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不去了！
裴季醒来时，阳光已经顺着窗帘缝隙倾洒进来，太阳照得浑身懒洋洋的，满室静谧。
他本能地放出毛茸茸的大尾巴，遮住自己，躲避阳光的侵袭。
毕竟狐狸都是晒月光的，阳光太烈了。
嗯？不对。
他惊醒，耳朵动动，没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苏清已经出去了。
“好险。”裴季放松下来，他拉紧窗帘，保证室内没有一丝阳光，顺便把自己的尾巴们和耳朵都放出来，舒展舒展。
他重新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一根大尾巴，呆呆地思考自己的处境。
曾有传言，九尾狐一族不老不死，食其骨血能延寿，纳其内丹能长生。此谬传也。
所谓不老无非是寿命长点，哪个精怪不能活得久点？九尾狐不过是天生寿命更长。
而不死一言，却非完全谬论。九尾狐聚集在灵沂，灵沂深处有树，遮天蔽日，高可通天。此树为混沌初生之物，能以混沌元气掩盖天机，求得一线额外生机。
不知从何时起，每只九尾狐刚出生时，都会与树缔结誓约。
九尾狐生而九尾，每一尾都集聚天地灵气之精华，是狐狸的精血根基所在。
九尾狐以尾巴为交易求得树的庇佑：每只九尾狐将要死亡时，会回到树的领域，树为狐狸重塑其身，复活其魂。
裴季数了数自己的尾巴，一、二、三。
“天哪，我只剩三条尾巴了！不是最多只收两条的吗？”裴季大惊失色、百思不得其解。
狐狸每复活一次，树会收取报酬。一条尾巴或者两条尾巴，全凭树的心意。
“难道是过早被召唤出来，我的尾巴没长全？”
按理说，复生的过程短则十数年，长则数十年。现在不到十年，没准是他还没在树底发育好呢!
裴季安慰自己，暂且将这桩事情压在心底 。
不过依旧有其它事让他挂心。
一是自己能被召唤于现世。
随着灵气锐减，各族为求自保，纷纷将祖地隐于虚空，以隔绝尘世浊气，减缓灵气逸散速度。
灵沂也是如此，遁入虚空后，非九尾狐不能打开两界通道。因此，苏清有能破开虚空、将自己从灵沂召唤出来的法器就很诡异。更别说，这一过程还需要瞒住树的感知。
二是安全屋消失了。
安全屋是精怪们在现世中的庇护所，是隐藏在现世中的空间法器，能通过固定的坐标进入。只有精怪能通晓打开安全屋的密码。
安全屋等级极高，由最擅长炼器丹凤一族所铸。各族共同派人保护安全屋的核心。
上次被召唤时，裴季曾试图从本市的锚点进入安全屋，好找到朋友帮忙。没想到锚点还在，却无法进入安全屋。他现在法力低微，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感知到锚点那段连着安全屋不知所踪。
裴季思考良久，决定暂时放弃，他懒散地往后躺在沙发上：“反正我今晚就回树里了，这些麻烦事还是完全恢复后再说吧。”
躺了一会，肚子饿了，“未恢复就是这点不好，还需要借助食物汲取能量。”裴季叹气。
他本以为今天得饿着回到树下，没想到在茶几上看见一张纸条，上面写：“自己买饭吃，我只有这么多钱！”
纸条下压着一张二十和一张十元的纸币。
裴季笑笑，想想决定还是饿着回去吧。苏清的境遇看起来不太好，饿一天也没什么，收留他已经是麻烦人家了，不给她增添负担了。
“唉。”裴季在沙发上摊成一块狐狸饼，“时间过得真慢，怎么还没到晚上。”
*****
苏清今天过得一般。
早上出发时，她认为已经知道了裴季无故出现的原因，生活又回到安稳平静，正感到欣喜愉悦。
结果工作又遇上了大变动。
众所周知，设计院是中国的缅北，特别是土建类的设计院，工作堪比服徭役。凌晨摇人改图是工作常态，预发绩效的工资模式更是让人苦不堪言，不到年终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年的付出能换来几个钱。
