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宜城，一座繁华热闹的一线城市，依五神山而建。
在五神山通往宜城市中心的道路上，成片的参天古木隔绝了城市的喧嚣与嘈杂。
司清坐在其中一棵大树上，百无聊赖地靠着树干。
树下的这条路，是通往宜城的必经之路。
司清正等着有缘之人。
突然，一丈长的树枝枝头生出了一缕白烟，转眼，土地神出现了。
“帝君。”土地神对着司清一拜。
司清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到嘴边衔着，声音含糊：“说吧。”
土地神称“是”，便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司清。
“你是说，这第五朵年幼丧母，跟着父亲长大，从小聪明好学、认真努力，但毕业成绩却是一塌糊涂，三年了都找不到工作，如今是个社会闲散人员，待业在家？”
“是。”土地神答。
“她发生了什么？为何从成年之后命运如此不顺？”司清问。
土地神回：“第五朵这一世是个碌碌无为的命格，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司清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她心地纯善，体内灵气充沛，本是适合修仙的体质，怎么就偏偏判了她一个碌碌无为？”
土地神额头开始隐隐出汗：“这……天机难猜，已经不是小的能打听到的了。”
司清叹了口气，懒得听他解释，挥了挥手，将土地神打发走了。
“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吗？”司清望着天，“有点意思……”
不多时，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回城之路显得格外幽静。
第五朵走在路上，听见路旁的草丛里有东西攒动的声音，她看过去，草丛却突然变得安静了。
她的右眼突突跳了两下，心里突然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五神山香火旺盛，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虽然正午刚过，但也不至于连个人影都没有，第五朵越想越奇怪，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突然，草丛里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在跟着第五朵前进。
第五朵心下大惊，惊恐地朝声音来源望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似乎惊动了那草里的东西，一团黑影突然就冲出草丛，朝着第五朵的面门袭来。
第五朵惊叫一声，“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恰巧躲过了黑影的攻击。
但那黑影似乎有灵，见扑了个空，调转过头又朝第五朵飞来。
第五朵凡人之躯，反应力有限，一时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突然，一阵风从头顶掠过，直直地将黑影击中，那黑影掉在地上，挣扎着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第五朵这才看清那黑影的真面目，似乎是一只长着翅膀的东西，周身缭绕着黑色的雾气。
这……到底是什么？！
她心下大惊，抬起头望去，只见树上，一个打扮得仙气飘飘的男人正朝着她笑。
那男人一条腿支在身旁，另一条腿懒散地在搭在树枝上晃呀晃，一副悠闲的模样，半绾着的长发随着衣袂在微风中摆动。
第五朵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地问：“……你是谁？”
司清笑了：“你觉得我是谁？”
那声音清润，悦耳，仿佛是涤荡人间污秽之物的清泉。
“你、你是神仙……还是妖怪？”
司清不答，反而轻巧起身，在第五朵的目光之下，翩然飞下大树。
他穿梭在参天古木的浮光掠影之间，清风拂过他鬓间散下来的长发，露出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第五朵看着缓缓逼近的司清，才发现，自己活了二十来年，第一次理解了天人下凡的含义。
正当她在心中感叹之时，司清“啊”地叫了一声，原来，是一只脚勾到了树枝。
他被树枝绊倒，整个人朝着第五朵扑来。
第五朵吓得全身一缩。
不过，好在离她几米时，他及时用灵力调整好了姿势，淡淡的雾气围绕在周围，护着他安稳落地。
第五朵惊呆了。
一瞬间，大脑里闪过那些牛鬼蛇神、妖魔鬼怪出现的场景，她吓得瞬间匍匐在地。
司清还未等开口找补，就被第五朵无语住了。
“……”
“姑娘，这是何意？”
第五朵双手合十，虔诚地对司清说：“大……大神仙，我无意打扰您休息，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谁能想到几个小时前还崇尚唯物主义的第五朵，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了唯心主义的虔诚信徒。
跪地就拜的姿势娴熟得让人心疼。
司清无奈地笑笑，伸出手打算将人扶起来，可一旁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两人转头看去，发现那刚刚倒地的黑影，又挣扎着起身，想要再次袭击两人。
