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往常一样刷题，整理笔记。
“哎，黄瑶，你想去哪个大学啊？”
她的笔顿了一下，“没想好。”
“你的成绩哪怕是去A市也能上重点吧。”
“但我不想去A市。”黄瑶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这三年以来，她只知道埋头苦读，努力让自己的成绩和排名稳定上升，可能在她心里京海这座让她又爱又恨的城市早已成为她心里唯一的答案。
这天放学她像往常一样拿出mp3听单词，只是少戴了一边耳机。
“虎叔，你说我应该考哪个大学？”
“当然是选自己喜欢的，瑶瑶成绩那么好。”他由衷地笑起来，嘴角向下，不知从哪里油然生起了一份自豪感。
“那虎叔希望我离开京海吗？”
唐小虎握方向盘的手一抖，又急忙打正方向。
“这，你可以和强哥，大嫂他们商量看看。”
“我说的是你。”
“瑶瑶，”他踩下刹车，转头望向她，“到了。”
她感觉心跳漏了半拍，重重地关上车门。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和他说再见。
他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将烟雾狠狠吸入肺中。
他不由剧烈咳嗽起来，好久没在车上抽烟了，只因为第一次接黄瑶放学时小姑娘皱起的眉头。
她不知道自己在恼火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后来两人都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高考当天，高家人都来送考了。她在人群里寻觅那人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妈，虎叔呢？”
“小虎去寺庙给你祈福了，亏他有心思，还沐浴斋戒七天，一大早就上山了。”
高启强的案台上供奉着关公像，唐小龙的菩提手串从未离身，只有唐小虎从来不信什么神佛。
“同学们手持身份证，准考证，有序进入考场。”广播声响起。
“瑶瑶加油！”“回来爸爸给你做好吃的。”二人站在车前朝她挥手。
她走进考场的时候，他正跪在神像前祈祷。
愿她前程似锦，一切顺遂。如果可以，他愿下修罗地狱。
说罢重重地磕下三个响头。
考完后紧接着就是毕业典礼。
“黄瑶，我喜欢你。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张洋拦住她说。
“你不愿意也行，能不能在我校服这里签个名字。”说着揪起一块布料。
她匆匆签下名字就离开了，不喜欢就不要给人留下幻想。这一丝希望，才是折磨人的酷刑。
“黄瑶，你答应张洋了？”
“啊？”她被问得有些懵。
“不然你怎么在他胸口上签名。”
这时她才知道在胸口上签名，送对方衣服上的第二粒纽扣，这些都是所谓“爱情”的象征。
因为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当天晚上，高晓晨和他的狐朋狗友在白金瀚喝得烂醉如泥。黄瑶也被拉着唱歌，玩真心话大冒险。
“说出你喜欢的人的名字。”这是黄瑶抽中的题目。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嘴角有道疤的脸。
“说呀黄瑶，不说可就要喝酒了。”
她看了看眼前满满一杯的啤酒，闭上了眼睛。吨吨吨，苦涩又火辣的味道在嘴里绽放开。
喝完，她只觉得脑袋有千斤重，摇摇晃晃的走出包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迎面撞上了一个结实又宽大的身躯，淡淡的烟草味和苦艾香混合的味道，让她只觉得在梦里。
“瑶瑶，你怎么在这。”那人有些诧异。
不等他缓过神来就被她拉进走廊里。
“虎叔，我想送你个东西。”
“我什么都不缺，你是不是喝醉了。”说着就把手贴上她的额头。
“我没醉。”她往后一个酿跄，差点摔倒。
“要不要嘛。”
“行。”他有些无奈，但又想看看她接下来的动作。
说着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又开始解衣服的扣子，一颗。
“你做什么。”他的笑容从脸上消失。
“怎么解不开啊，哦，解开了。”她笑了。
说着又要解第二颗。
“黄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是在白金瀚，那个纸醉金迷又秽乱不堪的地方。他见过太多酒后乱性的人了，他明白黄瑶不会做什么，但保不齐被不怀好意的人带坏。
“你帮我解一下。”
“黄瑶！”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全名，平常都是瑶瑶，瑶瑶的喊。他知道今天黄瑶喝醉了，所以强忍着怒气任由她到现在。
“真的，我想给你。”她站不稳，直直的靠在他怀里，将头枕在他肩膀上蹭啊蹭。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他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
