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报仇
然而，此刻为时已晚，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事发之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
待医师赶到时，葛河已然面如白纸，血色全无，胸口不再起伏，脉搏停止了跳动。
妻子大声嚎啕，扑倒在葛河的身上，泪如雨下。
之后，苑广寒率人追赶过来，看到昔日宿敌直挺挺躺着，既惊又喜，脸上却装作悲痛交加。
她留下一些士兵，帮助处理葛河后事，然后派遣其他部下继续追赶陆遐征。
二人穿越金玉城的繁华街道，路径无人不知名小巷，一路狂奔，身后追兵渐行渐远。
陆遐征接近城门后，先是躲在附近建筑物后。城门前来往人群络绎不绝，守城士兵警惕盯着过往行人。
此时，一群商贩和行人拥挤在城门前，与守卫士兵争吵着，分散了他们注意力。
他趁机策马迅速穿过人群，冲出城门之外，如鸟飞晴天，鱼入汪洋，登时自由之感浑然全身。
“真是天助我也！”陆遐征心中默念。如若不然，硬闯出去，虽并不难，但也要费一番功夫。
一位飞羽军追兵道：“追上贼人，怕是有死无生。若是回头汇报贼人走脱，顶多挨几句批评，也不至于被处死。两害相权取其轻，本事不够，就不要强出头了。需得以后苑广寒或池知月大人在时，方可一举擒获。”
另一位飞羽军追兵附和道：“就是就是。哪能好处皆让领头的占了，我们去当送死的鬼。他们想抓贼，自己去抓便是。罢了罢了，收工！”
其他飞羽军纷纷赞同。他们本就得苑广寒之令“穷寇莫追”，又见识过二人高超手段，自是不敢擅做主张，竟齐刷刷掉头回去复命了。
苑广寒前去拜见池知月，满脸沉重之色。她详细汇报葛河死亡一事，并将责任推卸到葛河属下，试图为自己辩解清白。
“我事先将囚犯钥匙委托与几人，他们却疏于防范，途中被贼人窃去，从而挣脱镣铐，将我挟为人质。我虽有罪，但首罪当属保管钥匙之人。”
押送队伍中的大部分成员都是苑广寒部属，纷纷出言赞同，将矛头全然指向葛河属下。
葛河属下辩解道：“怎么可能，钥匙一直在我身上，从未被贼人窃去！怕是贼人用得其他手段，或者…”
池知月追问道：“或者什么？”
葛河属下大声道：“或者苑广寒串通贼人，助其逃离！”
池知月愤然道：“苑广寒将钥匙交付与你，是我亲眼所见，你又在此胡搅蛮缠！”
“大人明鉴呐！”
本来想着为飞羽军增添几位新生力量，没想到却尽皆逃离，反倒失去葛河这位左膀右臂，池知月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眼见所有罪责都指向葛河属下，他当即宣布将其革职，并重责二十大板。
属下皮肤被打得开裂，血肉模糊，高呼冤屈，被迫背负不应该属于他们的痛苦。
葛河已然离世，无人来维护属下，时移世易，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何况对手是如此狠辣的苑广寒？
云明玕和陆遐征分别从东门南门驾马离城，按照之前在层峦山中计划约定，在东南处一片广袤平原上汇合。
当日二人商量对策时，已然思索周全。如若届时有马，二人分头行动时，平原视野辽阔，如有追兵前来，一切尽收眼底，因此更为安全。
如若届时无马，则需选择一处僻静郊外之处，例如藏身于城外片片金黄麦田附近的农屋之中。
陆遐征远远瞥见云明玕的身影，毫不掩饰地激动地驱马前驶，也不管是否隔墙有耳，全然没了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淡定冷静。
