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雨夕一惊，神色一变，直直地盯着她。
阿雾知道雨夕想问详情，但她实在也知之甚少：“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当年小姐的事情发生后，先生就一直跟着搜索队，在束栖江呆了三个月，但其实在小姐的事情发生的第三天，先生回来过一次。”
“这事儿，我怎么不记得？”
彭姨疑惑地偏偏脑袋。
“您当然不记得了，小姐的事情发生后，您和丝临姐都快和先生一起住在束栖江了。”阿雾努着嘴忿忿道。
当时栗清阁和米枫园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她一边忧心着束栖江那边的消息，一边又不得不分心打理两个院子，可把她给累坏了。
彭姨点点头，也是，那几个月，她和丝临不放心恩诚，一直往束栖江跑。
“先生那日回来之后，逮住我们就一直问，小姐回来了没有。我们当时都不敢说话，先生就像疯了一样将我们米枫园从里到外翻了个遍，一遍遍地叫着小姐的名字。我们都很害怕，缩在厨房里不敢出来。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除了先生的哭喊，我们其实听不太清外面的声音。然后过了好久，隐隐约约的，好像雨也小了，当时我们除了雨声却听不到先生的声音了，我怕发生什么意外，就跑出去看。然后，就看到谭芯小姐湿了一身，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我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去，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理我，只是一个劲儿地看向屋里，然后，我就看到……”
阿雾的声音倏地就小了。
“你看到了什么？”雨夕忍不住催促道。
“就看到，姓尹的小蹄子和我们先生抱在一起……”
阿雾的声音仍是越说越小。
雨夕和彭姨闻言都沉默了。
“你们都不知道！”阿雾想到谭芯当时的模样，突然又提高音量道：“当时谭芯小姐有多气，看那架势，要是手里有把刀，非得把尹钟昤和先生活拆了不可。”
阿雾想到那晚的情形不禁泛起了凉意，但想到恩诚和尹钟昤抱在一起的画面却更是气，这气甚至直接压过了心里的惧意。
因此，阿雾又忍不住愤愤然：“不过也是，当时连我也气得不行，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她。那时谭芯小姐淋了一身，站在那里气喘吁吁的，想来也是有急事要找先生的……”阿雾若有所思地说。
“所以，谭芯是因为这件事儿才那么怨恩诚的吗？”
之前雨夕一直不明白为何谭芯这样怨恨恩诚，如今倒是有些明白了。
在暗蝶出事的第三天，却撞见恩诚和另一个女人抱在一起，想来谭芯肯定很难受吧。
“应该是吧。”阿雾回忆道：“好像确实是在那儿之后，谭芯小姐每次见到先生都冷眼相对的。”
“你还记得，当时他们争吵的情景吗？”
雨夕想了解得更深一点，这事想必没那么简单，不然为何会让谭芯一直都释怀不了呢？
“嗯。”阿雾点点头道：“记得，印象深刻着呢！”
毕竟是唯一一次见世家名媛失仪放刁，因而阿雾记得很深，而且当时场面的混乱程度也是平生罕见，实在难忘。
“当时先生和尹钟昤抱得特别紧，先生整个人都窝在她怀里了。谭芯小姐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最后怒地，像一阵雷一样，一下子就窜到他们面前去了。”
“然后谭芯小姐一把把尹钟昤拉开，‘啪啪~’一人给了一个耳光，当时先生和尹钟昤的脸都紫了。”
说着，阿雾便捂起自己的脸来。
那力道，阿雾简直不能相信，那是谭芯能使得出来的。
“当时先生被打得愣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回过神来，一直偏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可把我给吓坏了，我赶紧上前去叫他，可不管我怎么叫他，先生都没有理我。”
“倒是尹钟昤先回过了神来，当时谭芯小姐可猛了，劈头盖脸就骂她……”
阿雾想起了那晚的激烈场面，虽过去了三年，但如今想来，却仍历历在目。
“姓尹的，你以为你是谁，帮我们寻了几天暗蝶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吗？米枫园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说着，谭芯便转头剜了恩诚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三个月来一直跟着邱恩诚，原来早就想上位了。算盘打得挺好的呀，打着帮我们找暗蝶的幌子，做勾引邱恩诚的事儿！”谭芯暴吼出来，全身都在震抖。
