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宝贝的
冉溪想提前结束补休的小长假，景导批了，让她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到剧院门口集合。
舞团巡演宣传的就是这一场首演反响还不错的新敦煌舞剧，地点定在临市的凉城，三天两场。
这个月从莫闻舟那里收到的报酬，仅三次，就已经足够她交这个月的房贷了。
扪心自问，冉溪收这份钱，心里并不是那么踏实。
工作难度且不说，工作时间很松散，约莫七成是工作，两成是莫闻舟的休息时间，剩下的一成则是闲聊时间，像朋友一样的雇主关系可遇不可求，但同时也是危险的。
冉溪起了个大早，提早了二十分钟到了文城剧院。
舞团接待演员和工作人员的专车还没到，一同在等待的还有蒋闻霖。
“蒋先生，许久不见。”
冉溪微微颔首，走到离蒋闻霖约两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蒋闻霖点点头致意，转身走了几步远，似是接起了电话。
“你已经到凉城了？你们在九合先入住吧，我随舞团一起过去。”
冉溪第一次听到蒋闻霖说这么多话，关切的语气，接连的叮嘱和唠叨，和平时沉默寡言的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等这一通电话打完，舞团的专车已经到了，冉溪先行上车，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着，戴上耳机。
莫闻舟紧随其后，在最后一排，冉溪的正后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冉溪昨晚熬了个大夜，把剪辑视频的工作收了尾，光标停在邮件发送的按钮上，啪嗒，视频发送给了莫闻舟。
“莫先生，最终的视频已经发送到您的视频了，合作愉快。”
冉溪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这句话以信息的形式发给了莫闻舟，有些正式，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就是短暂的雇佣关系，连正式的工作关系也有些勉强。
“闻舟，显示有手机讯息。”
蒋宇小跑着将手机递给莫闻舟。
“好像是冉小姐发来的讯息，要帮你看看嘛？”
日常的讯息一般都由蒋宇帮莫闻舟处理，但大部分是工作讯息。
至于冉小姐，蒋宇虽只见过一两次，接触并不多，但就按照老板那积极样，有什么心思，那是昭然若揭。
“不用。我自己来。”
莫闻舟怔了一下，蒋宇将手机塞到莫闻舟手里，转身去整理行李。
莫闻舟眼神黯淡下来，指尖点在“合作愉快”的结尾上，皱了皱眉。
他本不打算回信息，思忖了许久，最终还是敲下了一个“嗯”字，抱着一丝侥幸。
凉城就在文城隔壁，车程不长，只有一个小时，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在当地酒店安置下来，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当地的剧院进行彩排。
布置一个新的场地，需要熟悉舞台的构造，冉溪也忙得不可开交，好在演出很顺利，反响也不错，一切忙活都没白费。
“冉溪，今天咱们舞团两个人赶上过生日呢，打算趁此和庆功宴一起办了，晚上你来吗？”
肖丽丽从舞上小跑下来，叫住了冉溪。
“去，不过我会晚点，我这里还需要收尾。”
生日的其中一位主角就是庄芯，是这个舞团里和冉溪走得最近的，也是冉溪为数不多的朋友。
两人是在西餐厅认识的，那时冉溪正在餐厅里做周末兼职，哪知上任第一天就遇上了变态男骚扰女顾客的棘手事件。
