞧见了柳江河中校。
“安大校？您怎么来了？”
一看见安景明，柳江河本来黑着的脸瞬间就亮了起来——
第六大陆是朱雀的上级单位，昨天第六大陆以朱雀的名义发布了死士招募令，这对于朱雀这个人民心目中的保护神来说，无疑是名誉上的降维打击，柳江河正在气头上。
甚至可以说，在安景明来的上一秒，他还在骂简斯臣是个畜生，不对，是畜生都不是一只好畜生。
但下一秒，看到安景明之后，他倒是立刻就安稳了。
“少将的意思是，招募死士的通告不要撤，今天依旧招募，而且所有报名的人，少将都要一一过目。”
“一……一一过目？”
柳江河愣了一下，他下意识拍案而起，但很快就乖乖地坐了回去：
“还要死士干什么？现在泰坦已经被抓住了，我们……”
“这是少将的命令。”
“……”
军令如山，这一点柳江河还是明白了。
刚才安景明之所以愿意和自己掰扯，那是给了自己面子。
一擦额头上的汗，柳江河点头了：
“好，那这些报名的人我就让他们今天下午五点钟，在朱雀白色训练场集合。”
“好。”
打发走了安景明，柳江河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你们几个，将昨天的公告再发一遍，不知道上头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大爷的。”
而公告发出去，本来心心念念那一千万的盛逸并没有看到。
此时，她和盛爸爸刚将昨天失手杀死的两个特战兵放在垃圾袋里，而后沿着地下水形成的小水沟搬运到最近的乱葬岗。
地下城这种地方，和地上巴比伦公园是比不了的，至少，如果想要在这儿的乱葬岗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等将这一切都处理完毕了，两个人回到蜂巢，一人倒了一杯浑浊的自来水喝了两口。
看着父亲，盛逸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问出来了：
“爸爸，你还记得自己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盛爸爸听到盛逸的话，愣了一下：
“小逸，爸爸一直都在卖烧烤，你忘了？”
“……”
“以后你要是不想读书了，就跟着爸爸卖烧烤吧，你也爱吃，也能养活你自己。”
盛爸爸说的没心没肺，但盛逸清清楚楚地记得昨天晚上的场景。
当时，自己将匕首插进了那个特战兵的腿上，后者立刻开始反击。
那个时候，是父亲制服了第一个人，而后翻身就来到第二个人身边，熟练地将他怀里的枪夺走拿在自己手中，一枪胸口一枪头。
当时，父亲的眼神也和平时很不一样。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
那双眼睛，像是锁定了猎物的豹子。
可现在，父亲好像是一只吃饱餍足的兔子，没心没肺地开始睡觉。
这让盛逸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爸，我先去学校了。”
“好，晚上我在地上等你。”
“嗯，照顾好自己。”
盛逸拿着书包和老旧的手机出门，走在路上，她向往常一样查阅新闻的时候，又看到了那条招募信息。
“今天还在招募？”
本以为昨天那件事情之后招募就已经结束了，可现在看起来，这一千万自己似乎还能染指。
心动了起来，盛逸朝着学校的方向走了两步，但很快就调转头，朝着尼克斯之海的方向跑了过去。
尼克斯之海并不是某一片特定的海域，被迷雾侵蚀的海域统一被称为“尼克斯之海”，这里往往象征着死亡和绝望。
当盛逸来到这里的时候，前面已经排满了人。
相比于死亡的恐惧，住在贫民窟的人更害怕的事贫穷。
而盛逸和他们一样。
她只想要钱。
但身高一米六，站在这些人当中，她矮小的个头有些显眼。
而且这里大多数都是男性，女性少之又少。
盛逸更没有信心了。
“好，下一位。”
信息登记得很快，马上就轮到盛逸了。
“姓名。”
“盛逸。”
“年龄。”
“十七，不对，十八，是的，我十八岁了。”
盛逸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她还有一个月才满十八岁，但一千万的诱惑下，她已经等不及了。
“性别。”
“女。”
数据登记完之后，工作人员拿出了一个被蓝环包围的仪器：
“把手放进去。”
“好，”盛逸小心翼翼地将胳膊穿进蓝环，被蓝环照耀的地方会感受到凉意，“这是什么？”
“我们招募的是能够和外星生命、酸雾抵抗的战士，如果你的基因中存在战斗型变性基因，这台基因检测机会发现，你被选中的概率就更高。”
看着机器上的“0”，摇了摇头：
“行了，你下去吧，下一个。”
“那个……”看着那个女人在登记本上写下一个“0”，前面的人都好歹有“20”，盛逸有些慌：
“零的话……是不是就选不上了？”
“这我们也不知道，你先走吧，面试会通知的，下一个。”
工作人员将盛逸拉到一边，下一个身高马大的人坐在椅子上，将手放了进去。
盛逸重重咽了口唾沫，那家伙看起来有自己五个宽，估计数值应该很高吧？
但，让盛逸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也是“0”。
整个脸上都带着粘液，而就是这一口，泰坦突然失控地在海面上摇了起来，盛逸一路沿着泰坦的身体掉了下去，直勾勾坠入海中。
可这一次溺水和之前溺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之前被柳淑妍一行人丢入海水中时，盛逸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鼻腔之中全都是血水，根本无法呼吸。
