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刑解枝杍失踪。
出了事后，秦近苽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信息全无，“大脑”（脑部内置通讯方式）所有的信息显示未读状态。
一时之间，秦近苽坐不住了。她连脾气都发不起来，心里面最坏的预想已经打定了。
她急匆匆地把账目过到堂兄秦远才名下，她用他的名义开了个私人的隐藏账户，这些年来她手头上也有点资产，全都过账给秦远才，她相信，他会安排好的。他不会扔下她男朋友约瑟夫不管，她只信秦远才。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刑解枝杍的主意把秦近苽给害惨了。那些同她们做生意的人联合起来把这件事情通报给全球商业活动公正裁决协会。这个协会的性质和HK的廉政公署有点相似，都是拥有独立执法权利的部门。
他们即刻立案独立调查此事，刑解枝杍失踪，栾绮也人间蒸发，能找到的人只有秦近苽一人。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秦近苽被单独带去调查。
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不止是夫妻，合作伙伴也是一样的道理。一旦有什么麻烦，人都跑得没了影儿。秦近苽不跑，大概在他们的眼里是因为她没有及时收到风声。
春兰雅集发表声明速度极快，即时解除刑解枝杍和秦近苽的担任职位。一个是会长，一个是副会长，饶是怎么看，这二人都脱不了裙带关系。这桩经济丑闻在上流圈层的不良影响很大，达希夫人（春兰雅集创始人）迅速澄清，以求把负效应降到最低。
这艘船真的很大，美轮美奂、富丽堂皇，但是一旦沉没，同样会因为重量比别人坠落得更快。
约瑟夫是秦近苽交往两年多的男朋友，他就职于X城先锋科技集团。在这个上午，他一直在集团开会，这个季节要出新的科技产品，忙着不可开交。
等他一回来，家里就像是拍刑侦电视剧一样，全球商业活动公正裁决协会的调查专员向女友秦近苽出示调查令。然后，他就这样看着他们带走了秦近苽，她从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仿佛这件事情她是局外人，全无在意。
在即将离开家门口的时候，约瑟夫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瞳孔中，他没有去追，也没有去问。似乎，他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秦近苽只听到约瑟夫问了句，他和堂兄秦远才都算得上是工资水平比较高的人群，可是他怎么也不会去想一个亿到底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这不是奋斗一两年的功夫就可以轻松获得的。
秦近苽的嘴唇张开，翕动着想说些什么，终究，她没能说出一个辩解的字。她知道，做了就是做了，无论对与错，她不想再提及。
审讯室的墙壁和地板都是刷成了压抑的漆黑，像是乌鸦的羽毛。秦近苽的双手放在审讯椅的桌板上，拷着电子手铐，目光平视，面容静寂。
她是假装，冷静都是她扮演出来的样子。只有秦近苽内心知道，她后悔了。她真心感到悔恨，她因此要面临刑罚，面对着判决。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真要重来一次，她却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重犯。人都是想要一步登天的生物，秦近苽很俗，她是其中的佼佼者。
没钱的时候再贪心也不过是一万两万，有了钱眼界就高多了。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满足眼前这么点零星。
“秦近苽，X城本地居住户口，编号68520。请问你是否参与了……”
机械式的智能机器人例行询问、高精度测谎仪、脑电波检测仪、同步录音录像设备、心率监测记录仪、微表情分析频率图，该用的手段都上了。
只可惜，秦近苽知道的内情不多，甚至称得上是少之又少。她吐露出的信息没有重点，全都是没有用的镶边信息。
他们连续不断地疲劳轰炸秦近苽，审问她有关于刑解枝杍的下落。连续四十八小时的不间断式审讯，令秦近苽筋疲力尽，她被迫地接受他们一次次读取她的大脑信息。
未曾知晓的信息，再精密的机器也无法实行检测。只有做过才有迹可循，秦近苽是百分百不知道刑解枝杍的下落。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只能说无疾而终。
审讯工作暂时结束，秦近苽终于能够暂时休息半晌。她待在单人拘留室里面，望着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想象到它的背后是一双双盯得紧紧的眼睛。他们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身上摸索出刑解枝杍和栾绮的蛛丝马迹，然则他们未能如愿。
