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岑,戚大人的草莓蛋糕呢?”

    微凉的柔软的手指把他的视线遮挡住。

    岑竹声:“放心,暂时放到蛋糕店保管了。”

    长长的睫毛掠过指腹,明明先动手的是戚更,她却莫名不好意思起来,她收回手。

    “你已经了解情况了么?”戚更问。

    “嗯,刘警官跟我说了。”岑竹声应声,然后抬头。

    自下而上的视角,乖巧而无害的气质,仰头的动作带动脖颈,脆弱的咽喉完完全全暴露出来,是满满的信赖,让戚更很是受用。

    有些时候她会产生一些不可言说的控制欲。

    嗯。

    S属性大爆发。

    Sleeping。

    脑补一个忙碌的小人把脑子里的废料清扫出去。

    然后一个被忽略很久的问题浮现出来占据她的脑海。

    “啊!”戚更猛地拍了下脑门,“走得急,忘记跟滑板场的人说帮忙把那个小孩的滑板先捡起来存放到前台了 ”

    虽然她当时匆匆瞥了一眼,那个滑板已经战损了。

    “不要紧,一般这些场馆不会未经允许随便动客人的东西。”岑竹声说。

    “嗨呀,林姐怎么还没回来。”韩乐心跟没骨头似的倚靠在许一诺肩膀上。

    “哈——”他打了个哈欠,眼神逐渐困顿,“受不了了,二十个小时没合眼了。”

    老张抬眼,“先进去眯一会儿,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是是是,”韩乐心伸了伸懒腰,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表,拍拍许一诺的肩膀,说:“哥,我进去睡半小时,到点了喊我。”

    “你也去吧,小许。”老张说:“抓紧时间养精蓄锐,等会儿我叫你们。”

    “不用了,师父。”许一诺腰板挺得笔直,“我还能坚持。”

    韩乐心一巴掌呼到他背后,揽过肩膀拖着他往里去,“坚持个屁,你这叫没苦硬吃,走走走,听师父的话乖乖去睡觉。”

    戚更被这俩活宝逗乐,附到岑竹声耳边跟他说悄悄话。

    “我报警的时候,他们穿的是便衣,应该是在执勤,然后那个娃娃脸比较严肃的警官,他背了个小恐龙痛包。里面放的是桐生真一的谷子,然后那个稍微矮一点到我警官,挎着老大一个小黄鸭挎包。”

    来萩花县的路上,她已经给岑竹声科普了自己今天COS的角色。

    看着戚更眉飞色舞的模样,岑竹声笑:“这么巧,那他找你集邮了没有。”

    戚更拿出手机,调出图片:“喏,刚刚记完笔录拍的。”

    两个男生均是正气凛然,剪刀手对大拇指,戚更的红头发与侧边立着的国旗交相呼应,身后墙面上的“萩花县公安局”着实醒目。

    如果把戚更的头发p成黑的,简直跟新入职的警察拍纪念照似的。

    岑竹声:“拍的挺有氛围感,构图精巧,重点突出。”

    “老大,你闭着眼硬夸啊。”戚更当面蛐蛐他。

    这又是什么称呼。

    岑竹声无奈。

    一来一往的“交锋”被老张看在眼里,他说:“我原先还担心我那三个徒弟会把事情搞砸,让他们便衣伪装结果穿的比小孩还幼稚,让我被同事好一顿笑话,看来效果还不错。”

    尽管被笑话,他也没有强制让林歌他们几个顺着大众的意愿去改。

    戚更竖起大拇指,说:“张警官,你这是教徒有方。”

    张警官被吹捧的老脸一红。

    正当戚更稍稍美化向他们二位讲述三位警官是如何神兵天降,林歌警官如何一招制敌,团队配合是多么精彩时,林歌带着白鹇进来了。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提起我的名字,说什么呢。”林歌朗声道。

    老张:“回来了。”

    戚更:“这位便是林警官。”

    老张:“夸你呢,说你神兵天降,一招制敌,英姿飒爽。”

    林歌害臊,以手掩面:“咳,别夸了师父,再夸就上天了。”

    二人走近,林歌把检验报告放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三人分别拿了一两页浏览。

    心情从轻快转向沉重。

    “我可以走了么。”

    白鹇受不了这个沉闷的氛围,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怜悯,这对他的生活来说不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他转身,往门口走。

    “可以稍等一下么。”戚更喊住他。

    白鹇脚步止住。

    岑竹声说:“张警官,我稍后会让我的律师来协助向法院提起诉讼,后续有什么情况可以联系通过我的律师联系我。”

    老张:“好嘞,之后咱们再联系。”

    三人同时起身,岑竹声欠身,与老张握了握手,然后与戚更一起走到男生面前。

    “可以占用你一些时间么,我们换个地方聊。”戚更询问。

    对于好心帮助自己的人,白鹇还是心存感激的。

    十六年来,他见惯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的人,这些人除了擦肩而过的过客,还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人性使然,倒也理解。当旁人大多将善意弃之敝履时,有一个道德感高的善良的人愿意为世间的不公挺身而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白鹇很珍惜这份幸运。

    他点点头,同意了。

    岑竹声:“我们先回滑板场把东西带上。”

    白鹇的滑板从战损到彻底报废,只需要林警官的一脚。

    滑板场的工作人员把轮子递上去,面带愁容:“你这板子,估计不好修,只能重新买一个了。”

    男孩沉默不言,握着轮子的手渐渐合紧。脸上的表情似怀念似痛苦。

    片刻,戚更和岑竹声一人拎着摄影包,一人拎着两个板子向他走来。

    “我们走吧。”

    三人往停车场走去。

    死一般的寂静。从上车到行驶的路上,三人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

    直到车辆穿过三个街道,缓缓停在一家名为“栖泽私房蛋糕”的店前。

    戚更率先开门下车,她上前两步,边顺气边观察这家小店。

    没有花里胡哨的装修,整个店面看起来温馨素雅。

    “我的小蛋糕就住在这里么。”她侧过头,对岑竹声说。

    岑竹声:“对,就在冰箱里等着你去解决。”

    白鹇回过神,车窗外戚更指着那家尤为熟悉的店向他示意。

    怎么不下 车

    白鹇轻而易举读懂她的唇语,左手不自然地抚向耳朵。

    他怎么也没料到他们找的谈话的地方是自己母亲的蛋糕房。

    横竖都是一刀,母亲多愁善感,他不擅长撒谎,只要联想到那人的出狱时间,他编织的谎言就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白鹇拿着破旧的滑板下车。

    一声清脆的风铃响。

    岑竹声推门而入。

    店长把视线从收银机器转向门口。

    “呀!岑先生,您终于来取蛋糕了,再晚些我就给您重新做一个了。”

    岑竹声:“抱歉,有事耽搁了。”

    红红的脑袋从岑竹声身后探出。

    她语调活泼:“我们在这吃吧,可以么,店长?”

    店长看到她这幅装扮,先是一愣,而后连忙说:“可以,我现在给你们拿出来。”

    她匆匆走向冰箱,蛋糕被保存的很好,她端着蛋糕出来。

    岑先生和他带来的“小姑娘”正坐在靠窗的位子那里。

    店长的目光移向他们二人对面的白发男生,端着托盘的手猛地一抖。

    蛋糕倾斜,一双瘦可见骨的冷白的手从托盘底下穿过。

    “阿鹇?!”女人破音。

    对面的二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看向他们。

    白鹇:“不要激动,妈妈,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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