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不可能，不太可能。”张院长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头皮发麻，他赶紧灌了了几口水冷静冷静。
一般情况下像闻深这种级别的医生，值班都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并不会专门去收病人去给病人做这种基础检查。
“难道是护士做的？”
张院长自言自语，越想越有可能。
虽说大家都是学医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放到解剖学上只是冰冷的毫无感情的专有名词。
但是！这种事情放到闻深身上，就非常得难以想象。
心情焦灼地等到护士们交班结束，张院长赶紧把值班护士喊到办公室。
“昨晚给安医生做过心电图？”
生怕被查监控发现自己半夜打过好几个哈欠的值班护士：“……没有。”
病人都来不及做，还给自己自己人做？
再说，心电图不一般是医生做吗？
张院长瞳孔地震，失语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力地挥挥手让人回去。
护士战战兢兢地来了，又一脸懵逼地走了。
张院长心情复杂，两眼无神地盯着桌上的那两瓶酒。“闻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安青颜被病区餐车送餐的喊声吵醒，天花板上的灯光昏暗，紧闭的窗帘遮住了想钻进来的阳光，她迷蒙地睁开眼看了一眼，还以为自己又在家里沙发上睡着了。
困意还缠绕着她的意识，让她又闭上眼睛。
眼睫尚未完全合上，她又听见外头又喊了一声。
“7床晚上进来的，今天没早饭啊！今天中饭要吗？”
咦，7床昨天还没收病人吧？晚上进来的？
7床！晚上？！
安青颜猛得惊醒，瞬间坐直了身体，这才想起来昨晚的事情。
头顶上扎着的丸子头经过一夜已经变得不怎么牢固，随着毛茸茸的脑袋到处晃荡。
安青颜来不及处理自己的头发，起身就赶紧跑开了这间办公室。
直到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她还有些惊魂未定。
她起身接了杯水，连喝了好几口，这才从兵荒马乱的情绪里缓过来。
安青颜放下水杯，重新扎了头发，这才发现办公桌上放了张叠起来的纸条。
纸条上压着两颗她从未见过的糖果，黑色烫金的糖纸，从外包装看，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味道的糖果。
安青颜顿了顿，打开了纸条。
仅一眼，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内容，就先被这熟悉的、锋利张扬的字体惹得心脏漏跳一拍。
是闻深的字。
即便闻深现在一直装出一副温文尔雅、极具亲和力的做派，但他的字体却是跟以前一样，锐利滂沱，大气却又充满了距离感，让人心生退让。
纸条不长，内容却不少，几乎是将这一整晚收录的病人情况都写上了，言简意赅。
安青颜几乎是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早上交班查房的时候，闻深不在，她想问也没机会问。
安青颜背着纸条上的内容，头一次这么心虚却又努力装作胸口成竹的样子，完美地完成了早交班。
白天的医生比较多，几人交完班回办公室的路上，不禁对安青颜感叹道：
“安医生，昨天辛苦你了啊。”
“是啊，没想到昨晚上居然有四五个新病人，病史都得写一晚上了。”
“不愧是龚老师的关门弟子，病人情况说的很清楚。”
安青颜硬着头皮接受夸赞，好不容易到下班时间，她连忙跑了出去。
出门前，她去闻深办公室看了一眼，门锁着，敲门也没人开门。
安青颜等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闻深发了微信。
俩人单薄的对话框里又新增了一句话。
“早上的纸条，谢谢你。”
对方依旧没有回复，安青颜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打出后面的话。
下次当面再表达一次谢意吧。
安青颜刚转头，就碰上了一脸凝重的张院长。