男人仗着自己是常来常往的贵宾，对坐在窗边独自一人点餐的庄芯起了坏心思。
枪打出头鸟，冉溪挺身而出的仗义，让她丢了工作，但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小庆功宴和生日会都定在酒店旁的九合民宿，是蒋闻霖定的。
演出结束后，冉溪收尾统筹完舞台的布景，已经大汗淋漓，只好回酒店换了一身衣服，再赶去民宿，他们已经玩开了。
三层的蛋糕放在餐桌上，蛋糕顶部是两个穿着芭蕾舞服翩翩起舞的小女孩，这个蛋糕款式冉溪见了不止一次了，似乎舞团每次庆功宴都是定的这个款式的蛋糕，毫无新意。
冉溪远远地就看见庄芯向她跑来，弯弯的笑眼，穿了一身白色露背的吊带连衣裙，露出修长洁白的脖颈，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里越发动人。
“你可是寿星，怎么还亲自来接我？”
“哎呀，溪溪，你来得也太晚了，不过没事，我们打算在这疯玩一宿的，说好的三天两次演出，因为排挡对接出了问题，后天的第二次演出改成大后天了，索性大家就都放松一下了。”
庄芯拉起冉溪的手，带她到客厅里坐下来，大家都开始玩起了卡牌游戏，有说有笑的，桌上还剩了些晚餐。
虽说是民宿，却像是民宿风格的多个独立的私人豪宅，各处的装修风格都不太一样，但唯一不变的是贵气。
冉溪送庄芯的礼物是一枚山茶花胸针，庄芯与纯白的山茶花甚是相配，纯粹又柔和。
意料之外的是，蒋闻霖也送来了礼物，托人拿来的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冉溪这才知道庄芯和莫闻舟两家是旧交，两人从小就认识了，后来庄芯出国读高中，大学回到国内才又重新联系起来。
“难怪我们有这个福气能够在这办庆功宴呢。”
肖丽丽打趣着庄芯，朝庄芯挤眉弄眼。
“诶，可别往我脸上贴金，这可是闻霖和团长约好的。我们呐，是沾了团长的光。”
“溪溪，你的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啊，我问你，你从来都不告诉我，害得我只能每次都当成新年礼物送你。”
庄芯凑到冉溪的耳边，碰了碰冉溪的肩膀。
冉溪笑笑，“我不过生日，所以新年礼物就很好。”
两位寿星携手将蛋糕切好，分给大家，冉溪不喜欢吃甜的，只象征性地咬了庄芯塞到她嘴里的一口蛋糕。
民宿里待着有些闷，冉溪披了件针织披肩，想着出去周边逛一圈。
冉溪忙活了一晚上，肚子还是空的，下意识地想走出去找便利店，至少能先填饱个肚子。
周边林立各处的独栋别墅富丽堂皇，哪里会像是有便利店的地方。
冉溪低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头脑放空地沿着鹅卵石路漫无目的地走。
“冉溪？”
语气有些惊奇，又带着些不确定。
冉溪猛地抬头，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莫闻舟，还有站在他身后的蒋宇。
熟悉的画面，上次是在小区的街道上，这次是在民宿的鹅卵石小路上。
“又见面了。”
冉溪把双手从针织衫的口袋里拿出来，垂在两边，眨巴了两下眼睛，木木地看向莫闻舟。
“你们先聊，事情交给我就行，我先去把事办了。”
蒋宇火急火燎地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冉溪和莫闻舟。
“我们舞团在这里办庆功宴，我正好出来透透气，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来凉城办事，正好有朋友推荐来这个民宿，就过来待两天。”
莫闻舟的胳膊抬高了些，往后稍稍坐直。
“这样，那没什么事的话...”
