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求我收留他！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鬼啊!
苏清心里惊惧交加。
“你为什么要杀我!”裴季厉声逼问。
苏清不明所以，艰难又害怕说:“裴季，我是你的高中同学啊，苏清!”
她崩溃:“我们高考后再没见过，我怎么杀你!”
裴季略微松了力道，打量身下的女人。他对苏清这个名字有点印象，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好歹是同班同学，知道有这么个人。
印象中是个微微胖的小姑娘，齐耳短发，沉默寡言，看着挺可爱的。
眼前这女人，身材消瘦，宽松的及膝灰T，一头直直的黑色长发，零乱地散落在床上。她因惊恐瞪大了双眼，越发显得清瘦。
裴季仔细辨认五官，圆圆的鹿眼，秀气的鼻梁，确实有几分印象中的样子。
他正犹豫间，苏清察觉脖颈上的手松了点，于是猛地发力，一把把裴季掀翻在地。
裴季狼狈躺在床脚下，如过往一般青涩的脸上带了几分茫然和尴尬，手足无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苏清逃出桎梏，连忙离他远远的，揉着脖子，狠狠咳嗽，她现在脑子一团乱。
裴季等她咳嗽停，才小心翼翼说:“苏清，你。。。”
苏清粗暴打断他的话，语气惊恐又烦躁:“你不是死了吗？现在是人是鬼？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家？”
裴季垂了眼，略显无辜:“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摸摸自己胸膛，“我有心跳，应该不是鬼吧。”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起，苏清拿起手机一看:“遭了遭了，要迟到了!”
迟到要扣绩效的!金钱大过天，现在一分一毛钱都对她很重要。
她不理会裴季，飞速收拾自己，洗漱、换衣服，拎起帆布袋，从冰箱拿出一块面包叼在嘴里，换好鞋刚要出门。
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
苏清顿顿，给自己打气不要怕，深吸口气，一狠心，拉起裴季:“走，走，走。”
“走去哪儿？”
“我管你去哪!反正别在我家!”苏清砰的一下合上门。
*****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除了早上莫名其妙的插曲，苏清今天过得非常充实。忙碌间，她甚至以为突然出现的裴季是睡觉没清醒的幻觉。
苏清在一家设计院工作，从事城乡规划与设计。早些年间设计院被认为是有技术性又体面的工作，工资还高。可随着楼市暴雷、房产不景气，设计院的工作就变成了又苦又累还没钱的活儿。
最直观的体现在上下班打卡这件事，以前都是有项目时扑在项目上，早出晚归。没项目时空闲点，迟点来、早点走也没什么，可现在院里突然要求考勤。
“我看嘛，他们就是想找个理由扣钱。毕竟能少发一点钱是一点。”苏清办公桌左边是位工作了很久的老员工，早就不满院里待遇福利年年走低，她边噼里啪啦按着键盘边抱怨，说话一点不怕被记账。
这会已经是下班时间，还有一大半人没走，纷纷附和:“是啊，就是。”
“苏工，食堂吃晚饭吗？吃完再来接着干。”苏清工程师，简称苏工。
苏清按下关机键，抬头:“不了，我约了中介看房。”她笑笑:“今天不加班。”
“我们先走了啊。”
“嗯嗯。”
苏清揉揉手指，站起来伸伸懒腰。为了早点完成今天的任务，她一整天高度专注，坐了一天，没怎么从电脑前移动，感觉人都僵了。
跟着中介看了五六套房后，苏清定了一套最便宜的。这套离公司通勤半小时以内，一室一厨一卫，比她现在住的还大点，就是室内比较老旧了，房东才会低价出租。
她拎着一袋子面包回家。今天赶着看房，没时间吃晚饭，晚上面包店打折，她买了一堆，还可以当明后天的早餐。
爬上楼，苏清从包里摸出钥匙。楼道感应灯不灵敏，她用力跺跺脚，暗黄的灯光亮起。
“啊!”苏清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
门口坐了一个人，他抱膝而坐，头靠在膝盖上，柔顺的黑发听话地搭在额头上。听见有人动静，他揉揉眼，眸光发亮:“你回来了!”
