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10周云山
唐高篱接过奖杯，然后和方信棋一起朝颁奖人微微躬身。
场下欢呼连绵不断，唐高篱感觉是吃了个百家饭，下面各家粉丝都在凑热闹。
“首先感谢《心动倒计时》，感谢安净远安导演，带给我们一次很难忘的经历。也谢谢观众朋友们的投票，感谢大家对我和方信棋的喜爱和支持。最后谢谢群星之夜。”
方信棋低头凑近话筒：“同上。”
唐高篱抬头看他，瞧这机灵的小伙子。
方信棋看回去，瞧这优秀的方舟娱乐综艺第一人。
主持人打趣他俩：“每年的最佳荧幕情侣都有双人互动的环节哦。小篱和信棋互相对对方说一句话吧。谁先说呢？”
“我先来吧。”唐高篱举手示意，但其实根本没想好怎么说，只想着给方信棋多点时间。
唐高篱看着镜头打算开口，被主持人提醒对视，还原综艺里的名场面。
两个人本来的站位就是唐高篱站左边正对镜头，方信棋站右边朝向唐高篱。唐高篱一转身吓一跳，这么近。
她尽量镇定抬头看方信棋：“方信棋，你今天好帅。”
方信棋一下子笑出来：“唐高篱，你今天真的好美。”
现场的粉丝哪见过这种架势，秀得光明，营得坦荡，不愧是唐高篱，营业的神。
要不说糊有糊的好，其实节目播出前都没有人在乎唐高篱谈不谈恋爱。
唐高篱一说完就后悔，有失水准！有失水准！
下台的路上，方信棋一手拿着奖杯，一手扶着唐高篱，小声跟她说：“你知道我刚刚其实想说什么吗？”
“什么？”
“你脸红了。”
唐高篱不服气：“呵呵，说的像你耳朵没红一样，你脖子都红了。”
方信棋被她据理力争的样子可爱到，笑个不停。
最佳综艺的奖也颁给了《心动倒计时》。
安导演带着他们六个一起上台，然后推他们出去发言。
大家像有默契一样，纷纷后退，把时间留给安导演。
安导演似有泪意，大家也不催他，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说道：“大家好，我是《心动倒计时》的导演安净远。我很高兴，第一个主导演作品就获得了最佳综艺。首先要感谢我身后的六位嘉宾，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接受了节目组的邀请，给大家留下了难忘的经历。还要感谢《心动倒计时》的每一位工作人员，摄制组、宣传组、道具组、妆发组、后期，节目的成功离不开你们每一个人。最后，我想说，我们节目还有七集收官，我保证，后面更精彩，请大家对《心动倒计时》依旧保持期待！”
到最佳综艺人的时候，虽然提名有她，但唐高篱已经没在期待了，想着今天自己已经上台两次了，可能没有个人奖了。
多少是有点泄气，她做综艺是用心在做的，也一直期望能获奖。
算了，明年再来！半分钟不要，唐高篱就调整好了心态。
“出道十年，她用幽默、坚持、善良打动观众，她是节目里让人安心的存在。她是电视台的‘最勤劳艺人’,节目组的‘最配合嘉宾’，是嘉宾的‘最信赖主持人’，是观众的‘最喜爱’艺人。今晚的最佳综艺人，恭喜方舟娱乐唐高篱！”
vcr播放着唐高篱这十年的综艺路程，选秀出身随后几乎参与遍各种类型的综艺。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到后来落落大方，从暗自努力到全员认可，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唐高篱眼角隐隐有泪光。一个人无论何时回顾过去都是感慨的，更何况这个过去以十年为尺度。
她恍然，原来自己都出道十年了，也到了可以凭资历领奖的时候。
唐高篱整理好情绪起身，按惯例拥抱左右。在抱到方信棋时感觉自己眼角的泪被轻轻拭去。
方信棋在耳边轻声跟她说：“你做得很棒，不止这十年。”
唐高篱缓慢而坚定地走上台，接过奖杯后看向台下，大部分艺人她都合作过，每个人都说过“谢谢唐老师的照顾”，所有人都在为她鼓掌。
深呼吸后，唐高篱决定抛弃之前些的稿子。
“大家好，我是方舟娱乐唐高篱。”正常开场白后，又切换成元气爱豆的样子，“大家好！我是1G唐高篱！”
一如十年前。
1G是唐高篱的团的名字，读作Ohing，取自ig，意思是糖霜，所以团的花名就是霜。许久不说这个名字，还有些别扭。
