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余戈静静看着对方，“鬼怪？还是噬梦者？”
短暂的静默之后，青野回以一个无奈又抱歉的笑容。
余戈根本没看清眼前这个男生做了什么，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掀飞出去，身体撞在食堂的墙壁上。
她快速起身看向对方刚刚站的位置。视野之中有一个以极其快速的速度移动的黑影冲向了自己，她一惊，看也不看仓促闪躲到冷柜之后，堪堪躲开对方的腿部攻击。
不是鬼怪。余戈可以确定。
那会是噬梦者吗？
余戈按下思绪，在食堂里躲闪着对方的攻击。【生存本能】刚刚应该算是短暂失效了，那也就是说，她不能依赖那个技能对付眼前的人。
一时间余戈有些茫然，只顾着躲闪，随后掏出道具【风之枪】，果断向对方开枪攻击。
青野没有预料到余戈有这种东西，躲闪几次拉近距离，打算直接让余戈缴械。
只是，在他刚抓住机会制住余戈拿枪的手腕，打算一把夺过时，后颈处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下意识松手并避开，隐约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重击一闪而过，发出呼啸而过的声音。
紧接着是余戈打来的密集的子弹，子弹灰色融入空气内很难辨识，稍不注意就会被打中。青野啧了一声，心想确实不好应付，立刻来到柱子后藏身。
余戈确定了一下对方的位置，正想追击，冷不丁被一层拔地而起的土刺挡住脚步，差点当场被送走。
她反应极快地退后几步躲开，被土刺逼得不断躲闪，在将将逃出大门时，头皮一紧，发现青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自己身后。
余戈掏出飞月顺势划去，刀柄在划出去的时候瞬间拉长，直逼要害，青野微微侧身避开，掌心翻转禁锢住余戈的手腕，试图夺走飞月。
余戈皱了皱眉，【不可视之力】再度发动，青野面前竖起土墙，精神力落下，嘭嘭嘭几声沉重的声响，土层被重重击碎。
破裂的土层中夹杂着挥散的尘土，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刃朝着青野迅疾而去。后者神色微凛，脚步移动利落躲过，再想移动时，脚腕被什么细长的绳索拴住。
他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两根白色的细线。
“砰砰砰……”子弹出膛的声音再度打破沉寂，青野蛮力挣脱蜘蛛丝躲入卡座后面，脚腕皮肤被勒出几道血痕。
“真是麻烦呢。”青野叹了口气，意识拨弄脑子里的系统界面，给一个联系人发去消息，“我暂时卡住了，你来。”
消息界面弹出回复：“嗯？你没认真吧？”
青野垂眸：“不是很想认真哎。”
“哈哈哈，为什么呢？”
“我本来也不想来啊……”
铛——
飞月刺破空气，刺穿卡座椅背，直接在青野脑袋上方开出洞，接着继续向下砍，划豆腐一般削开椅子。青野立刻滚到一边，手背刚落地便传来一阵痛感。
【提示，你的防御值-5】
【提示，你的防御值-5】
【提示，你的防御值-5】
青野啊了一声，“这里掉数值可不能回收的哦……”
余戈没有搭理他的话，握着手枪连续射击。随着每次射击，她慢慢适应这种武器的攻击，准头也越来越好，渐渐能瞄准青野的重要身体部位，只不过都被青野及时躲开。
见余戈不为所动，无奈之下青野只好再次施展能力放出土墙，不可视之力一次次重击在土墙上。
“好吧，看来得认真打了。”
语毕，二楼大厅忽然卷过一阵狂风，余戈被气流逼得后退到墙根。
视野受阻，模糊之中看见有条细长的黑影甩过来。她感凭直觉蹲下身，感觉发根部位被什么重物横扫而过，微微发痛。
一阵心悸，余戈下意识伸手摸脑袋。
青野笑了一声：“没秃。”
余戈摸到密实的发丛，松了口气。
