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篇——“差一个”（小修）
黏腻的风裹挟着暴雨残留的湿气吹进了清晨的高一(3)班。
明明才四月份，热浪却已经毫不留情地席卷了整个校园，让原本就有些闷热的教室像是个刚刚上屉的蒸笼。
安然捋了下黏在后颈的头发，耳边的发丝微微带了点湿意，视线从英语书第二单元的标题“A Travel Blog”移到身侧的空荡荡的座位上。
快7点50了。
想起上个礼拜五同桌丁筝对她说的话，不由得一阵烦躁。
“这么热的天儿还不让人开风扇，这破学校还有没有点人权了？！”
“就是！为了防咱们，还特意拉了闸…笑死！真要把人热死了，算谁的？！”
“我跟我妈说学校不仅把风扇的闸关了还上了锁，她还不信！非说县重点高中不至于这么抠门，连这点电费都要省…”
“嘿，你还真别说！三个年级一共24个班，每个班都开电风扇的话，还真得不少电费呢！”
“欸！学校真要是舍不得，大不了电费由各个班级的同学平分呗！咱们班一共…49个人。一个人10块，一个月也有490了！”
“行不通的！”后排一个男生蔫蔫地开口。
“我上周五跟老班提议过了，他非说梅雨季湿气重，学校不让吹风扇是为了咱们的身体着想…”
“切，人都要热死了，还给谁着想？尸体么？！
“……”
安然没理会身后的讨论，自打进入梅雨季，这种没什么营养的抱怨，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但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啧、啧…就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了周围喋喋不休的讨论。
“迟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夏迟迟的同桌接茬。
夏迟迟微微抬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故作神秘的一笑，“我上礼拜特地找了个知道这事儿的人问了…”
“怎么说？不会真跟咱们学校的…那个传闻一样吧？”
两人这一唱一成功地引起了班里大部分人的注意。
“什么事啊？”
“就是啊，夏迟迟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说呗！”
见胃口吊的差不多了，夏迟迟先是神秘一笑然后清了清嗓子，立马又将声音压低，“知道这事儿的人是我妈堂姐的女儿，算是我表姐…”
“她说咱们学校四月份不让开吊扇的规定，就是从她那届开始的…”
“她是咱们一中05届的毕业生。”
“真的假的啊？”
“05届…那不是02年就有这个规定了？！”
“你这表姐年龄有点大啊！叫表姨还差不多！”
“喂！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时间，时间啊兄弟！”
“02…我草！15年了啊！夏迟迟，你说真的？！”
“不信拉倒。”夏迟迟翻了个白眼，一副“你们听不听，不听我就不讲了”的表情。
见那几个男生不再吭声，她才继续讲下去，“她告诉我，学校之所以四月不让开吊扇…是因为曾经有个男生...被风扇削掉了半个脑袋…”
可她的话只来得及开了个头，就又被一声嗤笑给打断了，“切！你这说的也太扯了！”
另一个男生接茬：“哈哈哈！总不会是旋转的风扇突然掉下来，正好削掉了他的脑袋吧？先不说风扇会不会掉，就是掉下来也不能只削他一个人的啊？！”
“欸、欸、欸！你们有点绅士风度行吧？人家一个女孩子给咱们讲恐怖故事呢！多少给点面子啊…”
“哎呦！王皓这是心疼了？哈哈哈…”男生冲王皓挤眉弄眼，一脸的坏笑。
男生们的调侃让夏迟迟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神秘感了，急切道：“真的！我堂姐他们班就有个男生不信邪，开了风扇，当天就失踪了！”
不知道是她的声音太大，还是她的表情太过认真，班里的嬉笑声蓦地停了。
夏迟迟趁着这短暂的空档将之前被打断的话接了上去，“我表姐还在一中的时候，学校有个姓王的数学老师，听说相当的厉害，很多家长都是冲着她才把孩子送到一中来的，相当于咱们学校的活招牌…”
“但就是这么厉害的王老师，却偏偏有一个傻儿子…”
“欸？这老师我好像也听谁说过…”
夏迟迟白了说话的男生一眼，接着道：“按理说智力有缺陷的人是要去特殊学校的，可不知道王老师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校长，让她的傻儿子留在了她带的那个班级里。”
“不会是校园霸.凌吧？你这故事的走向有点平庸啊…”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嘴。
“谁说的！那个王老师和他们班的同学关系很好，所以班上那些学生看在她的面子对那傻子也都很照顾，一直都相安无事，直到他们高三那年四月份一个星期一的早上…”
“那个傻子被人发现吊在班里的风扇上，一半脑袋不见了，血洒的到处都是…”
“听说第一个进教室的学姐，腿都吓得都软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是一点一点爬着离开教室的…”
