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睿将她俩上下打量一番，都是同样标致的簪花小美人，一个鲜艳明媚一个娉婷袅娜。
他手指轻点怀玉的发髻，笑道：“是簪了鲜花吧，倒没见过这样式的花朵，闻着异香异气的，想必又是你们弄出来的新鲜品种。”
“还算哥哥你有点眼力见，躲过了一截。”黛玉揶揄道。若说错了话，姐姐可不会放过兄长。
怀玉促狭一笑：“哥哥如今那就这样不耐烦，将来娶了嫂嫂，待她红妆理鬓时你可催不催呢？”
林睿年纪大她们五岁，如今耳朵里也听得父母几句要相看起来的话，最近看了《射雕》更是少年慕艾，心内早存了些心事，一直期待着一个蓉儿的到来。
受不住妹妹打趣的他，闹了个大红脸：“姑娘家家的胡说什么呢，快上马车！”
两姊妹直捂着嘴憋笑，扶着他的手臂上了马车。
······
马车“嘚嘚”地行驶，车内盈满了香兰雪的香气。
黛玉跟姐姐聊起这批香兰雪，感叹道：“怪道人常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花香气闻着沁人心脾，可惜竟不能做成我们先前的精油与纯露，倒少了许多能欣赏它的人了。”
“可不是，就拿海棠花来说罢，世人都将其誉为花中神仙，却也可惜海棠无香气，常叹常念。”怀玉吐槽，“可那又怎样，海棠自己都不在乎，旁人唧唧歪歪又算得了什么。”
黛玉歪头一笑，合掌拍手笑道：“就是这样，姐姐说的很是。”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姊妹俩一时收住话头，不知外面发生何事。
“怎么停下来了？”林睿掀起帘子问赶车的洗砚，外面人道：“回大爷，街上人满为患，五城兵马司不许马车从正街过去了。”
两个玉儿也探出头来，瞧着也不远，怀玉便吩咐他们：“找地方停车将我们放下，我们兄妹几人带着下面人步行过去，剩下的你们就绕路过去一品阁等着吧。马车在这堵住，也是裹乱。”
瞥见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林睿也赞同。
姊妹俩手挽着手，一路上欢喜雀跃地沿着对面的街市东逛西逛，一会儿在面具摊子上驻足尝试，一会儿又把玩香粉摊子上的小物件，挑挑拣拣买了不少玩意儿全都扔给了哥哥拿着，然后在人最多的猜灯谜的摊子驻足。
“好香啊。”身旁不时的有人打量她们头上簪的星光香兰雪配浅紫色大飞燕，她二人神色自若只专注摊子上的花灯，林睿见状紧紧护在一旁。
那花灯倒有几个样式精巧的，有十二生肖样式的，锦鲤的，如意的，最精致的当属中间那盏琉璃宫灯，折射出灯光绚烂夺目，怀玉看得入迷，林睿问她们：“要哥哥帮忙么？”
“不用！”怀玉与黛玉异口同声。
“人间四月芳菲尽？这是谜底是春不见，鲛人挥泪？这是珍珠散，落英缤纷？这是降香······”只见她们二人，一人接一句开口从最末等草药灯谜猜到了第一等的琉璃花灯。①
老板听她俩报菜名似的，一路念出了所有灯谜的答案，围观的人群欢呼声越大，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盏灯本来是故意挂出来吸引游人的，自己哪里舍得卖。
林睿调侃妹妹：“这下，你俩倒成了猜灯谜的女状元了。”
“怎么样？我说不用你吧。”怀玉接过老板不情不愿递过来的琉璃花灯，拉着妹妹催促林睿赶紧离开，小声道，“快走快走，我怕老板待会儿就要反悔了。”
人群开始攒动起来，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林睿借着身量比她们高，从前面挤回来：“大概是游龙灯的队伍过来了。”
怀玉垫脚往远处一看，猛地被人撞到在地。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群乞丐乌泱泱地随着游龙灯的队伍，窜进游龙灯的大队伍吵吵嚷嚷，人群立刻躁动起来。
怀玉怕被踩踏受伤，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定睛一看，发现谁都不在自己身边。
“姐姐呢？”黛玉惊慌失措，拉着哥哥的袖子着急，“姐姐不见了！”
林睿惊出一身冷汗，眼见着妹妹刚刚还在对面，方才一只巨大凤凰灯笼龙飞凤舞的过去，妹妹就不见了身影。
林睿镇定下来，即刻下令：“快去找姑娘！快去！找到了所有人在一品阁汇合，快去！”
怀玉提着那盏琉璃灯人群中挤来挤去跟着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背影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兄长，只是穿着打扮相似！
