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想—追求她。”
“范闲你挺大的胆子呀。”
范闲与二皇子一坐一蹲，两人“相谈甚欢”。
二皇子听着范闲说要追求江笙歌，不禁一笑评价道。
一旁的谢必安也用怪异的眼神回看范闲。
“怎么，难道二皇子也心悦我家九九？”范闲看两人的反应联想到滕梓荆曾告知他江笙歌是内定的皇妃，便问道。
二皇子吃了一颗葡萄，并无太大反应，他提醒范闲：“与我无关，以我对父皇的了解，这种好事可轮不上我。
但父皇和司南伯是要你娶婉儿。”
“这婚事我不答应，既然要解除婚约，自然也不会接受内库。”范闲把事给二皇子摘明白。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撇了一下他的“一只眼”刘海，语重心长地说：“父皇钦定的婚约你要怎么解除？”
“殿下请拭目以待。”范闲说着就站起身来，“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你了。”
也不等二皇子回话，范闲就抓紧脚步赶紧溜了。
不在靖王府是吧？把京城翻个遍，也得把江九九给找到！
二皇子目送范闲火急火燎离开的背影，不知在心里打什么主意。
“这丫头跑哪去了？”范闲嘀咕着走回诗会的长亭，就遇上贺宗纬迎上他。
范闲不想搭理他，绕过他向若若走去，“若若我们走。”
他催促着若若和滕梓荆跟上。
走出王府门口后，范闲又折返问门口的小厮，“你们看到江大小姐的马车向哪个方向去了？”
“啊？”小厮愣了下，才指着右边说：“好像是去鉴查院的方向。”
“谢啦！”范闲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门厮，冲着若若又说：“先让滕梓荆送你回去吧，我去找九九，晚点回家！”
他话一说完，脚下一抹油，快步朝着鉴查院的方向去。
“巧慧，你在马车上待着别动去鉴查院转悠一圈再回来，谁喊你都不要下马车。”
江笙歌一边戴上帘帽，一边叮嘱巧慧，然后就出了马车，绕道人少的地方就开始轻功上墙，朝着反方向回江府。
得影子真传，她轻功脚步很轻，若说这满大街上能察觉到她的人恐怕只有师父影子、九品上的燕小乙、五竹以及大宗师等人了。
突然她脚步一顿，赶紧躲在一家屋顶后，悄悄探头偷看。
乖乖的！范闲也在对面的屋顶上奔走！真能说不愧是老乡，有了轻功就爱上屋顶。
看范闲的方向是朝着鉴查院没错了。
江笙歌避开范闲，在另一侧的屋顶上继续奔走。
她加紧脚步，才一小会就到了江府，她跳下屋顶，摘掉帘帽从正门走进去。
恰好看到佟管家，她便抓着佟管家叮嘱道：“佟叔快快让人关闭各个府门，严加看管府墙，除了巧慧谁也不能进来！”
佟叔不解但还是照办，他点点头，便指挥着几个侍卫赶紧张罗起来。
江笙歌向着她的院子走去，进了屋子后将所有门窗关好，这才暂时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书桌坐垫上。
“怎么是你！你家小姐呢？”
范闲也恰好在马车抵达鉴查院门口时到了，他一把掀开帘子，只看到受了惊吓的巧慧，一点也没见江笙歌的影子。
巧慧反应过来后怒瞪向范闲，不回答他的话。
“得，调虎离山计！”范闲一看这巧慧的样子就知道是得了她那小姐的命令不能说，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又说：“行，我去江府找她。”
“唉！”巧慧下意识想要拦着他，前倾身子把头从马车窗户伸了出来。
范闲可不回头，就要走进去三处，想去问冷师兄江九九住在哪里。
“小范大人！”一声喊叫又把范闲拦住了，范闲有些不耐烦，回头看去才发现是王启年。
“有话快说，我赶路！”范闲让王启年赶紧说事儿，眼神则是放回出入鉴查院的人员身上，看看有没有三处的人出来。
王启年嘻嘻笑笑的上前，靠近范闲小声的说：“大人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好，就是这鉴查院门前交给您不太好，不如大人同我移步巷子。”