距离云明玕还有十数米远时，他一边挥手，一边迫不及待大喊：“葛河死了！葛河死了！”
听起来声音歇斯底里，若有旁人听来，当以为是什么发疯狂癫之人。
云明玕先是环顾四周，确保追兵不在，而后策马与陆遐征汇合。
待凑近后，她将马拉停，迫不及待地问道：“葛河真的死了吗？”
陆遐征依旧兴奋不减，浑身颤抖道：“不错，我亲眼所见，葛河口吐白沫，显然是食了酷似落葵的洞中毒草，加以噬魂散，必死无疑。”
云明玕激动欣喜之容颜跃然脸上。笑颜间散发出无限生气，似有花开之态，宛如澄澈恬静湖泊之上荡漾微风。
大仇终于得报，一载以来让陆遐征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症结，终于有了答案。
他坐在马上，情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眼泪如泉水源源而流。
宛如一块磐石从胸口移除，天地重新明媚，空气中充溢甘美清新，血液流淌畅顺如江河，整个人仿佛获得了重生，神清气爽，轻松至极。
他感慨万千，心头涌上滔滔喜悦，朗声高呼道：“父亲、母亲。终于…终于！”
时间、视角转回三个月前，二人仍于层峦山中藏匿之时。
为刺杀计划做好铺垫，陆遐征和云明玕从洞中离开，换上普通百姓衣装，来到金玉城外的大片农地处。
连绵不断的麦田、稻田和菜地井然有序排列，各种庄稼于微风中摇曳，向着蓝天展示无穷尽的活力。
耕地处有多处农舍，零星散落在耕地上。墙壁由厚实泥土砌筑，色泽略显暗淡，屋顶由稻茅草覆盖，以抵挡酷暑及风雨。窗户较小，也可确保足够光亮照射。
细细看去，些许农舍上贴着“待售”二字，不知主人是要搬迁至他处，还是准备另寻别业。
云明玕四处探查，道：“之前在北寒，从那些追兵身上搜出了不少钱财。我们在洞中没有用钱之处，但如今，这些积蓄可派上大用场。”
陆遐征好奇问道：“你手上究竟有多少钱？”
云明玕微笑着答道：“几十万足足有了。购买一块这样的耕地及农舍不在话下。当然，还需要考虑其他花费，所以最终余额几何，也是不太好说。”
陆遐征欣喜不已：“竟然有如此之多！那位女士兵级别似乎不低，不知是谁人属下。”
云明玕点头道：“这就无从知晓了。从洞中出来颇为不易，你我对城中布防及葛河习性又知之甚少，我们此次前来，就是寻一个合适的机会，能够在金玉城周围名正言顺安居，之后再进一步考察，制定详细计策。而现在，我们首先要去黑市，购买新的身份，以便混入城中，不被怀疑。”
陆遐征略显疑惑，问道：“黑市？大桢国竟然还有此等地界，我从未听闻过，明玕，你的见识真是广泛。”
她解释道：“在江湖生存，消息灵通是必不可少的。走吧，我们一起前往。”
两人骑于一马，一路有说有笑，过了约莫两个时辰，慢悠悠进入一处金玉城外东南角的小村镇。
此处景象与城内的繁华截然不同，眼前呈现出一幅颓废的景象。
浓雾将村庄包裹，使其隐匿于云雾之中。白茫茫一片中，村庄轮廓若隐若现。
靠近一看，垃圾遍地，形形色色废弃物随意散布在街道，如同被遗弃的废墟。街道狭窄而崎岖，泥泞路面充斥着淤泥，好似一片荒凉泥潭。
村庄内的简陋房屋临街而建，似是以破旧木材、陈年砖瓦拼凑而成，墙壁斑驳褪色，屋顶瓦片已经破烂不堪。
一些房屋窗户被破碎，缺口被布片或纸张塞住，荒废感觉令人沮丧。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不悦的臭味，不知是腐烂还是污垢，亦或二者混合，弥漫在整个村庄。
村庄街头几乎难以看到行人，偶尔有一两身影在浓雾中行走，轮廓朦胧，也不改落魄之景。