司清顾不得温柔了，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第五朵，飞身而起。
就在两人双脚离地的瞬间，那黑影如同利剑一般，将两人刚刚所在的地面钉穿。
第五朵：“……！”
猛然间被拉起升空的第五朵，在失重中又见到了这一幕，心脏一顿，一脸的惊恐，竟连叫喊都忘了。
而那黑影也丝毫没给两人喘息的机会，也跟着瞬间破土而出，速度快得犹如子弹一般，又朝着两人的方向袭来。
刚在树枝上停稳的第五朵，又被司清拉着飞到了别处。
第五朵：等等……呃……这怎么回事啊？！
黑影依旧锲而不舍地紧追其后。
几个回合下来，司清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第五朵满场飞。
可怜第五朵连局势都没看清，就好像免费体验了一次惊心动魄的“过山车”。
终于，又趁着一次追击的空隙，司清对着黑影轻轻出掌，一阵掌风混合着灵力，将扑面而来的黑影击中，随后带着第五朵轻盈地站在了树枝上。
黑影瞬间落地，再也挣扎不起来，慢慢地，黑色烟雾散去，竟幻做了一个人形。
第五朵被惊到，第一次感觉被现实震碎了三观。
从草里钻出来的不明生物，有着堪比原子弹的速度，然后被隔空一掌拍成了人形？！！
第五朵转头看着司清：“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呕……”
话还没等说完，第五朵弯身就吐。
司清不忍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腰间抽出折扇，扇了扇，有点嫌弃地捂住口鼻。
“何方妖怪？”司清懒懒地对着地上问。
那躺在地上的妖怪，嘴角还挂着墨绿色的血，勉强抬起头对着司清咧起嘴角：“你不必问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今天是要来取你性命的，这就够了。”
司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位兄台，你要不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我半成灵力还没用到，你就已经躺在地上啦，还想着要取我性命？！”
那妖怪不服：“我打不过你，还会有其他人来打败你，你只需记住，我妖魔两界，生生世世效忠魔神，与你不共戴天！”
司清将折扇“唰”地收起：“魔神......？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还要牵扯进一个凡人？”
躺在地上的妖怪一声嗤笑：“无冤无仇？魔尊被你五神山的神压在镇魔塔下，几百年不得见天日！这五神山不是归你掌管？你还说和你无关？至于这凡人……我本来是想吃了她，增进功力，谁叫她命不好，碰巧出现在这。”
第五朵在心中大喊：什么？你礼貌吗？！
不过，这两边似乎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于是，她也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戏。
司清听了那妖怪的话，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他笑着对地上的妖物说：“你那魔神的事情都过去几百年了，怎么还拿出来说啊？”
那妖物被司清的反应气到，勉强支撑起身子：“多说无益！今天，我就要取你狗命！”
第五朵终于吃了个明白瓜，可为时已晚，地上的妖物也不知是什么妖，张开双臂，口中念咒，似乎在召唤什么。
“这……这，大神仙，您不用管管吗？”第五朵看着抱臂看热闹的司清，焦急地问。
司清将合起的折扇竖在第五朵眼前，制止了她：“不，先看看他要起什么幺蛾子。”
结果，一语成谶。
刚刚还湛蓝的天，瞬间变得雾蒙蒙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成群结队地飞了过来。
“嗯？还真是蛾子啊？”第五朵一脸天真地看着落在司清肩上的飞蛾。
那灰突突的飞蛾巴掌大小，落在司清肩上，翅膀抖落下一片粉尘。
“你这妖物！卑鄙无耻！！”司清一蹦三尺高，慌乱地用折扇将飞蛾打落，还嫌弃地不停地拍打肩膀，想要将那一肩的粉尘拍掉。
“知道本君最怕这东西，竟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本君！”
地上的飞蛾怪仰天长啸：“你以为今天为何是我一个小小的妖怪来对付你？”
司清看着朝自己飞来满天飞蛾，一时愣住了。
第五朵尖叫：“神仙大人！！快想个办法啊！！”
一转头，就见自己所求之人已经石化当场。
第五朵：“……”
你个堂堂大神仙害怕虫子，传出去真是六界笑柄啊！！！
此时，第五朵已经意识到，求人不如求己，于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飞速地脱下外套。
“去死吧！死虫子！！”第五朵把外套舞得飞起，将靠近两人的飞蛾一一逼退。
眼见着飞蛾越来越多，第五朵仅凭一己之力已经驱不过来。
她看向天空，见还有一批大部队飞蛾正朝着这边飞来。
“啊啊啊！Shit！！”
第五朵眼疾手快，在飞蛾赶到之前，一把将外套罩在自己头上，顺便将一旁呆愣的司清也一并罩住。
两人因惯性一起栽倒，好在古木的枝干粗壮，才没能掉下去。
幸好第五朵今天穿了个长外套，足够能将两人包裹住，但因为第五朵的size，衣服里面的空间实在狭窄。
衣服外面的飞蛾如同扑火一样地往两人身上飞，渐渐地在两人周身筑起了一层厚厚飞蛾墙。
司清看着面前的第五朵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凡人给保护了。