范闲看看出入的人员，又看看坐回马车里放下窗帘的巧慧那边，他思考了一番，还是先跟着王启年移步。
巧慧看范闲和王启年离开，便让马夫驾车回去江府。
“大人这是您寻的文卷，丁字五三四号。”
王启年将文卷递给范闲，试探性地又说：“这是关于滕梓荆的文卷。大人，滕梓荆在儋州已经死在您手上了，您还要它干什么呀？”
“你想知道？”范闲打开文卷，听到王启年的试探，抬头瞄了他一眼。
“哦不不，那您慢慢地看，我呢就先走了。”王启年忙推辞道。
范闲不再管他，继续看回文卷，眉毛一皱。
得亏滕梓荆没跟着过来，不然范闲就不好解释了。
眼下江笙歌肯定对他还有戒备，可能跟上去追问也问不出来。
事关重大，他思索许久，还是决定先回范府找滕梓荆，再找个时间去诈一诈江笙歌，他就不信江九九能挺得住英语教科书对话！
----------------------------
“你说范闲此刻在醉仙居？”
不见范闲上门等于危机解除，江笙歌放松心情又做回自己的事，这不晚上时间，正要起笔给江可为写信，便听到巧慧说范闲此刻在醉仙居。
江笙歌倒是没觉得哪里有错，她知道范闲此行是要借机把郭保坤套袋行侠仗义，顺便剧情会引出司理理这位人物。
只不过....醉仙居？
真是个不讨人喜的地方。
江笙歌心里想到，然后开始落笔书写书信。
这信呀，每五天就会寄去边境一次，与此同时还得捎上宁才人和三皇子寄给大皇子的书信。
信里也就是写写家常，写写京都发生了什么，不至于让哥哥回京后消息落后，有时也会给哥哥寄上一些新鲜玩意儿和衣裳。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江笙歌鬼使神差的没有将范闲入京后的事写进信里。
“小姐，佟管家求见。”门外的侍女说道。
江笙歌让巧慧去把人带进来。
‘小姐安。’佟管家走进来，便伸手向江笙歌比划着手语问好道。
‘佟叔何需多礼？可是城东的铺子调查清楚了？’江笙歌也同样用手语对话回去。
这一套手语与现代用的无误。
当年出事后，江笙歌拉着府里上下的人跟着她学的，四家铺子的人员和一些鉴查院的人员也在后面跟着学了。
江笙歌前世的那个哥，便是位聋哑人。
佟管家将一封信函递给江笙歌，有些话也并不是手语就能完整翻译出来的。
“我这是养了一群家贼呀。”江笙歌看完后惊讶道。
这信封上明明白白写着，城东每月账本十大本，甄掌柜利用四舍五入的原理从这十本里各赚十两银子，一月便是一百两，一年便是一千二百两，十年就是一万二千两银子。
这甄掌柜近日还登门拜访各大府上的官家，是为了拉拢那些官家，让他们转来支持他有意自个儿新开的铺子，几乎照搬江左裳居，顺便还挖了一半的绣师过去。
而平掌柜确实是按着甄掌柜的意思去做事，基本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但她又恰好——
‘平掌柜下落不明。’佟管家再次说道。
江笙歌脸色一暗，问道：“佟叔可查到她是谁的人？”
佟叔摇摇头，他又递过去一封纸张。
江笙歌打开，是一个人员名单。
‘平掌柜带进来的人。’佟叔解释道。
“嗯，明白了。”江笙歌点点头，“甄掌柜那边佟叔把他辞了吧，再派人盯着他，他若是敢在之后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就交给鉴查院吧。
城东那边就劳烦丽姑姑还有——”
江笙歌看向一脸认真的巧慧，接着说：“还有巧慧先帮忙看着吧。”
“啊？我？”巧慧指了指自己。
江笙歌点点头。
“平掌柜招进来的这些人先别动，让人盯着一些。至于这平掌柜是谁的人嘛...我想，很快我们就知道了。”
江笙歌将要寄给江可为的信封封好递给佟管家，叮嘱道：“还烦请佟叔和四处那边道个歉，务必说清那三大箱子是三皇子寄的，还请他们多多包涵。”
佟管家点点头便退下了。
“小姐我...”巧慧有些不安的看向江笙歌。
