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医士呆愣在场。
他刚想说，这你怎么能知道？
耳边却突然传来了极其细微的马蹄声，钻入耳膜。
因为是医士，他的听力远胜于常人，再看向顾瑶安冷峻的脸，他心头一下子就凉了。
“司马大...人...”医士急切扭头，话还没有说完，四周又哪里还有一点司马的影子？
空空荡荡，寂静寥寥，黑黑漆漆。
“我，苍天，这...”
在医士的长胡子都差点吹起来的时候，顾遥安已经淡定地用火石燃起了一堆枯草。
火苗起先微弱，渐渐有了腾起之势。
“在我问你要火石的时候，他就溜了。”那会儿顾遥安发现时，只能看到司马一个远远的背影。
“逃兵是要杀头的！”医士气急败坏。
顾瑶安的眸光抬起，马啼声已经渐渐逼近。
她目光突然一眯，“若是有人吩咐他这样做呢？”
医士根本就不相信。
“若是草药采不回去，战马都得死，这是多重要的事情啊，为何...”
顾瑶安又连续点燃了几堆荒草。
火苗高蹿。
然后拉着医士，旁边是有片半人高的矮林。
顾瑶安只期望，两个人躲在里面的时候不会被人发现。
为何？
从司马偷偷溜走的那一刻，顾遥安就明白了。
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可似乎还是被那个裴都督怀疑了。
而且他比她所想象的更加聪明和可怕，敌军偷袭的事情，他恐怕早就已经知道。
把他们扔在外头，以此检验顾遥安是何身份。
所以她别无他法，若是她什么都不做，岂非坐实了可疑的身份。
在敌军偷袭必经的路上，要说没有被捉住，成功逃脱，那可信度是很低的。
既然这个裴都督已经知道敌军偷袭，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点燃荒草来示警，不知道能否赢得他的信任。
但这也是她短时间能想到的唯一的做法。
两个人往矮丛里疾步而去，最起码敌军来的不要那么快，也不要发现她。
顾瑶恩在心里祈祷。
祷告还没有在心里说完。
“有人！”
一声呼和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空中颇为骇人。
顾瑶安加快脚步。
突然他的腰间一紧，一个大力拉扯着她往后扯去。
顾遥安重重地摔在地上，来不及呼痛。
四周就已经围上来几个黑衣壮汉，锋利冰冷的刀尖对准了顾遥安纤细的脖子。
顾遥安抬头，从他们粗壮的躯干以及深陷的眼窝就能看出。
胡人。
她心头一凉。
这应该是偷袭的探子。
“这里竟然还有汉兵，说，在这里做什么？军营部署情况如何？”
顾遥安看了眼刀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今日下午虽然险胜，可是也折损了近2万人之多，伤兵无数，更重要的是战马还得了怪病，好多人担心会传染给自己，所以大家都开始逃营，我们就是逃出来的，现在正准备离开，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想活着离开，家里还有妻儿老母，求求您大发慈悲，饶我一条贱命。”
已经被捆起来的医士看着顾遥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连忙表示，“对对对，都督在连夜想办法救战马，很多人眼看着局势不好，最开始有几个人逃跑了，后来逃走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军营现在都已经乱了。”
顾瑶安看了一眼医士，这人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说起谎来，简直信手拈来。
只是...
包围他们的胡兵并没有任何动作，信了还是不信？
顾瑶安抬头瞄过去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黑衣华服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胡说八道，裴成蹊岂是这样懦弱无能的鼠辈？”
随着声音响起，那刀尖又离她的喉咙进了半寸。
顾瑶安吸了口气，看到周围人对此男子毕恭毕敬的态度，身份想必是不低。
“这也怪不得裴都督，战马全都在口吐白沫，就连。他自己培育的战马也受到了牵连，甚至还有两个士兵也出现了情况，他现在人又不在人心惶惶之下，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请大人饶小人一命，让小人回乡去吧。”
顾瑶安觉得自己的演技，属实是很好的。
那男人如毒蛇般的眼睛盯着顾瑶安看了几秒，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男人突然大笑起来。
“情报果然属实。”
“然后后面的人立刻过来，前后包抄，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片刻之后四周就出现了窸窸窣窣，大量的脚步声，以及压抑的马蹄声。
那黑衣男人一直盯着远处，身影一动不动。
直到一个属下凑近，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他抬起手，轻轻一挥。
伏在四周的人马开始行动起来。
一直紧盯着顾瑶安和医士的胡兵，开始拉扯起两人，一边拖动一边在嘴里嫌弃，“逃兵该死。”
不是吧，顾遥安大骇，可惜手里又没有武器，双手已经被捆绑起来。
无论如何挣扎都挣不开。
