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老大
余京京的工作就是推着扫地机来来回回地走，她挺喜欢的。
王浩在门口检票，虽然枯燥，可环境干净，工作不累。
海洋馆餐厅伙食尤其好，只进去一个星期，王浩就觉得自己脸上肉多了。
“浩哥，你妹妹挺能吃啊！”同事看余京京已经盛第三碗饭了，震惊道。
王浩：“……那个，她一直活动，而且年轻，很正常。”
下班二人凑在一起时，王浩问余京京以前是不是都没吃饱。
余京京道：“也还行。不过要让我继续吃，也是可以的。”
王浩：“……真是难为你了。”
他们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这里距离海洋馆不远，交通也方便，最重要的是，房租便宜。
上楼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对面的邻居。
说起来也是巧，这个邻居也在余京京学习的学校工作，有几次，两人还结伴过。
“苏老师。”余京京同她打招呼。
“嗯，你们回来了？”
苏老师戴着帽子口罩，一张脸被挡得严严实实。
余京京听着她声音有些不对：“你感冒了吗？”
“啊？啊！是啊，咳咳咳，我现在就是要下楼买药。”苏老师道。
余京京和王浩看着她低着头从二人中间蹿过。
王浩哼着歌拿出钥匙开门，看到余京京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喊了一声。
余京京收回视线，问王浩：“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苏老师怪怪的？”
“没有啊。”王浩道，“跟以前一样啊，不太爱说话，挺羞涩一小姑娘，不过人不错，上次二狗没拿钥匙，她还搬了个板凳让他坐呢。现在的人类的小姑娘都这样，一时开心一时不开心的，说不定就是今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去买饭，自己想吃的那家摊子没出摊。”
余京京想想也是，之前她上课，同桌（一个三岁半的小女孩）就因为自己的裙子上被铅笔划了一道伤心了20分钟。
回到家，余京京开始学习英语。
王浩对余京京实在是佩服，虽说人家睡眠时间短吧，可谁不想偷偷懒呢，而余京京除了工作休息，剩下的时间全都能用在学习上。
不过成效不太大就是了。
王浩记得上周的测评，余京京好像只得了C来着。
但是这份毅力，就值得鼓励。
余京京自认自己不算笨，当初学汉字的时候，也没觉得难，可就这几个字母，恨不得让她头秃！
想到即将来临的第二次测评，余京京叹了口气，掀开老师留下的练习册继续写作业，争取这次不再倒数。
-
-
那盒珍珠被魏之恒珍重地放在架子上，他决定暂时忘记这件事，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
然而……
徐朗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魏之恒盯着珍珠发呆的模样。
就算是一盒品质上好的珍珠，也不至于如此痴迷吧？徐朗心里嘀咕了几句，轻轻喉咙，将文件送上去：“国际海洋协会的负责人联系我，说想问问咱们有没有兴趣跟他们合作，推出一款联名香水。”
魏之恒翻开文件：“这不是之前咱们的建议吗？当时我记得他们好像拒绝了。”
“是。”徐朗笑，“可是现在他们同意了。”
“有什么缘故？”
“没钱了。”
魏之恒笑：“知道了，你下去安排吧。”
“对了，他们还说咱们之前交上去的计划书里的系列名就很好，如果合作的话，他们希望你继续推出那个系列。”
魏之恒还有点印象，不过时间太久，细节有些记不清了：“你把计划书给我找出来，我看看，顺便跟那边约个时间，把具体的情况聊一聊。”
“好。”
……
这天休息日，好多家长趁着孩子放假，特意带他们出来玩耍。
余京京的工作量巨增，不过好在她负责的区域游客不多，还有休息的空闲。
“这个人是新来的吗？”
“是吧是吧，以前没见过。”
“是新来的，之前那个摔着腿不能工作了，都怪老鲨！”
“嘻嘻，怎么能怪我？是她自己胆小！你们都让开，让我再逗逗这个新来的。”
“老鲨，算了吧！”
“你让开！别废话！”
余京京耳朵动了动，推着扫地机向那边走去。
“她来了！你们瞧好了！”
余京京余光看到一条鲨鱼向自己冲过来。
不得不说，那尖尖的牙齿，给人的冲击力实在是不小，更别说与娇小的人类相比，鲨鱼体积巨大。
眼前的这个，就大约有十米。
老鲨嘿嘿笑着，还故意张大嘴巴，以前每次他这样突然出现，都能把那些游客和工作人员吓一跳，只不过时间长了，就没人害怕了。
好久都没有看到人类害怕的面容了，老鲨想到一会儿要见到的画面，心情更加激动，摆出凶狠的表情向这个人类冲过去。
人类抬头看了！
老鲨期待着人类的尖叫，看到小小的人类抬起胳膊，露出得意的神情，害怕了吧？准备捂眼了吧？迟……
“嗷！”
围观的小鱼一哄而散。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鲨怎么了？他怎么好像动不了了？”
