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什么？”
安青颜怔愣。
先前的座椅位置对闻深来说有些过于狭窄，他将座椅调整成一个舒适的角度，慢条斯理又别有深意地说道：“怕自己车技太烂？”
“咳咳咳！”
“！”
闻深这说的是什么话？！
车技什么的……他其实听到她和丁老师聊的话了吧！
安青颜紧绷着小脸，快步走向驾驶座：“我怕你不敢坐。
“啪！”车门关上。
主驾驶座是依据闻深的个子调整的，即便安青颜的个子不算娇小，依照这宽敞的程度，她只有脚尖可以勉强碰到刹车和油门。
注意到她的窘迫，闻深轻轻地笑了一声。
安青颜绷着小脸，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伸手向下摸索着，准备调整座椅。
什么余情未了，闻深就是单纯地想让她当司机！想看她的笑话！
可能是太久没开过车了，也可能是身旁闻深的存在感太强，莫名的紧张之下，安青颜竟然摸不到调整按钮。
她眉头微蹙，下一秒，男人倾身过来。
安青颜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对方精瘦有力的手臂跨过她的身前，向下探去，结实宽阔的胸膛因着动作逐渐向她靠近。
安青颜动作顿住，整个人向后仰倒，后背紧紧贴着微凉的椅背，却无法驱散内头莫名的燥意：“我自己来。”
“别动。”
垂着座椅侧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安青颜浑身一僵，心跳骤然加速，她偏开头，企图吸入新鲜的空气来让自己冷静，鼻息间却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试图挣脱。
用力转动手腕时，对方宽大修长的手掌却趁机彻底包裹住了她整只手，不容分说地带着她的手朝一个方向触去。
明明是在犹有余热的夏末，她却紧张得指尖微凉。
手指微微一动，就能感受到独属于闻深掌心的温热体温，一点点地通过俩人紧紧相贴的皮肤透过来，让她逐渐指尖回温。
男人低沉开口，语气淡淡的，仿佛只是单纯地在教学：“在这里。”
安青颜被对方控制着手，思绪也仿佛被控制了。
好在可能只有一秒，安青颜尚未回神的时候，指尖就触碰到了按键。
她顺着力道按了下去，希望快速结束这次“教学”。
哪知可能力道过大，座椅带着她整个人往前倾了一大段距离。
她嘴唇猝不及防地碰到了男人的脖颈。
极为浅淡的冷茶香和男性荷尔蒙将她裹挟。
对方冷淡的语调下，是滚烫炙热的皮肤。
安青颜心漏跳一拍，下意识地快速后仰。
不过转瞬即逝的触碰，她嘴唇却像是被对方的温度烫伤，也跟着热得厉害。
那一刹那，俩人动作都停了。
安青颜脸颊逐渐染上红色，她舔了舔唇降温，僵硬着打破沉默：“我知道了，我自己来。”
闻深沉沉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反应，倒是从善如流地回了副驾驶。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俩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刚刚那个“不小心”的触碰。
公交车站停车不能停太久，安青颜调整好了座椅，就发动了车子。
早高峰的路况十分感人，刚行驶到道上，车子就开始排队。
前方车辆挤挤挨挨，一眼望不到头，车内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安青颜抬眸看了眼反光镜。
闻深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躺靠着，看不出是否睡着。
她忍不住想，闻深有意识到刚刚那个
注意到她的视线，闻深突然交叠了双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淡淡开口：“专心开车。”
偷看被抓包，安青颜立刻正襟危坐，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
既然闻深没睡着，为了缓解尴尬，安青颜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论文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闻深淡声回道：“不需要，找时间投出去就好。”
安青颜诧异，不需要更改的话：“那……你给我列出来的那些参考文献？”
文献内容都是关于腹主动脉瘤的相关知识，跟她的课题大相径庭。
闻深淡淡道：“下周腹主动脉瘤的手术，你来做我三助。”
“7床的？”安青颜脱口而出。
今天早上看到交班小纸条的时候，她就觉得7床很像是腹主动脉瘤，但由于晚上入院、又碰上周末，还没来得及做全面的检查，没办法明确情况，暂时还没下定论。
闻深摘下墨镜，看向她：“不信？”
“我信。”安青颜弯了弯眉眼，细碎的闪着金光的晨光从前方洒下，落在安青颜脸上，照出她尤为明亮的眼神：“你的判断不会错。”
她这份信任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彻底，倒是让闻深有些措手不及。
仿佛被安青颜愉悦的心情感染，他嘴角的弧度也不自觉地上扬，面上的冷淡逐渐消散：“三助做吗？”
“做！”安青颜立马应道。
多少人盼望着能上手术台，所有能主刀的医生，都是从助手做起。
