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你说你的头发是言总帮你扎的？”胡诗浅把奶茶递给我，仔细观察我的发型，“意外的好看诶。”
“我也很惊讶，他居然会这些。”我把吸管插进奶茶里，又觉得也不意外，言述本来就一副什么都会的样子。
胡诗浅带我逛的地方离学校很近，现在距离开学时间也很近，学校里已经有住宿的同学提前回校，连着几个店都能看到穿着校服的学生在手挽手地逛街。
胡诗浅解释道：“进出学校得穿校服。”
“好严。”想起言叙是学生会会长，我又好奇道，“言叙就是负责这些的吗？”
“这些小事分给不同部门的人管，不同部门又把任务下派给部门里的同学，”胡诗浅吸一口奶茶，悠然道，“言叙的工作更倾向于监察和分析，对内监察提高办事效率，对外分析提高校园质量。”
我了然，跟着胡诗浅继续逛。
胡诗浅在校内似乎人员不错，一路上许多穿着校服的女孩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还有人注意到我，也会爱屋及乌对我露出笑。
我只有在喝奶茶的时候才会把口罩取下来，大家不知道我的明星身份，友好地夸赞我：“你眼睛好漂亮。”
“谢谢。”我往胡诗浅身后缩。
“你不是明星吗？怎么好像很怯场。”胡诗浅带着我到预订好的包间吃饭，见我久久没把口罩摘下，好奇问道。
“我只是不适应、不喜欢。”我摘下口罩，终于摆脱闷热的感觉，顿时也舒适许多，“但如果一定要我这么做，也可以。”
包间的空调开得很足，南方的秋日午后依旧带着几分无趣的燥热，空调吹到皮肤上带着凉意，我放松地松一口气，和胡诗浅商量要吃什么。
胡诗浅本来还担心和我在消费上会有什么观念上的分歧，但一路上看到我这不买那不买，还说贵，似乎也放心了许多。
她把目光落到菜单里最便宜的套餐上，我淡定地掏出手机打开软件：“等等。网上下单说不定更便宜。”
她讶异又崇拜地看着我。
吃过饭我们又在外面逛了一圈，言述给我的钱很多，我甚至连零头都没用上。胡诗浅中途问过我要不要去奢侈品店看看，我说不用了，这钱说到底是言述的，我能不花就不花了。
至于我那点工资，早就存到定期存款里了。
路过一家堆满玩偶的店，我和胡诗浅走进去，饶有兴致地伸手去摸柜台上的玩偶。
胡诗浅挑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兔子玩偶，说是要送给自己的妹妹，还说不一样容易吵架。
我笑了笑：“我家长带东西回来的时候都是让我妹妹先选的，说是大的要让着小的。”
胡诗浅嘴角的笑意有点淡。
惊觉自己的话多少有些不合时宜，我快速转移话题：“那我给言述言叙买礼物，也买一样的好了。”
“他们俩在你心中分量一样吗？”胡诗浅露出不太由衷的笑，“况且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吵起来吧。”
我觉得她说的在理，分别给他们挑了两个同系列但不同款式的玩偶。
“言述是小狗，言叙是小猪，如何？”我把玩偶摊在手心，给胡诗浅看。
胡诗浅半开玩笑道：“都行，这个你决定就可以啦，怎么还要问我呀。”
差不多玩了一个下午，天色逐渐变得灰暗，路上的灯光也亮起来，烧烤档已经开始往烧烤架里丢炭块，街边都是烧烤带来的裹着香气的烟雾。
临走前我把在蛋糕店买下的蛋糕递给胡诗浅，“送给你的。”
“诶？”胡诗浅微愣，“这么大个我也吃不完吧？”
我假装思考了一下，“那你分给妹妹们吧，就当是我和她们问好了。”
她似乎还想拒绝，眉头微微蹙起来，还是说了声谢谢。我正好看到司机的车，和她告别后上车，带着倦意回言家。
车里也开着冷气，我穿得不多，路上打了个喷嚏，司机没说话，默默把温度调高了。
回到言宅晚饭还没好，言述和言叙都不在客厅，刘伯伯帮我接过玩偶，温和地问玩得如何。
