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
周一的早晨，程程来到学校，不是来上课，而是是来向主任做汇报。
保安师傅热情的和她打招呼，问她的伤怎么样了。
“都好了。”
“都好了就好，别人说的话听听就过去了，别往心里去。”
学校里有流言，说程程这回一反常态的帮学生忙，是想在即将到来的评优里获到一席之地，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翻了车。
她对着保安师傅笑了笑，点了点头。
汇报结束的很早，或许是程爸的说明书和她的检讨书写的还算不错，领导们并没有过多的为难她，只是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些遗憾。
出校门时，程程感觉到似乎有人正盯着她看，便停下了脚步，保安师傅见她回头，向她招了招手，程程也回招了手告别。
很久没来租的房子这里，书桌上已经积起了灰尘。
程程把被套枕套统统拆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等洗衣机的间隙，顺便打扫了下屋子。
40分钟后，洗衣机哼起了歌，程程也跟着哼了起来，哼了两句停了下来。
她找不着晒被套的夹子了。
蹲着找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腿也蹲麻了，程程干脆盘腿就地坐了下来。
一边捶腿，一边环顾四周，她几年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熟悉这间屋子。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小小打击到，程程突然有些失落。
最后只好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新买了夹子。
‘这次可得收好了’她看着手上的塑料袋，这么想。
--
江楚尔新戏的戏份终于全部结束，她的‘牺牲’换来了几天的小长假。大睡了1天后，她约了程程去逛街。
预感到下午会是体力活，程程煮面时给自己加了一个蛋。
“嘀嘀嘀”楼下传来鸣笛声，程程的手机也同时震动起来。
她赶紧放下筷子，接起电话：“扰民的是你，被骂的可是我。”
“哈哈哈，下来吧，我们早点出发。”
“我还在吃面”
“面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快下来吧”
“来了。”
逛街这方面江楚尔绝对是专业的。即使脚踩高跟鞋，她依然大步流星。
程程吃人嘴软，只得拎着几个袋子，‘毫无怨言’的跟在江楚尔身后。
“这件怎么样？”
程程坐下来，一边捏腿一边点头：“挺好。”
江楚尔睨她一眼：“敷衍。”
程程不装了，摊在沙发上：“看着跟刚才那件也没多大区别，而且你穿什么都好看啊。”
这倒不是假话，江楚尔皮肤皙白，手长腿长，瘦但有胸，活脱脱的衣服架子，不然也不会被星探一眼相中，更不会在提了这样那样的要求后，还能成功地和公司签约。
“起来，走了，”江楚尔伸长了手试图捞起程程：“你这体力也太差了！”
程程叹气，装腔作势：“不服老不行啊。”
“你就‘老’了，我们怎么办？”
宋予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正好笑的抱着手望着她们。
程程坐直了，不好意思：“开玩笑的，好巧，你怎么在这？”
“我叫来的，苏盶这周要出差，我帮他买两件衣服，”江楚尔说明：“他们俩身材差不多，就让这人来帮忙试试。”
“哦”程程点头。
“再说大白天闲着没事干的，除了他还有谁。”
宋予祯趔趄了一下：“。。。。。你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江楚尔没理他，催促程程：“别坐着了，快起来嘛。”
程程抖擞精神站起来，正想提起购物袋，宋予祯已经大手揽走了。
商场里的男装店数量不多，价格都不便宜。程程不经意瞄到某件外套的标签，上面的数字位数让她眼晕。
身后的导购小姐一路紧紧跟着江楚尔，笑容满面地向她推荐起款式。没一会儿，江楚尔停在两人面前，指着身后导购小姐怀里的两大摞衣服：“好了，去试吧。”
程程确信看到了宋予祯的嘴角在抽搐，只见宋予祯缓缓站起身：“我突然想起来，店里还有点事。”
“从这件开始，”江楚尔仿佛没听到，随手拿了一件毛衣塞到他手上，笑容核善：“快点哦，我们时间不多了。”
