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人你不是同我说有野狗闯进了你的院子吗？”凌霜勾起嘴角，眼尾上扬，掩下眸中的情绪。
前世的痛她要一点一点全部还回去，定然不能让凌絮如此简单便死去，她要的是凌絮身不如死，一步步自取灭亡，身败名裂。
凌絮敏锐捕捉到凌霜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她心尖微颤，有那么一刻她竟恍惚觉得面前的人看透一切，什么都知道了，额头间的冷汗被窗外吹来的风吹干，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声音，“阿姐，我何时说过？”
“啊？”凌霜状似无措，抬手捂住自己略作惊讶的嘴巴，语气中满是无辜，杏眼眨了眨，“许是我做梦了？”
“那可真对不住小妹。”
凌霜摆手示意护卫们都下去，还不忘补上一句，“记得去找福叔领赏。”
护士们闻言，又一窝蜂风风火火跑出絮仙苑。
青棠本就不喜凌絮，总觉着她一肚子坏水，只会掉眼泪装可怜，她一向瞧不上她，此番又撞见她带着外男于闺房中苟且，心里只觉她又蠢又不守妇道，还坏。
“絮姑娘方才那道身影可是外男？”青棠毫不客起问道。
此言一出，凌絮脸上先是流露出心虚之色，而后便是梗着脖子呵斥青棠，“你一个下人怎可随意揣测主子的事！”
青棠竖起眉，想回嘴，却顾忌自家姑娘一向宠爱她，憋得脸都红了。
“絮姑娘每次都拿我家姑娘说事，却不见得你体谅体谅我家姑娘！你偷偷带外男入府苟且，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只会道我家姑娘管理不善，不能以身作则，定是她带坏了你。”
青棠嘴下毫不留情，绯红的脸上盛满怒色，说出来的话语调上也是咄咄逼人的，“你可知自从侯爷战损后，有多少双眼睛瞧着姑娘，那些人可都是你吃人不吐骨头的。流言蜚语最是可怕，我看你就是不怀好心，吃里扒外！不盼着姑娘好！”
说完，青棠吸了吸鼻子，主动“砰”一声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姑娘，我顶撞絮姑娘，您要罚便罚我吧！但青棠不后悔说这番话！”
好一个先发制人，凌霜以前倒是不知道青棠这小丫头头脑这般灵光，她叹息了一口气，眼尾微挑，用余光扫了眼气愤地捂住心口的凌絮。
凌霜动手扶起地上的青棠，揉揉她的脑袋，温声道：“你所说句句箴言，何罪之有？”
闻言，凌絮瞪大了双眼，以往凌霜是最见不得有人说自己半点不好的，为何眼下这么轻易便放过了那牙尖嘴利的小丫鬟，不该是这样的。
“阿姐，我……”她还想说话，便被凌霜冷着脸打断。
“小妹，私自带外男入府，按照家规是要鞭刑十二，逐出家门的。”
凌霜眸光微转，垂眸看向瘫软在床上的凌絮，视线不带一丝温度，冰冷冷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死物，“若是未嫁娶先失身，当鞭刑二十，沉湖浸猪笼，”
经这么一一列举，凌絮身子微颤，她内心飘忽不定起来，以往凌霜那般没有脑子的人是不会如此冷漠对自己说话的，为何会变成这样，莫非……凌霜发现了卿郎和自己的私情。
这个念头一出来，凌絮的眸中划过一丝难耐，卿郎已对自己许诺终生，说定然不会喜欢阿姐这般古板无趣的女人，她猛地硬气起来，“阿姐，我其实……”
她话到嘴边，一个中年女人怒目冲了进来，将衣衫不整的凌絮拉下床，狠狠对着凌絮的脸左右开弓，嘴里不停念叨着：“真是家门不幸，我怎生出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凌霜冷眸俯视着面前母女情深的好戏，青棠就差抬手鼓掌了，姑娘可算是清醒了一次，这两个依附姑娘的白眼狼，就没一个好东西！
老的没良心，小的只剩一颗黑心。
柳姨娘见凌霜没有像往日一般上前扯住自己，而是冷眼旁观，她心里反倒有些慌起来，嘴上却还是不停，“若是没有霜姑娘，你我只是流落在街口没人要的狗！知道吗？”
凌霜觉得眼前这出戏一点意思都没有，她冷冷出声，“此事小妹实在令我心寒，许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便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她轻描淡写的语调中带着浓重的威胁之意，凌霜抬手取下头上的玉钗，“阿父遗书中只喊我照顾你娘俩二人，在府上给你二人寻一个闲职，闲散半生。”
