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哇——迈凯伦765LT，碳纤维单体壳，高级空气动力学套件，超迅猛动力响应······”
降谷零看着这辆跑车，眼睛在发光。
“降谷也喜欢车吗？”路茗洲靠在车门边，好笑地转着车钥匙，“我还以为只有萩原和松田对车特别感兴趣。”
“才、才没有！也······不是特别有兴趣吧。”降谷零脸色绷紧，“教官怎么知道萩原和松田很喜欢车？”
“知道也不奇怪啊。”路茗洲的语调一派轻松，打开车门招手示意降谷零上车，“我能查看你们的档案，鬼冢也有和我提过一些表现突出的学生。”
“萩原家里原来是干修理厂的，从小具备汽修方面的基础。松田在机械方面的专业知识甚至能完全弥补他在面试的时候展现出来的破烂性格······而且这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不奇怪。”
“是这样吗······”降谷零好似松了一口气。
“而且，今天有一辆松田rx7被送来学校，你们应该见过了？”
“是。”降谷零点点头，“鬼冢教官说那是一位殉职警察的车，前辈的女儿励志考上警校来拿回这辆车。”
“鬼冢说看到那辆车的时候萩原和松田两眼放光像是要把他吃了。”
随即想起什么，路茗洲提醒道：“你们小心一点，那是宫本朋友的车。感兴趣的话看看就行了······弄坏的话······也就是宫本揍你们一顿吧。”
说起宫本由美揍人，路茗洲自己都笑了。估计那时候也是这几个人被动挨打。
钥匙一转，油门一踩，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超跑像是一只蓝色的鸟雀疾驰而出，伴随着野兽吼叫般的轰鸣，在灯火疏寥的夜里卷起声浪。
“在多摩川边，两公里很快就到了。”
“教官不可以超速哦。”
路茗洲撇了撇嘴：“知道了。”
东京这个鬼地方，谁真的按照限速来开车啊？高速道路限速40说出去不可笑吗？限速40她开60，结果周围的车都比她快。
这就是日本交规啊年轻人。反正又没有摄像头，只要没被交警看到就是没违规。
但路茗洲还是把车速降了下来，毕竟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车厢里安静下来，清新的香氛却突然显得黏腻。diptyque的橙花之水从酸醒微涩的苦橙逐渐变成了洁净清雅的柑橘，像是锋利的刺猬开始收缩她的防备。
降谷零搓了搓指尖，开始寻找话题：“松田以前就想把萩原家里的车改装成双翼，要是见到了教官的迈凯伦，应该会很激动吧。”
他将警校中有趣的事讲给路茗洲听。
“他应该跟我一个朋友很聊得来。”
正在开车的女孩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嘴角轻轻勾起。
“教官的，朋友？”降谷零转过头去，装作不经意间看到对方的脸。
“是的，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叫幼驯染？”路茗洲轻轻一笑，眼神分外温柔，“我的童年是和她一起度过的。”
“她小得连话都说不太利索的时候，就能把家里的收音机拆了，每一个零件都分拆得一干二净。这还不是最吓人的，被父母发现之后，她很迅速地将零件全部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收音机依然能正常工作，但——”
“多出了一个零件。”
降谷零看到女孩转过头来回看自己，明明是那样明媚湛蓝的双眼，却包含悲伤。
“她的父母觉得她是怪物。”
“但其实她应该是个天才。”就和松田一样。降谷零低声说。
“是啊。”路茗洲笑了笑，继续看路，“所以她被送来和我一起。直到见到我，我们，她才明白自己不是个怪物······她只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而已。”
怪物就是要和怪物在一起，才不会显得自己像个异类。
超强的记忆和复制只不过是高血统【言灵·镜曈】的一种表现，在她觉醒了血统后就能很好地控制了。只是那样的日子······谁也回不去，谁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嗨，不说这个。”路茗洲很快就将情绪藏到面具之下，“我这个车可是spider版哦，我们去河边兜风吧——”
迈凯伦765LT spider版，也就是敞篷版，能在时速50km/h以下11秒以内完成硬顶的完全打开······
降谷零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一串数据，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路茗洲一脚油门的加速打断了。
“诶等等······”
回应他的只有河边呼啸的风。
这个点已经没有人在河边吹冷风了，早春的夜晚也不过十来度的气温，还在加速的车让刺骨的风直冲天灵盖。
他们在飞驰，如射出的利箭。
蓝色的骏马踏过江边的堤岸，好一会才放缓自己的脚步。