江笙歌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也不小了，再跟在我身边有什么好的？把这掌柜的活学明白了，以后去了江南才能帮上你娘。”
“可我不想去江南！”巧慧委屈的说道。
“巧慧听话...呆在我身边只会越来越危险。”江笙歌劝道。
若是顺着庆帝的意思当了皇家媳妇，只怕巧慧会被人拿来做了牺牲呀。
江笙歌越想越觉得应该今日就把巧慧打包送去江南，她看看欲哭出来的巧慧，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去厨房帮我看看还有没有甜点吧。”江笙歌打发走巧慧。
她走去书房的书架上，手抚过二层的架子到了第六本，扒开两边的书露出里面的暗格，她拿下来。
赫然便是那本用英文写下的庆余年剧情大概。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上面添加剧情了，实在是想不出任何事件来了，但这几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和剧里有些出入。
范闲简直是个捉摸不定的定时炸弹。
江笙歌完完全全陷入沉思里，并没有发现有异客的到来。
范闲屏住呼吸，脚步轻轻，收起身上所有真气。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江笙歌手里的书落地，范闲极其兴奋的大叫：“我-就-知-道！”
江笙歌手忙脚乱的，左顾右盼想要看看能不能翻窗出去，又低头看到本子，赶紧用脚把本子踢到角落里。
一个浅蓝色的身影冲进来，抱起江笙歌一个原地打转。
“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吗老乡！没有手机没有零食没有网络的世界有多么煎熬！甚至是朝代诗词历史名人都一整个大换血呀家人！”
范闲转了个圈后，就把江笙歌放下，还未等江笙歌说什么，就又紧紧抱住江笙歌，诉苦道。
“都...都...没有人懂我说的那些话，那些梗，我每时每刻都想着若是再来一位同乡人该多好？原来没有共同语言的世界是这样的难熬....江九九，你就是个小骗子...”
他说道最后忍不住哽咽起来，就像是只落水的小狗，抱着江笙歌不放，头埋在肩膀的地方。
肩膀上传来了湿感，江笙歌听着范闲的话，想到自己来到庆国后的处境，想到那日范闲落寞的背景，心里一软，伸手轻拍范闲的背部。
“小姐！我来了！”
此时门外又闯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就是巧慧，她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直直冲向书房。
“大胆贼人敢羞辱我家小姐，今天我就宰了你，还我家小姐清白！”巧慧怒气冲冲。
江笙歌瞪大眼睛，推开范闲，一手把人拉到背后，挡住巧慧。
“巧慧巧慧冷静，他是范闲！”
范闲也回了神儿，擦擦他那泪水，红着眼眶，躲在江笙歌后边，双手搭在江笙歌肩上。
乍一看还以为是江笙歌这个“负心汉”和范闲这个“如花似水”的小儿郎有一腿，负了“正妻”巧慧呢！
“巧慧？难道阁下拿的是马尔泰若曦的剧本！”范闲从江笙歌背后伸出一颗头好奇的问道。
“小姐！您要是被威胁了跟巧慧说！我这就去喊人！把这个范闲送去府衙！他自个逛青楼也就算了，还来招惹小姐，实在是道德沦丧！”巧慧气急败坏。
“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范闲下意识接道，反应过来又竖起右边三指发誓道，
“我发誓我今天去醉仙居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做了个不在场证明，证明什么你明天就知道了，我真的谁也没碰！我若撒谎必天打雷劈！”
“都给我停下！”
“我想—追求她。”
“范闲你挺大的胆子呀。”
范闲与二皇子一坐一蹲，两人“相谈甚欢”。
二皇子听着范闲说要追求江笙歌，不禁一笑评价道。