价格不菲的玉钗被凌霜随手扔在地上，玉碎如花，花落如雨，“这玉钗只有是玉钗的时候才值钱，若是碎了或有半点瑕疵都是残次品，没有人会要。”
“我一向是一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脏了的东西我是不会多瞧一眼的。”凌霜欣赏着地上两人反复变化的表情，她只觉讽刺，上一世自己便是为了这么一对黑心母女步步筹谋，盼着她们能够找一个好去处，还真是农夫与蛇。
“你们当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倒是没想到小妹会背刺我一刀。”凌霜吐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击打在地上两人恐惧的心房，她们自是没见过如此有压迫感的凌霜，以往的和颜悦色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既如此，你二人从今天起便不必当凌府的二小姐和姨娘了。”
青棠就差原地跳起来转圈，姑娘可算是擦亮双眼，要踹掉这一对王八母女了！她心下只觉姑娘硬气清醒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霸气啦！
“凌霜，你以为谁稀罕当你的小妹啊！”凌絮大声嚷嚷，脖间的点点红痕显露出来，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不屑，“没有你，我和阿娘可以过得更好！”
“这么多年，我早不想忍耐了！你表面上对我好，公子小姐的聚会都带上我，嘴上说着是带我去结识更多人脉，实则只是想用我的局促去称托你的从容！”
“我早就不想当你的狗屁小妹了！在你身边我无时无刻不觉得恶心！”
凌絮吼完，自以为能看到凌霜脸上的惶恐和愧疚，可现实是凌霜的面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一点起伏都没有。同凌霜脸上的冷静淡然想比，倒显得她无理取闹。
“吼完了？”凌霜淡淡开口，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地上吐露不满的凌絮，她抬脚上前，脚尖踩在凌絮撑在青石板上的手。
狠狠一脚踩下去，凌絮疼得嚎叫出声，“啊！你竟敢踩我！”
许是疼痛麻痹凌絮的脑子，她开始口不择言，全盘托出方才的外男之事，一旁的柳姨娘没料想到自家女儿攀附上皇子，心虚萎弱的身板一下子挺直起来。这娘俩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凌霜，我告诉你！昨夜二皇子便同我耳厢撕磨，他轻口言道要娶我，言道最不喜你这种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女人！”
青棠脸色微变，她眸色瞬间冷厉起来，絮姑娘还同姑娘抢二皇子殿下！这怎么能忍，她本就是一个暴脾气，见不得任何人对自家姑娘不利，姑娘吃亏，她一个身边人当然要冲过去。
“啪、啪”两声脆响，柳姨娘和凌絮一人受了青棠一巴掌。
凌絮见是青棠打自己的脸，瞪大双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直接嚎叫出声，“你个贱婢居然敢打我！”
“啪”又一声脆响，这一巴掌是凌霜打的。
“青棠是我身边一等丫鬟，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出言辱骂。”凌霜眸色冷得似冰刀，吐出来的话仿佛都带上了一层冰霜，“你已不是凌府二小姐，若再敢摆凌家二小姐的架子，听一次我打一次！”
柳姨娘终于从二人的话中反应过来，铁青着脸想上手推开打她女儿的青棠和凌霜，但青棠显然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灵活，一个回手掏将人推翻在地。
姑娘的态度摆明在哪里，定然是不满柳姨娘二人，那她何必在忍耐自己，当然是要同姑娘一起整顿的两只没良心的蠢货。
“阿娘，我实在不忍您在这压迫人的凌府受人磋磨，您和孩儿一起去外面过活吧！二皇子殿下会护佑我们的！”
凌絮的话彻底扫除了柳姨娘心中的顾虑，她本就是一个平凡人，一辈子唯一的指望便是攀附上一个有门第的人当上他的小姨娘，享尽荣华富贵。
凌霜幼时阿母为了生下她难产去世了，凌之钟答应过永不再娶，柳如花为了勾搭上她可是费尽心思，装得贤妻良母、善解人意的样子。
