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黑夜中，飞蛾扑进火中，火舌像是恶魔的舌头，飞蛾似是还未靠近，就湮灭在火中。
“将军，看这飞蛾，甚是勇敢。”魏妍淡淡的的开口。
“莫要出言讥讽，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已不知该如何做能全了我的忠义。”丰恕真的思考了，可是困惑了。
按照他的剧本，他该坚守城门，可是命运，突然转弯了，面前出现了岔路口。
一条路，黑茫茫一片，另一条路，金光灿灿，他可以预知，走上那条路，青史留名是必然的，可是他又害怕了。
“将军，可想过忠于百姓？”魏妍心里转了好几个弯，还是劝道。
可能是下意识的认为，丰恕不该死，不该去死。
上一辈子的记忆，已经给了丰恕证明，他所谓的忠义，他全了。
“我一直忠于百姓！”丰恕似是低吼着说道。
“不，不是的，很多事，你从结果推导，你忠于的是皇位上的人，就是上头是只猪，也是你的皇帝，是不是？”魏妍问道。
“自然不是，可是皇帝并未作出天怒人怨的事，不过是奸臣当道。”
“不是，不对，你这不过是让自己心里过得去罢了。
你忠于皇权，对他有着天然的信服，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信服来自哪里？”魏妍皱眉问道。
丰恕沉默着，从小就是这么学的。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是这么教的。
也对，这是统治阶级巩固政局的手段，可是现在，朝廷对于很多人失去了统治。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你要相信四个字，大势所趋，这个‘势’面前，我们都犹如蚍蜉。”魏妍说的很是伤感。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只是你有预知未知，所以才如此悲观，若是有你，朝廷何愁不能重振？”丰恕不死心的说道。
“啊，大历的前朝是哪个朝代？前朝的前朝呢？听说过王朝周期律吗？历史是有规律的。”魏妍无奈的说道。
“什么？什么律？”丰恕迷茫的问道，他似乎明白，却又不敢去明白。
“身在历史当中，当局者迷。
丰将军读过历史，知道历史的变迁，都是一个个事件组成。
这些事，有的能或许可以拖延一下苟延残喘的王朝，有的是加速他的灭亡。
听过王朝末年这个词吧，你可以不死心。
我赞赏且佩服你的忠义，但我不赞同。”魏妍诚实的说道。
“真就无法改变吗？你就这样袖手旁观？”丰恕坐直身子探向魏妍，满目迫切。
“我想过，要怎么做呢？杀了所有皇族，这样还能快一点，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魏妍对着过来的秦三妹摆了摆手。
“丰某不解。”
“现在，朝廷的权力中心掌权的是谁？不论是谁，他会怎么做？
换个人会改变吗？这个皇帝死了，你说下一个是谁？”
丰恕沉默了，是啊，怎么改变呢？
“不过都是下边世家的白手套，你以为上位权臣什么都能说了算吗？
再黑暗一点，现在这个掌权的还算正常人，换一个，没手腕的，或者脑子抽的，更灾难。
真正的腐肉是，世家，是阶级的固化，世家垄断了绝大多数的资源，土地上没有真正正确的主人。
你想朝廷设有六部，哪一部没有致命的问题，中枢都腐烂了。
党争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你让谁退一步？
而且，我觉得大历最大的问题，就是已经设立三省六部，为什么还要残存九品中正制这种落后傻逼的东西？
这是历史倒退啊？科举不是很先进吗！”
魏妍越说越觉得这个政权透着脑残的气息。
“你说的，有些道理，六部，正在革新。
国舅他，他很忧国忧民，只要齐心，变革要有牺牲，我等不惜这身剐肉！求神女教我！”丰恕激动地又往前凑了凑。
“你知道我的政治主张是什么吗？
我点出世家，你还不明白吗？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和世家斗？”
“进京勤王！丰恕虽然一时落魄，却也有三五好友，忠肝义胆，请神女助我！”
“现在是重新洗牌而已，换个人坐庄罢了。
你觉得这些问题，朝廷上那些搞党争的看不出来吗？
不过是身在其中，身不由己。
