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世子/薄情帝王的白月光
芸香急急忙忙倒了水过来，见她面色惨白，满面泪水，一双眼发直，当下就有些不安，“这怎么好？”
白芷将她的头发轻轻挽了起来，替她将身上的汗擦了，“这些日子总是恍惚得厉害，怕不是被魇着了。”
两个人的动静不轻，院子的灯火重新点了起来，院里伺候的婢女大半都起来了，芸香本以为夫人此刻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哪想一直到她们折腾完，连个来过问的人都没有。
白芷此刻睡意全无，看着她睡下来才觉得安定了些。
“夫人怎么还不来问话，我明明看见前院还亮着灯。”
虞家日常起居都有一定的时辰，按着平时，这会儿前院的灯该熄了才对。
芸香走到门口到廊下张望了许久，也是满面疑惑。
不等她弄明白，白芷在里头喊她“姑娘发热了。”
这下两人不得不去主院请刘思兰过来，哪知去了主院扑了个空，一直奔到前院，才见到了面色凝重的一众人。
不只是刘思兰，就连一向早睡的虞吴氏此刻也没有歇下。
刘思兰本就头疼欲裂，见她们慌慌张张的过来，面色极不好看，“什么事？”
芸香不明内情，只能实话实说，“夜里姑娘魇着了，说了好些胡话，方才睡下后又发了热。”
虞吴氏闭了闭眼，她素来和蔼，此刻却满是老态，佝偻着背，面露哀戚。
听了她的话，虞吴氏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闭上了眼，语调有些沉，“请大夫吧。”
虞青莲沉声说了声是，然后起身走了。
刘思兰慢慢起身，“我去看看。”
虞晚舟叫住她，“母亲。”
芸香从不曾见过他们这样的神态，外面的雷声倏的炸响了，惊得她下意识一颤。
惨白的光影在屋内闪了闪，风也慢慢紧了起来。
刘思兰紧紧搀着旁边婢女的手，身子有些抖。
虞晚舟垂下眼帘，“母亲，我去吧。”
往日里她们极少在夜里来前院，现下跟着他往里头走时，才觉得入了夜的院子诡谲得很。
灯笼摇摇晃晃，急促的摆动着。
芸香与白芷低着头紧紧跟着前面人的脚步。
兀的，到了回廊时，忽然停住了。
灯笼里的烛火也熄了。
夜色浓重，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国公府三日后要下狱。”
响了半日的雷终于停了，雨势汹涌，芸香攥着白芷的手，哆哆嗦嗦的回了声是。
是什么，是哪一家。
虞晚舟回身走到她们跟前，“不要叫她知道……至少等病好些。”
说完，他便快步转身离开了。
虞晚月熬了一夜，天明时才睡下，此刻眼下青黑一片，羸弱不已。
芸香六神无主，手里的绣棚拿了许久都不曾动一针。
白芷坐在一旁，见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玩花绳，吆喝得扰人，便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呵斥“还在这里跳什么？”
芸香听见外头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床上消瘦的人，眼眶便红了。
白芷进来时，她正捂着嘴哭，她忙将幔帐放下，低声拦她“你……你做什么。”
“昨日姑娘要和他多待一会儿，我不肯，执意催促姑娘回来，现在怎么办才好。”
白芷一时没有说话。
虞晚月对此半点不知晓，喝了半个月的药才勉强下地走一走。
“哥哥不曾给我送信来么？”
往日她病了，凌风总是会写信同她说说话的。
芸香避开她的视线，只当做没听到，白芷便只能硬着头皮应付“公子有好几日不曾回来了，听说是要紧的事务。”