不过，处处传来叮咚的金属撞击声，嘈杂衬托出整个小镇还算有点人气。
云明玕和陆遐征缓缓下马，轻轻拍着坐骑脖子，示意它稍事休息，而后由云明玕牵着缰绳，缓步前行。陆遐征跟在身后，扫视着四周，警惕而慎觉。
尽量避开泥泞处，云明玕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下身来，面带犹豫，像是在分辨前往目的地的路线。
不一会，两人走到一间羊毛帐篷处，帐篷由粗糙羊毛织成，质地不均匀，有些地方已经磨损破旧，似是受过雨水和风霜不断侵蚀。
每座帐篷都支撑在一根粗大的木桩上，帐篷的顶端尖尖地竖立着一根长矛，矛头锋利刺目，宛如一面尖刀。
而在帐篷的矛尖，正插着一具猛兽头骨，雾气遮挡下，模糊难辨，只觉凶意。可能是老虎、狮子，亦或是其他猛兽。
云明玕将马停在外面，拨开门口斜落的珠帘，探头进去，陆遐征也弯腰迈入帐篷之中。
即使是白天，屋内没有窗户，光线也是昏暗无比，难以描述的味道刺激着两人鼻腔。
从外面进入帐篷，一瞬间眼前都是黑的，需要适应一下才能看得清篷内结构。
屋中地上铺满麻绳垫子，摸上去坚硬而不舒适，垫子上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乍看下有些狰狞可怕，像是古时候的各种图腾。
陆遐征老觉得这些图案有点熟悉，好像似曾相识，但是总也记不起来。
四面帐篷上也有几个同样的图案，那些图案就比较整齐划一，像是某种标记，也像是某种代号。
屋中物件都摆放着比较随意杂乱，如果不是住在这里的主人，想要找到某个东西还真是颇为不易。
帐篷中有张充满年代感棕色老旧桌子，表面略显磨损，铺着一层粗糙麻布，桌脚已经被磕去一块。
桌子上堆满了杂七杂八的文件和印章，陆遐征走到桌子旁，发现有些文件被撒上了很多污渍，看得不是很清楚。
云明玕大声说道：“吴先生，我们前来做生意，钱财充足，请您赏脸出来接待一下。”
待医师赶到时，葛河已然面如白纸，血色全无，胸口不再起伏，脉搏停止了跳动。
妻子大声嚎啕，扑倒在葛河的身上，泪如雨下。
之后，苑广寒率人追赶过来，看到昔日宿敌直挺挺躺着，既惊又喜，脸上却装作悲痛交加。
她留下一些士兵，帮助处理葛河后事，然后派遣其他部下继续追赶陆遐征。
二人穿越金玉城的繁华街道，路径无人不知名小巷，一路狂奔，身后追兵渐行渐远。
陆遐征接近城门后，先是躲在附近建筑物后。城门前来往人群络绎不绝，守城士兵警惕盯着过往行人。
此时，一群商贩和行人拥挤在城门前，与守卫士兵争吵着，分散了他们注意力。
他趁机策马迅速穿过人群，冲出城门之外，如鸟飞晴天，鱼入汪洋，登时自由之感浑然全身。
“真是天助我也！”陆遐征心中默念。如若不然，硬闯出去，虽并不难，但也要费一番功夫。
一位飞羽军追兵道：“追上贼人，怕是有死无生。若是回头汇报贼人走脱，顶多挨几句批评，也不至于被处死。两害相权取其轻，本事不够，就不要强出头了。需得以后苑广寒或池知月大人在时，方可一举擒获。”
另一位飞羽军追兵附和道：“就是就是。哪能好处皆让领头的占了，我们去当送死的鬼。他们想抓贼，自己去抓便是。罢了罢了，收工！”
其他飞羽军纷纷赞同。他们本就得苑广寒之令“穷寇莫追”，又见识过二人高超手段，自是不敢擅做主张，竟齐刷刷掉头回去复命了。
苑广寒前去拜见池知月，满脸沉重之色。她详细汇报葛河死亡一事，并将责任推卸到葛河属下，试图为自己辩解清白。
“我事先将囚犯钥匙委托与几人，他们却疏于防范，途中被贼人窃去，从而挣脱镣铐，将我挟为人质。我虽有罪，但首罪当属保管钥匙之人。”
