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探头探脑嘻嘻索索的干什么?”秦胜男在郝勇的屁股上踹一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贼,“不要做这种辣眼睛的小动作。”看着眼疼。

    “老婆大人,我这叫侦察。万一遇到人能尽快避开。”郝勇小小声,“遇到人说什么?大半夜上山去祭拜祖宗?”

    鬼才信。

    “老婆,我这叫目光长远,有大局观。”

    “别叽叽歪歪。”秦胜男很嫌弃,“别一副小偷小摸的样子,我不喜欢。”

    “嘻嘻。老婆,你不懂,这叫偷感。后世娱乐圈的粉丝可喜欢这种感觉了。”

    “偷偷摸摸的感觉?有病。”

    “不是偷偷摸摸的感觉,是偷偷地悄悄地的轻轻地的感觉,那是一种朦胧缥缈的摸不着但能感觉到的而且只能自我体会的感觉......”郝勇挑挑眉头,“为什么粉丝那么疯狂?正是因为这种感觉,只有自己能体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有病。

    秦胜男抿抿嘴,“闭嘴。赶紧走。”早点干完,早点睡。虽然南方,但秋天的深夜还是有点冷的。

    凉飕飕,阴凉凉,感觉不太好。

    “老婆,小声点,小心被人听到。”

    “谁半夜三更出门?”除了他们要做坏事的夫妻两,别人早已经熟睡。

    “老婆大人,还真有。”

    谁?

    夜深露重干什么?

    郝勇理直气壮,“上厕所啊。”

    乡下人的粪坑一般都建在房子外面,甚至在距离家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远也是要到自家的粪坑去。

    所以,千万不要以为大半夜就没有人走动了。

    果然,郝勇和秦胜男刚走出家门不远,就看到有火把的光在闪动,应该是某个人半夜起来上厕所。

    “看到了吧?”郝勇继续探头探脑,“所以,我们要小心。”否则被看到了说不清楚?难道说要到别人家的厕所去解决生理问题?

    鬼才信。

    郝勇拉着秦胜男轻手轻脚,悄么悄么,探头探脑,像两个刚入行的小偷第一次行动。

    山上的风更大,更冷。

    一阵风吹过,树木刷刷刷......

    郝勇扯了扯衣领,“冬天来了。”

    “好冷。”郝勇颤抖了下,偷偷看一眼旁边黑黝黝的树林,瞬间,浑身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吞吞口水,赶紧靠近秦胜男。

    好可怕。

    莫名的,郝勇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听过的各种鬼故事,还有各种鬼片、惊悚片,一手拉住秦胜男的手,牙齿在打架,“老婆大人。”

    “干嘛?”秦胜男甩甩手,没能甩掉,翻个白眼,“正常点。”

    郝勇支支吾吾,“我怕。老婆大人,要不,我们回去吧?凌晨再......”大半夜进山,他怕怕。

    秦胜男冷笑,“你能早起?”

    “能。”

    “呵。能比你爹娘起得更早?能比村里人起得更早?”可能吗?村里人凌晨四点多就起来了,迟的话也就五点,然后去田里转一圈,看看牛棚、猪栏、几圈,然后再洗漱,然后出门上工。

    郝勇呢?

    早上十点前能起来已经是奇迹。

    “但是,我怕。”郝勇偷偷看一眼附近的山林,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总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总感觉有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在......

    “怕什么?”秦胜男不太理解,下河村的小山岭肯定没有大型野生动物,就连野鸡野兔子都很少,更不要说野猪、狼什么的了。

    所以,秦胜男压根就不知道郝勇在怕什么?

    郝勇不好意思说自己怕鬼,只能讪讪地扯扯嘴角,“我怕你累着。”

    “只要你正常点,我不累。”秦胜男看一眼大半个身体压在她肩膀上的郝勇,“只要你独立行走,我就不累。”

    “我不敢。”郝勇抿抿嘴,“我怕你怕。”

    秦胜男,呵。

    男人啊,嘴硬。

    “老婆大人,休息一会吧?”

    “别浪费时间。”

    “我担心你累。”

    “我不累。”

    “我累了。”

    “我没听到。”

    ......