我说还好，却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回房间重新换上自己的休闲衣服，我去洗手间用冷水洗脸，总算把困倦洗走了。又因为实在太饿，我下楼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许多。
我到餐厅时言述言叙已经到了，我落座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停止交谈，言述率先和我说话：“玩得怎么样？”
“很开心，但也很累。”我说完，又想起什么，“我给你们买了礼物，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礼物贵在心意，”言述说话总是得体端庄，“有心了。”
言叙倒是接地气得多，“送的什么啊？”
我突然有些窘迫，男生里喜欢玩偶的应该不多：“是两个玩偶。”
“我和他的一样吗？”言述似乎并不在意礼物是什么。
我看到言叙悄悄做出“受不了”的表情，“不一样。”
一个小猪一个小狗，真的不一样。
饭后言述才开口要礼物，我从沙发角落把玩偶拿出来，分别递给他们，送出手的那一刻又开始担心他们会不会看不上。
毕竟他们钱多，要什么有什么，大概是不感兴趣的。
言述把小狗玩偶拿在手里，淡淡抬眸看一眼言叙手上的，最后把目光收回来，眸子看向我：“谢谢，我很喜欢。”
他又说：“让你破费了，以后不用给言叙买，省点钱。”
言叙捏着玩偶的手一顿：“？”
言述全然不顾言叙，看着我的脸，又吐出一句：“开个玩笑。”
那还真不太好笑，挺吓人的。
我赔笑道：“这个不是很贵……等我有钱了会送更好的礼物的。”
“这个就很好。”言述坐在沙发上，随手把玩偶放在腰侧，指尖摩挲着玩偶表面，散漫的动作看得出来他的悠闲，“你现在没钱吗？我记得我给了很多。”
“那也是你的呀，我总不能拿你的钱给你买礼物嘛。”我解释道。
言述又想说什么，但盯了我好一会儿，最后只叹口气：“好固执。”
很意外地没有被啰嗦诸如“给你就花，不用客气”之类的话，言述没有执着于让我用他的钱，这反而让我自在得多。
开学当天言述送我和言叙一起上学，因为不住宿，我和言叙的行李并不多，就两个行李箱。
言叙先回自己宿舍收拾，言述则带着我到我宿舍。
宿舍都是双人间，但对面没有人，我疑惑地看向言述，言述倒是很淡定：“你是转学生，正好多出来了。”
我了然点头，看着言述帮我铺床，夹着声音说谢谢。
言述敲敲我脑袋，“好好学习。”
“嗯嗯嗯。”我拼命点头。
下午才开始正式上课，收拾完东西，言述带着我们到外面吃饭，路上遇到许多认识言叙的人，他们熟稔地打招呼，还有人问我是谁。
“哥朋友家的千金，家里不方便，我们就一起住，”言述早安排好了，言叙便照着答，“新转来的美术生。”
于是对方又来和我打招呼，我微笑着回应，默默往言述身后躲。
吃完饭言述把我们送回校门口才离开，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我还抱着他给我买的奶茶：“言述这就走了？”
“今天是工作日，他能挤出半天时间陪我们已经很好了，”言叙喝的是水果茶，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去，“女生宿舍我不方便进去，待会儿让胡诗浅来找你？”
“我们已经商量好啦，她带我去教室。”我嘬一口奶茶，心满意足道，“真喜欢她。”
“那你喜欢我哥吗？”言叙挑眉，“他对你可上心了。”
“我们是旧识嘛。”我点点头，“也喜欢他。”
言叙不说话了。
本来言叙说要带我逛校园，但是我觉得他在身边太容易吸引目光，没同意。他只好把我送到宿舍楼下，说随时手机联系，确认半天才离开。
南钟高中占地面积很大，整体风格偏欧式，但还是和普通高中一样的色系，以棕色为主。从宿舍到教学楼有几条林荫小道，枝繁叶茂的树丛往一条道路铺满阴影，秋日的阳光不算燥热，偶有微风拂面，还能沾点天然的清凉。
中心的人工湖还有天鹅在里面晃悠，我靠着铁艺围栏，眯着眼睛看桥上的人们来往。
“你看，新生活。”我对艾生说，“我又要开始适应了。”