我不怕打击你，你可以去找找看你的三五好友，看看他们能不能带着身家跟你进京勤王，也许人家早就找到下家了。”魏妍耸着肩膀满脸嘲讽。
“不可能！”
“哎呀，别激动啊，我相信你还是有志同道合的同志的，加油！我看好你们。”
“你既然有奇遇，自然要承担责任，你这份见识为何要坚持置身事外？”
“原因很多，首先的原因就是，我也没啥见识，只是看的多一些。
治国我是不会的，吹牛逼也不咋靠谱。
还有，我认为封建制度，有他的局限性和不可持续性。
我对你们的这个制度就不承认，我要是帮忙，直接杀了所有反动派，知道啥是反动派吗？”
魏妍笑嘻嘻的问道。
“何为。。。。。。”
“嗯，我总结的也不一定对，在这个时代吧，所有阻止社会发展的都是。
你也算，你算是官僚阶级的固执守护者，保皇派。
新秩序必然要清除你。还有地主阶级啊，压榨老百姓的都反动。
封建大一统王朝，现阶段他的制度还在摸索中，很多不完善。
就是九品中正制就是一个落后的制度。
拥护他，就会让更多的人才走不到他该走的地方，这是典型的社会弊端。
社会是进步的，所有落后的必然会被吞噬在历史当中。”魏妍努力的回想词汇，好像口嗨还是可以应付的。
“什么是好的制度？封建大一统？这个叫法新鲜，你师从何人？”丰恕求知若渴的看着魏妍问道。
“共和制吧，人民民主专政，我也说不清，那哪是几句话说得清的。
其实你要是把视角拉高，站在千年的跨度上看待。
现在的制度是处于社会进步的阶段，每一次重新洗牌都会然那个制度更加完善一些，没有完美的制度，只能不断完善。
我是，我老师可多了。”丰恕的问题有些超纲了，魏妍吹不出来了。
“现在，是好是坏？我有些懵了。”丰恕听的完全不解渴，想听详细的，魏妍又支支吾吾不说了。
“你要接受推翻腐朽的旧制度，建立新的国家秩序。
大历是没有那个自我革新的能力和智慧的。
毕竟，自我革命不符合上层阶级利益，说来说去还是利益分配的问题。”
“共和制，你说说共和制？还有怎么横跨千年拉高视角？怎么能改革？”丰恕终于抓住问题关键词了。
“我能说我也不甚明了吗？
其实，我说了你也整不了，就我知道的，首先这个生产力你要达到一定的标准。
你应该找政治家问问，这属于政治范畴，你是将军，你身边应该有搞政治的。”魏妍表示深表遗憾。
“你是一定认为，大历要灭亡？如果她改好了呢？”丰恕目光坚定的问道。
魏妍有些可怜他了，希望他成功吧。
“祝你好运。”魏妍抱拳说道。
“神女，一直说世家，可是你可知，地方治理，可曾少得了世家？”南宫彼方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呀妈呀，这不是戳中南宫先生的心口窝了吗？”魏妍牙疼的看着南宫彼方，心里腻歪极了。
“在下洗耳恭听。”南宫彼方正式的跪坐在了魏妍的面前。
“我只说一点，九品中正制就是开国时皇帝和世家的妥协。
这就造成了严重的吏治问题，现在吏部基本上所有的问题都是源于此。
这就造成了权力垄断，你信不信，很多人已经看到这一点了。
下一个皇朝，如果有实力会怎么做？
简单点说，如果，你南宫家当了皇帝，你说，会怎么对待其他世家？”魏妍讥笑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这首诗很好吧。
这首诗的作者，不做评价，但是他啊，在另一个世界，他做到了铲灭世家，方法很简单---屠杀，你以为这个世界不会有人这么做吗？”
“你会吗？”南宫彼方直视着魏妍，不肯错开眼。
“不知道。”魏妍忍不住满脸嫌弃。
“你从何而来？”南宫彼方紧追不舍得到问道。
魏妍挑眉看向南宫彼方，表情直接从嫌弃变成了疑问。
“南宫，你说什么呢？”丰恕不断地给南宫使眼色。
南宫甩开丰恕的抓住他的手，执拗的看着魏妍。
“会被清算的，不用考虑从我从哪来，这个问题，太伤我心。
我只能说，我确实有着一些你们没有的长远见识。
但是我却没有那么大的谋略，世家的问题，可能百年，可能千年，不要着急。”
“可有解？”
“你说呢？这是阶级矛盾，总要消灭一方，站在人民的对立面，早晚都是要完。”
魏妍对世家确实是不看好，最直观的反动派，特大号地主。
“哎，不对，你们要是变成贫民，就没事了。”魏妍赶紧补充道。
“我不信神女不知如何变革。
这世道变迁，您应运而生，为何？
这是机缘，是运道，是责任。”南宫彼方跪着向前挪动着说道。
“你咋能这么说话呢？我这可是在帮你啊，这话我可以不说的，我可没有啥责任，我的责任挺多呢，啊，你走开，走开！”