她又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着一个人来找自己。
她估摸着，今夜回去，自己的这个便宜哥哥只怕要挨父亲的一顿好打，这么多仆从跟着，他竟能将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弄丢了。
好在自己芯子里是个现代成年人，虽说此朝民风开放，姑娘们都可随意出门玩耍，可若真换成了一个古代的闺阁娇小姐，大晚上的身边还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跟着，只怕这时候还不知怎么害怕。
瞧着河对岸不远处的一品阁，怀玉寻思，自己不若前去一品阁等着，这里掌柜的是认得林家的人，请他们派人去家里通知人再来接自己。
毕竟最重要是的，呵，她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怀玉想，白天坐马车跟晚上的环境对比区别很大的，这可不能怪她记性不好。
偏偏，她没料到之前的那群乞丐就已经是歹人有意为之，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过了桥就是达官贵人们爱来地方，这里讲究隐私，游人没有河对岸那样多，怀玉提着琉璃灯走了几步便停下来，往后瞧了一眼，神色凝重，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回过身，她将手伸进手提包里，摸着自己从系统那里花了整整二十两银子买来的五十伏防身电棒才觉得安心些。
人的第六感就是这样神奇。
从被挤开的那一刻就有不安好心的人盯上她，他们一路尾随着怀玉过了街市，瞧好了时机便下手用蒙汗药迷了她准备掳走。
那二人一人捂着怀玉的口鼻，一人抬着怀玉的双腿直接将她驾空起来，禁锢怀玉的腿脚根本无法挣脱。
好在这古代的蒙汗药效果实在太差，怀玉意识尚清醒。她借着长指甲反手就在后面捂住自己口鼻的那人面上摸索着眼睛一顿乱抓，疼得那人叫骂小贱人等污言秽语。
身后那人空出手去捂眼睛，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自身的安全要紧，怀玉立刻翻出掉在地上的手袋。
噼里啪啦，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闪电般的火光打在那歹徒身上后，他睁着眼睛直直得向后倒去。
他另一名的同伙也看呆了，拿着麻袋不知所措。
恍然大悟后即刻丢下麻袋就给怀玉跪下求饶：“仙姑恕罪，仙姑恕罪啊，弟子不知仙姑大驾光临人间，请仙姑饶恕弟子，不要用天雷劈弟子！”头也不抬地在地上框框直磕头。
惊慌失色的怀玉眨巴眨巴眼睛，又按电棒发出了闪电般刺眼的电流，吓得那人瑟瑟发抖，他们分明是将这电流当成了天雷！
古代人对未知科学的天然敬畏让怀玉占了上风，那人嘴里还在说胡话，什么逆天道而行果然要遭天谴听得怀玉无语，随即直接给他一棍子电晕了。
“还不赶紧给本仙姑赔罪！”
毕竟有前两次的经验，怀玉颤抖着手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一边啊啊叫着“你给我站住！”给自己壮胆一边追着辱骂她的那名歹徒想将他也电晕。
被她抓伤眼睛的那人聪明些，见局势不妙拔腿就逃跑，他慌忙从巷子里冲出来撞上了一人。
彼时，宋让尘在一品阁楼上发现不对劲就追了过来，冷不防地被巷子里的人冲撞，他对上此人的目光，两人都是一怔。
这人，他分明见过。
霹雳哗啦，受到惊吓的林怀玉紧闭着眼睛冲过来将电棒对准他，举着电棒大有替天行道的气势：“受死吧！你们这些人渣！”
还来不及细想，宋让尘只见眼前如疾电之光，让他瞬间浑身酥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几日前，李观棋就邀约宋让尘在上元节那天一同前往一品阁，共赏登月楼玲珑精美的各色花灯。
登月楼乃先皇命人修建，属京中最高的楼宇，这些年每逢上元节时，宫里都会在这里举行点灯仪式，整座楼宇装点了千式百样的宫灯，照得四周围灯火通明如白昼，实乃京中的一桩盛事。
一品阁临水而建，李观棋说一品阁不远处就是登月楼，到时候放眼四周处处都是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好不悦目。
此时此刻，宋让尘的心情却不欢悦。
