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shards
————
下雨了，空气冷得出奇，让人手脚冰凉。
“你想搞到毒品，很简单。”怀渡脸色阴鸷，语气极尽忍耐，“你害我不够，还要害我的家人！”
怀渡站在光与影之间，俊美的脸被光线分割，半明半暗，怀渡一半藏在阴影里，显得他更加阴鸷可怖，那一双眼，充满了杀气与恨意。
“难得啊，你这种冷心冷肺的人，还会在意自己的家人。”诺淋坐在椅子上，“东西是舒教授给的，跟我没关系。怀少人脉极广，你搞到毒品也不是事儿。”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空气都泛着冷，诺淋的话轻得好像可以消散于空中。
“诺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怀渡内搭白色T恤衫，一袭黑色冲锋衣和黑色运动裤，遮着他绑在腰后的枪，俊美的容颜染上一丝狠戾，“Starshards的事，我可记得清楚，我和你还有账没算呢！”
怀渡恨诺淋，恨得明明白白。
因为诺淋，Starshards这支小队在九年前解散了。
Starshards是传奇，却败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那个女人，就是诺淋，是这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成自己目标的疯子！
当年诺淋就凭那么一小管药剂，让那次任务险象环生，Starshards险些全军覆没，任务结束以后，Starshards就此解散，他被迫回了怀家，面对怀家的一切。
不然，Starshards仍是帝国最锋利的一把刀。
但刀太利，锋芒太露，易伤人，也易伤己，Starshards解散，或许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不然，也许没一个能活下来的也说不定。
星陨之后，再无Starshards，Starshards之后，再无Starshards。
诺淋毫不在意，“你是说榆冬还是梦魇？榆冬是死在了墨希勒，跟我可没有太大关系，至于梦魇右臂上的伤可是忘川你亲手伤的，你想怎么做？找谁报仇？怀少已经把当年害你的机构给端了。”
“别跟我提榆冬！怎么，难道这里面没有你助力？”怀渡微凉的眼神盯着诺淋，“诺淋，我却不得不承认，你在医学方面的确是个天才。”
诺淋无疑是个优秀的医学家，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她对她所谓的梦想十分偏执。
怀渡阴鸷冷漠的脸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却依旧冰冷，声音如淬了冰般说出无情的话，“我也可以，终止你的梦想。”
————
怀渡阖上双眸，“累了，都出去吧。”
梁霁珺：“这才几点你就累？那这个化学结构式呢？”
怀渡睨了一眼梁霁珺，“这也要我教你？”
怀渡那眼神好像在说“这傻子真没用”。
梁霁珺：“……”
*
回到公寓的叶寒柒满脸黑线，一脸怨气盯着眼前的紫瞳女人。
“千聆忧！”叶寒柒喊道。
千聆忧坐在沙发上，口中念念有词。
“芦根清肺饮，可以祛暑化湿，清肺生津。主治暑湿伤肺，面色淡黄，头身重痛，胸闷，身热汗出，心烦口渴，咳嗽黄痰，喘急，舌苔糙腻、脉浮弦细濡。”
“鲜芦根60克，鲜冬瓜皮15克，茯苓9克，通草3克，滑石12克，大豆卷9克，生薏苡仁12克，栝楼皮4.5克，生桑皮6克，黄岑3克，以水煎服。”
叶寒柒紧握双拳，“忧，你搁我面前背医书吗！”
千聆忧不理叶寒柒，像是背书背麻木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还在自顾自地说：“白蔹，干燥块根为药用部位，清热解毒……”
叶寒柒气笑了，这么努力学习的不多见了。
