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汀动身去机场的前一天晚上，徐玲和胡爱林在她楼下扯起来了，邻居让她下去看看，是不是她家里人。
“好啊，你啊，我找我孙女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个神经病，我见她面需要你的同意吗，你这种疯子不待在精神病院，出来干什么，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
胡爱玲就是不让她上楼，徐玲发起狠来揪掉了胡爱林的头发，还绊倒了好几个从楼上下来的人。
众人叉起她们两个到路边，徐玲咽不下这口气，就是要和胡爱林打起来，在她皮肤上抓了好几道红痕。
“大妈，你别发癫了，就你这个精神状态，哪家楼都不让你上去啊，你对我们租客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这要是出了事情，谁来承担责任？”
“我孙女住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上去，这个疯女人就能上去？她才从精神病院出来，还捅了我儿子一刀，她就能从上面下来，你们就是这样狗眼看人低的？”
一路人在看热闹，听这话不由得说道两句，“这老奶奶牙尖嘴利的，把旁边的女人都抓成什么样了，还说别人神经病，我看她才最有病，人家都没把她脸抓花吧。”
徐汀下来看她们打作一团，她去把胡爱林和徐玲分开，徐玲更加发怒，这回扯起徐汀的头发就往地面砸下去。
保安赶紧把她拽开。
“徐小姐啊，你家这亲戚偷偷溜进小区，我们这也是老小区，一不注意她就跑进来了，看见胡女士就打她，她说她是你亲戚，我们没核实也不能放她上楼啊，这些年入户盗窃杀人放火的事情就是因为不留心才发生的，谁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啊！”
徐汀点了点头，胡爱林还挡在她前面，“警局没说清楚吗，你和杨籍在一个月内都不能接近她，结果你带着杨籍在小区外面想干什么，把她套走卖掉？知道她要走了，在这之前就把她拿去深山老林里换一笔钱吗？”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是和她道歉的，我是她奶奶，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单独聊天，你算她什么人，小时候拐卖她的人贩子？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你倒来指责我？我想对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和她有血缘关系吗，我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你管得着吗？”
徐玲力气大得惊人，混乱中抓住徐汀的手不放，“杨籍，杨籍，快来帮忙啊。”
这都什么年代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直接抢女孩的，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有人冒充女孩的家人说女孩不听话，然后直接一个黑车给绑走的，还有欺骗女孩同情心帮助老人以后反过来被毒晕的，这老太婆怕不是蹲点，知道这些天里家里只有这姑娘一个人，想趁机把人带走吧？
胡爱林推着徐玲到路边，这老太婆力气真是大，她踩着她的脚，推了她一把，“你再吵，我就报警了，你现在还不死心是吧，你就和你外甥多在里面待两天。”
杨籍就不该相信徐玲，他的打算是自己上去把徐汀带走，结果徐玲就是沉不住气，大摇大摆地好像全世界都要为她让路，明明干的是偷鸡摸狗的事，还不小心一点，反而让每个人都知道她来找她的孙女。
徐玲和他说，徐汀既然不愿意做你媳妇，那就打晕把她卖出去，现在光棍多得是，十几万人家不是拿不出来，二婚带娃的都能卖出好价钱，她先给你睡过再卖出去，照样不亏本。杨籍本以为没可能了，就徐汀她妈家也不可能让徐玲乱来，但是徐玲是她奶奶啊，是有血缘关系的奶奶啊，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说徐汀不听话跑了，她和徐玲关系那么差，一时半会查不到的，而且他们找的买家，一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买媳妇的，到了那根本逃不出去，还怕徐汀长了翅膀会飞出来？她被卖到那个地方，就一辈子出不来了。
