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是五神山几千年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第五朵扛着不知道从哪租来的设备，架在了院子里，手里拿着卷成筒的脚本，来回指挥。
“穆尧上神，眼神再坚定一点，比入党还要坚定……”
“玄澈上神，死鱼眼、死鱼眼，懂吗？要的就是那种厌世感！”
“锦染上神……好、很好，就是这样……”
第五朵拿起摄像机开始运镜，等走到最后。
“主神大人，您就别躺着了！这金丝楠木的雕花榻都快被您给盘包浆了吧！”
司清：“一大早就被拉起来，本君哪来的力气坐啊！”
“不行！你窝成一团哪有什么美感？！站起来！站起来展示你的身材！”
“第五朵，你好大的胆，敢对本君上手！”
“主神大人，您就先委屈一下，起来吧你！”
看着一旁拉扯的司清和第五朵，穆尧问：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竟然敢对上元帝君吆五喝六？”
玄澈用手抵着额角：“帝君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但他大概还觉得挺新鲜的，已经沉溺其中了……”
第五朵拿司清没办法，只能坐下来翻看素材，想找能用的将就一下。
结果，本该飘飘欲仙的镜头里个个都没精打采。
第五朵奇怪：“原来神仙也这么不上镜吗？”
司清翻了个身继续躺着：“那是自然，有福之人的福气是不会外泄的，你那个照人的东西，怎么可能照得出真正的福相。”
“原来如此啊……”第五朵摩挲着下巴，好像参透了什么。
“除非我们展示出宝相，否则你是拍不出来的。”司清背对着第五朵，闭目养神。
突然，他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蓦地睁开了双眼。
第五朵冷笑。
“你们……到底有没有做神的自觉啊！”
几位神仙齐齐一愣。
“不是说下界攒功德的吗？难道帮助其他山神渡过难关，就不是攒功德了吗？”
一句话似乎点醒了众神。
于是，五神山山顶金光普照——四位神仙各展宝相。
司清也和第五朵两方各退一步。
躺是可以躺着，但是要躺出美感。
忙活了一上午，视频终于拍好。
第五朵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只等剪辑好，就可以发布了。”
锦染看着素材连连点头，理了理自己的红色披风，高马尾轻轻一甩，一身男装英姿飒爽。
“不过话说，我们巡游主要展示什么？”她问。
第五朵：“展现自信与风采！”
——
“五神山男团全国巡演预售门票，今日开抢！更有各地神庙头炷香，等你来拍……”
地铁里，赶早高峰的人群低着头刷手机，莫名地就刷到了这条视频。
视频里，穆尧天生帝王之气，霸道总裁型；玄澈性情清冷，眉眼疏离，白衣书生型；锦染一身戎装反串，英气十足，少年将军型。
三位站在五神山山顶的院子里，英姿飒爽，清俊雅逸，镜头拉近，在他们身后，司清慵懒地靠在榻上，月白色的衣衫铺泄而下，画面美不胜收。
屏幕外的凡人看得目瞪口呆。
视频上架短短十几分钟，点赞数、转发量过万，热度空前，很快，“山神巡游”这一词条就上了热搜。
巡游首场是在于吾掌管的稽山红叶庙，第一天，山底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连明年开年的头炷香都以意想不到的价格拍卖了出去。
红叶庙坐落在稽山山顶，于是，第五朵建议于吾在通往山顶的路上专门铺设了一条街。
道路两旁是各种特产、饰品、小吃，还有各路杂耍艺人，游人们一路采买、游玩，上山之路便不会觉得无聊。
“山神游街，接财纳福喽——”
时辰一到，有人喊响了游街的口号，声音洪亮，直传至山顶，吸引了一路上山的游客。
众目睽睽之下，各山山神登场了。
有身高几丈的龙首鸟身神、人面马身神，有慈眉善目、手持莲花的双头神，有长发飘逸，龙尾盘踞的海龙神。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全被此等威仪震慑，震撼之余，又在背后悄悄感叹，时至今日，科技的发展与进步，竟能将模型与人身结合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五神山的几位走在其中算是清新一派的了。
