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李灵玲因为站在靠近内墙的地方，直接被劈头盖脸地砸了满脸的水泥碎石和灰尘。
宋余琅正正好好躲了过去，背靠在墙上捂着鼻子，就这么看着那三个人出现在她们的剧情里。
而那边脖子还在渗血的主刀医生突然跳过了不知道中间多少步，拿着手里的手术刀，在满天灰尘里切开了简一舟的头顶，将冷冻箱里的切片，粗暴且直接地塞了进去。
这已经不是加速剧情了，这是直接强制开启。
但可能不仅仅是因为，隔壁的剧情被强制破坏才导致剧情跳过。
或许从最开始，简一舟就没打算在里世界里复制自己的手术过程。
因为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过程是什么样的。
里世界主人不知道的事情，无法被复刻。
也就是说，从进门那一刻开始，里面到底发生什么，就全是简一舟自己说了算了。
李灵玲骂了句什么，但也没顾上他们。
她也看到了主刀医生的异常行为。
满天灰尘飞进了开口的颅骨里，和鲜红的血液混在一起。
但NPC仿佛没有任何知觉，简单粗暴地开始将颅骨缝合。
李灵玲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语气里是带着恐惧地惊疑不定：“不，不是，这流程不对吧？”
其他几个人也看了过来，而徐新此刻脸色已经彻底灰了下来，脸上的肉微微颤抖着，不停吞咽着口水。
宋余琅应该是最冷静的人。
她看着按照常理来说，已经没什么活头的简一舟，确定了之前的一个猜想。
简一舟在第一层，就是有自我意识的。
这种自我意识不像郝欣那种是被执念构成的，只记得一件事情。
而是清醒，理智的简一舟，在操控着第一层的一切。
从群聊里隐藏的第六人开始，简一舟就在控制剧情。
虽然他不知道手术的具体过程，但在逻辑无法填补这部分缺失，又容易导致剧情直接崩坏的情况下。
可以直接干预进来，跳过逻辑填补。
让剧情直接由他说了算。
这就有点麻烦了，一个有意识的，能控制剧情的客户，难度应该比韩苛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而且无法扭转剧情走向，就会有非常多她控制不了的意外出现。
比如现在。
剧情已经强行走到了简一舟想要的地步。
言檀脸上的疤如果细看，会发现正在以一种微小的幅度跳动。
那是他污染值升高的象征。
而宋余琅的污染值也并不稳妥，虽然有APP给的buff在，不会丧失理智。
但还是令人相当不适。
至于其他人，污染值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只是有的人相对来说，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在悄无声息中，颅骨被彻底合上了。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剧情粗暴推近，APP虽然没有提醒不要干预剧情，却依旧没人贸然干扰。
再蠢的人也能意识到这剧情不对劲，不动还好，动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宋余琅一直看着手术台上面朝下的简一舟。
不，那不叫面朝下。
准确来说，是趴在上面，头被高高抬起，让颅骨向上。
这动作其实相当怪异，不是一个正常手术会出现的情况。
他满脸都是血和灰，双目紧闭。原本正常的皮肤泛起猩红，一层一层，像潮水上涌一样不断加深。
而主刀医生满意地看着封号的伤口，然后抬头看向他们五个：“手术做完了，是不是很完美，这是不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手术！”
他的脖子还在渗血，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
眼镜正对着之前歪斜下去的光，看不到下面的眼睛。笑容夸张到离谱，医用手套上沾满鲜血，还捏着挂着血肉的手术刀。
而隔壁，地上躺着的主刀医生脖子扭曲着，看向的正好是这边简一舟的方向。
那边手术台上的简一舟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乍一眼看过去就是很僵硬的一个人形。
但宋余琅余光扫过去，莫名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边这个简一舟开始小幅度动弹，浑身上下发出“咯吱咯吱”声音的时候，宋余琅陡然往前走了两步，厉喝一声：“把你们那边的简一舟头打碎，马上！”
