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一块零散的、不知何处而来的记忆碎片忽然涌入脑中——周梦终于想起来，曾经自己被那两个“因”“果”训练过控制风的能力，那时候力量很小很小，小到她快忘了自己有这天赋。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她立刻拿出老人给自己留的纸张。
——一丝丝奇怪的念头闪过，这哪来的纸？到底什么时候抄的……
她立刻低头看着上面四个名字，第一段因果后面两个名字仍然笔画乱飞，任谁来了都认不出。而第二段的因果上，“果”后面一个名字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明泽。
“你就是我的‘果’吗？”她紧张地问青年。
声音就这么轻易且顺利地传到对面，青年并没有看见纸张上的内容，摇头道：“抱歉，我并不是。”
他说完便准备离开，只是走之前犹豫地看了看破损的车厢。
周梦也看了看车厢，轻轻扯着嘴角，伸手摸向破损的边缘，眨眼间的功夫，两节车厢再次独立封闭起来，完好如初。
暂停键再次按下，停滞的时间继续流动，青年所在的车厢被大风吞没，不见踪迹。
周梦见状，缓缓靠着椅背坐下来，心情冷静了许多，余光看到身后车厢快步跑来的实习小记者。
【系统提示：当前梦境进度：50%】
“艾玛。”余戈在周梦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头一次对梦境情节感到心累，“搞了半天，你还是个能力者啊？”
真的服了，她很讨厌这种复杂的情节啊！
周梦茫然地张嘴，“什么能力？啊……哦！”
她蓦地转头，只见对面的车厢已经消失，只剩下玻璃窗外一直倒退的外景，努力回忆半天，搔了搔脸道：“咦，他人怎么不见了？”
“果老师吗？”余戈略显麻木地问道。
她不是很想听到周梦接下来的回答。
“对，虽然他不承认，但是我感觉那就是果老师！他全名叫果……”
周梦嘴角一扯，显然她也觉得这名字取得毫无审美，还是努力将奇怪的名字念出来：“果明泽！”
余戈捂脸。
有没有一种可能，“果”只是象征身份，对应之前的“因”，“明泽”才是人家的名字呢？
她没有纠正周梦，梦境委托人这么活跃她是没想到，事情这么抽象她也是没想到。
罢了，谁让这是个梦呢，情节线索什么的对委托人自己更重要，护梦者的目的只是找到鬼怪并且杀掉。
余戈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问她：“之前呢？你有遇到过什么人吗？你知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周梦又花了点时间回忆，“这个我还是有印象的，我记得我们应该是要去一个秘密基地，嗯，基地，然后……嗯，对，秘密基地。”
“……”余戈放弃思考，“OK。”
周梦安慰地拍了拍余戈的肩膀，“你放心，以后在基地我罩着你，没人会欺负你的。”
余戈：“那你以后就待在那吗？之前村里的事呢？”
周梦歪了歪头：“村里？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什么村子啊，我有点跟不上了，我们不是要去基地吗。去了基地，我要先找到果老师，我一定要让他亲口承认才行，对……”
周梦说着，也不管余戈会不会回应，坐正身体，垂头一遍又一遍地确立自己的目标，声音越来越小，说话也越发口齿不清。
余戈看到她的身体再次变淡，熟练地走过去牵住周梦的手。
周遭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只一眨眼，余戈眼前的列车便全部消失，直接被一栋敞开大门的大楼取代，楼层中等，不高也不低。
余戈回头看向身边时，发现周梦又不见了。
见怪不怪。
余戈直接进门，前台的小姐立刻朝她微笑：“您好，请问——”
“我找周梦，她是我朋友，我叫是一个实习记者，不知道她有没有提起过？”
前台小姐思索了片刻，低下头去翻册子，翻了一会便合上，再次微笑：“抱歉，我们没有这份记录，周梦小姐也从来没起过她有什么朋友，需要我打电话问问吗？”
余戈一愣，很快说了声“麻烦了”，而后走到休息区坐下。
“周梦这个记性……”真的不太照。
分别了不到三分钟，就把她忘掉了。
余戈抬手拨弄了一下茶几上的绿萝叶子，动作渐渐慢下来，最后抽回手指。
“从来没有提起过”。
已知，余戈和周梦分别不到三分钟。
其次，从前台小姐的话来看，周梦明显已经登记过并且正式加入基地了。
最后，周梦记忆力很差，心理素质也不是特别强，很容易受到周围影响。
大厅那头的电梯门打开，有人走出来。
余戈看过去，那是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他走到前台那边，跟前台小姐沟通了几句，随后目光朝余戈这边转来。