“不行，不行，这一子我重新下。”坐在他对面的李观棋，第十一次嚷叫着悔棋。
宋让尘扶额，这个李弈，尚未相熟之前听名字还以为是个恬然清逸之人，想必棋艺也不错才敢起这个字。谁曾想竟是个自大不堪的臭棋篓子，技艺不佳偏偏爱折腾旁人与他一同下棋。
他就不应该与李观棋一同下棋的。
或许，他就不应该为了躲避镇南王世子那个疯子而答允李观棋上元夜来一品阁，看什么登月楼点灯仪式。
“以后不许再喊我同你下棋，否则，我就让留云将你从这楼里扔进河里。”宋让尘咬牙切齿，将手里的棋子扔回去。
李奕他觑了宋让尘一眼，抱怨：“没有风度！下棋下到一半就跑了。”
宋让尘对好友的“控诉”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斟了一杯热茶，依靠着靠窗细细品味。
李观棋邀约他相聚时透露，说这里是观赏登月楼全景的绝佳地方，只是现在还未到吉时，登月楼的宫人并未开始点灯，他瞧着河对岸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想起年幼的时候，他跟还是太子的宋照言上元节时偷跑出来看灯会，两个小人儿第一次溜出宫没经验，一齐凑到登月楼附近看热闹，一下子自就被眼尖的宫人发现给抓回去了。
可这一次，他们兄弟俩再也没有从前的亲密，三年前春闱大比当朝抗旨后，他就很少进宫了。
就是这时候，宋让尘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中发现了怀玉公主的身影。
她似乎是要过桥往一品阁这边来，身边却并没有跟着伺候的人。
宋让尘扫视一番眉头紧蹙，发觉了异常：“留云随风，跟我走。”
事出突然，端看才刚宋让尘冷厉的脸色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来不及多想，李奕一把撂下棋盘便紧追着三人而去。
等他赶到时，就见宋让尘被一女子打晕倒在地上，李奕与留云随风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
一品阁内，留云见自家公子还未苏醒，十分焦急，忍不住斥责怀玉：“你这姑娘到底用了什么东西将我家公子害成这样？我们明明是在楼上看见有歹人跟踪你，才好心下来救你的，谁知你居然把我们公子给打晕了！”
林睿将她俩上下打量一番，都是同样标致的簪花小美人，一个鲜艳明媚一个娉婷袅娜。
他手指轻点怀玉的发髻，笑道：“是簪了鲜花吧，倒没见过这样式的花朵，闻着异香异气的，想必又是你们弄出来的新鲜品种。”
“还算哥哥你有点眼力见，躲过了一截。”黛玉揶揄道。若说错了话，姐姐可不会放过兄长。
怀玉促狭一笑：“哥哥如今那就这样不耐烦，将来娶了嫂嫂，待她红妆理鬓时你可催不催呢？”
林睿年纪大她们五岁，如今耳朵里也听得父母几句要相看起来的话，最近看了《射雕》更是少年慕艾，心内早存了些心事，一直期待着一个蓉儿的到来。
受不住妹妹打趣的他，闹了个大红脸：“姑娘家家的胡说什么呢，快上马车！”
两姊妹直捂着嘴憋笑，扶着他的手臂上了马车。
······
马车“嘚嘚”地行驶，车内盈满了香兰雪的香气。
黛玉跟姐姐聊起这批香兰雪，感叹道：“怪道人常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花香气闻着沁人心脾，可惜竟不能做成我们先前的精油与纯露，倒少了许多能欣赏它的人了。”
“可不是，就拿海棠花来说罢，世人都将其誉为花中神仙，却也可惜海棠无香气，常叹常念。”怀玉吐槽，“可那又怎样，海棠自己都不在乎，旁人唧唧歪歪又算得了什么。”
黛玉歪头一笑，合掌拍手笑道：“就是这样，姐姐说的很是。”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姊妹俩一时收住话头，不知外面发生何事。
“怎么停下来了？”林睿掀起帘子问赶车的洗砚，外面人道：“回大爷，街上人满为患，五城兵马司不许马车从正街过去了。”
两个玉儿也探出头来，瞧着也不远，怀玉便吩咐他们：“找地方停车将我们放下，我们兄妹几人带着下面人步行过去，剩下的你们就绕路过去一品阁等着吧。马车在这堵住，也是裹乱。”
瞥见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林睿也赞同。
姊妹俩手挽着手，一路上欢喜雀跃地沿着对面的街市东逛西逛，一会儿在面具摊子上驻足尝试，一会儿又把玩香粉摊子上的小物件，挑挑拣拣买了不少玩意儿全都扔给了哥哥拿着，然后在人最多的猜灯谜的摊子驻足。
“好香啊。”身旁不时的有人打量她们头上簪的星光香兰雪配浅紫色大飞燕，她二人神色自若只专注摊子上的花灯，林睿见状紧紧护在一旁。