两人面对着面，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司清清楚地听到了第五朵口中念叨着：“各路神仙保佑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呜呜呜……小女子才活了二十来年，还没活够，可千万不能止步在今天呐……”
司清有些想笑，不过还是有些抱歉地对第五朵说：“姑娘，抱歉，把你也拉下了水。”
第五朵抬头看他，近在咫尺的眼神中闪着亮晶晶的水雾。
司清挪开眼，看着第五朵用小小的臂膀撑起来的空间，郑重地承诺：“若你我能安然无恙地逃过此劫，等出去后，本君定当实现你的心愿。”
第五朵听了一愣，片刻后，不禁问道：“你……是谁？”
司清笑笑不答，只是低低叫了声“穆尧”，声音虽小，但却十分具有穿透力，似乎穿过衣服，穿过飞蛾，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不多时，第五朵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似乎没有了束缚。
她掀开衣服，两人重见天日，树林里已经不见了飞蛾群和妖怪，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连衣服上本该落满的粉尘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第五朵惊讶地看向司清。
司清展开折扇摇啊摇，脸上一副得意之色。
第五朵还是问：“大神仙……你到底是谁？”
司清看着她，她也看着司清。
“这么快就认不出了？你刚刚不是还拜过我吗？”
“什么？！”第五朵惊恐地喊，“你是……上元帝君？！”
司清点点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第五朵，折扇摇啊摇。
第五朵不可置信地摇头后退，却不小心一脚踩空，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
司清无奈一叹，伸手施法，用灵力将第五朵托住，然后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他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第五朵：“还记得，你向本君许愿，要本君保佑你找到工作，本君这就帮你实现。”
他摇了摇折扇，说：“经本君面试，你为人心地纯善，心思活络，正好能胜任五神山的工作。”
“您说什么？”她问。
司清以为她没听懂，耐心地解释道：“五神山山上正好有一个职位空缺，现在，本君正式通知你，你被录取了！”
“嗯？”
第五朵有些云里雾里：什么情况？！堂堂五神山上元帝君竟然给了我一个……offer？！！
在五神山通往宜城市中心的道路上，成片的参天古木隔绝了城市的喧嚣与嘈杂。
司清坐在其中一棵大树上，百无聊赖地靠着树干。
树下的这条路，是通往宜城的必经之路。
司清正等着有缘之人。
突然，一丈长的树枝枝头生出了一缕白烟，转眼，土地神出现了。
“帝君。”土地神对着司清一拜。
司清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到嘴边衔着，声音含糊：“说吧。”
土地神称“是”，便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司清。
“你是说，这第五朵年幼丧母，跟着父亲长大，从小聪明好学、认真努力，但毕业成绩却是一塌糊涂，三年了都找不到工作，如今是个社会闲散人员，待业在家？”
“是。”土地神答。
“她发生了什么？为何从成年之后命运如此不顺？”司清问。
土地神回：“第五朵这一世是个碌碌无为的命格，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司清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她心地纯善，体内灵气充沛，本是适合修仙的体质，怎么就偏偏判了她一个碌碌无为？”
土地神额头开始隐隐出汗：“这……天机难猜，已经不是小的能打听到的了。”
司清叹了口气，懒得听他解释，挥了挥手，将土地神打发走了。
“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吗？”司清望着天，“有点意思……”
不多时，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回城之路显得格外幽静。
第五朵走在路上，听见路旁的草丛里有东西攒动的声音，她看过去，草丛却突然变得安静了。
她的右眼突突跳了两下，心里突然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五神山香火旺盛，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虽然正午刚过，但也不至于连个人影都没有，第五朵越想越奇怪，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突然，草丛里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在跟着第五朵前进。
第五朵心下大惊，惊恐地朝声音来源望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似乎惊动了那草里的东西，一团黑影突然就冲出草丛，朝着第五朵的面门袭来。