    “老婆大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了。”

    “什,什么声音?”郝勇浑身颤抖,浑身哆嗦,声音结巴,紧紧靠着秦胜男,“老婆大人,我们回家吧。”

    真的太可怕了。

    听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包围他们。

    秦胜男叹口气,无语极了。

    “我又不是聋子,这么大的风声我能听不到?”还有各种虫鸣声,淅淅索索的小动作爬行声......

    郝勇瞬间松了一口气,“风声啊。”他还以为其他的什么不能描述的声音呢。

    例如?

    “百鬼夜行。”

    秦胜男嗤笑一声,“百鬼夜行,还能让你听到声音?让你听到声音,还能叫鬼?不要说世界上没有鬼,即使有鬼也没有人心可怕。”

    难怪脑子不好,都是因为平时想太多,伤了脑细胞。

    走过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

    郝勇累得气喘吁吁,“老婆大人,歇一歇。”

    “真的。走不动了。”郝勇像一条上岸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明明就是深秋却累得满头大汗。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郝勇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一半,剩下半死不活了,“累。”

    “赶紧的。再磨蹭下去,天都亮了。”

    “好吧。”郝勇委委屈屈,“我咬牙坚持。老婆大人,我这么坚强,你回去一定要好好表扬我奖励我。”

    郝勇在滔滔不绝,秦胜男沉默是金。

    突然,郝勇浑身僵硬,脸色苍白,一手紧紧拉住秦胜男的手,结结巴巴,“老,老婆大人,有蛇?”

    呜呜。

    有蛇。

    “我的脚被蛇缠住了,缠住了,走不动。”郝勇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没有脚的小动物。

    一条蚂蟥一条蚯蚓都能把他给吓哭,更不要说蛇了。

    没有被吓得蹦跳起来,就已经是理智了。

    “被咬了?”秦胜男一边问一边低头看,手电筒的光打在郝勇的脚裸上,一条青色的蔓藤缠住了郝勇的脚裸,蔓藤叶上一条黑色的毛毛虫在蠕动。

    “老婆大人,怎么办?呜呜,我怕。”郝勇吓得语无伦次,“男男,是不是毒蛇?我是不是要死了?”

    “是眼镜蛇还是七步倒?”

    “闭嘴吧。”秦胜男好气又好笑,弯腰把藤蔓扯掉,“眼瞎了?”藤蔓和蛇都不分。

    呼。

    幸好。

    不是蛇。

    郝勇理直气壮,“我又不敢低头看。”再说,山里的藤蔓和蛇也相差不远,分不清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老婆大人,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能直接上手,要是蛇怎么办?”郝勇叨叨念,“小心些没错。”

    “孩子还小呢,我们作为父母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否则孩子就成为了孤儿,多可怜,多惨......”

    秦胜男左耳进右耳出,埋头赶路。

    终于到了。

    老祖宗的坟头全是杂草,应该有段时间没有整理了。

    在下河村,大家都是清明前拜祭祖宗的时候清理坟墓,其他时候即使看到也没有时间理会,所以,杂草有些茂盛。

    担心有蛇,秦胜男用木棍驱赶一遍,一只兔子从草丛里跳出来,飞快地跳远。

    郝勇‘咚’的跪在坟前,“祖宗,对不起,打扰了,请见谅。”

    秦胜男直接傻眼,然后嫌弃得明晃晃,“别搞封建迷信。”

    “老婆大人,你说这话不心虚吗?”重生穿越的事情都碰上了,还抗拒封建迷信?难道还有比重生更大的迷信吗?

    “老婆大人,我们要敬畏未知。未知的不一定就不存在。”

    “祖宗对不起了,如果有打扰到,请多多体谅。为了子孙后代的好生活,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佑古董不被发现。”

    “别叨叨。赶紧挖。”

    秦胜男和郝勇在坟墓旁边哼唧哼唧地挖出一个大坑来,然后把带来的东西统统埋进去,然后填上土,再从旁边移一些草坪过来。

    “老婆大人,要不要做个记号?十多年呢?”要是忘记了位置,难道把祖坟的周边都给挖了?“要不,我们移种一棵树过来?”

    “别多此一举。”本就平平无奇的祖坟,突然多了一棵树,不引人注目才奇怪。

    “老婆大人,真的不用做标记吗?我还是担心会忘记。”郝勇好忧愁,他记不住怎么办?郝勇站在坟前,“我好好记。在我的右手边......”

