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中考之后，刘文茵给宁之昂打了个电话。
“发挥得怎么样？小公主。”宁之昂其实很担心刘文茵，他摸不准刘文茵的发挥情况，选择用轻松愉悦的语气开场。
“还行吧，我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电话那头，刘文茵轻松答道，“按照之前的排名，这次应该能进前二十。”
“考这么好！”宁之昂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比他自己考上一高还振奋人心。
“那肯定的，也不看看我是谁。”刘文茵轻哼一声，我想学，就没有学不会的。
宁之昂内心的激动再也藏不住，他巴不得透过屏幕给刘文茵一个拥抱，再轻轻亲吻她的面颊，告诉她你真棒。
有了刘文茵的好消息，宁之昂的心终于是定下来。不管以后分到哪个班级，不管他能不能和刘文茵经常相见，他都一定要把刘文茵放在首位，未来三年，绝不能多看别的女孩一眼。
中考出成绩这天，宁之昂没有丝毫准备，他甚至还在网吧和穆辰开黑，便接到凌宇柯的电话。
“干啥？打游戏呢。”宁之昂不耐烦道。
“别打了，出分了！”凌宇柯说，“你快上q.q，我发了张成绩单，你和穆辰都没说话，我就知道你俩肯定又去网吧鬼混了。”
宁之昂当即摘下耳麦，退出游戏界面，极快点进了q.q。
“哎小宁你咋不动了？”穆辰啧了一声，“靠，又输了，还指望这把翻盘呢。”
“别翻了，出成绩了。”宁之昂一把扯过穆辰，“柯柯刚在群里发的成绩单。”
穆辰瞬间敛起神色，一动不动盯着电脑屏幕。
成绩与预想的大差不差，林清络校内第一，县内第一，这个市一高她是去定了。叶晏书第四，县内第十二，也属于超常发挥。凌宇柯第六，宁之昂十三，付云芷十五，刘文茵十九，林若晴二十二。
而穆辰排在三十二名，只有他一个人三十开外。
宁之昂眼见穆辰的脸色越来越差，安慰道：“别急，今年不一定给多少名额。”
随后他快速敲响键盘，发出一串消息。
宁之昂：今年给了多少名额？
凌宇柯：三十个，你是保送的，除去你是取到了第三十一名。
宁之昂呼吸一滞，他余光一瞥，穆辰面若死灰，呆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
宁之昂也不死心，继续问：能不能动用下关系，再往下延一个名额？
凌宇柯：我也想啊，我还跟我爸说了。我爸说，这到校名额和教育局有关系，额外塞人那是作弊，被发现了是要蹲监狱的！
宁之昂：就没别的办法了？
叶晏书：有。
宁之昂眼冒精光，接着问：啥办法？
叶晏书：除非我前边那三个人有一个不去市一高，留在县一高，名额会自动顺延。听说有市一高成绩但是去了县一高的，县一高会给十万块钱，相当于签了个卖身契。我觉得林清络可能性不大，她不差这十万，肖玲玲一直奔着市一高努力，也不大可能。寄希望于杨天身上吧，据说他家条件不太好，没准会为了这十万去放弃名额。
穆辰能不能去县一高，此刻全由校前三决定。
可是又有几个人会为了钱放弃教育呢？哪怕砸锅卖铁，也要供出一条出路，这才是大多数家庭的选择。
宁之昂身上出了冷汗，他舔舔唇，说：“穆辰，要不你让你爸给杨天家塞点钱，让他放弃……”
“不需要。”穆辰声音冷冷的，“没考上就没考上，大不了去借读，我不需要别人让一个名额给我。”
穆辰的心气一向高，宁之昂清楚。借读生每年两万块钱，这两万块钱对穆辰家来说轻如鸿毛，只是进入学校的方式不光彩。可要用龌龊手段去换名额，穆辰根本接受不了。
宁之昂不再劝穆辰，也没心思继续打游戏，干脆和穆辰一起躺在椅子上，荒渡一下午。
填志愿这天，宁之昂，叶晏书和凌宇柯一齐到了教室。
因为穆辰，三个人一路上没敢提中考的事，聊的全是感情，到了教室之后才敢松口气。
凌飞见教室内学生来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清嗓：“行了，静一静。中考成绩也出来了，我们班考得还算不错，前三十占了十二个，没有一个没学上的，我带你们三年，这样的成绩我也算满意。接下来我就说一下填志愿的事，前三名能上市一高，前三十一名是一定能上县一高的，后边的可以在私立高中和县二高里选。市一高代码1，县一高代码2，县二高代码3，集美高中代码4，职业技术学院代码5，我读到名字的，直接说代码就行了。”