凌之钟自是记得对妻女的承诺，对她并无三份好脸色，后来一次夜中，他醉酒将柳如花当成了凌霜的阿母这才有了凌絮。
那一夜后，凌之钟自知无颜面对霜儿和死去的夫人，便自请前去沧北，捍卫边疆，绞杀敌寇，终是一辈子交代在了战场上。
柳如花得到凌之钟战死沙场后，心中自是不甘心，带上十岁的小女请求凌霜给她二人一处荣生之所。
凌霜那时十二，她自是知晓这世道的艰难，虽心中对父亲有怨气，但还是收下了二人，倒是你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对她们有救命之恩，她们却反咬一口言道你长期压迫她们，真真是令人大跌眼球。
“霜姑娘，你自己没本事勾住男人的心，何必将气全撒在我小女的身上。”柳如花也摊牌了，脸上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怎么看怎么滑稽。
凌霜心下忍不住嗤笑，上一世她竟是被面前两个蠢货逼上绝境，身陨怨生，她叹息一口气，浅笑道：“你二人目光竟如此浅陋，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付在一个男人身上，却不知这世间最异变的便是男人心。”
“凌霜，你就是在嫉妒我！”
“我嫉妒你？”凌霜笑弯了腰，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青棠嘴角都忍不住漏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开口道：“凌絮……哦不！眼下当唤你柳絮，你说我家姑娘嫉妒你，当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家姑娘琴棋书画打小样样精通，内宅管事精通无双，腹有诗书，气质绝佳，容颜上乘，随便单拎出一点都是无人可敌的，何须嫉妒你？”
青棠以前说话还存有几分客气，当下小嘴像是开了闸的水，哗啦啦往外流，她愈发看不上地上的两人，眼中的厌恶更甚，“圣上更是口谕谁娶了我家姑娘便是三代承爵，京中公子侯爷都是挤破脑袋同我家姑娘结交，嫉妒你？活该你真不是个东西，是个人！不仅坏还蠢！”
这番话出来，凌絮愈发黑沉，“那又如何，我有二皇子的爱，你家姑娘有吗？”
前世的痛她要一点一点全部还回去，定然不能让凌絮如此简单便死去，她要的是凌絮身不如死，一步步自取灭亡，身败名裂。
凌絮敏锐捕捉到凌霜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她心尖微颤，有那么一刻她竟恍惚觉得面前的人看透一切，什么都知道了，额头间的冷汗被窗外吹来的风吹干，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声音，“阿姐，我何时说过？”
“啊？”凌霜状似无措，抬手捂住自己略作惊讶的嘴巴，语气中满是无辜，杏眼眨了眨，“许是我做梦了？”
“那可真对不住小妹。”
凌霜摆手示意护卫们都下去，还不忘补上一句，“记得去找福叔领赏。”
护士们闻言，又一窝蜂风风火火跑出絮仙苑。
青棠本就不喜凌絮，总觉着她一肚子坏水，只会掉眼泪装可怜，她一向瞧不上她，此番又撞见她带着外男于闺房中苟且，心里只觉她又蠢又不守妇道，还坏。
“絮姑娘方才那道身影可是外男？”青棠毫不客起问道。
此言一出，凌絮脸上先是流露出心虚之色，而后便是梗着脖子呵斥青棠，“你一个下人怎可随意揣测主子的事！”
青棠竖起眉，想回嘴，却顾忌自家姑娘一向宠爱她，憋得脸都红了。
“絮姑娘每次都拿我家姑娘说事，却不见得你体谅体谅我家姑娘！你偷偷带外男入府苟且，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只会道我家姑娘管理不善，不能以身作则，定是她带坏了你。”
青棠嘴下毫不留情，绯红的脸上盛满怒色，说出来的话语调上也是咄咄逼人的，“你可知自从侯爷战损后，有多少双眼睛瞧着姑娘，那些人可都是你吃人不吐骨头的。流言蜚语最是可怕，我看你就是不怀好心，吃里扒外！不盼着姑娘好！”
说完，青棠吸了吸鼻子，主动“砰”一声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姑娘，我顶撞絮姑娘，您要罚便罚我吧！但青棠不后悔说这番话！”
好一个先发制人，凌霜以前倒是不知道青棠这小丫头头脑这般灵光，她叹息了一口气，眼尾微挑，用余光扫了眼气愤地捂住心口的凌絮。