没有夸张的真身造型，在繁复庞杂的队伍里，让人耳目一新。
为首的司清，看着目瞪口呆的人群悄悄埋怨：“这些心机山神，要现真身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早知道我就提前唤出真身，怎么也不能让他们抢去了风头。”
穆尧哼哼一笑：“今天各山山神可都是铆足了劲，势必要给凡人留下深刻印象，好为接下来的几场巡游造势，心机一点也都符合常理，倒是帝君，您真身自带万丈金光，如此近的距离现出来不得闪瞎凡人的眼。”
“也是。”
司清手里的折扇扇得额前两缕须须飘起，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引得路边的少女捂脸尖叫。
司清听了，一转头，就对上了人群之中第五朵的视线。
第五朵朝司清热情地挥手，还时不时尖叫几声捧场。
司清也很给面子，对着第五朵展示了一波现学的wink。
穆尧顺着司清wink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第五朵在人群中。
穆尧感慨：“这个第五朵心思还真是活络，竟然能想出这种方式带动人气。”
司清摇了摇折扇：“毕竟是本君选中的人，差不了。”
说罢，又继续朝人群挥了挥手。
惹得人群中的少女放声尖叫。
好好的山神游街变成了粉丝见面会。
今夜，不知要有多少无辜之人彻夜难眠了。
夜幕初垂，山神游街的节目终于落幕，慕名而来的游客也渐渐散去。
“这次多亏了第五姑娘的办法，才能让稽山恢复生机，等到几场巡游结束，于吾定当代众山神到五神山亲自感谢。”
其他山神因为灵力不支，游街一结束，便赶快回去了。
而红叶庙因巡游而恢复了香火，于吾这会当然也是神采奕奕，两只眼睛都冒着莹莹绿光。
他怕第五朵惧怕他的真身，于是幻作了中年男子的模样。
一番话说完，于吾对着第五朵弯身就拜，吓得第五朵差点离魂，不料身子还没弯下，却被司清一把拖了起来。
“凡人不受神礼，你想让我的小神侍折寿吗？那么愿意拜不如拜我吧，我可是出了不少力。”
听到前半句于吾还一脸抱歉，但后半句一出，于吾就马上变了脸。
“我去五神山上求帝君也不下五次了吧，帝君哪次帮忙了，要不是第五姑娘，恐怕我这稽山恢复灵力，还遥遥无期呢！”
“你这老鸟，真是胆大包天！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竟还说风凉话！”
于吾不管一旁气急的司清，只朝第五朵凑近：“这上元帝君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办事也忒不靠谱，你不如来我们稽山，工资待遇肯定不比原来差……”
司清耳聪目明，一听这话，赶紧把第五朵拉到身后：“老鸟，你怎么还当着我的面撬起墙角来了？”
于吾也不管上下尊卑，当场就和司清争执起来：“我这是良性竞争！完全遵照个人意愿的正常询问！这来与不来全凭第五姑娘自己说了算，怎么还成撬墙角了？”
“你这老鸟，过河拆桥，我就不该答应帮你！”
“本就无关于帝君，全靠第五姑娘帮忙。”
原来优秀型人才在对应的市场上这么抢手啊，第五朵终于也感受了一回。
她看着司清、于吾争得面红耳赤，突然觉得好笑，于是从司清身后走出来，对着于吾一拜。
“于吾上神，感谢您对我的青睐，不过我不能答应您来稽山。”
于吾愣住：“为何？”
第五朵：“我本就已经入职五神山，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能弃信毁约，况且，这稽山离我家有二百里远，上下班实在不方便。”
“哈哈！”司清在一旁笑出了声。
于吾败下阵来，苦着一张脸：“好吧。”
等一众神仙告别稽山离开时，第五朵还是心有不忍，对于吾说：“等过段时间忙完了，于吾上神如果觉得无聊，可以随时到五神山来找我们玩。”
司清一听挡在了第五朵身前：“大可不必！”
于吾笑着绕开了司清，答应道：“好啊。”
天不算晚，沿街的摊贩还没完全收摊，下山之路热闹，大家一路走一路看，还有点逛集市的味道。
锦染和穆尧在前面打打闹闹，玄澈在一旁提醒两人看路，第五朵走在后面，时不时地拿起新鲜玩意儿瞧瞧。
司清懒散地走在最后，在看到第五朵拿起一串手链爱不释手后，终于走了上去：“喜欢这个？”