凌飞说完，第一个便点了林清络的名字。而林清络，毫不犹豫地说了2。
不止凌飞，教室里的人都愣住了。
“什么？”凌飞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清络，“你说的是不是2？”
林清络点点头，“是。”
凌飞眉眼突然凌厉，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放着市一高不去，非要去县一高？”
林清络再次点头，“对，我缺那十万块钱。”
教室内鸦雀无声，凌飞显然不信林清络的胡话，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逼问，只是又委婉地试探一句：“父母知道？”
“知道。”林清络说，“麻烦您帮我填上吧。”
凌飞进退两难，说：“不行，我得给你父母打电话确认一下。”
“不用确认了老师。”林清络制止凌飞，“我妈在县一高，她让我去的。”
明明无厘头的事，一瞬间变得有理有据。
凌飞不再质问林清络，只是又看了她几眼，才在林清络的志愿单上写了个2。
凌飞：“叶晏书。”
叶晏书：“2。”
凌飞：“凌宇柯。”
凌宇柯：“2。”
凌宇柯笑嘻嘻地答完话，而后立即贴在宁之昂耳边说八卦。
“林清络说的真的假的？她真为了那十万块钱？还是她妈非要她去？”
宁之昂翻了个白眼，“你脑残吧，别人看不出你还看不出？我也说不准是为什么，可能……因为穆辰吧。”
宁之昂瞥了眼林清络的背影，十日不见，林清络退去校服，穿着最简单的短袖运动裤。可他依旧能想起，林清络穿着小吊带抽烟的模样，颓废中又带着一丝妩媚，不像现在这般浑身正气。
凌飞：“刘文茵。”
刘文茵：“2，我要2！”
刘文茵乐得合不拢嘴，声音震耳欲聋，宁之昂听到后都忍不住捂上耳朵。
志愿填报完毕，学生离校，宁之昂刚准备和兄弟们去吃饭，刘文茵就小跑凑过来。
“呆子，你一会有空没？”
“我……”
宁之昂话还没说完，凌宇柯便一把将他推过去，说：“有空有空，他什么事都没有！”
宁之昂险些带着刘文茵摔在地上，他借着刘文茵站稳，而后看向偷笑的凌宇柯，气得直接笑出声来，“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欠打了？”
“听不见听不见。”凌宇柯一边大喊，一边拉着叶晏书离开。
宁之昂对上刘文茵的脸，见刘文茵满脸羞红，其余地方却白嫩嫩的，不禁春心荡漾。
“要去吃饭吗？”宁之昂问。
刘文茵不住点头，“去！”
两个人一路上没离远，又不敢挨太近，稍微有点肢体接触就立马闪开。宁之昂是第一次正经和女生培养感情，倒是体会到了电视剧里描述的小鹿乱撞，一下又一下，撞得他心脏都快飞出来了。
两人来到当地有名的粤菜店，服务员将菜单递给宁之昂，宁之昂对刘文茵扬了扬下巴，“给她就行了。”
服务员了然，将菜单递给刘文茵。刘文茵将头埋在菜单后，开始点菜。
宁之昂撑着下巴发呆，口袋里的手机打破他的幻境。他摸出手机，发现是叶晏书的电话。
他和叶晏书不怎么通电话，有事一般都发信息，能让叶晏书给他打电话，证明一定出大事了。
“怎么了老叶？”
叶晏书的语气有些急：“你看到林清络了吗？”
宁之昂思索一会儿，说：“她好像出校门左拐了，咋了？”
叶晏书：“那你看到穆辰了吗？”
“穆辰？”宁之昂一脸问号，“他不是和你们走的吗？”
叶晏书沉默一阵，说：“穆辰知道林清络给他让名额的事了，看上去状态不大好，本来和我们走着路，突然就往回跑，我和柯柯哪有他跑得快，压根追不上他。小宁，他应该去找林清络了，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反正他看上去跟疯了一样，你要是看着他一定给我打电话。”
比起林清络给穆辰让名额，更令宁之昂震惊的字眼是穆辰疯了。
叶晏书向来喜欢咬文嚼字，说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说穆辰疯了，那就一定是疯了。
至于疯到什么程度，宁之昂得亲眼看见才知道。
“就这些，谢谢。”刘文茵笑着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却见对面的宁之昂愁眉不展，问道：“怎么啦？”
“哦，没事。”宁之昂收起手机，强扯出一抹笑，“先吃饭吧。”