二十四小时的一举一动尽数被人收入眼底，秦近苽感受着这种无孔不入的针刺细密感。她闭着眼睛坐在硬板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忽然就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是不真实的，是假的。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秦近苽默默地想到这句话，她是不是现在就在“还”？至少，她能让秦远才和约瑟夫受益，她的钱都是他们的了。
探访室内。
三个男人出现过在这里，他们出现的目的相同，都是来看望秦近苽的。
第一个是秦远才。他握着电话话筒，脸上是久久未能平复的神色。
“你打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秦近苽，你是不是疯了？”
“堂哥，我想和你说一声抱歉。我没有让你高兴，最终我也没能出人头地。”秦近苽握着话筒，她的嘴唇颤动，脸色苍白，面颊瘦凹，状态很不好，憔悴得没有半分血色。
“我不要你出人头地，对不起……几年前我忙着挣钱，不该那样骂你的。只要你不行差踏错，我就高兴了，苽，回头吧，别犯傻了。你出来之后我养着你，你不要再和那些人来往了，我再也不会说你是没用的废物，你原谅堂哥好不好？”
“好……可惜我已经做错了，堂哥，我好后悔。”秦近苽的手碰到玻璃墙上，看到秦远才的眼眶湿润泛红，她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地跟着流落下来。
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对自己对她都要求极高，他虽然只是她的堂哥，可是他对她寄托了很多的希望，像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这种感觉如同长兄如父，秦远才像是秦近苽的另一个“父亲”，是纯粹真实、不掺杂任何芜杂感情的父亲。
秦远才离开之后，秦近苽的男友约瑟夫也来了。他是在秦远才探望秦近苽几天后才来的，他的样子像是老了几岁，在秦近苽看向他的时候，竟也发觉他的发间出现了银白的发丝。
“芭乐。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约瑟夫不能给秦近苽送任何东西，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受调查对象，他能看她几分钟都已经很难得。
“对不起。”秦近苽的泪再度从眼眶奔泻，她知道约瑟夫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她瞒着他为刑解枝杍做事，他根本是蒙在鼓里。
约瑟夫给秦近苽带了梅琳达的讯息，梅琳达是秦近苽在X城的朋友，曾经也是帮助她做心理治疗的医师。梅琳达想要帮秦近苽减轻罪行，她和约瑟夫商量过，可以给秦近苽出一份精神病症报告。
秦近苽没有马上答应，她只是觉得不能再欺骗任何人了。骗人终骗己，她就算能凭着这份精神病症报告逃过一劫那又怎么样，她做错，就是错，她不想否认自己的错。
闻人褚是秦近苽遇到过的一位电影导演，他能来探望秦近苽，实话实说，她没想过。
曾几何时，秦近苽靠着闻人褚的惊悚电影《入迷》获得了她人生迄今为止唯一一次的电影奖项，那是金苹果的最具潜力女演员奖。
当时，她还记得闻人褚就坐在台下，为她鼓掌，他是个好导演，手把手的教她拍戏。也是因为这部电影，秦近苽才正式下定踏进演艺圈的决心。不过闻人褚在《入迷》拍摄完后就很久没有再拍戏，大家都以为他淡出演艺圈，不再执导新作品，其实他是去进修学习。
“好久不见。”闻人褚的目光聚焦在秦近苽的脸上，他摘下眼镜，似乎眼底有些悲伤。
“闻人导演，好久不见。”秦近苽以前总是记错闻人褚的姓氏是复姓，叫错好多次，但这次，她没有叫错了。
“怎么会这样了呢？是不是他们搞错了？”
闻人褚的神情仍然保持着怀疑，他不想去相信秦近苽牵扯到这样复杂的事情里。但是摆在眼前的是铁般的事实，秦近苽的确受到确切的指证，正在接受调查之中，而且极有可能面临不少于一年的刑罚。
“是我的错。闻人导演，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跟你说，我在这得赶紧先说了，一直都很想谢谢你。”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当时闻人褚经费紧缺，通过朋友文森特的电影认识到刚刚演戏没多久的秦近苽，他便冒险想用她拍自己的戏。
一个经验缺少的女演员，一个不厌其烦的导演，只有闻人褚是会对秦近苽这么有耐性。别的导演都不过是为了挣钱，在闻人褚之后，秦近苽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样独一份的导演。
说他吹毛求疵也好，说他精益求精也好。总而言之，他是她的伯乐，这是事实。
钟子期死了，伯牙便绝弦。对闻人褚来说，秦近苽也是不可多得能适配他的女演员。她是个能捱的人，什么苦头都乐意吃。在荒岛上入戏一个月，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这样的寂寞和无聊。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闻人褚心里思量，人要是不会改变那该有多好。就当是他想想吧，想想也没什么不好。不会成真的事情，是泡沫，是幻影。就像他此刻在寄托期盼于他在做梦，秦近苽还是那个和他一起拍戏的年轻女孩，她没有改变，他也没有。