青野的声音骤然拉近，余戈手上顿时一空，“武器我先收下了。”
她瞬间反应过来，用系统背包召回，意外发现召回失败。
“不好意思哈，”青野抱歉地笑着，绕到余戈身后，“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这样。”
余戈站着没动，近距离之下不可视之力的杀伤力提升到极致，空气里发出一声结实的碰撞声，余戈微微一怔。
她的双手倏忽之间被两股看不见的力道拉扯着向后反剪，身体再次被掀飞砸到墙面上，直接砸裂了一张木质餐桌。
四级数值的强度让这种程度的伤害最小化，余戈只是感觉背部麻了一下，就继续爬起来。
紧接着她又被那股看不见的力道掀飞出去，那股她的精神值和【生存本能】都难以捕捉得到的能力滑动轨迹，无声息地在空气中运行着，捕捉不到一丝一毫。
在余戈被摔了几次以后，她隐忍着跳动的太阳穴，直直看向对方。
完全感受不到杀意。
正常情况下，或者说，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对手都是噬梦者吧，用着某种可以模仿他人外貌的道具来伪装自己的真实面容——但既然是噬梦者，为何她完全感受不到杀意？
她只感受到无止境的试探，为何要试探自己？是看出什么了吗？
……她有什么高深莫测的秘密吗难道？
余戈想不明白最后那一层原因，只觉得很火大。
因为她确实无比明晰地感受到对方使出的力气大概率还不到三分之一，所以到底出于什么恶趣味，要这样戏弄她？
火大，但是余戈只能憋着，因为实力悬殊太大了。
她不断调整着心情，在食堂内躲避着，尽可能去捕捉那些运行轨迹，时常被猝不及防打中腿部，腰部，被拎起来丢到墙上。
被贴脸打的时候，对方还很体贴地避开了特殊身体部位和脸部，让余戈又气又无可奈何，直接祭出道具。
【薛定谔的猫耳朵】
打开箱子，你能看见猫耳朵；关上箱子，你看不见猫耳朵。戴上这对耳朵，指定目标无法观测到你，除非你亲自摘下这对耳朵。持续时间：10分钟；冷却时间：24小时。（佩戴过程中若摘下可继续使用）
这十分钟内，余戈松了口气，坐在橱窗后，看着青野在二楼寻找目标。
耳朵这个道具针对所有等级，青野察觉不出余戈在哪里，只好偶尔朝空气打几下碰运气。
十分钟很快过去，在这十分钟内，余戈实在没看出来这人有什么弱点，而且贸然出手会暴露位置，她只是试着走出食堂二楼，结果到门口碰到了一堵空气墙。
“我说，捉迷藏并不好玩。”声音从楼层间的楼梯传来，青野走上来。
余戈的时间还没结束，她站在门边没动。
青野随手对着门两边的空地打去几道风刃，全部落空。
余戈往旁边挪去，风刃顿时铺天盖地地朝着门边砸过来。
范围太大，余戈一时避不开，抬起蜘蛛丝手套喷出一根白丝，连接着屋顶，蜘蛛丝在风刃的缝隙中勉强荡起来。
青野眨了眨眼，脸上露出笑容：“我看见线了哦。”
他立刻挥去一道风刃将丝线切断，断了的那截迅速沉下来，砰的一声一团黑影掉下。青野离近，一看却发现是个玩偶。
他好奇地捡起那个毫无杀伤力的玩偶，捏着娃娃的脸掰过来定睛一看。
下一秒娃娃被按回去。
【提示，你的精神值-3】
“嗯……长得也算得上那么一回事吧。”青野嘴角一抽。
“但是，为什么没被伤到你呢？”他站起身，看向空荡荡的食堂。
余戈依然站在门口，安静地望着在食堂内转悠的青野。
【1%幸运buff】
双面被动的buff哦，谁知道下一次梦境里是正面效果还是负面效果呢？
猫耳朵还能坚持两分钟，她默默数着倒计时，迅速翻看个人面板，推测等会现形的时候是按兵不动还是直接出击……后者完全不会成功嘛。
余戈轻叹。
两分钟很快结束，青野环顾四周，在门口发现一动不动的余戈。
他惊讶地扬起眉毛，“你一直待在原地？”
余戈没说话。
青野也不恼，“看来你也不想继续了，那我们聊聊呗。”
“聊什么？”
余戈缓缓摩挲着屏蔽手环上的按键。手环没坏，淡绿色光点再次亮起来，但确实没起到作用。
这个梦境……等级很高？
“你还是关掉吧，这么玩手环会报废的。”青野忍不住说道。