设计院下面分所，所里往往是小组制，意味着你的直属领导所长、组长拥有着极高的支配权力，包括工作内容分配、工资绩效分配等。
苏清跟着一位有丰富经验的组长，技术过硬，体贴下属。唯一缺点是人性格比较直接，不会巴结上司。
今天一上班，就听到所里的大消息。
“小苏啊，听说李工马上要走了。”左边的陈工说。设计院里一般以称某工，指的是某某工程师。
苏清放下手里包，拉开椅子，打开电脑电源，疑惑说：“完全没听过呀，昨天李工还正常派活呢。”
苏清很喜欢李工。李工是她们组的组长，平日认真负责，会尽力教导下属，到了项目节点要加班时都会和组员共同奋斗。
陈工一向消息灵通，她神神秘秘凑过来：“李工前几天和所长吵起来了，就是你准点下班那天，错过了这个瓜。”
“什么原因？”
“这我可不知道。”陈工直起身体，不愿意说了。看她脸上神奇，分明是知道内情的。
苏清也懒得深究追问，她一边登上院里内网接受文件，一边猜想。所长一向不太喜欢李工，这个大家都知道。
无非是李工不像其他组长那样，面对所长总是一箩筐好话，巴结个不停。
奈何李工能力强，所里好几个重要获奖项目，都是李工领导负责的。因此所长偶有虽有不满，但也相安无事。
苏清想了想，想不出原因。算了，手里还有个急活午饭前要，先工作吧。
上午过的飞快，眨眼间就到了午饭时间。设计院里有食堂，食堂补贴完后一天三餐只要七八块钱，非常划算。大家都调侃：有草吃牛儿才会卖力干活，招聘信息里写了提供晚饭的公司就是意味着不可能准点下班回家。
正值餐点人多，苏清磨蹭了一会，等人流变少，才下楼吃饭。
她打完饭，四处张望着找空位，这时有人喊她：“苏清，坐这。”
是李工，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的角落，对面没人。
苏清端着餐盘坐过去。
李工平常话不多，只有在项目讨论的时候，才会滔滔不绝。
两人相对坐在嘈杂的食堂，一片安静。
苏清忍不住开口：“李工，听说你要离职了吗？”
“嗯。”李工面色平静。“这几天交接完就走。”
“能冒昧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吗？”苏清面上流露出一丝难过。
李工看了苏清一眼，说：“你也工作快一年了吧，觉得设计院的工作怎么样？”
苏清想了想，回答：“每天都很充实。”
李工意味不明地笑笑：“我看你整日埋头干活，平常有和其他人聊过吗？比如别人的工作内容、以后的打算之类的？”
苏清说：“陈工经常拉我聊天，她人很好，有什么消息都会分享给我。”年少的经历让她不喜欢出风头，沉重的生活重担让她疲于社交，因此她很少参与所里的八卦讨论，信息来源全多亏了陈工。
“陈工？”李工回想了一下，“你是不是没和她共同做过一个项目？”
“是的。”
李工笑道：“陈工可和你不一样。”她正色说，“当初我来这里工作，是看上离家里近，而且待遇还可以，房价相对来说也不高。不像我的其他留在发达地区的同学，需要背上高额的房贷。”
她摇摇头，“但是没想到，越是这样的地方，越讲究人情关系，不看能力和技术。”
“以后我不带着你了，你可自己长点心，多找其他人打听打听，别陈工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长吐一口气，“这里的工作没什么意义，早点做打算吧，别浪费了你的好学历。”
李工端起餐盘，正要离开。
苏清急急问：“那李工之后打算去哪？”
李工畅快一笑，“好不容易辞职了，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年终奖呢？你也不要了吗？”
李工说：“今年怕是难喽。”
*****
下午工作时，苏清一直忍不住走神。李工中午的话总让她觉得意有所指，但又不知道李工是指什么。