苏清累得只想快点躺下休息，懒得理他。
她打开门进屋，裴季一步一步跟着她往里走。
“停!”苏清放下手里的袋子，挡在门口，“出去。”
裴季乖乖停下，站在门口玄关，面带恳求:“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找警察局，或者找道士超度。”苏清冷冷说。
裴季挠挠头，“我记得我确实是死了，我在警察局那里是黑户吧。”
他诚恳说:“我这种情况太诡异了，我不想被抓去做实验。能不能麻烦你收留我一阵子？”
他见苏清不语，连连保证:“我绝对不会动你的东西，也不会一直麻烦你，等我找到去处，一定马上不打扰你了。”
苏清看着他，一身高中校服，和年少时别无二致。可能因为今天受到了打击，显得有点狼狈和迷茫，但依旧是如此耀眼、如此夺目。
她沉默良久，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冷冷说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来历不明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危险。
一人说他都这么可怜了，不帮帮他吗？你天生大力，曾有过干翻三个成年男人的记录，早上若不是迷糊还没睡醒，怎会被他制住？何况他一下就被你掀翻了，明摆着打不过你。他对你不构成威胁。
裴季明亮的眼神中露出乞求，像是街边流浪的大狗狗，皮毛仍干净，但有点打结。即使肚子饿了好几天了，见到别人手里有食物也不叫不抢，只是乖乖蹲好，等着好心人能投喂一点。
苏清脑海中的反方小人立马妥协:“咳咳，好吧。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
裴季雀跃，马上关上门。
见他这么快乐的模样，苏清开始后悔，她想起了今天同事说家里捡的流浪猫，刚开始很乖，不一会就高兴得现原形。“装模作样五分钟，荣华富贵一辈子。”这是同事的原话，裴季不会也这样吧？
懒得理他，倒了杯牛奶，坐在小沙发上，拿出面包，挑选今晚吃什么。
面包店里打折剩下的都是不太好吃，她挑挑拣拣，才挑出一些可以入口的。
裴季一点没有在别人家的自觉，他四周看看这个小房子，实在没有可以坐下的地方了，干脆在苏清对面席地而坐，眼巴巴地盯着她。
苏清习惯隐于人群，被人直白地看着十分不习惯:“你看我干什么？”
裴季羞赧说:“我一整天都没吃饭了。”他摸摸肚子，“有点饿。”
“拿去。”苏清挑出一个最不好吃的，扔过去。
裴季高高兴兴接过。
苏清冷不丁质问:“所以你现在是死而复生？你怎么做到的？又为什么开始会认为是我杀了你？”
裴季正研究手里面包，毕竟是几年前的人了，没见过现在流行的欧包。
他闻言抬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算死而复生，我感觉我没有活过来。”
苏清一愣，她探身摸摸他的胳膊，能触碰到，也有温度。
裴季接着说:“虽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我不算活人。可能这么说很匪夷所思，不过我确实能感觉到。”
苏清撇撇嘴，不是活人那你还要吃饭。
裴季继续说:“我只记得杀我的是个女人，黑色长头发的女人，穿着灰色T恤。我迷迷糊糊间突然看到这样打扮的人躺在床上，所以。。。”
苏清无语。
“你今天去哪了？没去找你朋友？”苏清问，曾经暗恋他时打听过一些消息，知道裴季是孤儿，不过平日生活很是富裕，还有一些据说是阔少的朋友们。
裴季又露出迷茫的神色:“我应该没记错地方，可已经人去楼空。”
苏清说:“你都死了多少年了，城市建设日新月异，没准以前的地方已经拆迁更新变成其它功能了，你朋友们自然置换到更好的小区了。”
裴季低声嘟哝:“安全屋还会迁移吗？”
苏清没听清:“嗯？”
“没什么。”
*****
苏清吃完面包，喝完牛奶，坐着休息一会，感觉活了过来。
她站起身，准备继续收拾搬家的行李。