冉溪指了指来时的路，脑海里浮现出那句“合作愉快”。
“我以为我们还算是朋友。”
莫闻舟抬眸，随即又低下了头，指尖抽了抽，声音沉了几分，有些艰涩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字一滞。
冉溪一时语塞，本想给予肯定的回答，却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她打心底里觉得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两人也不会有交集了，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更重要的是，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短暂地能够在一个屋子里谈笑风生，充其量就是一个小插曲。
两人的生活轨迹仍旧会按照以往的轨道继续行驶，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冉溪捏了捏手心，似是下定了决心：
“莫闻舟，我觉得，你不缺朋友，而朋友对我而言，不是必需品，如果我的态度让你感到不愉快，那么我很抱歉。”
莫闻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面色淡然，没接话。
沉默持续良久，冉溪没忍住，先开了口：
“蒋宇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清楚。”
“那你准备回去等吗？”
冉溪踌躇不定，她本想转身就走，但丢下莫闻舟一个人似乎不太好。
“就在这里等。”
莫闻舟的语气有些固执。
“可是这里很冷，莫闻舟。”
冉溪的语气变得软乎乎的，不就是吃软不吃硬嘛。
“我忙了一天也没有吃晚饭的，我可没有你那么有力气抵抗寒冷。”
冉溪勾了勾唇角，微蹲着对着莫闻舟笑了笑。
夜色朦胧，室外的光线飘逸迷离，莫闻舟偏过头去，干咳了几声，侧脸在光线的掩映之下，依旧清隽立体。
莫闻舟，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莫闻舟，你的那个红色玛瑙手串好像卡在轮椅的轮子底下了。”
冉溪在低头的时候瞄到了卡在轮子上的红色玛瑙手串，似乎是掉落到地上，被卷进轮子里的。
“这样，我稍微把轮椅往另一边抬起一些，应该就可以拿出来了。”
“冉溪，轮椅很重，我也不轻。”
“但是不原地拿的话，手串卷进去估计就会被磨碎了，你不是很宝贝你的玛瑙手串吗？”
冉溪一手抓着莫闻舟轮椅的左边扶手，借力抬起一些，一手去将玛瑙手串取出来。
连人带椅抬起是不太容易，但只是让轮椅短暂地离开地面一会，冉溪还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给你，你收好了。”
冉溪将玛瑙手串放在莫闻舟的手掌边，但玛瑙手串调皮地从手掌溜了下去。
“抱歉，麻烦你帮我戴上吧。”
罢了，送佛送到西。
冉溪握住莫闻舟蜷缩的手，手指的关节处已经干裂，摸起来有些粗糙。
瘫软的手指，随着冉溪摆布，冉溪轻轻压住莫闻舟的翘起的指尖，将玛瑙手串戴了进去。
“是挺宝贝的。”
莫闻舟看向冉溪的眼神不算清白。
“看得出来。”
冉溪点点头。
“如果我说，送这个的人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呢。”
莫闻舟的眼眸低垂，声音越来越沉，隐没在并不浓重的夜色里。
舞团巡演宣传的就是这一场首演反响还不错的新敦煌舞剧，地点定在临市的凉城，三天两场。
这个月从莫闻舟那里收到的报酬，仅三次，就已经足够她交这个月的房贷了。
扪心自问，冉溪收这份钱，心里并不是那么踏实。
工作难度且不说，工作时间很松散，约莫七成是工作，两成是莫闻舟的休息时间，剩下的一成则是闲聊时间，像朋友一样的雇主关系可遇不可求，但同时也是危险的。
冉溪起了个大早，提早了二十分钟到了文城剧院。
舞团接待演员和工作人员的专车还没到，一同在等待的还有蒋闻霖。
“蒋先生，许久不见。”
冉溪微微颔首，走到离蒋闻霖约两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蒋闻霖点点头致意，转身走了几步远，似是接起了电话。
“你已经到凉城了？你们在九合先入住吧，我随舞团一起过去。”
冉溪第一次听到蒋闻霖说这么多话，关切的语气，接连的叮嘱和唠叨，和平时沉默寡言的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等这一通电话打完，舞团的专车已经到了，冉溪先行上车，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着，戴上耳机。
莫闻舟紧随其后，在最后一排，冉溪的正后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冉溪昨晚熬了个大夜，把剪辑视频的工作收了尾，光标停在邮件发送的按钮上，啪嗒，视频发送给了莫闻舟。
“莫先生，最终的视频已经发送到您的视频了，合作愉快。”