等到晚饭时间，才恍然发现自己下午工作太不专心了。
效率降低导致她今晚得多加一会班，以往差不多八点就可以走，今天估计得十点。
她打起精神，全力干活。
“诶，小苏中午有找到李工打听到什么消息吗？”陈工坐在旁边，闲闲问。
苏清一怔，惊讶瞧去，她怎么知道自己和李工交谈了？
陈工也还在，不过她不像苏清还在加班，电脑上打开了视频软件，正津津有味地追着剧。
陈工眨眨眼，含糊说：“中午正好看到你和李工一起吃饭。”
苏清说：“没说什么，李工就问了问我工作感受如何。”
“这样啊。”陈工拉长了语调，明摆着不信，“小苏我什么都和你说，你可别诓我。你悄悄告诉我，李工难道一点抱怨都没有？”
苏清不明所以，“李工为什么要抱怨？”
陈工不说话了。
苏清把这番话抛在脑后，专心工作。
她对自己的效率和工作量估计得很准，离十点还差两分钟，苏清关上电脑，准备回家。
回家路上，她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人，“不过，，，昨天好像是十点左右出现。等我到家了，他应该已经消失了吧。”
苏清打开门，屋里竟然是亮的，她暗暗想，我的电费！
“你终于回来了！”欣喜的语气。
苏清吓一跳：“你怎么还在？”
裴季哀怨说:“我也想知道，你家里又没有时钟，我什么时候才待够24小时呀！”他早就想回树下了，饿了一整天，度日如年。
苏清默然了好一会，说：“其实已经过了24小时了。”
裴季裂开:“我不会回不去了吧!”
苏清疑惑:“回哪去？”
裴季紧紧闭上嘴，他左顾右盼、转移话题:“你真的没记错？上次我是出现了一整天？”
苏清点头又摇头:“不知道你第一天晚上什么时候出现的，但确实是第二天晚上消失的。”
裴季垂头丧气，像个没抢到肉骨头的小狗狗一样可怜。
他一把拿起桌上的纸币，坚定说:“我要去买吃的。”
苏清惊讶地发现早上放的三十块此刻还是三十块:“你今天没吃饭？”
裴季重重点头。
苏清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裴季无法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只好尴尬地移开眼，不与她对视。
他本能地放出毛茸茸的大尾巴，遮住自己，躲避阳光的侵袭。
毕竟狐狸都是晒月光的，阳光太烈了。
嗯？不对。
他惊醒，耳朵动动，没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苏清已经出去了。
“好险。”裴季放松下来，他拉紧窗帘，保证室内没有一丝阳光，顺便把自己的尾巴们和耳朵都放出来，舒展舒展。
他重新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一根大尾巴，呆呆地思考自己的处境。
曾有传言，九尾狐一族不老不死，食其骨血能延寿，纳其内丹能长生。此谬传也。
所谓不老无非是寿命长点，哪个精怪不能活得久点？九尾狐不过是天生寿命更长。
而不死一言，却非完全谬论。九尾狐聚集在灵沂，灵沂深处有树，遮天蔽日，高可通天。此树为混沌初生之物，能以混沌元气掩盖天机，求得一线额外生机。
不知从何时起，每只九尾狐刚出生时，都会与树缔结誓约。
九尾狐生而九尾，每一尾都集聚天地灵气之精华，是狐狸的精血根基所在。
九尾狐以尾巴为交易求得树的庇佑：每只九尾狐将要死亡时，会回到树的领域，树为狐狸重塑其身，复活其魂。
裴季数了数自己的尾巴，一、二、三。
“天哪，我只剩三条尾巴了！不是最多只收两条的吗？”裴季大惊失色、百思不得其解。
狐狸每复活一次，树会收取报酬。一条尾巴或者两条尾巴，全凭树的心意。
“难道是过早被召唤出来，我的尾巴没长全？”
按理说，复生的过程短则十数年，长则数十年。现在不到十年，没准是他还没在树底发育好呢!
