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神山，地处宜城境内，上元帝君司清八千年前路过此处时，觉得此山钟灵毓秀，于是便安顿了下来，五神山一名，也是由帝君亲自所取。”
院子里，第五朵拿着笔和纸坐在石桌前，一边听着锦染介绍，一边奋笔疾书。
“经过几千年的灵力奉养，五神山越发有灵气，香火也越来越旺，所以，”锦染看向第五朵，“活也越来越多，不得不另外招工。”
面对着眼前的上神，第五朵被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得无法喘息，一想到自己要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工作，她缩了缩肩膀，顺意本能开口。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锦染扑向第五朵，执起她的手，泪眼汪汪：“你绝对不可以拒绝！因为你是几千年来第一个主动找上门的人，有着和五神山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缘分！你是被神选中的人！”
第五朵：“……”
“而且，你知道拒绝的下场吗？”锦染凑近第五朵，悄悄地问。
“什……什么下场？”第五朵咽了咽口水。
“拒绝神之后，神会降下怒气，怒气会压得普通人透不过气，运势也会如断崖般直线下降，帝君算过了，你的气运很弱，比普通人还不如，如果你拒绝，那后果可想而知……”
第五朵听闻来了精神：“所以，你是说……”
锦染点了点头：“找工作无望啊！”
第五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躲在树后的穆尧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这样凭着锦染瞎编，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把你的小神侍吓死。”
一旁乘凉的司清笑笑：“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接她的班，她怎么能放过呢，况且半真半假，也不算瞎编吧。”
穆尧挠了挠下巴：“嗯……拒绝我们运势会下降吗？”
案几前的玄澈将手中的书合上：“锦染说她找工作无望，的确是真的，不管她拒绝与否。”
穆尧不解。
“见到她的第一面时，我大概算了算，她阳气不足，容易招至阴邪，本该早早丧命，却又不知是何原因活到了现在，阴气压得她气运极低，小事还好，但要是有关命运的大事……”
玄澈摇了摇头：“估计出了五神山此生定是一事无成了。”
“但司清不是说过她体内灵气充沛吗？这不是与你的结论有出入吗？”穆尧问。
“所以，我说她很有意思。”司清开口。
玄澈抬头看向了司清，两人探究地对视一眼，但很快又转开了。
穆尧左看看右看看：“你们两个心思深沉得可怕，我这么单纯，无法与你们为伍，走了、走了。”
说完，穆尧走下台阶，朝着锦染和第五朵走去。
“第五姑娘～”穆尧大摇大摆地走来。
自从第五朵知道这几位就是庙里受拜奉的神像本神，就对几位有了敬畏之情。
这会儿看着穆尧突然过来，一时之间竟做不出其他反应，双腿一软，差点给穆尧跪下。
穆尧赶紧上前去扶：“神不乱受凡人跪拜，你跪了我就要请愿供我香火，你说咱们两个面对面的，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第五朵：“您误会了……我也只是腿软而已，况且，我也没钱。”
穆尧“哈哈”笑了两声：“腿软什么？你莫不是怕了？难不成我们堂堂几位上神，还能吃了你？”
第五朵皱着脸，被穆尧揽过：“既来之，则安之，命运使你我相遇，那就是缘分，让我来给你好好地介绍一下，咱们五神山！”
“咻——”的一下，第五朵像小鸡仔一样被瞬移到了山下的五神庙里。
由于速度太快，她还差点吐了出来，好在及时咽了下去。
也没人告诉她，入职五神山还要有航天飞行员一样的身体素质啊！