杨籍趁大家不注意，拿着一块砖头就往徐汀头上砸去，女人不听话就要打，多打两边她就不敢反抗了，他就是要带她走谁又敢拦着，这些阿猫阿狗堵在这里有什么用，他就是趁着她那群朋友走了，才打出主意，他这边都收好买家给的钱了，人家今晚就在桥头等着她，杨籍是把她打得半死她今晚也要走。
保安眼疾手快，一脚踹倒他，“人贩子还想在我面前抓人啊？”
杨籍的举动引起众怒，有多少人因为人贩子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偏偏这些人丧心病狂毫不在意，他们眼里只有钱钱钱。
徐伟赶到，他憔悴了很多，头发上冒出了许多白发，“你们还想怎么闹？整个家都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你还想怎么样，徐汀怎么对不起你了？”
杨籍突然泄了气，松手想跑，还是被赶来的警察抓住了。
“我是你妈，你敢这么说我？”
徐玲伸手一巴掌打在徐伟脸上。
徐伟也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徐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对自己动手了。
“你敢打我？我把你生下来你要打我，我一个人把你带大，你那该死的爹从来没管过你，是我让你去别人家当继子你才活下来，你现在居然打我，你活成这个狗样全部都是生下了徐汀导致的，不是这个扫把星你就不会被停职，谢家还能继续帮着我们，你现在打我？”
徐玲一头撞上去，“我现在要打死她，我非要打死她，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我就要卖了她！”
警察散了周围的人，骂了他们这一家，“徐教授，你们家这都几次了，没必要一直抓着人家小姑娘不放，你妈……诶，长辈的手不要伸那么长，她什么都管不了还非得插手，现在闹得整个区域都知道你家老太婆脑子不正常，虐待自己孙女，你说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传出去也不好听，你看看做点什么对你妈心理进行点干预吧，再这么下去，你女儿也不用读书了，天天陪着你母亲吵架。”
徐伟拉着徐玲往前走，转头对徐汀说你也来。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妈，你带着我一起去死好不好，我这辈子真的活够了，不是看你的脸色就是看别人的脸色，我一做错事就被你打得鼻青脸肿，跪在石头路上，没说对不起就不能起来，把我送去别人家，不是被喂尿就是被打，你觉得你是为我好，我在想，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钱我给你，房子我也给你了，你可以为了外人骂我一天，我就天生下贱活该被你打被你骂？”
徐玲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就是这么想的，她没读过什么书，从小也是被父母打到大，他在反思什么，怪什么，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错吗，有错的也不是他们！
“我生下你还对不起你了，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妈！”
徐伟大喊着，“我这辈子对不起的就是徐汀了，让她多了后妈又有后爸，没有给她足够的支持，像你一样，以为生下她就永远可以控制她的人生，你除了给我一条烂命，什么都没给我，我也是，我除了给她一条命，我什么都没给她，我已经够对不起她了，你还要对她做什么……”
徐玲嗫嚅着，“我没想，我没想……我只是想她早点成家立业，就……就可以帮你……”
“帮谁？我们都老不死了，你让她帮谁？”
“你也是也是从小被嫁出去的，你愿意吗？，你现在是为什么有这么恶毒的心，想让徐汀变得跟你一样成为怨妇吗？我真没想到一个奶奶可以对孙女有这种想法。”
“我没有这么想，我们那时候……”徐玲才出口就被打断。
“你们那时候都过去四五十年了，你就不能往前看吗，你连个手机都不会用还想指点别人的人生？”
她不愿意承认和社会脱节，她逐渐失去对徐伟的控制，他文化水平越高，就越知道自己以前对他的行为都是错的，她害怕被抛弃，就只能自己用自己的方法一直虐待他，她和他相依为命，徐伟这辈子都别想抛弃她，她养了他小，他就得养到她老，生孩子不就这点划算？