“后来虽然学校报了警，但因为案发地点是学校，又发生在双休日，在排除了外人来校作案的可能性以后，警方最后得出了傻子自己溜进学校，用绳子玩风扇最后不小心吊死自己的结论。”
“王老师自然是不信的，当时还在警局里大闹了一场。”
“经历了这种事，虽然高考在即，学校最后还是决定给王老师放假，并安排了新的任课老师。”
“可谁都没想到，王老师竟然拒绝了。然后很快就重新回到学校为班里的学生进行了复习…”
“那一年，他们班上除了那个发现尸体的学姐，其他所有人都考上了本科。42个上了一本分数线，剩下的5个也全部上了二本线。”
“一中从此声名大噪，最后更是直接超过三中，成了县里的第一高中。”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就在班里的学生和家长想要准备谢师宴感谢王老师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失踪了…”
“学校报了警，警察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王老师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但更恐怖还在后面，学校门口的监控”自打王老师回归后，就没拍到过她离开学校的画面！”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甚至还有人说…”
“王老师其实早就死了，后面教他们上课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
“王老师的鬼魂！”
夏迟迟很有讲故事的天赋，离得最近的几个女生胳膊上都不约而同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而她自己也十分享受这种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身上的感觉，这比她在舞台上表演来的更加真实。
“也是从那时候起…学校每年的四月份都会有人失踪…”
“但因为那些学生都是回到家以后才不见的，加上又都是青春期容易冲动的年纪，所以没人把这事跟学校联系在一起…”
“直到学校新来了一个副校长。”
“他上任的当天，就把学校里所有风扇的电源全部拆分了出去，全部拉了闸。从那之后，学校竟真的没有人再失踪了…”
“我那个表姐的同学成了一中最后失踪的学生。”
夏迟迟说到这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表姐那张消瘦的神经质的脸，不由打了个寒战。
她不自在地扯住衣袖，雪白的衬衫袖口一下子绷直，遮住了左手腕上露出来的一点浅灰色印记。
她咽了口唾沫，不再吭声。
啧。
安然淡色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又是这种无聊又毫无逻辑的鬼故事。
那所谓的副校长要真是有那个本事，干嘛不直接把作乱的“鬼”处理掉，还非得把风扇锁了，把鬼关学校里好玩？
这不有病么…
“妈耶，突然发现教室里好像也不那么热了…”
有人接了话茬，像是刚刚那点微不足道的沉默从未出现过。
“哈哈哈…是啊…我也不热了…”
“果然，论包治百病的还得是恐怖故事！”
“欸？！夏迟迟，你刚说的那个副校长…不会是万秃子吧？
“哈！怎么可能？你觉得万秃子有那气质么？他配吗？！也就头顶的地中海会让人多看他两眼！”王皓不屑。
“王皓，你小子不会是因为上次逃课被万秃子抓了，还记仇呢吧！”
王皓斜眼看说话的人：“怎么？你觉得那老贼有那本事？”
“说不准呢？要不怎么别人都抓不住你，偏偏那老小子一抓一个准？说不定人真会‘算’呢！”
王皓被气笑了：“那老贼要真会算，咋不替他自己闺女算算？”
这话一出，班里的气氛立刻变了。
“王皓，过分了啊！”
王皓自己也知道这话说的不地道，但话已经出口，“怎么？说错了吗？都这么看我干嘛？人又不是我杀的！”
“铃----”
尖锐的铃声突兀地响起，话题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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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
早自习。
但显然，班里的氛围已经被之前的话题带偏了。
朗读单词的声音稀稀拉拉，心不在焉。
安然一手支着额头，一手转动着圆珠笔，眼睛时不时落在身旁的空位上。
这世上估计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学习对丁筝的重要性，除非病到爬不起来，否则她绝对不会请假。
生病了？
【“安然，我觉得...我可能要死了…”】
这话没由来的再次回荡在了她耳边。
“啪---”
转动的笔再次掉在了地上。
但这一次她没去管，而是拿出了放在书桌里的手机。
翻到一半猛地停了下来，安然按了按眉心，真是猪脑子，丁筝又没手机，自己翻哪门子通讯录，看来自己真的是被气疯了。
鬼？
哪门子的鬼。
太扯了。
丁筝肯定是病了…
中午放学请假去她家里看看吧，顺便带一份她最喜欢的鸡肉粥。
生病的话，鸡肉粥应该是能吃的吧...？
打定主意，安然神情轻松了不少。
她弯下腰，指尖刚碰到笔身，就愣住了。
