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来得猝不及防，莫嫘将过去所有糟糕的事都回想一遍，无意间瞟到两个主角的脸时，笑出声的冲动几乎无法忍耐。
她只好低头，脸被憋的涨红。
趁两人没反应过来时，她双手猛攫住二人的手臂，开始念咒：“林同学，你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漂亮，皮肤像羊脂白玉一样温润，眼睛仿佛清澈的潭水。”
被人打断了那个神经病对自己的纠缠宣誓，林澄月本该感到庆幸，并在心里由衷感谢打断者，然而下一刻，自己的手臂就被钢铁般的力量禁锢。
她听着耳边传来的诡异夸赞，惊恐不已，不断尝试抽出手臂，丝毫没有进展。
不经意间，她瞄到了两个神经病相连的地方。
这个陌生女同学像抓住她一样死死禁锢住那男的，短袖款运动校服让她手上的肌肉与青筋暴露出来，线条流畅有力。
那男的也在奋力挣扎，甚至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对女同学的脖颈敲下去。
不要！林澄月在心中大喊。
莫嫘视线划过那只向她脖颈直冲的手，霎那间放开女主角，空出来的手一把抓住它，嘴角是控制不住的扭曲笑容，“江同学别生气，你也很帅，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好似古希腊的大理石雕像一样俊美。”
呕。
她想吐。
但估计对面更想吐。
说实话，江屿阔这人如果只看长相，确实能碾压娱乐圈里一群宣传自己高颜值的男星，可惜他脾气太烂，作为前桌，她还偶然瞄见过他和人约架。但就算这样，给他递情书告白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他脸上的疤痕……上学期似乎还不存在呢。
莫嫘放开江屿阔的手臂，确认他没有攻击意图。
他甩甩手，阴沉地盯着她，嗤笑一声，“没看出来我的前桌居然这么厉害，怎么……”
“莫嫘！”音量巨大的叫喊声打断他的发言，招来教室里其他同学的侧目。他眉头紧皱，烦躁地抬头，是个面熟的人。
似乎是前桌的同桌？
莫嫘扫过两个主角，确认他们完全恢复正常，方才抱歉地说：“真的对不起，你们两个贴在一起太养眼了，我情不自禁。”
她没等到反应，就逃也似的朝同桌小跑过去，心虚地提高音量：“你怎么来了，吃饭这么快？”
眼前的女孩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微微偏头，盯着教室后排的两人，眼中尽是疑惑。
莫嫘的心一下子提起来，赶忙挡住她的视线，摆出微怒的表情，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忽略我？”
“啊，我只是，嗯，回来看看。”简予鹿回神，抱歉地笑笑：“我们回宿舍说？”
“好哦。”莫嫘扭头，转学生已经趁机消失了，只剩下随便坐别人桌子的江屿阔。
“我会去找你的，等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都怪系统。明明她以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回宿舍的路上，予鹿一副不安的模样，“那个暴力狂怎么盯上你了？”
“没关系，我力气很大的。”莫嫘回以安抚的笑容。
“你个除了力气啥也没有的家伙别跟他硬拼，指不定他会用什么脏手段。”
她连忙保证自己会注意安全。
同桌话题一转：“说起来，我本来是想回宿舍的，路上想起你跟我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好像这两个人的脸真的有点怪，和你说的一样，像石头……”
她的眼中闪过一连串的苍白数据，又很快回复正常，疑惑地摇摇头。
自己太累了吗？
“……但我刚刚看了，又觉得没什么问题，”她补充完自己的感想，问：“这两个人和石头的关系点在哪？你先提出的，肯定知道吧？”
“啊。”莫嫘搪塞道：“两个人脸上没表情的时候像石头一样冷硬。”
“是吗。”简予鹿狐疑地皱眉。
*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莫嫘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操场散步。
目前“剧本”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也正常，毕竟小说有侧重点，不会事无巨细地描写角色千篇一律的日常生活。
她刚走到跑道上，一道光突然晃进她的眼睛。仔细一看，台阶上有架摄像机，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设备后。
莫嫘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小跑过去没话找话：“你在拍视频吗？”
“对，”那个同学解释道：“我是广播站的，在准备下周大课间的播放材料。”
每周三的大课间时段，江棋一中会在班级里的智慧电子屏播放学生自制视频，视频由学生会宣传部、广播站、摄影社轮番提供。
