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都深夜了,您还这么敬业,这cos贵妃娘娘的服装还没换下啊。”焉其枝一脸狗腿试探性说着,一边伸手意图拿回商臣影手上的包。

    她使劲扯了扯好几下,包包依旧纹丝不动地在商臣影手里攥着,瞬间火气就上来了:“够了!我说你个小贼,不要以为你长得有几分像我爱豆就可以肆意妄为!我照打无误!”

    “你三更半夜闯入打劫我那一贫如洗的小家就算了。”

    “在你半死不活时我也将你送来医院,好歹也算是你救命恩人。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拿我包干嘛?还给我!”

    商臣影闻言后,不由嗤鼻一笑:“打劫?北平随便问一圈都知道,我需要打劫你?就你那破屋,我还看不上呢。”

    “还恩人?今儿我也算是见识到戏文里说的‘厚颜无耻’了。杀——人——凶——手——”

    焉其枝一听更来气,小脸怒成一个小包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杀你了?这年代碰瓷都不带剧本的嘛!包还我——”

    商臣影话不都说,直接上手,顺势抓住焉其枝的手,朝自己身前一扯,直接将她绕了个圈后死死禁在自己怀里!

    焉其枝快一米七的身高,面对眼前高了她一个多头身高傲人的商臣影,还是愈发娇小了些许。

    两人之间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焉其枝顿时小脸一红,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你个臭流氓!你...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男人架在她脖颈上的手臂,壮如磐石,让她难以动弹半分!

    商臣影俯身到焉其枝的耳边,眼神晦暗,面色冷峻,语气凌厉:“说!谁派你来杀我的?胆子不小。”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杀你?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要偿命的。我命金贵得很,我警告你放开我——”

    焉其枝见挣扎无效,直接上嘴,狠狠咬了商臣影手背一口后便挣开了他的禁锢。两人拉扯之间,焉其枝包内东西掉落,那一块雕花怀表也掉落在地。

    来不及捡表的焉其枝只好拔腿就跑,留下原地被她咬疼得龇牙咧嘴的商臣影。

    俯身捡起地面那块怀表后,望着那道逐渐离去的身影,商臣影的神情愈发晦暗不明。

    “呼呼...不行了累死我了,大学八百米我都没这么卖力过!今天真是喝凉水都塞缝,倒霉到家了!”焉其枝累得直接瘫坐在路边石墩子上,上气不接下气。

    还没怎么喘够气,眼前又打下一片黑影。焉其枝抬头望去后直接一头黑线,准备拔腿要跑时,商臣影再次拎住她衣服后领子一提,大手一摊,指间落下那块怀表。

    低磁悦耳的嗓音再次闯入耳内,却泛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你不认识我?那解释下为何我的表在你包里?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拗不过商臣影的焉其枝转身与他四目相视,试图用眼神刀死眼前人:“不是,大哥,你招谁惹谁了才导致被人杀,自己心里头难道不清楚,没点数吗?”

    “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你!”

    “还有,这本来就是我的表,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

    焉其枝这一嗓子吼得商臣影不由一愣,他在北平圈子内,何曾见过如此粗鲁的女孩,也不曾有人敢如此对他大声吆喝过。

    商臣影越想越气,脸色愈发不佳,连同那双素日里无悲无喜的乌眸内泛着幽幽暗色:“那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商臣影。”

    商臣影说完后,轮到焉其枝很淡定地沉默了。那双漂亮的凤眼里顿时写满了大无语,很敷衍地应着:“哦。”

    “我说,我——是——商——臣——影——”

    焉其枝再傻也听出了商臣影的咬牙切齿,语气欠揍:“你是商臣影,那我就是傅衔章了。”

    一听傅衔章的名字,商臣影眸内划过一抹悦色:“你认识他?”

    嗯?这人怎么还较真起来了?莫不是精神病院躲过护工偷溜出来的戏傻子?

    焉其枝心中发怵,字斟句酌委婉说着:“不认识。”

    “虽然你长得嘛,倒是有那么几分像商臣影。但你这气质这谈吐这脑子,绝不可能是我那又飒又美的百年老爱豆。”

    商臣影一听,乌眸一眯,她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我说,我——是——商——臣——影——”

    焉其枝不由掏了掏自个耳朵,再跟这傻子争下去,估计天都亮了。

    灵机一动,双眼泛着狡黠精光:“你说你是商臣影,那我来考考你关于他的事儿,你若答不上,把表还我,还有不许缠着我。”

    商臣影一听,这人算盘打得倒是挺响的:“若我答上了呢?你又如何?”