一旁的谢必安也用怪异的眼神回看范闲。
“怎么，难道二皇子也心悦我家九九？”范闲看两人的反应联想到滕梓荆曾告知他江笙歌是内定的皇妃，便问道。
二皇子吃了一颗葡萄，并无太大反应，他提醒范闲：“与我无关，以我对父皇的了解，这种好事可轮不上我。
但父皇和司南伯是要你娶婉儿。”
“这婚事我不答应，既然要解除婚约，自然也不会接受内库。”范闲把事给二皇子摘明白。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撇了一下他的“一只眼”刘海，语重心长地说：“父皇钦定的婚约你要怎么解除？”
“殿下请拭目以待。”范闲说着就站起身来，“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你了。”
也不等二皇子回话，范闲就抓紧脚步赶紧溜了。
不在靖王府是吧？把京城翻个遍，也得把江九九给找到！
二皇子目送范闲火急火燎离开的背影，不知在心里打什么主意。
“这丫头跑哪去了？”范闲嘀咕着走回诗会的长亭，就遇上贺宗纬迎上他。
范闲不想搭理他，绕过他向若若走去，“若若我们走。”
他催促着若若和滕梓荆跟上。
走出王府门口后，范闲又折返问门口的小厮，“你们看到江大小姐的马车向哪个方向去了？”
“啊？”小厮愣了下，才指着右边说：“好像是去鉴查院的方向。”
“谢啦！”范闲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门厮，冲着若若又说：“先让滕梓荆送你回去吧，我去找九九，晚点回家！”
他话一说完，脚下一抹油，快步朝着鉴查院的方向去。
“巧慧，你在马车上待着别动去鉴查院转悠一圈再回来，谁喊你都不要下马车。”
江笙歌一边戴上帘帽，一边叮嘱巧慧，然后就出了马车，绕道人少的地方就开始轻功上墙，朝着反方向回江府。
得影子真传，她轻功脚步很轻，若说这满大街上能察觉到她的人恐怕只有师父影子、九品上的燕小乙、五竹以及大宗师等人了。
突然她脚步一顿，赶紧躲在一家屋顶后，悄悄探头偷看。
乖乖的！范闲也在对面的屋顶上奔走！真能说不愧是老乡，有了轻功就爱上屋顶。
看范闲的方向是朝着鉴查院没错了。
江笙歌避开范闲，在另一侧的屋顶上继续奔走。
她加紧脚步，才一小会就到了江府，她跳下屋顶，摘掉帘帽从正门走进去。
恰好看到佟管家，她便抓着佟管家叮嘱道：“佟叔快快让人关闭各个府门，严加看管府墙，除了巧慧谁也不能进来！”
佟叔不解但还是照办，他点点头，便指挥着几个侍卫赶紧张罗起来。
江笙歌向着她的院子走去，进了屋子后将所有门窗关好，这才暂时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书桌坐垫上。
“怎么是你！你家小姐呢？”
范闲也恰好在马车抵达鉴查院门口时到了，他一把掀开帘子，只看到受了惊吓的巧慧，一点也没见江笙歌的影子。
巧慧反应过来后怒瞪向范闲，不回答他的话。
“得，调虎离山计！”范闲一看这巧慧的样子就知道是得了她那小姐的命令不能说，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又说：“行，我去江府找她。”
“唉！”巧慧下意识想要拦着他，前倾身子把头从马车窗户伸了出来。
范闲可不回头，就要走进去三处，想去问冷师兄江九九住在哪里。
“小范大人！”一声喊叫又把范闲拦住了，范闲有些不耐烦，回头看去才发现是王启年。
“有话快说，我赶路！”范闲让王启年赶紧说事儿，眼神则是放回出入鉴查院的人员身上，看看有没有三处的人出来。
王启年嘻嘻笑笑的上前，靠近范闲小声的说：“大人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好，就是这鉴查院门前交给您不太好，不如大人同我移步巷子。”
范闲看看出入的人员，又看看坐回马车里放下窗帘的巧慧那边，他思考了一番，还是先跟着王启年移步。
巧慧看范闲和王启年离开，便让马夫驾车回去江府。
