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芷哑口无言，丧气地低下头。
刚刚在脑海里想了无数遍的话瞬间忘得无影无踪。
再抬眸却发现，林誉川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的另半边脸，完完全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完好无缺，没有一点疤痕，精致得像是一副工艺品。
顾芷心里突然松了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他，再次开口：“林誉川学长，你为什么……”
“安静！”
一道掷地有力的声音。
刘雪云走进来，表情严肃地说：“你们已经高三了，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也该收心了！布置的寒假作业都做完没？”
“顾芷。”
“到，老师。”顾芷下意识地站起来，“我都做完了。”
“嗯。”刘雪云赞许地点头，“等会儿你替老师收一下送到办公室。”
“好。”
“坐下吧。”刘雪云往台下扫了一眼，“东西没收拾完的同学暂时就不用收拾了，等会儿交完作业就调座位。”
---
十分钟后，顾芷将作业送到教师办公室。
除了刘老师外，办公室还有其他几位老师，其中有一位是之前教过顾芷的英语老师郑恬。
她刚进门，就听见郑恬说：“怎么一个人搬这么多本习题册，也不知道找个同学帮你？”
正在写字的刘雪云停下笔，赶紧挪出地方，让顾芷放习题册。
“辛苦了。”
“应该的。”顾芷微微一笑，刚准备离开却被叫住。
“等一下。”刘雪云语重心长地说，“扯扯，我知道你从入学以来就喜欢林誉川，不过你要明白，今年已经高三了，而且林誉川这次回来是复读。更何况你还没成年，不适合早恋。”
原来老师担心这个。
顾芷无声笑了笑，道：“好的，老师。你放心啦，我对林誉川学长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砰砰砰”突然传来敲门声。
刘雪云往门口看了眼，便对顾芷道：“你先回去吧。”
“好。”
顾芷转身，却在看到来人时顿住脚步。
林誉川？
她讶异地瞪大眼睛。
刚刚说的，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也没什么。
顾芷看到他朝她瞥了一眼，然后旁若无人地走过去。
她垂眸，也赶紧离开了。
刘雪云对林誉川说：“誉川，你来的正好。我刚要找你。”
“老师。”
“我知道你的大致情况，也很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你前三年一直在学理科，文科方面可以说是一点基础都没有。不过，老师相信你的实力，争取尽快赶上。”
“谢谢刘老师！我会加油的。”林誉川打心底里感激地说。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说，尊重他的决定。
自从他放弃大学，回来复读的那一刻，自始自终，面对的全都是质疑的声音。
直到现在，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他父母指着他的鼻子骂的画面。
“我就不明白了，搞什么不好，非得去学写作？写作有什么好的？要前途没前途，要地位没地位，别以为发几篇文章就得意忘形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林誉川低着头，双拳握紧，极为隐忍地听下去，最后，他抬头，说了句：“我去复读。”
“复什么读？全市人民都知道你是理科状元，你现在去复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我丢的起。”林誉川转身。
“站住！”那人怒斥道。
紧接着，他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刺啦一下，像在他心口上割了一道。
“你出去了就别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
他还是出去了。
怎么办？
未来怎么办？
谁来救他？
迷茫、无措、浑身颤抖……
他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不断地在水面和空气的交界处。
挣扎、挣扎，只为逃脱。
仿佛被困在了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梦魇里。
直到，一道清甜的声音把他叫醒。
“林誉川，林誉川……”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额上已经全是冷汗。
“你怎么了？没事吧。”
额上突然有一丝许久都不曾感受到的暖意，林誉川惊恐地瞪大双眼，迅速拍掉她的手。
“别碰我！”声音不小，全班同学都齐刷刷地朝这边看来。
空气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刘雪云拿着花名册进来：“现在开始调座位。”
顾芷虽然被刚刚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但还是一副担忧的模样看着他，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按照男女不同桌，自愿结合的规则，大家现在可以自由挑选位置和同桌了。”
班级里一阵动乱。顾芷却始终坐在那里没有动。
上学期的同桌苏雨蝶走到她面前：“扯扯，一起做同桌吗？”
顾芷这才反应过来，她站起来：“我……”
她有些犹豫。
她很想继续跟林誉川做同桌，可是……男女又不能同桌，而且苏雨蝶人也很好，学习也好，上学期经常帮助她。
半天没吭声。
苏雨蝶笑了笑：“没关系，我去找别人。”
大家很快就找好了座位，整齐地坐下来，静静等待着刘老师发出“开始搬东西”的指令。
迟迟没说话。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抛向最后一排。