安青颜有些紧张：“张院长好。”
张院长带着探究的目光扫视安青颜，看她依旧是简单朴素的白衬衫牛仔裤，面色也很正常，也不像是心电图出问题到需要卧床休养的样子。
安青颜被看得心里毛毛的。
“你……”张院长欲言又止，内心纠结了八百来回，最后憋出几句话来：“昨晚跟闻教授第一次值班，感觉怎么样？”
“……”安青颜斟酌着用词，一脸严肃：“闻教授非常专业，收益良多。”
张院长：“……哦，闻教授刚从国外回来，人应该还挺开放的。”
“？”安青颜一脸茫然。
张院长：“行吧，下班吧。注意身体，员工体检别忘记做，放假的时候好好休息。”
“……”安青颜一头雾水，懵懵懂懂地应了下来，又礼尚往来地关心了一下张院长。
张院长：“哦对了，私事上的话，最近我听院里也没再传什么闲话了。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下不为例了。”
安青颜点头：“您放心，很快处理完。”
不同频的俩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最后张院长略带点忧愁地看了安青颜好几眼，这才点点头走了。
安青颜疑惑地看着张院长圆滚滚的背影，她总觉得张院长想跟她说点什么，却又及时克制住了。
她一边下电梯，一边给沐欢欢发消息：“我觉得，闻深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内心的想法纠结太久、还没有个结果的时候，人往往会想找个亲近的朋友聊聊。
更何况，不管是她和闻深过去的关系还是现在的关系，沐欢欢都知道得很清楚。
沐欢欢立刻回了消息，附带一张漆黑的卧室照。“快说说，他哪不对劲了？我昨晚酒吧待了一夜，刚回来躺好，就看到你消息了。”
沐欢欢：“你是不是发现他对你余情未了、要对你图谋不轨？？不刺激就对不起我为你熬的夜！”
安青颜：“……？”
安青颜颇有些无奈，故意逗她：“那你还是睡吧。”
“别啊别啊！你不说我睡不着！”
安青颜眉眼弯了弯，这才开始细数她意识到的不对劲事项：“前天下班暴雨，我打不到车，结果正好碰上了闻深，反正最后就蹭了他车回去。可我昨天偶然间听到他本来是要接朋友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把人放下来了。”
“还有昨晚应该是我值夜班，可是我却在闻深办公室睡着了，他替我值了一晚上的班。”
“！！”
“好一个重色轻友的闻神！”
安青颜：“……可能只是巧合。”
沐欢欢连发了好几个惊讶张大嘴巴的表情，又紧跟着发了几个两眼冒光，狂热的八卦表情：“昨晚也是巧合？你昨晚不会失｜身了吧？”
“……”昨晚值班还真是巧合，本来他们俩都不用值班。
安青颜立刻给沐欢欢把思想纠正过来：“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医院！值班！不是你以为的睡觉！”
“那他干嘛还允许你睡一晚上？”虽然毕业后就没进医院上过一天班，但沐欢欢对医院工作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值班医生常规情况下都是在值班室的，闻深这种级别的医生，如果没有点私人感情支持，能允许安青颜在自己的办公室舒舒服服地睡一整个晚上？
安青颜发了个纠结的小猫脸：“所以我才想不清楚。他甚至早上还给我留了纸条，让我顺利交班了。”
按理来说，安青颜不像是会在办公室睡着的人，除非……沐欢欢：“你睡觉给自己关灯拉窗帘了？”
安青颜毫不犹豫地否定：“没有。”
刚打完，她就意识到了不对。
沐欢欢在那头疯狂打字：“那肯定就是闻神关的了！我就说你一般不可能睡着，以前寝室里有一点灯光你都要翻来覆去好久。”
“天呐，我嗑到了！闻神肯定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安青颜发了个叹气的表情，赶紧打住她：“你别多想了。闻深不讨厌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对我余情未了。”
“啊？真的没有吗？”
安青颜想到闻深对她冷淡的脸和不假辞色的严厉，肯定道：“没有。”
“可能还在生气你莫名其妙地甩了他！”