千聆忧的声音继续传来，“人体中最粗的血管是大动脉，直径约有2～3厘米，最小的血管直径只有8微米左右，大约是头发直径的十分之一。”
叶寒柒懒得听千聆忧说下去，转身就走。
她现在看千聆忧跟看一个书呆子没什么区别。
本来还想问问千聆忧关于千散鸩的事，如今看来，算了。
在叶寒柒走后不久，千聆忧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停下来口中的话，目光不再呆滞，她靠着门，脱力一般摔在了地上。
叶寒柒要是再不走，千聆忧都准备把自己背过的医书全背一遍，背完一遍要是叶寒柒还不走，铁了心要跟她耗下去的话，千聆忧就再背一遍，看谁耗得过谁！
还好叶寒柒这个人没什么耐心。
千聆忧紫瞳中闪过一丝烦闷，下意识捂着脸。
糊弄叶寒柒，真不容易。
千聆忧知道叶寒柒想问什么，星光拍卖行拍卖千散鸩的事她也早有耳闻，但很遗憾，她给不了答案。
千散鸩是一个大麻烦，不是跟杀一个诺淋能比的，也就只有怀渡有底气敢对外说出他有这个大麻烦，至于怀渡选择大张旗鼓把千散鸩拍卖出去，是有意为之还是想避祸，千聆忧猜不透。
但千聆忧可以肯定，怀渡组了那么大的场子，真正想卖的就是千散鸩，谁买走了千散鸩，如果怀渡是有意为之，就会被怀渡盯上，不只怀渡，外界各个势力但凡知道千散鸩并且与千散鸩有关联的，都必定会盯上买走千散鸩的那个人。
今夜她黑了星光拍卖行门口的监控，果然看到了那张她熟悉的面孔。
千聆忧早就知道千散鸩的事了，她在赌，赌诺淋如果知道星光拍卖行会拍卖千散鸩会不会出现，赌诺淋能不能安全的从星光拍卖行里出来。
诺淋既然出来了，说明千散鸩也已经卖了出去，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杀一个诺淋就能解决的了，诺淋想做的那件事，必定有同伙，而且这个同伙，来头必定不小。
这件事水太深，水下是盘根错节的各个势力，一丝光都透不进去的那种。
千聆忧隐隐觉得，这件事最终指向的，可能与暗界有关。
千聆忧望着自己左手腕上戴着的紫色镀银镂空手链，喃喃自语道：“千瞳，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
紫色手链发出淡淡荧光，一道女声传来，“可我们从未忘记。”
千聆忧垂眸，难掩紫眸中的悲伤之色，“不该忘，不能忘，因为当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千瞳：“以后你给源蚀的药剂，希望你能动点手脚，我不希望他还活在过去，我们都应该往前走不是吗？当然，最终决定权在你，你知道的，如今的我无法干预，只能提醒你。”
千聆忧苦涩一笑，“是啊，你没办法再捣乱了，也没办法再受罚了。”
千聆忧摇了摇头，“他不傻，瞒天过海着实难，他不会同意的，没办法，他是少主，我应该听命行事，尽管我知道这是错的。千瞳，只有你才会忤逆他，你是唯一一个会忤逆他的人，是暗界的一股清流，一生坦荡，可是……你也不在了。”
紫色手链闪了闪，此后无言。
*
“我打球的时候瞥了一眼学校门口，看到一个男人提着生日蛋糕路过，我当时就想冲出去把蛋糕抢过来。”莫蜀坐在自己位置上向他们描述着一段在他看来无比痛心的一幕。
叶寒柒十分配合，“那你为什么没去？”
莫蜀叹息，右拳不甘地砸了一下桌子，“不是理智拦住了我，是学校那道该死的门。”
叶寒柒轻笑，“那门还没你高呢，翻过去不是事儿。”
莫蜀捶胸顿足，“可还有一道无形的校规啊！”
“哈哈哈……”江晚雪笑起来。
大家笑得正开心时，林城突然急匆匆冲了进来，说：“莫蜀，数学作业写了吗？”
“谁还写数学作业啊？真理：数学作业写不完的。”莫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见莫蜀没戏，林城转头又问叶寒柒，“数学作业写了吗？”
“没有。”叶寒柒实话实说。
她周末在家两天，一天躺床上看小说，一天准备去拍卖会，其中还被叶寒枫催着选入青龙部队的候选名单，哪有时间去写洛离布置的作业？
林城又转头问旁边的同学，“你写数学作业了吗？”
“没。周末里语文作业抄的那么多，哪有时间写数学啊？”
