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去
秦胜男的小轿车就放在晒谷场，可以摸，不可以开。
兜风什么的？
想太多了。
不是没有场地，也不是没有司机，而是缺油。
这个时代，有钱也不能随时随意地加油，想要加油还需要单位开出条子，用油说明。一辆小轿车一天走过那些路？用了多少油？都需要详细的记录。
多了？
需要增加说明，否则就有偷油或者公车私用的可能。
看着下河村不管老人、大人、孩子都排队摸小轿车，你摸一把我摸一把，高高兴兴，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在摸金子。
秦胜男看得眼角直抽搐，太辣眼睛了。
算了。
不看。
摸摸，就摸摸吧。
接下来，秦胜男忙着在作坊安装设备，面试工人，郝勇则在家带孩子，白天上山下河，晚上则和两个孩子一起跟着宋长年等人学习两个多小时。
学着，学着，除了陈旭然，郝勇和陈日上父子两都呼呼大睡。郝勇靠着椅背，歪着头，呼呼，呼呼。
陈日上小朋友则窝在郝勇怀里，呼呼，呼呼。
父子两人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好像在做什么美梦，给他们一张床，能睡到天荒地老。
宋长年......抿抿嘴，有气发不出。
只能安慰自己，他的学生只有陈旭然一人，其他的，他是不认的。但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特别是郝勇呼吸越来越重，呼噜，呼噜。
“郝勇。”
“小勇子？”
纹丝不动，继续睡，继续呼呼。
看着熟睡的爸爸和弟弟，陈旭然小朋友羞红了脸，“爸爸。”
“爸爸，考试了。”陈旭然靠在郝勇耳边大喊。
“啊。”郝勇吓得跳起来，窝在他怀里的陈日上小朋友直接被摔到地上，然后捂住屁股哇哇大哭。
“爸爸，我的屁屁，好疼，好疼，摔破了。”
还没有彻底睡醒的郝勇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团团转，“考试？考什么试？我早毕业了。”天知道，他最怕考试了。
‘考试’二字就是他头上的紧箍咒，能要命的。从小到大，他怕考试，怕排名。
“哇哇。爸爸，爸爸。”陈日上小朋友捂住屁股，怒瞪着双眼，“爸爸，你摔疼我了。”
“啊？小上上，你怎么坐地上了？”郝勇彻底清醒过来，然后怒瞪向宝贝女儿，“然然，你又吓我。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陈日上小朋友真的怒了，“爸爸，你看看，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你看看。我在哭。”竟然无视他，真的太过分了。
陈日上小朋友扯过郝勇的手，“你摸摸，我的眼泪。”
“你哭什么？”
“你摔了我。”
郝勇愣住三秒钟，眨眨眼，“噢，对不起。”
“哼。”陈日上小朋友像个小狗仔一样哼哼，鼻子皱成一团，“原谅你了。”
“谢谢上上的宽容大量。我家上上真是心怀宽广的男子汉。”郝勇把儿子抱起来，“对不起，爸爸的错。不，是姐姐的错，都是因为她吓爸爸。”
陈日上小朋友吸吸鼻子，擦擦眼泪，“姐姐，道歉。”
“对不起。”陈旭然小朋友叹口气，很无奈，时间就这样浪费了。但浪费时间的是她的亲爸和亲弟弟，她能说什么？
心累。
“老师，对不起，我们继续吧。”
宋长年瞪了郝勇一眼，警告他，不要打扰他们教学，困就回家睡去。
郝勇很委屈，“不困。只是，只是......”郝勇支支吾吾地表示，想要提个小要求。郝勇伸出一根手指头，“就一个，小小的要求。”
宋长年觉得自己要是和郝勇计较，绝对要短命十年不止。
“说，什么要求？”
“上课能不能考虑一下普通学生的智商？”
“嗯。”什么意思？
郝勇抿抿嘴，笑容讪讪，“你说的，我和上上都听不懂。”听不懂，像在听天书，听着听着就困了。
“我真的很努力地睁眼了，但还是睡着了。”听不懂，像在催眠。
