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进了福利院。然而那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母亲把父亲杀死之后，我从别人口中得知，我的母亲自杀了。
她死于杀死父亲的那把刀。
然而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会为她哀悼呢？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他们不允许我见她——即使她已经成了一具无法说话的尸体。
福利院里，我每天都能听见那群孩子们编造着她的传言。他们说着疯女人，疯女人。于是我也得到了我的专属称呼。
他们喊我小疯子。
不过无所谓了。他们向我砸着地上捡来的石子，向我吐着令人恶心的口水。我踉跄躲着那些攻击，我试图无视那些恶心的口水，但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呕吐。
“喂！你们在干嘛？”
我缓缓抬起头，阳光如此的耀眼，让我好几次差点睁不开眼睛，有风吹过女孩那白色的头发，是冬日初雪的颜色。
“住手！”她再次大声喝道，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些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孩子们，此刻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的面露怯色，有的则是愤愤不平地瞪着我们。
我趁机喘息，身体依旧因刚才的惊吓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从那之后，她成了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的朋友。
“现在想起来，阿时你的眼睛和头发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呢。”我看着病床旁的阿时说，“还有那座荒山，其实我去过很多次。”
那时的我经常做噩梦。母亲离开了我，但是我却永远地被困在那个阴暗潮湿地破败地下室。母亲最后的笑总是映在我的脑子里，与之相伴的是父亲的咒骂与毒打。为了逃脱这些，我一度固执得不肯入睡。
“如果你不想睡觉的话，或许我有一个好去处。”她突然对我说了这句话。
那天她和我正在福利院小小的窗户前看月亮，月光如水，微弱，却又将我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去哪？”我说。
“跟我一起逃跑吧！”
不容我迟疑片刻，她便拉着我跑了起来。我们穿过福利院里那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充斥着回响，我们穿过福利院前泥泞的石子路，我们穿过那片深邃而又神秘的森林，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开阔。那是山顶，虽然是一座荒山。
皎洁如水的月色下，我们躺在山顶的草地上看星星。
“小时候妈妈告诉我，每当人间有一个人死去，天上就会划过一颗流星。”她指着天上的星星说。
“我好像也听过，”我看着她手指的方向说，“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是我妈妈给我讲的一篇童话故事。”
“《卖火柴的小女孩》吗？”她说。
“好像吧，记不清了。”我回道，心里还在回想那个故事的具体内容，不过很可惜，时间过于久远，我已经想不起来一句话了。
时间果然能冲刷一切，我想。总有一天妈妈的坟墓会生出荒草，而我也不再想起她。
“你说，我们会看到流星吗？”她转过头来问我。
我看见她的眼睛里仿佛有亿万颗星星。
“会的吧，流星每晚都有。”我说，“仔细看总会有的。”
“那我们以后每晚都来这看星星吧！”她说，“总有一天，我们会看到流星的。”
“好啊。”我说。
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现在只记得那天天气很不错。
她死于杀死父亲的那把刀。
然而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会为她哀悼呢？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他们不允许我见她——即使她已经成了一具无法说话的尸体。
福利院里，我每天都能听见那群孩子们编造着她的传言。他们说着疯女人，疯女人。于是我也得到了我的专属称呼。
他们喊我小疯子。
不过无所谓了。他们向我砸着地上捡来的石子，向我吐着令人恶心的口水。我踉跄躲着那些攻击，我试图无视那些恶心的口水，但我还是控制不住的呕吐。
“喂！你们在干嘛？”
我缓缓抬起头，阳光如此的耀眼，让我好几次差点睁不开眼睛，有风吹过女孩那白色的头发，是冬日初雪的颜色。
“住手！”她再次大声喝道，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些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孩子们，此刻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的面露怯色，有的则是愤愤不平地瞪着我们。
我趁机喘息，身体依旧因刚才的惊吓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从那之后，她成了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的朋友。
“现在想起来，阿时你的眼睛和头发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呢。”我看着病床旁的阿时说，“还有那座荒山，其实我去过很多次。”
那时的我经常做噩梦。母亲离开了我，但是我却永远地被困在那个阴暗潮湿地破败地下室。母亲最后的笑总是映在我的脑子里，与之相伴的是父亲的咒骂与毒打。为了逃脱这些，我一度固执得不肯入睡。
“如果你不想睡觉的话，或许我有一个好去处。”她突然对我说了这句话。
那天她和我正在福利院小小的窗户前看月亮，月光如水，微弱，却又将我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去哪？”我说。
“跟我一起逃跑吧！”
不容我迟疑片刻，她便拉着我跑了起来。我们穿过福利院里那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充斥着回响，我们穿过福利院前泥泞的石子路，我们穿过那片深邃而又神秘的森林，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开阔。那是山顶，虽然是一座荒山。
皎洁如水的月色下，我们躺在山顶的草地上看星星。
“小时候妈妈告诉我，每当人间有一个人死去，天上就会划过一颗流星。”她指着天上的星星说。
“我好像也听过，”我看着她手指的方向说，“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是我妈妈给我讲的一篇童话故事。”
“《卖火柴的小女孩》吗？”她说。
“好像吧，记不清了。”我回道，心里还在回想那个故事的具体内容，不过很可惜，时间过于久远，我已经想不起来一句话了。
时间果然能冲刷一切，我想。总有一天妈妈的坟墓会生出荒草，而我也不再想起她。
“你说，我们会看到流星吗？”她转过头来问我。
我看见她的眼睛里仿佛有亿万颗星星。
“会的吧，流星每晚都有。”我说，“仔细看总会有的。”
“那我们以后每晚都来这看星星吧！”她说，“总有一天，我们会看到流星的。”
“好啊。”我说。
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现在只记得那天天气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