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很快便到了第二天晚上。
今天晚上是要加训的，可是直到5点课程结束，6点晚饭时间结束，降谷零都没有看到路茗洲。
教官······今天上课也没来，是让助教组织的。
可是昨天教官让他加训了，总不能是今晚他自己加训吧？连任务都没有布置下来，要训练什么也不清楚。
昨天的那份膏药和纸条似乎像是某种约定，他擅自期待着今天能够再见到她，还能获得她单独的指导。
加训必然不是单纯的体能训练，而是学习某些更为高级的技巧。就像教官会教他们一些教学大纲上没有的理论和格斗技巧。
但是教官没来。
降谷零晚饭吃得心不在焉，连诸伏景光叫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zero？zero！”
“啊！”紫灰色的眼睛猛然聚焦，抬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好友，“怎么了hiro？”
诸伏景光没有戳穿好友的窘态：“一会晚间自由时间我想去射击馆，你也知道教官说了······”
停顿了一会才接着继续：“所以我可以先去熟悉一下新的器械。zero也要一起吗？”
降谷零知道他省略的是教官说找人给诸伏景光开小灶训练狙击的事情。
虽然不明白，狙击这种几乎普通警察一辈子也用不到的技能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教官给拿出来了，但他们相信教官，她说hiro有天赋，那以后就一定有用到景光的地方。
这么说的话hiro未来的去向就很明确了，公安、SAT（特殊急袭部队）、特殊袭击事件对策本部······都有可能用上狙击手。
那，他呢？
“我就不去了。”降谷零冲好友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要去格斗教室。”
诸伏景光以为他之前和教官约好了，便没说什么。
等到降谷零进入格斗教室，已经六点多了。
没有想象中的灯火通明，降谷零自己开始训练起来。
教官说希望他成为最优秀的那个。可他并不能理解“最”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现在已经是警校首席了，可身为高层人员的教官，目光会只局限于警校内部吗？就连宫本同学这样的同期佼佼者，在教官那里都属于“差得远”的类型。
而他又算什么水平呢？
他知道自己完全没法和教官比。每次上课教官都会亲自与他对练，那仿佛不是同一个物种之间的战斗，每次都很轻易地就被打趴下。
不只是力量、体能、反应，教官的经验与技术，敏锐的战斗嗅觉，每次被击倒的瞬间，他都感觉到······
如临深渊。
这样的人，所认可的优秀、最优秀，究竟是怎样的呢？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随着八点的钟声敲响，降谷零已经快要放弃今天能等到教官了。
可能被什么事绊住了？毕竟警校的事说不上紧急迫切。
而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格斗教室突然被推开。
降谷零倏地扭头看去。
天空早已擦黑，晚风裹着初春的寒气从门间挤进来，清冷的月光随着来人的步伐撒满了她前进的路。
月光笼罩下的面庞冷若冰川，一时让人分不清带来冷意的是她还是室外的寒气。曲线玲珑的背后挂着沉重的中提琴包，暗红的发丝在身后飞舞，她从门外优雅地走进来，就如月读的神明踏月而来。
降谷零静静地望着她，看着明月向自己而来。
“不愧是好学生啊，自己一个人也很努力嘛。”
从门外进来的女孩身上还裹着微凉的晚风，随意地甩下身上的中提琴包，冲他粲然一笑。
降谷零仿佛第一次见到对方的脸般为这惊心动魄的笑容怔忪——每一个见到路茗洲的人，最先记住的都不是对方艳丽的容颜，而是出鞘刀刃的锋芒毕露冷厉寒霜。
“因为······昨天说好了要加训。”金发的年轻警察支支吾吾地回答。
“很好很好！”看得出来路茗洲今晚很高兴，“今天的教学内容是剑道吧？那就来吧！”
她随意地将设备架上的一把竹剑踢到了自己手里，语调欢快地准备开始这场单方面碾压式战斗。
“等等！教官我不需要拿剑吗？”降谷零有点懵。
“也可以！”路茗洲想了想，“我今天模拟的是你赤手空拳，而我持有冷兵器。你可以想办法在我的进攻下拿到武器再进行战斗。”
“可不是一般的剑道对战规则哦！”路茗洲提醒。
说罢，便高举着竹剑挥来。
起初，降谷零只能凭借本能毫无章法地躲闪。太快了，路茗洲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他只能被剑重重打趴下，再站起来，趴下，重新开始······
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类，是刽子手，是百人斩，是刀剑本身。是不可逾越的刀山火海。
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量，得到可以休息的指令后，降谷零瞬间趴下了。