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在嘴里咕咕作响。
远处的山林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胡兵的动作停住，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动静，而后恶狠狠地看向嘴巴发出声音的顾瑶安。
“你在搞什么鬼？”
他手上的刀高高举起。
顾瑶安紧紧地闭上眼睛。
一只大鸟破空而来，尖利的喙子直接戳向胡兵的手。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闷响，在暗夜之中，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的利箭直插入他的心脏。
胡兵的手还在驱赶大鸟，下一秒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慢慢低头，目光落在了胸前带血的利箭上。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有敌！”
周围的人看到了这幅画面，下意识的大吼出声。
所有还在行动的胡兵立刻静止，抬头的瞬间，无数举着火把的大夏兵马不知何时出现，不知来了多少人，火把将暗夜照得通明，胡兵已经被层层包围。
那黑衣男子目眦俱裂，“狡诈！给我杀。”
与他的吼声同时响起的，是无数火箭破空而来的鸣响。
无数胡兵应声而倒。
火箭落在地上，点燃了一丛又一丛的荒草。
厮杀声，喊打声混乱一片。
等顾瑶安退出到战局外，她的衣裳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头发也烧焦了半截，脸上乌漆麻糟，还有几条血痕和刀伤，一身的狼狈。
最惨的还是她的手，在刚刚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如果不及时解开捆缚的绳子，那是要没命的。
而私下只有燃烧的火团可以利用，所以谷阳安背着手放在了火团上，火烧断了绳子，同时也给他的手腕上撩起了一层水泡，触目惊心。
医士在旁边着急上火。
“小兄弟，你不必为了救我如此折腾自己啊。”
顾遥安总不可能让一个老头子来做这样的事情吧？
她翻了一个白眼。
我那是为你吗？我是为了自己。
这场偷袭，以大夏的大获全胜结束。
前来的五千胡兵通死伤无数，降者两千，都被捆缚了手脚，串成一串，带往军营。
大夏的士兵个个兴高采烈。
“都督，神机妙算，还想来偷袭我们，我们直接给你一锅端了。”
“都督治理的军队，不可能出现一个逃兵，蠢货。”
郭耀安狼狈的坐在地上，手腕疼的她浑身冷汗。
远处的裴成蹊一脸肃然，不知道在向身边的人吩咐些什么。
火光映在他绝美的面庞上，更显得俊美勾人。
人长得好看，可心是个黑的。
如果这个时候顾瑶安还反应不过来的话，她就真的是蠢爆了。
“还好啊，幸亏都督及时带人赶来，要不然我们可真的就身首异处了。”医士在旁边劫后余生的感叹。
顾遥安真的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白甜吗？
特么地，这一切都是被这位裴都督设计的。
以采草药为名，让他们出来，作为吸引胡兵的活靶子。
顾遥安相信，假设刚刚她不主动点燃荒草，那草也是会自己燃起来的。
或者以其他的方式，让他们背胡兵的探子发现。
好手段啊，裴都督。
顾遥安后背的伤口也裂开了，整个人疼得冒冷汗，还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可惜，那位裴都督一个目光都懒得施舍过来。
此时，一匹战马疾驰而来，
“报....”
所有人看了过去。
传令兵激动异常，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
“都督，胡人的粮草成功烧了！”
“他们的战马也由魏将军成功接管，现下五千匹战马正朝着军营疾驰回来！”
周围的人眼睛都亮了，浑身激动的发抖。
他们只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过来埋伏，完全不知道裴都督另有计策。
胡兵的粮草没了，战马没了。
简直就相当于不战而胜。
白白得了5000平战马，每个人的脸上都激动无比喜气洋洋。
裴成蹊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微微的点头，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终于，他好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目光，突然射过来。
顾瑶安咬牙切齿，你还知道我呀？还记得我啊？
裴成蹊的眼睛已经离开移开，落在了旁边的医士身上，冷声吩咐，“带回营帐。”
顾遥安差点气笑了。
利用完我就扔是吧？我这么一个人狼狈的在这里，看不见我是吧？
行，真行。
顾瑶安最终，是自己跟着伤兵们一起一瘸一拐的回了军营。
而那位裴都督，坐在和他一样臭脾气的名马身上，矜贵优雅，从容淡然，连一个眼角风都没有留给她。
顾瑶安背后的伤，是不能去找医士的。
不过，手上的燎泡，她自己无法处理，而且疼得让人抓心挠肝。
连处理伤口的医士都有些于心不忍。
正处理到一半，外头进来一个大胡子。
他看了一眼顾瑶安，没有任何情绪地道，“都督找你。”
顾瑶安咬牙，“等处理完烧伤...”