能做闻深的三助，对她来说大有裨益。
而且这是闻深来到海华医院后做的第一台手术，腹主动脉瘤的手术又尤为复杂……安青颜笑了笑：“看到交班纸条的时候我就猜是这个可能，果然被我猜中了。”
闻深突然问道：“只看到纸条？”
安青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还有糖。”
“味道怎么样？”
安青颜：“……甜。”
话题就这么又冷了下来。
安青颜有些懊恼，糖不是甜的难道还能是酸的？！虽然——那两颗柠檬糖确实是酸酸甜甜的。
“为什么要给我糖？”安青颜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顺从本心问了出口。
还是她一贯喜欢的柠檬糖。
闻深淡声道：“顺手。”
“哦。”心中期待的泡沫随着转弯而来的阳光破裂，失落涌上心头。
安青颜心里闷闷的，原来闻深只是根本不记得她喜欢吃柠檬糖，也不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甚至还可能是其他人带来科室，分给了闻深，他不想要才顺手给了她。
“你顺手给的糖倒还蛮特别的。”安青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是谁送给你的吗？”
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闻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锐利冷冽地令她心里发毛。偏偏前方的阳光逐渐热烈刺眼，她微眯着眼注意着路况，不方便去看闻深的表情。
“嗯……你不说也行。”车子又向前开了好几个路口，安青颜还是能感觉到身旁那道目光沉沉的，一直注视着她。
对方眸色略深，突然冷声问道：“你不认识这个糖？”
安青颜开着车，前方正巧需要变道下高架，需要专心注意车流。
她只觉得闻深的语气略有些不对劲，来不及细想就实话实说：“嗯。不过蛮好吃的。”
话音刚落，她立刻就发觉车内的氛围变了。
事实证明，开车的技能是可以成为肌肉记忆的。
多年未开，除了找不到调整座椅的位置，她车技还是不错的。安青颜目光飘向后视镜，借着看路的机会去悄悄地观察闻深。
男人冷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锐利深邃的眼睛闭上，又黑又硬的眼睫不满地垂着，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高兴。
安青颜小声地喊了一声：“闻教授？”
身旁的冷气散发的更加强烈。
那颗糖难道是有什么来源？
闻深一个从来不吃糖的人跟糖能有什么渊源——
！！
安青颜突然想起来，闻深进科室的第一天，还让高怡给大家发过见面礼。
见面礼不会就是这个糖吧？！
那盒子到现在都还在她抽屉里待着呢。
“……闻深？”
她试探性地又喊了一声，换来对方冷漠地将墨镜重新戴上。
“……”
“这个糖我挺喜欢的，”安青颜尴尬地清了清嗓，企图编造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当时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就想给糖拍个照，找机会回购来着。结果这周太忙给忙忘了，这才一时间没想起来。”
也不知道她这套说辞有没有安慰到人。
闻深戴着墨镜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为什么觉得是别人送给我的？”
“……”安青颜嘟囔，“你又不喜欢吃糖。”
以前她想给闻深分享柠檬糖，结果每一次都是她刚把糖塞进对方嘴里，就被对方又用舌尖喂了回来。
那一颗糖最后的命运，是在她嘴里，以非正常的速度融化的。
明明闻深吃得挺开心的，吃完了还要严肃地说一句：“少吃糖。”
想到以前的事，安青颜脸颊微微变红，还好日头渐大，可以装作是晒的。
墨镜遮挡了他人的视线，却无法遮挡住主人的目光。闻深拧眉观察了安青颜几秒：“所以你吃醋了？”
“咳！咳！”被说中心事，安青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去。
她欲盖弥彰地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不会的，你放心。”
闻深不再说话。
安青颜只好一个人安静地开车，好在碧海和医院的距离不远，车内的静默持续了几分钟，车子就到了碧海的地下车库。
安青颜轻声说：“到了。”
闻深不吭声，像是睡着了。
安青颜默默道：“那我先走了。”
咔哒。
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在静默中响起。
安青颜刚摸到门把手，就听见闻深说：“等一下。”
刚从敞亮的地方切换到昏暗的地下车库，安青颜的眼睛还有些没适应。
她松开了虚虚搭在门上的手：“怎么了？”
闻深抬了下扶手箱，从里面拿出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安青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又朝前递了一下，她这才接过。盒子虽小，但有一定的份量。
“别再忘了。”
下车走进电梯厅里，安青颜低头看向手中这个漆黑的盒子。
她打开盖子，盒子里装着的是她早上刚见过的糖果。