她哽咽了一下，“一眨眼已经出道十年，谢谢我的粉丝们，一直勇敢地、热烈地支持我。我以后会继续努力，做一名优秀的综艺人；当然，偶尔也会重回爱豆唐高篱。无论如何，谢谢大家的包容与支持！”
随后向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
晚会结束，艺人陆续散场，有采访活动的就多呆一会儿。
唐高篱和方信棋走回休息室的路上被周云山拦住。
准确说是拦住了方信棋，他一副嘲弄的神色：“方信棋，你可真有意思，现在是节目也录了，红毯也上了。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方信棋不欲开口与他纠缠，拉着唐高篱就要走。
唐高篱也不愿和这位对手公司的顶流有什么过节，没有说话。
周云山却铁了心要让方信棋不好受，“你永远比不上我。”
“区别大了去了。”唐高篱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但却本能维护起唐高篱，移步到方信棋身前。
“你这人有毛病吧，你也不看看你发的专辑，发了快三十多首歌了，火的全是方信棋写的。你不感谢他就算了，处处针对。你为什么针对他，长得没他高，没他帅，写歌没他好听，你就嫉妒他吧。也就是方信棋懒得和你计较。我要是你，就会抱紧方信棋的大腿，求他多写几首歌给自己。”
周云山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音量提高：“我嫉妒他？”
唐高篱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公众场合，请小声说话。”
唐高篱一通输出完，拉着方信棋远离这里。快速走到休息室后放开方信棋的手，“不好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
其实唐高篱并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顶多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样。
“怎么会，你刚才特别霸气。”
方信棋爱得要死，特喜欢唐高篱挡在她前面的样子。
***
在等采访人员来他们休息室的空档，唐高篱说要先去一下卫生间。
方信棋说：“需要我陪你去吗？”
唐高篱听了这话，这人什么毛病，没回答他，就这么看着他。
方信棋了然地点点头：“请。”
过了十多分钟还唐高篱还没回来，她又没带手机，方信棋正要出门找她，正碰上周云山。
“哟，找唐高篱呢？别说我没提醒你，刚刚看到她往员工卫生间去了。”
方信棋脸色立刻冷下来，像看一只蚂蚁。
周云山不服气地瞪回去，就像以往无数次的无声警告，自上而下的藐视，方信棋甚至懒得多和他多说一句话。
下一秒，方信棋毫无感情地问：“你是觉得活得太轻松了是吗？”
说着撞开周云山自己去找唐高篱，方信棋的焦急毫不掩饰。
唐高篱原本去的那个卫生间上面贴着张纸“本卫生间已坏，请移步到员工卫生间”在这里待的几分钟，她喊了一次就没喊了，锁都锁了，肯定做好完全准备不让人接近，喊了费劲。
所以当唐高篱见到方信棋推门而入的时候觉得很神奇，就像电视剧里从天而降的男主，饶有趣味地问：“你怎么进来的？门不是锁上了吗？”
没事就好，方信棋终于放下心：“锁了吗？我一拧就开了。”
然后听到动静，一转头，这次真被锁上了，灯还被关了，只有外面窗口透着些光。
唐高篱有些无语，关起来能怎么样呢，饿一晚上罢了，迟早会有人来找他俩，她冲方信棋吐槽：“那人好像有病。”
方信棋附和：“我看也是。”
“多幼稚，打个电话不就完事了。我没带你还没带吗。”唐高篱示意方信棋掏出手机。
方信棋叹了口气，懊悔自己的粗心：“没电了。”
已经待了一刻钟的唐高篱倒是接受良好：“这么寸？没事，那就先坐坐。”
看了半天没找到可以坐的地方，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席地而坐，但今天穿的礼服是要还回去的。
方信棋把外套脱下就要铺在地上让唐高篱坐，被她制止。
方信棋解释：“你的要还，我的不用。”