晶莹剔透的蓝色珠子在灯光下更加莹润，第五朵抬起眼睛，眼里是来不及收回的欢喜，她对着司清点了点头：“喜欢！”
司清都快被她眼睛里的星星闪瞎了：“喜欢就买下！”
第五朵神色肉眼可见的落寞：“我没带钱。”
不过，转瞬间她又燃起了希望：“主神大人，您借我点吧，回去我就还您！”
司清一愣，然后拿过第五朵手里的手链放了回去，转身就走：“走吧，买不成了。”
“为什么？”第五朵赶紧跟上，“您也没带钱包？”
司清摇了摇头：“不，我没钱。”
“什么？”
司清云淡风轻：“我的功德还没攒到，天界不发俸禄，所以没钱。”
“啊？那么可怜，连俸禄都没有……”
第五朵可怜巴巴地望着司清。
司清打开折扇扇了扇：“俸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毕竟我修身辟谷，无需进饮，自然也就没有花费。”
第五朵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司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你就不同了，你还是需要俸禄的，毕竟你是肉体凡胎。”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夜晚，树上的蝉鸣也显得格外刺耳。
第五朵有些不好的预感：“您这个时候提我的俸禄，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那……我能顺便问下，我每月的俸禄是多少吗？”
“哦，”司清拿着折扇扇啊扇，“差点忘记和你说，你的俸禄和我攒的功德相关，只有我攒够了功德后，上面给我发了俸禄，我才能发给你。”
“……什么？！”
第五朵一声厉呵，惊得穆尧、锦染、玄澈停下来回头看她。
司清还看不出眼色，继续添油加醋：“也就是说，我没有俸禄，你也就没有。”
第五朵：“那您的功德还差多少？”
司清：“目前为零。”
“啥！！！！”
第五朵喊声响彻稽山，惊起山林中一片飞鸟。
“第五朵！你干什么去？！”
司清对着往山上跑的第五朵喊道。
“我回红叶庙问问于吾上神，刚刚说得还算不算数！”
“……你给我回来！！”
第五朵扛着不知道从哪租来的设备，架在了院子里，手里拿着卷成筒的脚本，来回指挥。
“穆尧上神，眼神再坚定一点，比入党还要坚定……”
“玄澈上神，死鱼眼、死鱼眼，懂吗？要的就是那种厌世感！”
“锦染上神……好、很好，就是这样……”
第五朵拿起摄像机开始运镜，等走到最后。
“主神大人，您就别躺着了！这金丝楠木的雕花榻都快被您给盘包浆了吧！”
司清：“一大早就被拉起来，本君哪来的力气坐啊！”
“不行！你窝成一团哪有什么美感？！站起来！站起来展示你的身材！”
“第五朵，你好大的胆，敢对本君上手！”
“主神大人，您就先委屈一下，起来吧你！”
看着一旁拉扯的司清和第五朵，穆尧问：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竟然敢对上元帝君吆五喝六？”
玄澈用手抵着额角：“帝君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但他大概还觉得挺新鲜的，已经沉溺其中了……”
第五朵拿司清没办法，只能坐下来翻看素材，想找能用的将就一下。
结果，本该飘飘欲仙的镜头里个个都没精打采。
第五朵奇怪：“原来神仙也这么不上镜吗？”
司清翻了个身继续躺着：“那是自然，有福之人的福气是不会外泄的，你那个照人的东西，怎么可能照得出真正的福相。”
“原来如此啊……”第五朵摩挲着下巴，好像参透了什么。
“除非我们展示出宝相，否则你是拍不出来的。”司清背对着第五朵，闭目养神。
突然，他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蓦地睁开了双眼。
第五朵冷笑。
“你们……到底有没有做神的自觉啊！”
几位神仙齐齐一愣。
“不是说下界攒功德的吗？难道帮助其他山神渡过难关，就不是攒功德了吗？”
一句话似乎点醒了众神。
于是，五神山山顶金光普照——四位神仙各展宝相。
司清也和第五朵两方各退一步。
躺是可以躺着，但是要躺出美感。
忙活了一上午，视频终于拍好。
