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身后有鬼（二）
魏之恒在余京京身侧不远处站定，看着她因为自己突然出现而震惊的脸，不知为何心泛微波。
忽的，余京京上前一步，抬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之恒身体一歪：“嗯？”
今天是怎么回事？流行拍肩膀吗？
左一歪，又一歪，可算是对称了。
空调的风恰吹面，魏之恒突然察觉一股热浪袭来。
他看了眼显示界面，这也不是暖风啊。
“你热吗？”等好友艾瑞斯过来的时候，他偏头问。
艾瑞斯看着魏之恒额头的汗迹，夸张笑道：“魏，你怎么回事，刚刚一起坐电梯时我没挨你，只是靠近就觉得很凉，我还想说，你大概就是古代所说的‘玉人’……”
魏之恒也不说话，拽着艾瑞斯的手站在空调面前：“你看这风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舒爽的凉风便吹到身上，魏之恒：“？？？”
“你们这的空调，还是找人修一修吧。”魏之恒提醒好友，“凉一会儿热一会儿的。”
艾瑞斯摸摸头：“我去跟前台说一下。”
“上次的事谢谢你。”魏之恒对余京京道。
余京京想了下，才知道他说的是地铁上的事。
“不客气，你听别人说你年年都捐钱给保护海洋环境的组织，我很喜欢。”
魏之恒没曾想余京京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费劲心思找理由喜欢他啊。
他咳嗽一声，换了个话题：“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魏之恒轻轻喉咙，哼唱起自己的“安眠曲”。
余京京不明所以，这个人类给自己唱歌干嘛？她倒是见过街边有人卖艺，可是眼前这个明显打的不是这个主意。
“你听过这首歌吗？”魏之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什么疯，不过是一个梦而已，还这般求证。
余京京摇头，她才来岸上没多久，最熟悉的是晚上摆摊时那半岁大幼幼崽的早教机放的“ABCDEFG”歌曲。
余京京跟艾瑞斯道谢后便离开了。
魏之恒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艾瑞斯刚才已经顺道问了下她有没有报名，得知她面有迟疑，现在更是当即出门去，便知恐怕她是有难处。
其实略想想便知，这女孩家境似乎一般，不然也不用白天工作后，晚上还去摆摊。
“她是不是没有报名？”魏之恒问艾瑞斯。
艾瑞斯颔首：“她基础太差，须得从最基础的学起，当时我只想着我们这里有免费课程，没考虑到定价稍高。”
魏之恒沉默片刻，附耳过去。
艾瑞斯惊讶：“魏，你……”
“我每年都会向山区学校捐款。”魏之恒道，意思是这不算什么。
艾瑞斯笑笑，不再说什么。
-
-
余京京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先自学，等手里赚的钱多了，再报班。
还没从地铁上出来，她就已经兴高采烈了，搞得王浩还以为她如愿报上班了。
得知她的计划，王浩不免暗赞，心态还挺好。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提醒了一句。
“姐，学习这件事啊，得有天分。”见余京京眼神斜过来，王浩忙又道，“当然，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余京京默了默，道：“笨一些也没什么，用功就好。”
晚上出摊的时候，余京京多花了几分小心思，特意做了几个五彩斑斓的风车和贝壳挂在推车上。
夜风吹过，瞬间就吸引了小孩子们视线，生意又回去了。
王浩算着今天晚上的进账，当即脸上乐开了花。
忽的身边一空，余京京起身，王浩想到之前那人对自己的羞辱，挥挥拳头：“姐，不要留情！给他们点教训！”
然后他就见余京京直接越过竞争对手径直走向不远处一个眼生的男人，那男的见余京京过来，拔腿就跑。
王浩：“？？？”这是遇见仇人了？
看着两人一同消失在角落里，片刻后只有余京京一个人出来，王浩抖了抖，这位大姐该不会直接就灭了对方吧？
不对，借着灯光，王浩看到她手上拿着一只……小龙虾。
王浩：“……”
不会吧……
余京京路过隔壁摊子时，之前对王浩出言嘲讽的员工猛地起身：“你把我老板怎么了？我老板是个好人！你刚才是不是打他了？”
说完也不等余京京的回答，也不管摊子了，忙向角落跑去。
看着余京京手中挣扎不已的小龙虾，王浩再次：“…………”哥们，你老板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你老板很明显不是个人啊。