不出意外，是要出意外了。
她眼前浮现简短的一行字：林澄月望向窗外奔跑的同学，决定去操场走走，放松身心。
而作为这串字的背景，操场上照明的大灯猛地转头，发出吱呀的响声，听上去下一刻就要把自己拧断。
【光线亲昵地围绕在少女身边，给她覆上一层洁白朦胧的冷光，令她清冷的相貌显得更加高不可攀，好似无人之境傲然盛放的雪莲。】
莫嫘瞄了一眼正对着女主角的摄像机，惨笑一声。
“你又造什么孽？”她边赶路边小声抱怨：“我不是说了这些关于外貌的比喻不能直白理解表意吗？你整个雪莲异头人是怎么回事？”
「是异常现象又发生了吗？非常抱歉，我仍旧无法自主检测这方面的信息。」
“……我以为。”她停下来，笑意不达眼底，“作为我们世界运行‘命运’的系统，你该更智能的。”
「十分抱歉，我尚且没有多余算力进行自主学习。」
“好吧。”莫嫘摆出一副亲切的表情，无视女主角眼中的抗拒，哒哒几步贴到她身边，开始念经：“林同学，你在光下就像高山上的雪莲一样清冷高贵。”
“你究竟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林澄月没有试图推拒或者逃跑，实际上，在又一次跟江屿阔见面后，她觉得这女同学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过分热情了点。
“呃……”莫嫘焦急地思考着借口，突然灵光一闪，心虚地眨眼道：“我之前对文学没兴趣的，但看到你的时候比喻句就不由自主冒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张严肃脸庞在她热情的注视下微微缓和，林澄月作为未来的文艺工作者，很能理解灵感的宝贵。更别提眼前的女孩清秀可爱，比那男的不知道好多少。
她叹了口气，“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灵感来源，只是下次别再突然拉住我的手臂了，你力气真的很大。”
“好的！谢谢你原谅我的冲动。”莫嫘绽开巨大的笑容，挥挥手与她告别，快步往照明灯的方向前进。
随着她接近灯柱，环境逐渐暗下来。
她抬头扫了眼仍在根据女主角的位置调整转向的灯，无语地说：“我真的得对灯说出那句话吗？”
「是的。另外提醒，你还需要解决摄像机中的视频，一旦让异常视频流出，后果不堪设想。」
“好的，好的，知道了。”她垂下眼，又用上了撒娇般的语气：“我这么辛苦，你给我点工资嘛。”
「我可以引导你脱离非自然死亡的结局。」
引导……是吗，除了引导什么也没有吗。
她慢慢走近目标，轻声说：“光线亲昵地围绕在少女身边，这只是拟人手法，你可不能真的挪动方向，你没有这个功能的。”
灯头慢慢移回原位。
莫嫘在黑暗中抬头。
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巨大的灯头轰然倒塌。
而她像是被吓傻了，僵在原地，一点退后的想法都没有。
时间骤然停止。
「请立即躲避！」电子音提高音量，在她脑子里播放警报声。
莫嫘像是才回过神来，慢半拍地退后，然而没等她退到全然安全的地方，灯头猛地砸了下来，爆开的尖锐碎片扎入她的血肉中。
“呃呃好痛——”她倒在地上面容扭曲，“你怎么不停久一点……”
「算力不足。」
莫嫘看着向她奔来的同学，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她的眼中除了痛色，还有微不可察的愉悦。
“有没有人、帮我、去拿个担架啊？”她在同学们的包围圈里，艰难地说。
「提醒：你需要解决摄像机里的异常视频。」
“知道了黑心的家伙。”她躺在地上喃喃道。
*
莫嫘被紧急送到医院，在老师和父母的陪同下，进行等号取碎片清创缝针打破伤风等等一系列行动，安详地坐在轮椅上被推回家。
她原本想在家休息一天，然而第二天一大早看见面前弹出的文字时，坐不住了。
她坚持回班，被扶到座位上，光明正大地看着后桌，已经尽力忍耐，但笑声仍从齿缝间逃出。
江屿阔左臂打着石膏，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他整个人像一块碎裂的镜子，镜片仍旧牢固地粘在一起，只是布满裂痕，看上去很快就要四分五裂。
恐怖，但实在有趣。
“系统。”她嘴唇蠕动，小声呼唤。
「请讲。」
后桌那张脸上的表情因为她的笑声瞬间阴沉，“你笑什么？”
“抱歉，只是我们前后桌一个不能用腿一个不能用手，有点巧。”莫嫘开始念叨：“你现在的外表真是破碎感十足。”
裂痕逐渐消失。
她满意地扭头，看向刚刚打水回来的转学生。明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剧本可不会轻易放过描写女主角的机会。
“澄月，你今天也超好看，我感觉有种子在心里发芽了。”
林澄月听到这句话，心里悚然一惊，怪异的、被人揭开朦胧心绪的不适感让她极为反感，但想到莫嫘刚刚回校，也就平静下来，微微颔首，冷淡地收拾桌面。
下节课结束就是大课间，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下楼做操，教室里只留下两个肢体受伤的倒霉蛋。