第五朵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只等剪辑好，就可以发布了。”
锦染看着素材连连点头，理了理自己的红色披风，高马尾轻轻一甩，一身男装英姿飒爽。
“不过话说，我们巡游主要展示什么？”她问。
第五朵：“展现自信与风采！”
——
“五神山男团全国巡演预售门票，今日开抢！更有各地神庙头炷香，等你来拍……”
地铁里，赶早高峰的人群低着头刷手机，莫名地就刷到了这条视频。
视频里，穆尧天生帝王之气，霸道总裁型；玄澈性情清冷，眉眼疏离，白衣书生型；锦染一身戎装反串，英气十足，少年将军型。
三位站在五神山山顶的院子里，英姿飒爽，清俊雅逸，镜头拉近，在他们身后，司清慵懒地靠在榻上，月白色的衣衫铺泄而下，画面美不胜收。
屏幕外的凡人看得目瞪口呆。
视频上架短短十几分钟，点赞数、转发量过万，热度空前，很快，“山神巡游”这一词条就上了热搜。
巡游首场是在于吾掌管的稽山红叶庙，第一天，山底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连明年开年的头炷香都以意想不到的价格拍卖了出去。
红叶庙坐落在稽山山顶，于是，第五朵建议于吾在通往山顶的路上专门铺设了一条街。
道路两旁是各种特产、饰品、小吃，还有各路杂耍艺人，游人们一路采买、游玩，上山之路便不会觉得无聊。
“山神游街，接财纳福喽——”
时辰一到，有人喊响了游街的口号，声音洪亮，直传至山顶，吸引了一路上山的游客。
众目睽睽之下，各山山神登场了。
有身高几丈的龙首鸟身神、人面马身神，有慈眉善目、手持莲花的双头神，有长发飘逸，龙尾盘踞的海龙神。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全被此等威仪震慑，震撼之余，又在背后悄悄感叹，时至今日，科技的发展与进步，竟能将模型与人身结合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五神山的几位走在其中算是清新一派的了。
没有夸张的真身造型，在繁复庞杂的队伍里，让人耳目一新。
为首的司清，看着目瞪口呆的人群悄悄埋怨：“这些心机山神，要现真身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早知道我就提前唤出真身，怎么也不能让他们抢去了风头。”
穆尧哼哼一笑：“今天各山山神可都是铆足了劲，势必要给凡人留下深刻印象，好为接下来的几场巡游造势，心机一点也都符合常理，倒是帝君，您真身自带万丈金光，如此近的距离现出来不得闪瞎凡人的眼。”
“也是。”
司清手里的折扇扇得额前两缕须须飘起，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引得路边的少女捂脸尖叫。
司清听了，一转头，就对上了人群之中第五朵的视线。
第五朵朝司清热情地挥手，还时不时尖叫几声捧场。
司清也很给面子，对着第五朵展示了一波现学的wink。
穆尧顺着司清wink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第五朵在人群中。
穆尧感慨：“这个第五朵心思还真是活络，竟然能想出这种方式带动人气。”
司清摇了摇折扇：“毕竟是本君选中的人，差不了。”
说罢，又继续朝人群挥了挥手。
惹得人群中的少女放声尖叫。
好好的山神游街变成了粉丝见面会。
今夜，不知要有多少无辜之人彻夜难眠了。
夜幕初垂，山神游街的节目终于落幕，慕名而来的游客也渐渐散去。
“这次多亏了第五姑娘的办法，才能让稽山恢复生机，等到几场巡游结束，于吾定当代众山神到五神山亲自感谢。”
其他山神因为灵力不支，游街一结束，便赶快回去了。
而红叶庙因巡游而恢复了香火，于吾这会当然也是神采奕奕，两只眼睛都冒着莹莹绿光。
他怕第五朵惧怕他的真身，于是幻作了中年男子的模样。
一番话说完，于吾对着第五朵弯身就拜，吓得第五朵差点离魂，不料身子还没弯下，却被司清一把拖了起来。
“凡人不受神礼，你想让我的小神侍折寿吗？那么愿意拜不如拜我吧，我可是出了不少力。”
听到前半句于吾还一脸抱歉，但后半句一出，于吾就马上变了脸。
“我去五神山上求帝君也不下五次了吧，帝君哪次帮忙了，要不是第五姑娘，恐怕我这稽山恢复灵力，还遥遥无期呢！”
