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文确实守口如瓶,因为他抱着的酒瓶子被摔得稀碎,口都裂开了。

    谢临渊看着脚底的高级酒,淡淡说了句,“碎碎平安!”

    “平安,呸,什么平安!”徐博文像个猴子般凑过来,上蹿下跳的,看的一旁的秘书都笑了。

    谢临渊摆摆手,这秘书便退了出去。

    “坐吧,看看我的新办公室。”

    徐博文哪有心情看什么办公室,他急不可耐的问道:“那个谁,聚众什么那事,怎么处理的?”

    谢临渊奇道:“你怎么知道?”

    “哥,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快说,我都急死了,一路超速来的。”

    谢临渊叹道:“昨晚已经回家了。”

    “回家?”徐博文震惊,“警察叔叔怎么会同意啊?你们谢家,不是,谢董就这么手眼通天吗?”

    “也不是。”谢临渊拿出一份文件来,边看边说:“谢临川没吸,尿检也是正常的。”

    徐博文大叫可惜,“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了啊。”

    “批评教育,罚款整改,就这样了。”

    “整改什么?”徐博文坏笑道:“写保证书吗?”

    谢临渊白了他一眼,“是章程的会所被关了,正在整改呢。”

    “章程?有章程什么事?”徐博文再次惊得合不上嘴,他不过是出国了两天,怎么发生这么多事情。

    谢临渊长话短说,“他们在章程酒吧被抓的,不过审问过了,章程并不知情,东西是他们自己带进来的。”

    徐博文的脑速已经跟不上这波大瓜了,“这?这也太刺激了,这个章程,真是活该,早就警告他了,非要和这种人打交道。你,你们。”

    谢临渊似乎知道徐博文要问什么:“我和郑昕去的警察局。”

    朋友一场,他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徐博文的重点完全跑偏了,“郑昕也知情?合着你们就瞒着我?”

    谢临渊放下文件,“这件事本来就是要按死的,你到底是从谁那里得来的消息?”

    这种违法乱纪的大事,可不是小绯闻,谢建华早就上下打点好了,整个申城都没几个人知道内幕。

    徐博文立刻闭嘴,他站起来打个哈哈,“那个,我那边还开着会呢,先走了,哥,回头再聊。”

    谢临渊一笑,懒得再去揭穿他。

    徐博文走到门边,又转过身来问:“哥,这件事,是不是你在背后做的?”

    谢临渊愣了愣。

    那里徐博文赶紧开门溜了,溜之前还大喊,“你放心,我肯定保密,守口如瓶!”

    谢临渊看着地上的碎瓶子,叹了口气!

    事情刚出来的时候,谢建华就问过他,是不是你做的?

    别说是他们父子,就是章程和郑昕估计也怀疑过他。

    只有陶酥没有问过。

    谢临渊是个出了名的生意人,这种把柄落在手里,按道理来说,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可是,他虽然出手果断狠戾,有些事情却绝不会做。

    有很多人相信他,但是只有那个人,没有质疑过他。

    想到这里,谢临渊再也坐不住,他扔了手里的文件,给张翼打电话。

    “今晚的形程给我推掉。”

    那边沉默了一会,“谢总,晚上没有行程。但是下午有个会。”

    “那就推掉下午的会。”

    谢临渊出了办公室,就看见张翼正在和秘书窃窃私语,他指了指里面,“把碎酒瓶打扫了。”

    “好的,谢总!”

    看见自家总裁风风火火的出门,秘书奇道:“这不是谢总的风格啊。”

    张翼叹了口气,仿佛昨日重现,希望他们谢总一切顺利吧。

    谢临渊一路上都忐忑不安。

    担心会有什么事情来阻止他。

    他甚至先打了个电话给陈婉莹,那边说谢丛安一切安好,刚吃了药,正在睡午觉。

    还好,家门口诊所总算是平安到了。

    看看时间,一点四十分。

    陶酥应该也在午休。

    他飞快下车,到了门口才惊觉,自己应该买一束花的。

    时间完全来得及,他正要离开,却见陶酥在里面开了门,“怎么了,是爷爷有事吗?”

    谢临渊愣了愣,他的样子确实有些狼狈,“没有,没有,别担心!”

    “进来吧。”

    陶酥并没有午休,诊所还有病人,她正在给人针灸。

    “送花了!”

    身后传来一声喊,谢临渊回头,看见外卖小哥抱着一束卡布奇诺白玫瑰。

    他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是自己之前订的花束,真是谢天谢地。

    谢临渊接过花,“我送进去!”