“别过去！那里有个女人！那个女人一拳就把老鲨打成那样了！”
余京京听到一道尖细的声音这样说。
她眯着眼睛，看到了一条白色的菱形鱼。
白色菱形鱼感觉到余京京的目光，身体一僵，余京京忽地勾了勾嘴角，大拇指和中指勾在一起，做了一个弹的动作。
白色菱形鱼对上余京京的眼睛，暗道一声不好，刚要逃跑，转眼就被弹出去老远。
这一切的旁观鱼们：“……？？？！！！”
沉在底部的老鲨还没回过神，这是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直到白色菱形鱼撞在他身上，他胀痛的脑袋才恢复一点点清明。
他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人类打了？不对？那个人类隔着玻璃，怎么能打他？
“不信吗？那我就再打你一次。”
老鲨正听着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就再次被打到水底。
老鲨：“？？？”
他忧郁地望着头顶，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信了吗？”玻璃外，余京京推着垃圾车对他挥了挥手。
老鲨看着让自己丢脸的罪魁祸首：“……信了。”
“老鲨这是输了吗？他可是咱们这里最厉害的，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人打倒了？以前他跟咱们吹嘘的那些事，该不会都是他胡编乱造的吧？”
“有可能！”
“呜呜呜，那个人类好可怕！我想去找我妈妈！”
这个人……不，她根本就不是人类！
老鲨凑过去，和余京京对视：“你是什么？”
余京京笑：“你不知道？”
老鲨对她进行了360度扫描，然而一无所获。
他摇头：“我不知道。”
余京京闭上眼一动不动，老鲨凝神望去，忽然看到一个块头极大的家伙向自己用力撞过来！
他吓了一跳，飞速向后游走，眼看着躲不开，闭上了眼睛。
一股气打在他身上。
老鲨一愣，睁开眼看着玻璃外面的女孩。
余京京冲他笑了下。
老鲨沉默片刻，垂下头去。
……
“唉，你们怎么都往那边跑啊？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那边的鱼可听话了！你指哪儿它们游哪儿，还会摆造型呢！”
“是海狮吗？那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又不是没看过。”
“不是！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可有意思了！”
“走！我们也去看看！”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海洋馆工作人员的注意，他们要往里边挤，还被人拦住。
“排队知不知道？两个大小伙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工作人员：“……”
他们亮出工作证，才被放行。
凑近一看，他们也愣了。
这、这……
余京京站在一边，双手抱胸看着，有时候鱼不配合动作，她敲敲玻璃，那鱼就乖乖的了。
“你们这是从哪请来的魔术师？”旁边刚拍完照下来的游客喜滋滋地问，“怎么也不宣传啊，要不是我们嫌别的地方人多，不经意来到这里，差点就错过了！”
工作人员想说，他口中的“魔术师”，不过是他们的清洁工而已。
不过眼前的事，他们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一直等到余京京换班，他们才有机会凑过去。
面对工作人员的询问，余京京眨眨眼：“也许就是我跟他们比较有缘吧。”
工作人员无解，准备将情况上报给领导，然而邮件还没有发出去，领导的电话已经来了。
“你们的营销做的很不错嘛！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怎么没提前说？”
工作人员老老实实将情况汇报一遍，电话那头领导也愣了。
几个人凑在监控室，将当时的画面拿出来看。
可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
那个女孩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玻璃外面挥挥手，那些鱼和鲨就跟能明白她意思似的，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配合游客合影。
海洋馆年年亏，前不久的闭馆修整就是为了吸引游客，可效果不大，领导为了这件事，急得头发都掉了一圈。
他摸了摸头上的帽子，拍案：“这么好的人才，不能浪费了！”
第二天上班，余京京被曹玉静带着去领导办公室。
王浩在门口检票，虽然枯燥，可环境干净，工作不累。
海洋馆餐厅伙食尤其好，只进去一个星期，王浩就觉得自己脸上肉多了。