“你好，记者小姐。”
中年男人大步走过来，脸上是客套的笑意：“是这样的，周梦小姐加入组织快一个月了，我们也对她的身份调查过，记录中并没有出现过什么记者朋友。所以，很抱歉，你不能见她。”
【系统提示：当前梦境进度：72%】
余戈平静地点头，“行，那麻烦传达一声，我在这里等她。”
中年男人又笑了笑：“不好意思，公司内部成员的行程由组织统一安排，没有权限私下与非公司成员见面。要不，我替您申请一下？”
“那大约要多久呢？”
“半个月。”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说道，“另外，您还需要提交各项资料，包括但不限于身份证明、申请表格、背景资料、毕业证……其次，还要接受本公司为期一周的考察。当然，这种考察是非常必要的……”
说到后面，中年男人像是被人扼住喉咙，窒息的感觉顿时涌上大脑，脑子里闪过一些陌生的记忆，像是被人强硬地填塞进来。
他震惊地向后退了两步，余戈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既没有动手也没有动腿，只眉眼间流过冷淡的情绪。
喉间紧锢的感觉随之散去，几秒之后，中年男人再次扬起笑脸：“原来真的是周梦小姐的朋友，那么请随我来。”
余戈微微笑道：“麻烦了。”
周梦已经加入基地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她刚进入这栋大楼就惊呆了。
好多学员。
说是秘密基地，其实也不是很“秘密”，这栋大楼就建在城市里，活动场地就在楼层之间，不同的楼层发挥不同的功能，像她这种刚来的就被分配到“学习培养区”，九层。
这一层分为很多个培训室，每个培训室都有固定数量的学员，各个空间之间的墙壁完全透明，走在过道上的时候完全可以看见培训室里面是什么场景。
而且最令人意外的是，培养区这一层远比外观上看着的大很多，主楼后方还有一栋一样的楼，两栋楼单数层之间会搭建宽阔的空中走道。这些走道坚固牢靠，被划进学员训练区域。
不过，基地的培训计划很严格，就算这一层学员这么多，周梦也很少能跟别班的人见上面。
他们好像永远都坐在培训室里学习听讲，不休息也不吃饭，让周梦佩服得不行。
不过佩服归佩服，周梦是一个持之以恒的人，尽管在这里被摧残这么多天，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找到果明泽！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她立刻拿出老人给自己留的纸张。
——一丝丝奇怪的念头闪过，这哪来的纸？到底什么时候抄的……
她立刻低头看着上面四个名字，第一段因果后面两个名字仍然笔画乱飞，任谁来了都认不出。而第二段的因果上，“果”后面一个名字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明泽。
“你就是我的‘果’吗？”她紧张地问青年。
声音就这么轻易且顺利地传到对面，青年并没有看见纸张上的内容，摇头道：“抱歉，我并不是。”
他说完便准备离开，只是走之前犹豫地看了看破损的车厢。
周梦也看了看车厢，轻轻扯着嘴角，伸手摸向破损的边缘，眨眼间的功夫，两节车厢再次独立封闭起来，完好如初。
暂停键再次按下，停滞的时间继续流动，青年所在的车厢被大风吞没，不见踪迹。
周梦见状，缓缓靠着椅背坐下来，心情冷静了许多，余光看到身后车厢快步跑来的实习小记者。
【系统提示：当前梦境进度：50%】
“艾玛。”余戈在周梦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头一次对梦境情节感到心累，“搞了半天，你还是个能力者啊？”
真的服了，她很讨厌这种复杂的情节啊！
周梦茫然地张嘴，“什么能力？啊……哦！”
她蓦地转头，只见对面的车厢已经消失，只剩下玻璃窗外一直倒退的外景，努力回忆半天，搔了搔脸道：“咦，他人怎么不见了？”
“果老师吗？”余戈略显麻木地问道。
她不是很想听到周梦接下来的回答。
“对，虽然他不承认，但是我感觉那就是果老师！他全名叫果……”
周梦嘴角一扯，显然她也觉得这名字取得毫无审美，还是努力将奇怪的名字念出来：“果明泽！”
余戈捂脸。
有没有一种可能，“果”只是象征身份，对应之前的“因”，“明泽”才是人家的名字呢？
她没有纠正周梦，梦境委托人这么活跃她是没想到，事情这么抽象她也是没想到。
罢了，谁让这是个梦呢，情节线索什么的对委托人自己更重要，护梦者的目的只是找到鬼怪并且杀掉。