刘老师：“杨东，你去跟林誉川坐。”
杨东赶紧摇了摇头：“刘老师，我可以不跟林誉川同桌吗？我不想。”
同学开始小声议论。
“谁愿意跟林誉川做同桌啊。”
“是啊，还以为自己是众星捧月的男神呢？”
……
“我愿意。”顾芷不服气地说，“老师，我愿意，请让我跟林誉川学长做同桌吧。”
刘雪云叹了口气，最终同意了。
---
阳光温柔，微风和煦。
顾芷终于如愿以偿，跟林誉川做了同桌。
心情都跟着舒畅许多。
刚开心没几秒，旁边突然传来撕纸的声音。
顾芷转头，见林誉川桌子上已经多出了好几团草稿纸。
她秀眉微蹙，见他一直情绪不高，便试图给他写纸条。
她撕了几张小绵羊形状的便利贴，然后用隽秀的字体写着——
○林誉川，加油，我永远支持你。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每天都要开开心心呀~
她将纸条贴在林誉川的习题册上，然后迅速收回目光，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林誉川停下手中动作，往她的方向看了眼，见她一副认真写作业的模样，将一些狠心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伸手，刚准备将便利贴撕掉，看到上边的字时，手指颤抖了下。
紧接着喉结滚了滚，咽了口唾沫，右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他几近不可置信地盯着上边的字体看。
她说她相信他，要他加油。
不论做什么都支持。
还说希望他开心。
假的吧！刚刚不还在说不喜欢他之类的话吗？
眼神里仅剩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他将纸条握在手里，最后跟废纸放在一起。
然后，他略带着试探的目光看了顾芷一眼，发现她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便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
其实，顾芷注意到林誉川认真看了她写的字条，本来很开心，但是他却把纸条团了团跟废纸放在一起。
她就有点不开心了。不过想想，这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本来就是写给他看的，只要他看了，那些纸条就已经发挥了它们的作用，之后也没什么用了。
她跟林誉川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难倒还渴望他会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吗？
顾芷如是安慰自己。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
顾芷转头，瞥了林誉川一眼，少年低头认真写字的侧颜是那般好看。
微风扑面而来，卷起林誉川额前的头发。
顾芷突然注意到，他额上靠左边的位置，有一道短短的像闪电一样的疤痕。
仅仅一瞬，细小的疤痕又被头发盖住。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竟然，真的是这样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林誉川显然也注意到这些他停下笔，左手捂了捂额头，瞟了顾芷一眼，又继续低头写题。
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的心脏强有力地撞击着。尽管他再怎么压制，还是十分的紧张。
几秒后，注意到顾芷还在看他，林誉川在心里苦笑。
怕是被吓到了吧。
也正常。
毕竟，他当初受伤的时候，在医院里，连小孩子见了他都躲着走。
没关系。
反正自始自终也没几个人支持与喜欢。
无妨。
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
只要能实现梦想。
一切都不重要。
他是孤独的。
自始至终。
他逐渐强迫自己沉浸在题海中，却没料到女孩儿突然开口：“没关系的。”
尽管他没有看她，但还是能想象出来，她是微笑着的。
他不明白，究竟怎样的一个人，究竟怎样的经历，才能使一个人这么乐观，这么积极，这么爱笑。
他仍是没有转头，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笔放在桌子上，低着头，像是在沉思。
“哈利波特头上就有这么一道疤，这可是幸运和魔法的象征呢。而且丝毫都不影响颜值，林誉川，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当着面没叫他学长，而是直接喊他的名字。
林誉川克制自己，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匆忙的背影。
顾芷撇了撇嘴。
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是，她知道，林誉川现在的心情应该很糟。
或许，他希望自己能静一静。
顾芷无比渴望地想知道林誉川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这个问题，在短时间内，得不到答案。
她能做的，就是义无反顾地支持与相信。
关于这一点，她几乎想都没想就说服自己了。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微风也跟着燥热。
林誉川快步地走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刚刚，他很感激顾芷能跟他说那样的话。但是……
他极力忍住，没跟她说——
哈利波特头上的疤代表着“死里逃生”。而他头上的疤却代表着“坠入地狱”。
那场车祸，几乎毁了他的一切。
刚刚在脑海里想了无数遍的话瞬间忘得无影无踪。
