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二月，除了郊区的山顶上能见到少量待消融的雪，城区已然见不到白雪的痕迹了。
她从卓然离职之后，每天于家与学校的两点一线，再无人感知到她偶尔的情感流露，只是觉得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繁忙了。
“所谓‘管理’，说到底就是决策。决策是企业管理的核心，可以说，领导者的决策关系着企业的兴衰，甚至存亡。
俗话说啊，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领导者做出的明智的决策就是企业成功的一半。如何做出正确的决策呢，今天的课主要从预测性开讲。
作为领导者，必备的一个素质，就是要有先见性，预测性，判断力……”
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课。
叶念坐在前排，PPT的光投映在她脸上，她认真听着，时不时低头飞速记笔记。
在进入天奕当助理的那段时间里，她就想好了要考MBA，但是她忘记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当程舟秘书的时候开始的。
由于她才毕业半年，不满足毕业后两年的工作经验，所以现在她只能先学习，等时间到了满足条件才能去考。
很快一堂课上完，她笔记本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早在拿到课程书籍时，叶念就提前学习了一些案例，顺带翻阅了很多资料。
也是在各方面查阅的过程中她发现，不少新公司都是死于领导者的决策失误。那些血淋淋的事例看得她心惊胆战。
她现在最需要提高的是作为领导者的素质和实力。
她要做的是船长，而不是亲自拿着钉子锤子这里敲敲那里打打的修船工。
她要学的，是判断和决定航向。
这些天的每一堂课，她都带着问题听得分外认真，比上学时还甚。
老师说下课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叶念伸了下懒腰，发现自己饥肠辘辘，便收拾东西起身，和同学小西去食堂吃饭。
吃完午餐，小西就拉着叶念沿着校园的林荫路往礼堂走去，絮絮叨叨的讲着这段时间的见闻。
“你知不知道今天来的人是谁吗，得早点去，不然没位置了。”小西一脸神秘的说。
叶念身心投入学习，对学校举办的活动真是一知半解的。
今天是洛大工商管理学院院长的公开课，就当前经济环境下，如何促进国内经济循环展开的交流。
要求学生全员参加，不得缺席。
叶念不免嘀咕：是怕坐不满，场面太难看才要求大家必须参与吧。
宣讲会在洛大太常见了，所以坐满的情况很少，不过听说这次有个参与宣讲的嘉宾非常难请，所以才要求学生们都到场。
“谁啊？”叶念很是疑惑。
小西刚想接着说，叶念的电话便响了，小西在旁边等她电话结束。
“老师让我送文件过去。”挂了的电话，叶念看向小西，“要不你先去礼堂吧，我送完去找你。”
小西点点头，“我帮你占座，快点过来啊。”
叶念在老师办公室取了文件，赶往学院楼，坐电梯一路上了行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午后的办公楼有些冷清，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像是跳跃的音符。
转过一个弯，音符瞬间被更嘈杂响亮的节奏所打乱。
她停下脚步，远远地看见走廊那头出现一群黑压压的身影，将狭窄的过道瞬间挤满，领头的那个好像还是她那门课的教授沈博文。
叶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微微侧过身，让这些人先过。
纷乱的脚步声越响越近，断断续续的对话也传进进了她的耳朵：
“这层是我们的行政中心，行政办公室就在这里，也有一个大型的会议厅……”
听起来像是在给什么客人介绍，她垂下头，只希望这些人赶紧过去。
“……这个会议厅不是我们今天的演讲地点，参观完之后我们就出发去大礼堂……”
仿佛被触发了关键词一样，叶念下意识抬头，恰巧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害她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此刻正侧头和她对视着。
为首的自然是程舟。
他身侧教授沈博文和许泽。
沈博文手里拿着平板，程舟侧头微垂听他说话。
程舟目光清清淡淡地从她脸上扫过，深如寒潭水，看不见底。
随后，他收回视线，脚步不停，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像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一般，表情甚至都没有片刻的波动。
叶念所有悸动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她还怔怔地看着前方，即便身后的脚步已经渐行渐远。
一秒、两秒、三秒……
然而，叶念在定睛去看的时候，程舟面无表情的被人簇拥着往前走去，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仿佛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
交完文件，叶念往礼堂赶去，果然如小西所说的座无虚席，黑压压的人群早已经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过道上都坐满了人。
一来是因为沈博文很有名；
二来是因为邀请的嘉宾足够有名。