此时的五神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殿里香雾缭绕，人们都虔诚地跪拜祈愿，但似乎没有人看得见穆尧和第五朵。
“如你所见，”穆尧指着殿内的五座神像，“五神山中有五位神仙。”
“那个最为丰神俊逸之人便是雷神，掌管人间的气象，”穆尧指着其中一座神像，又指了指自己，“便是我。”
而后，他又指了指红衣女神像：“那个你应该熟悉吧，她就是花神锦染，人界四季花开花落，便是由她负责。”
“那个，”穆尧指了指一旁白衣飘飘的神像，“少年老成，总爱故作深沉的那位，便是遗世独立的翩翩少年郎，鹤神玄澈，人间百兽都听他号令。”
第五朵看着玄澈的神像，突然想起一早来时，在大门前遇见的那只白鹤。
“最中间那位，你应该印象很深刻吧，一早起来疯疯癫癫的。”穆尧在背后揶揄司清。
第五朵点了点头，确实印象深刻。
穆尧似乎看出了第五朵的心思。
“五神山连带五神庙都由上元帝君掌管，虽然平时吵吵闹闹，但我们都很敬重帝君，也听令于他，顺带一提，你以后就是给他打工了。”
第五朵心思五味杂陈，弱弱地对穆尧说：“感谢各位神仙的抬爱，可是我真的觉得我做不来！”
但穆尧是什么人物，堂堂紫宸真君，飞升之前可是一朝天子，妥妥的PUA大神。
他换了个思路蛊惑第五朵。
“你应当知道自己运势很低吧？”
第五朵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自己这一世会一事无成吗？”
第五朵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上元帝君是六界第一美男，天界战力天花板，连天帝对他也是敬畏三分，给他打工会有很多好处吗？”
第五朵再次摇了摇头。
“上元帝君神通广大，这五神山乃至宜城全都靠他灵力滋养才到今天这么鼎盛，这说明什么？近水楼台啊姐妹！修炼一世，你就直接飞升吧！”
第五朵愣住，有点心动。
“而且你应该知道了吧，五神山属于天界事业编制，就算你这辈子碰巧没那么好运气，飞升不了，但是你这辈子干得好，夺得帝君青睐，下辈子应该也会被收编，那不就真成了生生世世的铁饭碗了，放眼人界，谁有你牛逼？”
第五朵放下心防。
“咱们虽说只是事业编制，但待遇堪比人界行政编，工资先不谈，不过给你争取个六险二金，应该不成问题。”穆尧巴拉巴拉。
第五朵彻底沦陷。
“我干！我愿生生世世效忠五神山！”
穆尧满意地点点头：“行叭，那咱们继续。”
第五朵拿好纸笔，坚定地点了点头。
“先来说说工作内容……”穆尧指着后殿。
“哎？您还没说第五位神仙呢？”第五朵扯住穆尧。
“嗯？”穆尧一愣。
“就是鹤神旁边的那位白衣女神仙啊！”第五朵指着神像说。
穆尧赶紧上前把第五朵的手拍掉。
“神像不容凡人亵渎，用手指着，是万万不可的，以后千万记住！”
第五朵“哦”了一声，赶紧收回手。
“抱歉，因为还没见过，所以有点好奇。”
穆尧叹了口气，对她说道：“那是水神云容，是玄澈的胞妹，掌管人间的命脉之水。”
“你之所以没见到她，那是因为几百年前，云容为镇压魔物，而殒身了……这是五神山的禁忌，回头在帝君和玄澈面前莫要再提。”
第五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穆尧打了个响指，集中了第五朵的注意力。
“五神庙的后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因为这里相当于土地神的办公室。”
穆尧带着第五朵来到后殿，刚一跨入门槛，第五朵便看见了平时坐在前殿的解签道士。
“这……”第五朵有些惊讶。
那道士起身，摇身一变，化作一位老者，对着穆尧施礼。
第五朵惊讶地张大嘴：怎么谁都能随便施法啊？
穆尧点头回应，转身对第五朵，见她嘴大张着，忍不住用一根手指将第五朵的下巴推了回去，然后说：
“这是五神山的土地神，平时会化作解签的道士在庙里看护，如果你遇到问题一时之间无法解决，又找不到我们，就可以来找土地神。”
第五朵赶紧上前，学着刚刚土地神施礼那般，给土地神也鞠了一躬：“土地爷爷好。”