余戈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青野，“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青野温和地微笑：“我想知道你的真正实力。例如契约技能，或者可能存在的个人技能，以及，契约体。”
余戈冷淡地看他，“那你就想想吧。”
青野顿了顿，开口：“你直接说出来呗，我不想继续打了。”
“我拒绝。”
“为什么？我们不是队友吗？”
“你不是噬梦者吗？”
青野噎住：“等等，你误会了吧，我确实是17小队成员，但我不是噬梦者啊。”
余戈举起抢，“那你在做什么？我的资料明明已经提交了，为什么还要来试探我？”
“喂喂喂，这真的是误会……好吧，可能方式是有点离谱……”
密集的子弹被青野身前的一道空气墙挡住，脸庞在微颤的波纹后露出纠结的表情，“你冷静一下。”
砰砰砰……子弹再次密集地攻过去，余戈一边开枪一边拉开距离，转身跑向一楼。
青野连忙跟上，奔跑的同时在狭窄的楼梯间内侧身避开精神力攻击。
即将拐到门口时，余戈双脚忽然腾空。她的腰上被一条粗大的藤蔓缠住，藤蔓一甩把她丢到角落，接着钉入墙壁，一撇一捺锢住。
余戈就这么被单方面压制了几分钟，食堂内逐渐安静下来。
“先说好，真的不是故意羞辱你的。”
余戈靠着墙角坐着，被藤蔓压制，衣服上多了些灰尘，看上去很是狼狈。
青野站在几米之外停住，“队长派我来试探你的，我没有恶意。”
余戈微微抬起脸。
青野瞧见对方的表情之后，更尴尬了：“我们队长是一个……不太好评价的人，额，控制欲比较……也不能这么说……”
余戈皱了皱眉，“所以？”
“他吧……性格不太好，做事也比较极端，想掌握一切能掌握的情报。”
青野深吸一口气，应该也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不令人厌恶：“以后是要一起出任务的，多了解一些方便团队配合。但是总体上你有身为噬梦者的嫌疑，所以让我来探个底。”
余戈听完直接笑了：“就这样，还想让我团队合作？什么神经病？”
青野一脸为难地拉近距离。
“……你是有点倒霉的，分到我们组。他一直这样，队内其他人最短的考察期也有两个月，毕竟面板伪造也不是不可能。短期内没办法彻底证明你的阵营，只能这样试探、监视，等你露马脚。但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还是需要你的很多信息。”
青野从背后掏出飞月，递到余戈面前。
她勉强抬起掌心接过，意念一动收进背包，“这是什么强制锁定的技能吗？”
青野点点头，“鬼怪能力特性【强制缴械】，可以使任何非契约武器强制脱离持有者。”
“……哦。”
藤蔓被收回，束缚瞬间消失，余戈身体放松下来，“那你们打算监视我几个月呢？”
“现有的更改系统面板的唯一道具叫【伪壳】，价格昂贵但没有时间限制，除非使用者自己解除效果。”青野朝余戈伸出手，满脸歉意，“抱歉啦，接下来的时间你都要被监视。”
“就让你一直看着我？”
“我确实也有一部分这个职责，但我们有考核标准，你过了那个标准就会被接纳——”
“哦？是什么？”余戈的声音听起来带了些许讥讽，“强制让我加入基地，强制监视试探我，根本没有征得我本人的意愿。如果执行者大本营都是这个德行，那人与人之间还有什么信任可言？你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有没有怀疑过对方呢？”
青野安静许久，轻声开口：“我也没办法，现状就是这样。据说道具是很多年前横空降世的，从那以后局势一直不稳定，近几年更乱。”
两人无言对视着，余戈不耐：“多疑就别让我在基地待着。”
青野眨了眨眼：“可是……我们花费了不少资源去救你，医疗资源的费用就是个天价。如果就这么放你走，我们很亏的。”
“……”余戈一时间无言以对。
救命之情她确实没法忽视。
余戈看着他的掌心，抿唇，伸手回握。