脖子上他送她的毕业礼物——一条黑色的小猫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他快要爆炸了，语言和视觉的双重冲击，让他也快要变成醉酒的野兽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她扶正。
没想到她又开始解扣子，第二颗成功被她解开了，他刚想制止，却发现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揪着衣领，把扣子拉了上来，放在嘴里，用力撕咬。
终于，她把扣子拆了下来。
“哝，给你。”她嘿嘿的笑着。
她越是纯粹越显得他肮脏与无耻。他真想给自己两巴掌，痛恨自己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他接过纽扣放在口袋里，搀扶着她上了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逐渐苏醒。
“瑶瑶，你可算醒了。我和你爸都要急死了。”
“我这是睡了几天了。”
“都两天了，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和同学去喝酒，要不是你虎叔送你回来……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那么晚在外面多危险……”陈书婷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大道理，又下楼去给她煮蜂蜜水。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回想起那晚的情形。
啊，她居然真把纽扣送他了。这和表白有什么区别！她羞得将被子盖在脸上，企图采用鸵鸟的办法去掩盖事实。
另一边，他和客户谈着生意，酒过三巡后，经理叫了几个女孩儿进去陪酒。
旁边的男人将油腻腻的脸贴在她们身上，手不安分的乱摸。唐小虎已经见怪不怪了，继续喝着酒。
“虎哥，我是小静。我来给你倒酒吧。”说着殷勤的贴了上去，“不用了。”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全是那晚纽扣的事情。那玩意儿到底啥意思，他越来越搞不懂年轻女孩的想法了。
“你知道给人纽扣什么意思吗？”他突然的发问让女人莫名有些惊诧。
“什么纽扣。”
“就普通纽扣，衬衣上的纽扣。还非说要第二颗。”
“哦，那个呀。那颗纽扣是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意思是把你放心里，喜欢你呢。”
“啊？”
“虎哥，是谁啊。”女人投来八卦的目光。
“没谁。”他站起身来，走出包间。
“哎，黄瑶，你想去哪个大学啊？”
她的笔顿了一下，“没想好。”
“你的成绩哪怕是去A市也能上重点吧。”
“但我不想去A市。”黄瑶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这三年以来，她只知道埋头苦读，努力让自己的成绩和排名稳定上升，可能在她心里京海这座让她又爱又恨的城市早已成为她心里唯一的答案。
这天放学她像往常一样拿出mp3听单词，只是少戴了一边耳机。
“虎叔，你说我应该考哪个大学？”
“当然是选自己喜欢的，瑶瑶成绩那么好。”他由衷地笑起来，嘴角向下，不知从哪里油然生起了一份自豪感。
“那虎叔希望我离开京海吗？”
唐小虎握方向盘的手一抖，又急忙打正方向。
“这，你可以和强哥，大嫂他们商量看看。”
“我说的是你。”
“瑶瑶，”他踩下刹车，转头望向她，“到了。”
她感觉心跳漏了半拍，重重地关上车门。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和他说再见。
他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将烟雾狠狠吸入肺中。
他不由剧烈咳嗽起来，好久没在车上抽烟了，只因为第一次接黄瑶放学时小姑娘皱起的眉头。
她不知道自己在恼火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后来两人都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高考当天，高家人都来送考了。她在人群里寻觅那人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妈，虎叔呢？”
“小虎去寺庙给你祈福了，亏他有心思，还沐浴斋戒七天，一大早就上山了。”
高启强的案台上供奉着关公像，唐小龙的菩提手串从未离身，只有唐小虎从来不信什么神佛。
“同学们手持身份证，准考证，有序进入考场。”广播声响起。
“瑶瑶加油！”“回来爸爸给你做好吃的。”二人站在车前朝她挥手。
她走进考场的时候，他正跪在神像前祈祷。
愿她前程似锦，一切顺遂。如果可以，他愿下修罗地狱。
说罢重重地磕下三个响头。
考完后紧接着就是毕业典礼。
“黄瑶，我喜欢你。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张洋拦住她说。
“你不愿意也行，能不能在我校服这里签个名字。”说着揪起一块布料。
她匆匆签下名字就离开了，不喜欢就不要给人留下幻想。这一丝希望，才是折磨人的酷刑。
