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煜唇角的弧度轻蔑,“你别这么看着本王”

    “王爷先放开我”

    “你记着回去干什么?”姜临煜轻轻挑眉一笑“和哪家的公子幽会?”

    “王爷不若去当个说书的吧,编故事的能力真是一绝”沈绒垂眸,黑长的睫毛微颤,讥讽道“不过是深更半夜,你我男女二人授受不亲,这样做实在不合规矩”

    “规矩?”姜临煜仔细揣摩起了这句话,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合不合规矩还不是沈二姑娘你一句话的事?”

    沈绒听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个人真是越长大脸皮越厚了。

    “那王爷到底要做什么才肯放过臣女”沈绒略带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闻言,姜临煜忽然低声一笑,又不讲话了,似乎真的是在思考沈绒的问题。

    月色风霜,沈绒不经意的抬眸,对视的瞬间,姜临煜原本平静的眼眸闪了一闪,一双多情的桃花眸溢出了几分柔情。沈绒看的心脏漏跳了半拍,忙低下头去,抑制住自己错乱的情绪。

    黑夜里,少年的轻笑声慵懒倦怠,姜临煜垂眸,深邃的眼睛正对着她,低声浅笑道“亲我”

    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刻,沈绒不可思议的抬头,眼神里情绪复杂。

    “你亲本王一口,本王放你走”

    姜临煜静静的凝视着她,一贯放浪无情的眼底,染起了一丝温柔。

    沈绒双眸清浅,敛在纤长的睫毛下,清澈明亮,像是埋藏在冰雪中的玻璃碎片,只轻轻眨一下便可荡漾出无限的碧波。

    他们的距离很近,只需要微微一抬便可双唇相贴,沈绒抵在对方胸膛处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内心翻涌出巨大的情感浪涛,不是嫌恶,而是心痛。

    无人言语,氛围却毫无征兆的暧昧了起来,沈绒盯着眼前少年俊美如画的脸,微微抬头,十指攥紧了少年胸前的衣襟。

    微风轻抚他们的肌肤,带来一种微妙的触感。在姜临煜吃惊的目光中,二人呼吸相交,冰凉的唇瓣贴在一起。

    一瞬间,天旋地转。

    多年的思念一朝被点燃,姜临煜眸中闪烁的情愫如暴风雨一般来的让人猝不及防。他垂首轻轻含住了少女柔软的粉唇,气息浓重的将她抵在树上,抬手托起她的下颚,青涩又霸道的撬开贝齿,轻轻的吮吸,柔柔的啃噬。

    沈绒面色泛红,被迫随着他的引导回应着这个甜腻的吻。睫毛在微风中微微颤抖,少年身上熟悉的香气充斥在鼻息,一呼一吸皆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连廊外的草丛中传来动静,沈绒一惊,唇齿不自觉的闭合,用力一把推开了姜临煜的身躯。

    姜临煜毫无准备,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偏头看向草丛中惹人心烦的飞鸟,眼神阴鸷。

    借着月光,沈绒清楚的看到了姜临煜唇边那一抹鲜艳的红,午夜玫瑰,血腥诱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嘴唇上传来的痛意,姜临煜蹙眉抬手,食指的指节在唇瓣上轻点两下,发出一声性感的低叹。

    看了一眼指节的血色,姜临煜咬了咬口中的软肉,突然扬唇笑了起来“沈二姑娘还真是”姜临煜顿了顿,将指节伸到沈绒面前晃了晃“真是别具一格”

    沈绒被吻的双腿发软,靠在树上,越过他的手指看他,祸水般的一张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笑意,而是一种异样的宁静,像极了一朵幽幽绽放的昙花,语调清冷“姜临煜,我们两清了”

    也不知为何,话音刚落,沈绒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好像有什么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破碎了。

    闻言,姜临煜的笑意一点点的敛起,身体麻木,他那双幽暗冷沉的眸底,熊熊燃烧得一团火焰渐渐熄灭。

    沈绒看着他,忽然很想哭,不得已偏过脸去。

    半晌,沈绒缓过情绪,面无表情的开口“我走了”

    “等等”姜临煜伸手,握住了沈绒纤细的手腕。

    沈绒侧过身,目光在姜临煜的手背上淡淡一瞥。

    姜临煜仿佛才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一样,松开了沈绒的手,清冽开口“我送你”

    “不必了”沈绒下意识便要推辞。

    “走吧”姜临煜权当听不见。

    黑沉沉的夜,一缕冷淡的月光洒在了连廊上的一男一女的的身上。二人一前一后,并不言语。

    拐入最后一处走廊,夜色里竟不由分说的飘来了一声声怪异的动静,听起来像是男女欢爱的欢愉声。

    沈绒步子一顿,眼神直直盯着最末尾的那间房,这整条走廊的房间,她今日下午观察过了,除了她无人居住,都是堆放杂物用的。

    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这般羞耻的声音让沈绒顿时红了耳根,尤其是此刻身后还站了个放浪不羁的男人。

    姜临煜往前走了两步,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是并不觉得意外。

    “说了不让你回来”

    “王爷好手段”沈绒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姜临煜薄唇抿起,“若非本王,房间里的人便该是你了”

    “翊王”沈绒转过身,温润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古井不波的平静“我不是傻子,今日就算不是你,我也照样能躲过去”

    只是有一点,沈绒没说,她出来了,那里面的女子是谁?