“你这老鸟，真是胆大包天！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竟还说风凉话！”
于吾不管一旁气急的司清，只朝第五朵凑近：“这上元帝君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办事也忒不靠谱，你不如来我们稽山，工资待遇肯定不比原来差……”
司清耳聪目明，一听这话，赶紧把第五朵拉到身后：“老鸟，你怎么还当着我的面撬起墙角来了？”
于吾也不管上下尊卑，当场就和司清争执起来：“我这是良性竞争！完全遵照个人意愿的正常询问！这来与不来全凭第五姑娘自己说了算，怎么还成撬墙角了？”
“你这老鸟，过河拆桥，我就不该答应帮你！”
“本就无关于帝君，全靠第五姑娘帮忙。”
原来优秀型人才在对应的市场上这么抢手啊，第五朵终于也感受了一回。
她看着司清、于吾争得面红耳赤，突然觉得好笑，于是从司清身后走出来，对着于吾一拜。
“于吾上神，感谢您对我的青睐，不过我不能答应您来稽山。”
于吾愣住：“为何？”
第五朵：“我本就已经入职五神山，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能弃信毁约，况且，这稽山离我家有二百里远，上下班实在不方便。”
“哈哈！”司清在一旁笑出了声。
于吾败下阵来，苦着一张脸：“好吧。”
等一众神仙告别稽山离开时，第五朵还是心有不忍，对于吾说：“等过段时间忙完了，于吾上神如果觉得无聊，可以随时到五神山来找我们玩。”
司清一听挡在了第五朵身前：“大可不必！”
于吾笑着绕开了司清，答应道：“好啊。”
天不算晚，沿街的摊贩还没完全收摊，下山之路热闹，大家一路走一路看，还有点逛集市的味道。
锦染和穆尧在前面打打闹闹，玄澈在一旁提醒两人看路，第五朵走在后面，时不时地拿起新鲜玩意儿瞧瞧。
司清懒散地走在最后，在看到第五朵拿起一串手链爱不释手后，终于走了上去：“喜欢这个？”
晶莹剔透的蓝色珠子在灯光下更加莹润，第五朵抬起眼睛，眼里是来不及收回的欢喜，她对着司清点了点头：“喜欢！”
司清都快被她眼睛里的星星闪瞎了：“喜欢就买下！”
第五朵神色肉眼可见的落寞：“我没带钱。”
不过，转瞬间她又燃起了希望：“主神大人，您借我点吧，回去我就还您！”
司清一愣，然后拿过第五朵手里的手链放了回去，转身就走：“走吧，买不成了。”
“为什么？”第五朵赶紧跟上，“您也没带钱包？”
司清摇了摇头：“不，我没钱。”
“什么？”
司清云淡风轻：“我的功德还没攒到，天界不发俸禄，所以没钱。”
“啊？那么可怜，连俸禄都没有……”
第五朵可怜巴巴地望着司清。
司清打开折扇扇了扇：“俸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毕竟我修身辟谷，无需进饮，自然也就没有花费。”
第五朵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司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你就不同了，你还是需要俸禄的，毕竟你是肉体凡胎。”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夜晚，树上的蝉鸣也显得格外刺耳。
第五朵有些不好的预感：“您这个时候提我的俸禄，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那……我能顺便问下，我每月的俸禄是多少吗？”
“哦，”司清拿着折扇扇啊扇，“差点忘记和你说，你的俸禄和我攒的功德相关，只有我攒够了功德后，上面给我发了俸禄，我才能发给你。”
“……什么？！”
第五朵一声厉呵，惊得穆尧、锦染、玄澈停下来回头看她。
司清还看不出眼色，继续添油加醋：“也就是说，我没有俸禄，你也就没有。”
第五朵：“那您的功德还差多少？”
司清：“目前为零。”
“啥！！！！”
第五朵喊声响彻稽山，惊起山林中一片飞鸟。
“第五朵！你干什么去？！”
司清对着往山上跑的第五朵喊道。
“我回红叶庙问问于吾上神，刚刚说得还算不算数！”
“……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