出了事后，秦近苽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信息全无，“大脑”（脑部内置通讯方式）所有的信息显示未读状态。
一时之间，秦近苽坐不住了。她连脾气都发不起来，心里面最坏的预想已经打定了。
她急匆匆地把账目过到堂兄秦远才名下，她用他的名义开了个私人的隐藏账户，这些年来她手头上也有点资产，全都过账给秦远才，她相信，他会安排好的。他不会扔下她男朋友约瑟夫不管，她只信秦远才。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刑解枝杍的主意把秦近苽给害惨了。那些同她们做生意的人联合起来把这件事情通报给全球商业活动公正裁决协会。这个协会的性质和HK的廉政公署有点相似，都是拥有独立执法权利的部门。
他们即刻立案独立调查此事，刑解枝杍失踪，栾绮也人间蒸发，能找到的人只有秦近苽一人。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秦近苽被单独带去调查。
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不止是夫妻，合作伙伴也是一样的道理。一旦有什么麻烦，人都跑得没了影儿。秦近苽不跑，大概在他们的眼里是因为她没有及时收到风声。
春兰雅集发表声明速度极快，即时解除刑解枝杍和秦近苽的担任职位。一个是会长，一个是副会长，饶是怎么看，这二人都脱不了裙带关系。这桩经济丑闻在上流圈层的不良影响很大，达希夫人（春兰雅集创始人）迅速澄清，以求把负效应降到最低。
这艘船真的很大，美轮美奂、富丽堂皇，但是一旦沉没，同样会因为重量比别人坠落得更快。
约瑟夫是秦近苽交往两年多的男朋友，他就职于X城先锋科技集团。在这个上午，他一直在集团开会，这个季节要出新的科技产品，忙着不可开交。
等他一回来，家里就像是拍刑侦电视剧一样，全球商业活动公正裁决协会的调查专员向女友秦近苽出示调查令。然后，他就这样看着他们带走了秦近苽，她从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仿佛这件事情她是局外人，全无在意。
在即将离开家门口的时候，约瑟夫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瞳孔中，他没有去追，也没有去问。似乎，他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秦近苽只听到约瑟夫问了句，他和堂兄秦远才都算得上是工资水平比较高的人群，可是他怎么也不会去想一个亿到底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这不是奋斗一两年的功夫就可以轻松获得的。
秦近苽的嘴唇张开，翕动着想说些什么，终究，她没能说出一个辩解的字。她知道，做了就是做了，无论对与错，她不想再提及。
审讯室的墙壁和地板都是刷成了压抑的漆黑，像是乌鸦的羽毛。秦近苽的双手放在审讯椅的桌板上，拷着电子手铐，目光平视，面容静寂。
她是假装，冷静都是她扮演出来的样子。只有秦近苽内心知道，她后悔了。她真心感到悔恨，她因此要面临刑罚，面对着判决。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真要重来一次，她却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重犯。人都是想要一步登天的生物，秦近苽很俗，她是其中的佼佼者。
没钱的时候再贪心也不过是一万两万，有了钱眼界就高多了。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满足眼前这么点零星。
“秦近苽，X城本地居住户口，编号68520。请问你是否参与了……”
机械式的智能机器人例行询问、高精度测谎仪、脑电波检测仪、同步录音录像设备、心率监测记录仪、微表情分析频率图，该用的手段都上了。
只可惜，秦近苽知道的内情不多，甚至称得上是少之又少。她吐露出的信息没有重点，全都是没有用的镶边信息。
他们连续不断地疲劳轰炸秦近苽，审问她有关于刑解枝杍的下落。连续四十八小时的不间断式审讯，令秦近苽筋疲力尽，她被迫地接受他们一次次读取她的大脑信息。
未曾知晓的信息，再精密的机器也无法实行检测。只有做过才有迹可循，秦近苽是百分百不知道刑解枝杍的下落。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只能说无疾而终。
审讯工作暂时结束，秦近苽终于能够暂时休息半晌。她待在单人拘留室里面，望着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想象到它的背后是一双双盯得紧紧的眼睛。他们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身上摸索出刑解枝杍和栾绮的蛛丝马迹，然则他们未能如愿。
二十四小时的一举一动尽数被人收入眼底，秦近苽感受着这种无孔不入的针刺细密感。她闭着眼睛坐在硬板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忽然就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是不真实的，是假的。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秦近苽默默地想到这句话，她是不是现在就在“还”？至少，她能让秦远才和约瑟夫受益，她的钱都是他们的了。