言檀连思考都没有，在宋余琅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
他像是脚都没有沾地，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另一侧简一舟面前。道袍宽袖扬起，轻飘飘一掌落下去，直接给这个简一舟的头拍了一个稀烂。
血浆混着脑浆从手术台上淌下来。
言檀做完之后指尖微动，画了一道符落在了这个简一舟的尸体上，然后回头看向宋余琅。
然而宋余琅此时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松口气。
她把目光移到了那个已经将上身支起来的简一舟身上。冯蕊已经走到了临近的地方，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似乎是要在他刚一发动，就直接给人按死下去。
宋余琅一直在观察徐新。
徐新站在最后面，脸色并不好看。乍一看似乎是简单的恐惧，以及污染值增高带来的难受。
但其中其实带着一丝怪异，宋余琅看了他好几眼。直到刚才另一个简一舟头被直接打碎，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狠意才确定下来。
徐新是被故意选进这个里世界的。
或者说，徐新是提前知道简一舟会死在这里，专程赶过来的。
徐新的资料里，他应该不是常驻高华，或者说，他来高华出差的机会都很少。
高华这种地级市，基本没有让一个尖端科技公司老总常来的原因。
而且徐新看起来实在有点.....奇怪。
如果说之前徐新只是有点自己的算计，那么现在，宋余琅开始怀疑他和简一舟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个交易未必是直接的，也可能是中间隔了什么人。
只不过后面的情况让宋余琅没了思考这个的时间，简一舟坐起来了。
其实他坐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只要剧情开始走，后面的就好说了。
简一舟坐在手术台上，痛苦地捂着头，浑身不断抽搐着，胸前泛起整片的类似白癜风一样的东西。
那是他的污染异化特征，以为浑身发红，导致那一片蔓延的白极其显眼。
这一片一片的白并不规律，近看能发现像雪花一样，斑斑点点的。
简一舟的污染上升速度太快了，异化特征迅速蔓延，不到一分钟，已经布满了整个胸前。
手术服掀起的下摆能看到已经蔓延到肚皮上了。
冯蕊脸色愈发难看：“不太对劲，他好像因为排异而高污染了，如果现在不杀了他，他会变成母体的！”
一边说着，冯蕊的手一边放在了腰侧装刀的刀鞘上。
白玉京出外勤不是一定要配枪，他们的目标对象基本都是异能者，非攻击性异能用不到枪。攻击性异能，枪又远不够用。
基本上都是根据每个人的异能，再去准备合适的武器。
外勤基本上都是攻击性异能，特制的匕首更实用。
言檀没有走过来，而是一直站在那个头已经被砸烂的简一舟面前。
他摇了摇头：“你杀不了她，你可以试试。”
冯蕊皱眉，下意识看向宋余琅。
看过去之后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认为宋余琅更为靠谱。
宋余琅点点头：“他确实要母体化了，但你没发现吗，你现在的污染已经接近中度污染了，你和他，可还有差不多一米五的距离呢。”
冯蕊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原本并不起眼的异化特征蔓延出去极大一片。
她骇然后退：“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宋余琅解释了一下：“APP的buff在，如果异化特征和精神影响都不明显的人，很容易忽略污染的增长。如果你要过去杀了他，你会比他，更先母体化。当然这是运气好的，人类母体化的难度相当高，更大的可能还是直接暴毙。”
冯蕊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再靠近。
不过她心里有点奇怪，为什么宋余琅对污染这么了解。
人类母体化的概率这种事情，鲜少有人知道。
李灵玲怪异地看了两眼宋余琅：“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不会是盘古集团的人吧？”
宋余琅其实也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她是从哪儿知道的，但面上不显，而是皱了皱眉：“盘古集团？”
看起来是真不知道。
李灵玲眉毛皱得更紧了：“你......”
