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外边人多口杂，殿下在轿内即可。”江初砚下了轿便拉紧帘子。
轻轻敲了敲微墨前额。
“哎呦”微墨抱着头
“你呀你呀！”
李长乐稍稍揭开窗帘向外望，诸多官家子弟赶科考倒是热闹。
陆长风眼尖，越过人群便瞧见她，朝她一笑。
如沐春风，李长乐便向他招招手。
他便走近。
今日赴考陆长风同他们一般穿着素衣，衣料柔滑服帖，看着清俊似高山。
“敬请淑安，长公主千岁。殿下原在侍君的车轿里。
不过我们这些侍臣去赴考了，有侍君在殿下身边侍奉也是极好的。”
“早上出来得匆忙，没备车轿。”
见他微蹙着眉有些不悦“你靠近些。”
陆长风走近顶着那片窗帘。
李长乐伸手摸摸他的头，柔软微蓬。
“殿下……”
“好啦，回去吧。出考场那天本宫亲自接你可好？”
“不可！要在里边待九日，不修边幅的……”
“好好好，那本宫晚上召你侍寝，你洗白了送来可好？”
李长乐觉着好笑，顺着发丝滑过他的脸轻捏。
“青天白日的，殿下便如此想念吾么？”他面上微热，眼中纯澈着轻轻蹭着那手。
“此番，吾心中便忘却那些经书诗文只记得殿下了，若是落榜……”
李长乐用大拇指抵住他的唇“嘘，考前莫说丧气话，快过去吧，你定能高中。”
听着她的祝福，陆长风露出欢颜回了队伍。
李长乐又远远望了几眼，便见着一人眼熟。
前世一举科考，名动三州之人——状元裴氏。
偶有见过几面，父皇曾说此人端着持重，秉公职守。
细细思寻着，前世那些官场新秀之名，放榜前几日需提前递上文书庆贺，希望这一世能率先拉拢些重臣。
“殿下、殿下！”
李长乐低头原是江初砚在唤她“殿下可有什么想与他们说的？”
“大家尽力即可。”李长乐打着哈哈。
“长公主有令，此次科举，尔等需尽心高中！不中之人自请离府。”
倒也不必自请离府，这几个人到底还是养得起。李长乐刚想解释，揭开一角帘子，看着他们士气勃发，放宽了心。
“是，尔等遵令，自当全心赴考，为长公主争辉。”
话毕，又一一进府。
约莫着过了半柱香，轿外人来人往，声音渐小。
江初砚上轿。
“他们都进去了？”
“嗯。”瞧着眉眼有些怒意。
“殿下可是相中哪家公子？改明儿放榜，吾亲自去他们府上走一趟。”
听着还真有几分侍君样，李长乐不经“噗嗤”一笑。
这一笑让江初砚一怔。
猛然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放肆话又紧抿着唇，转而看向车帘，像要把那纹路描摹于心。
李长乐支着手看他，打趣道“侍君不会真生气了吧。”
“微臣……罪过，冒犯长公主。”江初砚赶忙行礼，低着头。
“本宫不怪你……你今日可有空闲，我们去清晏楼吃一顿。”
“府上事务繁忙，诸多要事需要处理。”
又紧着一句“殿下可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可以回府后，微臣做给殿下尝尝。”
“你还会做菜？”回想起那碟糖醋小排，确实不像府里的手艺。
“我……我年少时……在府内学习了些。”
“你毕竟今日也起了大早，就不过多劳累，本宫也有些想念那里的味道。”尔后高声道“微墨，去清晏楼。”
“是，殿下。”
清晏楼装饰辉煌，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店小二见着衣着样式华贵“贵客光临！二楼天字一号雅间。”
在小二的指引下他们进了雅间，临窗而坐，琴娘在屏风后抚琴。
小二端上茶水“贵人这是小店的琴谱，两百文可点曲。”
江初砚心下一咯噔，两百文！
“《云水禅心》吧，幽静些。”随即将菜谱递给江初砚。
“你先看看，可有什么想吃的菜？”
江初砚翻着，一条清蒸鱼就要百文！一两文钱的炒青菜翻了五十倍不止！连这前处洗漱清水也要收钱！这哪里是吃饭，分明是抢钱啊！
江初砚有些犹豫，掂了掂腰上的荷包，有些难为情“殿下，这……微臣身上的钱好像不够。”
李长乐笑着摆摆手“没事，饭后把你压在这儿，等本宫回去拿钱来赎你。”