“莫嫘是吧？”倒霉蛋其一扯开椅子走到她身前，按住她肩侧的桌沿，俯身似笑非笑地说：“你不会也喜欢我吧？”
她只好低头，脸被憋的涨红。
趁两人没反应过来时，她双手猛攫住二人的手臂，开始念咒：“林同学，你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漂亮，皮肤像羊脂白玉一样温润，眼睛仿佛清澈的潭水。”
被人打断了那个神经病对自己的纠缠宣誓，林澄月本该感到庆幸，并在心里由衷感谢打断者，然而下一刻，自己的手臂就被钢铁般的力量禁锢。
她听着耳边传来的诡异夸赞，惊恐不已，不断尝试抽出手臂，丝毫没有进展。
不经意间，她瞄到了两个神经病相连的地方。
这个陌生女同学像抓住她一样死死禁锢住那男的，短袖款运动校服让她手上的肌肉与青筋暴露出来，线条流畅有力。
那男的也在奋力挣扎，甚至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对女同学的脖颈敲下去。
不要！林澄月在心中大喊。
莫嫘视线划过那只向她脖颈直冲的手，霎那间放开女主角，空出来的手一把抓住它，嘴角是控制不住的扭曲笑容，“江同学别生气，你也很帅，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好似古希腊的大理石雕像一样俊美。”
呕。
她想吐。
但估计对面更想吐。
说实话，江屿阔这人如果只看长相，确实能碾压娱乐圈里一群宣传自己高颜值的男星，可惜他脾气太烂，作为前桌，她还偶然瞄见过他和人约架。但就算这样，给他递情书告白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他脸上的疤痕……上学期似乎还不存在呢。
莫嫘放开江屿阔的手臂，确认他没有攻击意图。
他甩甩手，阴沉地盯着她，嗤笑一声，“没看出来我的前桌居然这么厉害，怎么……”
“莫嫘！”音量巨大的叫喊声打断他的发言，招来教室里其他同学的侧目。他眉头紧皱，烦躁地抬头，是个面熟的人。
似乎是前桌的同桌？
莫嫘扫过两个主角，确认他们完全恢复正常，方才抱歉地说：“真的对不起，你们两个贴在一起太养眼了，我情不自禁。”
她没等到反应，就逃也似的朝同桌小跑过去，心虚地提高音量：“你怎么来了，吃饭这么快？”
眼前的女孩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微微偏头，盯着教室后排的两人，眼中尽是疑惑。
莫嫘的心一下子提起来，赶忙挡住她的视线，摆出微怒的表情，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忽略我？”
“啊，我只是，嗯，回来看看。”简予鹿回神，抱歉地笑笑：“我们回宿舍说？”
“好哦。”莫嫘扭头，转学生已经趁机消失了，只剩下随便坐别人桌子的江屿阔。
“我会去找你的，等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都怪系统。明明她以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回宿舍的路上，予鹿一副不安的模样，“那个暴力狂怎么盯上你了？”
“没关系，我力气很大的。”莫嫘回以安抚的笑容。
“你个除了力气啥也没有的家伙别跟他硬拼，指不定他会用什么脏手段。”
她连忙保证自己会注意安全。
同桌话题一转：“说起来，我本来是想回宿舍的，路上想起你跟我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好像这两个人的脸真的有点怪，和你说的一样，像石头……”
她的眼中闪过一连串的苍白数据，又很快回复正常，疑惑地摇摇头。
自己太累了吗？
“……但我刚刚看了，又觉得没什么问题，”她补充完自己的感想，问：“这两个人和石头的关系点在哪？你先提出的，肯定知道吧？”
“啊。”莫嫘搪塞道：“两个人脸上没表情的时候像石头一样冷硬。”
“是吗。”简予鹿狐疑地皱眉。
*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莫嫘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操场散步。
目前“剧本”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也正常，毕竟小说有侧重点，不会事无巨细地描写角色千篇一律的日常生活。
她刚走到跑道上，一道光突然晃进她的眼睛。仔细一看，台阶上有架摄像机，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设备后。
莫嫘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小跑过去没话找话：“你在拍视频吗？”
“对，”那个同学解释道：“我是广播站的，在准备下周大课间的播放材料。”
每周三的大课间时段，江棋一中会在班级里的智慧电子屏播放学生自制视频，视频由学生会宣传部、广播站、摄影社轮番提供。
不出意外，是要出意外了。
她眼前浮现简短的一行字：林澄月望向窗外奔跑的同学，决定去操场走走，放松身心。