叶念来的比较晚，演讲已经开始了。
能容纳近千人的礼堂里灯光璀璨，主席台上拉着巨大的蓝色主题背景，讲台上鲜花锦簇。
明亮的灯光下，台上的身形挺拔，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游刃有余的站在讲台上演讲着，台下不时发出爆炸般热烈的掌声。
她弯腰挤进自己座位，小西好奇的询问：“怎么这么久，这个位置差点就保不住了。”
“对不住啊，路上耽搁了。”
叶念坐在座位上，目光随众人一起投向台上。
程舟似乎变了，又似乎没有变。
一身帅气的西装，勾勒出肩宽腿长的躯体轮廓，衬衫的领口被领带束缚规整，透着几丝禁欲的疏离感。
修长的手指握着话筒，手臂弯曲，袖口被牵扯，露出手腕上平添了几分矜贵感的手表。
那张脸还是线条分明，鼻梁高挺，眼眸黑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扫过台下。
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从容不迫的讲述着对投行的见解。
一旦进入他的领域，他散发的魅力简直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变的似乎只是他的职位，不再是卓然特助，而是卓然资本的首席总裁。
大学时跟人合伙创业，短短两年的时间完成了阶层大跳跃，富豪榜上有他的名字，并目每年都在稳步上升，是成功商人的典范。
近一小时的演讲下来，条理清晰，要点密集，既有具体可操作策略，又夹杂着对行业的责任和情怀，可谓是字字珠玑。
演讲持续得并不久，很快就进入到提问环节。
这个事先并没有排练，全靠现场同学积极参与。
从叶念以往参加讲座的经验来看，到了最后的提问环节，大家如同说好般都是静默一片，往往都是靠前排一同听讲的教授撑撑场面。
但今天现场显然很是踊跃，争先恐后，主持人看着一双双举起的手，点都点不过来。
程舟虽然人看着冷，但回答问题很是耐心，甚至在有同学直接问：“春招没来得及投简历，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时。
他还认真回复：“感谢大家对卓然的兴趣，我也很欢迎各位优秀的同学加入，待会结束之后可以把简历发到HR邮箱，我们会认真筛选。”
或许是他表现的态度很是温和，给了人勇气，一个女生站起来，大胆地问：“您刚刚在演讲里提到了很多标准，例如行业标准、市场标准等等，我想请问您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样的呢？”
问题的转折突如其来，全场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全场响起汹涌的掌声，甚至有人吹了吹口哨。
场下全是年轻大学生，对于八卦显然兴致高涨。
坐在第一排的教授坐不住了，起身往提问者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都快拧成麻花。
小西惊道：“这提问也太大胆了吧，不过好像不是我们院的，不然回去一定要被老沈拉回去喝茶了。”
话锋一转，她又接着说：“他要么回避掉，要么含糊其辞，总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讲真话吧。”
程舟显然是对这种问题见怪不怪，面对场下无数双探究的眼神，并没表现出意外的神色。
等众人渐渐平息之后，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首先谢谢你的提问。”
低沉冷淡的声音平静如水，随着音响缓缓漫过凝滞的空气里，“关于择偶标准。”
他停顿了一下，垂下的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其实我没有固定的标准，我也认为人不能用所谓的标准去束缚。”
没有插科打诨地敷衍过去，也没有真的列举出一二三来。
他语气沉稳平静，用阐述理论的语气宣布着他的个人法则，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应当、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大家没想过他会这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都被震了一下，随后爆发出了更为热烈的掌声。
一直到走出礼堂，小西好像还没从程舟的那番话中缓过神来，拉着叶念，讲东言西：“程舟真的好帅啊，对吧！”
“……是是是。”叶念含糊其辞，搪塞着。
*
叶念因为老师交代的任务而耽误了时间，踏进饭店的时候还找错了方向，等她找到指示牌认清方向之后，就收到了学姐催促的短信。
叶念飞快的回了一句：马上就到。
站定门前，叶念特地停下来缓了口气，调整呼吸，整理了衣着，以免在众人面前失仪。
做好这些准备之后，叶念抬头敲响了包厢的大门。
气派的大门被服务员从里面打开，豪华的精装修无不彰显着这顿饭的档次，大大的旋转餐桌一望而知的是大餐配置。
叶念抬腿迈进包厢，刚要和屋里的人表达抱歉，抬眼却看到了坐在圆桌主位上的英俊男人。
她一下愣在那，连‘抱歉我来晚了’都忘记说。
坐在那里的人，正是下午宣讲会的特邀嘉宾，程舟。
耳畔听到沈博文在提醒她，“叶念，程总在和你打招呼呢。”
她看向沈博文，耳朵被沈博文的那句话震撼住了。
程舟向她打招呼了吗？
叶念受宠若惊般的回了神，转头看向程舟，连忙弯腰问好：“程总好。”
程舟对她淡淡一笑，带有疏离感，和公式化。
他说：“你好。”
语气清冷的，实在是听不出来这是对曾经相识相熟的会说的话。
似乎他们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那般。