“江晚雪，你写数学作业了吗？”
江晚雪偷偷摸摸的，说了两个字，“没有。”接着又补了一句，“别告诉夜帆和我哥啊！”
林城急得挠头，“咋问了一圈一个都没写？”
“君爱你写数学作业了吗？”
君爱想了一下她数学习题册的去处。
哦，上次砍人的时候把书包甩出去，习题册掉出去在空中被对方砍成两半了。
然后君爱就把那个人砍成了两半。
“没了。”君爱说。
“数学作业写完了吗？”
“不可能。”
“……”
“……”
林城问了一圈，最后回到他的位置。
莫蜀在一旁笑着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安全感！”
夜寒卿很少有不懂的，但他此时此刻就很不理解，这群人是怎么在没完成任务的情况下这么淡定地谈“安全感”的事？
可能这就是不负责任吧。
叶寒柒轻笑，“你就是问不到写了数学作业的。”
“谁写了？”林城凑过来。
“卿哥哥写了，江亦应该也写了，夜帆那么乖应该也写了。”
夜寒卿瞟了一眼林城，很明显，他沉默寡言，让社交能力与莫蜀不相上下的林城都尽量不问他。
林城震惊，“帆哥乖？叶子你别傻了，你是没见过帆哥打人的时候。”
叶寒柒：“……见过。”
能跟她打个几回合。
叶寒柒往嘴里塞了一片面包，接着拿起笔抄那惨绝人寰的语文作业。
真他妈多！
文言文和古诗一首接一首的，林林总总下来她得抄多少篇九百字作文？
苦命高三，她为何要来？
江晚雪眨了眨眼睛，“叶子，你用左手写字吗？我怎么记得你以前是用右手写字的。”
“都能写。”叶寒柒随口回答，又从桌洞里撕下一块面包塞进嘴里。
夜寒卿解释道：“我们会专门训练身体的灵敏度，争取不留弱点。”
江晚雪觉得新奇，“你也会左手写字？”
“我本来就是左撇子，后来练着练着右手跟左手差不多了。”
江晚雪：“这么厉害？听说左撇子的创造能力通常比正常人更强。”
叶寒柒：“别小瞧了卿哥哥，人家是真的过目不忘，全能型男神。上帝造他时肯定手抖了。”
夜寒卿微微一笑，照叶寒柒这么说，上帝造他时要是不手抖，他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叶寒柒写着写着，突然摔笔。
光是语文作业就把她的耐心耗尽了，还写得她手疼。
转眼向夜寒卿看去，“卿哥哥，我之前也模仿了不少你的笔迹帮你写作业，你要不也……”
夜寒卿神色未变，冷淡又散漫地从桌洞里抽出本子，把第一页用铅笔写的名字改成了叶寒柒的，随后伸手帮叶寒柒揉着写疼的手。
叶寒柒笑了起来，这不得回去给叶寒枫吹八百年的牛皮吗！
不过，语文作业只有一份，那卿哥哥怎么办？
许是看出了叶寒柒的疑虑，安抚般道：“没事。”
也就是被老师阴阳一顿，问题不大。
老师阴阳怪气的功力真是有一手，许是这么多年练出来的，不过这种老师不多，到了高三还能苦口婆心企图再拉一把那些颓废学生的老师，真的不多。
“真的吗？”叶寒柒虚情假意客套一下问了一句。
“你有必要担心我这个吗？”
叶寒柒点点头，说的也是，夜寒卿从来不会让人担心的，他好像什么事都能自己处理好一样，有他在，就很安心。
林城轻叹，“江亦和夜帆都不在，我这数学作业没着落了。”
林城越想越觉得羡慕江晚雪，哥哥是江亦，男朋友是夜帆，何其有幸。
紧接着，上课铃响了，伴随着林城的哀嚎。
这节课是数学课。
苦逼的林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夜帆步伐稳健，在上课铃结束之前回到了位置上，而江亦则是跟着洛离一块进来，回到了位置上。
洛离开始讲题，在大屏幕上打开幻灯片播放，“上节课留的题，哪位同学知道该怎么做？”
一个平行六面体上线条有些多，看起来有点复杂。
林城：“就是这样画，想象一下。”
林城两只手比划着，有点挡夜帆的视线了。
夜帆皱眉不耐烦地说：“你搁那摇花手呢？”
“空间思维懂不懂？”
莫蜀笑了笑，“空间思维值四十七分？”
“万一我下次就考七十四了呢。”林城回道。
莫蜀轻笑，“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林城：“……”
他被人看不起了，是吧？