陈日上小朋友举手，“我也听不懂。”
郝勇拍拍儿子的小屁股，“你听不懂是正常的。你要是听懂了，爸爸才要被吓死呢。你一个幼稚园文凭都没有的小屁孩听不懂才是正常，你爸我可是有大学文凭的......”虽然当年他上的是三流大学二流专业，但也是大学毕业不是？
陈旭然小朋友看着她爸满嘴跑火车，无奈两眼望天，“爸爸，你听不懂也是正常的。”在陈旭然眼里，她爸的智商和弟弟在同一条线上。
“为什么？你爸爸我也是学过数学、物理、化学的。虽然考试没有及格过，但也学过是不是？”
郝勇很委屈。现在宋长年教陈旭然的知识，相当于初、高中，只是发散得有点远而已。但是，他竟然一点也听不懂，这就打击人了。
肯定不是他太蠢，而是陈旭然太聪明，宋长年教得太深奥。
宋长年想要骂人了，什么玩意？如果不是有两个孩子在，都想让他直接‘滚’了。
“呵。”宋长年，冷哼，鄙视得明晃晃，“你学过数理化？你上过大学？”
郝勇立刻捂嘴，一不小心时空错乱了，“不好意思，说错了，夸张了。我学过数理化，但暂时没有上过大学。但绝对也算文化青年。”
宋长年嗤笑一声，“闭嘴吧。”还不如陈旭然这个小姑娘，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文化青年。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
“宋叔，然然是我女儿，她这么聪明就是遗传了我的基因。虽说功劳不大，但也有功劳是不是？”郝勇一脸不赞同，“在我的儿女面前把我贬得一文不值，这很不道德，很恶毒。宋叔啊，我也是要脸的。”
“你有脸？没看见。”
“有啊？还不小呢。”郝勇摸摸自己的脸，一脸得意，“还挺白，挺俊的。”两辈子，郝勇对自己的脸都很满意，他可是靠脸吃饭的人，怎么能没有脸？
陈旭然和陈日上两个小朋友同时捂住眼睛，眼不见为净。
宋长年摆摆手，“回去吧。”
“宋叔，不是还要上课？”郝勇疑惑，“时间到了？”
“心情不好。”
郝勇眨眨眼，作为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学渣，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心情不好就可以不上课？有这么任性的老师吗？
“滚。”宋长年一直认为自己脾气很好，直到遇到郝勇，真的，再好的脾气也要发飙，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还没有自知之明。
也幸好陈旭然天赋好还勤奋好学，否则，他真的要被气死。
宋长年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紧的，走吧。”
“好吧。好吧。”郝勇高兴地拉着两个崽崽的小手手，“我们回家去。爸爸给你们宵夜，想要什么好吃的？嘻嘻。我们做艾团。”
郝勇把手电筒挂在脖子上，“走吧，走吧。赶紧回家去。”
“爸爸，现在不是清明前后，艾草已经枯黄，很老了，不适合做艾团。”
下乡玩了大半个月，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人一步的陈旭然小朋友自认为懂很多，最起码要比她娇气的好吃懒做的爸爸要懂得多。
“爸爸，这个季节适合做凉粉草。”
郝勇摇头，“然然，凉粉草是夏天的，现在已经秋天了。凉飕飕的，谁吃凉粉草？哼，也不怕拉肚子。”
郝勇摇晃摇晃，脖子上的手电筒也跟着摇晃摇晃，光束跟着摇动，在黑夜里看着凉飕飕的，但郝勇丝毫不惧，还觉得好玩。
“天气凉了，做什么好呢？拔丝红薯、香芋？啊。我想起来了，花生糖？这个季节最适合做花生糖？”
“然然，奶奶家的花生拔了吗？”
陈旭然又想要叹气了，“奶奶家没有种花生。”至于村里的花生？还没有拔。一切都要听村长的安排。
不过，应该要在秋收之后。
“算了，我还是做拔丝红薯吧。”乡下最不缺的就是红薯。
郝勇一手女儿一手儿子，摇晃，摇晃，奔奔跳跳，“啦啦啦，我们要回家去啦啦啦......”