或许叶念从进门开始，他就不想跟她相认。
她从卓然离职之后，每天于家与学校的两点一线，再无人感知到她偶尔的情感流露，只是觉得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繁忙了。
“所谓‘管理’，说到底就是决策。决策是企业管理的核心，可以说，领导者的决策关系着企业的兴衰，甚至存亡。
俗话说啊，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领导者做出的明智的决策就是企业成功的一半。如何做出正确的决策呢，今天的课主要从预测性开讲。
作为领导者，必备的一个素质，就是要有先见性，预测性，判断力……”
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课。
叶念坐在前排，PPT的光投映在她脸上，她认真听着，时不时低头飞速记笔记。
在进入天奕当助理的那段时间里，她就想好了要考MBA，但是她忘记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当程舟秘书的时候开始的。
由于她才毕业半年，不满足毕业后两年的工作经验，所以现在她只能先学习，等时间到了满足条件才能去考。
很快一堂课上完，她笔记本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早在拿到课程书籍时，叶念就提前学习了一些案例，顺带翻阅了很多资料。
也是在各方面查阅的过程中她发现，不少新公司都是死于领导者的决策失误。那些血淋淋的事例看得她心惊胆战。
她现在最需要提高的是作为领导者的素质和实力。
她要做的是船长，而不是亲自拿着钉子锤子这里敲敲那里打打的修船工。
她要学的，是判断和决定航向。
这些天的每一堂课，她都带着问题听得分外认真，比上学时还甚。
老师说下课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叶念伸了下懒腰，发现自己饥肠辘辘，便收拾东西起身，和同学小西去食堂吃饭。
吃完午餐，小西就拉着叶念沿着校园的林荫路往礼堂走去，絮絮叨叨的讲着这段时间的见闻。
“你知不知道今天来的人是谁吗，得早点去，不然没位置了。”小西一脸神秘的说。
叶念身心投入学习，对学校举办的活动真是一知半解的。
今天是洛大工商管理学院院长的公开课，就当前经济环境下，如何促进国内经济循环展开的交流。
要求学生全员参加，不得缺席。
叶念不免嘀咕：是怕坐不满，场面太难看才要求大家必须参与吧。
宣讲会在洛大太常见了，所以坐满的情况很少，不过听说这次有个参与宣讲的嘉宾非常难请，所以才要求学生们都到场。
“谁啊？”叶念很是疑惑。
小西刚想接着说，叶念的电话便响了，小西在旁边等她电话结束。
“老师让我送文件过去。”挂了的电话，叶念看向小西，“要不你先去礼堂吧，我送完去找你。”
小西点点头，“我帮你占座，快点过来啊。”
叶念在老师办公室取了文件，赶往学院楼，坐电梯一路上了行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午后的办公楼有些冷清，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像是跳跃的音符。
转过一个弯，音符瞬间被更嘈杂响亮的节奏所打乱。
她停下脚步，远远地看见走廊那头出现一群黑压压的身影，将狭窄的过道瞬间挤满，领头的那个好像还是她那门课的教授沈博文。
叶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微微侧过身，让这些人先过。
纷乱的脚步声越响越近，断断续续的对话也传进进了她的耳朵：
“这层是我们的行政中心，行政办公室就在这里，也有一个大型的会议厅……”
听起来像是在给什么客人介绍，她垂下头，只希望这些人赶紧过去。
“……这个会议厅不是我们今天的演讲地点，参观完之后我们就出发去大礼堂……”
仿佛被触发了关键词一样，叶念下意识抬头，恰巧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害她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此刻正侧头和她对视着。
为首的自然是程舟。
他身侧教授沈博文和许泽。
沈博文手里拿着平板，程舟侧头微垂听他说话。
程舟目光清清淡淡地从她脸上扫过，深如寒潭水，看不见底。
随后，他收回视线，脚步不停，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像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一般，表情甚至都没有片刻的波动。
叶念所有悸动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她还怔怔地看着前方，即便身后的脚步已经渐行渐远。
一秒、两秒、三秒……
然而，叶念在定睛去看的时候，程舟面无表情的被人簇拥着往前走去，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仿佛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
交完文件，叶念往礼堂赶去，果然如小西所说的座无虚席，黑压压的人群早已经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过道上都坐满了人。
一来是因为沈博文很有名；
二来是因为邀请的嘉宾足够有名。
叶念来的比较晚，演讲已经开始了。
能容纳近千人的礼堂里灯光璀璨，主席台上拉着巨大的蓝色主题背景，讲台上鲜花锦簇。
