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自打去年边辽与孔家勾结，使得丰恕败走，城中被边辽占领。
边辽根本不治理金官城，只是偶尔过来敛些财，拿走一些盐巴，整个金官城被孔家以及梁家，高家把持。
孔家也没什么底蕴，根本不会治理，并且金官城本来就不宜居住。
孔家为了表忠心，直接按照边辽的统治模式。
没什么关系人脉手艺的直接划为奴隶，给几个大户种田养牲口。
剩下的一小撮，商人匠人都要为他们服务。
比如，现在的这个酒家，老板方泽因为会酿酒，成了孔家的私人酿酒坊，不给钱的那种。
这个鬼地方，从前还有生意做，现在城里除了不给钱的大户，谁会来他这里喝酒？
金官城也是有繁华的地方。
不过，那里都是赌馆，私妓馆，酒楼也都是那三家的。
外来的客商，如果是从前有关系的也能做生意。
要是生人进城，那肯定是要扒几层皮，命好的能留条命，绝大多数是走不出金官城。
山匪都觉得这金官城是活不下去了，能跑的都跑了。
也有在这几家再就业的，不过孔家信不过当过山匪的这群人，基本都撵走了。
还别说，这些山匪还救了一些商人，带着他们离开了金官城，去了远方，盼望着寻一条生路。
孔家这么有恃无恐，依仗的不仅仅是不怎么搭理他的边辽，而是掌兵的孔子义，孔家的孔老二。
孔子义原本是丰恕手下的偏将，深受丰恕信任。
现在他基本上就是金官城的土皇帝。
魏妍听得头大，这金官城怎么是这么个发展？
这还怎么进去？进去了真的没准被卖去当奴隶！
“大概多少人啊？哥哥，金官城都当奴隶？
没人管吗？要那么多奴隶怎么养活啊？”魏妍匪夷所思的问道。
“养什么啊？奴隶是要自己吃自己的，冬天睡棚子，死了一批又一批，连个地窝子都住不上。
吃的只能说饿不死，还跑不掉，你从远处来，应该知道，这一片山林，逃不出去的。”方泽苦涩的笑了笑。
“凤阳城呢？凤阳城与金官城同属凌州边境城防，成掎角之势，他不能视若无睹啊。”魏妍急切的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都是大老爷们的事儿。
我们这些人哪里能知道那些。
大老爷们不要性子起了过来烧杀抢掠就烧高香了。”方泽麻木的说着。
魏妍虽然没有完全相信方泽，但是也信了八九分，他有什么必要骗她呢？
“哥哥，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再想想。”魏妍垂下眼睛心里乱极了。
“还想啥？赶紧走吧，小兄弟，我这不过是想要积点德，下辈子，下辈子投生个好地方罢了。”方泽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真的是笑不出来了。
“哥哥，这屋后可是能容我们兄弟们住一日。
我们一起出来的，总要商量商量。”魏妍木着脸略带恳求的说道。
“这。。。万一，我这酒馆是没啥怕偷的，只是怕你们走晚了。”方泽犹豫的是真怕他们走不了。
方泽劝他们走有私心吗？有的。
方泽有个女儿，有个儿子。
方泽眼看自己这没进项，多年的积蓄也都搭了进去，过几年说不得也得沦为大户家庄子里奴隶。
可是自己这一双儿女，万不能成了大户的奴隶。
他是想着远道而来的这群人带走自己的孩子。
哪怕被卖了，卖去别处，做什么都行，哪怕是窑子，外处的窑子不会一到冬日就冻死一批窑姐儿吧。。。。。。
秋日的晚风吹得人心口冰凉，众人心中对大城市的向往都变成了不可置信。
城里不是繁华，文明，富庶，怎么是这般样子？
陶大舅低头沉思，心中止不住的失望，外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真的是大乱世？
长辈口中那些城中盛景似乎越来越遥远。
魏妍惨白的侧脸在火光中不见任何温度，看的陶大舅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袖子。
“大舅，这出来一趟，还没请大舅舅喝酒，外甥女的不是，我这就去给你打酒。”魏妍站起身，径自离开，留给其他人消化这个真实的人间。
魏妍敲门，门板直接被敲开了。
方泽正在微弱的灯光下教导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方泽的大女儿今年十八岁，虽说北地女子不比江南女子细腻，可是这方大丫真真是生的眉目艳丽，漂亮的太过突出。
魏妍诧异的看着方泽，又看了看方泽的儿子，龙凤之姿不为过。
魏妍心中一万头草泥马。
难道这个世界的平均颜值是范冰冰那一档？
“方老板，在下想打些酒水暖暖身子。”魏妍低声说道。
“正想着给众位兄弟送过去呢，怕这小子冲撞了各位。