土地神赶紧摆手：“这可使不得，姑姑虽说是凡人，可神职比老夫要高上一截，论行礼还得老夫对姑姑行才是，但这凡人受不了神礼，恐会折寿，所以，下次再见面，咱们俩都莫要再行礼了。”
第五朵一听，自己的职位竟比土地神还高，心里乐得不行，但又被眼前的老头叫“姑姑”叫得浑身不自在，再一听到“行礼”、“折寿”等词，也连连告饶：“好、好、好，土地爷爷，那您也别再叫我姑姑了，我叫第五朵，您随家里长辈叫我朵朵就好。”
土地神连连称是。
一旁的穆尧也道：“今天往后大家都要在一块共事，那些繁文缛节就不必过多在意了。”
他拉过第五朵：“我带你来后殿不是让你交朋友的，今天你先熟悉环境，等往后这些都得心应手了，你再交朋友也不迟。”
第五朵应下。
于是，穆尧指着桌上那山一样高的一堆册子说：“这些是祈愿宝册，前殿的凡人供香火后许下的愿，会自动结成祈愿宝册，由土地神收集放到这里，攒够了便送到山上给各位上神批阅。”
第五朵惊讶：“这么多？”
“那是自然，五神庙香火旺，祈愿的人自然就多。”穆尧得意地说。
他拿起三种颜色的宝册展示给第五朵看：“册子共分为三种，按香火和诚心度来划分，香火供得越多，心越诚的，则为金色，往后依次是蓝色、红色。”
“你的工作之一便是等土地神将宝册送上山时，将金色宝册挑拣出来，方便各位山神。”
第五朵点头，随后又问道：“批呢？怎么批？”
穆尧将宝册放回原位，拉着第五朵往出走。
身后，土地神对着穆尧揖了一礼，第五朵赶紧闪开，生怕挨上边折自己的寿，末了还不忘了和土地神说拜拜。
两人一路慢慢往山上走去，这回穆尧很贴心地没有瞬移，倒让第五朵自在了很多。
只听穆尧慢慢道来：“批宝册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不过，其中的缘由也还是要告知你一二。”
“五神山的五位神仙分别都有自己的名头，之所以能来到这座山做山神，都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触犯过天规。”
“为弥补犯下的过错，我们要仔细批阅祈愿宝册，挑选真正有需要的人来帮助他们实现愿望，这个过程，就是攒功德，我们要一直攒，直到功德圆满。”
“这些年，由于人界的发展，五花八门的愿望越来越多，所以，就需要人手来帮忙。”
第五朵不解：“那为什么选中了我这个凡人？”
“因为你和五神山有缘，”穆尧道，“你知道吗？只有有缘人才能走到山顶。今早独自上山，亦是对你的一个考验。”
第五朵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位白眉道长呢？是帝君怕我找不到入口，特意帮我的吗？”
“白眉道长？”穆尧奇怪，“五神山的这几位你都见过了，并没有什么道长啊？”
穆尧陷入沉思，片刻后，才了然一笑：“可能……你真的是被选中来五神山的人。”
第五朵没听清：“什么？”
穆尧摇了摇头，不再提这件事。
“第五朵，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一世的机会。”
第五朵参不透穆尧的话，认为他是因为自己一事无成的命格，才说的这句，懵懂地点了点头。
上山的路很长，许多凡人走一辈子可能也走不到头，但第五朵不同，她身上有着和五神山许多莫名的缘分，是上元帝君认定的人。
于是，她和穆尧一路走着，路过了山桃树，看了城市的全景，不知不觉走了很久，竟也没觉得累。
来到山顶，司清、玄澈、锦染早已等候多时了。
看到和穆尧一起回来的第五朵，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司清手里拿着第五朵上次落下的背包，走上前去，递给了第五朵。
第五朵接过：“怎么在这？”
司清笑了，如沐春风：“缘分使然。”
“第五朵，五神山上元帝君诚意聘请你为五神山神侍，不知你答应与否？”
司清清透的声音回荡在五神山山顶，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抓住了第五朵的心弦。
第五朵望着眼前的司清，神的光辉罩在他的周身，和煦却不耀眼。
她第一次如此心意坚定，朝司清伸出手：“主神大人，请多指教。”