虞晚月脸上是藏不住的失落，看见搁置在一旁的嫁衣时，便叫白芷给她拿轻裘披一披。
“这会儿我睡不着。”
白芷心绪复杂，只能依言去了。
芸香坐在她身侧劝着，“病里本就精神不济，何苦劳累，再病一次又要喝药了。”
虞晚月摸着光滑似水的缎子，笑意清浅“我不累。”
两人只能把东西拿到外头廊下，虞晚月披着轻裘，松松挽着发髻，一针一线的绣着。
白芷看着，心里好似灌了一碗黄连一般，如何都不是滋味儿。
虞晚舟过来时，她正低头翻找着线，芸香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姑娘，我闹肚子了。”
虞晚月失笑，“你去就是，同我说做什么。”
芸香站着，刚刚挡住外头虞晚舟的身影。
等她转过身，虞晚舟已经不在那儿了。
她出了弯月拱门，正想着，虞晚舟从旁边闪出来，“她好些了吗？”
芸香唬了一跳，还是道“好了许多，这两日有了些精神。”
虞晚舟嗯了一声，芸香壮着胆子叫他“公子，今日姑娘问有没有信给她。”
她想试探出江家的近况，虞晚舟心知肚明，从袖中拿了一封信给她“往后我每隔十日叫人送过来一封。”
芸香尤不死心，“那江公子他……”
虞晚舟面色有些沉，他本就是武将，现下变脸，气势尤为骇人。
“他很好。”
芸香不明白这到底算是什么回答。
江家到底下狱了没有，这信到底是不是江公子写的。
她腹内一团疑惑，走进去看见那火红的缎子时，又如同兜头淋了一盆冷水。
是了，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公子早就进去亲自把信给姑娘了。
“姑娘，方才出去的时候正碰上公子的人过来送信。”
虞晚月接了信，见上面字迹依旧，心中虽有疑虑，却没有深究。
信里依旧夹着一枝梨花，她取了出来搁在一旁，一字一句看着。
芸香眼看着她生了许多欢喜，眼角眉梢都带着女儿家的娇憨情态，到嘴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
公子还叫人送信来，必定是希望能再等等的。
她这样宽慰着。
虞晚月搁了绣棚，起身去书房回信。
芸香白芷这样胆战心惊熬了一个多月，虞晚月的病也好了大半，只是夜里时常惊醒。
刘思兰那一夜本想痛下决心，要他们二人就此作罢，可回去了又开始后悔。
辗转半夜，到底过来了，见芸香白芷二人言辞闪烁，床榻上的女儿又病得不成样子，当下便绝了坦白的心。
自此，全家上下合力瞒着虞晚月。
“时值陛下选聘妃子，不少人要路过江都，外头乱糟糟的，晚月，你要出去么？”
虞晚月本有这个打算，可听母亲这样说了，便也只好作罢。
虞晚舲缠到她面前，“姐姐玩。”
虞晚月牵着他，“母亲，那我带着三弟去祖母那里去。”
刘思兰点点头，慈爱道“叫他不要吵着母亲，她这些日子精神不大好，坐坐就回来。”
虞晚月说了声是，便牵着虞晚舲往虞吴氏那里去。
虞晚舲好动，见了花要摘，见了蚂蚁要踩，虞晚月陪着玩了片刻就觉得累乏得厉害，当下便捂着胸口坐在一旁休息。
芸香忙将三公子抱着，“姑娘走着，我来抱着三公子走。”
虞晚月摇摇头，“他重得很，你哪里抱得住，舲儿，来姐姐这，自己走好吗？”
虞晚舲一听她叫，立刻挣扎着要下来。
虞晚月略略休息了片刻，才扶着白芷起身，一手牵着他，一手扶着白芷。
“舲儿大了，不能叫人抱了。”
虞晚舲不明所以，只跟着重复最后两个字，“抱了。”
奶声奶气的，很是可爱。
好容易走到虞吴氏这里，虞晚舲就松开手直往里跑，一头扎进过来接他的乳娘怀里。
虞晚月捂着帕子咳了咳，“我尚在病中，就不进去坐了，免得将病气过给祖母。”
她这样说，里头的人哪里敢应，忙道“姑娘在这陪三儿玩一玩，老太君在更衣，要一会儿呢。”