可现在，坠入海中，她却能够像鱼一样自由自在地呼吸。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虽然从来都不会游泳，可此时身体平稳地浮在水中，即便周围波涛汹涌也完全不受影响。
这是？
泰坦轰然倒了下来，一个庞然大物倒下之后变成了海面上漂浮着的一个小岛。
掀起的浪花将旁边的诱饵船直接打翻，几百具尸体和巨大的游轮瞬间消失。
可这些都没有影响到盛逸。
她的周围好像是展开了一个异空间，将她保护起来。
不过，现在没空想这些东西，盛逸拼命地向上有着，谁知道这海里到底有没有鲨鱼。
等她来到岸边的时候，刚才的军事指挥车和帐篷还在那里，灯塔上的探照灯来回搜寻，一群又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搭乘着快艇冲到水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盛逸踏上岸边躲躲闪闪，她找了个石块藏了起来，虽然自己想要报名参加朱雀特遣队，但现在她也明白了——
这不过是朱雀为了引诱海底巨兽所布的局，如果发现了自己这个活口，还指不定会怎么办呢。
她的父亲就这么被组织背叛过一次，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的。
找了条黑路朝着贫民窟地下入口的方向走去，海岸线很长，但盛逸的脚程很快。
等她来到入口的时候，几个士兵已经在入口处喝得酩酊大醉，呼噜声震天响。
而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正吊在城墙的门洞上。
那是……
“爸爸？！”
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盛逸的胸口顿时疼得厉害，她连忙抢走了士兵桌子上的小刀，跑到脚架上面割断了吊着父亲的麻绳。
父亲掉下来的时候摔了一跤，可看着盛逸，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小逸，你去哪儿了，爸爸等你等得好着急。”
“爸，咱们先回去说。”
盛逸压低声音，但刚才的动静足以让那两个士兵醒来。
一抬眼就瞧见父女两个在地上说着悄悄话，其中一个士兵用步枪枪口推了盛逸一把，女孩儿倒在地上，翻过身，她就被枪口指着眉心。
“他妈的，深更半夜干什么呢！”
“别碰我女儿！”
盛爸爸横在两人中间，但另一个士兵抬起手就将男人给推倒了：
“都老实点儿！信不信现在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在贫民窟，杀死一个人的动静还不如巴比伦花园丢了一只狗大。
盛逸的脑门上一直抵着一把枪，士兵的手始终放在扳机上，两个人就这么怒目而视，不一会儿，士兵冷笑一声：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砰！”
伴随着扳机被人扣动，盛逸眼皮都没有眨，而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冲了起来，直接将枪一把打飞——
这是多年作为特战兵的条件反射。
而后他将那个男人扑倒在地，扭打在一起。
虽然智力下降了，但肌肉记忆还是让盛爸爸在近身肉搏中占据了上风。
另一个士兵想要上去帮忙，盛逸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那个人的腿，将他摔倒在地。
“操！”
那人痛骂医生，而盛逸拿着手中的小刀朝着他的大腿就扎了下去！
……
“噗嗤！”
巴比伦花园的西子湖别墅中，简斯臣切开了一块西瓜，要在口中索然无味。
他靠在吧台弯曲食指，掌心向下，吧台上就投影出了一个键盘，而后在投影键盘上敲击输入“泰坦”两个字，视野中就出现了泰坦收容物的所有资料。
“目前已知的最大外星生物，日常活动较为稳定，但具有极强的能量内核，泰坦百分之一的尸体分解所产生的能量能够供巴比伦花园运转三千年。”
这还只是尸体。
如果是心脏，能量密度就会更大。
摘下金丝眼镜，简斯臣靠在冰箱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作为基因改造人，简斯臣拥有比常人更加强烈的感知力，他能够察觉到附近的外星生命，察觉到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
在之前对抗泰塔的时候，那个小小的身影攻击泰坦时，自己没有感受到泰坦能量的飞速流逝。
换言之，泰坦没有死。
它只是在那一瞬间，将过于强大的能量通过某种手段给转移了。
可转移到哪里去了呢？
在泰坦倒下之后，虽然它的力量才开始消减，但简斯臣认为这并不是泰坦死亡的象征，正相反，这反而是它能量转移成功的象征。
有一个东西，已经拥有了泰坦的能量。
那个人到底是谁……
像是泰塔的耳环一样挂在上面不停活动的身影在简斯臣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否则日后肯祸患无穷。
在桌面上敲击两下，快速拨号就打了出去，不一会儿，简斯臣的副手安景明接起了电话：
“少将，您有什么指示？”