陈日上小朋友唱得比郝勇还要大声，还要五音不全。
陈旭然小朋友......要死了，真的难听死了，像新手木匠在拉锯，但这两人竟然还唱得像在开演唱会，做人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爸爸。”陈旭然想要逃？拒绝承认这是她的爸爸和弟弟。
回到家，郝勇立刻从地窖里拿出几个红薯，洗干净，切条......拔丝红薯、油炸红薯饼，大半夜的叮叮咚咚。
早早睡下的郝有根和李菜花被吵醒，正在写下河村作坊发展计划的秦胜男也放下笔从房间走出来。
郝勇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铺了一张草席，摆上了拔丝红薯、油炸红薯饼，还有从城里带回来的牛奶糖和饼干。
草席旁边摆放着两盏火水灯，朦朦胧胧。
“嘻嘻。快来啊，赏月。”
郝有根和李菜花对视一眼，都怀疑儿子脑子有病。
现在的年轻人，该吃喝的时候睡懒觉，该睡觉的时候却搞吃吃喝喝的玩意，看不懂。
吃饱喝足，睡觉去。
“你爸妈睡下了？”
“我去看看。”郝勇蹑手蹑脚地走到郝有根和李菜花房间的墙壁下，偷听，轻微的呼呼声，应该是熟睡了。
“走。我们赶紧把东西埋了。”
郝勇和秦胜男夫妻两人，背着大包，扛着锄头，上山去。
兜风什么的？
想太多了。
不是没有场地，也不是没有司机，而是缺油。
这个时代，有钱也不能随时随意地加油，想要加油还需要单位开出条子，用油说明。一辆小轿车一天走过那些路？用了多少油？都需要详细的记录。
多了？
需要增加说明，否则就有偷油或者公车私用的可能。
看着下河村不管老人、大人、孩子都排队摸小轿车，你摸一把我摸一把，高高兴兴，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在摸金子。
秦胜男看得眼角直抽搐，太辣眼睛了。
算了。
不看。
摸摸，就摸摸吧。
接下来，秦胜男忙着在作坊安装设备，面试工人，郝勇则在家带孩子，白天上山下河，晚上则和两个孩子一起跟着宋长年等人学习两个多小时。
学着，学着，除了陈旭然，郝勇和陈日上父子两都呼呼大睡。郝勇靠着椅背，歪着头，呼呼，呼呼。
陈日上小朋友则窝在郝勇怀里，呼呼，呼呼。
父子两人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好像在做什么美梦，给他们一张床，能睡到天荒地老。
宋长年......抿抿嘴，有气发不出。
只能安慰自己，他的学生只有陈旭然一人，其他的，他是不认的。但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特别是郝勇呼吸越来越重，呼噜，呼噜。
“郝勇。”
“小勇子？”
纹丝不动，继续睡，继续呼呼。
看着熟睡的爸爸和弟弟，陈旭然小朋友羞红了脸，“爸爸。”
“爸爸，考试了。”陈旭然靠在郝勇耳边大喊。
“啊。”郝勇吓得跳起来，窝在他怀里的陈日上小朋友直接被摔到地上，然后捂住屁股哇哇大哭。
“爸爸，我的屁屁，好疼，好疼，摔破了。”
还没有彻底睡醒的郝勇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团团转，“考试？考什么试？我早毕业了。”天知道，他最怕考试了。
‘考试’二字就是他头上的紧箍咒，能要命的。从小到大，他怕考试，怕排名。
“哇哇。爸爸，爸爸。”陈日上小朋友捂住屁股，怒瞪着双眼，“爸爸，你摔疼我了。”
“啊？小上上，你怎么坐地上了？”郝勇彻底清醒过来，然后怒瞪向宝贝女儿，“然然，你又吓我。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陈日上小朋友真的怒了，“爸爸，你看看，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你看看。我在哭。”竟然无视他，真的太过分了。
陈日上小朋友扯过郝勇的手，“你摸摸，我的眼泪。”
“你哭什么？”
“你摔了我。”
郝勇愣住三秒钟，眨眨眼，“噢，对不起。”
“哼。”陈日上小朋友像个小狗仔一样哼哼，鼻子皱成一团，“原谅你了。”
“谢谢上上的宽容大量。我家上上真是心怀宽广的男子汉。”郝勇把儿子抱起来，“对不起，爸爸的错。不，是姐姐的错，都是因为她吓爸爸。”
陈日上小朋友吸吸鼻子，擦擦眼泪，“姐姐，道歉。”
“对不起。”陈旭然小朋友叹口气，很无奈，时间就这样浪费了。但浪费时间的是她的亲爸和亲弟弟，她能说什么？
心累。
“老师，对不起，我们继续吧。”
宋长年瞪了郝勇一眼，警告他，不要打扰他们教学，困就回家睡去。
郝勇很委屈，“不困。只是，只是......”郝勇支支吾吾地表示，想要提个小要求。郝勇伸出一根手指头，“就一个，小小的要求。”
宋长年觉得自己要是和郝勇计较，绝对要短命十年不止。
“说，什么要求？”
“上课能不能考虑一下普通学生的智商？”
“嗯。”什么意思？
郝勇抿抿嘴，笑容讪讪，“你说的，我和上上都听不懂。”听不懂，像在听天书，听着听着就困了。
“我真的很努力地睁眼了，但还是睡着了。”听不懂，像在催眠。
陈日上小朋友举手，“我也听不懂。”