“不是的，我没有……”
尹钟皊双眼含怯，娇娇弱弱地争辩着。
“没有吗？”尹钟昤刚开口，就被谭芯喝住：“尹钟昤你敢说，你接近邱恩诚的心思纯净？只单单为我们找暗蝶？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
尹钟昤怔住，面对谭芯的追问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该不该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在谭芯和恩诚之间来回巡视。
“怎么了尹钟昤，你刚不是一脸委屈满眼坚毅吗？现在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是吗？尹钟昤，你到底有没有心？暗蝶当初对你那么好，她仅仅是觉得你们有眼缘，就对你倾囊相授，处处维护你给你行方便，你呢？你是怎么报答她的？尹钟昤，你就算再迫切，也不能在暗蝶出事的第三天在她的米枫园和邱恩诚行这种苟且之事！你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她？！”
或许是因为谭芯愤怒的声音震醒了恩诚，也或许是因为谭芯的言语太过于偏激，恩诚这时立马回过了神来，但也只是一个劲儿地叫着：“暗蝶，暗蝶……”
谭芯见恩诚这方有了动静，便嗤笑道：“真不愧是影帝，这厢来给我装深情来了！邱恩诚，方才你拥香怀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可是使了生平最大的力气才把你们俩分开的！”
阿雾低下头去，确实见到谭芯颤抖的手上一片嫣红。
“邱恩诚，你配不上暗蝶，不值得她为你而死！”
面对谭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众人皆抬头纷纷看向她。
“不值得暗蝶为他而死？”雨夕忽然重复这句话。
“嗯。”阿雾点点头：“谭芯小姐确实是这样说的。我也很诧异，明明我们小姐跳江的时候，先生就不在身边，何况那三个月来我们小姐都是在林先生那里，我们先生可一直都不知道小姐的下落。就连小姐出事，先生也是从警官那里得知的，一直在案发现场的明明是林先生，为什么谭芯小姐说，我们小姐是为了先生而死。”
雨夕听完阿雾所言，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暗蝶出事后，谭芯有去过束栖江吗？”
“这……”彭姨思索了会儿道：“好像是去过一次，不过那是在小姐事发的两周后了。”
“两周后？”
雨夕觉得更是奇怪了。
“嗯。”彭姨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方才肯定道：“那日她和林先生起了口角，争吵了好久。自小姐的事儿发生后，束栖江就被封了，除了先生和林先生，还有一直在那儿的搜索队，就我和丝临，等闲人过不去，因此来往人数本就不多，以往都是安安静静的，就那天声响大了点，也就记忆深刻了些。”
“可如果此前她没有去过束栖江，也不了解束栖江的情况，那她为什么会说，暗蝶是为了恩诚而死？”
“许是怪我们先生，此前三个月一直都没有找到我们小姐吧。”
彭姨也想不到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唯一能肯定的，也只有这个了。
“若是如此，那也应该是说，是恩诚害了暗蝶，怎么会说是暗蝶为了恩诚而死呢？”
雨夕反问道。
“可能是因为谭芯小姐太生气了，没转过弯来，不小心说错了吧。”
阿雾解释着。
“不过……”
阿雾又拧眉思索了会儿。
“怎么了？”
“谭芯小姐那时淋了一身的雨，身上也有泥泞，倒像是去了一趟束栖江的。”
“你确定吗？”
雨夕这样一问，不仅阿雾，连彭姨也努力回想起来。
“唉呀，我也不能确定……”阿雾为难道：“当时厅里不仅有谭芯小姐，还有先生，而且谭芯小姐进来时全身都湿透了，我也不能确定她脚下的那滩泥水究竟是她自己的还是先生的，当时厅里可乱了……”
雨夕闻言又看了眼彭姨，彭姨为难道：“我属实也对那天没印象，不过倒是可以去问当年的搜索队的，若是谭芯小姐去过束栖江，一定会有人看到的。”
雨夕点点头，料想也是。
彭姨再次询问阿雾：“阿雾啊，你确定谭芯小姐的那句话你没记错吗？”
“怎么可能！”阿雾这会儿坚定道：“我当时就为这句话疑惑了好久，总不可能是我当时就听错了吧。‘害了小姐’和‘小姐为先生而死’差了好多呢，怎么可能听错！”
雨夕和彭姨见阿雾如此肯定，都默默地低着头，一时间没有言语。
“当时我本想替先生解释的，本来就是尹钟昤一厢情愿，我们先生对小姐，那可真的是一心一意。可当时谭芯小姐实在是太生气了，我一句话也说不上。就想着，本来也是误会，以后再解释清楚就行了，可是尹钟昤一直阴魂不散地跟在先生身边，谭芯小姐就算是想相信先生也都无法说服自己。所以，就一直这样僵着。”