刚还空荡荡的座位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出了...一双脚。
明明才四月份，热浪却已经毫不留情地席卷了整个校园，让原本就有些闷热的教室像是个刚刚上屉的蒸笼。
安然捋了下黏在后颈的头发，耳边的发丝微微带了点湿意，视线从英语书第二单元的标题“A Travel Blog”移到身侧的空荡荡的座位上。
快7点50了。
想起上个礼拜五同桌丁筝对她说的话，不由得一阵烦躁。
“这么热的天儿还不让人开风扇，这破学校还有没有点人权了？！”
“就是！为了防咱们，还特意拉了闸…笑死！真要把人热死了，算谁的？！”
“我跟我妈说学校不仅把风扇的闸关了还上了锁，她还不信！非说县重点高中不至于这么抠门，连这点电费都要省…”
“嘿，你还真别说！三个年级一共24个班，每个班都开电风扇的话，还真得不少电费呢！”
“欸！学校真要是舍不得，大不了电费由各个班级的同学平分呗！咱们班一共…49个人。一个人10块，一个月也有490了！”
“行不通的！”后排一个男生蔫蔫地开口。
“我上周五跟老班提议过了，他非说梅雨季湿气重，学校不让吹风扇是为了咱们的身体着想…”
“切，人都要热死了，还给谁着想？尸体么？！
“……”
安然没理会身后的讨论，自打进入梅雨季，这种没什么营养的抱怨，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但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啧、啧…就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了周围喋喋不休的讨论。
“迟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夏迟迟的同桌接茬。
夏迟迟微微抬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故作神秘的一笑，“我上礼拜特地找了个知道这事儿的人问了…”
“怎么说？不会真跟咱们学校的…那个传闻一样吧？”
两人这一唱一成功地引起了班里大部分人的注意。
“什么事啊？”
“就是啊，夏迟迟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说呗！”
见胃口吊的差不多了，夏迟迟先是神秘一笑然后清了清嗓子，立马又将声音压低，“知道这事儿的人是我妈堂姐的女儿，算是我表姐…”
“她说咱们学校四月份不让开吊扇的规定，就是从她那届开始的…”
“她是咱们一中05届的毕业生。”
“真的假的啊？”
“05届…那不是02年就有这个规定了？！”
“你这表姐年龄有点大啊！叫表姨还差不多！”
“喂！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时间，时间啊兄弟！”
“02…我草！15年了啊！夏迟迟，你说真的？！”
“不信拉倒。”夏迟迟翻了个白眼，一副“你们听不听，不听我就不讲了”的表情。
见那几个男生不再吭声，她才继续讲下去，“她告诉我，学校之所以四月不让开吊扇…是因为曾经有个男生...被风扇削掉了半个脑袋…”
可她的话只来得及开了个头，就又被一声嗤笑给打断了，“切！你这说的也太扯了！”
另一个男生接茬：“哈哈哈！总不会是旋转的风扇突然掉下来，正好削掉了他的脑袋吧？先不说风扇会不会掉，就是掉下来也不能只削他一个人的啊？！”
“欸、欸、欸！你们有点绅士风度行吧？人家一个女孩子给咱们讲恐怖故事呢！多少给点面子啊…”
“哎呦！王皓这是心疼了？哈哈哈…”男生冲王皓挤眉弄眼，一脸的坏笑。
男生们的调侃让夏迟迟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神秘感了，急切道：“真的！我堂姐他们班就有个男生不信邪，开了风扇，当天就失踪了！”
不知道是她的声音太大，还是她的表情太过认真，班里的嬉笑声蓦地停了。
夏迟迟趁着这短暂的空档将之前被打断的话接了上去，“我表姐还在一中的时候，学校有个姓王的数学老师，听说相当的厉害，很多家长都是冲着她才把孩子送到一中来的，相当于咱们学校的活招牌…”
“但就是这么厉害的王老师，却偏偏有一个傻儿子…”
“欸？这老师我好像也听谁说过…”
夏迟迟白了说话的男生一眼，接着道：“按理说智力有缺陷的人是要去特殊学校的，可不知道王老师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校长，让她的傻儿子留在了她带的那个班级里。”
“不会是校园霸.凌吧？你这故事的走向有点平庸啊…”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嘴。
“谁说的！那个王老师和他们班的同学关系很好，所以班上那些学生看在她的面子对那傻子也都很照顾，一直都相安无事，直到他们高三那年四月份一个星期一的早上…”
“那个傻子被人发现吊在班里的风扇上，一半脑袋不见了，血洒的到处都是…”
“听说第一个进教室的学姐，腿都吓得都软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是一点一点爬着离开教室的…”
“后来虽然学校报了警，但因为案发地点是学校，又发生在双休日，在排除了外人来校作案的可能性以后，警方最后得出了傻子自己溜进学校，用绳子玩风扇最后不小心吊死自己的结论。”
