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逢倾看着装模作样的顾朝书也没拆穿,只说了句,从明天开始去学堂读书,气得顾朝书在后面大喊周逢倾、病美人,但都得不到周逢倾的回应,考虑到在人家底盘,无奈第二日带着喜子去了辩思堂。

    “喜子,你看,那在打架,我们去瞅瞅”,顾朝书压根不管喜子的阻拦和即将迟到这件事,几步就跑到学堂外的一棵树下,光明正大的看。

    “齐木,难道我们说得不对,你二娘可是亲口说得,你被许和清的姐姐诱惑走了,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被几个人围住的齐木,生气地喊道不许污蔑,随后便和一群人动起手来,仗着人多,齐木没一会就被挟制住,脸上还被打了一拳,但齐木咬牙切齿地重复不许污蔑,正当几人还准备污言秽语时,一根木棒直接打过来,其中一个抓着齐木手臂的人被打到,齐木这才回头看,直接平日里唯唯诺诺,总喜欢跟在许和清后的小姑娘,此时怒气冲冲地拿着一根木棒,只道了句“不许污蔑我阿姐”,随后便动起手来,没一会打到一片。

    顾朝书在一旁惊叹不已,可真是个奇怪的姑娘,顾朝书还准备再看,学堂里出来了人,将在场一众人都带回去了。

    “夫子,许和宁恶意伤人,您看,我们几个都被打伤了,胡进生的手臂都被打折了,您要为我们做主。”

    “夫子不是这样,是他们先恶语相向”,齐木想要辩解,却被旁边一人打断。

    “齐木,我们说了什么?你倒是说说。”

    齐木怒瞪回去,那些话让他如何出口,岂不是坏和清姐姐名声。

    看着齐木牙口无言,几人嚣张起来,直言让齐木和许和宁退出学堂。

    “夫子”,正在僵持不下时,许和清缓步走进来,脸上似乎还带着伤痕“夫子明鉴,我姐是做棺材的,因为她觉得死者为大,死亡是每个人的结束,恰如出生是每个人的开始,都应被尊重,是故阿姐做棺材从不敢亵渎,每一副都做工精良,为得就是让死者能安安稳稳离去,但这几人却污蔑我阿姐,道其有邪祟,齐木仗义出言制止,谁知他们凭着人多,便开始动手,学生和家妹不愿齐木无辜遭罪,这才动手帮忙,奈何家妹和宁体弱,被他们推搡,我情急之下才动手伤了胡进生,学生有错,但一切都同齐木和和宁无关,望先生处罚我一人即可”,和清只字不提脸上的伤是怎么来得,只一个劲求先生莫牵连无辜。

    在场众人,都一脸震惊,这都是些什么?许和清压根从头到尾没有出现。

    有人还意欲再说,夫子先开了口“你呢?在这里做什么?”

    被搁置在一角的顾朝书反应过来,直言不讳的说自己在看打架。

    “那你看到什么?”

    “他们污蔑她姐姐,这个人反驳”,顾朝书指指齐木,随后又继续“然后他们就开始动手,过一会,有人帮他,然后你们学堂的人就出来了。”

    顾朝书所言的确是刚才所目睹,但这里面的细节却没有多言,所以一番话下来,反而作证了许和清所言。

    “学而不慎言,何为学?遇事以武而决,何为礼?统统去门外站着”

    “夫子,我也去啊?”

    一排人站在书院的门口,但却有明显的界线,顾朝书朝着左右两边看看,最终走到左边人少的一队,笑嘻嘻地同三人打招呼“顾朝书”。

    齐木礼貌地回应“齐木”

    “我知道,他叫许和清,这个叫许和宁”,说着还拍拍许和宁的肩膀,凑上去询问“你可真厉害,你是同何人学得武艺?”

    回答他的是许和宁低垂的脑袋,顾朝书不死心,揪着许和宁的头发道“你这发型也是有趣,谁给你弄得?”

    许和宁抬手指了指旁边,顾朝书噗嗤一声笑出来,难怪,随后又同许和清搭话“按理说,你应该谢谢我。”

    许和清懒洋洋地道了声谢,再不搭理顾朝书,顾朝书却是觉得有意思,一会揪和宁的头发,一会逗齐木,整个院外就他一个人的笑声。

    晚上,各家爹娘来接几人,夫子先是将今日因果道出,随后出言警告,日后恶语伤人者,便不在是学堂弟子,这才让各家爹娘将几人接回去。

    “阿姐,我错了”,一整天没说话的和清看到和月,立马就低头认错了,但这句错了到底是说何只有和月清楚。

    和月看着几人一身狼狈,尤其是和宁,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野草一样,和月无奈地笑笑,走过去将和宁的头发整理了一下“以后不许再让阿清给你梳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样子。”

    和宁瞥着嘴替二哥辩驳“是顾朝书弄乱得。”

    而旁边顾朝书恬不知耻地来了句好说好说,随后又问道“月姐,我家中无人给我留吃食,不知能否到你家中叨扰一二。”

    和宁被顾朝书的话惊呆了,这什么人?初次见面便喊月姐,然后还要去别人家中吃饭,如此厚脸皮。

    和月却觉得顾朝书有意思,也没有拆穿他根本不掩饰地谎言,指着远处的喜子道“那就让你书童回家同你家人告知”,随后有看向齐木问询是否要一同,齐木慌慌张张地拒绝,准备说不用了,虽然他回去也无人再乎,但他不如顾朝书如此脸皮。

    只是这话还没有说完,许和清就拉住齐木衣“走了,就当今日谢你了。”

    齐木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应该的,随后也没有拒绝,跟着一同回去。

    思录在家准备了暖锅,弄了两个桌子,因着还请了隔壁的大娘,以及大娘的两个小孙女,小孩子在院子里乱跑,大娘帮着思录收拾菜,看着门推开了,二人也就把菜端上来。

    “哇,许和宁,你还有妹妹呀”,顾朝书和拔萝卜一样逗弄院子里的小孩。

    “那是大娘的孙女,顾朝书,你轻点,别弄疼丫丫。”

    等几人洗过手后,便开始吃饭,顾朝书如同饿狼一般,丝毫不客气的涮菜吃肉,还主动招待齐木,让他不要客气。

    大娘看着旁边一桌子的年轻人,只道好,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有些湿润。

    “大娘为何伤怀?”

    大娘叹了口气“只是想到赵家娘子,我以前也是看着她长大,她幼时也是笑得如此欢快,还同我讲有朝一日要走出这云城,要去都城瞧一瞧,只是没想到”,说到这里大娘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随后只说了句不提了。

    赵家娘子,和月是知道的,是她和思录收得尸,但其实也是大娘拜求二人前去,按照云城的风俗,横死之人,不得入祖坟,而那赵家人尽然是准备连尸都不收,直接扔到山上去,还是和月和思录将尸体带出,入了棺,选了个好山头给葬了。

    “逝者已去,大娘莫要再伤怀,伤了身子。”

    “嗯,今日我便替赵家娘子敬二位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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