只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冯蕊打断了：“他开始母体化了！”
排异导致的污染极速上升让简一舟已经无法维持一个体面的人形了。
母体的形态有很多种，但无一例外，都不是人形。
韩苛当时那个母体，就是一滩看不出人形的肉。
而简一舟的变化，则是不断变大，变扁。
似乎是朝着纸片的方向去。
言檀站在远处看向徐新，突然问道：“你知道他会母体化，也知道他是怎么渡过这一关的，对吗？”
徐新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我确实知道一些，但这是简一舟吹牛的时候说的，真实性我怎么清楚呢。”
言檀嗤笑一声然后隔空点了点他，意思非常明显，他完了。
徐新想到了简一舟给他的那句忠告，脸色一变再变。
宋余琅深吸一口气，在周围看了一圈，突然对上了言檀的眼睛。
言檀对着她做了个非常隐秘的口型：污染爆炸。
其实这个污染爆炸，远没有刚才靠近简一舟来的危险。
毕竟这个剧情里的污染爆炸强度，是被APP所管控的。
不会到威胁生命的程度。
但也并不会好过。
毕竟里面的人，基本都是污染者。
冯蕊和李灵玲看起来还好，污染值飙升对她们影响并不大。
但宋余琅，言檀，以及徐新。
他们三个，是相当受污染值上升影响的。
宋余琅抬手捏了捏眉心，其实到现在，她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剧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和简一舟的执念到底有什么关系。
简一舟这个人，好像疯了。
还不是韩苛和郝欣那种逃避式的疯。
他是人已经走了极端，成功不了，就带所有人去死。
对啊，带所有人去死。
宋余琅霍然看向因为污染值飙升而倒地挣扎的主刀医生和其他几个人，瞬间明白了简一舟的表层执念。
同归于尽。
但并不是带着这些人同归于尽，这兴许，只是他彻底释放自己后的一个小小的实验。
同归于尽这四个字出现在宋余琅脑海后，第一次见简一舟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厌恶和杀意，再次涌了上来。
比之前的更为强烈和愤怒。
似乎简一舟的这个表层执念，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或者说，简一舟再次触动了她记忆里的某个......锚点。
宋余琅正正好好躲了过去，背靠在墙上捂着鼻子，就这么看着那三个人出现在她们的剧情里。
而那边脖子还在渗血的主刀医生突然跳过了不知道中间多少步，拿着手里的手术刀，在满天灰尘里切开了简一舟的头顶，将冷冻箱里的切片，粗暴且直接地塞了进去。
这已经不是加速剧情了，这是直接强制开启。
但可能不仅仅是因为，隔壁的剧情被强制破坏才导致剧情跳过。
或许从最开始，简一舟就没打算在里世界里复制自己的手术过程。
因为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过程是什么样的。
里世界主人不知道的事情，无法被复刻。
也就是说，从进门那一刻开始，里面到底发生什么，就全是简一舟自己说了算了。
李灵玲骂了句什么，但也没顾上他们。
她也看到了主刀医生的异常行为。
满天灰尘飞进了开口的颅骨里，和鲜红的血液混在一起。
但NPC仿佛没有任何知觉，简单粗暴地开始将颅骨缝合。
李灵玲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语气里是带着恐惧地惊疑不定：“不，不是，这流程不对吧？”
其他几个人也看了过来，而徐新此刻脸色已经彻底灰了下来，脸上的肉微微颤抖着，不停吞咽着口水。
宋余琅应该是最冷静的人。
她看着按照常理来说，已经没什么活头的简一舟，确定了之前的一个猜想。
简一舟在第一层，就是有自我意识的。
这种自我意识不像郝欣那种是被执念构成的，只记得一件事情。
而是清醒，理智的简一舟，在操控着第一层的一切。
从群聊里隐藏的第六人开始，简一舟就在控制剧情。
虽然他不知道手术的具体过程，但在逻辑无法填补这部分缺失，又容易导致剧情直接崩坏的情况下。
可以直接干预进来，跳过逻辑填补。
让剧情直接由他说了算。
这就有点麻烦了，一个有意识的，能控制剧情的客户，难度应该比韩苛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而且无法扭转剧情走向，就会有非常多她控制不了的意外出现。
比如现在。
剧情已经强行走到了简一舟想要的地步。
言檀脸上的疤如果细看，会发现正在以一种微小的幅度跳动。
那是他污染值升高的象征。
而宋余琅的污染值也并不稳妥，虽然有APP给的buff在，不会丧失理智。