“发挥得怎么样？小公主。”宁之昂其实很担心刘文茵，他摸不准刘文茵的发挥情况，选择用轻松愉悦的语气开场。
“还行吧，我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电话那头，刘文茵轻松答道，“按照之前的排名，这次应该能进前二十。”
“考这么好！”宁之昂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比他自己考上一高还振奋人心。
“那肯定的，也不看看我是谁。”刘文茵轻哼一声，我想学，就没有学不会的。
宁之昂内心的激动再也藏不住，他巴不得透过屏幕给刘文茵一个拥抱，再轻轻亲吻她的面颊，告诉她你真棒。
有了刘文茵的好消息，宁之昂的心终于是定下来。不管以后分到哪个班级，不管他能不能和刘文茵经常相见，他都一定要把刘文茵放在首位，未来三年，绝不能多看别的女孩一眼。
中考出成绩这天，宁之昂没有丝毫准备，他甚至还在网吧和穆辰开黑，便接到凌宇柯的电话。
“干啥？打游戏呢。”宁之昂不耐烦道。
“别打了，出分了！”凌宇柯说，“你快上q.q，我发了张成绩单，你和穆辰都没说话，我就知道你俩肯定又去网吧鬼混了。”
宁之昂当即摘下耳麦，退出游戏界面，极快点进了q.q。
“哎小宁你咋不动了？”穆辰啧了一声，“靠，又输了，还指望这把翻盘呢。”
“别翻了，出成绩了。”宁之昂一把扯过穆辰，“柯柯刚在群里发的成绩单。”
穆辰瞬间敛起神色，一动不动盯着电脑屏幕。
成绩与预想的大差不差，林清络校内第一，县内第一，这个市一高她是去定了。叶晏书第四，县内第十二，也属于超常发挥。凌宇柯第六，宁之昂十三，付云芷十五，刘文茵十九，林若晴二十二。
而穆辰排在三十二名，只有他一个人三十开外。
宁之昂眼见穆辰的脸色越来越差，安慰道：“别急，今年不一定给多少名额。”
随后他快速敲响键盘，发出一串消息。
宁之昂：今年给了多少名额？
凌宇柯：三十个，你是保送的，除去你是取到了第三十一名。
宁之昂呼吸一滞，他余光一瞥，穆辰面若死灰，呆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
宁之昂也不死心，继续问：能不能动用下关系，再往下延一个名额？
凌宇柯：我也想啊，我还跟我爸说了。我爸说，这到校名额和教育局有关系，额外塞人那是作弊，被发现了是要蹲监狱的！
宁之昂：就没别的办法了？
叶晏书：有。
宁之昂眼冒精光，接着问：啥办法？
叶晏书：除非我前边那三个人有一个不去市一高，留在县一高，名额会自动顺延。听说有市一高成绩但是去了县一高的，县一高会给十万块钱，相当于签了个卖身契。我觉得林清络可能性不大，她不差这十万，肖玲玲一直奔着市一高努力，也不大可能。寄希望于杨天身上吧，据说他家条件不太好，没准会为了这十万去放弃名额。
穆辰能不能去县一高，此刻全由校前三决定。
可是又有几个人会为了钱放弃教育呢？哪怕砸锅卖铁，也要供出一条出路，这才是大多数家庭的选择。
宁之昂身上出了冷汗，他舔舔唇，说：“穆辰，要不你让你爸给杨天家塞点钱，让他放弃……”
“不需要。”穆辰声音冷冷的，“没考上就没考上，大不了去借读，我不需要别人让一个名额给我。”
穆辰的心气一向高，宁之昂清楚。借读生每年两万块钱，这两万块钱对穆辰家来说轻如鸿毛，只是进入学校的方式不光彩。可要用龌龊手段去换名额，穆辰根本接受不了。
宁之昂不再劝穆辰，也没心思继续打游戏，干脆和穆辰一起躺在椅子上，荒渡一下午。
填志愿这天，宁之昂，叶晏书和凌宇柯一齐到了教室。
因为穆辰，三个人一路上没敢提中考的事，聊的全是感情，到了教室之后才敢松口气。
凌飞见教室内学生来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清嗓：“行了，静一静。中考成绩也出来了，我们班考得还算不错，前三十占了十二个，没有一个没学上的，我带你们三年，这样的成绩我也算满意。接下来我就说一下填志愿的事，前三名能上市一高，前三十一名是一定能上县一高的，后边的可以在私立高中和县二高里选。市一高代码1，县一高代码2，县二高代码3，集美高中代码4，职业技术学院代码5，我读到名字的，直接说代码就行了。”
凌飞说完，第一个便点了林清络的名字。而林清络，毫不犹豫地说了2。
不止凌飞，教室里的人都愣住了。