裴季安慰自己，暂且将这桩事情压在心底 。
不过依旧有其它事让他挂心。
一是自己能被召唤于现世。
随着灵气锐减，各族为求自保，纷纷将祖地隐于虚空，以隔绝尘世浊气，减缓灵气逸散速度。
灵沂也是如此，遁入虚空后，非九尾狐不能打开两界通道。因此，苏清有能破开虚空、将自己从灵沂召唤出来的法器就很诡异。更别说，这一过程还需要瞒住树的感知。
二是安全屋消失了。
安全屋是精怪们在现世中的庇护所，是隐藏在现世中的空间法器，能通过固定的坐标进入。只有精怪能通晓打开安全屋的密码。
安全屋等级极高，由最擅长炼器丹凤一族所铸。各族共同派人保护安全屋的核心。
上次被召唤时，裴季曾试图从本市的锚点进入安全屋，好找到朋友帮忙。没想到锚点还在，却无法进入安全屋。他现在法力低微，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感知到锚点那段连着安全屋不知所踪。
裴季思考良久，决定暂时放弃，他懒散地往后躺在沙发上：“反正我今晚就回树里了，这些麻烦事还是完全恢复后再说吧。”
躺了一会，肚子饿了，“未恢复就是这点不好，还需要借助食物汲取能量。”裴季叹气。
他本以为今天得饿着回到树下，没想到在茶几上看见一张纸条，上面写：“自己买饭吃，我只有这么多钱！”
纸条下压着一张二十和一张十元的纸币。
裴季笑笑，想想决定还是饿着回去吧。苏清的境遇看起来不太好，饿一天也没什么，收留他已经是麻烦人家了，不给她增添负担了。
“唉。”裴季在沙发上摊成一块狐狸饼，“时间过得真慢，怎么还没到晚上。”
*****
苏清今天过得一般。
早上出发时，她认为已经知道了裴季无故出现的原因，生活又回到安稳平静，正感到欣喜愉悦。
结果工作又遇上了大变动。
众所周知，设计院是中国的缅北，特别是土建类的设计院，工作堪比服徭役。凌晨摇人改图是工作常态，预发绩效的工资模式更是让人苦不堪言，不到年终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年的付出能换来几个钱。
设计院下面分所，所里往往是小组制，意味着你的直属领导所长、组长拥有着极高的支配权力，包括工作内容分配、工资绩效分配等。
苏清跟着一位有丰富经验的组长，技术过硬，体贴下属。唯一缺点是人性格比较直接，不会巴结上司。
今天一上班，就听到所里的大消息。
“小苏啊，听说李工马上要走了。”左边的陈工说。设计院里一般以称某工，指的是某某工程师。
苏清放下手里包，拉开椅子，打开电脑电源，疑惑说：“完全没听过呀，昨天李工还正常派活呢。”
苏清很喜欢李工。李工是她们组的组长，平日认真负责，会尽力教导下属，到了项目节点要加班时都会和组员共同奋斗。
陈工一向消息灵通，她神神秘秘凑过来：“李工前几天和所长吵起来了，就是你准点下班那天，错过了这个瓜。”
“什么原因？”
“这我可不知道。”陈工直起身体，不愿意说了。看她脸上神奇，分明是知道内情的。
苏清也懒得深究追问，她一边登上院里内网接受文件，一边猜想。所长一向不太喜欢李工，这个大家都知道。
无非是李工不像其他组长那样，面对所长总是一箩筐好话，巴结个不停。
奈何李工能力强，所里好几个重要获奖项目，都是李工领导负责的。因此所长偶有虽有不满，但也相安无事。
苏清想了想，想不出原因。算了，手里还有个急活午饭前要，先工作吧。
上午过的飞快，眨眼间就到了午饭时间。设计院里有食堂，食堂补贴完后一天三餐只要七八块钱，非常划算。大家都调侃：有草吃牛儿才会卖力干活，招聘信息里写了提供晚饭的公司就是意味着不可能准点下班回家。
正值餐点人多，苏清磨蹭了一会，等人流变少，才下楼吃饭。
她打完饭，四处张望着找空位，这时有人喊她：“苏清，坐这。”
是李工，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的角落，对面没人。
苏清端着餐盘坐过去。
李工平常话不多，只有在项目讨论的时候，才会滔滔不绝。
两人相对坐在嘈杂的食堂，一片安静。
苏清忍不住开口：“李工，听说你要离职了吗？”
“嗯。”李工面色平静。“这几天交接完就走。”