余京京将龙虾扔在地上，龙虾想逃，被她脚虚虚踩住。
“王浩。”余京京慢悠悠道，“会做麻辣小龙虾吗？你看这只虾，多肥！”
王浩“嘿”一声笑了：“会会会！姐你放心吧，我做的小龙虾，吃过的都说好……”
“饶命饶命。”细微的声音传进余京京的耳朵里，“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余京京蹲下，按住它的背：“现在知道错了？我也不是不让你们卖东西，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挤兑我们啊。”
“我错了我错了，您放了我，我立马收拾东西滚蛋，再也不在您跟前出现，以后这一片……”
“唉，都停停。”警察过来了。
余京京和王浩对视一眼，看着向老太太们走过去的警察，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到附近居民的举报，你们一直在这里跳舞？”
“声音太大，扰民了啊。”
当下当即是一通争执。
反对派说：“扰民？我们哪里扰民？我们好好地跳舞，碍着谁了？谁有意见你让他们亲自过来跟我们说。现在的年轻人哦，整天懒得不行，上学上班回家，就知道躺沙发，我们是给他们做榜样欸！多锻炼身体才能好，整天拿着手机玩游戏，身体都废掉了！”
保守派说：“哎呀，扰民了？我们在这跳舞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没人跟我们说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吧。现在的孩子们也挺辛苦的，我家那小孙子，整天写作业都要写到十点，我儿子儿媳也是动不动就加班……”
和稀泥派说：“警察啊，你要我们体谅他们，也得让他们想想我们啊，我们老了，也没什么乐趣，就晚上跳跳舞也不行？干脆大家各退一步，我们每隔一天跳一次……”
不等警察调解，三派人马自己就吵吵起来了，更是有动手的趋势！
警察：“……”
警察：“？？？”
自相残杀？刚刚不是还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讨论动作吗？感情都是塑料的吗？
警察忙隔开众人，耐心地劝说。
半个小时候，还是吵吵个不停，谁也不能说服谁，到最后干脆一拍两散，各回各家。
两个警察：“……”
好歹事情是解决了，警察擦擦汗，向两个摊子过来。
一看，呦，还是老熟人。
“张警官，好久不见，吃个雪糕吧。”王浩笑呵呵道。
领头的那个正式之前帮王浩寻余京京的警察。
“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张警官道，“你们不知道这里不能摆摊的吗？”
王浩张大嘴巴，余京京捏着龙虾开口：“没见到哪里有规定。”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穿着汗衫的老头缓步走来，将一个写着什么的牌牌挂在通告栏里。
王浩凑近一看。
“不许摆摊。”
王浩：“张警官，您看这……也不怪我们，今天通知才下来……”
警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几天之前通知就传下来了。
张警官没说什么，只摆摆手：“收了吧，往后这也没人了，你们生意估计也做不成了。”
“是是！”王浩忙道，“我们这就走。”
等警察走后，余京京将小龙虾放在地上，红光一闪，一个八字胡男人蹲坐在地上。
只听他直拍大腿：“我眼瞧着刚赚点钱！前期跟你们竞争赔的那些还没赚回来呢！”
余京京哼一声，帮王浩收拾东西，准备等下回去。
“报应啊。”小龙虾垂着头，长叹一声。
生意这下是做不成了，小龙虾拍拍屁股，去找还傻乎乎找自己的小弟。
艾瑞斯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嗨，你还记得我吗？”他笑眯眯道。
“艾老师好。”余京京一向尊敬有学问的人。
艾瑞斯没反驳余京京的称呼问题，应了一声，才说起今天过来的目的。
“最近报名的人不多，学校就在今天听课的人中搞了一个抽奖，名额有两个，抽中的人免一年学费。”艾瑞斯蓝色如大海一般的眼睛盯着余京京。
余京京惊讶：“还有这么好的事？”
“是啊，其中一人就是你。恭喜你呀。”
余京京刚想说“你恭喜我什么”就猛地反应过来，她指着自己：“你你你，你的意思是中奖的那个人是我？！”