“可我是你妈！”
她倔强不已，就算在缝隙中察觉到自己的不是，她也要强硬地否认，她就靠着这口气活下去了。
“所以啊，我要你和我一起去死啊。”
徐伟最后回头看了徐汀一眼，那眼神中有愧疚和悔恨，他喝了一口水，笑着笑着就失去了反应。
“不应该啊，不会的！！！！”
徐玲爬着到徐伟的身边，拍着他的脸，一边哭一边掐住他的人中，她根本没有急救常识，也不知道徐伟哪里出了问题，胡乱地在他身上乱按。
“叫救护车啊，报警啊，你难道就这样看着你父亲死掉吗？”
徐汀身体像被铁汁给浇灌了，动弹不了，那个她恨的人就倒在了她的面前，可是她还是哭不出来，也做不出救他的举动，她的牙齿在打抖，她一点也没觉得徐伟了结生命的方式是一种解脱。
懦弱，就是懦弱！
“他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心狠呢？”
“什么？”
“你明明可以爱他，教他爱别人，爱自己的家庭，可你却总是指责他，你爱外人胜过爱他，你对杨籍都比对你自己亲生儿子好，为了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你就这么害死你的儿子，卖掉他的女儿，那你到底为什么要生下他，就是当个提款机吗？”
“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徐玲摇头，把徐汀说的这些话摔出脑海，她什么都给了徐伟，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被人抛弃的时候还坚持生下了他，这不是爱是什么，没有人比她更会谋略了，她甚至亲自去把谢珊照顾好，为的就是徐伟平步青云，这还不算爱吗？
“我妈跟我爸当初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快乐，他们两个只是大学生，你却要求我妈给你洗衣做饭，下地插秧，对她什么地方不满意，她是个大小姐你嫌弃她吃不了苦，而别的姑娘你又嫌弃她们没有好的家世，我爸当时根本没考虑那么多，他觉得两个人扶持就能过得好，你却让他注意别的女孩，男的多几个女人无所谓，只要不把她们肚子搞大就可以了。”
徐汀回忆到以前，这回眼泪倒是不受控制流出来了，“我爸爸，原本是个很好的人，有上进心，爱老婆，爱孩子，可是就是你，他的亲妈，一直逼他找小三，逼着他去巴结他攀不上的人，人家为什么要白白给他一个没有背景的人牵线搭桥，难不成世上有钱人都是傻子，他除了一个学位什么都没有，根本就进不去圈子，你就骂他，骂他不如死了算了，你自己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给你机会，你能取得徐伟的成就吗？”
胡爱林想把徐汀拉走，徐汀还是继续留在原地，直到徐伟被人送上车去医院，徐汀没看他一眼，她今天把所有想对徐玲说的话都要说出来，她不能再自己折磨自己，翻来覆去纠结那些问题。
徐玲气得发抖，本来该怪在徐汀身上的事情，反过来都怪在她身上了，这是什么道理，女娃就是不孝顺，还敢直接和她顶嘴了！
“你绝对不会有和徐伟一样的成就，你还是会离开家，被男人勾引去打工，听着别人编织的假话做梦，你照样会大着肚子毫不考虑地把他生下来，因为你就是那么自私，自私到以为可以靠孩子拴住男人的心，可是你没想到那个男人比你还要狠心，而你什么都不懂，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徐玲呼吸急促，好像喘不过气。
“你遭受了这么多，应该更明白女人的不易，但是你没有，你把这种痛苦加在我妈，我爸身上，看见我爸对我妈好，你就觉得我妈抢了你的男人，因为当年你就是这么被那个男人对待的，你根本不信那个男人的儿子会真心实意地对一个女人，所以你折磨她，祸害她，还让另一个女人来刺激她，所以徐玲，你才是最坏的人，你才是让你儿子死不瞑目的人！”
徐玲好似晕厥过去，胡爱林看着她周围的人把她扶起来，就不去管她，拉着徐玲走，她的飞机航班调整了，再不走就迟了。
徐汀挣脱了她的手，“是你让我看到这一切的吧？”
胡爱林明明可以找人把徐玲一伙人赶走，但是还是等着她下楼，和他们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你不想做个了断吗？这样拖你后腿的家庭，干脆断绝关系好了。”
胡爱林抚摸着她的头发，“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原婷，只有我们两个是一家人了。”
