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屿起身朝洞外走去,刚走到临安旁边,便被叫住。

    “去哪?”语气冷得像是在质问司屿。

    司屿露出勾人的笑容,冲着他笑道:“解手,临公子要陪我吗?”

    临安嘴唇微张,下意识的想同意,反应过来自己的性别,假正经道:“不知羞”

    司屿双手往后放,两只手握着,歪着头继续痴笑道:“这就不知羞啦,我还有更不知羞的,临公子~想知道吗?”

    临安皱眉,不解道:“你一个姑娘家,怎……”

    临安噎住,不知道怎么说,怕有点歧视女性的意思。

    司屿偷笑一声,转身便要离去,又被临安叫住。

    “等等”

    司屿微微转头,脸上又挂起笑容,转身道:“怎么?又想和我一起了?”

    临安无语,嫌弃的看着她,心想着这人怎这般不知羞,但手还是朝司屿扔了一个药瓶子。

    司屿右手接了下来,看着药瓶子上的字,念出声来:“金疮药”

    临安撇过头去,道:“别误会,我看你身上那么多伤痕,暂……借给你用用,你这人也真是的,身上这么多伤,也不见你疼”

    司屿看着手里的金疮药,笑着说:“谢谢,美女的事,少管”

    说完,又转身离开。

    临安想彰显自己的漠不关心,或是冷漠,随后又道:“不许用完!”

    可光他这样的语气便能知晓他的口是心非。

    司屿继续走着,右手举起金疮药,摆了摆,说道:“知道啦!”

    司屿欣慰的笑着,小声道:“心口不一的……小,朋,友”

    随后又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小朋友可真是经不起撩啊~”

    司屿走到一片湖前,停了下来,蹲下看了看湖水,道:“就这吧”

    随后习惯性的把手伸进湖水里,闭上眼睛,运用灵力,发现不起作用,感觉体内的灵力被封住了。

    司屿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心里说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复活完他后,我便为了不被人找到,把自己灵力封住了。

    [八年前——京启城——山洞上——悬崖处]

    白枯(司屿)单跪在地下,嘴角着流血,用右手手里的弯刀支撑着已虚弱不堪的身体

    穿着的衣服依旧是自己设计的,裙摆也依旧是不规则的,v领,露肩,袖摆有着粉嫩的花瓣状料片点缀,裙摆也一样。

    原本很清新淡雅的浅绿色渐变裙子,此刻却沾上深浅不一的血迹。

    头发不是很凌乱,只是有些碎发和几丝头发,飘了起来,看着十分破碎清冷。

    白枯眉毛一直微皱着,嘴巴不自觉地微张,喘着气,表情十分虚弱而又痛苦。

    但还是忍不住破骂道:“妈的——”

    迎面走来了一位身材十分妖娆,穿着红衣,裙摆开叉八分,衣料轻薄,随风飘扬,很是妖艳的女蛇妖“弦蛟”(前蛟蛇族少主)向她缓缓走来。

    露出讥笑,手里还拿着把红圆扇,扇上还挂着几根红色飘带和流苏。

    讥讽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似柔仙尊会败在我的手里。”

    白枯苦不堪言,想张口询问她为何,但弦蛟抢先一步回答:“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何要对你出手,我们蛟蛇向来孤傲,与世无争……”

    说到“与世无争”,弦蛟心口钝了一下。

    弦蛟长舒一口气,接着为她解惑:“我本确实不想出手的,但没想到你手中竟有灵息花,而你又恰好知道灵息花的用法,知道灵息花用法的没几个人,能用它复活人的更是少之又少,白枯……你可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随后用扇子挡住嘴,浅笑了一番,又道:“但我就想不明白了(疑惑),三年前那场震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噬魔大战(语气轻飘飘),(看向白枯)明明是你,亲手杀了那魔尊(语气逐渐加重),如今怎的(淡淡的嘲笑)?不惜一切的想要复活他?”

    那似乎是她的痛处,白枯便避而不谈,随后冷笑道:“不知为何,我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不过她死了,虽说下场不是很惨,但也属实是可悲——”

    弦蛟听完,一直嘲笑的表情冷了下来,尤其是眼睛,起了杀意,冰冷冷的,她知道白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但想着“又能怎样”。

    便顺着说了下去:“看穿啦(假惊讶)!那又怎样(态度突然转变)?!你成功了,那灵息花已与他融为一体了,但我可以先杀了你,等他不仅自身的灵力恢复了,再加上你和灵息花的力量,肯定无人能敌,我再吃了他,到时候无论能否飞升成神,我都已无敌于天下!”

    白枯用关爱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随后心里又想:我说呢,为何系统一定要我在这个地方复活他,原来是为了让我看一看智障。

    开口道:“等陆祭完全恢复,你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弦蛟会心一笑,道:“所以呢?”