魏妍都懵逼了，这是咋发展呢？还要赖上她咋地？
吹牛逼真犯法啊~
“将军，看这飞蛾，甚是勇敢。”魏妍淡淡的的开口。
“莫要出言讥讽，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已不知该如何做能全了我的忠义。”丰恕真的思考了，可是困惑了。
按照他的剧本，他该坚守城门，可是命运，突然转弯了，面前出现了岔路口。
一条路，黑茫茫一片，另一条路，金光灿灿，他可以预知，走上那条路，青史留名是必然的，可是他又害怕了。
“将军，可想过忠于百姓？”魏妍心里转了好几个弯，还是劝道。
可能是下意识的认为，丰恕不该死，不该去死。
上一辈子的记忆，已经给了丰恕证明，他所谓的忠义，他全了。
“我一直忠于百姓！”丰恕似是低吼着说道。
“不，不是的，很多事，你从结果推导，你忠于的是皇位上的人，就是上头是只猪，也是你的皇帝，是不是？”魏妍问道。
“自然不是，可是皇帝并未作出天怒人怨的事，不过是奸臣当道。”
“不是，不对，你这不过是让自己心里过得去罢了。
你忠于皇权，对他有着天然的信服，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信服来自哪里？”魏妍皱眉问道。
丰恕沉默着，从小就是这么学的。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是这么教的。
也对，这是统治阶级巩固政局的手段，可是现在，朝廷对于很多人失去了统治。
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你要相信四个字，大势所趋，这个‘势’面前，我们都犹如蚍蜉。”魏妍说的很是伤感。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只是你有预知未知，所以才如此悲观，若是有你，朝廷何愁不能重振？”丰恕不死心的说道。
“啊，大历的前朝是哪个朝代？前朝的前朝呢？听说过王朝周期律吗？历史是有规律的。”魏妍无奈的说道。
“什么？什么律？”丰恕迷茫的问道，他似乎明白，却又不敢去明白。
“身在历史当中，当局者迷。
丰将军读过历史，知道历史的变迁，都是一个个事件组成。
这些事，有的能或许可以拖延一下苟延残喘的王朝，有的是加速他的灭亡。
听过王朝末年这个词吧，你可以不死心。
我赞赏且佩服你的忠义，但我不赞同。”魏妍诚实的说道。
“真就无法改变吗？你就这样袖手旁观？”丰恕坐直身子探向魏妍，满目迫切。
“我想过，要怎么做呢？杀了所有皇族，这样还能快一点，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魏妍对着过来的秦三妹摆了摆手。
“丰某不解。”
“现在，朝廷的权力中心掌权的是谁？不论是谁，他会怎么做？
换个人会改变吗？这个皇帝死了，你说下一个是谁？”
丰恕沉默了，是啊，怎么改变呢？
“不过都是下边世家的白手套，你以为上位权臣什么都能说了算吗？
再黑暗一点，现在这个掌权的还算正常人，换一个，没手腕的，或者脑子抽的，更灾难。
真正的腐肉是，世家，是阶级的固化，世家垄断了绝大多数的资源，土地上没有真正正确的主人。
你想朝廷设有六部，哪一部没有致命的问题，中枢都腐烂了。
党争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你让谁退一步？
而且，我觉得大历最大的问题，就是已经设立三省六部，为什么还要残存九品中正制这种落后傻逼的东西？
这是历史倒退啊？科举不是很先进吗！”
魏妍越说越觉得这个政权透着脑残的气息。
“你说的，有些道理，六部，正在革新。
国舅他，他很忧国忧民，只要齐心，变革要有牺牲，我等不惜这身剐肉！求神女教我！”丰恕激动地又往前凑了凑。
“你知道我的政治主张是什么吗？
我点出世家，你还不明白吗？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和世家斗？”
“进京勤王！丰恕虽然一时落魄，却也有三五好友，忠肝义胆，请神女助我！”
“现在是重新洗牌而已，换个人坐庄罢了。
你觉得这些问题，朝廷上那些搞党争的看不出来吗？
不过是身在其中，身不由己。
我不怕打击你，你可以去找找看你的三五好友，看看他们能不能带着身家跟你进京勤王，也许人家早就找到下家了。”魏妍耸着肩膀满脸嘲讽。
“不可能！”