宋予祯回头看了一眼程程，眼神哀怨。
程程举起手臂握起拳头，做了个鼓励的手势：“加油。”
宋予祯恨恨的接过衣服，走向试衣间。
“他是不是有把柄在你手上？”
江楚尔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捏了捏小腿：“哦，也没什么，有求于我嘛，可不得低头。”
“求你什么？”
“不告诉你。” 江楚尔只是笑的神秘。
宋予祯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时，程程听见了身边导购小姐姐们的窃窃私语，果然时尚的完成度还是得靠脸。
江楚尔凑在程程耳边小声问：“好看吗？”
程程歪歪头，老实回答： “我觉得这几件都长的差不多？”
“不是问你衣服，人，人好看吗？”江楚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啊？”
“问你宋予祯长的好不好看呢”
江楚尔问的没头没脑，程程更是摸不着头脑。客观的说，宋予祯长得确实是好看的，既然江楚尔都说他做‘皮肉生意’了，肯定也得有些资本。
于是程程点点头。
江楚尔的笑容漾开：“正好，演奏会你不是有两张票？”
程程迷惑：“是的。”
“怎么还不懂，”江楚尔皱皱眉毛：“约宋予祯一起去啊。”
程程沉默半响：“不合适吧。”她原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
“男未婚女未嫁，我看着挺合适的，而且”江楚尔声音压低，几乎是要贴上程程的耳朵：“肥水不流外人田。”
程程没说话，江楚尔继续添柴：“叔叔阿姨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着急你的事了。宋予祯这人我了解，人品还是不错的，放心。”
程程看着不远处挺拔俊逸的宋予祯，觉得自己就像老电影里强迫黄花大闺女的无良地主，一旁贴着的黑心媒婆还在使劲撺掇着。
正胡思乱想时，宋予祯走近了：“怎么样？”
江楚尔大手一挥：“挺好，next”
宋予祯看着程程，等她发表意见。
“挺，挺好。”程程说话有些卡顿。
宋予祯点点头，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线，转身走回了试衣间。
江楚尔不怀好意：“你紧张什么？”
程程反驳：“我不是我没有”
“好好你没有。”江楚尔笑的更开心了。
--
太阳落山，购物总算结束。
到了停车场，江楚尔停在距爱车几米远的地方：“啊！”
一声尖叫把像行尸走肉般跟在身后的程程和宋予祯都给吓了一跳。
江楚尔小跑着绕爱车转了一圈，不敢置信的看着前后四个全部瘪下去的轮胎：“见鬼了吧。”
程程皱眉：“怎么回事？”意外的不像是意外。
江楚尔回忆起自己今天经过的路线，想不出经过了什么危险地带，她半弯着腰，一边哀嚎一边摸着爱车：“我可怜的宝贝，怎么会这样？”
宋予祯提议查监控，然而半个多小时后无功而返：“没拍到，这边是死角。”
江楚尔泄气：“算了，改天再叫人来拖吧，真是倒霉。”
三个人只好继续拎着大包小包朝宋予祯的车走去。
“你也太能买了...”
宋予祯把手上的几大袋东西暂时放在地上，休息了几秒才继续走。
“你也停太远了...”江楚尔也吐槽。
三人走了十分钟才总算找到了车，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后，程程正准备跟着江楚尔坐进后座，却被她无情一推：“后面没位置了，坐前面去。”
程程瞪着空荡荡的后座：“这不是空的？”
“我累了，要躺着。”江楚尔理直气壮。
程程无语。
车子刚驶出停车场，后座传来一声指令：“先去研究院，然后送程程回家，再送我回家。”
宋予祯咬牙：“刚才不是说直接去你那？”
江楚尔反驳：“这不是顺路嘛。”
程程默默抓紧了安全带，3个地方3个方向，这算哪门子的顺路。
冬天天短，从停车场出来时还能看到的青蓝色天空，没一会儿就黑了大半。
“慢一点，别这么快。”江楚尔担心后备箱里打包的饭菜会漏出来：“然后前面这个路口右转。”
“有导航”
“我这不是好心么，怎么这么没有耐心，这可不行。”江楚尔语气怪怪的。
宋予祯磨牙。
苏盶早就在楼下等着了，看到他们的车，招了招手示意。
车还没停稳，江楚尔已经把头伸出了车外：“我给你买了衣服，还有晚饭。”
苏盶无奈：“上个月不是才给我买了，还没来得及穿呢。”
“那是因为你每次翻来覆去都只穿那几件旧的，”江楚尔嘟嘟嘴，不满的推开车门：“买了新衣服就要穿呀，不然买回家欣赏吗？”