“王老师自然是不信的，当时还在警局里大闹了一场。”
“经历了这种事，虽然高考在即，学校最后还是决定给王老师放假，并安排了新的任课老师。”
“可谁都没想到，王老师竟然拒绝了。然后很快就重新回到学校为班里的学生进行了复习…”
“那一年，他们班上除了那个发现尸体的学姐，其他所有人都考上了本科。42个上了一本分数线，剩下的5个也全部上了二本线。”
“一中从此声名大噪，最后更是直接超过三中，成了县里的第一高中。”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就在班里的学生和家长想要准备谢师宴感谢王老师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失踪了…”
“学校报了警，警察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王老师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但更恐怖还在后面，学校门口的监控”自打王老师回归后，就没拍到过她离开学校的画面！”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甚至还有人说…”
“王老师其实早就死了，后面教他们上课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
“王老师的鬼魂！”
夏迟迟很有讲故事的天赋，离得最近的几个女生胳膊上都不约而同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而她自己也十分享受这种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身上的感觉，这比她在舞台上表演来的更加真实。
“也是从那时候起…学校每年的四月份都会有人失踪…”
“但因为那些学生都是回到家以后才不见的，加上又都是青春期容易冲动的年纪，所以没人把这事跟学校联系在一起…”
“直到学校新来了一个副校长。”
“他上任的当天，就把学校里所有风扇的电源全部拆分了出去，全部拉了闸。从那之后，学校竟真的没有人再失踪了…”
“我那个表姐的同学成了一中最后失踪的学生。”
夏迟迟说到这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表姐那张消瘦的神经质的脸，不由打了个寒战。
她不自在地扯住衣袖，雪白的衬衫袖口一下子绷直，遮住了左手腕上露出来的一点浅灰色印记。
她咽了口唾沫，不再吭声。
啧。
安然淡色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又是这种无聊又毫无逻辑的鬼故事。
那所谓的副校长要真是有那个本事，干嘛不直接把作乱的“鬼”处理掉，还非得把风扇锁了，把鬼关学校里好玩？
这不有病么…
“妈耶，突然发现教室里好像也不那么热了…”
有人接了话茬，像是刚刚那点微不足道的沉默从未出现过。
“哈哈哈…是啊…我也不热了…”
“果然，论包治百病的还得是恐怖故事！”
“欸？！夏迟迟，你刚说的那个副校长…不会是万秃子吧？
“哈！怎么可能？你觉得万秃子有那气质么？他配吗？！也就头顶的地中海会让人多看他两眼！”王皓不屑。
“王皓，你小子不会是因为上次逃课被万秃子抓了，还记仇呢吧！”
王皓斜眼看说话的人：“怎么？你觉得那老贼有那本事？”
“说不准呢？要不怎么别人都抓不住你，偏偏那老小子一抓一个准？说不定人真会‘算’呢！”
王皓被气笑了：“那老贼要真会算，咋不替他自己闺女算算？”
这话一出，班里的气氛立刻变了。
“王皓，过分了啊！”
王皓自己也知道这话说的不地道，但话已经出口，“怎么？说错了吗？都这么看我干嘛？人又不是我杀的！”
“铃----”
尖锐的铃声突兀地响起，话题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
------------
8:00。
早自习。
但显然，班里的氛围已经被之前的话题带偏了。
朗读单词的声音稀稀拉拉，心不在焉。
安然一手支着额头，一手转动着圆珠笔，眼睛时不时落在身旁的空位上。
这世上估计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学习对丁筝的重要性，除非病到爬不起来，否则她绝对不会请假。
生病了？
【“安然，我觉得...我可能要死了…”】
这话没由来的再次回荡在了她耳边。
“啪---”
转动的笔再次掉在了地上。
但这一次她没去管，而是拿出了放在书桌里的手机。
翻到一半猛地停了下来，安然按了按眉心，真是猪脑子，丁筝又没手机，自己翻哪门子通讯录，看来自己真的是被气疯了。
鬼？
哪门子的鬼。
太扯了。
丁筝肯定是病了…
中午放学请假去她家里看看吧，顺便带一份她最喜欢的鸡肉粥。
生病的话，鸡肉粥应该是能吃的吧...？
打定主意，安然神情轻松了不少。
她弯下腰，指尖刚碰到笔身，就愣住了。
刚还空荡荡的座位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出了...一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