    焉其枝小仰着头,装出颇有气势的模样:“在不违法且违德又不要我财也别让我赔色的基础上,悉听尊便。来吗?”

    有意思。

    就这样,大半夜的,焉其枝与商臣影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直接在马路边玩起了快问快答。

    “他最喜欢的季节是什么?”“冬季。”

    “他为什么会学京戏?”“爱好。”

    “他最爱干什么?”“琢磨戏谱。”

    两人掰扯了半天都没分出个胜负,焉其枝愈发愈气,难不成这人跟自己一样也是商臣影的戏粉?不对,这些都是公认的秘密,不算数。

    想了好一会后,焉其枝眸内划过一抹狡黠精光:“商臣影他最爱的人是谁?”

    商臣影眼都没抬,直接脱口而出:“没有。”

    焉其枝笑得跟朵花似的,贱兮兮发言:“啊哈!错了。”

    商臣影一脸疑惑:“错了?”

    焉其枝眉眼含笑,抬眸望去。恰好她身后开过一辆轿车,车前灯穿过她的身子打照在眼前商臣影的身上。

    她才真正留意,仔细琢磨起眼前这人的长相。

    男人额前细碎刘海随风一拂,漂亮的眉眼看得更细致了。那双琥珀浅瞳明澈清亮,眸内晕开一片暖光。玉质金相,眉眼如画,着实让人只看一眼,便挪不开眼睛了。

    明明身处21世纪,焉其枝却觉得眼前这人不属于这个时代。在那一袭精致华贵的贵妃戏服,他仿佛像是新旧时代的剧烈碰撞,宛若一轴尘封古卷,让她黑瞳微怔,不由看痴了。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离谱但正常的想法!她想把这个男人捡回家,供起来!

    这个平凡的深夜里,借助丁达尔效应,焉其枝觉得自己那颗钢铁直女的心,美色当前之下,宛如梅枝醉雪,止不住轻颤了几下。

    “喂!你倒是说说,我错什么了?”

    商臣影突如其来的呼唤喊回神了眼前犯花痴的焉其枝,她连忙挪开眼睛,收敛掉眸中失态,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你...说你是商臣影,唱...唱两句贵妃醉酒来听听?”

    商臣影一听,神情怪异地看了焉其枝一眼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商臣影一开口,焉其枝就彻底愣怔在原地了——

    学京戏唱戏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模仿商臣影,毕竟这北平一代名伶的名号可不是空穴来风。

    从小就陪爷爷听商臣影戏长大的焉其枝可清楚的很,商臣影唱戏时的调转与收尾很有他自己的特色。那是没人能模仿而出的精髓,唱得出的独特韵味。

    焉其枝激动地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眼前人:“你...真的是商臣影。红遍大江南北,名动北平的民国知名大角儿,商臣影。”

    商臣影眸内满是看弱智的眼色,一脸臭屁:“你这戏迷接近我的手段,不太新鲜。”

    于是,本就被美色冲昏脑子的焉其枝,激动得直接藐视‘路边男人不能随意捡’的铁律,头脑一热将商臣影捡回了家。

    焉其枝抱着她的老爷机电脑,一双乌亮的眼睛直勾勾巴眨望着商臣影,眼内是止不住的兴奋:“祖宗!来来来,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当今世界。”

    刚对他没半分好脸色的人此刻却一脸狗腿模样倒是惹得商臣影双眼一眯,心生警惕得很:“就靠你手里这个盒子?”

    被划为狗腿子的焉其枝狠点了脑袋后,开始有声有色给这位来自民国的百年爱豆科普现代。

    听完焉其枝的话后,商臣影神情晦暗不明:“也就是说,民国的我遇刺,在濒死之际,因偶逢天生异象之下的磁场干扰,触发时空错乱,阴差阳错来到这里。”

    “用你们这里的话来描述就是,我是从民国穿越到了新中国这里。”

    “真不愧是我偶像。这学霸做阅读理解,就是不一样。”焉其枝满眼崇拜,颇为欣赏地朝着商臣影竖起大拇指。

    “所以,我要如何才能回去?”