“……这么久了，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了吧。”安青颜有些不确定。
“那可不一定，男人可太重视面子了。难不成你们的余情未了其实是余恨未消？”
“……你说的很有道理。”安青颜想了想，“他不会是想让我最后考核不通过，然后主动离开海华医院，远离他的视线？”
论文是因为有她导师嘱托，闻深不得不负责。
但只要结果好，过程怎么样导师就管不着了。
沐欢欢有些凌乱，连发了好几个捂额的表情：“你确定？”
安青颜也不是很确定，毕竟闻深也不像是能干出这种小心眼事的人：“……反正肯定不是对我余情未了。”
“为了小命要紧，你还是装成普通同事吧。”
安青颜：“……”
俩人聊了好久，下一趟公交车还要半个小时才来，安青颜结束了对话，准备扫辆单车骑去地铁站。
好在这会儿早上的太阳还不是很猛烈，清风拂面而来还带了丝丝凉意。
安青颜挑着车子，徐徐清风突然变成了一阵疾风，身旁响起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扭头看去，车子十分眼熟。
果然，车窗降落，露出闻深立体深邃的侧脸。
“上车。”
安青颜：“……不用了，我骑车去地铁站。”
今天的天气不错，闻深为什么还要载她？安青颜心中的天平逐渐往沐欢欢那头偏。
难道，闻深对她真的余情未了？
安青颜心中生起一丝期待，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怅然和自厌。
现在的她，还能有资格喜欢闻深吗？
她看着闻深下了车，迈着长腿朝她步步走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安青颜后退一步：“我、我骑自行……”
后面的话消失在喉咙里，安青颜眼睁睁地看着闻深径直坐了进去。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闻深。
闻深极其自然地坐在副驾驶，戴上墨镜阻挡清晨的阳光，他单手撑在窗框上，嘴唇微微上扬：“听说你交班很顺利。”
“嗯……谢谢。”
“开车送我回去，我困了。”
安青颜沉默了一瞬，抿唇道：“你怎么不喊司机？”
闻深慵懒地躺靠在座椅上，听到这话，反倒是嗤笑一声。
他眉梢轻挑，语调散漫：“不敢开？”
一般情况下像闻深这种级别的医生，值班都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并不会专门去收病人去给病人做这种基础检查。
“难道是护士做的？”
张院长自言自语，越想越有可能。
虽说大家都是学医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放到解剖学上只是冰冷的毫无感情的专有名词。
但是！这种事情放到闻深身上，就非常得难以想象。
心情焦灼地等到护士们交班结束，张院长赶紧把值班护士喊到办公室。
“昨晚给安医生做过心电图？”
生怕被查监控发现自己半夜打过好几个哈欠的值班护士：“……没有。”
病人都来不及做，还给自己自己人做？
再说，心电图不一般是医生做吗？
张院长瞳孔地震，失语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力地挥挥手让人回去。
护士战战兢兢地来了，又一脸懵逼地走了。
张院长心情复杂，两眼无神地盯着桌上的那两瓶酒。“闻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安青颜被病区餐车送餐的喊声吵醒，天花板上的灯光昏暗，紧闭的窗帘遮住了想钻进来的阳光，她迷蒙地睁开眼看了一眼，还以为自己又在家里沙发上睡着了。
困意还缠绕着她的意识，让她又闭上眼睛。
眼睫尚未完全合上，她又听见外头又喊了一声。
“7床晚上进来的，今天没早饭啊！今天中饭要吗？”
咦，7床昨天还没收病人吧？晚上进来的？
7床！晚上？！
安青颜猛得惊醒，瞬间坐直了身体，这才想起来昨晚的事情。
头顶上扎着的丸子头经过一夜已经变得不怎么牢固，随着毛茸茸的脑袋到处晃荡。
安青颜来不及处理自己的头发，起身就赶紧跑开了这间办公室。
直到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她还有些惊魂未定。
她起身接了杯水，连喝了好几口，这才从兵荒马乱的情绪里缓过来。