裴季见她动作，迟疑问:“你这是要走了吗？因为惹上我这个麻烦？。”
苏清回头看他:“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正好，有免费劳动力了。”
她补充:“房租到期了，我租了另外一个地方。”
她指挥裴季把一些小件生活用品放进纸箱，还有自己添购的可拆卸家具。东西不多，两个人齐心协力，很快收拾出两个纸箱。
苏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第一次感谢裴季的存在，不过这感谢很快荡然无存。
“这是什么？”裴季手里举了张空白的方形纸。
苏清拿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废纸，估计是哪掉出来的。”
裴季没有在听苏清的话，他正低头翻阅手里的一沓相片。
！
苏清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立马夺过来，她恼羞成怒：“你怎么乱动别人的东西！”
裴季乖乖举起双手，眨了眨他那双大眼睛，以前苏清偷偷拍他时，最喜欢这双眼睛。微微上挑的眼角，明明是风流魅惑长相，偏偏有清澈见底的眼神。任何人见了他，都会觉得他是纯真的。
“对不起，我看到柜子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盒子。”
苏清扶额，昨晚她好像是直接塞回柜子了。
她检查手里中照片，心烦意乱，偏偏耳边还有人不停问:“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呀？看样子是在高中，而且拍得很不错呢。”
他的语调温吞，声音悦耳，就是内容不咋好听。
苏清忽视他。
“等等。”苏清仔细翻了一遍所有相片。
“没有我昨天打湿的那张照片了。”
她再次检查，拿起刚刚掉落的空白纸张，比对照片大小，确实是一样的尺寸。
苏清回想那张打湿的照片，是裴季穿着校服站在树荫下，秋季的阳光十分温和，透过树叶斑驳地吻在他脸上。那身校服是高中的秋季校服，蓝色的外套和蓝色的裤子，和裴季此刻的穿着一模一样！
这一定不是巧合。
“我可能知道你出现的原因了。”她看向裴季，神情复杂。
苏清心里惊惧交加。
“你为什么要杀我!”裴季厉声逼问。
苏清不明所以，艰难又害怕说:“裴季，我是你的高中同学啊，苏清!”
她崩溃:“我们高考后再没见过，我怎么杀你!”
裴季略微松了力道，打量身下的女人。他对苏清这个名字有点印象，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好歹是同班同学，知道有这么个人。
印象中是个微微胖的小姑娘，齐耳短发，沉默寡言，看着挺可爱的。
眼前这女人，身材消瘦，宽松的及膝灰T，一头直直的黑色长发，零乱地散落在床上。她因惊恐瞪大了双眼，越发显得清瘦。
裴季仔细辨认五官，圆圆的鹿眼，秀气的鼻梁，确实有几分印象中的样子。
他正犹豫间，苏清察觉脖颈上的手松了点，于是猛地发力，一把把裴季掀翻在地。
裴季狼狈躺在床脚下，如过往一般青涩的脸上带了几分茫然和尴尬，手足无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苏清逃出桎梏，连忙离他远远的，揉着脖子，狠狠咳嗽，她现在脑子一团乱。
裴季等她咳嗽停，才小心翼翼说:“苏清，你。。。”
苏清粗暴打断他的话，语气惊恐又烦躁:“你不是死了吗？现在是人是鬼？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家？”
裴季垂了眼，略显无辜:“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摸摸自己胸膛，“我有心跳，应该不是鬼吧。”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起，苏清拿起手机一看:“遭了遭了，要迟到了!”