“能冒昧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吗？”苏清面上流露出一丝难过。
李工看了苏清一眼，说：“你也工作快一年了吧，觉得设计院的工作怎么样？”
苏清想了想，回答：“每天都很充实。”
李工意味不明地笑笑：“我看你整日埋头干活，平常有和其他人聊过吗？比如别人的工作内容、以后的打算之类的？”
苏清说：“陈工经常拉我聊天，她人很好，有什么消息都会分享给我。”年少的经历让她不喜欢出风头，沉重的生活重担让她疲于社交，因此她很少参与所里的八卦讨论，信息来源全多亏了陈工。
“陈工？”李工回想了一下，“你是不是没和她共同做过一个项目？”
“是的。”
李工笑道：“陈工可和你不一样。”她正色说，“当初我来这里工作，是看上离家里近，而且待遇还可以，房价相对来说也不高。不像我的其他留在发达地区的同学，需要背上高额的房贷。”
她摇摇头，“但是没想到，越是这样的地方，越讲究人情关系，不看能力和技术。”
“以后我不带着你了，你可自己长点心，多找其他人打听打听，别陈工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长吐一口气，“这里的工作没什么意义，早点做打算吧，别浪费了你的好学历。”
李工端起餐盘，正要离开。
苏清急急问：“那李工之后打算去哪？”
李工畅快一笑，“好不容易辞职了，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年终奖呢？你也不要了吗？”
李工说：“今年怕是难喽。”
*****
下午工作时，苏清一直忍不住走神。李工中午的话总让她觉得意有所指，但又不知道李工是指什么。
等到晚饭时间，才恍然发现自己下午工作太不专心了。
效率降低导致她今晚得多加一会班，以往差不多八点就可以走，今天估计得十点。
她打起精神，全力干活。
“诶，小苏中午有找到李工打听到什么消息吗？”陈工坐在旁边，闲闲问。
苏清一怔，惊讶瞧去，她怎么知道自己和李工交谈了？
陈工也还在，不过她不像苏清还在加班，电脑上打开了视频软件，正津津有味地追着剧。
陈工眨眨眼，含糊说：“中午正好看到你和李工一起吃饭。”
苏清说：“没说什么，李工就问了问我工作感受如何。”
“这样啊。”陈工拉长了语调，明摆着不信，“小苏我什么都和你说，你可别诓我。你悄悄告诉我，李工难道一点抱怨都没有？”
苏清不明所以，“李工为什么要抱怨？”
陈工不说话了。
苏清把这番话抛在脑后，专心工作。
她对自己的效率和工作量估计得很准，离十点还差两分钟，苏清关上电脑，准备回家。
回家路上，她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人，“不过，，，昨天好像是十点左右出现。等我到家了，他应该已经消失了吧。”
苏清打开门，屋里竟然是亮的，她暗暗想，我的电费！
“你终于回来了！”欣喜的语气。
苏清吓一跳：“你怎么还在？”
裴季哀怨说:“我也想知道，你家里又没有时钟，我什么时候才待够24小时呀！”他早就想回树下了，饿了一整天，度日如年。
苏清默然了好一会，说：“其实已经过了24小时了。”
裴季裂开:“我不会回不去了吧!”
苏清疑惑:“回哪去？”
裴季紧紧闭上嘴，他左顾右盼、转移话题:“你真的没记错？上次我是出现了一整天？”
苏清点头又摇头:“不知道你第一天晚上什么时候出现的，但确实是第二天晚上消失的。”
裴季垂头丧气，像个没抢到肉骨头的小狗狗一样可怜。
他一把拿起桌上的纸币，坚定说:“我要去买吃的。”
苏清惊讶地发现早上放的三十块此刻还是三十块:“你今天没吃饭？”
裴季重重点头。
苏清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裴季无法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只好尴尬地移开眼，不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