被风吹了一阵的降谷零已经感受不到时间和距离的尺度。
“抱歉。”路茗洲小声说，“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我就会开车加速让自己清醒一下。”
降谷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有在多摩川看过花火大会吗？”
“什么？”还在想怎么安慰对方的金发猫猫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话题转变这么快。
“多摩川的花火大会，每年都是东京规模最大的。”
“其实花火大会没什么好看的。三十几度的大夏天不吹空调跑到室外，烟花是孤零零一簇一簇的，路边的小摊是不够美味的，河边的人是和蚊子一样多的。”
“但是啊……正是和希望的人一起看花火大会，这份烟花才与众不同了。”
女孩转头看向他，明亮的眸子闪烁着星光：
“想看烟花吗？”
降谷零愣住：“烟花，现在吗？”
“对啊。30秒后，今夜的烟花为你点燃哦！”
他看到女孩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走咯——”
蓝色的超跑再一次加速，仿佛飞驰在F1方程式的赛道上。
28、29、30······
河的对岸腾升起一束微弱的火光。孤单的、脆弱的，缓缓上升，最终在天空绽开。在这喧嚣的城市寂静的时刻，柔和的乐曲忽然被点燃，月光的曲调于今晚奏响。
孤独而寂寞的9响。
烟花斑斓的色彩照耀在女孩脸庞，降谷零在烟火下看着她的侧脸。
妩媚与纯洁、妖艳与柔静奇妙地汇聚在这张脸上，像是画中的少女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偷偷从博物馆里跑了出来，带着从天空落下的流星来到他身边。
此时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这个夜晚的路茗洲展现了从未有过的姿态，她确实是一柄出鞘的绝世之刃，但同时——
她是多摩川边疾驰的风，是从漫天繁星中坠落的月。
这花火一般转瞬即逝的姿态，他于花火中窥见了。
“这个时候放烟花，是不合规的吧？”正经的降谷警官开始口不择言。
“嘘——”
“是特殊需要哦。”
路茗洲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其实根本看不到的中提琴包，微微一笑。
支援完毕。可以收工了。
掩盖在烟花声音中的爆炸无人知晓，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降谷零看着这辆跑车，眼睛在发光。
“降谷也喜欢车吗？”路茗洲靠在车门边，好笑地转着车钥匙，“我还以为只有萩原和松田对车特别感兴趣。”
“才、才没有！也······不是特别有兴趣吧。”降谷零脸色绷紧，“教官怎么知道萩原和松田很喜欢车？”
“知道也不奇怪啊。”路茗洲的语调一派轻松，打开车门招手示意降谷零上车，“我能查看你们的档案，鬼冢也有和我提过一些表现突出的学生。”
“萩原家里原来是干修理厂的，从小具备汽修方面的基础。松田在机械方面的专业知识甚至能完全弥补他在面试的时候展现出来的破烂性格······而且这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不奇怪。”
“是这样吗······”降谷零好似松了一口气。
“而且，今天有一辆松田rx7被送来学校，你们应该见过了？”
“是。”降谷零点点头，“鬼冢教官说那是一位殉职警察的车，前辈的女儿励志考上警校来拿回这辆车。”
“鬼冢说看到那辆车的时候萩原和松田两眼放光像是要把他吃了。”
随即想起什么，路茗洲提醒道：“你们小心一点，那是宫本朋友的车。感兴趣的话看看就行了······弄坏的话······也就是宫本揍你们一顿吧。”
说起宫本由美揍人，路茗洲自己都笑了。估计那时候也是这几个人被动挨打。
钥匙一转，油门一踩，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超跑像是一只蓝色的鸟雀疾驰而出，伴随着野兽吼叫般的轰鸣，在灯火疏寥的夜里卷起声浪。
“在多摩川边，两公里很快就到了。”
“教官不可以超速哦。”
路茗洲撇了撇嘴：“知道了。”
东京这个鬼地方，谁真的按照限速来开车啊？高速道路限速40说出去不可笑吗？限速40她开60，结果周围的车都比她快。
这就是日本交规啊年轻人。反正又没有摄像头，只要没被交警看到就是没违规。
但路茗洲还是把车速降了下来，毕竟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车厢里安静下来，清新的香氛却突然显得黏腻。diptyque的橙花之水从酸醒微涩的苦橙逐渐变成了洁净清雅的柑橘，像是锋利的刺猬开始收缩她的防备。
降谷零搓了搓指尖，开始寻找话题：“松田以前就想把萩原家里的车改装成双翼，要是见到了教官的迈凯伦，应该会很激动吧。”
他将警校中有趣的事讲给路茗洲听。
“他应该跟我一个朋友很聊得来。”
