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阮时茵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什么情绪。然后伸出手轻轻在宋余琅脉上，不过几秒，她就收回了手：“被人用灵力或者精神力直接绞碎的。”
宋余琅虽然心里面有所预料，但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基本就是血海深仇的做法了，根本不是一个人自己能弄出来的伤。
宋余琅收回手腕，问了句：“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弄的吧？”
阮时茵呆滞：“啊？”
天杀的这让她怎么回答。
阮时茵挠了挠侧脸，发现不小心又给挠翘边了，赶快摁回去老老实实放下手。
宋余琅看着她这幅坐立难安，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说啥的样子，也没继续为难她，退了一步：“有什么能说的吗？”
阮时茵思来想去，说了句废话：“韩苛以前见过的那个，确实是你。”
宋余琅了然。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是废话，但是被肯定过，和那些迂回的答案还是有区别的。
宋余琅没再说话，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只不过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阮时茵已经过了坐立难安那个阶段了，但还是有点抓耳挠腮。
因为现在的宋余琅她一点都看不懂，根本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有什么打算。
就是问，都找不到切入点去问。
而宋余琅已经缓缓闭上了眼，脑子里又出现一个人。
汤羽。
在这个工作之前，她虽然怀疑汤羽，但并没有太靠谱的证据。
可自从知道了进入里世界的人，和客户都有一定关联后。
她基本确定了，汤羽的目的一定有问题，她和郝欣很有可能有着同一个老板。
至于那个老板是谁，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而这些人很明显，和她那未知的过去，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线索暂时卡在了这里，旁边有个什么都清楚的，还问不出来什么话。
宋余琅不追问阮时茵也不仅仅只是看她不想说，而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
提前知道一些事情，兴许并非是一件好事儿。
她无声叹了口气，打开APP点开了论坛。
今天的论坛明显比昨天和前天热闹多了，里面平均一秒能刷新出来三四个帖子。
虽然大部分都是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但其中还是有一些靠谱的东西。
【第二个客户和员工和我多多少少都有点交集，是巧合吗?】
主楼：rt，我刚出来没十分钟就来发帖了，第一层里世界快结束的时候，跟其他两个员工聊了聊，发现大家都认识这个死者。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1L：我第二个工作还是单人的，但两个客户确实都和我有关系，第一个是我的初中政治老师，第二个是以前和我聊过两句的骗子。
2L：我也发现了，确实都跟我有点关系。
3L：嘶，你是我今天见过第三个发帖问这个的了，就目前出来回应这一点的人发言来看，基本能确定确实是。
除了这种基本规则相关的，还有一些更隐蔽，且带着恶意的规则相关：
【李涛，死在里世界里的人可以被替代吗？】
主楼：我这次工作有人死在里世界里面了，尸体也没有被吐出来。既然APP员工数量是固定的，是不是意味着死掉的人可以被替代？或者说，有人能填补上这个空缺？
1L：这么快就死人了？理论上可以，但尸体没被吐出来，是不是手机也没有啊？现在还有手机能下载APP吗？
2L：说不定和第一次一样，随机选一个路边的倒霉蛋呢。
3L：楼上别忘了，得和客户有关联，才能被拉进去。
4L：听过六人定律吗，有关联还不简单？
5L：别六人定律了，就目前来看，都是直接联系，顶多隔一条网线。
...