但还是令人相当不适。
至于其他人，污染值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只是有的人相对来说，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在悄无声息中，颅骨被彻底合上了。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剧情粗暴推近，APP虽然没有提醒不要干预剧情，却依旧没人贸然干扰。
再蠢的人也能意识到这剧情不对劲，不动还好，动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宋余琅一直看着手术台上面朝下的简一舟。
不，那不叫面朝下。
准确来说，是趴在上面，头被高高抬起，让颅骨向上。
这动作其实相当怪异，不是一个正常手术会出现的情况。
他满脸都是血和灰，双目紧闭。原本正常的皮肤泛起猩红，一层一层，像潮水上涌一样不断加深。
而主刀医生满意地看着封号的伤口，然后抬头看向他们五个：“手术做完了，是不是很完美，这是不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手术！”
他的脖子还在渗血，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
眼镜正对着之前歪斜下去的光，看不到下面的眼睛。笑容夸张到离谱，医用手套上沾满鲜血，还捏着挂着血肉的手术刀。
而隔壁，地上躺着的主刀医生脖子扭曲着，看向的正好是这边简一舟的方向。
那边手术台上的简一舟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乍一眼看过去就是很僵硬的一个人形。
但宋余琅余光扫过去，莫名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边这个简一舟开始小幅度动弹，浑身上下发出“咯吱咯吱”声音的时候，宋余琅陡然往前走了两步，厉喝一声：“把你们那边的简一舟头打碎，马上！”
言檀连思考都没有，在宋余琅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
他像是脚都没有沾地，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另一侧简一舟面前。道袍宽袖扬起，轻飘飘一掌落下去，直接给这个简一舟的头拍了一个稀烂。
血浆混着脑浆从手术台上淌下来。
言檀做完之后指尖微动，画了一道符落在了这个简一舟的尸体上，然后回头看向宋余琅。
然而宋余琅此时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松口气。
她把目光移到了那个已经将上身支起来的简一舟身上。冯蕊已经走到了临近的地方，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似乎是要在他刚一发动，就直接给人按死下去。
宋余琅一直在观察徐新。
徐新站在最后面，脸色并不好看。乍一看似乎是简单的恐惧，以及污染值增高带来的难受。
但其中其实带着一丝怪异，宋余琅看了他好几眼。直到刚才另一个简一舟头被直接打碎，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狠意才确定下来。
徐新是被故意选进这个里世界的。
或者说，徐新是提前知道简一舟会死在这里，专程赶过来的。
徐新的资料里，他应该不是常驻高华，或者说，他来高华出差的机会都很少。
高华这种地级市，基本没有让一个尖端科技公司老总常来的原因。
而且徐新看起来实在有点.....奇怪。
如果说之前徐新只是有点自己的算计，那么现在，宋余琅开始怀疑他和简一舟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个交易未必是直接的，也可能是中间隔了什么人。
只不过后面的情况让宋余琅没了思考这个的时间，简一舟坐起来了。
其实他坐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只要剧情开始走，后面的就好说了。
简一舟坐在手术台上，痛苦地捂着头，浑身不断抽搐着，胸前泛起整片的类似白癜风一样的东西。
那是他的污染异化特征，以为浑身发红，导致那一片蔓延的白极其显眼。
这一片一片的白并不规律，近看能发现像雪花一样，斑斑点点的。
简一舟的污染上升速度太快了，异化特征迅速蔓延，不到一分钟，已经布满了整个胸前。
手术服掀起的下摆能看到已经蔓延到肚皮上了。