再抬眸却发现，林誉川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的另半边脸，完完全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完好无缺，没有一点疤痕，精致得像是一副工艺品。
顾芷心里突然松了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他，再次开口：“林誉川学长，你为什么……”
“安静！”
一道掷地有力的声音。
刘雪云走进来，表情严肃地说：“你们已经高三了，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也该收心了！布置的寒假作业都做完没？”
“顾芷。”
“到，老师。”顾芷下意识地站起来，“我都做完了。”
“嗯。”刘雪云赞许地点头，“等会儿你替老师收一下送到办公室。”
“好。”
“坐下吧。”刘雪云往台下扫了一眼，“东西没收拾完的同学暂时就不用收拾了，等会儿交完作业就调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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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顾芷将作业送到教师办公室。
除了刘老师外，办公室还有其他几位老师，其中有一位是之前教过顾芷的英语老师郑恬。
她刚进门，就听见郑恬说：“怎么一个人搬这么多本习题册，也不知道找个同学帮你？”
正在写字的刘雪云停下笔，赶紧挪出地方，让顾芷放习题册。
“辛苦了。”
“应该的。”顾芷微微一笑，刚准备离开却被叫住。
“等一下。”刘雪云语重心长地说，“扯扯，我知道你从入学以来就喜欢林誉川，不过你要明白，今年已经高三了，而且林誉川这次回来是复读。更何况你还没成年，不适合早恋。”
原来老师担心这个。
顾芷无声笑了笑，道：“好的，老师。你放心啦，我对林誉川学长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砰砰砰”突然传来敲门声。
刘雪云往门口看了眼，便对顾芷道：“你先回去吧。”
“好。”
顾芷转身，却在看到来人时顿住脚步。
林誉川？
她讶异地瞪大眼睛。
刚刚说的，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也没什么。
顾芷看到他朝她瞥了一眼，然后旁若无人地走过去。
她垂眸，也赶紧离开了。
刘雪云对林誉川说：“誉川，你来的正好。我刚要找你。”
“老师。”
“我知道你的大致情况，也很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你前三年一直在学理科，文科方面可以说是一点基础都没有。不过，老师相信你的实力，争取尽快赶上。”
“谢谢刘老师！我会加油的。”林誉川打心底里感激地说。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说，尊重他的决定。
自从他放弃大学，回来复读的那一刻，自始自终，面对的全都是质疑的声音。
直到现在，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他父母指着他的鼻子骂的画面。
“我就不明白了，搞什么不好，非得去学写作？写作有什么好的？要前途没前途，要地位没地位，别以为发几篇文章就得意忘形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林誉川低着头，双拳握紧，极为隐忍地听下去，最后，他抬头，说了句：“我去复读。”
“复什么读？全市人民都知道你是理科状元，你现在去复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我丢的起。”林誉川转身。
“站住！”那人怒斥道。
紧接着，他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刺啦一下，像在他心口上割了一道。
“你出去了就别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
他还是出去了。
怎么办？
未来怎么办？
谁来救他？
迷茫、无措、浑身颤抖……
他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不断地在水面和空气的交界处。
挣扎、挣扎，只为逃脱。
仿佛被困在了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梦魇里。
直到，一道清甜的声音把他叫醒。
“林誉川，林誉川……”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额上已经全是冷汗。
“你怎么了？没事吧。”
额上突然有一丝许久都不曾感受到的暖意，林誉川惊恐地瞪大双眼，迅速拍掉她的手。
“别碰我！”声音不小，全班同学都齐刷刷地朝这边看来。
空气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刘雪云拿着花名册进来：“现在开始调座位。”
顾芷虽然被刚刚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但还是一副担忧的模样看着他，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按照男女不同桌，自愿结合的规则，大家现在可以自由挑选位置和同桌了。”
班级里一阵动乱。顾芷却始终坐在那里没有动。
上学期的同桌苏雨蝶走到她面前：“扯扯，一起做同桌吗？”
顾芷这才反应过来，她站起来：“我……”
她有些犹豫。
她很想继续跟林誉川做同桌，可是……男女又不能同桌，而且苏雨蝶人也很好，学习也好，上学期经常帮助她。
半天没吭声。
苏雨蝶笑了笑：“没关系，我去找别人。”
大家很快就找好了座位，整齐地坐下来，静静等待着刘老师发出“开始搬东西”的指令。
迟迟没说话。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抛向最后一排。