安青颜放下水杯，重新扎了头发，这才发现办公桌上放了张叠起来的纸条。
纸条上压着两颗她从未见过的糖果，黑色烫金的糖纸，从外包装看，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味道的糖果。
安青颜顿了顿，打开了纸条。
仅一眼，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内容，就先被这熟悉的、锋利张扬的字体惹得心脏漏跳一拍。
是闻深的字。
即便闻深现在一直装出一副温文尔雅、极具亲和力的做派，但他的字体却是跟以前一样，锐利滂沱，大气却又充满了距离感，让人心生退让。
纸条不长，内容却不少，几乎是将这一整晚收录的病人情况都写上了，言简意赅。
安青颜几乎是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早上交班查房的时候，闻深不在，她想问也没机会问。
安青颜背着纸条上的内容，头一次这么心虚却又努力装作胸口成竹的样子，完美地完成了早交班。
白天的医生比较多，几人交完班回办公室的路上，不禁对安青颜感叹道：
“安医生，昨天辛苦你了啊。”
“是啊，没想到昨晚上居然有四五个新病人，病史都得写一晚上了。”
“不愧是龚老师的关门弟子，病人情况说的很清楚。”
安青颜硬着头皮接受夸赞，好不容易到下班时间，她连忙跑了出去。
出门前，她去闻深办公室看了一眼，门锁着，敲门也没人开门。
安青颜等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闻深发了微信。
俩人单薄的对话框里又新增了一句话。
“早上的纸条，谢谢你。”
对方依旧没有回复，安青颜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打出后面的话。
下次当面再表达一次谢意吧。
安青颜刚转头，就碰上了一脸凝重的张院长。
安青颜有些紧张：“张院长好。”
张院长带着探究的目光扫视安青颜，看她依旧是简单朴素的白衬衫牛仔裤，面色也很正常，也不像是心电图出问题到需要卧床休养的样子。
安青颜被看得心里毛毛的。
“你……”张院长欲言又止，内心纠结了八百来回，最后憋出几句话来：“昨晚跟闻教授第一次值班，感觉怎么样？”
“……”安青颜斟酌着用词，一脸严肃：“闻教授非常专业，收益良多。”
张院长：“……哦，闻教授刚从国外回来，人应该还挺开放的。”
“？”安青颜一脸茫然。
张院长：“行吧，下班吧。注意身体，员工体检别忘记做，放假的时候好好休息。”
“……”安青颜一头雾水，懵懵懂懂地应了下来，又礼尚往来地关心了一下张院长。
张院长：“哦对了，私事上的话，最近我听院里也没再传什么闲话了。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下不为例了。”
安青颜点头：“您放心，很快处理完。”
不同频的俩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最后张院长略带点忧愁地看了安青颜好几眼，这才点点头走了。
安青颜疑惑地看着张院长圆滚滚的背影，她总觉得张院长想跟她说点什么，却又及时克制住了。
她一边下电梯，一边给沐欢欢发消息：“我觉得，闻深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内心的想法纠结太久、还没有个结果的时候，人往往会想找个亲近的朋友聊聊。
更何况，不管是她和闻深过去的关系还是现在的关系，沐欢欢都知道得很清楚。
沐欢欢立刻回了消息，附带一张漆黑的卧室照。“快说说，他哪不对劲了？我昨晚酒吧待了一夜，刚回来躺好，就看到你消息了。”
沐欢欢：“你是不是发现他对你余情未了、要对你图谋不轨？？不刺激就对不起我为你熬的夜！”
安青颜：“……？”
安青颜颇有些无奈，故意逗她：“那你还是睡吧。”
“别啊别啊！你不说我睡不着！”
安青颜眉眼弯了弯，这才开始细数她意识到的不对劲事项：“前天下班暴雨，我打不到车，结果正好碰上了闻深，反正最后就蹭了他车回去。可我昨天偶然间听到他本来是要接朋友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把人放下来了。”