青野舒了口气，“真的很抱歉——”
短暂的静默之后，青野回以一个无奈又抱歉的笑容。
余戈根本没看清眼前这个男生做了什么，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掀飞出去，身体撞在食堂的墙壁上。
她快速起身看向对方刚刚站的位置。视野之中有一个以极其快速的速度移动的黑影冲向了自己，她一惊，看也不看仓促闪躲到冷柜之后，堪堪躲开对方的腿部攻击。
不是鬼怪。余戈可以确定。
那会是噬梦者吗？
余戈按下思绪，在食堂里躲闪着对方的攻击。【生存本能】刚刚应该算是短暂失效了，那也就是说，她不能依赖那个技能对付眼前的人。
一时间余戈有些茫然，只顾着躲闪，随后掏出道具【风之枪】，果断向对方开枪攻击。
青野没有预料到余戈有这种东西，躲闪几次拉近距离，打算直接让余戈缴械。
只是，在他刚抓住机会制住余戈拿枪的手腕，打算一把夺过时，后颈处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下意识松手并避开，隐约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重击一闪而过，发出呼啸而过的声音。
紧接着是余戈打来的密集的子弹，子弹灰色融入空气内很难辨识，稍不注意就会被打中。青野啧了一声，心想确实不好应付，立刻来到柱子后藏身。
余戈确定了一下对方的位置，正想追击，冷不丁被一层拔地而起的土刺挡住脚步，差点当场被送走。
她反应极快地退后几步躲开，被土刺逼得不断躲闪，在将将逃出大门时，头皮一紧，发现青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自己身后。
余戈掏出飞月顺势划去，刀柄在划出去的时候瞬间拉长，直逼要害，青野微微侧身避开，掌心翻转禁锢住余戈的手腕，试图夺走飞月。
余戈皱了皱眉，【不可视之力】再度发动，青野面前竖起土墙，精神力落下，嘭嘭嘭几声沉重的声响，土层被重重击碎。
破裂的土层中夹杂着挥散的尘土，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刃朝着青野迅疾而去。后者神色微凛，脚步移动利落躲过，再想移动时，脚腕被什么细长的绳索拴住。
他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两根白色的细线。
“砰砰砰……”子弹出膛的声音再度打破沉寂，青野蛮力挣脱蜘蛛丝躲入卡座后面，脚腕皮肤被勒出几道血痕。
“真是麻烦呢。”青野叹了口气，意识拨弄脑子里的系统界面，给一个联系人发去消息，“我暂时卡住了，你来。”
消息界面弹出回复：“嗯？你没认真吧？”
青野垂眸：“不是很想认真哎。”
“哈哈哈，为什么呢？”
“我本来也不想来啊……”
铛——
飞月刺破空气，刺穿卡座椅背，直接在青野脑袋上方开出洞，接着继续向下砍，划豆腐一般削开椅子。青野立刻滚到一边，手背刚落地便传来一阵痛感。
【提示，你的防御值-5】
【提示，你的防御值-5】
【提示，你的防御值-5】
青野啊了一声，“这里掉数值可不能回收的哦……”
余戈没有搭理他的话，握着手枪连续射击。随着每次射击，她慢慢适应这种武器的攻击，准头也越来越好，渐渐能瞄准青野的重要身体部位，只不过都被青野及时躲开。
见余戈不为所动，无奈之下青野只好再次施展能力放出土墙，不可视之力一次次重击在土墙上。
“好吧，看来得认真打了。”
语毕，二楼大厅忽然卷过一阵狂风，余戈被气流逼得后退到墙根。
视野受阻，模糊之中看见有条细长的黑影甩过来。她感凭直觉蹲下身，感觉发根部位被什么重物横扫而过，微微发痛。
一阵心悸，余戈下意识伸手摸脑袋。
青野笑了一声：“没秃。”
余戈摸到密实的发丛，松了口气。
青野的声音骤然拉近，余戈手上顿时一空，“武器我先收下了。”
她瞬间反应过来，用系统背包召回，意外发现召回失败。