29L：所以，这就是001号被疯狂悬赏的原因？都想杀掉001自己取而代之？
30L：这悬赏昨天光速就出现了，当时还不确定顶替规则呢，万一是顺位前移呢？
31L：楼上提醒了我，所以补位规则是什么？
32L：是顺延，死去的人编号会永远空着。
这条评论出现后，这个楼，或者说整个论坛都沉默了几秒。
所有人都去看编号总数了。
发现确实向后顺延了不少。
固定的只是总人数，而不是编号。
这样一来，死了多少人，死得有多快，就相当一目了然了。
宋余琅也看了一眼，心里略一估算，差不多死了两千多人。
这个数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毕竟只是第二个工作，难度还没有上去，危险性大概来看，也几乎没有。
就这种情况下，死了两千个人，这还是说不定还有人没补进去的情况。
33L：不是吧，还再涨，什么意思，是第三个工作已经开始有人接取了？
34L：说不定是新人工作呢，就像咱们之前进去的那种。
36L：不，不是，我有个认识的人刚才接到了第三个，已经在往地方赶了。
37L：意思就是补进来的没有新手教程，能不能过全看前辈们有没有良心？
38L：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但工作开启的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虽然咱说的是员工，但你也不发工资，我还得上班啊，我得吃饭啊！
39L：等等，不是所有人都发钱？
40L：不是，还有人发钱？？？？
瞬间首页出现了好几个交流工资的帖子，发现有人是发钱，有人是降低污染值，有人是提升精神力。
竟然还都不一样。
宋余琅问阮时茵：“你的工资是什么。”
阮时茵正十分没有边界感，且好像很熟练地凑在宋余琅旁边一起看论坛呢：“我？我是污染值降低和灵力提升。至于那个私人定制，说是目前没发现我有需要，处于暂存叠加状态。”
竟然还因人而异。
从论坛里已经看到十七八种了。
除了精神力增长，污染值降低，灵力提升之外。还有直接发钱的，疾病治愈进度增加的，好运值上升的，眼睛度数降低的，智商增加的，体脂率降低的，骨骼坚硬度增加的。
在宋余琅的概念里，一直以为身体修复类属于是私人定制奖励。
结果整了半天，只有她的被归在了私人定制奖励里。
也有可能是因为她需要填补或者修复得实在太多了，光是工资和绩效无法覆盖。
宋余琅“啧”了一声：“还挺智能的。”
但这些东西的判定究竟是什么，还是个未知数。
要说需求，其实比起污染值下降，宋余琅目前更刚需的其实是伤势修复。
毕竟这个增加的是自保能力。
但APP给她的判定优先级是污染值降低第一，精神力恢复第二。
至于灵力，应该是卡在了伤势修复这一步上，要等伤势都修复结束了，才有灵力参与的机会。
而阮时茵位列第一个也是污染值降低。
她的污染值并不高，应该和自己的差不多，顶多高个四五点。
这个程度的污染，其实对人的正常生活没什么影响，甚至是完全没影响。
所以还有另一个可能，是依据人的欲望来判定的。
宋余琅自己虽然暂时没有意识到，但在APP的判定里，她最希望消失的，是自己身上的污染。
空轨很快到了站。
宋余琅带着阮时茵下了车，刚出站就能看见不远处白玉京分局的大楼。
空轨站门口还等这个关文欣。
宋余琅一见关文欣脸上又出现了公式一样的笑，就知道这是来接阮时茵的。
关文欣先跟阮时茵打了个招呼：“阮小姐是吗？我叫关文欣，局里让我来接你。”
然后她冲宋余琅笑了笑：“他们说你结束了，我估算着这阵子应该快到了，来接你们先去吃个饭，食堂今天做了干炒河粉。”
阮时茵也笑眯眯地和关文欣客套了两句，然后跟在宋余琅屁股后面，按了按自己之前侧脸翘边的地方，走进了分局大楼。
这会是午饭差不多已经结束的时间，但白玉京的人吃饭向来不规律，饭是全天都有的。
所以食堂里人不少，甚至分局局长董梨都在。
董梨自己坐在靠窗的桌子上，周围一整圈都没人，大家路过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她似乎刚坐下没多久，餐盘里的东西还没怎么动，一抬头看见关文欣带着她们两个进来，招了招手，意思是过来一起吃。
关文欣“嘶”了一声，小声和两人道：“那是咱们高华分局的局长，董梨，董局。董局人很好的，一起吃顿饭不用紧张。”
她说完一抬头，发现宋余琅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紧张。阮时茵更是直接冲董梨招了招手，笑得相当灿烂，虽然不太尊敬，但也完全不紧张。
搞得关文欣都有点茫然，这两个人对自己为了的顶头大老板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吗？？？