一边喘着气，一边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嗯？问我为什么这样训练你？”路茗洲歪了歪头，“其实不是针对你，而是……假如第一名是宫本的话，我也会这样训练她。我只会花时间精力在最优秀的学生上。”
仅仅只是因为······第一名吗？
“你要是不想这样训练的话……”
“我想！”
路茗洲的眼神很平静，可是降谷零却从那风平浪静的蓝中看出了些许失望。
他不想让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如果，一直是第一名的话，教官就会一直注视着我吗？”他轻轻抬眸看去，即便在暖黄的灯光下，女孩平静的面容也冷如月色。
“当然，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
加训结束了。然而——
晚上10点已经开始点呼，浴场关门了。
路茗洲为难地摸了摸下巴：“这个时候我们偷偷撬锁进去浴场会不会不太好。”
降谷零：我听到了什么，教官公然和我说撬锁。
“哎呀确实是我的失误。太久没上过这种作息这么严格的学校了。”路茗洲饱含歉意。
对她来说，要点名熄灯的学校生活还是上辈子。这辈子的幼儿园到高中学历都是假的，一上学就是卡塞尔学院。
也不是什么正经大学。
路茗洲还在想办法：“洗冷水肯定不行，这时候去找教官借宿舍也不太好······”
而且日本人仿佛有一种不泡澡就睡不好觉的病，警校的浴场甚至有一个能容纳几十个人的大浴池来给人泡澡······
“教官，我随便洗洗就行了一两次没关系的。”降谷零出声劝。
“那不行！”路茗洲义正言辞地拒绝，“一看你就没仔细看昨天给你的膏药使用说明，那个对体表温度湿度也有要求的，你冷水洗完之后没法立刻用药，今天这训练量你明天不一定起得来。”
“这样吧，你去我家洗。”路茗洲自顾自做了决定。
降谷零脸色爆红：“什、什么？！”
还不待他阻止，就见人已经打通了电话：“我在三鹰市的房产发我一下。没有就找个离警察学校最近的。”
“可、可是教官！”降谷零的脸持续升温。
路茗洲语气自然地看着手机里辉夜姬发来的消息：“那只是房产，我没住过，平时也没人住。日用品基本上都是新的，你当酒店就行——这个时间点酒店都不能办理入住了。”
“但、那也······”降谷零觉得这有点太快了。
“闭嘴！听我命令！”
“是！教官！”降谷零下意识地立正挺胸，一本正经地应声。
突然，他笑了。
任由他的教官拉着他超那辆蓝色的迈凯伦奔去。
今天晚上是要加训的，可是直到5点课程结束，6点晚饭时间结束，降谷零都没有看到路茗洲。
教官······今天上课也没来，是让助教组织的。
可是昨天教官让他加训了，总不能是今晚他自己加训吧？连任务都没有布置下来，要训练什么也不清楚。
昨天的那份膏药和纸条似乎像是某种约定，他擅自期待着今天能够再见到她，还能获得她单独的指导。
加训必然不是单纯的体能训练，而是学习某些更为高级的技巧。就像教官会教他们一些教学大纲上没有的理论和格斗技巧。
但是教官没来。
降谷零晚饭吃得心不在焉，连诸伏景光叫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zero？zero！”
“啊！”紫灰色的眼睛猛然聚焦，抬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好友，“怎么了hiro？”
诸伏景光没有戳穿好友的窘态：“一会晚间自由时间我想去射击馆，你也知道教官说了······”
停顿了一会才接着继续：“所以我可以先去熟悉一下新的器械。zero也要一起吗？”
降谷零知道他省略的是教官说找人给诸伏景光开小灶训练狙击的事情。
虽然不明白，狙击这种几乎普通警察一辈子也用不到的技能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教官给拿出来了，但他们相信教官，她说hiro有天赋，那以后就一定有用到景光的地方。
这么说的话hiro未来的去向就很明确了，公安、SAT（特殊急袭部队）、特殊袭击事件对策本部······都有可能用上狙击手。
那，他呢？
“我就不去了。”降谷零冲好友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要去格斗教室。”
诸伏景光以为他之前和教官约好了，便没说什么。
等到降谷零进入格斗教室，已经六点多了。
没有想象中的灯火通明，降谷零自己开始训练起来。
教官说希望他成为最优秀的那个。可他并不能理解“最”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现在已经是警校首席了，可身为高层人员的教官，目光会只局限于警校内部吗？就连宫本同学这样的同期佼佼者，在教官那里都属于“差得远”的类型。
而他又算什么水平呢？
他知道自己完全没法和教官比。每次上课教官都会亲自与他对练，那仿佛不是同一个物种之间的战斗，每次都很轻易地就被打趴下。