唐高篱被逗笑，有钱确实了不起，她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待久了会冷，也别脱给我，我也穿了外套，穿上吧。我们站会儿，等小白来找吧。”
他手上拿着外套，愣了一会儿，还是穿起来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卖歌给他？这人怪讨厌的。”唐高篱好奇。
“他人傻钱多的，不赚他的钱我心里过意不去。”这倒是方信棋的心里话，他们公司一年得给宇宙碎片送一大笔钱呢。
宇宙碎片卖给周云山的歌都是几乎市场价四倍的价格，冤大头才会买，周云山就是那个冤大头。
过了半个小时，唐高篱发现方信棋有点不对劲。
只有两个人的安静的空间里，唐高篱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她走近方信棋，问：“方信棋，你还好吗？”
方信棋扯出一个笑，也不管唐高篱能不能看见，“不太好，有点想吐。”
“那你上次在密室……”
唐高篱恍然大悟，之前在密室前段那段黑暗走廊，方信棋一开始是没事，越到后来好像越发抖，所以才让唐高篱和他跑起来。
她之前庆幸那个走廊并不长，现在更庆幸。
唐高篱把方信棋拉到她原来站的那个地方，那里有个窗口，说是窗口其实也只能通风罢了，人出不去，唐高篱刚刚一直看着外面看会不会有人经过。
“你看着外面，有没有好一点？”里面太压抑了，看外面会好一点，唐高篱有点着急。
她往旁边走，想把那块地方让给方信棋。方信棋拉住她，带到自己面前，两个人就这么在窗边站着。
方信棋一直盯着她，唐高篱也没管手还被人牵着，她说：“你看外面啊，你看我做什么？”
方信棋只笑着摇摇头，激起唐高篱一丝怜爱：“这样下去不行。你在这儿靠会儿。”
“不要。”他有些固执。
既然如此，唐高篱轻拍他的头，像安抚一个小朋友：“方信棋，相信我，我马上带你出去。”
她靠着那一点几乎没有的光摸索到门口，摸了摸门的材质，ok，小破木门。
唐高篱活动活动身子，准备踹门，她原本真的是打算等人来找的，穿着礼服踹门像什么样子。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
提起裙子正准备踹呢，听到后面方信棋走过来的声音，唐高篱让他别动，然后继续。
唐高篱踹得脚疼然后因为惯性往后退的时候想，一定是鞋的原因。
她在后退过程中被方信棋接住。
身后人说：“我来。”
方信棋干脆利落踹开门后转身抱着唐高篱大口呼吸。
大冷天的出一头汗。
应该早点踹门的，唐高篱想。
周云山在门外等着，听到他们踹门的时候还在乐。
唐高篱扶着方信棋走到他面前，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思考什么方式能最解气。
不要一秒，她打了周云山一巴掌。
这应该是唐高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得罪圈内艺人。
顶流，算个屁。
“我应该十一年前就打你。”
***
小白找半天都找不到人，急得快哭了。
唐高篱见到跑过来的人，先安慰她：“呜呜呜呜小白，我的好小白，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回去给你加工资。你先帮我把方信棋先扶一下。”
被扶着的方信棋不动声色逐渐站直：“没事，现在不晕了，走吧，还有采访呢。”
还好采访不长，两个人尽量配合完成后就收工，换上便装，坐上回宿舍的车。
唐高篱一上车就点了小龙虾。忙活一顿，当然是要吃一顿补回来。
到方舟宿舍楼的时候，唐高篱让小白下车一起吃，晚上谁在她宿舍。
小白很有眼色，“篱姐，我先走了，你们吃吧。”
唐高篱不解：“啊？不一起吃吗？”
“家里有急事。”
“啊？什么急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篱姐你们快去吃吧。”
方信棋没什么食欲，还是陪着唐高篱吃，一个劲地剥给她。
唐高篱拿起一个递到他面前，示意他吃，方信棋摇摇头。
唐高篱就不再坚持。
她重新自己剥了一个，喂到方信棋面前，不说话看着他。