啊，当真要如此么？但是……如果殿下会回来倒也不是不行。
“清炒翡翠。”
“你只喜欢素菜？”
“那再加一个烩虾仁。”
“嗯，这儿的虾新鲜脆甜。”
李长乐接过菜谱，翻看看几眼熟练地念了一串“桂花翅子、荔枝肉、溜鱼肚、焖笋……”
前世自从被燕临绑去便许久未吃过这味，这一世不得好好尝尝。
“最后上一壶碧螺春。”
“好嘞，二位贵人稍坐。”小二换了壶茶水。
面前的女子清丽，清晨起得早，尚未来得及锦绣梳妆，仅是略施粉黛，正自顾自得斟茶靠着窗栏。
他也顺着目光看去，楼下摊贩来往摇着手中的小鼓，许多铺子支开门挂了锦旗做生意，来往自然，安平盛世。
尔后上了好些菜，江初砚忙着从怀里小皮包里找了根银针一一验毒。
尔后清洗收回。
“殿下的衣食都需万分注意。”
江初砚提着衣袖为她一一布菜，又在碗中细细挑着鱼刺，尔后夹至她盘中。
李长乐没什么顾忌，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吃得欢喜。
午膳后，李长乐摸着浑圆的肚子有些困倦。
“走吧。”李长乐起身伸了个懒腰。
小二送上一包糕点“这是对面酥香铺的红豆糕与定胜糕。今日开考，许多官人都买了讨个喜庆。”
“还有如此规矩，那今日送晚了些。”
“微臣失职。”江初砚有些错愕自己的疏漏。
“无碍，左右一个彩头，今日带回去就是。”
江初砚便接过，见着李长乐要走，赶忙拉住李长乐的衣袖“殿下……”
李长乐回首“怎么了？”
江初砚将荷包塞到她手中压着声“微臣身上只有这些了，殿下……会来赎我吧。”
不过随口一句他竟当真了！
李长乐牵着他的手往下走“走啦，几两碎银子罢，让下人送来即可。你日后出门身上也带些银子。”
“殿下！”江初砚下意识捏紧，少女的手细腻，细碎着步子跟上，直至马车。
回到府里。
江初砚站在竹苑门口，方才觉得心跳得真实，他轻轻摩挲着两指，回味着上午的事就如一场晓梦。
“侍君，小周王方才递了拜帖，人已在府外候着。”微墨站在苑门。
“啪嗒——”江初砚手里的点心落地。
果然，美梦都是会醒的吧。
轻轻敲了敲微墨前额。
“哎呦”微墨抱着头
“你呀你呀！”
李长乐稍稍揭开窗帘向外望，诸多官家子弟赶科考倒是热闹。
陆长风眼尖，越过人群便瞧见她，朝她一笑。
如沐春风，李长乐便向他招招手。
他便走近。
今日赴考陆长风同他们一般穿着素衣，衣料柔滑服帖，看着清俊似高山。
“敬请淑安，长公主千岁。殿下原在侍君的车轿里。
不过我们这些侍臣去赴考了，有侍君在殿下身边侍奉也是极好的。”
“早上出来得匆忙，没备车轿。”
见他微蹙着眉有些不悦“你靠近些。”
陆长风走近顶着那片窗帘。
李长乐伸手摸摸他的头，柔软微蓬。
“殿下……”
“好啦，回去吧。出考场那天本宫亲自接你可好？”
“不可！要在里边待九日，不修边幅的……”
“好好好，那本宫晚上召你侍寝，你洗白了送来可好？”
李长乐觉着好笑，顺着发丝滑过他的脸轻捏。
“青天白日的，殿下便如此想念吾么？”他面上微热，眼中纯澈着轻轻蹭着那手。
“此番，吾心中便忘却那些经书诗文只记得殿下了，若是落榜……”
李长乐用大拇指抵住他的唇“嘘，考前莫说丧气话，快过去吧，你定能高中。”
听着她的祝福，陆长风露出欢颜回了队伍。
李长乐又远远望了几眼，便见着一人眼熟。
前世一举科考，名动三州之人——状元裴氏。
偶有见过几面，父皇曾说此人端着持重，秉公职守。
细细思寻着，前世那些官场新秀之名，放榜前几日需提前递上文书庆贺，希望这一世能率先拉拢些重臣。
“殿下、殿下！”
李长乐低头原是江初砚在唤她“殿下可有什么想与他们说的？”
“大家尽力即可。”李长乐打着哈哈。
“长公主有令，此次科举，尔等需尽心高中！不中之人自请离府。”
倒也不必自请离府，这几个人到底还是养得起。李长乐刚想解释，揭开一角帘子，看着他们士气勃发，放宽了心。
“是，尔等遵令，自当全心赴考，为长公主争辉。”
话毕，又一一进府。
约莫着过了半柱香，轿外人来人往，声音渐小。
江初砚上轿。
“他们都进去了？”
“嗯。”瞧着眉眼有些怒意。