不只是力量、体能、反应，教官的经验与技术，敏锐的战斗嗅觉，每次被击倒的瞬间，他都感觉到······
如临深渊。
这样的人，所认可的优秀、最优秀，究竟是怎样的呢？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随着八点的钟声敲响，降谷零已经快要放弃今天能等到教官了。
可能被什么事绊住了？毕竟警校的事说不上紧急迫切。
而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格斗教室突然被推开。
降谷零倏地扭头看去。
天空早已擦黑，晚风裹着初春的寒气从门间挤进来，清冷的月光随着来人的步伐撒满了她前进的路。
月光笼罩下的面庞冷若冰川，一时让人分不清带来冷意的是她还是室外的寒气。曲线玲珑的背后挂着沉重的中提琴包，暗红的发丝在身后飞舞，她从门外优雅地走进来，就如月读的神明踏月而来。
降谷零静静地望着她，看着明月向自己而来。
“不愧是好学生啊，自己一个人也很努力嘛。”
从门外进来的女孩身上还裹着微凉的晚风，随意地甩下身上的中提琴包，冲他粲然一笑。
降谷零仿佛第一次见到对方的脸般为这惊心动魄的笑容怔忪——每一个见到路茗洲的人，最先记住的都不是对方艳丽的容颜，而是出鞘刀刃的锋芒毕露冷厉寒霜。
“因为······昨天说好了要加训。”金发的年轻警察支支吾吾地回答。
“很好很好！”看得出来路茗洲今晚很高兴，“今天的教学内容是剑道吧？那就来吧！”
她随意地将设备架上的一把竹剑踢到了自己手里，语调欢快地准备开始这场单方面碾压式战斗。
“等等！教官我不需要拿剑吗？”降谷零有点懵。
“也可以！”路茗洲想了想，“我今天模拟的是你赤手空拳，而我持有冷兵器。你可以想办法在我的进攻下拿到武器再进行战斗。”
“可不是一般的剑道对战规则哦！”路茗洲提醒。
说罢，便高举着竹剑挥来。
起初，降谷零只能凭借本能毫无章法地躲闪。太快了，路茗洲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他只能被剑重重打趴下，再站起来，趴下，重新开始······
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类，是刽子手，是百人斩，是刀剑本身。是不可逾越的刀山火海。
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量，得到可以休息的指令后，降谷零瞬间趴下了。
一边喘着气，一边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嗯？问我为什么这样训练你？”路茗洲歪了歪头，“其实不是针对你，而是……假如第一名是宫本的话，我也会这样训练她。我只会花时间精力在最优秀的学生上。”
仅仅只是因为······第一名吗？
“你要是不想这样训练的话……”
“我想！”
路茗洲的眼神很平静，可是降谷零却从那风平浪静的蓝中看出了些许失望。
他不想让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如果，一直是第一名的话，教官就会一直注视着我吗？”他轻轻抬眸看去，即便在暖黄的灯光下，女孩平静的面容也冷如月色。
“当然，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
加训结束了。然而——
晚上10点已经开始点呼，浴场关门了。
路茗洲为难地摸了摸下巴：“这个时候我们偷偷撬锁进去浴场会不会不太好。”
降谷零：我听到了什么，教官公然和我说撬锁。
“哎呀确实是我的失误。太久没上过这种作息这么严格的学校了。”路茗洲饱含歉意。
对她来说，要点名熄灯的学校生活还是上辈子。这辈子的幼儿园到高中学历都是假的，一上学就是卡塞尔学院。
也不是什么正经大学。
路茗洲还在想办法：“洗冷水肯定不行，这时候去找教官借宿舍也不太好······”
而且日本人仿佛有一种不泡澡就睡不好觉的病，警校的浴场甚至有一个能容纳几十个人的大浴池来给人泡澡······
“教官，我随便洗洗就行了一两次没关系的。”降谷零出声劝。
“那不行！”路茗洲义正言辞地拒绝，“一看你就没仔细看昨天给你的膏药使用说明，那个对体表温度湿度也有要求的，你冷水洗完之后没法立刻用药，今天这训练量你明天不一定起得来。”
“这样吧，你去我家洗。”路茗洲自顾自做了决定。
降谷零脸色爆红：“什、什么？！”
还不待他阻止，就见人已经打通了电话：“我在三鹰市的房产发我一下。没有就找个离警察学校最近的。”
“可、可是教官！”降谷零的脸持续升温。
路茗洲语气自然地看着手机里辉夜姬发来的消息：“那只是房产，我没住过，平时也没人住。日用品基本上都是新的，你当酒店就行——这个时间点酒店都不能办理入住了。”
“但、那也······”降谷零觉得这有点太快了。
“闭嘴！听我命令！”
“是！教官！”降谷零下意识地立正挺胸，一本正经地应声。
突然，他笑了。
任由他的教官拉着他超那辆蓝色的迈凯伦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