正在开车的女孩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嘴角轻轻勾起。
“教官的，朋友？”降谷零转过头去，装作不经意间看到对方的脸。
“是的，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叫幼驯染？”路茗洲轻轻一笑，眼神分外温柔，“我的童年是和她一起度过的。”
“她小得连话都说不太利索的时候，就能把家里的收音机拆了，每一个零件都分拆得一干二净。这还不是最吓人的，被父母发现之后，她很迅速地将零件全部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收音机依然能正常工作，但——”
“多出了一个零件。”
降谷零看到女孩转过头来回看自己，明明是那样明媚湛蓝的双眼，却包含悲伤。
“她的父母觉得她是怪物。”
“但其实她应该是个天才。”就和松田一样。降谷零低声说。
“是啊。”路茗洲笑了笑，继续看路，“所以她被送来和我一起。直到见到我，我们，她才明白自己不是个怪物······她只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而已。”
怪物就是要和怪物在一起，才不会显得自己像个异类。
超强的记忆和复制只不过是高血统【言灵·镜曈】的一种表现，在她觉醒了血统后就能很好地控制了。只是那样的日子······谁也回不去，谁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嗨，不说这个。”路茗洲很快就将情绪藏到面具之下，“我这个车可是spider版哦，我们去河边兜风吧——”
迈凯伦765LT spider版，也就是敞篷版，能在时速50km/h以下11秒以内完成硬顶的完全打开······
降谷零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一串数据，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路茗洲一脚油门的加速打断了。
“诶等等······”
回应他的只有河边呼啸的风。
这个点已经没有人在河边吹冷风了，早春的夜晚也不过十来度的气温，还在加速的车让刺骨的风直冲天灵盖。
他们在飞驰，如射出的利箭。
蓝色的骏马踏过江边的堤岸，好一会才放缓自己的脚步。
被风吹了一阵的降谷零已经感受不到时间和距离的尺度。
“抱歉。”路茗洲小声说，“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我就会开车加速让自己清醒一下。”
降谷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有在多摩川看过花火大会吗？”
“什么？”还在想怎么安慰对方的金发猫猫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话题转变这么快。
“多摩川的花火大会，每年都是东京规模最大的。”
“其实花火大会没什么好看的。三十几度的大夏天不吹空调跑到室外，烟花是孤零零一簇一簇的，路边的小摊是不够美味的，河边的人是和蚊子一样多的。”
“但是啊……正是和希望的人一起看花火大会，这份烟花才与众不同了。”
女孩转头看向他，明亮的眸子闪烁着星光：
“想看烟花吗？”
降谷零愣住：“烟花，现在吗？”
“对啊。30秒后，今夜的烟花为你点燃哦！”
他看到女孩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走咯——”
蓝色的超跑再一次加速，仿佛飞驰在F1方程式的赛道上。
28、29、30······
河的对岸腾升起一束微弱的火光。孤单的、脆弱的，缓缓上升，最终在天空绽开。在这喧嚣的城市寂静的时刻，柔和的乐曲忽然被点燃，月光的曲调于今晚奏响。
孤独而寂寞的9响。
烟花斑斓的色彩照耀在女孩脸庞，降谷零在烟火下看着她的侧脸。
妩媚与纯洁、妖艳与柔静奇妙地汇聚在这张脸上，像是画中的少女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偷偷从博物馆里跑了出来，带着从天空落下的流星来到他身边。
此时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这个夜晚的路茗洲展现了从未有过的姿态，她确实是一柄出鞘的绝世之刃，但同时——
她是多摩川边疾驰的风，是从漫天繁星中坠落的月。
这花火一般转瞬即逝的姿态，他于花火中窥见了。
“这个时候放烟花，是不合规的吧？”正经的降谷警官开始口不择言。
“嘘——”
“是特殊需要哦。”
路茗洲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其实根本看不到的中提琴包，微微一笑。
支援完毕。可以收工了。
掩盖在烟花声音中的爆炸无人知晓，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