“好啊，你啊，我找我孙女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个神经病，我见她面需要你的同意吗，你这种疯子不待在精神病院，出来干什么，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
胡爱玲就是不让她上楼，徐玲发起狠来揪掉了胡爱林的头发，还绊倒了好几个从楼上下来的人。
众人叉起她们两个到路边，徐玲咽不下这口气，就是要和胡爱林打起来，在她皮肤上抓了好几道红痕。
“大妈，你别发癫了，就你这个精神状态，哪家楼都不让你上去啊，你对我们租客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这要是出了事情，谁来承担责任？”
“我孙女住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上去，这个疯女人就能上去？她才从精神病院出来，还捅了我儿子一刀，她就能从上面下来，你们就是这样狗眼看人低的？”
一路人在看热闹，听这话不由得说道两句，“这老奶奶牙尖嘴利的，把旁边的女人都抓成什么样了，还说别人神经病，我看她才最有病，人家都没把她脸抓花吧。”
徐汀下来看她们打作一团，她去把胡爱林和徐玲分开，徐玲更加发怒，这回扯起徐汀的头发就往地面砸下去。
保安赶紧把她拽开。
“徐小姐啊，你家这亲戚偷偷溜进小区，我们这也是老小区，一不注意她就跑进来了，看见胡女士就打她，她说她是你亲戚，我们没核实也不能放她上楼啊，这些年入户盗窃杀人放火的事情就是因为不留心才发生的，谁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啊！”
徐汀点了点头，胡爱林还挡在她前面，“警局没说清楚吗，你和杨籍在一个月内都不能接近她，结果你带着杨籍在小区外面想干什么，把她套走卖掉？知道她要走了，在这之前就把她拿去深山老林里换一笔钱吗？”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是和她道歉的，我是她奶奶，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单独聊天，你算她什么人，小时候拐卖她的人贩子？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你倒来指责我？我想对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和她有血缘关系吗，我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你管得着吗？”
徐玲力气大得惊人，混乱中抓住徐汀的手不放，“杨籍，杨籍，快来帮忙啊。”
这都什么年代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直接抢女孩的，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有人冒充女孩的家人说女孩不听话，然后直接一个黑车给绑走的，还有欺骗女孩同情心帮助老人以后反过来被毒晕的，这老太婆怕不是蹲点，知道这些天里家里只有这姑娘一个人，想趁机把人带走吧？
胡爱林推着徐玲到路边，这老太婆力气真是大，她踩着她的脚，推了她一把，“你再吵，我就报警了，你现在还不死心是吧，你就和你外甥多在里面待两天。”
杨籍就不该相信徐玲，他的打算是自己上去把徐汀带走，结果徐玲就是沉不住气，大摇大摆地好像全世界都要为她让路，明明干的是偷鸡摸狗的事，还不小心一点，反而让每个人都知道她来找她的孙女。
徐玲和他说，徐汀既然不愿意做你媳妇，那就打晕把她卖出去，现在光棍多得是，十几万人家不是拿不出来，二婚带娃的都能卖出好价钱，她先给你睡过再卖出去，照样不亏本。杨籍本以为没可能了，就徐汀她妈家也不可能让徐玲乱来，但是徐玲是她奶奶啊，是有血缘关系的奶奶啊，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说徐汀不听话跑了，她和徐玲关系那么差，一时半会查不到的，而且他们找的买家，一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买媳妇的，到了那根本逃不出去，还怕徐汀长了翅膀会飞出来？她被卖到那个地方，就一辈子出不来了。