方信棋无奈笑，最终还是低头吃了。
场下欢呼连绵不断，唐高篱感觉是吃了个百家饭，下面各家粉丝都在凑热闹。
“首先感谢《心动倒计时》，感谢安净远安导演，带给我们一次很难忘的经历。也谢谢观众朋友们的投票，感谢大家对我和方信棋的喜爱和支持。最后谢谢群星之夜。”
方信棋低头凑近话筒：“同上。”
唐高篱抬头看他，瞧这机灵的小伙子。
方信棋看回去，瞧这优秀的方舟娱乐综艺第一人。
主持人打趣他俩：“每年的最佳荧幕情侣都有双人互动的环节哦。小篱和信棋互相对对方说一句话吧。谁先说呢？”
“我先来吧。”唐高篱举手示意，但其实根本没想好怎么说，只想着给方信棋多点时间。
唐高篱看着镜头打算开口，被主持人提醒对视，还原综艺里的名场面。
两个人本来的站位就是唐高篱站左边正对镜头，方信棋站右边朝向唐高篱。唐高篱一转身吓一跳，这么近。
她尽量镇定抬头看方信棋：“方信棋，你今天好帅。”
方信棋一下子笑出来：“唐高篱，你今天真的好美。”
现场的粉丝哪见过这种架势，秀得光明，营得坦荡，不愧是唐高篱，营业的神。
要不说糊有糊的好，其实节目播出前都没有人在乎唐高篱谈不谈恋爱。
唐高篱一说完就后悔，有失水准！有失水准！
下台的路上，方信棋一手拿着奖杯，一手扶着唐高篱，小声跟她说：“你知道我刚刚其实想说什么吗？”
“什么？”
“你脸红了。”
唐高篱不服气：“呵呵，说的像你耳朵没红一样，你脖子都红了。”
方信棋被她据理力争的样子可爱到，笑个不停。
最佳综艺的奖也颁给了《心动倒计时》。
安导演带着他们六个一起上台，然后推他们出去发言。
大家像有默契一样，纷纷后退，把时间留给安导演。
安导演似有泪意，大家也不催他，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说道：“大家好，我是《心动倒计时》的导演安净远。我很高兴，第一个主导演作品就获得了最佳综艺。首先要感谢我身后的六位嘉宾，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接受了节目组的邀请，给大家留下了难忘的经历。还要感谢《心动倒计时》的每一位工作人员，摄制组、宣传组、道具组、妆发组、后期，节目的成功离不开你们每一个人。最后，我想说，我们节目还有七集收官，我保证，后面更精彩，请大家对《心动倒计时》依旧保持期待！”
到最佳综艺人的时候，虽然提名有她，但唐高篱已经没在期待了，想着今天自己已经上台两次了，可能没有个人奖了。
多少是有点泄气，她做综艺是用心在做的，也一直期望能获奖。
算了，明年再来！半分钟不要，唐高篱就调整好了心态。
“出道十年，她用幽默、坚持、善良打动观众，她是节目里让人安心的存在。她是电视台的‘最勤劳艺人’,节目组的‘最配合嘉宾’，是嘉宾的‘最信赖主持人’，是观众的‘最喜爱’艺人。今晚的最佳综艺人，恭喜方舟娱乐唐高篱！”
vcr播放着唐高篱这十年的综艺路程，选秀出身随后几乎参与遍各种类型的综艺。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到后来落落大方，从暗自努力到全员认可，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唐高篱眼角隐隐有泪光。一个人无论何时回顾过去都是感慨的，更何况这个过去以十年为尺度。
她恍然，原来自己都出道十年了，也到了可以凭资历领奖的时候。
唐高篱整理好情绪起身，按惯例拥抱左右。在抱到方信棋时感觉自己眼角的泪被轻轻拭去。
方信棋在耳边轻声跟她说：“你做得很棒，不止这十年。”
唐高篱缓慢而坚定地走上台，接过奖杯后看向台下，大部分艺人她都合作过，每个人都说过“谢谢唐老师的照顾”，所有人都在为她鼓掌。
深呼吸后，唐高篱决定抛弃之前些的稿子。
“大家好，我是方舟娱乐唐高篱。”正常开场白后，又切换成元气爱豆的样子，“大家好！我是1G唐高篱！”
一如十年前。
1G是唐高篱的团的名字，读作Ohing，取自ig，意思是糖霜，所以团的花名就是霜。许久不说这个名字，还有些别扭。
她哽咽了一下，“一眨眼已经出道十年，谢谢我的粉丝们，一直勇敢地、热烈地支持我。我以后会继续努力，做一名优秀的综艺人；当然，偶尔也会重回爱豆唐高篱。无论如何，谢谢大家的包容与支持！”