“哎呀，别激动啊，我相信你还是有志同道合的同志的，加油！我看好你们。”
“你既然有奇遇，自然要承担责任，你这份见识为何要坚持置身事外？”
“原因很多，首先的原因就是，我也没啥见识，只是看的多一些。
治国我是不会的，吹牛逼也不咋靠谱。
还有，我认为封建制度，有他的局限性和不可持续性。
我对你们的这个制度就不承认，我要是帮忙，直接杀了所有反动派，知道啥是反动派吗？”
魏妍笑嘻嘻的问道。
“何为。。。。。。”
“嗯，我总结的也不一定对，在这个时代吧，所有阻止社会发展的都是。
你也算，你算是官僚阶级的固执守护者，保皇派。
新秩序必然要清除你。还有地主阶级啊，压榨老百姓的都反动。
封建大一统王朝，现阶段他的制度还在摸索中，很多不完善。
就是九品中正制就是一个落后的制度。
拥护他，就会让更多的人才走不到他该走的地方，这是典型的社会弊端。
社会是进步的，所有落后的必然会被吞噬在历史当中。”魏妍努力的回想词汇，好像口嗨还是可以应付的。
“什么是好的制度？封建大一统？这个叫法新鲜，你师从何人？”丰恕求知若渴的看着魏妍问道。
“共和制吧，人民民主专政，我也说不清，那哪是几句话说得清的。
其实你要是把视角拉高，站在千年的跨度上看待。
现在的制度是处于社会进步的阶段，每一次重新洗牌都会然那个制度更加完善一些，没有完美的制度，只能不断完善。
我是，我老师可多了。”丰恕的问题有些超纲了，魏妍吹不出来了。
“现在，是好是坏？我有些懵了。”丰恕听的完全不解渴，想听详细的，魏妍又支支吾吾不说了。
“你要接受推翻腐朽的旧制度，建立新的国家秩序。
大历是没有那个自我革新的能力和智慧的。
毕竟，自我革命不符合上层阶级利益，说来说去还是利益分配的问题。”
“共和制，你说说共和制？还有怎么横跨千年拉高视角？怎么能改革？”丰恕终于抓住问题关键词了。
“我能说我也不甚明了吗？
其实，我说了你也整不了，就我知道的，首先这个生产力你要达到一定的标准。
你应该找政治家问问，这属于政治范畴，你是将军，你身边应该有搞政治的。”魏妍表示深表遗憾。
“你是一定认为，大历要灭亡？如果她改好了呢？”丰恕目光坚定的问道。
魏妍有些可怜他了，希望他成功吧。
“祝你好运。”魏妍抱拳说道。
“神女，一直说世家，可是你可知，地方治理，可曾少得了世家？”南宫彼方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呀妈呀，这不是戳中南宫先生的心口窝了吗？”魏妍牙疼的看着南宫彼方，心里腻歪极了。
“在下洗耳恭听。”南宫彼方正式的跪坐在了魏妍的面前。
“我只说一点，九品中正制就是开国时皇帝和世家的妥协。
这就造成了严重的吏治问题，现在吏部基本上所有的问题都是源于此。
这就造成了权力垄断，你信不信，很多人已经看到这一点了。
下一个皇朝，如果有实力会怎么做？
简单点说，如果，你南宫家当了皇帝，你说，会怎么对待其他世家？”魏妍讥笑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这首诗很好吧。
这首诗的作者，不做评价，但是他啊，在另一个世界，他做到了铲灭世家，方法很简单---屠杀，你以为这个世界不会有人这么做吗？”
“你会吗？”南宫彼方直视着魏妍，不肯错开眼。
“不知道。”魏妍忍不住满脸嫌弃。
“你从何而来？”南宫彼方紧追不舍得到问道。
魏妍挑眉看向南宫彼方，表情直接从嫌弃变成了疑问。
“南宫，你说什么呢？”丰恕不断地给南宫使眼色。
南宫甩开丰恕的抓住他的手，执拗的看着魏妍。
“会被清算的，不用考虑从我从哪来，这个问题，太伤我心。
我只能说，我确实有着一些你们没有的长远见识。
但是我却没有那么大的谋略，世家的问题，可能百年，可能千年，不要着急。”
“可有解？”
“你说呢？这是阶级矛盾，总要消灭一方，站在人民的对立面，早晚都是要完。”
魏妍对世家确实是不看好，最直观的反动派，特大号地主。
“哎，不对，你们要是变成贫民，就没事了。”魏妍赶紧补充道。
“我不信神女不知如何变革。
这世道变迁，您应运而生，为何？
这是机缘，是运道，是责任。”南宫彼方跪着向前挪动着说道。
“你咋能这么说话呢？我这可是在帮你啊，这话我可以不说的，我可没有啥责任，我的责任挺多呢，啊，你走开，走开！”
魏妍都懵逼了，这是咋发展呢？还要赖上她咋地？
吹牛逼真犯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