凌霜动手扶起地上的青棠，揉揉她的脑袋，温声道：“你所说句句箴言，何罪之有？”
闻言，凌絮瞪大了双眼，以往凌霜是最见不得有人说自己半点不好的，为何眼下这么轻易便放过了那牙尖嘴利的小丫鬟，不该是这样的。
“阿姐，我……”她还想说话，便被凌霜冷着脸打断。
“小妹，私自带外男入府，按照家规是要鞭刑十二，逐出家门的。”
凌霜眸光微转，垂眸看向瘫软在床上的凌絮，视线不带一丝温度，冰冷冷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死物，“若是未嫁娶先失身，当鞭刑二十，沉湖浸猪笼，”
经这么一一列举，凌絮身子微颤，她内心飘忽不定起来，以往凌霜那般没有脑子的人是不会如此冷漠对自己说话的，为何会变成这样，莫非……凌霜发现了卿郎和自己的私情。
这个念头一出来，凌絮的眸中划过一丝难耐，卿郎已对自己许诺终生，说定然不会喜欢阿姐这般古板无趣的女人，她猛地硬气起来，“阿姐，我其实……”
她话到嘴边，一个中年女人怒目冲了进来，将衣衫不整的凌絮拉下床，狠狠对着凌絮的脸左右开弓，嘴里不停念叨着：“真是家门不幸，我怎生出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凌霜冷眸俯视着面前母女情深的好戏，青棠就差抬手鼓掌了，姑娘可算是清醒了一次，这两个依附姑娘的白眼狼，就没一个好东西！
老的没良心，小的只剩一颗黑心。
柳姨娘见凌霜没有像往日一般上前扯住自己，而是冷眼旁观，她心里反倒有些慌起来，嘴上却还是不停，“若是没有霜姑娘，你我只是流落在街口没人要的狗！知道吗？”
凌霜觉得眼前这出戏一点意思都没有，她冷冷出声，“此事小妹实在令我心寒，许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便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她轻描淡写的语调中带着浓重的威胁之意，凌霜抬手取下头上的玉钗，“阿父遗书中只喊我照顾你娘俩二人，在府上给你二人寻一个闲职，闲散半生。”
价格不菲的玉钗被凌霜随手扔在地上，玉碎如花，花落如雨，“这玉钗只有是玉钗的时候才值钱，若是碎了或有半点瑕疵都是残次品，没有人会要。”
“我一向是一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脏了的东西我是不会多瞧一眼的。”凌霜欣赏着地上两人反复变化的表情，她只觉讽刺，上一世自己便是为了这么一对黑心母女步步筹谋，盼着她们能够找一个好去处，还真是农夫与蛇。
“你们当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倒是没想到小妹会背刺我一刀。”凌霜吐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击打在地上两人恐惧的心房，她们自是没见过如此有压迫感的凌霜，以往的和颜悦色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既如此，你二人从今天起便不必当凌府的二小姐和姨娘了。”
青棠就差原地跳起来转圈，姑娘可算是擦亮双眼，要踹掉这一对王八母女了！她心下只觉姑娘硬气清醒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霸气啦！
“凌霜，你以为谁稀罕当你的小妹啊！”凌絮大声嚷嚷，脖间的点点红痕显露出来，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不屑，“没有你，我和阿娘可以过得更好！”
“这么多年，我早不想忍耐了！你表面上对我好，公子小姐的聚会都带上我，嘴上说着是带我去结识更多人脉，实则只是想用我的局促去称托你的从容！”
“我早就不想当你的狗屁小妹了！在你身边我无时无刻不觉得恶心！”
凌絮吼完，自以为能看到凌霜脸上的惶恐和愧疚，可现实是凌霜的面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一点起伏都没有。同凌霜脸上的冷静淡然想比，倒显得她无理取闹。
“吼完了？”凌霜淡淡开口，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地上吐露不满的凌絮，她抬脚上前，脚尖踩在凌絮撑在青石板上的手。
狠狠一脚踩下去，凌絮疼得嚎叫出声，“啊！你竟敢踩我！”