随后向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
晚会结束，艺人陆续散场，有采访活动的就多呆一会儿。
唐高篱和方信棋走回休息室的路上被周云山拦住。
准确说是拦住了方信棋，他一副嘲弄的神色：“方信棋，你可真有意思，现在是节目也录了，红毯也上了。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方信棋不欲开口与他纠缠，拉着唐高篱就要走。
唐高篱也不愿和这位对手公司的顶流有什么过节，没有说话。
周云山却铁了心要让方信棋不好受，“你永远比不上我。”
“区别大了去了。”唐高篱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但却本能维护起唐高篱，移步到方信棋身前。
“你这人有毛病吧，你也不看看你发的专辑，发了快三十多首歌了，火的全是方信棋写的。你不感谢他就算了，处处针对。你为什么针对他，长得没他高，没他帅，写歌没他好听，你就嫉妒他吧。也就是方信棋懒得和你计较。我要是你，就会抱紧方信棋的大腿，求他多写几首歌给自己。”
周云山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音量提高：“我嫉妒他？”
唐高篱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公众场合，请小声说话。”
唐高篱一通输出完，拉着方信棋远离这里。快速走到休息室后放开方信棋的手，“不好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
其实唐高篱并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顶多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样。
“怎么会，你刚才特别霸气。”
方信棋爱得要死，特喜欢唐高篱挡在她前面的样子。
***
在等采访人员来他们休息室的空档，唐高篱说要先去一下卫生间。
方信棋说：“需要我陪你去吗？”
唐高篱听了这话，这人什么毛病，没回答他，就这么看着他。
方信棋了然地点点头：“请。”
过了十多分钟还唐高篱还没回来，她又没带手机，方信棋正要出门找她，正碰上周云山。
“哟，找唐高篱呢？别说我没提醒你，刚刚看到她往员工卫生间去了。”
方信棋脸色立刻冷下来，像看一只蚂蚁。
周云山不服气地瞪回去，就像以往无数次的无声警告，自上而下的藐视，方信棋甚至懒得多和他多说一句话。
下一秒，方信棋毫无感情地问：“你是觉得活得太轻松了是吗？”
说着撞开周云山自己去找唐高篱，方信棋的焦急毫不掩饰。
唐高篱原本去的那个卫生间上面贴着张纸“本卫生间已坏，请移步到员工卫生间”在这里待的几分钟，她喊了一次就没喊了，锁都锁了，肯定做好完全准备不让人接近，喊了费劲。
所以当唐高篱见到方信棋推门而入的时候觉得很神奇，就像电视剧里从天而降的男主，饶有趣味地问：“你怎么进来的？门不是锁上了吗？”
没事就好，方信棋终于放下心：“锁了吗？我一拧就开了。”
然后听到动静，一转头，这次真被锁上了，灯还被关了，只有外面窗口透着些光。
唐高篱有些无语，关起来能怎么样呢，饿一晚上罢了，迟早会有人来找他俩，她冲方信棋吐槽：“那人好像有病。”
方信棋附和：“我看也是。”
“多幼稚，打个电话不就完事了。我没带你还没带吗。”唐高篱示意方信棋掏出手机。
方信棋叹了口气，懊悔自己的粗心：“没电了。”
已经待了一刻钟的唐高篱倒是接受良好：“这么寸？没事，那就先坐坐。”
看了半天没找到可以坐的地方，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席地而坐，但今天穿的礼服是要还回去的。
方信棋把外套脱下就要铺在地上让唐高篱坐，被她制止。
方信棋解释：“你的要还，我的不用。”
唐高篱被逗笑，有钱确实了不起，她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待久了会冷，也别脱给我，我也穿了外套，穿上吧。我们站会儿，等小白来找吧。”