“希望你好好把握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艾瑞斯笑道。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余京京激动道，再三对艾瑞斯表示感谢。
艾瑞斯笑：“你该感谢的可不是我……”
“我当然要谢谢你。”余京京理所当然道，“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有体验课，我也许就不会去，也就没机会参加你们的抽奖活动。”
王浩是见过那张价目表的，想到学校的大手笔，不禁咋舌，不过又想到陆上还有人抽房抽车的，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余京京想到艾瑞斯曾经夸赞过自己的珍珠，将口袋里那一串新的掏给他。
“谢谢你。”余京京郑重道。
艾瑞斯看着余京京真诚的目光，伸手接过，又告诉她抽空去报道，就走了。
“恭喜恭喜。”小龙虾在旁边也听清楚了，他有意和余京京改善关系，当即道，“我请二位吃饭，一来是为之前的事赔罪，二来是预祝您学业有成。”
小龙虾的那个员工也道：“之前是我不懂事。”
王浩面子有了，嘴上道：“都过去了，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
-
魏之恒接到好友的电话，知道事情已经办妥，笑道：“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刚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魏之恒没在意好友的话，锻炼过后去洗澡。
今天的胳膊有些酸，是刚才做动作的时候伤着了吗？魏之恒动了几下，没太注意。
他点开手机，放着自己提前录好的“安眠曲”，没多久便来了睡意。
这次他又做梦了，只是这次梦里不但有海浪声，还有一声声的——
“求求你帮帮我……”
这声音就在他身侧，他茫然四处寻望，忽的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到了一双白森森的手，以及……一双悬空的、没有穿鞋的脚。
忽的，余京京上前一步，抬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之恒身体一歪：“嗯？”
今天是怎么回事？流行拍肩膀吗？
左一歪，又一歪，可算是对称了。
空调的风恰吹面，魏之恒突然察觉一股热浪袭来。
他看了眼显示界面，这也不是暖风啊。
“你热吗？”等好友艾瑞斯过来的时候，他偏头问。
艾瑞斯看着魏之恒额头的汗迹，夸张笑道：“魏，你怎么回事，刚刚一起坐电梯时我没挨你，只是靠近就觉得很凉，我还想说，你大概就是古代所说的‘玉人’……”
魏之恒也不说话，拽着艾瑞斯的手站在空调面前：“你看这风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舒爽的凉风便吹到身上，魏之恒：“？？？”
“你们这的空调，还是找人修一修吧。”魏之恒提醒好友，“凉一会儿热一会儿的。”
艾瑞斯摸摸头：“我去跟前台说一下。”
“上次的事谢谢你。”魏之恒对余京京道。
余京京想了下，才知道他说的是地铁上的事。
“不客气，你听别人说你年年都捐钱给保护海洋环境的组织，我很喜欢。”
魏之恒没曾想余京京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费劲心思找理由喜欢他啊。
他咳嗽一声，换了个话题：“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魏之恒轻轻喉咙，哼唱起自己的“安眠曲”。
余京京不明所以，这个人类给自己唱歌干嘛？她倒是见过街边有人卖艺，可是眼前这个明显打的不是这个主意。
“你听过这首歌吗？”魏之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什么疯，不过是一个梦而已，还这般求证。
余京京摇头，她才来岸上没多久，最熟悉的是晚上摆摊时那半岁大幼幼崽的早教机放的“ABCDEFG”歌曲。
余京京跟艾瑞斯道谢后便离开了。
魏之恒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艾瑞斯刚才已经顺道问了下她有没有报名，得知她面有迟疑，现在更是当即出门去，便知恐怕她是有难处。
其实略想想便知，这女孩家境似乎一般，不然也不用白天工作后，晚上还去摆摊。
“她是不是没有报名？”魏之恒问艾瑞斯。
艾瑞斯颔首：“她基础太差，须得从最基础的学起，当时我只想着我们这里有免费课程，没考虑到定价稍高。”
魏之恒沉默片刻，附耳过去。
艾瑞斯惊讶：“魏，你……”