    想到这里,沈绒侧过身子看向姜临煜,蹙眉道“里面的姑娘……”

    “她不无辜”姜临煜云淡风轻的开口,面上是十分轻蔑的笑“本王与她之间的账,早该算清了,沈二姑娘,不必把自己想的这般重要”

    沈绒撇了他一眼“王爷多虑了,臣女不是那般自恋之人”

    本就是幽深僻静的夜,屋内二人的动作不算轻,再加之这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所以,不远处很快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沈绒冷笑一声,推开了右手一侧的房门,她记得,这里应该是间抄录佛经的禅房。

    刚进入房间,门口便又挤进来了另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这个时候还能有谁,沈绒懒得管他,这个时候不让他进来,自己也要跟着受牵连。关上房门的下一刻,杂乱的脚步声便迈入了他们面前的这条走廊。

    “这深更半夜的,是谁这般不知廉耻,在佛寺里都敢胡来”

    女子倦怠的声音传来,沈绒记得这个人,她是右相樊苍术的妻子李氏,看似待人颇为亲热,实则可是个处处尖酸刻薄的妇人,而她,就住在后面那条走廊最左侧的房间里,直直的对着自己那间房。

    “是谁啊”

    沈绒看的认真,耳后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动静,沈绒当即便吓得惊呼。

    姜临煜眼疾手快,捂住了沈绒的嘴,恰好此时,樊夫人从他们的门前走过。

    沈绒被吓得呼吸加快,愤恨的看了一眼始作俑者。

    姜临煜觉得有趣,唇瓣贴近沈绒的耳垂,低缓道“沈二姑娘小点动静,被人看到,你我二人可就说不清楚了”

    沈绒扒拉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继续将耳朵贴近门,想要知道那屋子里的一男一女都是谁。

    随着重重的一声推门声,几声女子的尖叫声划破了黑夜,将睡梦中的荣恩寺彻底唤醒。

    “别听了”姜临煜又贴了上来,不再是撩拨的声音,反而带了些大仇得报的快感“那是庆妃的女儿,长阳公主”

    庆妃踉踉跄跄的跑到沈绒的房间时,连头上的发饰都未曾簪好,披头散发,只着急忙慌的披了一件斗篷便跑了过来。

    香云过来禀报时,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巨大的痛苦在她的胸腔里横冲直撞,什么都顾不得。

    樊夫人就坐在屋里的软榻上,而受辱的长阳公主姜昕此刻裹着被子,衣衫尽乱,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在额前,被汗水打湿,神色惶恐不安,铺天盖地的痛苦将她整个人席卷。

    而那位只穿了一件外衫的狂徒,则是面露得意之色,跪在地上诡异的笑着。

    空气中飘荡靡乱的气息,房间内一片狼藉,可想而知方才是经历了一场多么混乱的大战。

    樊夫人崇尚佛教,在佛寺里发生了如此□□的一幕,哪怕是对方是皇室的公主,她此刻也没有半分好脸色。

    看见庆妃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樊夫人也只是象征性的起身行了个礼“参见庆妃娘娘”

    庆妃这几年家里虽说是替陛下做成了一些小事,可官职到底是不如樊苍术,而庆妃,自从落水滑胎后,也不似从前那般受宠,膝下没有个皇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有什么用,更何况这女儿还是个不知羞耻的贱妇。

    这个时候,庆妃哪里还有心思去看樊夫人的礼数,看了没看她一眼,便踉跄的跑到塌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自己的可怜的女儿拥入怀里。

    “昕儿,昕儿,快让快让母妃看看,让母妃看看”

    她看着女儿姣好面容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内心的绝望与恐惧如洪水般崩溃。

    不久前还一副得意面孔的女人,此刻狼狈至极。

    而跪在地下的那个狂徒,看见庆妃来了,更是不怕了,直接跪爬到庆妃脚下,指着榻上面露绝望之色的姜昕,磕头道“娘娘,娘娘,都是她,都是这个贱人勾引小人的,都是她勾引的小人”

    樊夫人听的目瞪口呆,这是个什么场景。

    情急之下,狂徒竟然也没仔细去想为何庆妃会哭的如此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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