虞晚月就在花架底下的竹凳上坐着。
小孩子淘气，稍稍一哄就喜欢左奔右跑，虞晚月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凌风。
倘若他们有了孩儿，大概是不会这样吵闹，凌风性情温和，他大概是会抱着孩子，让他不许去揪乳娘的头发，也不许他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这样想着，虞晚月便咳得更厉害了些。
芸香忙端水给她，“这几日总在起风，姑娘可不能多坐。”
虞晚月也觉得身子懒怠得很，便看向陪侍在跟前的老媪“我先回去了。”
老媪忙过来扶她，“姑娘早去。”
虞晚月面色温婉，略略点头，便同芸香白芷二人一同离开了。
走到半路，虞晚月仰头看着青翠的枝丫时，才后知后觉梨花已经开完了。
“芸香，哥哥还不回来么？”
虞晚舟自然是两三日过来一趟，要么挑的是她喝了药睡下的时辰，要么就挑她在院子里看书绣花的时候。
他不愿哄骗她，也不能直言相告，因此避而不见。
芸香支支吾吾没个回答的话，白芷道“公子上次过来时，姑娘还睡着，听公子的意思，这几个月都要在公里住着。”
陛下选妃是大事，朝堂上下都在忙，就是母亲也许久不曾过来了。
虞晚月想了想，还是听了。
“上次哥哥说他好些书都淋湿了，没时间誊抄，午后我们过去看看。”
芸香暗暗松了口气，忙示意身后的人去通风报信。
从前他们两人隔十来日就会去江畔见面，可现在她病好病来，足有两个月，他只说自己逗留在京城，无法脱身。
虞晚月心中的不安一日胜过一日，可她又不好在这个时节逼着他过来。
芸香看着她满腔愁绪，开解道“姑娘，这信我拿去收着了。”
虞晚月低头看了眼信，不过寥寥数语，她看了半日，现在芸香要拿走，她有些赌气地将信放在桌上，“以后他的信都不要拿给我。”
说罢，她便起身去了屋里。
芸香叹了口气，将信收好了，放在了小书房的屉子里。
白芷将她的头发轻轻挽了起来，替她将身上的汗擦了，“这些日子总是恍惚得厉害，怕不是被魇着了。”
两个人的动静不轻，院子的灯火重新点了起来，院里伺候的婢女大半都起来了，芸香本以为夫人此刻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哪想一直到她们折腾完，连个来过问的人都没有。
白芷此刻睡意全无，看着她睡下来才觉得安定了些。
“夫人怎么还不来问话，我明明看见前院还亮着灯。”
虞家日常起居都有一定的时辰，按着平时，这会儿前院的灯该熄了才对。
芸香走到门口到廊下张望了许久，也是满面疑惑。
不等她弄明白，白芷在里头喊她“姑娘发热了。”
这下两人不得不去主院请刘思兰过来，哪知去了主院扑了个空，一直奔到前院，才见到了面色凝重的一众人。
不只是刘思兰，就连一向早睡的虞吴氏此刻也没有歇下。
刘思兰本就头疼欲裂，见她们慌慌张张的过来，面色极不好看，“什么事？”
芸香不明内情，只能实话实说，“夜里姑娘魇着了，说了好些胡话，方才睡下后又发了热。”
虞吴氏闭了闭眼，她素来和蔼，此刻却满是老态，佝偻着背，面露哀戚。
听了她的话，虞吴氏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闭上了眼，语调有些沉，“请大夫吧。”
虞青莲沉声说了声是，然后起身走了。
刘思兰慢慢起身，“我去看看。”
虞晚舟叫住她，“母亲。”
芸香从不曾见过他们这样的神态，外面的雷声倏的炸响了，惊得她下意识一颤。
惨白的光影在屋内闪了闪，风也慢慢紧了起来。
刘思兰紧紧搀着旁边婢女的手，身子有些抖。
虞晚舟垂下眼帘，“母亲，我去吧。”
往日里她们极少在夜里来前院，现下跟着他往里头走时，才觉得入了夜的院子诡谲得很。