而作为这串字的背景，操场上照明的大灯猛地转头，发出吱呀的响声，听上去下一刻就要把自己拧断。
【光线亲昵地围绕在少女身边，给她覆上一层洁白朦胧的冷光，令她清冷的相貌显得更加高不可攀，好似无人之境傲然盛放的雪莲。】
莫嫘瞄了一眼正对着女主角的摄像机，惨笑一声。
“你又造什么孽？”她边赶路边小声抱怨：“我不是说了这些关于外貌的比喻不能直白理解表意吗？你整个雪莲异头人是怎么回事？”
「是异常现象又发生了吗？非常抱歉，我仍旧无法自主检测这方面的信息。」
“……我以为。”她停下来，笑意不达眼底，“作为我们世界运行‘命运’的系统，你该更智能的。”
「十分抱歉，我尚且没有多余算力进行自主学习。」
“好吧。”莫嫘摆出一副亲切的表情，无视女主角眼中的抗拒，哒哒几步贴到她身边，开始念经：“林同学，你在光下就像高山上的雪莲一样清冷高贵。”
“你究竟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林澄月没有试图推拒或者逃跑，实际上，在又一次跟江屿阔见面后，她觉得这女同学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过分热情了点。
“呃……”莫嫘焦急地思考着借口，突然灵光一闪，心虚地眨眼道：“我之前对文学没兴趣的，但看到你的时候比喻句就不由自主冒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张严肃脸庞在她热情的注视下微微缓和，林澄月作为未来的文艺工作者，很能理解灵感的宝贵。更别提眼前的女孩清秀可爱，比那男的不知道好多少。
她叹了口气，“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灵感来源，只是下次别再突然拉住我的手臂了，你力气真的很大。”
“好的！谢谢你原谅我的冲动。”莫嫘绽开巨大的笑容，挥挥手与她告别，快步往照明灯的方向前进。
随着她接近灯柱，环境逐渐暗下来。
她抬头扫了眼仍在根据女主角的位置调整转向的灯，无语地说：“我真的得对灯说出那句话吗？”
「是的。另外提醒，你还需要解决摄像机中的视频，一旦让异常视频流出，后果不堪设想。」
“好的，好的，知道了。”她垂下眼，又用上了撒娇般的语气：“我这么辛苦，你给我点工资嘛。”
「我可以引导你脱离非自然死亡的结局。」
引导……是吗，除了引导什么也没有吗。
她慢慢走近目标，轻声说：“光线亲昵地围绕在少女身边，这只是拟人手法，你可不能真的挪动方向，你没有这个功能的。”
灯头慢慢移回原位。
莫嫘在黑暗中抬头。
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巨大的灯头轰然倒塌。
而她像是被吓傻了，僵在原地，一点退后的想法都没有。
时间骤然停止。
「请立即躲避！」电子音提高音量，在她脑子里播放警报声。
莫嫘像是才回过神来，慢半拍地退后，然而没等她退到全然安全的地方，灯头猛地砸了下来，爆开的尖锐碎片扎入她的血肉中。
“呃呃好痛——”她倒在地上面容扭曲，“你怎么不停久一点……”
「算力不足。」
莫嫘看着向她奔来的同学，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她的眼中除了痛色，还有微不可察的愉悦。
“有没有人、帮我、去拿个担架啊？”她在同学们的包围圈里，艰难地说。
「提醒：你需要解决摄像机里的异常视频。」
“知道了黑心的家伙。”她躺在地上喃喃道。
*
莫嫘被紧急送到医院，在老师和父母的陪同下，进行等号取碎片清创缝针打破伤风等等一系列行动，安详地坐在轮椅上被推回家。
她原本想在家休息一天，然而第二天一大早看见面前弹出的文字时，坐不住了。
她坚持回班，被扶到座位上，光明正大地看着后桌，已经尽力忍耐，但笑声仍从齿缝间逃出。
江屿阔左臂打着石膏，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他整个人像一块碎裂的镜子，镜片仍旧牢固地粘在一起，只是布满裂痕，看上去很快就要四分五裂。
恐怖，但实在有趣。
“系统。”她嘴唇蠕动，小声呼唤。
「请讲。」
后桌那张脸上的表情因为她的笑声瞬间阴沉，“你笑什么？”
“抱歉，只是我们前后桌一个不能用腿一个不能用手，有点巧。”莫嫘开始念叨：“你现在的外表真是破碎感十足。”
裂痕逐渐消失。
她满意地扭头，看向刚刚打水回来的转学生。明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剧本可不会轻易放过描写女主角的机会。
“澄月，你今天也超好看，我感觉有种子在心里发芽了。”
林澄月听到这句话，心里悚然一惊，怪异的、被人揭开朦胧心绪的不适感让她极为反感，但想到莫嫘刚刚回校，也就平静下来，微微颔首，冷淡地收拾桌面。
下节课结束就是大课间，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下楼做操，教室里只留下两个肢体受伤的倒霉蛋。
“莫嫘是吧？”倒霉蛋其一扯开椅子走到她身前，按住她肩侧的桌沿，俯身似笑非笑地说：“你不会也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