郝勇拍拍儿子的小屁股，“你听不懂是正常的。你要是听懂了，爸爸才要被吓死呢。你一个幼稚园文凭都没有的小屁孩听不懂才是正常，你爸我可是有大学文凭的......”虽然当年他上的是三流大学二流专业，但也是大学毕业不是？
陈旭然小朋友看着她爸满嘴跑火车，无奈两眼望天，“爸爸，你听不懂也是正常的。”在陈旭然眼里，她爸的智商和弟弟在同一条线上。
“为什么？你爸爸我也是学过数学、物理、化学的。虽然考试没有及格过，但也学过是不是？”
郝勇很委屈。现在宋长年教陈旭然的知识，相当于初、高中，只是发散得有点远而已。但是，他竟然一点也听不懂，这就打击人了。
肯定不是他太蠢，而是陈旭然太聪明，宋长年教得太深奥。
宋长年想要骂人了，什么玩意？如果不是有两个孩子在，都想让他直接‘滚’了。
“呵。”宋长年，冷哼，鄙视得明晃晃，“你学过数理化？你上过大学？”
郝勇立刻捂嘴，一不小心时空错乱了，“不好意思，说错了，夸张了。我学过数理化，但暂时没有上过大学。但绝对也算文化青年。”
宋长年嗤笑一声，“闭嘴吧。”还不如陈旭然这个小姑娘，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文化青年。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
“宋叔，然然是我女儿，她这么聪明就是遗传了我的基因。虽说功劳不大，但也有功劳是不是？”郝勇一脸不赞同，“在我的儿女面前把我贬得一文不值，这很不道德，很恶毒。宋叔啊，我也是要脸的。”
“你有脸？没看见。”
“有啊？还不小呢。”郝勇摸摸自己的脸，一脸得意，“还挺白，挺俊的。”两辈子，郝勇对自己的脸都很满意，他可是靠脸吃饭的人，怎么能没有脸？
陈旭然和陈日上两个小朋友同时捂住眼睛，眼不见为净。
宋长年摆摆手，“回去吧。”
“宋叔，不是还要上课？”郝勇疑惑，“时间到了？”
“心情不好。”
郝勇眨眨眼，作为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学渣，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心情不好就可以不上课？有这么任性的老师吗？
“滚。”宋长年一直认为自己脾气很好，直到遇到郝勇，真的，再好的脾气也要发飙，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还没有自知之明。
也幸好陈旭然天赋好还勤奋好学，否则，他真的要被气死。
宋长年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紧的，走吧。”
“好吧。好吧。”郝勇高兴地拉着两个崽崽的小手手，“我们回家去。爸爸给你们宵夜，想要什么好吃的？嘻嘻。我们做艾团。”
郝勇把手电筒挂在脖子上，“走吧，走吧。赶紧回家去。”
“爸爸，现在不是清明前后，艾草已经枯黄，很老了，不适合做艾团。”
下乡玩了大半个月，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人一步的陈旭然小朋友自认为懂很多，最起码要比她娇气的好吃懒做的爸爸要懂得多。
“爸爸，这个季节适合做凉粉草。”
郝勇摇头，“然然，凉粉草是夏天的，现在已经秋天了。凉飕飕的，谁吃凉粉草？哼，也不怕拉肚子。”
郝勇摇晃摇晃，脖子上的手电筒也跟着摇晃摇晃，光束跟着摇动，在黑夜里看着凉飕飕的，但郝勇丝毫不惧，还觉得好玩。
“天气凉了，做什么好呢？拔丝红薯、香芋？啊。我想起来了，花生糖？这个季节最适合做花生糖？”
“然然，奶奶家的花生拔了吗？”
陈旭然又想要叹气了，“奶奶家没有种花生。”至于村里的花生？还没有拔。一切都要听村长的安排。
不过，应该要在秋收之后。
“算了，我还是做拔丝红薯吧。”乡下最不缺的就是红薯。
郝勇一手女儿一手儿子，摇晃，摇晃，奔奔跳跳，“啦啦啦，我们要回家去啦啦啦......”
陈日上小朋友唱得比郝勇还要大声，还要五音不全。
陈旭然小朋友......要死了，真的难听死了，像新手木匠在拉锯，但这两人竟然还唱得像在开演唱会，做人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爸爸。”陈旭然想要逃？拒绝承认这是她的爸爸和弟弟。
回到家，郝勇立刻从地窖里拿出几个红薯，洗干净，切条......拔丝红薯、油炸红薯饼，大半夜的叮叮咚咚。
早早睡下的郝有根和李菜花被吵醒，正在写下河村作坊发展计划的秦胜男也放下笔从房间走出来。
郝勇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铺了一张草席，摆上了拔丝红薯、油炸红薯饼，还有从城里带回来的牛奶糖和饼干。
草席旁边摆放着两盏火水灯，朦朦胧胧。
“嘻嘻。快来啊，赏月。”
郝有根和李菜花对视一眼，都怀疑儿子脑子有病。
现在的年轻人，该吃喝的时候睡懒觉，该睡觉的时候却搞吃吃喝喝的玩意，看不懂。
吃饱喝足，睡觉去。
“你爸妈睡下了？”
“我去看看。”郝勇蹑手蹑脚地走到郝有根和李菜花房间的墙壁下，偷听，轻微的呼呼声，应该是熟睡了。
“走。我们赶紧把东西埋了。”
郝勇和秦胜男夫妻两人，背着大包，扛着锄头，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