第五朵惊叫一声，“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恰巧躲过了黑影的攻击。
但那黑影似乎有灵，见扑了个空，调转过头又朝第五朵飞来。
第五朵凡人之躯，反应力有限，一时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突然，一阵风从头顶掠过，直直地将黑影击中，那黑影掉在地上，挣扎着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第五朵这才看清那黑影的真面目，似乎是一只长着翅膀的东西，周身缭绕着黑色的雾气。
这……到底是什么？！
她心下大惊，抬起头望去，只见树上，一个打扮得仙气飘飘的男人正朝着她笑。
那男人一条腿支在身旁，另一条腿懒散地在搭在树枝上晃呀晃，一副悠闲的模样，半绾着的长发随着衣袂在微风中摆动。
第五朵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地问：“……你是谁？”
司清笑了：“你觉得我是谁？”
那声音清润，悦耳，仿佛是涤荡人间污秽之物的清泉。
“你、你是神仙……还是妖怪？”
司清不答，反而轻巧起身，在第五朵的目光之下，翩然飞下大树。
他穿梭在参天古木的浮光掠影之间，清风拂过他鬓间散下来的长发，露出了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第五朵看着缓缓逼近的司清，才发现，自己活了二十来年，第一次理解了天人下凡的含义。
正当她在心中感叹之时，司清“啊”地叫了一声，原来，是一只脚勾到了树枝。
他被树枝绊倒，整个人朝着第五朵扑来。
第五朵吓得全身一缩。
不过，好在离她几米时，他及时用灵力调整好了姿势，淡淡的雾气围绕在周围，护着他安稳落地。
第五朵惊呆了。
一瞬间，大脑里闪过那些牛鬼蛇神、妖魔鬼怪出现的场景，她吓得瞬间匍匐在地。
司清还未等开口找补，就被第五朵无语住了。
“……”
“姑娘，这是何意？”
第五朵双手合十，虔诚地对司清说：“大……大神仙，我无意打扰您休息，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谁能想到几个小时前还崇尚唯物主义的第五朵，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了唯心主义的虔诚信徒。
跪地就拜的姿势娴熟得让人心疼。
司清无奈地笑笑，伸出手打算将人扶起来，可一旁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两人转头看去，发现那刚刚倒地的黑影，又挣扎着起身，想要再次袭击两人。
司清顾不得温柔了，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第五朵，飞身而起。
就在两人双脚离地的瞬间，那黑影如同利剑一般，将两人刚刚所在的地面钉穿。
第五朵：“……！”
猛然间被拉起升空的第五朵，在失重中又见到了这一幕，心脏一顿，一脸的惊恐，竟连叫喊都忘了。
而那黑影也丝毫没给两人喘息的机会，也跟着瞬间破土而出，速度快得犹如子弹一般，又朝着两人的方向袭来。
刚在树枝上停稳的第五朵，又被司清拉着飞到了别处。
第五朵：等等……呃……这怎么回事啊？！
黑影依旧锲而不舍地紧追其后。
几个回合下来，司清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第五朵满场飞。
可怜第五朵连局势都没看清，就好像免费体验了一次惊心动魄的“过山车”。
终于，又趁着一次追击的空隙，司清对着黑影轻轻出掌，一阵掌风混合着灵力，将扑面而来的黑影击中，随后带着第五朵轻盈地站在了树枝上。
黑影瞬间落地，再也挣扎不起来，慢慢地，黑色烟雾散去，竟幻做了一个人形。
第五朵被惊到，第一次感觉被现实震碎了三观。
从草里钻出来的不明生物，有着堪比原子弹的速度，然后被隔空一掌拍成了人形？！！
第五朵转头看着司清：“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呕……”
话还没等说完，第五朵弯身就吐。
司清不忍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腰间抽出折扇，扇了扇，有点嫌弃地捂住口鼻。
“何方妖怪？”司清懒懒地对着地上问。
那躺在地上的妖怪，嘴角还挂着墨绿色的血，勉强抬起头对着司清咧起嘴角：“你不必问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今天是要来取你性命的，这就够了。”
司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位兄台，你要不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我半成灵力还没用到，你就已经躺在地上啦，还想着要取我性命？！”
那妖怪不服：“我打不过你，还会有其他人来打败你，你只需记住，我妖魔两界，生生世世效忠魔神，与你不共戴天！”
司清将折扇“唰”地收起：“魔神......？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还要牵扯进一个凡人？”
躺在地上的妖怪一声嗤笑：“无冤无仇？魔尊被你五神山的神压在镇魔塔下，几百年不得见天日！这五神山不是归你掌管？你还说和你无关？至于这凡人……我本来是想吃了她，增进功力，谁叫她命不好，碰巧出现在这。”
第五朵在心中大喊：什么？你礼貌吗？！