探访室内。
三个男人出现过在这里，他们出现的目的相同，都是来看望秦近苽的。
第一个是秦远才。他握着电话话筒，脸上是久久未能平复的神色。
“你打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秦近苽，你是不是疯了？”
“堂哥，我想和你说一声抱歉。我没有让你高兴，最终我也没能出人头地。”秦近苽握着话筒，她的嘴唇颤动，脸色苍白，面颊瘦凹，状态很不好，憔悴得没有半分血色。
“我不要你出人头地，对不起……几年前我忙着挣钱，不该那样骂你的。只要你不行差踏错，我就高兴了，苽，回头吧，别犯傻了。你出来之后我养着你，你不要再和那些人来往了，我再也不会说你是没用的废物，你原谅堂哥好不好？”
“好……可惜我已经做错了，堂哥，我好后悔。”秦近苽的手碰到玻璃墙上，看到秦远才的眼眶湿润泛红，她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地跟着流落下来。
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对自己对她都要求极高，他虽然只是她的堂哥，可是他对她寄托了很多的希望，像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这种感觉如同长兄如父，秦远才像是秦近苽的另一个“父亲”，是纯粹真实、不掺杂任何芜杂感情的父亲。
秦远才离开之后，秦近苽的男友约瑟夫也来了。他是在秦远才探望秦近苽几天后才来的，他的样子像是老了几岁，在秦近苽看向他的时候，竟也发觉他的发间出现了银白的发丝。
“芭乐。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约瑟夫不能给秦近苽送任何东西，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受调查对象，他能看她几分钟都已经很难得。
“对不起。”秦近苽的泪再度从眼眶奔泻，她知道约瑟夫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她瞒着他为刑解枝杍做事，他根本是蒙在鼓里。
约瑟夫给秦近苽带了梅琳达的讯息，梅琳达是秦近苽在X城的朋友，曾经也是帮助她做心理治疗的医师。梅琳达想要帮秦近苽减轻罪行，她和约瑟夫商量过，可以给秦近苽出一份精神病症报告。
秦近苽没有马上答应，她只是觉得不能再欺骗任何人了。骗人终骗己，她就算能凭着这份精神病症报告逃过一劫那又怎么样，她做错，就是错，她不想否认自己的错。
闻人褚是秦近苽遇到过的一位电影导演，他能来探望秦近苽，实话实说，她没想过。
曾几何时，秦近苽靠着闻人褚的惊悚电影《入迷》获得了她人生迄今为止唯一一次的电影奖项，那是金苹果的最具潜力女演员奖。
当时，她还记得闻人褚就坐在台下，为她鼓掌，他是个好导演，手把手的教她拍戏。也是因为这部电影，秦近苽才正式下定踏进演艺圈的决心。不过闻人褚在《入迷》拍摄完后就很久没有再拍戏，大家都以为他淡出演艺圈，不再执导新作品，其实他是去进修学习。
“好久不见。”闻人褚的目光聚焦在秦近苽的脸上，他摘下眼镜，似乎眼底有些悲伤。
“闻人导演，好久不见。”秦近苽以前总是记错闻人褚的姓氏是复姓，叫错好多次，但这次，她没有叫错了。
“怎么会这样了呢？是不是他们搞错了？”
闻人褚的神情仍然保持着怀疑，他不想去相信秦近苽牵扯到这样复杂的事情里。但是摆在眼前的是铁般的事实，秦近苽的确受到确切的指证，正在接受调查之中，而且极有可能面临不少于一年的刑罚。
“是我的错。闻人导演，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跟你说，我在这得赶紧先说了，一直都很想谢谢你。”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当时闻人褚经费紧缺，通过朋友文森特的电影认识到刚刚演戏没多久的秦近苽，他便冒险想用她拍自己的戏。
一个经验缺少的女演员，一个不厌其烦的导演，只有闻人褚是会对秦近苽这么有耐性。别的导演都不过是为了挣钱，在闻人褚之后，秦近苽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样独一份的导演。
说他吹毛求疵也好，说他精益求精也好。总而言之，他是她的伯乐，这是事实。
钟子期死了，伯牙便绝弦。对闻人褚来说，秦近苽也是不可多得能适配他的女演员。她是个能捱的人，什么苦头都乐意吃。在荒岛上入戏一个月，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这样的寂寞和无聊。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闻人褚心里思量，人要是不会改变那该有多好。就当是他想想吧，想想也没什么不好。不会成真的事情，是泡沫，是幻影。就像他此刻在寄托期盼于他在做梦，秦近苽还是那个和他一起拍戏的年轻女孩，她没有改变，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