    外卖小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朝着里面喊了句,“送花了。”

    似乎是怕谢临渊独吞了这束花,直到看见陶酥隔着玻璃门点头,他才放心离开。

    谢临渊深吸一口气,抱着花进去。

    大厅里只有一个病人,在隔开的检查床上趴着,陶酥正在给他行针,旁边的小石在帮忙。

    显然不是个倾吐心意的好时机。

    陶酥指了指桌子,“先放在那里吧。”

    “好了,再烤会电!”

    她把剩下的活交给小石,转身出来,“你这么着急,有什么事?进去说吧。”

    “那个,小石怎么还在上班?”谢临渊竟然有些紧张,故意没话找话。

    陶酥看了看正在认真工作的小石,“他干到月底,下个月待定。”

    谢临渊哦了一声,“这样啊,你这里是不是缺人,我那里也准备招人了,帮你介绍个中医专业的怎么样?或者,我也可以来应聘。”

    陶酥还没来得及答话,那里小石好像听见了两人谈话,大声说道:“小陶姐,我今年考的不好,有可能会继续干,要干到明年。”

    他顿了顿又道:“我肯定能比谢总干得好!”

    陶酥做个无奈的手势,“你听见了?刚才可可还打电话,说让我给她留着岗呢。”

    谢临渊一颗心怦怦乱跳,他捧着花,不再迂回,直接说道:“陶酥,我想约你出去。”

    “出去做什么?”

    “喝茶,吃蛋糕,或者逛书店也行。”

    谢临渊看着陶酥站在那里,穿着隔离衣,就像读书的时候他每次去医院接她时的样子。

    过了几年,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改变呢。

    他完全没了章法,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已经三十多岁的自己,在陶酥面前重新又变成了个毛头小子。

    陶酥本来还在奇怪谢临渊发什么神经,可是仔细一看,她立刻懂了。

    爱意,有时候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看着傻呵呵的谢临渊,就像多年前跟自己告白一样,桃花眼里满是忐忑和期盼。

    陶酥笑了笑,她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笑着摇了摇头,“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

    “陶大夫,人家在跟你告白呢。”

    正趴在床上的大哥喊了一句,倒把一旁的小石吓了一跳。

    他赶紧看看手上连着的电线,然后才歪着头来看热闹。

    谢临渊也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跟着陶酥笑起来,越笑越开心。

    然后他转身把玫瑰放到桌上,去拿了花瓶,剪开包装,把花放了进去。

    大哥一看就是个内行,感叹道:“哎呀,这是被拒绝了呀。”

    他很惋惜的样子,恨不得回过头去指点一二,“小伙子诚意不够,下次弄个烛光晚餐,还有什么气球啊心意蜡烛啊,等人多的时候再告白。”

    小石却道:“大哥,这是道德绑架,不是告白。”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陶大夫也不小了,得赶紧找个好人嫁了。”

    “搞这种求爱场面的就不是好人!”

    “嗨,你这,哎呀,疼疼!”

    “你别动!”小石赶紧把他摁下,“小心滞针。”

    两个人说的好不热闹,谢临渊也跟着插了句嘴,“谢谢两位提醒。”

    他把花放好,“是我太冲动了,不好意思。下次我好好准备!”

    小石听得目瞪口呆,“还有下一次,小陶姐不都拒绝你了吗?”

    针灸的大哥连连叹气,“小伙子,都像你这样,男人还怎么娶老婆,当然是要越挫越勇,永不言败!”

    “还可以这样?”

    大哥摇头,“读书读傻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说的极是热闹。

    谢临渊也跟着笑。

    陶酥反而看不明白,“你笑什么?”

    “秘密。”

    他在笑,原来陶酥心中也有他的位置啊。

    尽管她拒绝了,但他就是知道,陶酥也喜欢他。

    他能看懂她的眼神。

    相爱的人,怎么会不懂彼此的心意?

    当然,喜欢,和在一起是两码事!

    尽管如此,谢临渊仍然觉得上天太眷顾他了。

    他出了诊所,先给谢丛安打电话,“爷爷,过两天我想在别院里办个草坪聚会,请陶酥她们过来。”

    “好,日子您来定,东西我来准备。”

    挂了电话的谢临渊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轻快,他坐回车内,再次拿起手机拨给张翼。

    “下午的会继续。你去下通知。”

    “好的,谢总!”

    “怎么,谢总的行程又取消了?”秘书听见张翼安排会议,凑过来问。

    张翼叹了口气,看来是出师不利啊。

    他好心提醒,“办公室打扫好了吗?可不要留下酒味,谢总马上就回来。”

    “阿姨,阿姨!”秘书赶紧去找保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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