妈的！
下雨了，空气冷得出奇，让人手脚冰凉。
“你想搞到毒品，很简单。”怀渡脸色阴鸷，语气极尽忍耐，“你害我不够，还要害我的家人！”
怀渡站在光与影之间，俊美的脸被光线分割，半明半暗，怀渡一半藏在阴影里，显得他更加阴鸷可怖，那一双眼，充满了杀气与恨意。
“难得啊，你这种冷心冷肺的人，还会在意自己的家人。”诺淋坐在椅子上，“东西是舒教授给的，跟我没关系。怀少人脉极广，你搞到毒品也不是事儿。”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空气都泛着冷，诺淋的话轻得好像可以消散于空中。
“诺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怀渡内搭白色T恤衫，一袭黑色冲锋衣和黑色运动裤，遮着他绑在腰后的枪，俊美的容颜染上一丝狠戾，“Starshards的事，我可记得清楚，我和你还有账没算呢！”
怀渡恨诺淋，恨得明明白白。
因为诺淋，Starshards这支小队在九年前解散了。
Starshards是传奇，却败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那个女人，就是诺淋，是这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成自己目标的疯子！
当年诺淋就凭那么一小管药剂，让那次任务险象环生，Starshards险些全军覆没，任务结束以后，Starshards就此解散，他被迫回了怀家，面对怀家的一切。
不然，Starshards仍是帝国最锋利的一把刀。
但刀太利，锋芒太露，易伤人，也易伤己，Starshards解散，或许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不然，也许没一个能活下来的也说不定。
星陨之后，再无Starshards，Starshards之后，再无Starshards。
诺淋毫不在意，“你是说榆冬还是梦魇？榆冬是死在了墨希勒，跟我可没有太大关系，至于梦魇右臂上的伤可是忘川你亲手伤的，你想怎么做？找谁报仇？怀少已经把当年害你的机构给端了。”
“别跟我提榆冬！怎么，难道这里面没有你助力？”怀渡微凉的眼神盯着诺淋，“诺淋，我却不得不承认，你在医学方面的确是个天才。”
诺淋无疑是个优秀的医学家，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她对她所谓的梦想十分偏执。
怀渡阴鸷冷漠的脸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却依旧冰冷，声音如淬了冰般说出无情的话，“我也可以，终止你的梦想。”
————
怀渡阖上双眸，“累了，都出去吧。”
梁霁珺：“这才几点你就累？那这个化学结构式呢？”
怀渡睨了一眼梁霁珺，“这也要我教你？”
怀渡那眼神好像在说“这傻子真没用”。
梁霁珺：“……”
*
回到公寓的叶寒柒满脸黑线，一脸怨气盯着眼前的紫瞳女人。
“千聆忧！”叶寒柒喊道。
千聆忧坐在沙发上，口中念念有词。
“芦根清肺饮，可以祛暑化湿，清肺生津。主治暑湿伤肺，面色淡黄，头身重痛，胸闷，身热汗出，心烦口渴，咳嗽黄痰，喘急，舌苔糙腻、脉浮弦细濡。”
“鲜芦根60克，鲜冬瓜皮15克，茯苓9克，通草3克，滑石12克，大豆卷9克，生薏苡仁12克，栝楼皮4.5克，生桑皮6克，黄岑3克，以水煎服。”
叶寒柒紧握双拳，“忧，你搁我面前背医书吗！”
千聆忧不理叶寒柒，像是背书背麻木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还在自顾自地说：“白蔹，干燥块根为药用部位，清热解毒……”
叶寒柒气笑了，这么努力学习的不多见了。
千聆忧的声音继续传来，“人体中最粗的血管是大动脉，直径约有2～3厘米，最小的血管直径只有8微米左右，大约是头发直径的十分之一。”
叶寒柒懒得听千聆忧说下去，转身就走。