那花灯倒有几个样式精巧的，有十二生肖样式的，锦鲤的，如意的，最精致的当属中间那盏琉璃宫灯，折射出灯光绚烂夺目，怀玉看得入迷，林睿问她们：“要哥哥帮忙么？”
“不用！”怀玉与黛玉异口同声。
“人间四月芳菲尽？这是谜底是春不见，鲛人挥泪？这是珍珠散，落英缤纷？这是降香······”只见她们二人，一人接一句开口从最末等草药灯谜猜到了第一等的琉璃花灯。①
老板听她俩报菜名似的，一路念出了所有灯谜的答案，围观的人群欢呼声越大，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盏灯本来是故意挂出来吸引游人的，自己哪里舍得卖。
林睿调侃妹妹：“这下，你俩倒成了猜灯谜的女状元了。”
“怎么样？我说不用你吧。”怀玉接过老板不情不愿递过来的琉璃花灯，拉着妹妹催促林睿赶紧离开，小声道，“快走快走，我怕老板待会儿就要反悔了。”
人群开始攒动起来，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林睿借着身量比她们高，从前面挤回来：“大概是游龙灯的队伍过来了。”
怀玉垫脚往远处一看，猛地被人撞到在地。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群乞丐乌泱泱地随着游龙灯的队伍，窜进游龙灯的大队伍吵吵嚷嚷，人群立刻躁动起来。
怀玉怕被踩踏受伤，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定睛一看，发现谁都不在自己身边。
“姐姐呢？”黛玉惊慌失措，拉着哥哥的袖子着急，“姐姐不见了！”
林睿惊出一身冷汗，眼见着妹妹刚刚还在对面，方才一只巨大凤凰灯笼龙飞凤舞的过去，妹妹就不见了身影。
林睿镇定下来，即刻下令：“快去找姑娘！快去！找到了所有人在一品阁汇合，快去！”
怀玉提着那盏琉璃灯人群中挤来挤去跟着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背影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兄长，只是穿着打扮相似！
她又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着一个人来找自己。
她估摸着，今夜回去，自己的这个便宜哥哥只怕要挨父亲的一顿好打，这么多仆从跟着，他竟能将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弄丢了。
好在自己芯子里是个现代成年人，虽说此朝民风开放，姑娘们都可随意出门玩耍，可若真换成了一个古代的闺阁娇小姐，大晚上的身边还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跟着，只怕这时候还不知怎么害怕。
瞧着河对岸不远处的一品阁，怀玉寻思，自己不若前去一品阁等着，这里掌柜的是认得林家的人，请他们派人去家里通知人再来接自己。
毕竟最重要是的，呵，她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怀玉想，白天坐马车跟晚上的环境对比区别很大的，这可不能怪她记性不好。
偏偏，她没料到之前的那群乞丐就已经是歹人有意为之，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过了桥就是达官贵人们爱来地方，这里讲究隐私，游人没有河对岸那样多，怀玉提着琉璃灯走了几步便停下来，往后瞧了一眼，神色凝重，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回过身，她将手伸进手提包里，摸着自己从系统那里花了整整二十两银子买来的五十伏防身电棒才觉得安心些。
人的第六感就是这样神奇。
从被挤开的那一刻就有不安好心的人盯上她，他们一路尾随着怀玉过了街市，瞧好了时机便下手用蒙汗药迷了她准备掳走。
那二人一人捂着怀玉的口鼻，一人抬着怀玉的双腿直接将她驾空起来，禁锢怀玉的腿脚根本无法挣脱。
好在这古代的蒙汗药效果实在太差，怀玉意识尚清醒。她借着长指甲反手就在后面捂住自己口鼻的那人面上摸索着眼睛一顿乱抓，疼得那人叫骂小贱人等污言秽语。
身后那人空出手去捂眼睛，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自身的安全要紧，怀玉立刻翻出掉在地上的手袋。