“黄瑶，你答应张洋了？”
“啊？”她被问得有些懵。
“不然你怎么在他胸口上签名。”
这时她才知道在胸口上签名，送对方衣服上的第二粒纽扣，这些都是所谓“爱情”的象征。
因为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当天晚上，高晓晨和他的狐朋狗友在白金瀚喝得烂醉如泥。黄瑶也被拉着唱歌，玩真心话大冒险。
“说出你喜欢的人的名字。”这是黄瑶抽中的题目。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嘴角有道疤的脸。
“说呀黄瑶，不说可就要喝酒了。”
她看了看眼前满满一杯的啤酒，闭上了眼睛。吨吨吨，苦涩又火辣的味道在嘴里绽放开。
喝完，她只觉得脑袋有千斤重，摇摇晃晃的走出包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迎面撞上了一个结实又宽大的身躯，淡淡的烟草味和苦艾香混合的味道，让她只觉得在梦里。
“瑶瑶，你怎么在这。”那人有些诧异。
不等他缓过神来就被她拉进走廊里。
“虎叔，我想送你个东西。”
“我什么都不缺，你是不是喝醉了。”说着就把手贴上她的额头。
“我没醉。”她往后一个酿跄，差点摔倒。
“要不要嘛。”
“行。”他有些无奈，但又想看看她接下来的动作。
说着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又开始解衣服的扣子，一颗。
“你做什么。”他的笑容从脸上消失。
“怎么解不开啊，哦，解开了。”她笑了。
说着又要解第二颗。
“黄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是在白金瀚，那个纸醉金迷又秽乱不堪的地方。他见过太多酒后乱性的人了，他明白黄瑶不会做什么，但保不齐被不怀好意的人带坏。
“你帮我解一下。”
“黄瑶！”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全名，平常都是瑶瑶，瑶瑶的喊。他知道今天黄瑶喝醉了，所以强忍着怒气任由她到现在。
“真的，我想给你。”她站不稳，直直的靠在他怀里，将头枕在他肩膀上蹭啊蹭。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他的脖颈上，酥酥麻麻的。
脖子上他送她的毕业礼物——一条黑色的小猫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他快要爆炸了，语言和视觉的双重冲击，让他也快要变成醉酒的野兽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她扶正。
没想到她又开始解扣子，第二颗成功被她解开了，他刚想制止，却发现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揪着衣领，把扣子拉了上来，放在嘴里，用力撕咬。
终于，她把扣子拆了下来。
“哝，给你。”她嘿嘿的笑着。
她越是纯粹越显得他肮脏与无耻。他真想给自己两巴掌，痛恨自己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他接过纽扣放在口袋里，搀扶着她上了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逐渐苏醒。
“瑶瑶，你可算醒了。我和你爸都要急死了。”
“我这是睡了几天了。”
“都两天了，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和同学去喝酒，要不是你虎叔送你回来……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那么晚在外面多危险……”陈书婷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大道理，又下楼去给她煮蜂蜜水。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回想起那晚的情形。
啊，她居然真把纽扣送他了。这和表白有什么区别！她羞得将被子盖在脸上，企图采用鸵鸟的办法去掩盖事实。
另一边，他和客户谈着生意，酒过三巡后，经理叫了几个女孩儿进去陪酒。
旁边的男人将油腻腻的脸贴在她们身上，手不安分的乱摸。唐小虎已经见怪不怪了，继续喝着酒。
“虎哥，我是小静。我来给你倒酒吧。”说着殷勤的贴了上去，“不用了。”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全是那晚纽扣的事情。那玩意儿到底啥意思，他越来越搞不懂年轻女孩的想法了。
“你知道给人纽扣什么意思吗？”他突然的发问让女人莫名有些惊诧。
“什么纽扣。”
“就普通纽扣，衬衣上的纽扣。还非说要第二颗。”
“哦，那个呀。那颗纽扣是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意思是把你放心里，喜欢你呢。”
“啊？”
“虎哥，是谁啊。”女人投来八卦的目光。
“没谁。”他站起身来，走出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