不过不紧张也是个好事儿，不然她一会还得在中间各种搭桥。
很快三个人就坐在了董梨那张餐桌上。
关文欣坐在董梨旁边，宋余琅和阮时茵坐在董梨对面。
四个人里，只有关文欣在紧张。
但其实如果她再仔细观察一下，能发现其实董梨也有点不自然。
这种不自然不像是紧张，更像是一种“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的复杂情绪。
阮时茵大咧咧坐下，冲董梨打了个招呼，还没说什么，就被董梨直接打断。
董梨看向关文欣：“你打包回办公室吃吧，有个事儿得要你去盯一下。”
关文欣愣了一下，转而意识到，这是要支开她。
宋余琅虽然心里面有所预料，但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基本就是血海深仇的做法了，根本不是一个人自己能弄出来的伤。
宋余琅收回手腕，问了句：“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弄的吧？”
阮时茵呆滞：“啊？”
天杀的这让她怎么回答。
阮时茵挠了挠侧脸，发现不小心又给挠翘边了，赶快摁回去老老实实放下手。
宋余琅看着她这幅坐立难安，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说啥的样子，也没继续为难她，退了一步：“有什么能说的吗？”
阮时茵思来想去，说了句废话：“韩苛以前见过的那个，确实是你。”
宋余琅了然。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是废话，但是被肯定过，和那些迂回的答案还是有区别的。
宋余琅没再说话，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只不过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阮时茵已经过了坐立难安那个阶段了，但还是有点抓耳挠腮。
因为现在的宋余琅她一点都看不懂，根本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有什么打算。
就是问，都找不到切入点去问。
而宋余琅已经缓缓闭上了眼，脑子里又出现一个人。
汤羽。
在这个工作之前，她虽然怀疑汤羽，但并没有太靠谱的证据。
可自从知道了进入里世界的人，和客户都有一定关联后。
她基本确定了，汤羽的目的一定有问题，她和郝欣很有可能有着同一个老板。
至于那个老板是谁，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而这些人很明显，和她那未知的过去，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线索暂时卡在了这里，旁边有个什么都清楚的，还问不出来什么话。
宋余琅不追问阮时茵也不仅仅只是看她不想说，而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
提前知道一些事情，兴许并非是一件好事儿。
她无声叹了口气，打开APP点开了论坛。
今天的论坛明显比昨天和前天热闹多了，里面平均一秒能刷新出来三四个帖子。
虽然大部分都是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但其中还是有一些靠谱的东西。
【第二个客户和员工和我多多少少都有点交集，是巧合吗?】
主楼：rt，我刚出来没十分钟就来发帖了，第一层里世界快结束的时候，跟其他两个员工聊了聊，发现大家都认识这个死者。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1L：我第二个工作还是单人的，但两个客户确实都和我有关系，第一个是我的初中政治老师，第二个是以前和我聊过两句的骗子。
2L：我也发现了，确实都跟我有点关系。
3L：嘶，你是我今天见过第三个发帖问这个的了，就目前出来回应这一点的人发言来看，基本能确定确实是。
除了这种基本规则相关的，还有一些更隐蔽，且带着恶意的规则相关：
【李涛，死在里世界里的人可以被替代吗？】
主楼：我这次工作有人死在里世界里面了，尸体也没有被吐出来。既然APP员工数量是固定的，是不是意味着死掉的人可以被替代？或者说，有人能填补上这个空缺？
1L：这么快就死人了？理论上可以，但尸体没被吐出来，是不是手机也没有啊？现在还有手机能下载APP吗？
2L：说不定和第一次一样，随机选一个路边的倒霉蛋呢。
3L：楼上别忘了，得和客户有关联，才能被拉进去。
4L：听过六人定律吗，有关联还不简单？
5L：别六人定律了，就目前来看，都是直接联系，顶多隔一条网线。
...