她现在看千聆忧跟看一个书呆子没什么区别。
本来还想问问千聆忧关于千散鸩的事，如今看来，算了。
在叶寒柒走后不久，千聆忧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停下来口中的话，目光不再呆滞，她靠着门，脱力一般摔在了地上。
叶寒柒要是再不走，千聆忧都准备把自己背过的医书全背一遍，背完一遍要是叶寒柒还不走，铁了心要跟她耗下去的话，千聆忧就再背一遍，看谁耗得过谁！
还好叶寒柒这个人没什么耐心。
千聆忧紫瞳中闪过一丝烦闷，下意识捂着脸。
糊弄叶寒柒，真不容易。
千聆忧知道叶寒柒想问什么，星光拍卖行拍卖千散鸩的事她也早有耳闻，但很遗憾，她给不了答案。
千散鸩是一个大麻烦，不是跟杀一个诺淋能比的，也就只有怀渡有底气敢对外说出他有这个大麻烦，至于怀渡选择大张旗鼓把千散鸩拍卖出去，是有意为之还是想避祸，千聆忧猜不透。
但千聆忧可以肯定，怀渡组了那么大的场子，真正想卖的就是千散鸩，谁买走了千散鸩，如果怀渡是有意为之，就会被怀渡盯上，不只怀渡，外界各个势力但凡知道千散鸩并且与千散鸩有关联的，都必定会盯上买走千散鸩的那个人。
今夜她黑了星光拍卖行门口的监控，果然看到了那张她熟悉的面孔。
千聆忧早就知道千散鸩的事了，她在赌，赌诺淋如果知道星光拍卖行会拍卖千散鸩会不会出现，赌诺淋能不能安全的从星光拍卖行里出来。
诺淋既然出来了，说明千散鸩也已经卖了出去，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杀一个诺淋就能解决的了，诺淋想做的那件事，必定有同伙，而且这个同伙，来头必定不小。
这件事水太深，水下是盘根错节的各个势力，一丝光都透不进去的那种。
千聆忧隐隐觉得，这件事最终指向的，可能与暗界有关。
千聆忧望着自己左手腕上戴着的紫色镀银镂空手链，喃喃自语道：“千瞳，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
紫色手链发出淡淡荧光，一道女声传来，“可我们从未忘记。”
千聆忧垂眸，难掩紫眸中的悲伤之色，“不该忘，不能忘，因为当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千瞳：“以后你给源蚀的药剂，希望你能动点手脚，我不希望他还活在过去，我们都应该往前走不是吗？当然，最终决定权在你，你知道的，如今的我无法干预，只能提醒你。”
千聆忧苦涩一笑，“是啊，你没办法再捣乱了，也没办法再受罚了。”
千聆忧摇了摇头，“他不傻，瞒天过海着实难，他不会同意的，没办法，他是少主，我应该听命行事，尽管我知道这是错的。千瞳，只有你才会忤逆他，你是唯一一个会忤逆他的人，是暗界的一股清流，一生坦荡，可是……你也不在了。”
紫色手链闪了闪，此后无言。
*
“我打球的时候瞥了一眼学校门口，看到一个男人提着生日蛋糕路过，我当时就想冲出去把蛋糕抢过来。”莫蜀坐在自己位置上向他们描述着一段在他看来无比痛心的一幕。
叶寒柒十分配合，“那你为什么没去？”
莫蜀叹息，右拳不甘地砸了一下桌子，“不是理智拦住了我，是学校那道该死的门。”
叶寒柒轻笑，“那门还没你高呢，翻过去不是事儿。”
莫蜀捶胸顿足，“可还有一道无形的校规啊！”
“哈哈哈……”江晚雪笑起来。
大家笑得正开心时，林城突然急匆匆冲了进来，说：“莫蜀，数学作业写了吗？”
“谁还写数学作业啊？真理：数学作业写不完的。”莫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见莫蜀没戏，林城转头又问叶寒柒，“数学作业写了吗？”
“没有。”叶寒柒实话实说。
她周末在家两天，一天躺床上看小说，一天准备去拍卖会，其中还被叶寒枫催着选入青龙部队的候选名单，哪有时间去写洛离布置的作业？
林城又转头问旁边的同学，“你写数学作业了吗？”
“没。周末里语文作业抄的那么多，哪有时间写数学啊？”
“江晚雪，你写数学作业了吗？”
江晚雪偷偷摸摸的，说了两个字，“没有。”接着又补了一句，“别告诉夜帆和我哥啊！”