冉溪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这句话以信息的形式发给了莫闻舟，有些正式，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就是短暂的雇佣关系，连正式的工作关系也有些勉强。
“闻舟，显示有手机讯息。”
蒋宇小跑着将手机递给莫闻舟。
“好像是冉小姐发来的讯息，要帮你看看嘛？”
日常的讯息一般都由蒋宇帮莫闻舟处理，但大部分是工作讯息。
至于冉小姐，蒋宇虽只见过一两次，接触并不多，但就按照老板那积极样，有什么心思，那是昭然若揭。
“不用。我自己来。”
莫闻舟怔了一下，蒋宇将手机塞到莫闻舟手里，转身去整理行李。
莫闻舟眼神黯淡下来，指尖点在“合作愉快”的结尾上，皱了皱眉。
他本不打算回信息，思忖了许久，最终还是敲下了一个“嗯”字，抱着一丝侥幸。
凉城就在文城隔壁，车程不长，只有一个小时，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在当地酒店安置下来，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当地的剧院进行彩排。
布置一个新的场地，需要熟悉舞台的构造，冉溪也忙得不可开交，好在演出很顺利，反响也不错，一切忙活都没白费。
“冉溪，今天咱们舞团两个人赶上过生日呢，打算趁此和庆功宴一起办了，晚上你来吗？”
肖丽丽从舞上小跑下来，叫住了冉溪。
“去，不过我会晚点，我这里还需要收尾。”
生日的其中一位主角就是庄芯，是这个舞团里和冉溪走得最近的，也是冉溪为数不多的朋友。
两人是在西餐厅认识的，那时冉溪正在餐厅里做周末兼职，哪知上任第一天就遇上了变态男骚扰女顾客的棘手事件。
男人仗着自己是常来常往的贵宾，对坐在窗边独自一人点餐的庄芯起了坏心思。
枪打出头鸟，冉溪挺身而出的仗义，让她丢了工作，但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小庆功宴和生日会都定在酒店旁的九合民宿，是蒋闻霖定的。
演出结束后，冉溪收尾统筹完舞台的布景，已经大汗淋漓，只好回酒店换了一身衣服，再赶去民宿，他们已经玩开了。
三层的蛋糕放在餐桌上，蛋糕顶部是两个穿着芭蕾舞服翩翩起舞的小女孩，这个蛋糕款式冉溪见了不止一次了，似乎舞团每次庆功宴都是定的这个款式的蛋糕，毫无新意。
冉溪远远地就看见庄芯向她跑来，弯弯的笑眼，穿了一身白色露背的吊带连衣裙，露出修长洁白的脖颈，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里越发动人。
“你可是寿星，怎么还亲自来接我？”
“哎呀，溪溪，你来得也太晚了，不过没事，我们打算在这疯玩一宿的，说好的三天两次演出，因为排挡对接出了问题，后天的第二次演出改成大后天了，索性大家就都放松一下了。”
庄芯拉起冉溪的手，带她到客厅里坐下来，大家都开始玩起了卡牌游戏，有说有笑的，桌上还剩了些晚餐。
虽说是民宿，却像是民宿风格的多个独立的私人豪宅，各处的装修风格都不太一样，但唯一不变的是贵气。
冉溪送庄芯的礼物是一枚山茶花胸针，庄芯与纯白的山茶花甚是相配，纯粹又柔和。
意料之外的是，蒋闻霖也送来了礼物，托人拿来的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冉溪这才知道庄芯和莫闻舟两家是旧交，两人从小就认识了，后来庄芯出国读高中，大学回到国内才又重新联系起来。
“难怪我们有这个福气能够在这办庆功宴呢。”
肖丽丽打趣着庄芯，朝庄芯挤眉弄眼。
“诶，可别往我脸上贴金，这可是闻霖和团长约好的。我们呐，是沾了团长的光。”
“溪溪，你的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啊，我问你，你从来都不告诉我，害得我只能每次都当成新年礼物送你。”
庄芯凑到冉溪的耳边，碰了碰冉溪的肩膀。
冉溪笑笑，“我不过生日，所以新年礼物就很好。”
两位寿星携手将蛋糕切好，分给大家，冉溪不喜欢吃甜的，只象征性地咬了庄芯塞到她嘴里的一口蛋糕。
民宿里待着有些闷，冉溪披了件针织披肩，想着出去周边逛一圈。
冉溪忙活了一晚上，肚子还是空的，下意识地想走出去找便利店，至少能先填饱个肚子。
周边林立各处的独栋别墅富丽堂皇，哪里会像是有便利店的地方。
冉溪低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头脑放空地沿着鹅卵石路漫无目的地走。
“冉溪？”
语气有些惊奇，又带着些不确定。
冉溪猛地抬头，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莫闻舟，还有站在他身后的蒋宇。
熟悉的画面，上次是在小区的街道上，这次是在民宿的鹅卵石小路上。
“又见面了。”
冉溪把双手从针织衫的口袋里拿出来，垂在两边，眨巴了两下眼睛，木木地看向莫闻舟。
“你们先聊，事情交给我就行，我先去把事办了。”
蒋宇火急火燎地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冉溪和莫闻舟。
“我们舞团在这里办庆功宴，我正好出来透透气，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来凉城办事，正好有朋友推荐来这个民宿，就过来待两天。”
莫闻舟的胳膊抬高了些，往后稍稍坐直。
“这样，那没什么事的话...”