装得满满当当。
安青颜怔愣。
先前的座椅位置对闻深来说有些过于狭窄，他将座椅调整成一个舒适的角度，慢条斯理又别有深意地说道：“怕自己车技太烂？”
“咳咳咳！”
“！”
闻深这说的是什么话？！
车技什么的……他其实听到她和丁老师聊的话了吧！
安青颜紧绷着小脸，快步走向驾驶座：“我怕你不敢坐。
“啪！”车门关上。
主驾驶座是依据闻深的个子调整的，即便安青颜的个子不算娇小，依照这宽敞的程度，她只有脚尖可以勉强碰到刹车和油门。
注意到她的窘迫，闻深轻轻地笑了一声。
安青颜绷着小脸，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伸手向下摸索着，准备调整座椅。
什么余情未了，闻深就是单纯地想让她当司机！想看她的笑话！
可能是太久没开过车了，也可能是身旁闻深的存在感太强，莫名的紧张之下，安青颜竟然摸不到调整按钮。
她眉头微蹙，下一秒，男人倾身过来。
安青颜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对方精瘦有力的手臂跨过她的身前，向下探去，结实宽阔的胸膛因着动作逐渐向她靠近。
安青颜动作顿住，整个人向后仰倒，后背紧紧贴着微凉的椅背，却无法驱散内头莫名的燥意：“我自己来。”
“别动。”
垂着座椅侧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安青颜浑身一僵，心跳骤然加速，她偏开头，企图吸入新鲜的空气来让自己冷静，鼻息间却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试图挣脱。
用力转动手腕时，对方宽大修长的手掌却趁机彻底包裹住了她整只手，不容分说地带着她的手朝一个方向触去。
明明是在犹有余热的夏末，她却紧张得指尖微凉。
手指微微一动，就能感受到独属于闻深掌心的温热体温，一点点地通过俩人紧紧相贴的皮肤透过来，让她逐渐指尖回温。
男人低沉开口，语气淡淡的，仿佛只是单纯地在教学：“在这里。”
安青颜被对方控制着手，思绪也仿佛被控制了。
好在可能只有一秒，安青颜尚未回神的时候，指尖就触碰到了按键。
她顺着力道按了下去，希望快速结束这次“教学”。
哪知可能力道过大，座椅带着她整个人往前倾了一大段距离。
她嘴唇猝不及防地碰到了男人的脖颈。
极为浅淡的冷茶香和男性荷尔蒙将她裹挟。
对方冷淡的语调下，是滚烫炙热的皮肤。
安青颜心漏跳一拍，下意识地快速后仰。
不过转瞬即逝的触碰，她嘴唇却像是被对方的温度烫伤，也跟着热得厉害。
那一刹那，俩人动作都停了。
安青颜脸颊逐渐染上红色，她舔了舔唇降温，僵硬着打破沉默：“我知道了，我自己来。”
闻深沉沉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反应，倒是从善如流地回了副驾驶。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俩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刚刚那个“不小心”的触碰。
公交车站停车不能停太久，安青颜调整好了座椅，就发动了车子。
早高峰的路况十分感人，刚行驶到道上，车子就开始排队。
前方车辆挤挤挨挨，一眼望不到头，车内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安青颜抬眸看了眼反光镜。
闻深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躺靠着，看不出是否睡着。
她忍不住想，闻深有意识到刚刚那个
注意到她的视线，闻深突然交叠了双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淡淡开口：“专心开车。”
偷看被抓包，安青颜立刻正襟危坐，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
既然闻深没睡着，为了缓解尴尬，安青颜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论文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闻深淡声回道：“不需要，找时间投出去就好。”
安青颜诧异，不需要更改的话：“那……你给我列出来的那些参考文献？”
文献内容都是关于腹主动脉瘤的相关知识，跟她的课题大相径庭。
闻深淡淡道：“下周腹主动脉瘤的手术，你来做我三助。”
“7床的？”安青颜脱口而出。
今天早上看到交班小纸条的时候，她就觉得7床很像是腹主动脉瘤，但由于晚上入院、又碰上周末，还没来得及做全面的检查，没办法明确情况，暂时还没下定论。
闻深摘下墨镜，看向她：“不信？”
“我信。”安青颜弯了弯眉眼，细碎的闪着金光的晨光从前方洒下，落在安青颜脸上，照出她尤为明亮的眼神：“你的判断不会错。”
她这份信任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彻底，倒是让闻深有些措手不及。
仿佛被安青颜愉悦的心情感染，他嘴角的弧度也不自觉地上扬，面上的冷淡逐渐消散：“三助做吗？”
“做！”安青颜立马应道。
多少人盼望着能上手术台，所有能主刀的医生，都是从助手做起。
能做闻深的三助，对她来说大有裨益。
而且这是闻深来到海华医院后做的第一台手术，腹主动脉瘤的手术又尤为复杂……安青颜笑了笑：“看到交班纸条的时候我就猜是这个可能，果然被我猜中了。”