    “你不用记。”反正也记不住,就不要浪费脑细胞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不知不觉快凌晨四点了。

    得赶紧回家去,否则可能会和早起的村里人碰上,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走出几步远,郝勇又快速跑回来,朝着祖坟鞠躬,“祖宗啊,一定要认准我的脸,如果有人偷挖一定要吓走他们。”

    秦胜男......

    无语。

    开始怀疑自己挑选男人的眼光。

    “老婆大人,走了,赶紧回家去。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老婆大人,别人不会发现吧?”

    “下河村不会有山体滑坡之类的吧?”

    ......

    秦胜男沉默,继续沉默。

    把值钱的古董都藏好了,郝勇做梦都是十多年后他成为千万富翁的事。郝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嘻嘻,嘻嘻。

    “老婆大人,我真的太高兴了。嘻嘻,十年后,我也是有钱人了。”

    “你什么时候不是有钱人?”

    “也是,我命好,什么时候都是有钱人。”上辈子他没有缺过钱,这辈子也不会缺钱。果然,他是老天爷的亲儿子,亲生的。

    “哎呀。兴奋得睡不着。”郝勇贱兮兮地靠过来,“老婆大人,高兴不?”

    秦胜男赏他一个白眼,“你说呢?”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么点东西,还不够一条商业街呢。要知道,上辈子的她可是在几个一线城市都有商业街的人,会在乎这么点东西?

    上辈子的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几个小目标的古董,她也没少买,最后都留给了郝勇和孩子。

    郝勇讪讪,嘴角僵硬,最后都被拍卖了,他不仅败光了老婆大人留下来的所有家产,还包括收藏的所有古董,全部被估价抵债了。

    莫名心虚。

    郝勇翻个身,“睡觉吧。睡觉吧。”不能想。否则,他会心痛得睡不着。那么多的好东西,不明不白莫名其妙地被败光了。

    直到现在,郝勇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破产,为什么会负债累累。

    为什么?

    如果秦胜男知道,会给他一个答案,蠢。

    “不要和我说话,我睡着了。”郝勇双手抱胸侧躺着,越想越难受,咕噜坐起来,“老婆大人,我们还要多捡东西。”把曾经失去的统统捡回来,把曾经败掉的家产统统捡回来。

    “你高兴就好。”秦胜男对这些不太执着,因为即使没有捡到所谓的古董,她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信心。

    而有些人即使捡到古董,也不见得对生活和人生有什么加成,例如郝勇。没有她在旁边看着,郝勇即使捡到全世界也是要丢掉,败光的。

    人太蠢是没有办法守住巨额财富的。

    秦胜男眼神明显,但郝勇还真没有底气反驳。毕竟,他曾经继承万亿家产,最后却一无所有,所以,他人生里最重要的不是捡古董,而是抱紧老婆大人的大腿。

    有老婆大人在,即使没有古董,他也是负责享受的‘金丝雀’,如果没有老婆大人,即使再多的古董也守不住。

    “老婆大人,你一定要好好的。”他一个人真的经营不好人生。没有老婆大人,他肯定会过得凄凄惨惨戚戚。

    “你放心,我会努力让自己活得更久的。”否则,即使死也不能放心。

    睡得晚,起得就晚。

    秦胜男和郝勇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十二点,郝有根和李菜花刚从田里回来,至于陈旭然和陈日上两个小朋友?

    正趴在柴房的门槛上,撅着屁股听着家里的大母鸡咯咯咯乱叫。

    “然然、上上,你们在干嘛呢?”郝勇好奇地趴过去,“大母鸡有什么好看的?”

    “捡鸡蛋。”陈日上小朋友很激动,自从回了下河村生活,他和姐姐就天天捡鸡蛋。一开始不得要领被老母鸡啄了好几下,慢慢的就懂了,要偷偷的,要趁着母鸡不注意把鸡蛋偷摸走。

    “你们这样盯着,母鸡能下蛋?”

    “当然。下蛋就像拉屎,还能忍?”

    郝勇傻眼,“上上,你变粗俗了。”

    陈日上小朋友也很委屈,“爸爸,我是入乡随俗。乡下人都说拉屎,我说大便大家都不懂。”在乡下说话太文雅是没有朋友的。

    “好吧。”郝勇摸摸儿子的小脑袋,然后和孩子们一起等鸡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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