大小子快送去，哪里能让小兄弟跑一趟。”方泽嘴上说着却亲昵的抓着魏妍的胳膊，没让她走。
“小兄弟，我让你们赶紧走，不算错，可也是存了些许别的心思。
你也看到我这一双儿女，这一年来，他们只能在夜里出来，常年在地窖里窝着，出来做活都是偷偷摸摸，前些年，还有生意的时候，说不得我还能护住一二。
现在，出落得，越发让人不安。
今日，我看小兄弟你肯定是人中龙凤，我不求这一双儿女都能入了你的眼，你带他们走，给口饭吃就行。”方泽说着涕泗滂沱。
说起来，方泽这两年真是为这俩孩子操心，不然也不活了。
方泽自己普通，可是娶了个美貌媳妇，也不是他求来的，爹妈花了钱，媳妇就有了。
两口子这么多年，感情也好，生了六个孩子，站住了俩。
边辽来犯，措手不及。
方泽的媳妇虽说上了年纪，也是风韵犹存，直接被一群匪兵拽走了，还是大历的匪兵，再也没回来。
方泽想要去恨，去报仇，可是，找谁呢？
他去了，他这貌美的女儿，年幼的儿子如何活下去呢？
当魏妍听到方泽说“我不求他们有什么富贵，能安安稳稳的多活几年也是好的。
出了这金官城，就能多活几年，你是我们方家的恩人。
这俩孩子，恩公你看上哪个都是我的福气。
你们马匹强壮，人人都壮硕伟岸，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即便是一时遭人暗算，总会好起来，带他们走吧，给个活路。”
方泽说到最后，跪了下来，用最卑微的姿势，最绝望的语调，最无助的目光，诉说着一个父亲的沉重的爱。
方大丫只是流泪，明艳的双眼，满满都是哀愁，她想留下，可是张不开嘴。
走或是留，都是剜心之痛，除了哭泣，她别无他法。
魏妍扶不起方泽，只能无奈的蹲下身，轻声说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谁都不带，快起来吧，我想办法。”
魏妍说不出话，她怕，她也哭出声响。
到底是多绝望的生活，卖儿卖女连钱财都不敢奢求。
“大哥，这是你让我拿来的银子。”早些时候的酒馆伙计走过来递给方泽一个小布包。
“恩人，这是我这么多年的积蓄，也只剩下这些，您别嫌少。”方泽收起眼泪，双手拿着银子，递给魏妍。
“我们是陌生人啊。”魏妍红着眼眶不解的看着方泽。
“赌吧，你是好是坏还有一半机会，留在这，只有更坏了。”方泽后槽牙咯吱咯吱响。
他何尝不知，陌生人不要相信，可是他的世界，没有好人了。
魏妍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若要走，一起走。”
魏妍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于黑暗中，不远处的火光中，方家的小儿子，小心翼翼的给陶大舅斟酒，满脸乖巧。
魏妍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离开魏妍自认为是地狱难度的山神村，再见到的却是另一番炼狱。
魏妍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这些跟她无关，想办法去凤阳城，去那里找门路，可是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理性来说，去凤阳城，难度只会更大，可是境况会比金官城好一点，主要是心境上的。
魏妍并不是没见识过人性，她在公安局工作，见识的不算少。
可是，她还是想象不到大环境这么压抑的世界。
历史书上的那些一笔带过的事实，无论表述的多么刻骨铭心，那离她也太遥远。
而情感上，她真的能对这些悲惨熟视无睹吗？
问题是，她该怎么做？
一片树叶，随着深夜的秋风打在了魏妍的脑门上，有些疼。
清晨，方泽还是照着自己的生物钟起床，刚起来，就看到薄雾中魏妍单薄的身影。
“我想了一晚，你是开酒馆的，观察力肯定不错，我哪里出了破绽？”魏妍转过头看着方泽，没有责备，只是淡淡的责问。
“落荒而逃的人，怎会发髻都如此规整？不见慌乱，你昨日说丢了钱，半点不见心疼。”方泽低着头恭顺的说道。
“你不怕我是山匪？”魏妍问道。
“山匪最是在意钱财，还有山匪怎会如此穿着？
这手腕上的铁器可不是山匪带得了的，你们每个人脚上踏的，身上穿的，不说都是合身的，就是这些材料，城中孔老二也不见得穿戴得起。”方泽如实说道。
魏妍认为的寒酸，原来就是这般“寒酸”。
“和我说说城中来往的商人，可有知道来历的？
我昨日想了很久，过不了金官城，就入不得凤阳城。
实话和你说，我们也是无处可去。”魏妍盯着方泽无奈的长出了口气。
方泽错愕的张大了嘴巴。
“呵呵，方家哥哥，打错了算盘呢。”魏妍被方泽的样子逗笑了。
“想来，恩公心中有了计较。”方泽错愕过后看到魏妍笑了，释然的松了口气。