“浩哥，你妹妹挺能吃啊！”同事看余京京已经盛第三碗饭了，震惊道。
王浩：“……那个，她一直活动，而且年轻，很正常。”
下班二人凑在一起时，王浩问余京京以前是不是都没吃饱。
余京京道：“也还行。不过要让我继续吃，也是可以的。”
王浩：“……真是难为你了。”
他们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这里距离海洋馆不远，交通也方便，最重要的是，房租便宜。
上楼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对面的邻居。
说起来也是巧，这个邻居也在余京京学习的学校工作，有几次，两人还结伴过。
“苏老师。”余京京同她打招呼。
“嗯，你们回来了？”
苏老师戴着帽子口罩，一张脸被挡得严严实实。
余京京听着她声音有些不对：“你感冒了吗？”
“啊？啊！是啊，咳咳咳，我现在就是要下楼买药。”苏老师道。
余京京和王浩看着她低着头从二人中间蹿过。
王浩哼着歌拿出钥匙开门，看到余京京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喊了一声。
余京京收回视线，问王浩：“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苏老师怪怪的？”
“没有啊。”王浩道，“跟以前一样啊，不太爱说话，挺羞涩一小姑娘，不过人不错，上次二狗没拿钥匙，她还搬了个板凳让他坐呢。现在的人类的小姑娘都这样，一时开心一时不开心的，说不定就是今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去买饭，自己想吃的那家摊子没出摊。”
余京京想想也是，之前她上课，同桌（一个三岁半的小女孩）就因为自己的裙子上被铅笔划了一道伤心了20分钟。
回到家，余京京开始学习英语。
王浩对余京京实在是佩服，虽说人家睡眠时间短吧，可谁不想偷偷懒呢，而余京京除了工作休息，剩下的时间全都能用在学习上。
不过成效不太大就是了。
王浩记得上周的测评，余京京好像只得了C来着。
但是这份毅力，就值得鼓励。
余京京自认自己不算笨，当初学汉字的时候，也没觉得难，可就这几个字母，恨不得让她头秃！
想到即将来临的第二次测评，余京京叹了口气，掀开老师留下的练习册继续写作业，争取这次不再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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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盒珍珠被魏之恒珍重地放在架子上，他决定暂时忘记这件事，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
然而……
徐朗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魏之恒盯着珍珠发呆的模样。
就算是一盒品质上好的珍珠，也不至于如此痴迷吧？徐朗心里嘀咕了几句，轻轻喉咙，将文件送上去：“国际海洋协会的负责人联系我，说想问问咱们有没有兴趣跟他们合作，推出一款联名香水。”
魏之恒翻开文件：“这不是之前咱们的建议吗？当时我记得他们好像拒绝了。”
“是。”徐朗笑，“可是现在他们同意了。”
“有什么缘故？”
“没钱了。”
魏之恒笑：“知道了，你下去安排吧。”
“对了，他们还说咱们之前交上去的计划书里的系列名就很好，如果合作的话，他们希望你继续推出那个系列。”
魏之恒还有点印象，不过时间太久，细节有些记不清了：“你把计划书给我找出来，我看看，顺便跟那边约个时间，把具体的情况聊一聊。”
“好。”
……
这天休息日，好多家长趁着孩子放假，特意带他们出来玩耍。
余京京的工作量巨增，不过好在她负责的区域游客不多，还有休息的空闲。
“这个人是新来的吗？”
“是吧是吧，以前没见过。”
“是新来的，之前那个摔着腿不能工作了，都怪老鲨！”
“嘻嘻，怎么能怪我？是她自己胆小！你们都让开，让我再逗逗这个新来的。”
“老鲨，算了吧！”
“你让开！别废话！”
余京京耳朵动了动，推着扫地机向那边走去。
“她来了！你们瞧好了！”
余京京余光看到一条鲨鱼向自己冲过来。
不得不说，那尖尖的牙齿，给人的冲击力实在是不小，更别说与娇小的人类相比，鲨鱼体积巨大。
眼前的这个，就大约有十米。
老鲨嘿嘿笑着，还故意张大嘴巴，以前每次他这样突然出现，都能把那些游客和工作人员吓一跳，只不过时间长了，就没人害怕了。
好久都没有看到人类害怕的面容了，老鲨想到一会儿要见到的画面，心情更加激动，摆出凶狠的表情向这个人类冲过去。
人类抬头看了！
老鲨期待着人类的尖叫，看到小小的人类抬起胳膊，露出得意的神情，害怕了吧？准备捂眼了吧？迟……
“嗷！”
围观的小鱼一哄而散。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鲨怎么了？他怎么好像动不了了？”