杨籍趁大家不注意，拿着一块砖头就往徐汀头上砸去，女人不听话就要打，多打两边她就不敢反抗了，他就是要带她走谁又敢拦着，这些阿猫阿狗堵在这里有什么用，他就是趁着她那群朋友走了，才打出主意，他这边都收好买家给的钱了，人家今晚就在桥头等着她，杨籍是把她打得半死她今晚也要走。
保安眼疾手快，一脚踹倒他，“人贩子还想在我面前抓人啊？”
杨籍的举动引起众怒，有多少人因为人贩子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偏偏这些人丧心病狂毫不在意，他们眼里只有钱钱钱。
徐伟赶到，他憔悴了很多，头发上冒出了许多白发，“你们还想怎么闹？整个家都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你还想怎么样，徐汀怎么对不起你了？”
杨籍突然泄了气，松手想跑，还是被赶来的警察抓住了。
“我是你妈，你敢这么说我？”
徐玲伸手一巴掌打在徐伟脸上。
徐伟也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徐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对自己动手了。
“你敢打我？我把你生下来你要打我，我一个人把你带大，你那该死的爹从来没管过你，是我让你去别人家当继子你才活下来，你现在居然打我，你活成这个狗样全部都是生下了徐汀导致的，不是这个扫把星你就不会被停职，谢家还能继续帮着我们，你现在打我？”
徐玲一头撞上去，“我现在要打死她，我非要打死她，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我就要卖了她！”
警察散了周围的人，骂了他们这一家，“徐教授，你们家这都几次了，没必要一直抓着人家小姑娘不放，你妈……诶，长辈的手不要伸那么长，她什么都管不了还非得插手，现在闹得整个区域都知道你家老太婆脑子不正常，虐待自己孙女，你说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传出去也不好听，你看看做点什么对你妈心理进行点干预吧，再这么下去，你女儿也不用读书了，天天陪着你母亲吵架。”
徐伟拉着徐玲往前走，转头对徐汀说你也来。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妈，你带着我一起去死好不好，我这辈子真的活够了，不是看你的脸色就是看别人的脸色，我一做错事就被你打得鼻青脸肿，跪在石头路上，没说对不起就不能起来，把我送去别人家，不是被喂尿就是被打，你觉得你是为我好，我在想，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钱我给你，房子我也给你了，你可以为了外人骂我一天，我就天生下贱活该被你打被你骂？”
徐玲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就是这么想的，她没读过什么书，从小也是被父母打到大，他在反思什么，怪什么，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错吗，有错的也不是他们！
“我生下你还对不起你了，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妈！”
徐伟大喊着，“我这辈子对不起的就是徐汀了，让她多了后妈又有后爸，没有给她足够的支持，像你一样，以为生下她就永远可以控制她的人生，你除了给我一条烂命，什么都没给我，我也是，我除了给她一条命，我什么都没给她，我已经够对不起她了，你还要对她做什么……”
徐玲嗫嚅着，“我没想，我没想……我只是想她早点成家立业，就……就可以帮你……”
“帮谁？我们都老不死了，你让她帮谁？”
“你也是也是从小被嫁出去的，你愿意吗？，你现在是为什么有这么恶毒的心，想让徐汀变得跟你一样成为怨妇吗？我真没想到一个奶奶可以对孙女有这种想法。”
“我没有这么想，我们那时候……”徐玲才出口就被打断。
“你们那时候都过去四五十年了，你就不能往前看吗，你连个手机都不会用还想指点别人的人生？”
她不愿意承认和社会脱节，她逐渐失去对徐伟的控制，他文化水平越高，就越知道自己以前对他的行为都是错的，她害怕被抛弃，就只能自己用自己的方法一直虐待他，她和他相依为命，徐伟这辈子都别想抛弃她，她养了他小，他就得养到她老，生孩子不就这点划算？
“可我是你妈！”
她倔强不已，就算在缝隙中察觉到自己的不是，她也要强硬地否认，她就靠着这口气活下去了。