“大人这是您寻的文卷，丁字五三四号。”
王启年将文卷递给范闲，试探性地又说：“这是关于滕梓荆的文卷。大人，滕梓荆在儋州已经死在您手上了，您还要它干什么呀？”
“你想知道？”范闲打开文卷，听到王启年的试探，抬头瞄了他一眼。
“哦不不，那您慢慢地看，我呢就先走了。”王启年忙推辞道。
范闲不再管他，继续看回文卷，眉毛一皱。
得亏滕梓荆没跟着过来，不然范闲就不好解释了。
眼下江笙歌肯定对他还有戒备，可能跟上去追问也问不出来。
事关重大，他思索许久，还是决定先回范府找滕梓荆，再找个时间去诈一诈江笙歌，他就不信江九九能挺得住英语教科书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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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范闲此刻在醉仙居？”
不见范闲上门等于危机解除，江笙歌放松心情又做回自己的事，这不晚上时间，正要起笔给江可为写信，便听到巧慧说范闲此刻在醉仙居。
江笙歌倒是没觉得哪里有错，她知道范闲此行是要借机把郭保坤套袋行侠仗义，顺便剧情会引出司理理这位人物。
只不过....醉仙居？
真是个不讨人喜的地方。
江笙歌心里想到，然后开始落笔书写书信。
这信呀，每五天就会寄去边境一次，与此同时还得捎上宁才人和三皇子寄给大皇子的书信。
信里也就是写写家常，写写京都发生了什么，不至于让哥哥回京后消息落后，有时也会给哥哥寄上一些新鲜玩意儿和衣裳。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江笙歌鬼使神差的没有将范闲入京后的事写进信里。
“小姐，佟管家求见。”门外的侍女说道。
江笙歌让巧慧去把人带进来。
‘小姐安。’佟管家走进来，便伸手向江笙歌比划着手语问好道。
‘佟叔何需多礼？可是城东的铺子调查清楚了？’江笙歌也同样用手语对话回去。
这一套手语与现代用的无误。
当年出事后，江笙歌拉着府里上下的人跟着她学的，四家铺子的人员和一些鉴查院的人员也在后面跟着学了。
江笙歌前世的那个哥，便是位聋哑人。
佟管家将一封信函递给江笙歌，有些话也并不是手语就能完整翻译出来的。
“我这是养了一群家贼呀。”江笙歌看完后惊讶道。
这信封上明明白白写着，城东每月账本十大本，甄掌柜利用四舍五入的原理从这十本里各赚十两银子，一月便是一百两，一年便是一千二百两，十年就是一万二千两银子。
这甄掌柜近日还登门拜访各大府上的官家，是为了拉拢那些官家，让他们转来支持他有意自个儿新开的铺子，几乎照搬江左裳居，顺便还挖了一半的绣师过去。
而平掌柜确实是按着甄掌柜的意思去做事，基本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但她又恰好——
‘平掌柜下落不明。’佟管家再次说道。
江笙歌脸色一暗，问道：“佟叔可查到她是谁的人？”
佟叔摇摇头，他又递过去一封纸张。
江笙歌打开，是一个人员名单。
‘平掌柜带进来的人。’佟叔解释道。
“嗯，明白了。”江笙歌点点头，“甄掌柜那边佟叔把他辞了吧，再派人盯着他，他若是敢在之后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就交给鉴查院吧。
城东那边就劳烦丽姑姑还有——”
江笙歌看向一脸认真的巧慧，接着说：“还有巧慧先帮忙看着吧。”
“啊？我？”巧慧指了指自己。
江笙歌点点头。
“平掌柜招进来的这些人先别动，让人盯着一些。至于这平掌柜是谁的人嘛...我想，很快我们就知道了。”
江笙歌将要寄给江可为的信封封好递给佟管家，叮嘱道：“还烦请佟叔和四处那边道个歉，务必说清那三大箱子是三皇子寄的，还请他们多多包涵。”
佟管家点点头便退下了。
“小姐我...”巧慧有些不安的看向江笙歌。