噼里啪啦，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闪电般的火光打在那歹徒身上后，他睁着眼睛直直得向后倒去。
他另一名的同伙也看呆了，拿着麻袋不知所措。
恍然大悟后即刻丢下麻袋就给怀玉跪下求饶：“仙姑恕罪，仙姑恕罪啊，弟子不知仙姑大驾光临人间，请仙姑饶恕弟子，不要用天雷劈弟子！”头也不抬地在地上框框直磕头。
惊慌失色的怀玉眨巴眨巴眼睛，又按电棒发出了闪电般刺眼的电流，吓得那人瑟瑟发抖，他们分明是将这电流当成了天雷！
古代人对未知科学的天然敬畏让怀玉占了上风，那人嘴里还在说胡话，什么逆天道而行果然要遭天谴听得怀玉无语，随即直接给他一棍子电晕了。
“还不赶紧给本仙姑赔罪！”
毕竟有前两次的经验，怀玉颤抖着手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一边啊啊叫着“你给我站住！”给自己壮胆一边追着辱骂她的那名歹徒想将他也电晕。
被她抓伤眼睛的那人聪明些，见局势不妙拔腿就逃跑，他慌忙从巷子里冲出来撞上了一人。
彼时，宋让尘在一品阁楼上发现不对劲就追了过来，冷不防地被巷子里的人冲撞，他对上此人的目光，两人都是一怔。
这人，他分明见过。
霹雳哗啦，受到惊吓的林怀玉紧闭着眼睛冲过来将电棒对准他，举着电棒大有替天行道的气势：“受死吧！你们这些人渣！”
还来不及细想，宋让尘只见眼前如疾电之光，让他瞬间浑身酥麻，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几日前，李观棋就邀约宋让尘在上元节那天一同前往一品阁，共赏登月楼玲珑精美的各色花灯。
登月楼乃先皇命人修建，属京中最高的楼宇，这些年每逢上元节时，宫里都会在这里举行点灯仪式，整座楼宇装点了千式百样的宫灯，照得四周围灯火通明如白昼，实乃京中的一桩盛事。
一品阁临水而建，李观棋说一品阁不远处就是登月楼，到时候放眼四周处处都是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好不悦目。
此时此刻，宋让尘的心情却不欢悦。
“不行，不行，这一子我重新下。”坐在他对面的李观棋，第十一次嚷叫着悔棋。
宋让尘扶额，这个李弈，尚未相熟之前听名字还以为是个恬然清逸之人，想必棋艺也不错才敢起这个字。谁曾想竟是个自大不堪的臭棋篓子，技艺不佳偏偏爱折腾旁人与他一同下棋。
他就不应该与李观棋一同下棋的。
或许，他就不应该为了躲避镇南王世子那个疯子而答允李观棋上元夜来一品阁，看什么登月楼点灯仪式。
“以后不许再喊我同你下棋，否则，我就让留云将你从这楼里扔进河里。”宋让尘咬牙切齿，将手里的棋子扔回去。
李奕他觑了宋让尘一眼，抱怨：“没有风度！下棋下到一半就跑了。”
宋让尘对好友的“控诉”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斟了一杯热茶，依靠着靠窗细细品味。
李观棋邀约他相聚时透露，说这里是观赏登月楼全景的绝佳地方，只是现在还未到吉时，登月楼的宫人并未开始点灯，他瞧着河对岸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想起年幼的时候，他跟还是太子的宋照言上元节时偷跑出来看灯会，两个小人儿第一次溜出宫没经验，一齐凑到登月楼附近看热闹，一下子自就被眼尖的宫人发现给抓回去了。
可这一次，他们兄弟俩再也没有从前的亲密，三年前春闱大比当朝抗旨后，他就很少进宫了。
就是这时候，宋让尘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中发现了怀玉公主的身影。
她似乎是要过桥往一品阁这边来，身边却并没有跟着伺候的人。
宋让尘扫视一番眉头紧蹙，发觉了异常：“留云随风，跟我走。”
事出突然，端看才刚宋让尘冷厉的脸色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来不及多想，李奕一把撂下棋盘便紧追着三人而去。
等他赶到时，就见宋让尘被一女子打晕倒在地上，李奕与留云随风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
一品阁内，留云见自家公子还未苏醒，十分焦急，忍不住斥责怀玉：“你这姑娘到底用了什么东西将我家公子害成这样？我们明明是在楼上看见有歹人跟踪你，才好心下来救你的，谁知你居然把我们公子给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