冉溪指了指来时的路，脑海里浮现出那句“合作愉快”。
“我以为我们还算是朋友。”
莫闻舟抬眸，随即又低下了头，指尖抽了抽，声音沉了几分，有些艰涩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字一滞。
冉溪一时语塞，本想给予肯定的回答，却连自己都没有底气。
她打心底里觉得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两人也不会有交集了，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更重要的是，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短暂地能够在一个屋子里谈笑风生，充其量就是一个小插曲。
两人的生活轨迹仍旧会按照以往的轨道继续行驶，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冉溪捏了捏手心，似是下定了决心：
“莫闻舟，我觉得，你不缺朋友，而朋友对我而言，不是必需品，如果我的态度让你感到不愉快，那么我很抱歉。”
莫闻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面色淡然，没接话。
沉默持续良久，冉溪没忍住，先开了口：
“蒋宇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清楚。”
“那你准备回去等吗？”
冉溪踌躇不定，她本想转身就走，但丢下莫闻舟一个人似乎不太好。
“就在这里等。”
莫闻舟的语气有些固执。
“可是这里很冷，莫闻舟。”
冉溪的语气变得软乎乎的，不就是吃软不吃硬嘛。
“我忙了一天也没有吃晚饭的，我可没有你那么有力气抵抗寒冷。”
冉溪勾了勾唇角，微蹲着对着莫闻舟笑了笑。
夜色朦胧，室外的光线飘逸迷离，莫闻舟偏过头去，干咳了几声，侧脸在光线的掩映之下，依旧清隽立体。
莫闻舟，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莫闻舟，你的那个红色玛瑙手串好像卡在轮椅的轮子底下了。”
冉溪在低头的时候瞄到了卡在轮子上的红色玛瑙手串，似乎是掉落到地上，被卷进轮子里的。
“这样，我稍微把轮椅往另一边抬起一些，应该就可以拿出来了。”
“冉溪，轮椅很重，我也不轻。”
“但是不原地拿的话，手串卷进去估计就会被磨碎了，你不是很宝贝你的玛瑙手串吗？”
冉溪一手抓着莫闻舟轮椅的左边扶手，借力抬起一些，一手去将玛瑙手串取出来。
连人带椅抬起是不太容易，但只是让轮椅短暂地离开地面一会，冉溪还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给你，你收好了。”
冉溪将玛瑙手串放在莫闻舟的手掌边，但玛瑙手串调皮地从手掌溜了下去。
“抱歉，麻烦你帮我戴上吧。”
罢了，送佛送到西。
冉溪握住莫闻舟蜷缩的手，手指的关节处已经干裂，摸起来有些粗糙。
瘫软的手指，随着冉溪摆布，冉溪轻轻压住莫闻舟的翘起的指尖，将玛瑙手串戴了进去。
“是挺宝贝的。”
莫闻舟看向冉溪的眼神不算清白。
“看得出来。”
冉溪点点头。
“如果我说，送这个的人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呢。”
莫闻舟的眼眸低垂，声音越来越沉，隐没在并不浓重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