“不好意思哈，”青野抱歉地笑着，绕到余戈身后，“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这样。”
余戈站着没动，近距离之下不可视之力的杀伤力提升到极致，空气里发出一声结实的碰撞声，余戈微微一怔。
她的双手倏忽之间被两股看不见的力道拉扯着向后反剪，身体再次被掀飞砸到墙面上，直接砸裂了一张木质餐桌。
四级数值的强度让这种程度的伤害最小化，余戈只是感觉背部麻了一下，就继续爬起来。
紧接着她又被那股看不见的力道掀飞出去，那股她的精神值和【生存本能】都难以捕捉得到的能力滑动轨迹，无声息地在空气中运行着，捕捉不到一丝一毫。
在余戈被摔了几次以后，她隐忍着跳动的太阳穴，直直看向对方。
完全感受不到杀意。
正常情况下，或者说，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对手都是噬梦者吧，用着某种可以模仿他人外貌的道具来伪装自己的真实面容——但既然是噬梦者，为何她完全感受不到杀意？
她只感受到无止境的试探，为何要试探自己？是看出什么了吗？
……她有什么高深莫测的秘密吗难道？
余戈想不明白最后那一层原因，只觉得很火大。
因为她确实无比明晰地感受到对方使出的力气大概率还不到三分之一，所以到底出于什么恶趣味，要这样戏弄她？
火大，但是余戈只能憋着，因为实力悬殊太大了。
她不断调整着心情，在食堂内躲避着，尽可能去捕捉那些运行轨迹，时常被猝不及防打中腿部，腰部，被拎起来丢到墙上。
被贴脸打的时候，对方还很体贴地避开了特殊身体部位和脸部，让余戈又气又无可奈何，直接祭出道具。
【薛定谔的猫耳朵】
打开箱子，你能看见猫耳朵；关上箱子，你看不见猫耳朵。戴上这对耳朵，指定目标无法观测到你，除非你亲自摘下这对耳朵。持续时间：10分钟；冷却时间：24小时。（佩戴过程中若摘下可继续使用）
这十分钟内，余戈松了口气，坐在橱窗后，看着青野在二楼寻找目标。
耳朵这个道具针对所有等级，青野察觉不出余戈在哪里，只好偶尔朝空气打几下碰运气。
十分钟很快过去，在这十分钟内，余戈实在没看出来这人有什么弱点，而且贸然出手会暴露位置，她只是试着走出食堂二楼，结果到门口碰到了一堵空气墙。
“我说，捉迷藏并不好玩。”声音从楼层间的楼梯传来，青野走上来。
余戈的时间还没结束，她站在门边没动。
青野随手对着门两边的空地打去几道风刃，全部落空。
余戈往旁边挪去，风刃顿时铺天盖地地朝着门边砸过来。
范围太大，余戈一时避不开，抬起蜘蛛丝手套喷出一根白丝，连接着屋顶，蜘蛛丝在风刃的缝隙中勉强荡起来。
青野眨了眨眼，脸上露出笑容：“我看见线了哦。”
他立刻挥去一道风刃将丝线切断，断了的那截迅速沉下来，砰的一声一团黑影掉下。青野离近，一看却发现是个玩偶。
他好奇地捡起那个毫无杀伤力的玩偶，捏着娃娃的脸掰过来定睛一看。
下一秒娃娃被按回去。
【提示，你的精神值-3】
“嗯……长得也算得上那么一回事吧。”青野嘴角一抽。
“但是，为什么没被伤到你呢？”他站起身，看向空荡荡的食堂。
余戈依然站在门口，安静地望着在食堂内转悠的青野。
【1%幸运buff】
双面被动的buff哦，谁知道下一次梦境里是正面效果还是负面效果呢？
猫耳朵还能坚持两分钟，她默默数着倒计时，迅速翻看个人面板，推测等会现形的时候是按兵不动还是直接出击……后者完全不会成功嘛。
余戈轻叹。
两分钟很快结束，青野环顾四周，在门口发现一动不动的余戈。
他惊讶地扬起眉毛，“你一直待在原地？”
余戈没说话。
青野也不恼，“看来你也不想继续了，那我们聊聊呗。”
“聊什么？”
余戈缓缓摩挲着屏蔽手环上的按键。手环没坏，淡绿色光点再次亮起来，但确实没起到作用。
这个梦境……等级很高？
“你还是关掉吧，这么玩手环会报废的。”青野忍不住说道。