苏盶从后备箱里取出东西，表情淡定，显然是对江楚尔的购买力有心理准备。
程程下车，接着话茬：“旧的衣服曾经也是新的，既然还能穿，继续穿也没有问题嘛。”
江楚尔一愣，小声问苏盶：“你说呢？”
苏盶矛盾：“新的旧的都挺好的，都是心意。”
又在和稀泥。
几大包的菜，苏盶一个人也吃不完，几个人顺势在食堂里一起吃了顿晚饭。得知宋予祯被迫试了一下午衣服，苏盶不好意思的把菜往宋予祯面前推了推。
程程见江楚尔没动筷子：“你不吃一点吗？”
江楚尔摇头：“中午吃太多了。”
习惯了在餐桌上只看着别人吃饭，江楚尔已经不会感觉难耐。她瞧了瞧并排坐在对面的程程和宋予祯，突然邪魅一笑，故意提高了音量：“对了，你问宋予祯了吗？”
“什么？”程程正把汤勺递到嘴里，疑惑问道。
“周六的演奏会啊，你不是说想邀请他一起去吗？”
“咳咳咳”没料到这一出，程程咳嗽起来。
“没事吧？”苏盶忙递过纸巾。
“没事”程程咳的脸都红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宋予祯已经回答了：“周六吗？这周末店里休息，好啊。”
宋予祯转过头看着程程点了点头，笑的大方。
程程望着宋予祯诚恳的眼神，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哎呀，那可真是正正好呢。”江楚尔浮夸的双手合在一起。
--
不知不觉夜深了，苏盶站在车外，向宋予祯感激地点了点头：“今天辛苦你了。”
“别客气，那我们先走了。”
“好，再见。”
程程也向苏盶挥了挥手。
江楚尔趴在车窗上，不舍：“我们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苏盶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好。”
“头，头快点伸进来，江楚尔。”宋予祯不满的叫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凶，”江楚尔嘟嘟囔囔：“对朋友就这么凶，朋友不是人么。”
宋予祯假装没听见。
程程住的地方比较近，很快就到了：“我到了，谢谢，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江楚尔又把头伸出窗外：“明天我也没事，来找你玩哦。”
“明天我有事。”
“什么事？你又不上课。”
程程微笑：“很多事，我很忙。”
江楚尔感受到笑容里透出的寒意，讪讪道：“那您忙，您忙。”
宋予祯笑：“我们走了，早点休息，周六见。”
程程点点头，和他们挥挥手道别，直到车子转了弯消失在黑夜中，程程才转身走进单元楼。
窗外暖黄色的路灯打在梧桐树上，微微晃动地树干投影在日历上，圈起的某个日期下方写着的‘演奏会’几个字，时明时暗。
保安师傅热情的和她打招呼，问她的伤怎么样了。
“都好了。”
“都好了就好，别人说的话听听就过去了，别往心里去。”
学校里有流言，说程程这回一反常态的帮学生忙，是想在即将到来的评优里获到一席之地，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翻了车。
她对着保安师傅笑了笑，点了点头。
汇报结束的很早，或许是程爸的说明书和她的检讨书写的还算不错，领导们并没有过多的为难她，只是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些遗憾。
出校门时，程程感觉到似乎有人正盯着她看，便停下了脚步，保安师傅见她回头，向她招了招手，程程也回招了手告别。
很久没来租的房子这里，书桌上已经积起了灰尘。
程程把被套枕套统统拆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等洗衣机的间隙，顺便打扫了下屋子。
40分钟后，洗衣机哼起了歌，程程也跟着哼了起来，哼了两句停了下来。
她找不着晒被套的夹子了。
蹲着找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腿也蹲麻了，程程干脆盘腿就地坐了下来。
一边捶腿，一边环顾四周，她几年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熟悉这间屋子。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小小打击到，程程突然有些失落。