“还有昨晚应该是我值夜班，可是我却在闻深办公室睡着了，他替我值了一晚上的班。”
“！！”
“好一个重色轻友的闻神！”
安青颜：“……可能只是巧合。”
沐欢欢连发了好几个惊讶张大嘴巴的表情，又紧跟着发了几个两眼冒光，狂热的八卦表情：“昨晚也是巧合？你昨晚不会失｜身了吧？”
“……”昨晚值班还真是巧合，本来他们俩都不用值班。
安青颜立刻给沐欢欢把思想纠正过来：“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医院！值班！不是你以为的睡觉！”
“那他干嘛还允许你睡一晚上？”虽然毕业后就没进医院上过一天班，但沐欢欢对医院工作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值班医生常规情况下都是在值班室的，闻深这种级别的医生，如果没有点私人感情支持，能允许安青颜在自己的办公室舒舒服服地睡一整个晚上？
安青颜发了个纠结的小猫脸：“所以我才想不清楚。他甚至早上还给我留了纸条，让我顺利交班了。”
按理来说，安青颜不像是会在办公室睡着的人，除非……沐欢欢：“你睡觉给自己关灯拉窗帘了？”
安青颜毫不犹豫地否定：“没有。”
刚打完，她就意识到了不对。
沐欢欢在那头疯狂打字：“那肯定就是闻神关的了！我就说你一般不可能睡着，以前寝室里有一点灯光你都要翻来覆去好久。”
“天呐，我嗑到了！闻神肯定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安青颜发了个叹气的表情，赶紧打住她：“你别多想了。闻深不讨厌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对我余情未了。”
“啊？真的没有吗？”
安青颜想到闻深对她冷淡的脸和不假辞色的严厉，肯定道：“没有。”
“可能还在生气你莫名其妙地甩了他！”
“……这么久了，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了吧。”安青颜有些不确定。
“那可不一定，男人可太重视面子了。难不成你们的余情未了其实是余恨未消？”
“……你说的很有道理。”安青颜想了想，“他不会是想让我最后考核不通过，然后主动离开海华医院，远离他的视线？”
论文是因为有她导师嘱托，闻深不得不负责。
但只要结果好，过程怎么样导师就管不着了。
沐欢欢有些凌乱，连发了好几个捂额的表情：“你确定？”
安青颜也不是很确定，毕竟闻深也不像是能干出这种小心眼事的人：“……反正肯定不是对我余情未了。”
“为了小命要紧，你还是装成普通同事吧。”
安青颜：“……”
俩人聊了好久，下一趟公交车还要半个小时才来，安青颜结束了对话，准备扫辆单车骑去地铁站。
好在这会儿早上的太阳还不是很猛烈，清风拂面而来还带了丝丝凉意。
安青颜挑着车子，徐徐清风突然变成了一阵疾风，身旁响起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扭头看去，车子十分眼熟。
果然，车窗降落，露出闻深立体深邃的侧脸。
“上车。”
安青颜：“……不用了，我骑车去地铁站。”
今天的天气不错，闻深为什么还要载她？安青颜心中的天平逐渐往沐欢欢那头偏。
难道，闻深对她真的余情未了？
安青颜心中生起一丝期待，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怅然和自厌。
现在的她，还能有资格喜欢闻深吗？
她看着闻深下了车，迈着长腿朝她步步走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安青颜后退一步：“我、我骑自行……”
后面的话消失在喉咙里，安青颜眼睁睁地看着闻深径直坐了进去。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闻深。
闻深极其自然地坐在副驾驶，戴上墨镜阻挡清晨的阳光，他单手撑在窗框上，嘴唇微微上扬：“听说你交班很顺利。”
“嗯……谢谢。”
“开车送我回去，我困了。”
安青颜沉默了一瞬，抿唇道：“你怎么不喊司机？”
闻深慵懒地躺靠在座椅上，听到这话，反倒是嗤笑一声。
他眉梢轻挑，语调散漫：“不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