原来如此。
雨夕一惊，神色一变，直直地盯着她。
阿雾知道雨夕想问详情，但她实在也知之甚少：“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当年小姐的事情发生后，先生就一直跟着搜索队，在束栖江呆了三个月，但其实在小姐的事情发生的第三天，先生回来过一次。”
“这事儿，我怎么不记得？”
彭姨疑惑地偏偏脑袋。
“您当然不记得了，小姐的事情发生后，您和丝临姐都快和先生一起住在束栖江了。”阿雾努着嘴忿忿道。
当时栗清阁和米枫园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她一边忧心着束栖江那边的消息，一边又不得不分心打理两个院子，可把她给累坏了。
彭姨点点头，也是，那几个月，她和丝临不放心恩诚，一直往束栖江跑。
“先生那日回来之后，逮住我们就一直问，小姐回来了没有。我们当时都不敢说话，先生就像疯了一样将我们米枫园从里到外翻了个遍，一遍遍地叫着小姐的名字。我们都很害怕，缩在厨房里不敢出来。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除了先生的哭喊，我们其实听不太清外面的声音。然后过了好久，隐隐约约的，好像雨也小了，当时我们除了雨声却听不到先生的声音了，我怕发生什么意外，就跑出去看。然后，就看到谭芯小姐湿了一身，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我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去，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理我，只是一个劲儿地看向屋里，然后，我就看到……”
阿雾的声音倏地就小了。
“你看到了什么？”雨夕忍不住催促道。
“就看到，姓尹的小蹄子和我们先生抱在一起……”
阿雾的声音仍是越说越小。
雨夕和彭姨闻言都沉默了。
“你们都不知道！”阿雾想到谭芯当时的模样，突然又提高音量道：“当时谭芯小姐有多气，看那架势，要是手里有把刀，非得把尹钟昤和先生活拆了不可。”
阿雾想到那晚的情形不禁泛起了凉意，但想到恩诚和尹钟昤抱在一起的画面却更是气，这气甚至直接压过了心里的惧意。
因此，阿雾又忍不住愤愤然：“不过也是，当时连我也气得不行，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她。那时谭芯小姐淋了一身，站在那里气喘吁吁的，想来也是有急事要找先生的……”阿雾若有所思地说。
“所以，谭芯是因为这件事儿才那么怨恩诚的吗？”
之前雨夕一直不明白为何谭芯这样怨恨恩诚，如今倒是有些明白了。
在暗蝶出事的第三天，却撞见恩诚和另一个女人抱在一起，想来谭芯肯定很难受吧。
“应该是吧。”阿雾回忆道：“好像确实是在那儿之后，谭芯小姐每次见到先生都冷眼相对的。”
“你还记得，当时他们争吵的情景吗？”
雨夕想了解得更深一点，这事想必没那么简单，不然为何会让谭芯一直都释怀不了呢？
“嗯。”阿雾点点头道：“记得，印象深刻着呢！”
毕竟是唯一一次见世家名媛失仪放刁，因而阿雾记得很深，而且当时场面的混乱程度也是平生罕见，实在难忘。
“当时先生和尹钟昤抱得特别紧，先生整个人都窝在她怀里了。谭芯小姐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最后怒地，像一阵雷一样，一下子就窜到他们面前去了。”
“然后谭芯小姐一把把尹钟昤拉开，‘啪啪~’一人给了一个耳光，当时先生和尹钟昤的脸都紫了。”
说着，阿雾便捂起自己的脸来。
那力道，阿雾简直不能相信，那是谭芯能使得出来的。
“当时先生被打得愣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回过神来，一直偏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可把我给吓坏了，我赶紧上前去叫他，可不管我怎么叫他，先生都没有理我。”
“倒是尹钟昤先回过了神来，当时谭芯小姐可猛了，劈头盖脸就骂她……”
阿雾想起了那晚的激烈场面，虽过去了三年，但如今想来，却仍历历在目。
“姓尹的，你以为你是谁，帮我们寻了几天暗蝶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吗？米枫园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说着，谭芯便转头剜了恩诚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三个月来一直跟着邱恩诚，原来早就想上位了。算盘打得挺好的呀，打着帮我们找暗蝶的幌子，做勾引邱恩诚的事儿！”谭芯暴吼出来，全身都在震抖。
“不是的，我没有……”
尹钟皊双眼含怯，娇娇弱弱地争辩着。