灯笼摇摇晃晃，急促的摆动着。
芸香与白芷低着头紧紧跟着前面人的脚步。
兀的，到了回廊时，忽然停住了。
灯笼里的烛火也熄了。
夜色浓重，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国公府三日后要下狱。”
响了半日的雷终于停了，雨势汹涌，芸香攥着白芷的手，哆哆嗦嗦的回了声是。
是什么，是哪一家。
虞晚舟回身走到她们跟前，“不要叫她知道……至少等病好些。”
说完，他便快步转身离开了。
虞晚月熬了一夜，天明时才睡下，此刻眼下青黑一片，羸弱不已。
芸香六神无主，手里的绣棚拿了许久都不曾动一针。
白芷坐在一旁，见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玩花绳，吆喝得扰人，便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呵斥“还在这里跳什么？”
芸香听见外头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床上消瘦的人，眼眶便红了。
白芷进来时，她正捂着嘴哭，她忙将幔帐放下，低声拦她“你……你做什么。”
“昨日姑娘要和他多待一会儿，我不肯，执意催促姑娘回来，现在怎么办才好。”
白芷一时没有说话。
虞晚月对此半点不知晓，喝了半个月的药才勉强下地走一走。
“哥哥不曾给我送信来么？”
往日她病了，凌风总是会写信同她说说话的。
芸香避开她的视线，只当做没听到，白芷便只能硬着头皮应付“公子有好几日不曾回来了，听说是要紧的事务。”
虞晚月脸上是藏不住的失落，看见搁置在一旁的嫁衣时，便叫白芷给她拿轻裘披一披。
“这会儿我睡不着。”
白芷心绪复杂，只能依言去了。
芸香坐在她身侧劝着，“病里本就精神不济，何苦劳累，再病一次又要喝药了。”
虞晚月摸着光滑似水的缎子，笑意清浅“我不累。”
两人只能把东西拿到外头廊下，虞晚月披着轻裘，松松挽着发髻，一针一线的绣着。
白芷看着，心里好似灌了一碗黄连一般，如何都不是滋味儿。
虞晚舟过来时，她正低头翻找着线，芸香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姑娘，我闹肚子了。”
虞晚月失笑，“你去就是，同我说做什么。”
芸香站着，刚刚挡住外头虞晚舟的身影。
等她转过身，虞晚舟已经不在那儿了。
她出了弯月拱门，正想着，虞晚舟从旁边闪出来，“她好些了吗？”
芸香唬了一跳，还是道“好了许多，这两日有了些精神。”
虞晚舟嗯了一声，芸香壮着胆子叫他“公子，今日姑娘问有没有信给她。”
她想试探出江家的近况，虞晚舟心知肚明，从袖中拿了一封信给她“往后我每隔十日叫人送过来一封。”
芸香尤不死心，“那江公子他……”
虞晚舟面色有些沉，他本就是武将，现下变脸，气势尤为骇人。
“他很好。”
芸香不明白这到底算是什么回答。
江家到底下狱了没有，这信到底是不是江公子写的。
她腹内一团疑惑，走进去看见那火红的缎子时，又如同兜头淋了一盆冷水。
是了，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公子早就进去亲自把信给姑娘了。
“姑娘，方才出去的时候正碰上公子的人过来送信。”
虞晚月接了信，见上面字迹依旧，心中虽有疑虑，却没有深究。
信里依旧夹着一枝梨花，她取了出来搁在一旁，一字一句看着。
芸香眼看着她生了许多欢喜，眼角眉梢都带着女儿家的娇憨情态，到嘴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