边辽根本不治理金官城，只是偶尔过来敛些财，拿走一些盐巴，整个金官城被孔家以及梁家，高家把持。
孔家也没什么底蕴，根本不会治理，并且金官城本来就不宜居住。
孔家为了表忠心，直接按照边辽的统治模式。
没什么关系人脉手艺的直接划为奴隶，给几个大户种田养牲口。
剩下的一小撮，商人匠人都要为他们服务。
比如，现在的这个酒家，老板方泽因为会酿酒，成了孔家的私人酿酒坊，不给钱的那种。
这个鬼地方，从前还有生意做，现在城里除了不给钱的大户，谁会来他这里喝酒？
金官城也是有繁华的地方。
不过，那里都是赌馆，私妓馆，酒楼也都是那三家的。
外来的客商，如果是从前有关系的也能做生意。
要是生人进城，那肯定是要扒几层皮，命好的能留条命，绝大多数是走不出金官城。
山匪都觉得这金官城是活不下去了，能跑的都跑了。
也有在这几家再就业的，不过孔家信不过当过山匪的这群人，基本都撵走了。
还别说，这些山匪还救了一些商人，带着他们离开了金官城，去了远方，盼望着寻一条生路。
孔家这么有恃无恐，依仗的不仅仅是不怎么搭理他的边辽，而是掌兵的孔子义，孔家的孔老二。
孔子义原本是丰恕手下的偏将，深受丰恕信任。
现在他基本上就是金官城的土皇帝。
魏妍听得头大，这金官城怎么是这么个发展？
这还怎么进去？进去了真的没准被卖去当奴隶！
“大概多少人啊？哥哥，金官城都当奴隶？
没人管吗？要那么多奴隶怎么养活啊？”魏妍匪夷所思的问道。
“养什么啊？奴隶是要自己吃自己的，冬天睡棚子，死了一批又一批，连个地窝子都住不上。
吃的只能说饿不死，还跑不掉，你从远处来，应该知道，这一片山林，逃不出去的。”方泽苦涩的笑了笑。
“凤阳城呢？凤阳城与金官城同属凌州边境城防，成掎角之势，他不能视若无睹啊。”魏妍急切的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都是大老爷们的事儿。
我们这些人哪里能知道那些。
大老爷们不要性子起了过来烧杀抢掠就烧高香了。”方泽麻木的说着。
魏妍虽然没有完全相信方泽，但是也信了八九分，他有什么必要骗她呢？
“哥哥，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再想想。”魏妍垂下眼睛心里乱极了。
“还想啥？赶紧走吧，小兄弟，我这不过是想要积点德，下辈子，下辈子投生个好地方罢了。”方泽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真的是笑不出来了。
“哥哥，这屋后可是能容我们兄弟们住一日。
我们一起出来的，总要商量商量。”魏妍木着脸略带恳求的说道。
“这。。。万一，我这酒馆是没啥怕偷的，只是怕你们走晚了。”方泽犹豫的是真怕他们走不了。
方泽劝他们走有私心吗？有的。
方泽有个女儿，有个儿子。
方泽眼看自己这没进项，多年的积蓄也都搭了进去，过几年说不得也得沦为大户家庄子里奴隶。
可是自己这一双儿女，万不能成了大户的奴隶。
他是想着远道而来的这群人带走自己的孩子。
哪怕被卖了，卖去别处，做什么都行，哪怕是窑子，外处的窑子不会一到冬日就冻死一批窑姐儿吧。。。。。。
秋日的晚风吹得人心口冰凉，众人心中对大城市的向往都变成了不可置信。
城里不是繁华，文明，富庶，怎么是这般样子？
陶大舅低头沉思，心中止不住的失望，外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真的是大乱世？
长辈口中那些城中盛景似乎越来越遥远。
魏妍惨白的侧脸在火光中不见任何温度，看的陶大舅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袖子。
“大舅，这出来一趟，还没请大舅舅喝酒，外甥女的不是，我这就去给你打酒。”魏妍站起身，径自离开，留给其他人消化这个真实的人间。
魏妍敲门，门板直接被敲开了。
方泽正在微弱的灯光下教导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方泽的大女儿今年十八岁，虽说北地女子不比江南女子细腻，可是这方大丫真真是生的眉目艳丽，漂亮的太过突出。
魏妍诧异的看着方泽，又看了看方泽的儿子，龙凤之姿不为过。
魏妍心中一万头草泥马。
难道这个世界的平均颜值是范冰冰那一档？
“方老板，在下想打些酒水暖暖身子。”魏妍低声说道。
“正想着给众位兄弟送过去呢，怕这小子冲撞了各位。
大小子快送去，哪里能让小兄弟跑一趟。”方泽嘴上说着却亲昵的抓着魏妍的胳膊，没让她走。
“小兄弟，我让你们赶紧走，不算错，可也是存了些许别的心思。