“我每年都会向山区学校捐款。”魏之恒道，意思是这不算什么。
艾瑞斯笑笑，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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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京京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先自学，等手里赚的钱多了，再报班。
还没从地铁上出来，她就已经兴高采烈了，搞得王浩还以为她如愿报上班了。
得知她的计划，王浩不免暗赞，心态还挺好。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提醒了一句。
“姐，学习这件事啊，得有天分。”见余京京眼神斜过来，王浩忙又道，“当然，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余京京默了默，道：“笨一些也没什么，用功就好。”
晚上出摊的时候，余京京多花了几分小心思，特意做了几个五彩斑斓的风车和贝壳挂在推车上。
夜风吹过，瞬间就吸引了小孩子们视线，生意又回去了。
王浩算着今天晚上的进账，当即脸上乐开了花。
忽的身边一空，余京京起身，王浩想到之前那人对自己的羞辱，挥挥拳头：“姐，不要留情！给他们点教训！”
然后他就见余京京直接越过竞争对手径直走向不远处一个眼生的男人，那男的见余京京过来，拔腿就跑。
王浩：“？？？”这是遇见仇人了？
看着两人一同消失在角落里，片刻后只有余京京一个人出来，王浩抖了抖，这位大姐该不会直接就灭了对方吧？
不对，借着灯光，王浩看到她手上拿着一只……小龙虾。
王浩：“……”
不会吧……
余京京路过隔壁摊子时，之前对王浩出言嘲讽的员工猛地起身：“你把我老板怎么了？我老板是个好人！你刚才是不是打他了？”
说完也不等余京京的回答，也不管摊子了，忙向角落跑去。
看着余京京手中挣扎不已的小龙虾，王浩再次：“…………”哥们，你老板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你老板很明显不是个人啊。
余京京将龙虾扔在地上，龙虾想逃，被她脚虚虚踩住。
“王浩。”余京京慢悠悠道，“会做麻辣小龙虾吗？你看这只虾，多肥！”
王浩“嘿”一声笑了：“会会会！姐你放心吧，我做的小龙虾，吃过的都说好……”
“饶命饶命。”细微的声音传进余京京的耳朵里，“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余京京蹲下，按住它的背：“现在知道错了？我也不是不让你们卖东西，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挤兑我们啊。”
“我错了我错了，您放了我，我立马收拾东西滚蛋，再也不在您跟前出现，以后这一片……”
“唉，都停停。”警察过来了。
余京京和王浩对视一眼，看着向老太太们走过去的警察，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到附近居民的举报，你们一直在这里跳舞？”
“声音太大，扰民了啊。”
当下当即是一通争执。
反对派说：“扰民？我们哪里扰民？我们好好地跳舞，碍着谁了？谁有意见你让他们亲自过来跟我们说。现在的年轻人哦，整天懒得不行，上学上班回家，就知道躺沙发，我们是给他们做榜样欸！多锻炼身体才能好，整天拿着手机玩游戏，身体都废掉了！”
保守派说：“哎呀，扰民了？我们在这跳舞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没人跟我们说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吧。现在的孩子们也挺辛苦的，我家那小孙子，整天写作业都要写到十点，我儿子儿媳也是动不动就加班……”
和稀泥派说：“警察啊，你要我们体谅他们，也得让他们想想我们啊，我们老了，也没什么乐趣，就晚上跳跳舞也不行？干脆大家各退一步，我们每隔一天跳一次……”
不等警察调解，三派人马自己就吵吵起来了，更是有动手的趋势！
警察：“……”
警察：“？？？”
自相残杀？刚刚不是还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讨论动作吗？感情都是塑料的吗？
警察忙隔开众人，耐心地劝说。
半个小时候，还是吵吵个不停，谁也不能说服谁，到最后干脆一拍两散，各回各家。
两个警察：“……”