明亮的灯光下，台上的身形挺拔，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游刃有余的站在讲台上演讲着，台下不时发出爆炸般热烈的掌声。
她弯腰挤进自己座位，小西好奇的询问：“怎么这么久，这个位置差点就保不住了。”
“对不住啊，路上耽搁了。”
叶念坐在座位上，目光随众人一起投向台上。
程舟似乎变了，又似乎没有变。
一身帅气的西装，勾勒出肩宽腿长的躯体轮廓，衬衫的领口被领带束缚规整，透着几丝禁欲的疏离感。
修长的手指握着话筒，手臂弯曲，袖口被牵扯，露出手腕上平添了几分矜贵感的手表。
那张脸还是线条分明，鼻梁高挺，眼眸黑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扫过台下。
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从容不迫的讲述着对投行的见解。
一旦进入他的领域，他散发的魅力简直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变的似乎只是他的职位，不再是卓然特助，而是卓然资本的首席总裁。
大学时跟人合伙创业，短短两年的时间完成了阶层大跳跃，富豪榜上有他的名字，并目每年都在稳步上升，是成功商人的典范。
近一小时的演讲下来，条理清晰，要点密集，既有具体可操作策略，又夹杂着对行业的责任和情怀，可谓是字字珠玑。
演讲持续得并不久，很快就进入到提问环节。
这个事先并没有排练，全靠现场同学积极参与。
从叶念以往参加讲座的经验来看，到了最后的提问环节，大家如同说好般都是静默一片，往往都是靠前排一同听讲的教授撑撑场面。
但今天现场显然很是踊跃，争先恐后，主持人看着一双双举起的手，点都点不过来。
程舟虽然人看着冷，但回答问题很是耐心，甚至在有同学直接问：“春招没来得及投简历，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时。
他还认真回复：“感谢大家对卓然的兴趣，我也很欢迎各位优秀的同学加入，待会结束之后可以把简历发到HR邮箱，我们会认真筛选。”
或许是他表现的态度很是温和，给了人勇气，一个女生站起来，大胆地问：“您刚刚在演讲里提到了很多标准，例如行业标准、市场标准等等，我想请问您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样的呢？”
问题的转折突如其来，全场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全场响起汹涌的掌声，甚至有人吹了吹口哨。
场下全是年轻大学生，对于八卦显然兴致高涨。
坐在第一排的教授坐不住了，起身往提问者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头都快拧成麻花。
小西惊道：“这提问也太大胆了吧，不过好像不是我们院的，不然回去一定要被老沈拉回去喝茶了。”
话锋一转，她又接着说：“他要么回避掉，要么含糊其辞，总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讲真话吧。”
程舟显然是对这种问题见怪不怪，面对场下无数双探究的眼神，并没表现出意外的神色。
等众人渐渐平息之后，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首先谢谢你的提问。”
低沉冷淡的声音平静如水，随着音响缓缓漫过凝滞的空气里，“关于择偶标准。”
他停顿了一下，垂下的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其实我没有固定的标准，我也认为人不能用所谓的标准去束缚。”
没有插科打诨地敷衍过去，也没有真的列举出一二三来。
他语气沉稳平静，用阐述理论的语气宣布着他的个人法则，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应当、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大家没想过他会这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都被震了一下，随后爆发出了更为热烈的掌声。
一直到走出礼堂，小西好像还没从程舟的那番话中缓过神来，拉着叶念，讲东言西：“程舟真的好帅啊，对吧！”
“……是是是。”叶念含糊其辞，搪塞着。
*
叶念因为老师交代的任务而耽误了时间，踏进饭店的时候还找错了方向，等她找到指示牌认清方向之后，就收到了学姐催促的短信。
叶念飞快的回了一句：马上就到。
站定门前，叶念特地停下来缓了口气，调整呼吸，整理了衣着，以免在众人面前失仪。
做好这些准备之后，叶念抬头敲响了包厢的大门。
气派的大门被服务员从里面打开，豪华的精装修无不彰显着这顿饭的档次，大大的旋转餐桌一望而知的是大餐配置。
叶念抬腿迈进包厢，刚要和屋里的人表达抱歉，抬眼却看到了坐在圆桌主位上的英俊男人。
她一下愣在那，连‘抱歉我来晚了’都忘记说。
坐在那里的人，正是下午宣讲会的特邀嘉宾，程舟。
耳畔听到沈博文在提醒她，“叶念，程总在和你打招呼呢。”
她看向沈博文，耳朵被沈博文的那句话震撼住了。
程舟向她打招呼了吗？
叶念受宠若惊般的回了神，转头看向程舟，连忙弯腰问好：“程总好。”
程舟对她淡淡一笑，带有疏离感，和公式化。
他说：“你好。”
语气清冷的，实在是听不出来这是对曾经相识相熟的会说的话。
似乎他们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那般。
或许叶念从进门开始，他就不想跟她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