艾生也趴在围栏上，侧目看着我，露出温和的微笑，说加油。
“我也很惊讶，他居然会这些。”我把吸管插进奶茶里，又觉得也不意外，言述本来就一副什么都会的样子。
胡诗浅带我逛的地方离学校很近，现在距离开学时间也很近，学校里已经有住宿的同学提前回校，连着几个店都能看到穿着校服的学生在手挽手地逛街。
胡诗浅解释道：“进出学校得穿校服。”
“好严。”想起言叙是学生会会长，我又好奇道，“言叙就是负责这些的吗？”
“这些小事分给不同部门的人管，不同部门又把任务下派给部门里的同学，”胡诗浅吸一口奶茶，悠然道，“言叙的工作更倾向于监察和分析，对内监察提高办事效率，对外分析提高校园质量。”
我了然，跟着胡诗浅继续逛。
胡诗浅在校内似乎人员不错，一路上许多穿着校服的女孩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还有人注意到我，也会爱屋及乌对我露出笑。
我只有在喝奶茶的时候才会把口罩取下来，大家不知道我的明星身份，友好地夸赞我：“你眼睛好漂亮。”
“谢谢。”我往胡诗浅身后缩。
“你不是明星吗？怎么好像很怯场。”胡诗浅带着我到预订好的包间吃饭，见我久久没把口罩摘下，好奇问道。
“我只是不适应、不喜欢。”我摘下口罩，终于摆脱闷热的感觉，顿时也舒适许多，“但如果一定要我这么做，也可以。”
包间的空调开得很足，南方的秋日午后依旧带着几分无趣的燥热，空调吹到皮肤上带着凉意，我放松地松一口气，和胡诗浅商量要吃什么。
胡诗浅本来还担心和我在消费上会有什么观念上的分歧，但一路上看到我这不买那不买，还说贵，似乎也放心了许多。
她把目光落到菜单里最便宜的套餐上，我淡定地掏出手机打开软件：“等等。网上下单说不定更便宜。”
她讶异又崇拜地看着我。
吃过饭我们又在外面逛了一圈，言述给我的钱很多，我甚至连零头都没用上。胡诗浅中途问过我要不要去奢侈品店看看，我说不用了，这钱说到底是言述的，我能不花就不花了。
至于我那点工资，早就存到定期存款里了。
路过一家堆满玩偶的店，我和胡诗浅走进去，饶有兴致地伸手去摸柜台上的玩偶。
胡诗浅挑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兔子玩偶，说是要送给自己的妹妹，还说不一样容易吵架。
我笑了笑：“我家长带东西回来的时候都是让我妹妹先选的，说是大的要让着小的。”
胡诗浅嘴角的笑意有点淡。
惊觉自己的话多少有些不合时宜，我快速转移话题：“那我给言述言叙买礼物，也买一样的好了。”
“他们俩在你心中分量一样吗？”胡诗浅露出不太由衷的笑，“况且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吵起来吧。”
我觉得她说的在理，分别给他们挑了两个同系列但不同款式的玩偶。
“言述是小狗，言叙是小猪，如何？”我把玩偶摊在手心，给胡诗浅看。
胡诗浅半开玩笑道：“都行，这个你决定就可以啦，怎么还要问我呀。”
差不多玩了一个下午，天色逐渐变得灰暗，路上的灯光也亮起来，烧烤档已经开始往烧烤架里丢炭块，街边都是烧烤带来的裹着香气的烟雾。
临走前我把在蛋糕店买下的蛋糕递给胡诗浅，“送给你的。”
“诶？”胡诗浅微愣，“这么大个我也吃不完吧？”
我假装思考了一下，“那你分给妹妹们吧，就当是我和她们问好了。”
她似乎还想拒绝，眉头微微蹙起来，还是说了声谢谢。我正好看到司机的车，和她告别后上车，带着倦意回言家。
车里也开着冷气，我穿得不多，路上打了个喷嚏，司机没说话，默默把温度调高了。
回到言宅晚饭还没好，言述和言叙都不在客厅，刘伯伯帮我接过玩偶，温和地问玩得如何。
我说还好，却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回房间重新换上自己的休闲衣服，我去洗手间用冷水洗脸，总算把困倦洗走了。又因为实在太饿，我下楼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许多。