好歹事情是解决了，警察擦擦汗，向两个摊子过来。
一看，呦，还是老熟人。
“张警官，好久不见，吃个雪糕吧。”王浩笑呵呵道。
领头的那个正式之前帮王浩寻余京京的警察。
“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张警官道，“你们不知道这里不能摆摊的吗？”
王浩张大嘴巴，余京京捏着龙虾开口：“没见到哪里有规定。”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穿着汗衫的老头缓步走来，将一个写着什么的牌牌挂在通告栏里。
王浩凑近一看。
“不许摆摊。”
王浩：“张警官，您看这……也不怪我们，今天通知才下来……”
警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几天之前通知就传下来了。
张警官没说什么，只摆摆手：“收了吧，往后这也没人了，你们生意估计也做不成了。”
“是是！”王浩忙道，“我们这就走。”
等警察走后，余京京将小龙虾放在地上，红光一闪，一个八字胡男人蹲坐在地上。
只听他直拍大腿：“我眼瞧着刚赚点钱！前期跟你们竞争赔的那些还没赚回来呢！”
余京京哼一声，帮王浩收拾东西，准备等下回去。
“报应啊。”小龙虾垂着头，长叹一声。
生意这下是做不成了，小龙虾拍拍屁股，去找还傻乎乎找自己的小弟。
艾瑞斯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嗨，你还记得我吗？”他笑眯眯道。
“艾老师好。”余京京一向尊敬有学问的人。
艾瑞斯没反驳余京京的称呼问题，应了一声，才说起今天过来的目的。
“最近报名的人不多，学校就在今天听课的人中搞了一个抽奖，名额有两个，抽中的人免一年学费。”艾瑞斯蓝色如大海一般的眼睛盯着余京京。
余京京惊讶：“还有这么好的事？”
“是啊，其中一人就是你。恭喜你呀。”
余京京刚想说“你恭喜我什么”就猛地反应过来，她指着自己：“你你你，你的意思是中奖的那个人是我？！”
“希望你好好把握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艾瑞斯笑道。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余京京激动道，再三对艾瑞斯表示感谢。
艾瑞斯笑：“你该感谢的可不是我……”
“我当然要谢谢你。”余京京理所当然道，“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有体验课，我也许就不会去，也就没机会参加你们的抽奖活动。”
王浩是见过那张价目表的，想到学校的大手笔，不禁咋舌，不过又想到陆上还有人抽房抽车的，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余京京想到艾瑞斯曾经夸赞过自己的珍珠，将口袋里那一串新的掏给他。
“谢谢你。”余京京郑重道。
艾瑞斯看着余京京真诚的目光，伸手接过，又告诉她抽空去报道，就走了。
“恭喜恭喜。”小龙虾在旁边也听清楚了，他有意和余京京改善关系，当即道，“我请二位吃饭，一来是为之前的事赔罪，二来是预祝您学业有成。”
小龙虾的那个员工也道：“之前是我不懂事。”
王浩面子有了，嘴上道：“都过去了，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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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恒接到好友的电话，知道事情已经办妥，笑道：“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刚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魏之恒没在意好友的话，锻炼过后去洗澡。
今天的胳膊有些酸，是刚才做动作的时候伤着了吗？魏之恒动了几下，没太注意。
他点开手机，放着自己提前录好的“安眠曲”，没多久便来了睡意。
这次他又做梦了，只是这次梦里不但有海浪声，还有一声声的——
“求求你帮帮我……”
这声音就在他身侧，他茫然四处寻望，忽的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到了一双白森森的手，以及……一双悬空的、没有穿鞋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