迟到要扣绩效的!金钱大过天，现在一分一毛钱都对她很重要。
她不理会裴季，飞速收拾自己，洗漱、换衣服，拎起帆布袋，从冰箱拿出一块面包叼在嘴里，换好鞋刚要出门。
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
苏清顿顿，给自己打气不要怕，深吸口气，一狠心，拉起裴季:“走，走，走。”
“走去哪儿？”
“我管你去哪!反正别在我家!”苏清砰的一下合上门。
*****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除了早上莫名其妙的插曲，苏清今天过得非常充实。忙碌间，她甚至以为突然出现的裴季是睡觉没清醒的幻觉。
苏清在一家设计院工作，从事城乡规划与设计。早些年间设计院被认为是有技术性又体面的工作，工资还高。可随着楼市暴雷、房产不景气，设计院的工作就变成了又苦又累还没钱的活儿。
最直观的体现在上下班打卡这件事，以前都是有项目时扑在项目上，早出晚归。没项目时空闲点，迟点来、早点走也没什么，可现在院里突然要求考勤。
“我看嘛，他们就是想找个理由扣钱。毕竟能少发一点钱是一点。”苏清办公桌左边是位工作了很久的老员工，早就不满院里待遇福利年年走低，她边噼里啪啦按着键盘边抱怨，说话一点不怕被记账。
这会已经是下班时间，还有一大半人没走，纷纷附和:“是啊，就是。”
“苏工，食堂吃晚饭吗？吃完再来接着干。”苏清工程师，简称苏工。
苏清按下关机键，抬头:“不了，我约了中介看房。”她笑笑:“今天不加班。”
“我们先走了啊。”
“嗯嗯。”
苏清揉揉手指，站起来伸伸懒腰。为了早点完成今天的任务，她一整天高度专注，坐了一天，没怎么从电脑前移动，感觉人都僵了。
跟着中介看了五六套房后，苏清定了一套最便宜的。这套离公司通勤半小时以内，一室一厨一卫，比她现在住的还大点，就是室内比较老旧了，房东才会低价出租。
她拎着一袋子面包回家。今天赶着看房，没时间吃晚饭，晚上面包店打折，她买了一堆，还可以当明后天的早餐。
爬上楼，苏清从包里摸出钥匙。楼道感应灯不灵敏，她用力跺跺脚，暗黄的灯光亮起。
“啊!”苏清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
门口坐了一个人，他抱膝而坐，头靠在膝盖上，柔顺的黑发听话地搭在额头上。听见有人动静，他揉揉眼，眸光发亮:“你回来了!”
苏清累得只想快点躺下休息，懒得理他。
她打开门进屋，裴季一步一步跟着她往里走。
“停!”苏清放下手里的袋子，挡在门口，“出去。”
裴季乖乖停下，站在门口玄关，面带恳求:“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找警察局，或者找道士超度。”苏清冷冷说。
裴季挠挠头，“我记得我确实是死了，我在警察局那里是黑户吧。”
他诚恳说:“我这种情况太诡异了，我不想被抓去做实验。能不能麻烦你收留我一阵子？”
他见苏清不语，连连保证:“我绝对不会动你的东西，也不会一直麻烦你，等我找到去处，一定马上不打扰你了。”
苏清看着他，一身高中校服，和年少时别无二致。可能因为今天受到了打击，显得有点狼狈和迷茫，但依旧是如此耀眼、如此夺目。
她沉默良久，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冷冷说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来历不明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危险。
一人说他都这么可怜了，不帮帮他吗？你天生大力，曾有过干翻三个成年男人的记录，早上若不是迷糊还没睡醒，怎会被他制住？何况他一下就被你掀翻了，明摆着打不过你。他对你不构成威胁。
裴季明亮的眼神中露出乞求，像是街边流浪的大狗狗，皮毛仍干净，但有点打结。即使肚子饿了好几天了，见到别人手里有食物也不叫不抢，只是乖乖蹲好，等着好心人能投喂一点。
苏清脑海中的反方小人立马妥协:“咳咳，好吧。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
裴季雀跃，马上关上门。
见他这么快乐的模样，苏清开始后悔，她想起了今天同事说家里捡的流浪猫，刚开始很乖，不一会就高兴得现原形。“装模作样五分钟，荣华富贵一辈子。”这是同事的原话，裴季不会也这样吧？