江笙歌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也不小了，再跟在我身边有什么好的？把这掌柜的活学明白了，以后去了江南才能帮上你娘。”
“可我不想去江南！”巧慧委屈的说道。
“巧慧听话...呆在我身边只会越来越危险。”江笙歌劝道。
若是顺着庆帝的意思当了皇家媳妇，只怕巧慧会被人拿来做了牺牲呀。
江笙歌越想越觉得应该今日就把巧慧打包送去江南，她看看欲哭出来的巧慧，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去厨房帮我看看还有没有甜点吧。”江笙歌打发走巧慧。
她走去书房的书架上，手抚过二层的架子到了第六本，扒开两边的书露出里面的暗格，她拿下来。
赫然便是那本用英文写下的庆余年剧情大概。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上面添加剧情了，实在是想不出任何事件来了，但这几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和剧里有些出入。
范闲简直是个捉摸不定的定时炸弹。
江笙歌完完全全陷入沉思里，并没有发现有异客的到来。
范闲屏住呼吸，脚步轻轻，收起身上所有真气。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江笙歌手里的书落地，范闲极其兴奋的大叫：“我-就-知-道！”
江笙歌手忙脚乱的，左顾右盼想要看看能不能翻窗出去，又低头看到本子，赶紧用脚把本子踢到角落里。
一个浅蓝色的身影冲进来，抱起江笙歌一个原地打转。
“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吗老乡！没有手机没有零食没有网络的世界有多么煎熬！甚至是朝代诗词历史名人都一整个大换血呀家人！”
范闲转了个圈后，就把江笙歌放下，还未等江笙歌说什么，就又紧紧抱住江笙歌，诉苦道。
“都...都...没有人懂我说的那些话，那些梗，我每时每刻都想着若是再来一位同乡人该多好？原来没有共同语言的世界是这样的难熬....江九九，你就是个小骗子...”
他说道最后忍不住哽咽起来，就像是只落水的小狗，抱着江笙歌不放，头埋在肩膀的地方。
肩膀上传来了湿感，江笙歌听着范闲的话，想到自己来到庆国后的处境，想到那日范闲落寞的背景，心里一软，伸手轻拍范闲的背部。
“小姐！我来了！”
此时门外又闯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就是巧慧，她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直直冲向书房。
“大胆贼人敢羞辱我家小姐，今天我就宰了你，还我家小姐清白！”巧慧怒气冲冲。
江笙歌瞪大眼睛，推开范闲，一手把人拉到背后，挡住巧慧。
“巧慧巧慧冷静，他是范闲！”
范闲也回了神儿，擦擦他那泪水，红着眼眶，躲在江笙歌后边，双手搭在江笙歌肩上。
乍一看还以为是江笙歌这个“负心汉”和范闲这个“如花似水”的小儿郎有一腿，负了“正妻”巧慧呢！
“巧慧？难道阁下拿的是马尔泰若曦的剧本！”范闲从江笙歌背后伸出一颗头好奇的问道。
“小姐！您要是被威胁了跟巧慧说！我这就去喊人！把这个范闲送去府衙！他自个逛青楼也就算了，还来招惹小姐，实在是道德沦丧！”巧慧气急败坏。
“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范闲下意识接道，反应过来又竖起右边三指发誓道，
“我发誓我今天去醉仙居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做了个不在场证明，证明什么你明天就知道了，我真的谁也没碰！我若撒谎必天打雷劈！”
“都给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