林城急得挠头，“咋问了一圈一个都没写？”
“君爱你写数学作业了吗？”
君爱想了一下她数学习题册的去处。
哦，上次砍人的时候把书包甩出去，习题册掉出去在空中被对方砍成两半了。
然后君爱就把那个人砍成了两半。
“没了。”君爱说。
“数学作业写完了吗？”
“不可能。”
“……”
“……”
林城问了一圈，最后回到他的位置。
莫蜀在一旁笑着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安全感！”
夜寒卿很少有不懂的，但他此时此刻就很不理解，这群人是怎么在没完成任务的情况下这么淡定地谈“安全感”的事？
可能这就是不负责任吧。
叶寒柒轻笑，“你就是问不到写了数学作业的。”
“谁写了？”林城凑过来。
“卿哥哥写了，江亦应该也写了，夜帆那么乖应该也写了。”
夜寒卿瞟了一眼林城，很明显，他沉默寡言，让社交能力与莫蜀不相上下的林城都尽量不问他。
林城震惊，“帆哥乖？叶子你别傻了，你是没见过帆哥打人的时候。”
叶寒柒：“……见过。”
能跟她打个几回合。
叶寒柒往嘴里塞了一片面包，接着拿起笔抄那惨绝人寰的语文作业。
真他妈多！
文言文和古诗一首接一首的，林林总总下来她得抄多少篇九百字作文？
苦命高三，她为何要来？
江晚雪眨了眨眼睛，“叶子，你用左手写字吗？我怎么记得你以前是用右手写字的。”
“都能写。”叶寒柒随口回答，又从桌洞里撕下一块面包塞进嘴里。
夜寒卿解释道：“我们会专门训练身体的灵敏度，争取不留弱点。”
江晚雪觉得新奇，“你也会左手写字？”
“我本来就是左撇子，后来练着练着右手跟左手差不多了。”
江晚雪：“这么厉害？听说左撇子的创造能力通常比正常人更强。”
叶寒柒：“别小瞧了卿哥哥，人家是真的过目不忘，全能型男神。上帝造他时肯定手抖了。”
夜寒卿微微一笑，照叶寒柒这么说，上帝造他时要是不手抖，他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叶寒柒写着写着，突然摔笔。
光是语文作业就把她的耐心耗尽了，还写得她手疼。
转眼向夜寒卿看去，“卿哥哥，我之前也模仿了不少你的笔迹帮你写作业，你要不也……”
夜寒卿神色未变，冷淡又散漫地从桌洞里抽出本子，把第一页用铅笔写的名字改成了叶寒柒的，随后伸手帮叶寒柒揉着写疼的手。
叶寒柒笑了起来，这不得回去给叶寒枫吹八百年的牛皮吗！
不过，语文作业只有一份，那卿哥哥怎么办？
许是看出了叶寒柒的疑虑，安抚般道：“没事。”
也就是被老师阴阳一顿，问题不大。
老师阴阳怪气的功力真是有一手，许是这么多年练出来的，不过这种老师不多，到了高三还能苦口婆心企图再拉一把那些颓废学生的老师，真的不多。
“真的吗？”叶寒柒虚情假意客套一下问了一句。
“你有必要担心我这个吗？”
叶寒柒点点头，说的也是，夜寒卿从来不会让人担心的，他好像什么事都能自己处理好一样，有他在，就很安心。
林城轻叹，“江亦和夜帆都不在，我这数学作业没着落了。”
林城越想越觉得羡慕江晚雪，哥哥是江亦，男朋友是夜帆，何其有幸。
紧接着，上课铃响了，伴随着林城的哀嚎。
这节课是数学课。
苦逼的林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夜帆步伐稳健，在上课铃结束之前回到了位置上，而江亦则是跟着洛离一块进来，回到了位置上。
洛离开始讲题，在大屏幕上打开幻灯片播放，“上节课留的题，哪位同学知道该怎么做？”
一个平行六面体上线条有些多，看起来有点复杂。
林城：“就是这样画，想象一下。”
林城两只手比划着，有点挡夜帆的视线了。
夜帆皱眉不耐烦地说：“你搁那摇花手呢？”
“空间思维懂不懂？”
莫蜀笑了笑，“空间思维值四十七分？”
“万一我下次就考七十四了呢。”林城回道。
莫蜀轻笑，“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林城：“……”
他被人看不起了，是吧？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