“所以啊，我要你和我一起去死啊。”
徐伟最后回头看了徐汀一眼，那眼神中有愧疚和悔恨，他喝了一口水，笑着笑着就失去了反应。
“不应该啊，不会的！！！！”
徐玲爬着到徐伟的身边，拍着他的脸，一边哭一边掐住他的人中，她根本没有急救常识，也不知道徐伟哪里出了问题，胡乱地在他身上乱按。
“叫救护车啊，报警啊，你难道就这样看着你父亲死掉吗？”
徐汀身体像被铁汁给浇灌了，动弹不了，那个她恨的人就倒在了她的面前，可是她还是哭不出来，也做不出救他的举动，她的牙齿在打抖，她一点也没觉得徐伟了结生命的方式是一种解脱。
懦弱，就是懦弱！
“他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心狠呢？”
“什么？”
“你明明可以爱他，教他爱别人，爱自己的家庭，可你却总是指责他，你爱外人胜过爱他，你对杨籍都比对你自己亲生儿子好，为了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你就这么害死你的儿子，卖掉他的女儿，那你到底为什么要生下他，就是当个提款机吗？”
“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徐玲摇头，把徐汀说的这些话摔出脑海，她什么都给了徐伟，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被人抛弃的时候还坚持生下了他，这不是爱是什么，没有人比她更会谋略了，她甚至亲自去把谢珊照顾好，为的就是徐伟平步青云，这还不算爱吗？
“我妈跟我爸当初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快乐，他们两个只是大学生，你却要求我妈给你洗衣做饭，下地插秧，对她什么地方不满意，她是个大小姐你嫌弃她吃不了苦，而别的姑娘你又嫌弃她们没有好的家世，我爸当时根本没考虑那么多，他觉得两个人扶持就能过得好，你却让他注意别的女孩，男的多几个女人无所谓，只要不把她们肚子搞大就可以了。”
徐汀回忆到以前，这回眼泪倒是不受控制流出来了，“我爸爸，原本是个很好的人，有上进心，爱老婆，爱孩子，可是就是你，他的亲妈，一直逼他找小三，逼着他去巴结他攀不上的人，人家为什么要白白给他一个没有背景的人牵线搭桥，难不成世上有钱人都是傻子，他除了一个学位什么都没有，根本就进不去圈子，你就骂他，骂他不如死了算了，你自己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给你机会，你能取得徐伟的成就吗？”
胡爱林想把徐汀拉走，徐汀还是继续留在原地，直到徐伟被人送上车去医院，徐汀没看他一眼，她今天把所有想对徐玲说的话都要说出来，她不能再自己折磨自己，翻来覆去纠结那些问题。
徐玲气得发抖，本来该怪在徐汀身上的事情，反过来都怪在她身上了，这是什么道理，女娃就是不孝顺，还敢直接和她顶嘴了！
“你绝对不会有和徐伟一样的成就，你还是会离开家，被男人勾引去打工，听着别人编织的假话做梦，你照样会大着肚子毫不考虑地把他生下来，因为你就是那么自私，自私到以为可以靠孩子拴住男人的心，可是你没想到那个男人比你还要狠心，而你什么都不懂，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徐玲呼吸急促，好像喘不过气。
“你遭受了这么多，应该更明白女人的不易，但是你没有，你把这种痛苦加在我妈，我爸身上，看见我爸对我妈好，你就觉得我妈抢了你的男人，因为当年你就是这么被那个男人对待的，你根本不信那个男人的儿子会真心实意地对一个女人，所以你折磨她，祸害她，还让另一个女人来刺激她，所以徐玲，你才是最坏的人，你才是让你儿子死不瞑目的人！”
徐玲好似晕厥过去，胡爱林看着她周围的人把她扶起来，就不去管她，拉着徐玲走，她的飞机航班调整了，再不走就迟了。
徐汀挣脱了她的手，“是你让我看到这一切的吧？”
胡爱林明明可以找人把徐玲一伙人赶走，但是还是等着她下楼，和他们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你不想做个了断吗？这样拖你后腿的家庭，干脆断绝关系好了。”
胡爱林抚摸着她的头发，“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原婷，只有我们两个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