“明天，朱雀特遣队选拔新人的消息不要撤掉，而且所有报名的人都先登记上，我要亲自一个一个地看。”
“是。”
打工人就是这么命苦，凌晨四点接了一通简斯臣的电话，安景明就开始失眠，一直睁眼到早上六点，他来到朱雀特遣队，瞧见了柳江河中校。
“安大校？您怎么来了？”
一看见安景明，柳江河本来黑着的脸瞬间就亮了起来——
第六大陆是朱雀的上级单位，昨天第六大陆以朱雀的名义发布了死士招募令，这对于朱雀这个人民心目中的保护神来说，无疑是名誉上的降维打击，柳江河正在气头上。
甚至可以说，在安景明来的上一秒，他还在骂简斯臣是个畜生，不对，是畜生都不是一只好畜生。
但下一秒，看到安景明之后，他倒是立刻就安稳了。
“少将的意思是，招募死士的通告不要撤，今天依旧招募，而且所有报名的人，少将都要一一过目。”
“一……一一过目？”
柳江河愣了一下，他下意识拍案而起，但很快就乖乖地坐了回去：
“还要死士干什么？现在泰坦已经被抓住了，我们……”
“这是少将的命令。”
“……”
军令如山，这一点柳江河还是明白了。
刚才安景明之所以愿意和自己掰扯，那是给了自己面子。
一擦额头上的汗，柳江河点头了：
“好，那这些报名的人我就让他们今天下午五点钟，在朱雀白色训练场集合。”
“好。”
打发走了安景明，柳江河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你们几个，将昨天的公告再发一遍，不知道上头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大爷的。”
而公告发出去，本来心心念念那一千万的盛逸并没有看到。
此时，她和盛爸爸刚将昨天失手杀死的两个特战兵放在垃圾袋里，而后沿着地下水形成的小水沟搬运到最近的乱葬岗。
地下城这种地方，和地上巴比伦公园是比不了的，至少，如果想要在这儿的乱葬岗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等将这一切都处理完毕了，两个人回到蜂巢，一人倒了一杯浑浊的自来水喝了两口。
看着父亲，盛逸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问出来了：
“爸爸，你还记得自己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盛爸爸听到盛逸的话，愣了一下：
“小逸，爸爸一直都在卖烧烤，你忘了？”
“……”
“以后你要是不想读书了，就跟着爸爸卖烧烤吧，你也爱吃，也能养活你自己。”
盛爸爸说的没心没肺，但盛逸清清楚楚地记得昨天晚上的场景。
当时，自己将匕首插进了那个特战兵的腿上，后者立刻开始反击。
那个时候，是父亲制服了第一个人，而后翻身就来到第二个人身边，熟练地将他怀里的枪夺走拿在自己手中，一枪胸口一枪头。
当时，父亲的眼神也和平时很不一样。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
那双眼睛，像是锁定了猎物的豹子。
可现在，父亲好像是一只吃饱餍足的兔子，没心没肺地开始睡觉。
这让盛逸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爸，我先去学校了。”
“好，晚上我在地上等你。”
“嗯，照顾好自己。”
盛逸拿着书包和老旧的手机出门，走在路上，她向往常一样查阅新闻的时候，又看到了那条招募信息。
“今天还在招募？”
本以为昨天那件事情之后招募就已经结束了，可现在看起来，这一千万自己似乎还能染指。
心动了起来，盛逸朝着学校的方向走了两步，但很快就调转头，朝着尼克斯之海的方向跑了过去。
尼克斯之海并不是某一片特定的海域，被迷雾侵蚀的海域统一被称为“尼克斯之海”，这里往往象征着死亡和绝望。
当盛逸来到这里的时候，前面已经排满了人。
相比于死亡的恐惧，住在贫民窟的人更害怕的事贫穷。
而盛逸和他们一样。
她只想要钱。
但身高一米六，站在这些人当中，她矮小的个头有些显眼。
而且这里大多数都是男性，女性少之又少。
盛逸更没有信心了。
“好，下一位。”
信息登记得很快，马上就轮到盛逸了。
“姓名。”
“盛逸。”
“年龄。”
“十七，不对，十八，是的，我十八岁了。”
盛逸下意识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她还有一个月才满十八岁，但一千万的诱惑下，她已经等不及了。
“性别。”
“女。”
数据登记完之后，工作人员拿出了一个被蓝环包围的仪器：
“把手放进去。”
“好，”盛逸小心翼翼地将胳膊穿进蓝环，被蓝环照耀的地方会感受到凉意，“这是什么？”
“我们招募的是能够和外星生命、酸雾抵抗的战士，如果你的基因中存在战斗型变性基因，这台基因检测机会发现，你被选中的概率就更高。”
看着机器上的“0”，摇了摇头：
“行了，你下去吧，下一个。”
“那个……”看着那个女人在登记本上写下一个“0”，前面的人都好歹有“20”，盛逸有些慌：
“零的话……是不是就选不上了？”
“这我们也不知道，你先走吧，面试会通知的，下一个。”
工作人员将盛逸拉到一边，下一个身高马大的人坐在椅子上，将手放了进去。
盛逸重重咽了口唾沫，那家伙看起来有自己五个宽，估计数值应该很高吧？
但，让盛逸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也是“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