“别过去！那里有个女人！那个女人一拳就把老鲨打成那样了！”
余京京听到一道尖细的声音这样说。
她眯着眼睛，看到了一条白色的菱形鱼。
白色菱形鱼感觉到余京京的目光，身体一僵，余京京忽地勾了勾嘴角，大拇指和中指勾在一起，做了一个弹的动作。
白色菱形鱼对上余京京的眼睛，暗道一声不好，刚要逃跑，转眼就被弹出去老远。
这一切的旁观鱼们：“……？？？！！！”
沉在底部的老鲨还没回过神，这是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直到白色菱形鱼撞在他身上，他胀痛的脑袋才恢复一点点清明。
他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人类打了？不对？那个人类隔着玻璃，怎么能打他？
“不信吗？那我就再打你一次。”
老鲨正听着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就再次被打到水底。
老鲨：“？？？”
他忧郁地望着头顶，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信了吗？”玻璃外，余京京推着垃圾车对他挥了挥手。
老鲨看着让自己丢脸的罪魁祸首：“……信了。”
“老鲨这是输了吗？他可是咱们这里最厉害的，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人打倒了？以前他跟咱们吹嘘的那些事，该不会都是他胡编乱造的吧？”
“有可能！”
“呜呜呜，那个人类好可怕！我想去找我妈妈！”
这个人……不，她根本就不是人类！
老鲨凑过去，和余京京对视：“你是什么？”
余京京笑：“你不知道？”
老鲨对她进行了360度扫描，然而一无所获。
他摇头：“我不知道。”
余京京闭上眼一动不动，老鲨凝神望去，忽然看到一个块头极大的家伙向自己用力撞过来！
他吓了一跳，飞速向后游走，眼看着躲不开，闭上了眼睛。
一股气打在他身上。
老鲨一愣，睁开眼看着玻璃外面的女孩。
余京京冲他笑了下。
老鲨沉默片刻，垂下头去。
……
“唉，你们怎么都往那边跑啊？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那边的鱼可听话了！你指哪儿它们游哪儿，还会摆造型呢！”
“是海狮吗？那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又不是没看过。”
“不是！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可有意思了！”
“走！我们也去看看！”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海洋馆工作人员的注意，他们要往里边挤，还被人拦住。
“排队知不知道？两个大小伙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工作人员：“……”
他们亮出工作证，才被放行。
凑近一看，他们也愣了。
这、这……
余京京站在一边，双手抱胸看着，有时候鱼不配合动作，她敲敲玻璃，那鱼就乖乖的了。
“你们这是从哪请来的魔术师？”旁边刚拍完照下来的游客喜滋滋地问，“怎么也不宣传啊，要不是我们嫌别的地方人多，不经意来到这里，差点就错过了！”
工作人员想说，他口中的“魔术师”，不过是他们的清洁工而已。
不过眼前的事，他们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一直等到余京京换班，他们才有机会凑过去。
面对工作人员的询问，余京京眨眨眼：“也许就是我跟他们比较有缘吧。”
工作人员无解，准备将情况上报给领导，然而邮件还没有发出去，领导的电话已经来了。
“你们的营销做的很不错嘛！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怎么没提前说？”
工作人员老老实实将情况汇报一遍，电话那头领导也愣了。
几个人凑在监控室，将当时的画面拿出来看。
可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
那个女孩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玻璃外面挥挥手，那些鱼和鲨就跟能明白她意思似的，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配合游客合影。
海洋馆年年亏，前不久的闭馆修整就是为了吸引游客，可效果不大，领导为了这件事，急得头发都掉了一圈。
他摸了摸头上的帽子，拍案：“这么好的人才，不能浪费了！”
第二天上班，余京京被曹玉静带着去领导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