那司马眼高于顶，“都督找，你以为都督随时都有时间见你？”
顾遥安在心里都要把这个人骂死了。
还是只能忍痛起身，朝着他的营帐骂骂咧咧而去。
裴成蹊，你好样的。
他刚想说，这你怎么能知道？
耳边却突然传来了极其细微的马蹄声，钻入耳膜。
因为是医士，他的听力远胜于常人，再看向顾瑶安冷峻的脸，他心头一下子就凉了。
“司马大...人...”医士急切扭头，话还没有说完，四周又哪里还有一点司马的影子？
空空荡荡，寂静寥寥，黑黑漆漆。
“我，苍天，这...”
在医士的长胡子都差点吹起来的时候，顾遥安已经淡定地用火石燃起了一堆枯草。
火苗起先微弱，渐渐有了腾起之势。
“在我问你要火石的时候，他就溜了。”那会儿顾遥安发现时，只能看到司马一个远远的背影。
“逃兵是要杀头的！”医士气急败坏。
顾瑶安的眸光抬起，马啼声已经渐渐逼近。
她目光突然一眯，“若是有人吩咐他这样做呢？”
医士根本就不相信。
“若是草药采不回去，战马都得死，这是多重要的事情啊，为何...”
顾瑶安又连续点燃了几堆荒草。
火苗高蹿。
然后拉着医士，旁边是有片半人高的矮林。
顾瑶安只期望，两个人躲在里面的时候不会被人发现。
为何？
从司马偷偷溜走的那一刻，顾遥安就明白了。
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可似乎还是被那个裴都督怀疑了。
而且他比她所想象的更加聪明和可怕，敌军偷袭的事情，他恐怕早就已经知道。
把他们扔在外头，以此检验顾遥安是何身份。
所以她别无他法，若是她什么都不做，岂非坐实了可疑的身份。
在敌军偷袭必经的路上，要说没有被捉住，成功逃脱，那可信度是很低的。
既然这个裴都督已经知道敌军偷袭，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点燃荒草来示警，不知道能否赢得他的信任。
但这也是她短时间能想到的唯一的做法。
两个人往矮丛里疾步而去，最起码敌军来的不要那么快，也不要发现她。
顾瑶恩在心里祈祷。
祷告还没有在心里说完。
“有人！”
一声呼和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空中颇为骇人。
顾瑶安加快脚步。
突然他的腰间一紧，一个大力拉扯着她往后扯去。
顾遥安重重地摔在地上，来不及呼痛。
四周就已经围上来几个黑衣壮汉，锋利冰冷的刀尖对准了顾遥安纤细的脖子。
顾遥安抬头，从他们粗壮的躯干以及深陷的眼窝就能看出。
胡人。
她心头一凉。
这应该是偷袭的探子。
“这里竟然还有汉兵，说，在这里做什么？军营部署情况如何？”
顾遥安看了眼刀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今日下午虽然险胜，可是也折损了近2万人之多，伤兵无数，更重要的是战马还得了怪病，好多人担心会传染给自己，所以大家都开始逃营，我们就是逃出来的，现在正准备离开，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想活着离开，家里还有妻儿老母，求求您大发慈悲，饶我一条贱命。”
已经被捆起来的医士看着顾遥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连忙表示，“对对对，都督在连夜想办法救战马，很多人眼看着局势不好，最开始有几个人逃跑了，后来逃走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军营现在都已经乱了。”
顾瑶安看了一眼医士，这人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说起谎来，简直信手拈来。
只是...
包围他们的胡兵并没有任何动作，信了还是不信？
顾瑶安抬头瞄过去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黑衣华服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胡说八道，裴成蹊岂是这样懦弱无能的鼠辈？”
随着声音响起，那刀尖又离她的喉咙进了半寸。
顾瑶安吸了口气，看到周围人对此男子毕恭毕敬的态度，身份想必是不低。
“这也怪不得裴都督，战马全都在口吐白沫，就连。他自己培育的战马也受到了牵连，甚至还有两个士兵也出现了情况，他现在人又不在人心惶惶之下，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请大人饶小人一命，让小人回乡去吧。”
顾瑶安觉得自己的演技，属实是很好的。
那男人如毒蛇般的眼睛盯着顾瑶安看了几秒，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男人突然大笑起来。
“情报果然属实。”
“然后后面的人立刻过来，前后包抄，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片刻之后四周就出现了窸窸窣窣，大量的脚步声，以及压抑的马蹄声。
那黑衣男人一直盯着远处，身影一动不动。
直到一个属下凑近，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他抬起手，轻轻一挥。
伏在四周的人马开始行动起来。
一直紧盯着顾瑶安和医士的胡兵，开始拉扯起两人，一边拖动一边在嘴里嫌弃，“逃兵该死。”
不是吧，顾遥安大骇，可惜手里又没有武器，双手已经被捆绑起来。
无论如何挣扎都挣不开。
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在嘴里咕咕作响。