余戈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问她：“之前呢？你有遇到过什么人吗？你知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周梦又花了点时间回忆，“这个我还是有印象的，我记得我们应该是要去一个秘密基地，嗯，基地，然后……嗯，对，秘密基地。”
“……”余戈放弃思考，“OK。”
周梦安慰地拍了拍余戈的肩膀，“你放心，以后在基地我罩着你，没人会欺负你的。”
余戈：“那你以后就待在那吗？之前村里的事呢？”
周梦歪了歪头：“村里？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什么村子啊，我有点跟不上了，我们不是要去基地吗。去了基地，我要先找到果老师，我一定要让他亲口承认才行，对……”
周梦说着，也不管余戈会不会回应，坐正身体，垂头一遍又一遍地确立自己的目标，声音越来越小，说话也越发口齿不清。
余戈看到她的身体再次变淡，熟练地走过去牵住周梦的手。
周遭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只一眨眼，余戈眼前的列车便全部消失，直接被一栋敞开大门的大楼取代，楼层中等，不高也不低。
余戈回头看向身边时，发现周梦又不见了。
见怪不怪。
余戈直接进门，前台的小姐立刻朝她微笑：“您好，请问——”
“我找周梦，她是我朋友，我叫是一个实习记者，不知道她有没有提起过？”
前台小姐思索了片刻，低下头去翻册子，翻了一会便合上，再次微笑：“抱歉，我们没有这份记录，周梦小姐也从来没起过她有什么朋友，需要我打电话问问吗？”
余戈一愣，很快说了声“麻烦了”，而后走到休息区坐下。
“周梦这个记性……”真的不太照。
分别了不到三分钟，就把她忘掉了。
余戈抬手拨弄了一下茶几上的绿萝叶子，动作渐渐慢下来，最后抽回手指。
“从来没有提起过”。
已知，余戈和周梦分别不到三分钟。
其次，从前台小姐的话来看，周梦明显已经登记过并且正式加入基地了。
最后，周梦记忆力很差，心理素质也不是特别强，很容易受到周围影响。
大厅那头的电梯门打开，有人走出来。
余戈看过去，那是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他走到前台那边，跟前台小姐沟通了几句，随后目光朝余戈这边转来。
“你好，记者小姐。”
中年男人大步走过来，脸上是客套的笑意：“是这样的，周梦小姐加入组织快一个月了，我们也对她的身份调查过，记录中并没有出现过什么记者朋友。所以，很抱歉，你不能见她。”
【系统提示：当前梦境进度：72%】
余戈平静地点头，“行，那麻烦传达一声，我在这里等她。”
中年男人又笑了笑：“不好意思，公司内部成员的行程由组织统一安排，没有权限私下与非公司成员见面。要不，我替您申请一下？”
“那大约要多久呢？”
“半个月。”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说道，“另外，您还需要提交各项资料，包括但不限于身份证明、申请表格、背景资料、毕业证……其次，还要接受本公司为期一周的考察。当然，这种考察是非常必要的……”
说到后面，中年男人像是被人扼住喉咙，窒息的感觉顿时涌上大脑，脑子里闪过一些陌生的记忆，像是被人强硬地填塞进来。
他震惊地向后退了两步，余戈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既没有动手也没有动腿，只眉眼间流过冷淡的情绪。
喉间紧锢的感觉随之散去，几秒之后，中年男人再次扬起笑脸：“原来真的是周梦小姐的朋友，那么请随我来。”
余戈微微笑道：“麻烦了。”
周梦已经加入基地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她刚进入这栋大楼就惊呆了。
好多学员。
说是秘密基地，其实也不是很“秘密”，这栋大楼就建在城市里，活动场地就在楼层之间，不同的楼层发挥不同的功能，像她这种刚来的就被分配到“学习培养区”，九层。
这一层分为很多个培训室，每个培训室都有固定数量的学员，各个空间之间的墙壁完全透明，走在过道上的时候完全可以看见培训室里面是什么场景。
而且最令人意外的是，培养区这一层远比外观上看着的大很多，主楼后方还有一栋一样的楼，两栋楼单数层之间会搭建宽阔的空中走道。这些走道坚固牢靠，被划进学员训练区域。
不过，基地的培训计划很严格，就算这一层学员这么多，周梦也很少能跟别班的人见上面。
他们好像永远都坐在培训室里学习听讲，不休息也不吃饭，让周梦佩服得不行。
不过佩服归佩服，周梦是一个持之以恒的人，尽管在这里被摧残这么多天，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找到果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