押送队伍中的大部分成员都是苑广寒部属，纷纷出言赞同，将矛头全然指向葛河属下。
葛河属下辩解道：“怎么可能，钥匙一直在我身上，从未被贼人窃去！怕是贼人用得其他手段，或者…”
池知月追问道：“或者什么？”
葛河属下大声道：“或者苑广寒串通贼人，助其逃离！”
池知月愤然道：“苑广寒将钥匙交付与你，是我亲眼所见，你又在此胡搅蛮缠！”
“大人明鉴呐！”
本来想着为飞羽军增添几位新生力量，没想到却尽皆逃离，反倒失去葛河这位左膀右臂，池知月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眼见所有罪责都指向葛河属下，他当即宣布将其革职，并重责二十大板。
属下皮肤被打得开裂，血肉模糊，高呼冤屈，被迫背负不应该属于他们的痛苦。
葛河已然离世，无人来维护属下，时移世易，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何况对手是如此狠辣的苑广寒？
云明玕和陆遐征分别从东门南门驾马离城，按照之前在层峦山中计划约定，在东南处一片广袤平原上汇合。
当日二人商量对策时，已然思索周全。如若届时有马，二人分头行动时，平原视野辽阔，如有追兵前来，一切尽收眼底，因此更为安全。
如若届时无马，则需选择一处僻静郊外之处，例如藏身于城外片片金黄麦田附近的农屋之中。
陆遐征远远瞥见云明玕的身影，毫不掩饰地激动地驱马前驶，也不管是否隔墙有耳，全然没了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淡定冷静。
距离云明玕还有十数米远时，他一边挥手，一边迫不及待大喊：“葛河死了！葛河死了！”
听起来声音歇斯底里，若有旁人听来，当以为是什么发疯狂癫之人。
云明玕先是环顾四周，确保追兵不在，而后策马与陆遐征汇合。
待凑近后，她将马拉停，迫不及待地问道：“葛河真的死了吗？”
陆遐征依旧兴奋不减，浑身颤抖道：“不错，我亲眼所见，葛河口吐白沫，显然是食了酷似落葵的洞中毒草，加以噬魂散，必死无疑。”
云明玕激动欣喜之容颜跃然脸上。笑颜间散发出无限生气，似有花开之态，宛如澄澈恬静湖泊之上荡漾微风。
大仇终于得报，一载以来让陆遐征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症结，终于有了答案。
他坐在马上，情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眼泪如泉水源源而流。
宛如一块磐石从胸口移除，天地重新明媚，空气中充溢甘美清新，血液流淌畅顺如江河，整个人仿佛获得了重生，神清气爽，轻松至极。
他感慨万千，心头涌上滔滔喜悦，朗声高呼道：“父亲、母亲。终于…终于！”
时间、视角转回三个月前，二人仍于层峦山中藏匿之时。
为刺杀计划做好铺垫，陆遐征和云明玕从洞中离开，换上普通百姓衣装，来到金玉城外的大片农地处。
连绵不断的麦田、稻田和菜地井然有序排列，各种庄稼于微风中摇曳，向着蓝天展示无穷尽的活力。
耕地处有多处农舍，零星散落在耕地上。墙壁由厚实泥土砌筑，色泽略显暗淡，屋顶由稻茅草覆盖，以抵挡酷暑及风雨。窗户较小，也可确保足够光亮照射。
细细看去，些许农舍上贴着“待售”二字，不知主人是要搬迁至他处，还是准备另寻别业。
云明玕四处探查，道：“之前在北寒，从那些追兵身上搜出了不少钱财。我们在洞中没有用钱之处，但如今，这些积蓄可派上大用场。”
陆遐征好奇问道：“你手上究竟有多少钱？”
云明玕微笑着答道：“几十万足足有了。购买一块这样的耕地及农舍不在话下。当然，还需要考虑其他花费，所以最终余额几何，也是不太好说。”