我到餐厅时言述言叙已经到了，我落座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停止交谈，言述率先和我说话：“玩得怎么样？”
“很开心，但也很累。”我说完，又想起什么，“我给你们买了礼物，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礼物贵在心意，”言述说话总是得体端庄，“有心了。”
言叙倒是接地气得多，“送的什么啊？”
我突然有些窘迫，男生里喜欢玩偶的应该不多：“是两个玩偶。”
“我和他的一样吗？”言述似乎并不在意礼物是什么。
我看到言叙悄悄做出“受不了”的表情，“不一样。”
一个小猪一个小狗，真的不一样。
饭后言述才开口要礼物，我从沙发角落把玩偶拿出来，分别递给他们，送出手的那一刻又开始担心他们会不会看不上。
毕竟他们钱多，要什么有什么，大概是不感兴趣的。
言述把小狗玩偶拿在手里，淡淡抬眸看一眼言叙手上的，最后把目光收回来，眸子看向我：“谢谢，我很喜欢。”
他又说：“让你破费了，以后不用给言叙买，省点钱。”
言叙捏着玩偶的手一顿：“？”
言述全然不顾言叙，看着我的脸，又吐出一句：“开个玩笑。”
那还真不太好笑，挺吓人的。
我赔笑道：“这个不是很贵……等我有钱了会送更好的礼物的。”
“这个就很好。”言述坐在沙发上，随手把玩偶放在腰侧，指尖摩挲着玩偶表面，散漫的动作看得出来他的悠闲，“你现在没钱吗？我记得我给了很多。”
“那也是你的呀，我总不能拿你的钱给你买礼物嘛。”我解释道。
言述又想说什么，但盯了我好一会儿，最后只叹口气：“好固执。”
很意外地没有被啰嗦诸如“给你就花，不用客气”之类的话，言述没有执着于让我用他的钱，这反而让我自在得多。
开学当天言述送我和言叙一起上学，因为不住宿，我和言叙的行李并不多，就两个行李箱。
言叙先回自己宿舍收拾，言述则带着我到我宿舍。
宿舍都是双人间，但对面没有人，我疑惑地看向言述，言述倒是很淡定：“你是转学生，正好多出来了。”
我了然点头，看着言述帮我铺床，夹着声音说谢谢。
言述敲敲我脑袋，“好好学习。”
“嗯嗯嗯。”我拼命点头。
下午才开始正式上课，收拾完东西，言述带着我们到外面吃饭，路上遇到许多认识言叙的人，他们熟稔地打招呼，还有人问我是谁。
“哥朋友家的千金，家里不方便，我们就一起住，”言述早安排好了，言叙便照着答，“新转来的美术生。”
于是对方又来和我打招呼，我微笑着回应，默默往言述身后躲。
吃完饭言述把我们送回校门口才离开，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我还抱着他给我买的奶茶：“言述这就走了？”
“今天是工作日，他能挤出半天时间陪我们已经很好了，”言叙喝的是水果茶，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去，“女生宿舍我不方便进去，待会儿让胡诗浅来找你？”
“我们已经商量好啦，她带我去教室。”我嘬一口奶茶，心满意足道，“真喜欢她。”
“那你喜欢我哥吗？”言叙挑眉，“他对你可上心了。”
“我们是旧识嘛。”我点点头，“也喜欢他。”
言叙不说话了。
本来言叙说要带我逛校园，但是我觉得他在身边太容易吸引目光，没同意。他只好把我送到宿舍楼下，说随时手机联系，确认半天才离开。
南钟高中占地面积很大，整体风格偏欧式，但还是和普通高中一样的色系，以棕色为主。从宿舍到教学楼有几条林荫小道，枝繁叶茂的树丛往一条道路铺满阴影，秋日的阳光不算燥热，偶有微风拂面，还能沾点天然的清凉。
中心的人工湖还有天鹅在里面晃悠，我靠着铁艺围栏，眯着眼睛看桥上的人们来往。
“你看，新生活。”我对艾生说，“我又要开始适应了。”
艾生也趴在围栏上，侧目看着我，露出温和的微笑，说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