司清轻笑出声，伸出手回握，弯下身来与第五朵平视。
“欢迎你，小神侍。”
院子里，第五朵拿着笔和纸坐在石桌前，一边听着锦染介绍，一边奋笔疾书。
“经过几千年的灵力奉养，五神山越发有灵气，香火也越来越旺，所以，”锦染看向第五朵，“活也越来越多，不得不另外招工。”
面对着眼前的上神，第五朵被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得无法喘息，一想到自己要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工作，她缩了缩肩膀，顺意本能开口。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锦染扑向第五朵，执起她的手，泪眼汪汪：“你绝对不可以拒绝！因为你是几千年来第一个主动找上门的人，有着和五神山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缘分！你是被神选中的人！”
第五朵：“……”
“而且，你知道拒绝的下场吗？”锦染凑近第五朵，悄悄地问。
“什……什么下场？”第五朵咽了咽口水。
“拒绝神之后，神会降下怒气，怒气会压得普通人透不过气，运势也会如断崖般直线下降，帝君算过了，你的气运很弱，比普通人还不如，如果你拒绝，那后果可想而知……”
第五朵听闻来了精神：“所以，你是说……”
锦染点了点头：“找工作无望啊！”
第五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躲在树后的穆尧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这样凭着锦染瞎编，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把你的小神侍吓死。”
一旁乘凉的司清笑笑：“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接她的班，她怎么能放过呢，况且半真半假，也不算瞎编吧。”
穆尧挠了挠下巴：“嗯……拒绝我们运势会下降吗？”
案几前的玄澈将手中的书合上：“锦染说她找工作无望，的确是真的，不管她拒绝与否。”
穆尧不解。
“见到她的第一面时，我大概算了算，她阳气不足，容易招至阴邪，本该早早丧命，却又不知是何原因活到了现在，阴气压得她气运极低，小事还好，但要是有关命运的大事……”
玄澈摇了摇头：“估计出了五神山此生定是一事无成了。”
“但司清不是说过她体内灵气充沛吗？这不是与你的结论有出入吗？”穆尧问。
“所以，我说她很有意思。”司清开口。
玄澈抬头看向了司清，两人探究地对视一眼，但很快又转开了。
穆尧左看看右看看：“你们两个心思深沉得可怕，我这么单纯，无法与你们为伍，走了、走了。”
说完，穆尧走下台阶，朝着锦染和第五朵走去。
“第五姑娘～”穆尧大摇大摆地走来。
自从第五朵知道这几位就是庙里受拜奉的神像本神，就对几位有了敬畏之情。
这会儿看着穆尧突然过来，一时之间竟做不出其他反应，双腿一软，差点给穆尧跪下。
穆尧赶紧上前去扶：“神不乱受凡人跪拜，你跪了我就要请愿供我香火，你说咱们两个面对面的，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第五朵：“您误会了……我也只是腿软而已，况且，我也没钱。”
穆尧“哈哈”笑了两声：“腿软什么？你莫不是怕了？难不成我们堂堂几位上神，还能吃了你？”
第五朵皱着脸，被穆尧揽过：“既来之，则安之，命运使你我相遇，那就是缘分，让我来给你好好地介绍一下，咱们五神山！”
“咻——”的一下，第五朵像小鸡仔一样被瞬移到了山下的五神庙里。
由于速度太快，她还差点吐了出来，好在及时咽了下去。
也没人告诉她，入职五神山还要有航天飞行员一样的身体素质啊！
此时的五神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殿里香雾缭绕，人们都虔诚地跪拜祈愿，但似乎没有人看得见穆尧和第五朵。