刘老师：“杨东，你去跟林誉川坐。”
杨东赶紧摇了摇头：“刘老师，我可以不跟林誉川同桌吗？我不想。”
同学开始小声议论。
“谁愿意跟林誉川做同桌啊。”
“是啊，还以为自己是众星捧月的男神呢？”
……
“我愿意。”顾芷不服气地说，“老师，我愿意，请让我跟林誉川学长做同桌吧。”
刘雪云叹了口气，最终同意了。
---
阳光温柔，微风和煦。
顾芷终于如愿以偿，跟林誉川做了同桌。
心情都跟着舒畅许多。
刚开心没几秒，旁边突然传来撕纸的声音。
顾芷转头，见林誉川桌子上已经多出了好几团草稿纸。
她秀眉微蹙，见他一直情绪不高，便试图给他写纸条。
她撕了几张小绵羊形状的便利贴，然后用隽秀的字体写着——
○林誉川，加油，我永远支持你。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每天都要开开心心呀~
她将纸条贴在林誉川的习题册上，然后迅速收回目光，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林誉川停下手中动作，往她的方向看了眼，见她一副认真写作业的模样，将一些狠心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伸手，刚准备将便利贴撕掉，看到上边的字时，手指颤抖了下。
紧接着喉结滚了滚，咽了口唾沫，右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他几近不可置信地盯着上边的字体看。
她说她相信他，要他加油。
不论做什么都支持。
还说希望他开心。
假的吧！刚刚不还在说不喜欢他之类的话吗？
眼神里仅剩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他将纸条握在手里，最后跟废纸放在一起。
然后，他略带着试探的目光看了顾芷一眼，发现她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便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
其实，顾芷注意到林誉川认真看了她写的字条，本来很开心，但是他却把纸条团了团跟废纸放在一起。
她就有点不开心了。不过想想，这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本来就是写给他看的，只要他看了，那些纸条就已经发挥了它们的作用，之后也没什么用了。
她跟林誉川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难倒还渴望他会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吗？
顾芷如是安慰自己。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
顾芷转头，瞥了林誉川一眼，少年低头认真写字的侧颜是那般好看。
微风扑面而来，卷起林誉川额前的头发。
顾芷突然注意到，他额上靠左边的位置，有一道短短的像闪电一样的疤痕。
仅仅一瞬，细小的疤痕又被头发盖住。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竟然，真的是这样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林誉川显然也注意到这些他停下笔，左手捂了捂额头，瞟了顾芷一眼，又继续低头写题。
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的心脏强有力地撞击着。尽管他再怎么压制，还是十分的紧张。
几秒后，注意到顾芷还在看他，林誉川在心里苦笑。
怕是被吓到了吧。
也正常。
毕竟，他当初受伤的时候，在医院里，连小孩子见了他都躲着走。
没关系。
反正自始自终也没几个人支持与喜欢。
无妨。
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
只要能实现梦想。
一切都不重要。
他是孤独的。
自始至终。
他逐渐强迫自己沉浸在题海中，却没料到女孩儿突然开口：“没关系的。”
尽管他没有看她，但还是能想象出来，她是微笑着的。
他不明白，究竟怎样的一个人，究竟怎样的经历，才能使一个人这么乐观，这么积极，这么爱笑。
他仍是没有转头，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笔放在桌子上，低着头，像是在沉思。
“哈利波特头上就有这么一道疤，这可是幸运和魔法的象征呢。而且丝毫都不影响颜值，林誉川，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当着面没叫他学长，而是直接喊他的名字。
林誉川克制自己，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匆忙的背影。
顾芷撇了撇嘴。
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是，她知道，林誉川现在的心情应该很糟。
或许，他希望自己能静一静。
顾芷无比渴望地想知道林誉川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这个问题，在短时间内，得不到答案。
她能做的，就是义无反顾地支持与相信。
关于这一点，她几乎想都没想就说服自己了。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微风也跟着燥热。
林誉川快步地走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刚刚，他很感激顾芷能跟他说那样的话。但是……
他极力忍住，没跟她说——
哈利波特头上的疤代表着“死里逃生”。而他头上的疤却代表着“坠入地狱”。
那场车祸，几乎毁了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