陆遐征欣喜不已：“竟然有如此之多！那位女士兵级别似乎不低，不知是谁人属下。”
云明玕点头道：“这就无从知晓了。从洞中出来颇为不易，你我对城中布防及葛河习性又知之甚少，我们此次前来，就是寻一个合适的机会，能够在金玉城周围名正言顺安居，之后再进一步考察，制定详细计策。而现在，我们首先要去黑市，购买新的身份，以便混入城中，不被怀疑。”
陆遐征略显疑惑，问道：“黑市？大桢国竟然还有此等地界，我从未听闻过，明玕，你的见识真是广泛。”
她解释道：“在江湖生存，消息灵通是必不可少的。走吧，我们一起前往。”
两人骑于一马，一路有说有笑，过了约莫两个时辰，慢悠悠进入一处金玉城外东南角的小村镇。
此处景象与城内的繁华截然不同，眼前呈现出一幅颓废的景象。
浓雾将村庄包裹，使其隐匿于云雾之中。白茫茫一片中，村庄轮廓若隐若现。
靠近一看，垃圾遍地，形形色色废弃物随意散布在街道，如同被遗弃的废墟。街道狭窄而崎岖，泥泞路面充斥着淤泥，好似一片荒凉泥潭。
村庄内的简陋房屋临街而建，似是以破旧木材、陈年砖瓦拼凑而成，墙壁斑驳褪色，屋顶瓦片已经破烂不堪。
一些房屋窗户被破碎，缺口被布片或纸张塞住，荒废感觉令人沮丧。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不悦的臭味，不知是腐烂还是污垢，亦或二者混合，弥漫在整个村庄。
村庄街头几乎难以看到行人，偶尔有一两身影在浓雾中行走，轮廓朦胧，也不改落魄之景。
不过，处处传来叮咚的金属撞击声，嘈杂衬托出整个小镇还算有点人气。
云明玕和陆遐征缓缓下马，轻轻拍着坐骑脖子，示意它稍事休息，而后由云明玕牵着缰绳，缓步前行。陆遐征跟在身后，扫视着四周，警惕而慎觉。
尽量避开泥泞处，云明玕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下身来，面带犹豫，像是在分辨前往目的地的路线。
不一会，两人走到一间羊毛帐篷处，帐篷由粗糙羊毛织成，质地不均匀，有些地方已经磨损破旧，似是受过雨水和风霜不断侵蚀。
每座帐篷都支撑在一根粗大的木桩上，帐篷的顶端尖尖地竖立着一根长矛，矛头锋利刺目，宛如一面尖刀。
而在帐篷的矛尖，正插着一具猛兽头骨，雾气遮挡下，模糊难辨，只觉凶意。可能是老虎、狮子，亦或是其他猛兽。
云明玕将马停在外面，拨开门口斜落的珠帘，探头进去，陆遐征也弯腰迈入帐篷之中。
即使是白天，屋内没有窗户，光线也是昏暗无比，难以描述的味道刺激着两人鼻腔。
从外面进入帐篷，一瞬间眼前都是黑的，需要适应一下才能看得清篷内结构。
屋中地上铺满麻绳垫子，摸上去坚硬而不舒适，垫子上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乍看下有些狰狞可怕，像是古时候的各种图腾。
陆遐征老觉得这些图案有点熟悉，好像似曾相识，但是总也记不起来。
四面帐篷上也有几个同样的图案，那些图案就比较整齐划一，像是某种标记，也像是某种代号。
屋中物件都摆放着比较随意杂乱，如果不是住在这里的主人，想要找到某个东西还真是颇为不易。
帐篷中有张充满年代感棕色老旧桌子，表面略显磨损，铺着一层粗糙麻布，桌脚已经被磕去一块。
桌子上堆满了杂七杂八的文件和印章，陆遐征走到桌子旁，发现有些文件被撒上了很多污渍，看得不是很清楚。
云明玕大声说道：“吴先生，我们前来做生意，钱财充足，请您赏脸出来接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