“什么？”凌飞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清络，“你说的是不是2？”
林清络点点头，“是。”
凌飞眉眼突然凌厉，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放着市一高不去，非要去县一高？”
林清络再次点头，“对，我缺那十万块钱。”
教室内鸦雀无声，凌飞显然不信林清络的胡话，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逼问，只是又委婉地试探一句：“父母知道？”
“知道。”林清络说，“麻烦您帮我填上吧。”
凌飞进退两难，说：“不行，我得给你父母打电话确认一下。”
“不用确认了老师。”林清络制止凌飞，“我妈在县一高，她让我去的。”
明明无厘头的事，一瞬间变得有理有据。
凌飞不再质问林清络，只是又看了她几眼，才在林清络的志愿单上写了个2。
凌飞：“叶晏书。”
叶晏书：“2。”
凌飞：“凌宇柯。”
凌宇柯：“2。”
凌宇柯笑嘻嘻地答完话，而后立即贴在宁之昂耳边说八卦。
“林清络说的真的假的？她真为了那十万块钱？还是她妈非要她去？”
宁之昂翻了个白眼，“你脑残吧，别人看不出你还看不出？我也说不准是为什么，可能……因为穆辰吧。”
宁之昂瞥了眼林清络的背影，十日不见，林清络退去校服，穿着最简单的短袖运动裤。可他依旧能想起，林清络穿着小吊带抽烟的模样，颓废中又带着一丝妩媚，不像现在这般浑身正气。
凌飞：“刘文茵。”
刘文茵：“2，我要2！”
刘文茵乐得合不拢嘴，声音震耳欲聋，宁之昂听到后都忍不住捂上耳朵。
志愿填报完毕，学生离校，宁之昂刚准备和兄弟们去吃饭，刘文茵就小跑凑过来。
“呆子，你一会有空没？”
“我……”
宁之昂话还没说完，凌宇柯便一把将他推过去，说：“有空有空，他什么事都没有！”
宁之昂险些带着刘文茵摔在地上，他借着刘文茵站稳，而后看向偷笑的凌宇柯，气得直接笑出声来，“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欠打了？”
“听不见听不见。”凌宇柯一边大喊，一边拉着叶晏书离开。
宁之昂对上刘文茵的脸，见刘文茵满脸羞红，其余地方却白嫩嫩的，不禁春心荡漾。
“要去吃饭吗？”宁之昂问。
刘文茵不住点头，“去！”
两个人一路上没离远，又不敢挨太近，稍微有点肢体接触就立马闪开。宁之昂是第一次正经和女生培养感情，倒是体会到了电视剧里描述的小鹿乱撞，一下又一下，撞得他心脏都快飞出来了。
两人来到当地有名的粤菜店，服务员将菜单递给宁之昂，宁之昂对刘文茵扬了扬下巴，“给她就行了。”
服务员了然，将菜单递给刘文茵。刘文茵将头埋在菜单后，开始点菜。
宁之昂撑着下巴发呆，口袋里的手机打破他的幻境。他摸出手机，发现是叶晏书的电话。
他和叶晏书不怎么通电话，有事一般都发信息，能让叶晏书给他打电话，证明一定出大事了。
“怎么了老叶？”
叶晏书的语气有些急：“你看到林清络了吗？”
宁之昂思索一会儿，说：“她好像出校门左拐了，咋了？”
叶晏书：“那你看到穆辰了吗？”
“穆辰？”宁之昂一脸问号，“他不是和你们走的吗？”
叶晏书沉默一阵，说：“穆辰知道林清络给他让名额的事了，看上去状态不大好，本来和我们走着路，突然就往回跑，我和柯柯哪有他跑得快，压根追不上他。小宁，他应该去找林清络了，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反正他看上去跟疯了一样，你要是看着他一定给我打电话。”
比起林清络给穆辰让名额，更令宁之昂震惊的字眼是穆辰疯了。
叶晏书向来喜欢咬文嚼字，说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说穆辰疯了，那就一定是疯了。
至于疯到什么程度，宁之昂得亲眼看见才知道。
“就这些，谢谢。”刘文茵笑着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却见对面的宁之昂愁眉不展，问道：“怎么啦？”
“哦，没事。”宁之昂收起手机，强扯出一抹笑，“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