冯蕊脸色愈发难看：“不太对劲，他好像因为排异而高污染了，如果现在不杀了他，他会变成母体的！”
一边说着，冯蕊的手一边放在了腰侧装刀的刀鞘上。
白玉京出外勤不是一定要配枪，他们的目标对象基本都是异能者，非攻击性异能用不到枪。攻击性异能，枪又远不够用。
基本上都是根据每个人的异能，再去准备合适的武器。
外勤基本上都是攻击性异能，特制的匕首更实用。
言檀没有走过来，而是一直站在那个头已经被砸烂的简一舟面前。
他摇了摇头：“你杀不了她，你可以试试。”
冯蕊皱眉，下意识看向宋余琅。
看过去之后她自己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认为宋余琅更为靠谱。
宋余琅点点头：“他确实要母体化了，但你没发现吗，你现在的污染已经接近中度污染了，你和他，可还有差不多一米五的距离呢。”
冯蕊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原本并不起眼的异化特征蔓延出去极大一片。
她骇然后退：“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宋余琅解释了一下：“APP的buff在，如果异化特征和精神影响都不明显的人，很容易忽略污染的增长。如果你要过去杀了他，你会比他，更先母体化。当然这是运气好的，人类母体化的难度相当高，更大的可能还是直接暴毙。”
冯蕊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再靠近。
不过她心里有点奇怪，为什么宋余琅对污染这么了解。
人类母体化的概率这种事情，鲜少有人知道。
李灵玲怪异地看了两眼宋余琅：“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不会是盘古集团的人吧？”
宋余琅其实也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她是从哪儿知道的，但面上不显，而是皱了皱眉：“盘古集团？”
看起来是真不知道。
李灵玲眉毛皱得更紧了：“你......”
只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冯蕊打断了：“他开始母体化了！”
排异导致的污染极速上升让简一舟已经无法维持一个体面的人形了。
母体的形态有很多种，但无一例外，都不是人形。
韩苛当时那个母体，就是一滩看不出人形的肉。
而简一舟的变化，则是不断变大，变扁。
似乎是朝着纸片的方向去。
言檀站在远处看向徐新，突然问道：“你知道他会母体化，也知道他是怎么渡过这一关的，对吗？”
徐新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我确实知道一些，但这是简一舟吹牛的时候说的，真实性我怎么清楚呢。”
言檀嗤笑一声然后隔空点了点他，意思非常明显，他完了。
徐新想到了简一舟给他的那句忠告，脸色一变再变。
宋余琅深吸一口气，在周围看了一圈，突然对上了言檀的眼睛。
言檀对着她做了个非常隐秘的口型：污染爆炸。
其实这个污染爆炸，远没有刚才靠近简一舟来的危险。
毕竟这个剧情里的污染爆炸强度，是被APP所管控的。
不会到威胁生命的程度。
但也并不会好过。
毕竟里面的人，基本都是污染者。
冯蕊和李灵玲看起来还好，污染值飙升对她们影响并不大。
但宋余琅，言檀，以及徐新。
他们三个，是相当受污染值上升影响的。
宋余琅抬手捏了捏眉心，其实到现在，她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剧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和简一舟的执念到底有什么关系。
简一舟这个人，好像疯了。
还不是韩苛和郝欣那种逃避式的疯。
他是人已经走了极端，成功不了，就带所有人去死。
对啊，带所有人去死。
宋余琅霍然看向因为污染值飙升而倒地挣扎的主刀医生和其他几个人，瞬间明白了简一舟的表层执念。
同归于尽。
但并不是带着这些人同归于尽，这兴许，只是他彻底释放自己后的一个小小的实验。
同归于尽这四个字出现在宋余琅脑海后，第一次见简一舟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厌恶和杀意，再次涌了上来。
比之前的更为强烈和愤怒。
似乎简一舟的这个表层执念，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或者说，简一舟再次触动了她记忆里的某个......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