闻深突然问道：“只看到纸条？”
安青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还有糖。”
“味道怎么样？”
安青颜：“……甜。”
话题就这么又冷了下来。
安青颜有些懊恼，糖不是甜的难道还能是酸的？！虽然——那两颗柠檬糖确实是酸酸甜甜的。
“为什么要给我糖？”安青颜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顺从本心问了出口。
还是她一贯喜欢的柠檬糖。
闻深淡声道：“顺手。”
“哦。”心中期待的泡沫随着转弯而来的阳光破裂，失落涌上心头。
安青颜心里闷闷的，原来闻深只是根本不记得她喜欢吃柠檬糖，也不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甚至还可能是其他人带来科室，分给了闻深，他不想要才顺手给了她。
“你顺手给的糖倒还蛮特别的。”安青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是谁送给你的吗？”
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闻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锐利冷冽地令她心里发毛。偏偏前方的阳光逐渐热烈刺眼，她微眯着眼注意着路况，不方便去看闻深的表情。
“嗯……你不说也行。”车子又向前开了好几个路口，安青颜还是能感觉到身旁那道目光沉沉的，一直注视着她。
对方眸色略深，突然冷声问道：“你不认识这个糖？”
安青颜开着车，前方正巧需要变道下高架，需要专心注意车流。
她只觉得闻深的语气略有些不对劲，来不及细想就实话实说：“嗯。不过蛮好吃的。”
话音刚落，她立刻就发觉车内的氛围变了。
事实证明，开车的技能是可以成为肌肉记忆的。
多年未开，除了找不到调整座椅的位置，她车技还是不错的。安青颜目光飘向后视镜，借着看路的机会去悄悄地观察闻深。
男人冷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锐利深邃的眼睛闭上，又黑又硬的眼睫不满地垂着，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高兴。
安青颜小声地喊了一声：“闻教授？”
身旁的冷气散发的更加强烈。
那颗糖难道是有什么来源？
闻深一个从来不吃糖的人跟糖能有什么渊源——
！！
安青颜突然想起来，闻深进科室的第一天，还让高怡给大家发过见面礼。
见面礼不会就是这个糖吧？！
那盒子到现在都还在她抽屉里待着呢。
“……闻深？”
她试探性地又喊了一声，换来对方冷漠地将墨镜重新戴上。
“……”
“这个糖我挺喜欢的，”安青颜尴尬地清了清嗓，企图编造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当时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就想给糖拍个照，找机会回购来着。结果这周太忙给忙忘了，这才一时间没想起来。”
也不知道她这套说辞有没有安慰到人。
闻深戴着墨镜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为什么觉得是别人送给我的？”
“……”安青颜嘟囔，“你又不喜欢吃糖。”
以前她想给闻深分享柠檬糖，结果每一次都是她刚把糖塞进对方嘴里，就被对方又用舌尖喂了回来。
那一颗糖最后的命运，是在她嘴里，以非正常的速度融化的。
明明闻深吃得挺开心的，吃完了还要严肃地说一句：“少吃糖。”
想到以前的事，安青颜脸颊微微变红，还好日头渐大，可以装作是晒的。
墨镜遮挡了他人的视线，却无法遮挡住主人的目光。闻深拧眉观察了安青颜几秒：“所以你吃醋了？”
“咳！咳！”被说中心事，安青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去。
她欲盖弥彰地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不会的，你放心。”
闻深不再说话。
安青颜只好一个人安静地开车，好在碧海和医院的距离不远，车内的静默持续了几分钟，车子就到了碧海的地下车库。
安青颜轻声说：“到了。”
闻深不吭声，像是睡着了。
安青颜默默道：“那我先走了。”
咔哒。
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在静默中响起。
安青颜刚摸到门把手，就听见闻深说：“等一下。”
刚从敞亮的地方切换到昏暗的地下车库，安青颜的眼睛还有些没适应。
她松开了虚虚搭在门上的手：“怎么了？”
闻深抬了下扶手箱，从里面拿出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安青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又朝前递了一下，她这才接过。盒子虽小，但有一定的份量。
“别再忘了。”
下车走进电梯厅里，安青颜低头看向手中这个漆黑的盒子。
她打开盖子，盒子里装着的是她早上刚见过的糖果。
装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