不过，这两边似乎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于是，她也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戏。
司清听了那妖怪的话，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他笑着对地上的妖物说：“你那魔神的事情都过去几百年了，怎么还拿出来说啊？”
那妖物被司清的反应气到，勉强支撑起身子：“多说无益！今天，我就要取你狗命！”
第五朵终于吃了个明白瓜，可为时已晚，地上的妖物也不知是什么妖，张开双臂，口中念咒，似乎在召唤什么。
“这……这，大神仙，您不用管管吗？”第五朵看着抱臂看热闹的司清，焦急地问。
司清将合起的折扇竖在第五朵眼前，制止了她：“不，先看看他要起什么幺蛾子。”
结果，一语成谶。
刚刚还湛蓝的天，瞬间变得雾蒙蒙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成群结队地飞了过来。
“嗯？还真是蛾子啊？”第五朵一脸天真地看着落在司清肩上的飞蛾。
那灰突突的飞蛾巴掌大小，落在司清肩上，翅膀抖落下一片粉尘。
“你这妖物！卑鄙无耻！！”司清一蹦三尺高，慌乱地用折扇将飞蛾打落，还嫌弃地不停地拍打肩膀，想要将那一肩的粉尘拍掉。
“知道本君最怕这东西，竟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本君！”
地上的飞蛾怪仰天长啸：“你以为今天为何是我一个小小的妖怪来对付你？”
司清看着朝自己飞来满天飞蛾，一时愣住了。
第五朵尖叫：“神仙大人！！快想个办法啊！！”
一转头，就见自己所求之人已经石化当场。
第五朵：“……”
你个堂堂大神仙害怕虫子，传出去真是六界笑柄啊！！！
此时，第五朵已经意识到，求人不如求己，于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飞速地脱下外套。
“去死吧！死虫子！！”第五朵把外套舞得飞起，将靠近两人的飞蛾一一逼退。
眼见着飞蛾越来越多，第五朵仅凭一己之力已经驱不过来。
她看向天空，见还有一批大部队飞蛾正朝着这边飞来。
“啊啊啊！Shit！！”
第五朵眼疾手快，在飞蛾赶到之前，一把将外套罩在自己头上，顺便将一旁呆愣的司清也一并罩住。
两人因惯性一起栽倒，好在古木的枝干粗壮，才没能掉下去。
幸好第五朵今天穿了个长外套，足够能将两人包裹住，但因为第五朵的size，衣服里面的空间实在狭窄。
衣服外面的飞蛾如同扑火一样地往两人身上飞，渐渐地在两人周身筑起了一层厚厚飞蛾墙。
司清看着面前的第五朵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凡人给保护了。
两人面对着面，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司清清楚地听到了第五朵口中念叨着：“各路神仙保佑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呜呜呜……小女子才活了二十来年，还没活够，可千万不能止步在今天呐……”
司清有些想笑，不过还是有些抱歉地对第五朵说：“姑娘，抱歉，把你也拉下了水。”
第五朵抬头看他，近在咫尺的眼神中闪着亮晶晶的水雾。
司清挪开眼，看着第五朵用小小的臂膀撑起来的空间，郑重地承诺：“若你我能安然无恙地逃过此劫，等出去后，本君定当实现你的心愿。”
第五朵听了一愣，片刻后，不禁问道：“你……是谁？”
司清笑笑不答，只是低低叫了声“穆尧”，声音虽小，但却十分具有穿透力，似乎穿过衣服，穿过飞蛾，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不多时，第五朵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似乎没有了束缚。
她掀开衣服，两人重见天日，树林里已经不见了飞蛾群和妖怪，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连衣服上本该落满的粉尘都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第五朵惊讶地看向司清。
司清展开折扇摇啊摇，脸上一副得意之色。
第五朵还是问：“大神仙……你到底是谁？”
司清看着她，她也看着司清。
“这么快就认不出了？你刚刚不是还拜过我吗？”
“什么？！”第五朵惊恐地喊，“你是……上元帝君？！”
司清点点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第五朵，折扇摇啊摇。
第五朵不可置信地摇头后退，却不小心一脚踩空，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
司清无奈一叹，伸手施法，用灵力将第五朵托住，然后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他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第五朵：“还记得，你向本君许愿，要本君保佑你找到工作，本君这就帮你实现。”
他摇了摇折扇，说：“经本君面试，你为人心地纯善，心思活络，正好能胜任五神山的工作。”
“您说什么？”她问。
司清以为她没听懂，耐心地解释道：“五神山山上正好有一个职位空缺，现在，本君正式通知你，你被录取了！”
“嗯？”
第五朵有些云里雾里：什么情况？！堂堂五神山上元帝君竟然给了我一个……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