“殿下可是相中哪家公子？改明儿放榜，吾亲自去他们府上走一趟。”
听着还真有几分侍君样，李长乐不经“噗嗤”一笑。
这一笑让江初砚一怔。
猛然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放肆话又紧抿着唇，转而看向车帘，像要把那纹路描摹于心。
李长乐支着手看他，打趣道“侍君不会真生气了吧。”
“微臣……罪过，冒犯长公主。”江初砚赶忙行礼，低着头。
“本宫不怪你……你今日可有空闲，我们去清晏楼吃一顿。”
“府上事务繁忙，诸多要事需要处理。”
又紧着一句“殿下可是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可以回府后，微臣做给殿下尝尝。”
“你还会做菜？”回想起那碟糖醋小排，确实不像府里的手艺。
“我……我年少时……在府内学习了些。”
“你毕竟今日也起了大早，就不过多劳累，本宫也有些想念那里的味道。”尔后高声道“微墨，去清晏楼。”
“是，殿下。”
清晏楼装饰辉煌，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店小二见着衣着样式华贵“贵客光临！二楼天字一号雅间。”
在小二的指引下他们进了雅间，临窗而坐，琴娘在屏风后抚琴。
小二端上茶水“贵人这是小店的琴谱，两百文可点曲。”
江初砚心下一咯噔，两百文！
“《云水禅心》吧，幽静些。”随即将菜谱递给江初砚。
“你先看看，可有什么想吃的菜？”
江初砚翻着，一条清蒸鱼就要百文！一两文钱的炒青菜翻了五十倍不止！连这前处洗漱清水也要收钱！这哪里是吃饭，分明是抢钱啊！
江初砚有些犹豫，掂了掂腰上的荷包，有些难为情“殿下，这……微臣身上的钱好像不够。”
李长乐笑着摆摆手“没事，饭后把你压在这儿，等本宫回去拿钱来赎你。”
啊，当真要如此么？但是……如果殿下会回来倒也不是不行。
“清炒翡翠。”
“你只喜欢素菜？”
“那再加一个烩虾仁。”
“嗯，这儿的虾新鲜脆甜。”
李长乐接过菜谱，翻看看几眼熟练地念了一串“桂花翅子、荔枝肉、溜鱼肚、焖笋……”
前世自从被燕临绑去便许久未吃过这味，这一世不得好好尝尝。
“最后上一壶碧螺春。”
“好嘞，二位贵人稍坐。”小二换了壶茶水。
面前的女子清丽，清晨起得早，尚未来得及锦绣梳妆，仅是略施粉黛，正自顾自得斟茶靠着窗栏。
他也顺着目光看去，楼下摊贩来往摇着手中的小鼓，许多铺子支开门挂了锦旗做生意，来往自然，安平盛世。
尔后上了好些菜，江初砚忙着从怀里小皮包里找了根银针一一验毒。
尔后清洗收回。
“殿下的衣食都需万分注意。”
江初砚提着衣袖为她一一布菜，又在碗中细细挑着鱼刺，尔后夹至她盘中。
李长乐没什么顾忌，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吃得欢喜。
午膳后，李长乐摸着浑圆的肚子有些困倦。
“走吧。”李长乐起身伸了个懒腰。
小二送上一包糕点“这是对面酥香铺的红豆糕与定胜糕。今日开考，许多官人都买了讨个喜庆。”
“还有如此规矩，那今日送晚了些。”
“微臣失职。”江初砚有些错愕自己的疏漏。
“无碍，左右一个彩头，今日带回去就是。”
江初砚便接过，见着李长乐要走，赶忙拉住李长乐的衣袖“殿下……”
李长乐回首“怎么了？”
江初砚将荷包塞到她手中压着声“微臣身上只有这些了，殿下……会来赎我吧。”
不过随口一句他竟当真了！
李长乐牵着他的手往下走“走啦，几两碎银子罢，让下人送来即可。你日后出门身上也带些银子。”
“殿下！”江初砚下意识捏紧，少女的手细腻，细碎着步子跟上，直至马车。
回到府里。
江初砚站在竹苑门口，方才觉得心跳得真实，他轻轻摩挲着两指，回味着上午的事就如一场晓梦。
“侍君，小周王方才递了拜帖，人已在府外候着。”微墨站在苑门。
“啪嗒——”江初砚手里的点心落地。
果然，美梦都是会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