29L：所以，这就是001号被疯狂悬赏的原因？都想杀掉001自己取而代之？
30L：这悬赏昨天光速就出现了，当时还不确定顶替规则呢，万一是顺位前移呢？
31L：楼上提醒了我，所以补位规则是什么？
32L：是顺延，死去的人编号会永远空着。
这条评论出现后，这个楼，或者说整个论坛都沉默了几秒。
所有人都去看编号总数了。
发现确实向后顺延了不少。
固定的只是总人数，而不是编号。
这样一来，死了多少人，死得有多快，就相当一目了然了。
宋余琅也看了一眼，心里略一估算，差不多死了两千多人。
这个数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毕竟只是第二个工作，难度还没有上去，危险性大概来看，也几乎没有。
就这种情况下，死了两千个人，这还是说不定还有人没补进去的情况。
33L：不是吧，还再涨，什么意思，是第三个工作已经开始有人接取了？
34L：说不定是新人工作呢，就像咱们之前进去的那种。
36L：不，不是，我有个认识的人刚才接到了第三个，已经在往地方赶了。
37L：意思就是补进来的没有新手教程，能不能过全看前辈们有没有良心？
38L：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但工作开启的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虽然咱说的是员工，但你也不发工资，我还得上班啊，我得吃饭啊！
39L：等等，不是所有人都发钱？
40L：不是，还有人发钱？？？？
瞬间首页出现了好几个交流工资的帖子，发现有人是发钱，有人是降低污染值，有人是提升精神力。
竟然还都不一样。
宋余琅问阮时茵：“你的工资是什么。”
阮时茵正十分没有边界感，且好像很熟练地凑在宋余琅旁边一起看论坛呢：“我？我是污染值降低和灵力提升。至于那个私人定制，说是目前没发现我有需要，处于暂存叠加状态。”
竟然还因人而异。
从论坛里已经看到十七八种了。
除了精神力增长，污染值降低，灵力提升之外。还有直接发钱的，疾病治愈进度增加的，好运值上升的，眼睛度数降低的，智商增加的，体脂率降低的，骨骼坚硬度增加的。
在宋余琅的概念里，一直以为身体修复类属于是私人定制奖励。
结果整了半天，只有她的被归在了私人定制奖励里。
也有可能是因为她需要填补或者修复得实在太多了，光是工资和绩效无法覆盖。
宋余琅“啧”了一声：“还挺智能的。”
但这些东西的判定究竟是什么，还是个未知数。
要说需求，其实比起污染值下降，宋余琅目前更刚需的其实是伤势修复。
毕竟这个增加的是自保能力。
但APP给她的判定优先级是污染值降低第一，精神力恢复第二。
至于灵力，应该是卡在了伤势修复这一步上，要等伤势都修复结束了，才有灵力参与的机会。
而阮时茵位列第一个也是污染值降低。
她的污染值并不高，应该和自己的差不多，顶多高个四五点。
这个程度的污染，其实对人的正常生活没什么影响，甚至是完全没影响。
所以还有另一个可能，是依据人的欲望来判定的。
宋余琅自己虽然暂时没有意识到，但在APP的判定里，她最希望消失的，是自己身上的污染。
空轨很快到了站。
宋余琅带着阮时茵下了车，刚出站就能看见不远处白玉京分局的大楼。
空轨站门口还等这个关文欣。
宋余琅一见关文欣脸上又出现了公式一样的笑，就知道这是来接阮时茵的。
关文欣先跟阮时茵打了个招呼：“阮小姐是吗？我叫关文欣，局里让我来接你。”
然后她冲宋余琅笑了笑：“他们说你结束了，我估算着这阵子应该快到了，来接你们先去吃个饭，食堂今天做了干炒河粉。”
阮时茵也笑眯眯地和关文欣客套了两句，然后跟在宋余琅屁股后面，按了按自己之前侧脸翘边的地方，走进了分局大楼。
这会是午饭差不多已经结束的时间，但白玉京的人吃饭向来不规律，饭是全天都有的。
所以食堂里人不少，甚至分局局长董梨都在。
董梨自己坐在靠窗的桌子上，周围一整圈都没人，大家路过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她似乎刚坐下没多久，餐盘里的东西还没怎么动，一抬头看见关文欣带着她们两个进来，招了招手，意思是过来一起吃。
关文欣“嘶”了一声，小声和两人道：“那是咱们高华分局的局长，董梨，董局。董局人很好的，一起吃顿饭不用紧张。”
她说完一抬头，发现宋余琅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紧张。阮时茵更是直接冲董梨招了招手，笑得相当灿烂，虽然不太尊敬，但也完全不紧张。
搞得关文欣都有点茫然，这两个人对自己为了的顶头大老板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吗？？？
不过不紧张也是个好事儿，不然她一会还得在中间各种搭桥。
很快三个人就坐在了董梨那张餐桌上。
关文欣坐在董梨旁边，宋余琅和阮时茵坐在董梨对面。
四个人里，只有关文欣在紧张。
但其实如果她再仔细观察一下，能发现其实董梨也有点不自然。
这种不自然不像是紧张，更像是一种“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的复杂情绪。
阮时茵大咧咧坐下，冲董梨打了个招呼，还没说什么，就被董梨直接打断。
董梨看向关文欣：“你打包回办公室吃吧，有个事儿得要你去盯一下。”
关文欣愣了一下，转而意识到，这是要支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