“没有吗？”尹钟昤刚开口，就被谭芯喝住：“尹钟昤你敢说，你接近邱恩诚的心思纯净？只单单为我们找暗蝶？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
尹钟昤怔住，面对谭芯的追问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该不该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在谭芯和恩诚之间来回巡视。
“怎么了尹钟昤，你刚不是一脸委屈满眼坚毅吗？现在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是吗？尹钟昤，你到底有没有心？暗蝶当初对你那么好，她仅仅是觉得你们有眼缘，就对你倾囊相授，处处维护你给你行方便，你呢？你是怎么报答她的？尹钟昤，你就算再迫切，也不能在暗蝶出事的第三天在她的米枫园和邱恩诚行这种苟且之事！你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她？！”
或许是因为谭芯愤怒的声音震醒了恩诚，也或许是因为谭芯的言语太过于偏激，恩诚这时立马回过了神来，但也只是一个劲儿地叫着：“暗蝶，暗蝶……”
谭芯见恩诚这方有了动静，便嗤笑道：“真不愧是影帝，这厢来给我装深情来了！邱恩诚，方才你拥香怀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可是使了生平最大的力气才把你们俩分开的！”
阿雾低下头去，确实见到谭芯颤抖的手上一片嫣红。
“邱恩诚，你配不上暗蝶，不值得她为你而死！”
面对谭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众人皆抬头纷纷看向她。
“不值得暗蝶为他而死？”雨夕忽然重复这句话。
“嗯。”阿雾点点头：“谭芯小姐确实是这样说的。我也很诧异，明明我们小姐跳江的时候，先生就不在身边，何况那三个月来我们小姐都是在林先生那里，我们先生可一直都不知道小姐的下落。就连小姐出事，先生也是从警官那里得知的，一直在案发现场的明明是林先生，为什么谭芯小姐说，我们小姐是为了先生而死。”
雨夕听完阿雾所言，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暗蝶出事后，谭芯有去过束栖江吗？”
“这……”彭姨思索了会儿道：“好像是去过一次，不过那是在小姐事发的两周后了。”
“两周后？”
雨夕觉得更是奇怪了。
“嗯。”彭姨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方才肯定道：“那日她和林先生起了口角，争吵了好久。自小姐的事儿发生后，束栖江就被封了，除了先生和林先生，还有一直在那儿的搜索队，就我和丝临，等闲人过不去，因此来往人数本就不多，以往都是安安静静的，就那天声响大了点，也就记忆深刻了些。”
“可如果此前她没有去过束栖江，也不了解束栖江的情况，那她为什么会说，暗蝶是为了恩诚而死？”
“许是怪我们先生，此前三个月一直都没有找到我们小姐吧。”
彭姨也想不到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唯一能肯定的，也只有这个了。
“若是如此，那也应该是说，是恩诚害了暗蝶，怎么会说是暗蝶为了恩诚而死呢？”
雨夕反问道。
“可能是因为谭芯小姐太生气了，没转过弯来，不小心说错了吧。”
阿雾解释着。
“不过……”
阿雾又拧眉思索了会儿。
“怎么了？”
“谭芯小姐那时淋了一身的雨，身上也有泥泞，倒像是去了一趟束栖江的。”
“你确定吗？”
雨夕这样一问，不仅阿雾，连彭姨也努力回想起来。
“唉呀，我也不能确定……”阿雾为难道：“当时厅里不仅有谭芯小姐，还有先生，而且谭芯小姐进来时全身都湿透了，我也不能确定她脚下的那滩泥水究竟是她自己的还是先生的，当时厅里可乱了……”
雨夕闻言又看了眼彭姨，彭姨为难道：“我属实也对那天没印象，不过倒是可以去问当年的搜索队的，若是谭芯小姐去过束栖江，一定会有人看到的。”
雨夕点点头，料想也是。
彭姨再次询问阿雾：“阿雾啊，你确定谭芯小姐的那句话你没记错吗？”
“怎么可能！”阿雾这会儿坚定道：“我当时就为这句话疑惑了好久，总不可能是我当时就听错了吧。‘害了小姐’和‘小姐为先生而死’差了好多呢，怎么可能听错！”
雨夕和彭姨见阿雾如此肯定，都默默地低着头，一时间没有言语。
“当时我本想替先生解释的，本来就是尹钟昤一厢情愿，我们先生对小姐，那可真的是一心一意。可当时谭芯小姐实在是太生气了，我一句话也说不上。就想着，本来也是误会，以后再解释清楚就行了，可是尹钟昤一直阴魂不散地跟在先生身边，谭芯小姐就算是想相信先生也都无法说服自己。所以，就一直这样僵着。”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