    白枯顺着说了下去:“所以,你并非是想拥有无敌于天下的力量,你只是想要这么一个人,一个……能替你解决心中之事的人”

    弦蛟感叹:“知我者,枯者也,要是可以,我很愿意与你成知己”

    弦蛟刚说完这么一段话,陆祭(松松垮垮的黑灰色头发,只有发尾绑着一根黑色又有着金丝点缀的发带,穿着黑金色系的衣服,时常冰冷的灰银眸子,此刻竟露出不解的悲意)撑着还没恢复的身体,躲坐在了后方的石块后。

    弦蛟察觉到了,可此时的白枯虚弱不已,敏觉度更是不值一提,于是她故意又绕回了方才那个话题。

    “避而不谈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何复活他?”

    白枯不是很能理解弦蛟为何绕回这个话题,但提到这件事,便有些乱了分寸。

    回答:“关你屁事!”

    弦蛟啧了一声,继续道:“你不愿意说,那我来猜猜,(嗯的思考了一番)是后悔了吗?”

    白枯还真就被牵着鼻子走了,回答:“杀了就是杀了,后悔做甚?”

    “你倒是有理,那是因为什么,情根深种?余情未了?无法自拔了?!”

    说完,用扇子挡住嘴前,冷笑了一番,接着压低声音,长舒了口气,咬牙切齿道:“可笑!”

    白枯想了想自己哪怕是因为剧情,还是什么,但终于是自己杀了陆祭,现在又复活他,这种做法行为着实可笑,轻声回答:“确实可笑……”

    弦蛟疑惑的看着白枯。

    “?”

    白枯缓缓站起,道: “我(应该)……对他豪无情意,又谈何情根深种,余情未了……甚至无法自拔(压着声音,语气逐渐加重)!”

    说时,白枯嘴硬的只在心里说了“应该”两个字。

    白枯还是没有发觉陆祭就躲在后面,因此,这些话陆祭一五一十的都知晓了,也都将铭记于心了……

    弦蛟也只是想激一下白枯,想知道到底为何,却属实没有想到白枯竟会如此回答。

    弦蛟嘴角不禁勾起一丝暗笑,语气再度冰冷,道:“很好,你可以死了”

    白枯想着:看来这悬崖是非跳不可了,与其被打下去,不如我自己跳,来的痛快。

    随后白枯将双手里的弯刀合二为一成了一轮弯月,蓄力向弦蛟抛了出去。

    弦蛟伸出左手使出灵力,用力一控,红棕色的眼眸随灵力的发动变成了发亮的赤红,看见白枯转身便要跳下悬崖,便用右手的扇子朝她挥了一击。

    挥出去的灵力形成了一根根细针,刺向了白枯。

    弦蛟本就是想白枯跌入悬崖,可她自己跳下去的,弦蛟做了做样子,想让陆祭明白白枯已死。

    但至于能否活着,全凭白枯自己的造化了。

    白枯自是抵挡不住,被打了下去。

    受此一击,眉头紧锁,忍痛“呃——”了声,嘴角流出鲜血,身体被刺伤的地方,也慢慢见血。

    同时,陆祭起身想去救她,但还是停了下来,可此时他的衣服露出来了一角,而白枯恰巧不巧的看见了。

    陆祭捂着胸口,想感受着方才灵力治愈伤口的暖意,可他感受不到了,失落的眼神看着地面,无动于衷……

    而白枯微皱着眉,露出苦笑,浅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心中更是对陆祭的所作所为感叹:也罢……(双手依旧张开着,眼睛缓缓闭上,感受着坠落)理应如此……

    弦蛟走上悬崖前,静静地看着白枯掉下去。

    彻底没动静后,弦蛟用扇子扇了扇风,道:“人都已经掉下去了,还要躲多久?出来吧”

    陆祭调整状态,顶着张黯淡无情的厌世脸走了出来,那双冰冷的灰银眸子蔑视一切,有着触不可及的目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弦蛟,微微皱眉,冷冷开口质问道:“你,是故意的?”

    (陆祭语气总是冷冷的,声音亦是)

    弦蛟转身对上他那双眸子,不禁有些发冷害怕,但还是镇定自若。

    心中不禁感叹:世间还真有只是寻常气场,便能令人发颤之人。

    如实回答:“是”

    陆祭意外,道:“倒还诚实”

    弦蛟慢慢不惧怕陆祭带来的压迫感,露出担忧的表情,又着冰冷的语气,道:“我不这么做,你怎会知晓她的心思。”

    弦蛟走到陆祭身旁,轻声说道:“你若是不想,刚才便出手救她了”

    说完,弦蛟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祭。

    陆祭转过身去,说道:“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弦蛟知晓此话何意,但还是痴笑着回答:“不客气~”

    陆祭冷呵一声,随后离去。

    弦蛟转身面向悬崖,看着地面上的俩把弯刀,陷入沉思,心中不禁感叹:即使不用灵力,竟也能有如此威力,确实是把神兵利器。

    弦蛟捡起弯刀,收入囊中,嘴里喃喃自语道:“即使不能为我所用,日后,也必有用处”

    接着也纷纷远去……

    而白枯掉入悬崖,离地面渐近,随后重重一摔,还回弹了一下,摔时还没见疼,只觉后背已麻木的血肉模糊。

    回弹后,白枯痛感开始反应,而她疼的眉头紧锁,眼神痛苦但又黯淡。

    双眼渐渐闭上,眼尾不争气的流出了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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