远处的山林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胡兵的动作停住，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动静，而后恶狠狠地看向嘴巴发出声音的顾瑶安。
“你在搞什么鬼？”
他手上的刀高高举起。
顾瑶安紧紧地闭上眼睛。
一只大鸟破空而来，尖利的喙子直接戳向胡兵的手。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闷响，在暗夜之中，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的利箭直插入他的心脏。
胡兵的手还在驱赶大鸟，下一秒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慢慢低头，目光落在了胸前带血的利箭上。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有敌！”
周围的人看到了这幅画面，下意识的大吼出声。
所有还在行动的胡兵立刻静止，抬头的瞬间，无数举着火把的大夏兵马不知何时出现，不知来了多少人，火把将暗夜照得通明，胡兵已经被层层包围。
那黑衣男子目眦俱裂，“狡诈！给我杀。”
与他的吼声同时响起的，是无数火箭破空而来的鸣响。
无数胡兵应声而倒。
火箭落在地上，点燃了一丛又一丛的荒草。
厮杀声，喊打声混乱一片。
等顾瑶安退出到战局外，她的衣裳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头发也烧焦了半截，脸上乌漆麻糟，还有几条血痕和刀伤，一身的狼狈。
最惨的还是她的手，在刚刚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如果不及时解开捆缚的绳子，那是要没命的。
而私下只有燃烧的火团可以利用，所以谷阳安背着手放在了火团上，火烧断了绳子，同时也给他的手腕上撩起了一层水泡，触目惊心。
医士在旁边着急上火。
“小兄弟，你不必为了救我如此折腾自己啊。”
顾遥安总不可能让一个老头子来做这样的事情吧？
她翻了一个白眼。
我那是为你吗？我是为了自己。
这场偷袭，以大夏的大获全胜结束。
前来的五千胡兵通死伤无数，降者两千，都被捆缚了手脚，串成一串，带往军营。
大夏的士兵个个兴高采烈。
“都督，神机妙算，还想来偷袭我们，我们直接给你一锅端了。”
“都督治理的军队，不可能出现一个逃兵，蠢货。”
郭耀安狼狈的坐在地上，手腕疼的她浑身冷汗。
远处的裴成蹊一脸肃然，不知道在向身边的人吩咐些什么。
火光映在他绝美的面庞上，更显得俊美勾人。
人长得好看，可心是个黑的。
如果这个时候顾瑶安还反应不过来的话，她就真的是蠢爆了。
“还好啊，幸亏都督及时带人赶来，要不然我们可真的就身首异处了。”医士在旁边劫后余生的感叹。
顾遥安真的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白甜吗？
特么地，这一切都是被这位裴都督设计的。
以采草药为名，让他们出来，作为吸引胡兵的活靶子。
顾遥安相信，假设刚刚她不主动点燃荒草，那草也是会自己燃起来的。
或者以其他的方式，让他们背胡兵的探子发现。
好手段啊，裴都督。
顾遥安后背的伤口也裂开了，整个人疼得冒冷汗，还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可惜，那位裴都督一个目光都懒得施舍过来。
此时，一匹战马疾驰而来，
“报....”
所有人看了过去。
传令兵激动异常，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
“都督，胡人的粮草成功烧了！”
“他们的战马也由魏将军成功接管，现下五千匹战马正朝着军营疾驰回来！”
周围的人眼睛都亮了，浑身激动的发抖。
他们只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过来埋伏，完全不知道裴都督另有计策。
胡兵的粮草没了，战马没了。
简直就相当于不战而胜。
白白得了5000平战马，每个人的脸上都激动无比喜气洋洋。
裴成蹊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微微的点头，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终于，他好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目光，突然射过来。
顾瑶安咬牙切齿，你还知道我呀？还记得我啊？
裴成蹊的眼睛已经离开移开，落在了旁边的医士身上，冷声吩咐，“带回营帐。”
顾遥安差点气笑了。
利用完我就扔是吧？我这么一个人狼狈的在这里，看不见我是吧？
行，真行。
顾瑶安最终，是自己跟着伤兵们一起一瘸一拐的回了军营。
而那位裴都督，坐在和他一样臭脾气的名马身上，矜贵优雅，从容淡然，连一个眼角风都没有留给她。
顾瑶安背后的伤，是不能去找医士的。
不过，手上的燎泡，她自己无法处理，而且疼得让人抓心挠肝。
连处理伤口的医士都有些于心不忍。
正处理到一半，外头进来一个大胡子。
他看了一眼顾瑶安，没有任何情绪地道，“都督找你。”
顾瑶安咬牙，“等处理完烧伤...”
那司马眼高于顶，“都督找，你以为都督随时都有时间见你？”
顾遥安在心里都要把这个人骂死了。
还是只能忍痛起身，朝着他的营帐骂骂咧咧而去。
裴成蹊，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