懒得理他，倒了杯牛奶，坐在小沙发上，拿出面包，挑选今晚吃什么。
面包店里打折剩下的都是不太好吃，她挑挑拣拣，才挑出一些可以入口的。
裴季一点没有在别人家的自觉，他四周看看这个小房子，实在没有可以坐下的地方了，干脆在苏清对面席地而坐，眼巴巴地盯着她。
苏清习惯隐于人群，被人直白地看着十分不习惯:“你看我干什么？”
裴季羞赧说:“我一整天都没吃饭了。”他摸摸肚子，“有点饿。”
“拿去。”苏清挑出一个最不好吃的，扔过去。
裴季高高兴兴接过。
苏清冷不丁质问:“所以你现在是死而复生？你怎么做到的？又为什么开始会认为是我杀了你？”
裴季正研究手里面包，毕竟是几年前的人了，没见过现在流行的欧包。
他闻言抬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算死而复生，我感觉我没有活过来。”
苏清一愣，她探身摸摸他的胳膊，能触碰到，也有温度。
裴季接着说:“虽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我不算活人。可能这么说很匪夷所思，不过我确实能感觉到。”
苏清撇撇嘴，不是活人那你还要吃饭。
裴季继续说:“我只记得杀我的是个女人，黑色长头发的女人，穿着灰色T恤。我迷迷糊糊间突然看到这样打扮的人躺在床上，所以。。。”
苏清无语。
“你今天去哪了？没去找你朋友？”苏清问，曾经暗恋他时打听过一些消息，知道裴季是孤儿，不过平日生活很是富裕，还有一些据说是阔少的朋友们。
裴季又露出迷茫的神色:“我应该没记错地方，可已经人去楼空。”
苏清说:“你都死了多少年了，城市建设日新月异，没准以前的地方已经拆迁更新变成其它功能了，你朋友们自然置换到更好的小区了。”
裴季低声嘟哝:“安全屋还会迁移吗？”
苏清没听清:“嗯？”
“没什么。”
*****
苏清吃完面包，喝完牛奶，坐着休息一会，感觉活了过来。
她站起身，准备继续收拾搬家的行李。
裴季见她动作，迟疑问:“你这是要走了吗？因为惹上我这个麻烦？。”
苏清回头看他:“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正好，有免费劳动力了。”
她补充:“房租到期了，我租了另外一个地方。”
她指挥裴季把一些小件生活用品放进纸箱，还有自己添购的可拆卸家具。东西不多，两个人齐心协力，很快收拾出两个纸箱。
苏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第一次感谢裴季的存在，不过这感谢很快荡然无存。
“这是什么？”裴季手里举了张空白的方形纸。
苏清拿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废纸，估计是哪掉出来的。”
裴季没有在听苏清的话，他正低头翻阅手里的一沓相片。
！
苏清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立马夺过来，她恼羞成怒：“你怎么乱动别人的东西！”
裴季乖乖举起双手，眨了眨他那双大眼睛，以前苏清偷偷拍他时，最喜欢这双眼睛。微微上挑的眼角，明明是风流魅惑长相，偏偏有清澈见底的眼神。任何人见了他，都会觉得他是纯真的。
“对不起，我看到柜子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盒子。”
苏清扶额，昨晚她好像是直接塞回柜子了。
她检查手里中照片，心烦意乱，偏偏耳边还有人不停问:“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呀？看样子是在高中，而且拍得很不错呢。”
他的语调温吞，声音悦耳，就是内容不咋好听。
苏清忽视他。
“等等。”苏清仔细翻了一遍所有相片。
“没有我昨天打湿的那张照片了。”
她再次检查，拿起刚刚掉落的空白纸张，比对照片大小，确实是一样的尺寸。
苏清回想那张打湿的照片，是裴季穿着校服站在树荫下，秋季的阳光十分温和，透过树叶斑驳地吻在他脸上。那身校服是高中的秋季校服，蓝色的外套和蓝色的裤子，和裴季此刻的穿着一模一样！
这一定不是巧合。
“我可能知道你出现的原因了。”她看向裴季，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