他手上拿着外套，愣了一会儿，还是穿起来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卖歌给他？这人怪讨厌的。”唐高篱好奇。
“他人傻钱多的，不赚他的钱我心里过意不去。”这倒是方信棋的心里话，他们公司一年得给宇宙碎片送一大笔钱呢。
宇宙碎片卖给周云山的歌都是几乎市场价四倍的价格，冤大头才会买，周云山就是那个冤大头。
过了半个小时，唐高篱发现方信棋有点不对劲。
只有两个人的安静的空间里，唐高篱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她走近方信棋，问：“方信棋，你还好吗？”
方信棋扯出一个笑，也不管唐高篱能不能看见，“不太好，有点想吐。”
“那你上次在密室……”
唐高篱恍然大悟，之前在密室前段那段黑暗走廊，方信棋一开始是没事，越到后来好像越发抖，所以才让唐高篱和他跑起来。
她之前庆幸那个走廊并不长，现在更庆幸。
唐高篱把方信棋拉到她原来站的那个地方，那里有个窗口，说是窗口其实也只能通风罢了，人出不去，唐高篱刚刚一直看着外面看会不会有人经过。
“你看着外面，有没有好一点？”里面太压抑了，看外面会好一点，唐高篱有点着急。
她往旁边走，想把那块地方让给方信棋。方信棋拉住她，带到自己面前，两个人就这么在窗边站着。
方信棋一直盯着她，唐高篱也没管手还被人牵着，她说：“你看外面啊，你看我做什么？”
方信棋只笑着摇摇头，激起唐高篱一丝怜爱：“这样下去不行。你在这儿靠会儿。”
“不要。”他有些固执。
既然如此，唐高篱轻拍他的头，像安抚一个小朋友：“方信棋，相信我，我马上带你出去。”
她靠着那一点几乎没有的光摸索到门口，摸了摸门的材质，ok，小破木门。
唐高篱活动活动身子，准备踹门，她原本真的是打算等人来找的，穿着礼服踹门像什么样子。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
提起裙子正准备踹呢，听到后面方信棋走过来的声音，唐高篱让他别动，然后继续。
唐高篱踹得脚疼然后因为惯性往后退的时候想，一定是鞋的原因。
她在后退过程中被方信棋接住。
身后人说：“我来。”
方信棋干脆利落踹开门后转身抱着唐高篱大口呼吸。
大冷天的出一头汗。
应该早点踹门的，唐高篱想。
周云山在门外等着，听到他们踹门的时候还在乐。
唐高篱扶着方信棋走到他面前，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思考什么方式能最解气。
不要一秒，她打了周云山一巴掌。
这应该是唐高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得罪圈内艺人。
顶流，算个屁。
“我应该十一年前就打你。”
***
小白找半天都找不到人，急得快哭了。
唐高篱见到跑过来的人，先安慰她：“呜呜呜呜小白，我的好小白，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回去给你加工资。你先帮我把方信棋先扶一下。”
被扶着的方信棋不动声色逐渐站直：“没事，现在不晕了，走吧，还有采访呢。”
还好采访不长，两个人尽量配合完成后就收工，换上便装，坐上回宿舍的车。
唐高篱一上车就点了小龙虾。忙活一顿，当然是要吃一顿补回来。
到方舟宿舍楼的时候，唐高篱让小白下车一起吃，晚上谁在她宿舍。
小白很有眼色，“篱姐，我先走了，你们吃吧。”
唐高篱不解：“啊？不一起吃吗？”
“家里有急事。”
“啊？什么急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篱姐你们快去吃吧。”
方信棋没什么食欲，还是陪着唐高篱吃，一个劲地剥给她。
唐高篱拿起一个递到他面前，示意他吃，方信棋摇摇头。
唐高篱就不再坚持。
她重新自己剥了一个，喂到方信棋面前，不说话看着他。
方信棋无奈笑，最终还是低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