“如你所见，”穆尧指着殿内的五座神像，“五神山中有五位神仙。”
“那个最为丰神俊逸之人便是雷神，掌管人间的气象，”穆尧指着其中一座神像，又指了指自己，“便是我。”
而后，他又指了指红衣女神像：“那个你应该熟悉吧，她就是花神锦染，人界四季花开花落，便是由她负责。”
“那个，”穆尧指了指一旁白衣飘飘的神像，“少年老成，总爱故作深沉的那位，便是遗世独立的翩翩少年郎，鹤神玄澈，人间百兽都听他号令。”
第五朵看着玄澈的神像，突然想起一早来时，在大门前遇见的那只白鹤。
“最中间那位，你应该印象很深刻吧，一早起来疯疯癫癫的。”穆尧在背后揶揄司清。
第五朵点了点头，确实印象深刻。
穆尧似乎看出了第五朵的心思。
“五神山连带五神庙都由上元帝君掌管，虽然平时吵吵闹闹，但我们都很敬重帝君，也听令于他，顺带一提，你以后就是给他打工了。”
第五朵心思五味杂陈，弱弱地对穆尧说：“感谢各位神仙的抬爱，可是我真的觉得我做不来！”
但穆尧是什么人物，堂堂紫宸真君，飞升之前可是一朝天子，妥妥的PUA大神。
他换了个思路蛊惑第五朵。
“你应当知道自己运势很低吧？”
第五朵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自己这一世会一事无成吗？”
第五朵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上元帝君是六界第一美男，天界战力天花板，连天帝对他也是敬畏三分，给他打工会有很多好处吗？”
第五朵再次摇了摇头。
“上元帝君神通广大，这五神山乃至宜城全都靠他灵力滋养才到今天这么鼎盛，这说明什么？近水楼台啊姐妹！修炼一世，你就直接飞升吧！”
第五朵愣住，有点心动。
“而且你应该知道了吧，五神山属于天界事业编制，就算你这辈子碰巧没那么好运气，飞升不了，但是你这辈子干得好，夺得帝君青睐，下辈子应该也会被收编，那不就真成了生生世世的铁饭碗了，放眼人界，谁有你牛逼？”
第五朵放下心防。
“咱们虽说只是事业编制，但待遇堪比人界行政编，工资先不谈，不过给你争取个六险二金，应该不成问题。”穆尧巴拉巴拉。
第五朵彻底沦陷。
“我干！我愿生生世世效忠五神山！”
穆尧满意地点点头：“行叭，那咱们继续。”
第五朵拿好纸笔，坚定地点了点头。
“先来说说工作内容……”穆尧指着后殿。
“哎？您还没说第五位神仙呢？”第五朵扯住穆尧。
“嗯？”穆尧一愣。
“就是鹤神旁边的那位白衣女神仙啊！”第五朵指着神像说。
穆尧赶紧上前把第五朵的手拍掉。
“神像不容凡人亵渎，用手指着，是万万不可的，以后千万记住！”
第五朵“哦”了一声，赶紧收回手。
“抱歉，因为还没见过，所以有点好奇。”
穆尧叹了口气，对她说道：“那是水神云容，是玄澈的胞妹，掌管人间的命脉之水。”
“你之所以没见到她，那是因为几百年前，云容为镇压魔物，而殒身了……这是五神山的禁忌，回头在帝君和玄澈面前莫要再提。”
第五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穆尧打了个响指，集中了第五朵的注意力。
“五神庙的后殿，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因为这里相当于土地神的办公室。”
穆尧带着第五朵来到后殿，刚一跨入门槛，第五朵便看见了平时坐在前殿的解签道士。
“这……”第五朵有些惊讶。
那道士起身，摇身一变，化作一位老者，对着穆尧施礼。
第五朵惊讶地张大嘴：怎么谁都能随便施法啊？
穆尧点头回应，转身对第五朵，见她嘴大张着，忍不住用一根手指将第五朵的下巴推了回去，然后说：
“这是五神山的土地神，平时会化作解签的道士在庙里看护，如果你遇到问题一时之间无法解决，又找不到我们，就可以来找土地神。”
第五朵赶紧上前，学着刚刚土地神施礼那般，给土地神也鞠了一躬：“土地爷爷好。”
土地神赶紧摆手：“这可使不得，姑姑虽说是凡人，可神职比老夫要高上一截，论行礼还得老夫对姑姑行才是，但这凡人受不了神礼，恐会折寿，所以，下次再见面，咱们俩都莫要再行礼了。”