    商臣影冷不防地抛出这个世纪难题彻底难倒了焉其枝,瞬间开启当编剧的脑洞分析:“你都说了,你是濒死之际加上天生异象才来到这里,按照这个组合不出意外,你应该可以回到过去。”

    “但按照老天爷的死鬼模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会出意外,所以这条路可能不行。”

    “那再按照质量守恒定律,你来到现代,那应该就有一个现代的你替你穿到了民国。那看看有没有跟你长相一致的人失踪就可以确定了。”

    商臣影听完后,眉眼一挑:“所以呢?”

    “呃...所以我也不知道,要不问问它?”

    焉其枝挪过电脑摆到商臣影跟前,商臣影看着电脑搜索栏度娘的提问后不禁满头黑线:如何才能不死不伤穿到过去?

    商臣影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后,思考片刻后才正式环视起焉其枝的房子。

    原木风格的小loft里,温馨治愈,布局精巧。随处可见的各种小装饰,处处充满烟火气的布置,足以见得主人家的精心布置。倒是墙边地上一大块白色幕布与这装修,格格不入得很。

    “那是什么?”说完,商臣影长腿一迈便朝着那幕布位置走起。

    焉其枝心中警铃一响,瞥了眼商臣影身上戏服后故意岔开话题:“商爷,要不您先洗洗,顺道换身衣裳?这戏服看着就很贵,脏了就麻烦了。”

    焉其枝说完就一溜烟地给商臣影放洗澡水去,再跑到卧室搜刮了半天,最后贼眉鼠眼地掏出一条大浴巾,贼兮兮说道:“这可是王维诗里的爱豆腹肌!不看岂不是对不起我自己!”

    商臣影在浴室洗着澡,而外头的焉其枝时不时便跑去敲门:“商爷,那水热不热呢?不热的话要不我进去给您调下温度?”

    一道冰冷孤傲的嗓音从浴室内幽幽传来:“不用。”

    “商爷,您要用沐浴露吗?我给您送一瓶?”

    “不用。”

    焉其枝俯身趴在门上,侧耳听着里头动静:“商爷,您那个年代估计还没洗发水吧?要不我进去给您说下怎么用?”

    浴室内忍无可忍的商臣影额头青筋微浮,咬牙切齿:“焉其枝!你觉得我那个年代能够出国留洋的人,家里会缺这些家用品吗?”

    诡计没得逞的焉其枝,最后决定放出大招:“不行!我怎么可能怎么对待我的老爱豆呢!简直丧尽天良!”

    可是良心不过三秒的焉其枝,还是伸出罪恶之爪,关掉水阀。

    关之前还鬼畜给自己找尽借口:“都付不起房租了,水费这些当然能省一点算一点嘛。”接着伸长脖子,等着商臣影的求助。

    “焉其枝,怎么你家停水了?”

    “我来了!商爷,您还洗吗?要不我给您看看?”

    “不用!”

    “焉其枝,为什么没有衣服只有一条浴巾呢?”

    坐在客厅的焉其枝一听,两眼发光,蹭的一声跑到门边,语□□腿:“商爷,要不您先用着。您这身高,我得好好找下。”

    焉其枝守在门前,双手握拳,自我小声呢喃催眠道:“快出来!八块腹肌快出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焉其枝两眼发光,屏气凝神。

    结果,商臣影只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语气闷闷:“你赶紧找套衣服来,没衣服,这门我不出。”

    腹肌落空的焉其枝犹如宕机机器人,顿时石化在原地,语气毫无感情:“我的爷!好嘞——”

    “真不愧是民国爱豆,还怪有男德!”

    洗漱完毕的商臣影看着身上硬生生被他穿成七分的阔腿裤跟露脐装的短袖,神情晦暗:“没其他了?”

    焉其枝一脸无辜,略微脸红地瞄了一眼八块腹肌:“没了,今晚就先将就,明天再去买一身。”

    “对了,商爷来看看我给您准备的房间!”

    商臣影跟着焉其枝来到她主卧,一推开门,气球迎面而来,上头写着:欢迎民国爱豆大驾光临!

    一看这满眼粉嫩的房间,商臣影就无比头疼:“没其他房间了?最好是有落地窗,还要有意大利进口的助眠香薰...”

    焉其枝一听改成她头大,赶紧开口:“商爷,这我房间,都给您收拾干净了。我就睡外头沙发,您有事再喊我。至于香薰嘛,等等。”

    说完便转身钻入浴室,将里头早已没香味的香薰塞到商臣影手里后,直接关门:“商爷,明天见!”

    焉其枝这一番动作迅速利落,关门声更是响得将商臣影吓得直接愣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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