余戈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青野，“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青野温和地微笑：“我想知道你的真正实力。例如契约技能，或者可能存在的个人技能，以及，契约体。”
余戈冷淡地看他，“那你就想想吧。”
青野顿了顿，开口：“你直接说出来呗，我不想继续打了。”
“我拒绝。”
“为什么？我们不是队友吗？”
“你不是噬梦者吗？”
青野噎住：“等等，你误会了吧，我确实是17小队成员，但我不是噬梦者啊。”
余戈举起抢，“那你在做什么？我的资料明明已经提交了，为什么还要来试探我？”
“喂喂喂，这真的是误会……好吧，可能方式是有点离谱……”
密集的子弹被青野身前的一道空气墙挡住，脸庞在微颤的波纹后露出纠结的表情，“你冷静一下。”
砰砰砰……子弹再次密集地攻过去，余戈一边开枪一边拉开距离，转身跑向一楼。
青野连忙跟上，奔跑的同时在狭窄的楼梯间内侧身避开精神力攻击。
即将拐到门口时，余戈双脚忽然腾空。她的腰上被一条粗大的藤蔓缠住，藤蔓一甩把她丢到角落，接着钉入墙壁，一撇一捺锢住。
余戈就这么被单方面压制了几分钟，食堂内逐渐安静下来。
“先说好，真的不是故意羞辱你的。”
余戈靠着墙角坐着，被藤蔓压制，衣服上多了些灰尘，看上去很是狼狈。
青野站在几米之外停住，“队长派我来试探你的，我没有恶意。”
余戈微微抬起脸。
青野瞧见对方的表情之后，更尴尬了：“我们队长是一个……不太好评价的人，额，控制欲比较……也不能这么说……”
余戈皱了皱眉，“所以？”
“他吧……性格不太好，做事也比较极端，想掌握一切能掌握的情报。”
青野深吸一口气，应该也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不令人厌恶：“以后是要一起出任务的，多了解一些方便团队配合。但是总体上你有身为噬梦者的嫌疑，所以让我来探个底。”
余戈听完直接笑了：“就这样，还想让我团队合作？什么神经病？”
青野一脸为难地拉近距离。
“……你是有点倒霉的，分到我们组。他一直这样，队内其他人最短的考察期也有两个月，毕竟面板伪造也不是不可能。短期内没办法彻底证明你的阵营，只能这样试探、监视，等你露马脚。但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还是需要你的很多信息。”
青野从背后掏出飞月，递到余戈面前。
她勉强抬起掌心接过，意念一动收进背包，“这是什么强制锁定的技能吗？”
青野点点头，“鬼怪能力特性【强制缴械】，可以使任何非契约武器强制脱离持有者。”
“……哦。”
藤蔓被收回，束缚瞬间消失，余戈身体放松下来，“那你们打算监视我几个月呢？”
“现有的更改系统面板的唯一道具叫【伪壳】，价格昂贵但没有时间限制，除非使用者自己解除效果。”青野朝余戈伸出手，满脸歉意，“抱歉啦，接下来的时间你都要被监视。”
“就让你一直看着我？”
“我确实也有一部分这个职责，但我们有考核标准，你过了那个标准就会被接纳——”
“哦？是什么？”余戈的声音听起来带了些许讥讽，“强制让我加入基地，强制监视试探我，根本没有征得我本人的意愿。如果执行者大本营都是这个德行，那人与人之间还有什么信任可言？你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有没有怀疑过对方呢？”
青野安静许久，轻声开口：“我也没办法，现状就是这样。据说道具是很多年前横空降世的，从那以后局势一直不稳定，近几年更乱。”
两人无言对视着，余戈不耐：“多疑就别让我在基地待着。”
青野眨了眨眼：“可是……我们花费了不少资源去救你，医疗资源的费用就是个天价。如果就这么放你走，我们很亏的。”
“……”余戈一时间无言以对。
救命之情她确实没法忽视。
余戈看着他的掌心，抿唇，伸手回握。
青野舒了口气，“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