第五朵一听，自己的职位竟比土地神还高，心里乐得不行，但又被眼前的老头叫“姑姑”叫得浑身不自在，再一听到“行礼”、“折寿”等词，也连连告饶：“好、好、好，土地爷爷，那您也别再叫我姑姑了，我叫第五朵，您随家里长辈叫我朵朵就好。”
土地神连连称是。
一旁的穆尧也道：“今天往后大家都要在一块共事，那些繁文缛节就不必过多在意了。”
他拉过第五朵：“我带你来后殿不是让你交朋友的，今天你先熟悉环境，等往后这些都得心应手了，你再交朋友也不迟。”
第五朵应下。
于是，穆尧指着桌上那山一样高的一堆册子说：“这些是祈愿宝册，前殿的凡人供香火后许下的愿，会自动结成祈愿宝册，由土地神收集放到这里，攒够了便送到山上给各位上神批阅。”
第五朵惊讶：“这么多？”
“那是自然，五神庙香火旺，祈愿的人自然就多。”穆尧得意地说。
他拿起三种颜色的宝册展示给第五朵看：“册子共分为三种，按香火和诚心度来划分，香火供得越多，心越诚的，则为金色，往后依次是蓝色、红色。”
“你的工作之一便是等土地神将宝册送上山时，将金色宝册挑拣出来，方便各位山神。”
第五朵点头，随后又问道：“批呢？怎么批？”
穆尧将宝册放回原位，拉着第五朵往出走。
身后，土地神对着穆尧揖了一礼，第五朵赶紧闪开，生怕挨上边折自己的寿，末了还不忘了和土地神说拜拜。
两人一路慢慢往山上走去，这回穆尧很贴心地没有瞬移，倒让第五朵自在了很多。
只听穆尧慢慢道来：“批宝册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不过，其中的缘由也还是要告知你一二。”
“五神山的五位神仙分别都有自己的名头，之所以能来到这座山做山神，都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触犯过天规。”
“为弥补犯下的过错，我们要仔细批阅祈愿宝册，挑选真正有需要的人来帮助他们实现愿望，这个过程，就是攒功德，我们要一直攒，直到功德圆满。”
“这些年，由于人界的发展，五花八门的愿望越来越多，所以，就需要人手来帮忙。”
第五朵不解：“那为什么选中了我这个凡人？”
“因为你和五神山有缘，”穆尧道，“你知道吗？只有有缘人才能走到山顶。今早独自上山，亦是对你的一个考验。”
第五朵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位白眉道长呢？是帝君怕我找不到入口，特意帮我的吗？”
“白眉道长？”穆尧奇怪，“五神山的这几位你都见过了，并没有什么道长啊？”
穆尧陷入沉思，片刻后，才了然一笑：“可能……你真的是被选中来五神山的人。”
第五朵没听清：“什么？”
穆尧摇了摇头，不再提这件事。
“第五朵，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一世的机会。”
第五朵参不透穆尧的话，认为他是因为自己一事无成的命格，才说的这句，懵懂地点了点头。
上山的路很长，许多凡人走一辈子可能也走不到头，但第五朵不同，她身上有着和五神山许多莫名的缘分，是上元帝君认定的人。
于是，她和穆尧一路走着，路过了山桃树，看了城市的全景，不知不觉走了很久，竟也没觉得累。
来到山顶，司清、玄澈、锦染早已等候多时了。
看到和穆尧一起回来的第五朵，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司清手里拿着第五朵上次落下的背包，走上前去，递给了第五朵。
第五朵接过：“怎么在这？”
司清笑了，如沐春风：“缘分使然。”
“第五朵，五神山上元帝君诚意聘请你为五神山神侍，不知你答应与否？”
司清清透的声音回荡在五神山山顶，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抓住了第五朵的心弦。
第五朵望着眼前的司清，神的光辉罩在他的周身，和煦却不耀眼。
她第一次如此心意坚定，朝司清伸出手：“主神大人，请多指教。”
司清轻笑出声，伸出手回握，弯下身来与第五朵平视。
“欢迎你，小神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