公子还叫人送信来，必定是希望能再等等的。
她这样宽慰着。
虞晚月搁了绣棚，起身去书房回信。
芸香白芷这样胆战心惊熬了一个多月，虞晚月的病也好了大半，只是夜里时常惊醒。
刘思兰那一夜本想痛下决心，要他们二人就此作罢，可回去了又开始后悔。
辗转半夜，到底过来了，见芸香白芷二人言辞闪烁，床榻上的女儿又病得不成样子，当下便绝了坦白的心。
自此，全家上下合力瞒着虞晚月。
“时值陛下选聘妃子，不少人要路过江都，外头乱糟糟的，晚月，你要出去么？”
虞晚月本有这个打算，可听母亲这样说了，便也只好作罢。
虞晚舲缠到她面前，“姐姐玩。”
虞晚月牵着他，“母亲，那我带着三弟去祖母那里去。”
刘思兰点点头，慈爱道“叫他不要吵着母亲，她这些日子精神不大好，坐坐就回来。”
虞晚月说了声是，便牵着虞晚舲往虞吴氏那里去。
虞晚舲好动，见了花要摘，见了蚂蚁要踩，虞晚月陪着玩了片刻就觉得累乏得厉害，当下便捂着胸口坐在一旁休息。
芸香忙将三公子抱着，“姑娘走着，我来抱着三公子走。”
虞晚月摇摇头，“他重得很，你哪里抱得住，舲儿，来姐姐这，自己走好吗？”
虞晚舲一听她叫，立刻挣扎着要下来。
虞晚月略略休息了片刻，才扶着白芷起身，一手牵着他，一手扶着白芷。
“舲儿大了，不能叫人抱了。”
虞晚舲不明所以，只跟着重复最后两个字，“抱了。”
奶声奶气的，很是可爱。
好容易走到虞吴氏这里，虞晚舲就松开手直往里跑，一头扎进过来接他的乳娘怀里。
虞晚月捂着帕子咳了咳，“我尚在病中，就不进去坐了，免得将病气过给祖母。”
她这样说，里头的人哪里敢应，忙道“姑娘在这陪三儿玩一玩，老太君在更衣，要一会儿呢。”
虞晚月就在花架底下的竹凳上坐着。
小孩子淘气，稍稍一哄就喜欢左奔右跑，虞晚月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凌风。
倘若他们有了孩儿，大概是不会这样吵闹，凌风性情温和，他大概是会抱着孩子，让他不许去揪乳娘的头发，也不许他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这样想着，虞晚月便咳得更厉害了些。
芸香忙端水给她，“这几日总在起风，姑娘可不能多坐。”
虞晚月也觉得身子懒怠得很，便看向陪侍在跟前的老媪“我先回去了。”
老媪忙过来扶她，“姑娘早去。”
虞晚月面色温婉，略略点头，便同芸香白芷二人一同离开了。
走到半路，虞晚月仰头看着青翠的枝丫时，才后知后觉梨花已经开完了。
“芸香，哥哥还不回来么？”
虞晚舟自然是两三日过来一趟，要么挑的是她喝了药睡下的时辰，要么就挑她在院子里看书绣花的时候。
他不愿哄骗她，也不能直言相告，因此避而不见。
芸香支支吾吾没个回答的话，白芷道“公子上次过来时，姑娘还睡着，听公子的意思，这几个月都要在公里住着。”
陛下选妃是大事，朝堂上下都在忙，就是母亲也许久不曾过来了。
虞晚月想了想，还是听了。
“上次哥哥说他好些书都淋湿了，没时间誊抄，午后我们过去看看。”
芸香暗暗松了口气，忙示意身后的人去通风报信。
从前他们两人隔十来日就会去江畔见面，可现在她病好病来，足有两个月，他只说自己逗留在京城，无法脱身。
虞晚月心中的不安一日胜过一日，可她又不好在这个时节逼着他过来。
芸香看着她满腔愁绪，开解道“姑娘，这信我拿去收着了。”
虞晚月低头看了眼信，不过寥寥数语，她看了半日，现在芸香要拿走，她有些赌气地将信放在桌上，“以后他的信都不要拿给我。”
说罢，她便起身去了屋里。
芸香叹了口气，将信收好了，放在了小书房的屉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