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肯定没有遇到过这么个情况,一时间定住了。

    我哭的有声有色,死不撒手。

    少年身边的副将看不下去了,问少年要不要……

    我知道他肯定想说,要不要把这个小姑娘给扛走。

    哼,休想。

    我遂狠狠瞪住那个将军,将军被唬的后半句卡在喉咙,脱口而出:“这小姑娘真凶。”

    凶你个大头鬼!

    少年摇头,语气多无可奈何,随这小姑娘罢,左右是我不好,撞伤了人家,容我寻她双亲,好好陪罪,你先去禀告母妃。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哭的更猛了。

    少年掏出一张叠好的手绢,展开后弯下腰替我擦了擦眼泪。

    我呢,看着这么一张比二哥三哥还好看的脸,有些心虚,忽然冲着他笑了。

    他也浅笑,笑容如清风明月,一时我看呆了去。

    哒哒的马蹄滚滚而来。

    大军终于来了,为首两位,一位威风凌然,不怒自威,一位……

    “小六,你怎么在这儿?快放开燕世子。”是我老爹。老爹呵斥让我赶紧放手,甚至亲自下马准备教训这个惹是生非的女儿。

    我脑中一团浆糊,却也很快明白,原来旸帝命爹爹协助北安王去了。

    爹爹下马,扳开我抱的紧紧的双手,随即又揪住我耳朵,逼着我向燕离行赔罪。

    我特别气,十分气,气的我想继续抱大腿。

    爹爹十几年来从未对我发火,今日因着燕离行,不仅训了我,还揪我耳朵。

    燕离行倒是言笑晏晏,“无妨,是离行有错在先,所幸云姑娘并无大碍,改日离行亲自登门道歉。”

    我并无大碍?我大碍的很。

    燕离行言而有信,很快登门拜访,打着致歉的名义,实则是代表北安王府与昭国公府正式会晤。

    但他也没忘记我,带了许多好玩的小玩意儿,像孔明锁,空竹还有九连环之类。

    我本就不喜女红,喜欢玩一些男孩子的玩意。对这些玩意儿爱不释手,心中几日的郁闷烟消云散。看燕离行顺眼了许多。

    一顺眼就发现他的诸多优点,

    比如燕离行的眼睛特别好看,能排成小四季。射向敌人时眸中是化不开的冰雪,冰冷彻骨;而看亲近的人是和煦如春风,和畅清朗:伤心则眼中流露出萧索的秋意;至于如夏般炽热的眼神,不常见,我只见过一两回。

    二哥说小六不记仇,几个小玩具就被收买了。

    他的意思是,某人那天在街上哭的像只耗子一样,都被传遍了,怕是会落得个蛮横无理又骄纵放肆的名声,如果按平常的性子来,肯定要干上一架,但某人实在安静的很,其实他说错了,我哪会这样容易收买。还有,谁说没想干架了,早在燕离行来之前翻墙过去找他准备打一架的,他们不知道罢了。

    那日风和日丽,难得的不闷人。

    我翻上墙,坐在墙头,观察着隔壁的动态。

    墙那边燕离行正在梨花树下练枪亮银枪。

    花瓣一片片掉落,枪舞得和一条龙似的,看的我眼花缭乱,分不清是花瓣在点枪,还是枪在扫花瓣。

    这么厉害的枪法,我承认自己怂了,心下骇然,万丈豪情掉了一半,后来燕离行说这招名“风舞银蛇”。可我怎么看,舞的都像条龙。

    燕家的枪法早有耳闻,打遍天下无敌手,只要敌人还不走,保杀的他片甲不留。

    我坐在墙头上看久了瑟瑟发抖,正待小腿一伸退回去,燕离行已跃上墙头把我带了下去。

    “云小姑娘,是不是想来一招?”

    声音轻飘飘的,如绵软的云,此时燕离行眼中的笑看来可不善,吓得我连连后退,

    “我认输。”

    燕离行以手指轻弹我的脑门;“下次看光明正大看,别躲在墙头上。掉下来再摔着了我可不认罪了。”

    而后他让我坐在院子里秋千上,看他舞半天枪,因了对枪法不甚了解。看的我满头雾水,茫然不知家为何处。末了还是燕离行直接揽过我,足尖微点,纵身一跳,已然把我送回了国公府。

    所以那哪叫收买,我和燕离行早就熟识了。

    谁让我既会上房又会爬墙,这些天北安王府都快被我偷偷玩遍了。对燕离行的称呼逐渐改成了“离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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