你也看到我这一双儿女，这一年来，他们只能在夜里出来，常年在地窖里窝着，出来做活都是偷偷摸摸，前些年，还有生意的时候，说不得我还能护住一二。
现在，出落得，越发让人不安。
今日，我看小兄弟你肯定是人中龙凤，我不求这一双儿女都能入了你的眼，你带他们走，给口饭吃就行。”方泽说着涕泗滂沱。
说起来，方泽这两年真是为这俩孩子操心，不然也不活了。
方泽自己普通，可是娶了个美貌媳妇，也不是他求来的，爹妈花了钱，媳妇就有了。
两口子这么多年，感情也好，生了六个孩子，站住了俩。
边辽来犯，措手不及。
方泽的媳妇虽说上了年纪，也是风韵犹存，直接被一群匪兵拽走了，还是大历的匪兵，再也没回来。
方泽想要去恨，去报仇，可是，找谁呢？
他去了，他这貌美的女儿，年幼的儿子如何活下去呢？
当魏妍听到方泽说“我不求他们有什么富贵，能安安稳稳的多活几年也是好的。
出了这金官城，就能多活几年，你是我们方家的恩人。
这俩孩子，恩公你看上哪个都是我的福气。
你们马匹强壮，人人都壮硕伟岸，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即便是一时遭人暗算，总会好起来，带他们走吧，给个活路。”
方泽说到最后，跪了下来，用最卑微的姿势，最绝望的语调，最无助的目光，诉说着一个父亲的沉重的爱。
方大丫只是流泪，明艳的双眼，满满都是哀愁，她想留下，可是张不开嘴。
走或是留，都是剜心之痛，除了哭泣，她别无他法。
魏妍扶不起方泽，只能无奈的蹲下身，轻声说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谁都不带，快起来吧，我想办法。”
魏妍说不出话，她怕，她也哭出声响。
到底是多绝望的生活，卖儿卖女连钱财都不敢奢求。
“大哥，这是你让我拿来的银子。”早些时候的酒馆伙计走过来递给方泽一个小布包。
“恩人，这是我这么多年的积蓄，也只剩下这些，您别嫌少。”方泽收起眼泪，双手拿着银子，递给魏妍。
“我们是陌生人啊。”魏妍红着眼眶不解的看着方泽。
“赌吧，你是好是坏还有一半机会，留在这，只有更坏了。”方泽后槽牙咯吱咯吱响。
他何尝不知，陌生人不要相信，可是他的世界，没有好人了。
魏妍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若要走，一起走。”
魏妍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于黑暗中，不远处的火光中，方家的小儿子，小心翼翼的给陶大舅斟酒，满脸乖巧。
魏妍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离开魏妍自认为是地狱难度的山神村，再见到的却是另一番炼狱。
魏妍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这些跟她无关，想办法去凤阳城，去那里找门路，可是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理性来说，去凤阳城，难度只会更大，可是境况会比金官城好一点，主要是心境上的。
魏妍并不是没见识过人性，她在公安局工作，见识的不算少。
可是，她还是想象不到大环境这么压抑的世界。
历史书上的那些一笔带过的事实，无论表述的多么刻骨铭心，那离她也太遥远。
而情感上，她真的能对这些悲惨熟视无睹吗？
问题是，她该怎么做？
一片树叶，随着深夜的秋风打在了魏妍的脑门上，有些疼。
清晨，方泽还是照着自己的生物钟起床，刚起来，就看到薄雾中魏妍单薄的身影。
“我想了一晚，你是开酒馆的，观察力肯定不错，我哪里出了破绽？”魏妍转过头看着方泽，没有责备，只是淡淡的责问。
“落荒而逃的人，怎会发髻都如此规整？不见慌乱，你昨日说丢了钱，半点不见心疼。”方泽低着头恭顺的说道。
“你不怕我是山匪？”魏妍问道。
“山匪最是在意钱财，还有山匪怎会如此穿着？
这手腕上的铁器可不是山匪带得了的，你们每个人脚上踏的，身上穿的，不说都是合身的，就是这些材料，城中孔老二也不见得穿戴得起。”方泽如实说道。
魏妍认为的寒酸，原来就是这般“寒酸”。
“和我说说城中来往的商人，可有知道来历的？
我昨日想了很久，过不了金官城，就入不得凤阳城。
实话和你说，我们也是无处可去。”魏妍盯着方泽无奈的长出了口气。
方泽错愕的张大了嘴巴。
“呵呵，方家哥哥，打错了算盘呢。”魏妍被方泽的样子逗笑了。
“想来，恩公心中有了计较。”方泽错愕过后看到魏妍笑了，释然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