许是疼痛麻痹凌絮的脑子，她开始口不择言，全盘托出方才的外男之事，一旁的柳姨娘没料想到自家女儿攀附上皇子，心虚萎弱的身板一下子挺直起来。这娘俩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凌霜，我告诉你！昨夜二皇子便同我耳厢撕磨，他轻口言道要娶我，言道最不喜你这种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女人！”
青棠脸色微变，她眸色瞬间冷厉起来，絮姑娘还同姑娘抢二皇子殿下！这怎么能忍，她本就是一个暴脾气，见不得任何人对自家姑娘不利，姑娘吃亏，她一个身边人当然要冲过去。
“啪、啪”两声脆响，柳姨娘和凌絮一人受了青棠一巴掌。
凌絮见是青棠打自己的脸，瞪大双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直接嚎叫出声，“你个贱婢居然敢打我！”
“啪”又一声脆响，这一巴掌是凌霜打的。
“青棠是我身边一等丫鬟，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出言辱骂。”凌霜眸色冷得似冰刀，吐出来的话仿佛都带上了一层冰霜，“你已不是凌府二小姐，若再敢摆凌家二小姐的架子，听一次我打一次！”
柳姨娘终于从二人的话中反应过来，铁青着脸想上手推开打她女儿的青棠和凌霜，但青棠显然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灵活，一个回手掏将人推翻在地。
姑娘的态度摆明在哪里，定然是不满柳姨娘二人，那她何必在忍耐自己，当然是要同姑娘一起整顿的两只没良心的蠢货。
“阿娘，我实在不忍您在这压迫人的凌府受人磋磨，您和孩儿一起去外面过活吧！二皇子殿下会护佑我们的！”
凌絮的话彻底扫除了柳姨娘心中的顾虑，她本就是一个平凡人，一辈子唯一的指望便是攀附上一个有门第的人当上他的小姨娘，享尽荣华富贵。
凌霜幼时阿母为了生下她难产去世了，凌之钟答应过永不再娶，柳如花为了勾搭上她可是费尽心思，装得贤妻良母、善解人意的样子。
凌之钟自是记得对妻女的承诺，对她并无三份好脸色，后来一次夜中，他醉酒将柳如花当成了凌霜的阿母这才有了凌絮。
那一夜后，凌之钟自知无颜面对霜儿和死去的夫人，便自请前去沧北，捍卫边疆，绞杀敌寇，终是一辈子交代在了战场上。
柳如花得到凌之钟战死沙场后，心中自是不甘心，带上十岁的小女请求凌霜给她二人一处荣生之所。
凌霜那时十二，她自是知晓这世道的艰难，虽心中对父亲有怨气，但还是收下了二人，倒是你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对她们有救命之恩，她们却反咬一口言道你长期压迫她们，真真是令人大跌眼球。
“霜姑娘，你自己没本事勾住男人的心，何必将气全撒在我小女的身上。”柳如花也摊牌了，脸上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怎么看怎么滑稽。
凌霜心下忍不住嗤笑，上一世她竟是被面前两个蠢货逼上绝境，身陨怨生，她叹息一口气，浅笑道：“你二人目光竟如此浅陋，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付在一个男人身上，却不知这世间最异变的便是男人心。”
“凌霜，你就是在嫉妒我！”
“我嫉妒你？”凌霜笑弯了腰，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青棠嘴角都忍不住漏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开口道：“凌絮……哦不！眼下当唤你柳絮，你说我家姑娘嫉妒你，当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家姑娘琴棋书画打小样样精通，内宅管事精通无双，腹有诗书，气质绝佳，容颜上乘，随便单拎出一点都是无人可敌的，何须嫉妒你？”
青棠以前说话还存有几分客气，当下小嘴像是开了闸的水，哗啦啦往外流，她愈发看不上地上的两人，眼中的厌恶更甚，“圣上更是口谕谁娶了我家姑娘便是三代承爵，京中公子侯爷都是挤破脑袋同我家姑娘结交，嫉妒你？活该你真不是个东西，是个人！不仅坏还蠢！”
这番话出来，凌絮愈发黑沉，“那又如何，我有二皇子的爱，你家姑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