最后只好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新买了夹子。
‘这次可得收好了’她看着手上的塑料袋，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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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尔新戏的戏份终于全部结束，她的‘牺牲’换来了几天的小长假。大睡了1天后，她约了程程去逛街。
预感到下午会是体力活，程程煮面时给自己加了一个蛋。
“嘀嘀嘀”楼下传来鸣笛声，程程的手机也同时震动起来。
她赶紧放下筷子，接起电话：“扰民的是你，被骂的可是我。”
“哈哈哈，下来吧，我们早点出发。”
“我还在吃面”
“面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快下来吧”
“来了。”
逛街这方面江楚尔绝对是专业的。即使脚踩高跟鞋，她依然大步流星。
程程吃人嘴软，只得拎着几个袋子，‘毫无怨言’的跟在江楚尔身后。
“这件怎么样？”
程程坐下来，一边捏腿一边点头：“挺好。”
江楚尔睨她一眼：“敷衍。”
程程不装了，摊在沙发上：“看着跟刚才那件也没多大区别，而且你穿什么都好看啊。”
这倒不是假话，江楚尔皮肤皙白，手长腿长，瘦但有胸，活脱脱的衣服架子，不然也不会被星探一眼相中，更不会在提了这样那样的要求后，还能成功地和公司签约。
“起来，走了，”江楚尔伸长了手试图捞起程程：“你这体力也太差了！”
程程叹气，装腔作势：“不服老不行啊。”
“你就‘老’了，我们怎么办？”
宋予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正好笑的抱着手望着她们。
程程坐直了，不好意思：“开玩笑的，好巧，你怎么在这？”
“我叫来的，苏盶这周要出差，我帮他买两件衣服，”江楚尔说明：“他们俩身材差不多，就让这人来帮忙试试。”
“哦”程程点头。
“再说大白天闲着没事干的，除了他还有谁。”
宋予祯趔趄了一下：“。。。。。你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江楚尔没理他，催促程程：“别坐着了，快起来嘛。”
程程抖擞精神站起来，正想提起购物袋，宋予祯已经大手揽走了。
商场里的男装店数量不多，价格都不便宜。程程不经意瞄到某件外套的标签，上面的数字位数让她眼晕。
身后的导购小姐一路紧紧跟着江楚尔，笑容满面地向她推荐起款式。没一会儿，江楚尔停在两人面前，指着身后导购小姐怀里的两大摞衣服：“好了，去试吧。”
程程确信看到了宋予祯的嘴角在抽搐，只见宋予祯缓缓站起身：“我突然想起来，店里还有点事。”
“从这件开始，”江楚尔仿佛没听到，随手拿了一件毛衣塞到他手上，笑容核善：“快点哦，我们时间不多了。”
宋予祯回头看了一眼程程，眼神哀怨。
程程举起手臂握起拳头，做了个鼓励的手势：“加油。”
宋予祯恨恨的接过衣服，走向试衣间。
“他是不是有把柄在你手上？”
江楚尔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捏了捏小腿：“哦，也没什么，有求于我嘛，可不得低头。”
“求你什么？”
“不告诉你。” 江楚尔只是笑的神秘。
宋予祯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时，程程听见了身边导购小姐姐们的窃窃私语，果然时尚的完成度还是得靠脸。
江楚尔凑在程程耳边小声问：“好看吗？”
程程歪歪头，老实回答： “我觉得这几件都长的差不多？”
“不是问你衣服，人，人好看吗？”江楚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啊？”
“问你宋予祯长的好不好看呢”
江楚尔问的没头没脑，程程更是摸不着头脑。客观的说，宋予祯长得确实是好看的，既然江楚尔都说他做‘皮肉生意’了，肯定也得有些资本。
于是程程点点头。
江楚尔的笑容漾开：“正好，演奏会你不是有两张票？”
程程迷惑：“是的。”
“怎么还不懂，”江楚尔皱皱眉毛：“约宋予祯一起去啊。”
程程沉默半响：“不合适吧。”她原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
“男未婚女未嫁，我看着挺合适的，而且”江楚尔声音压低，几乎是要贴上程程的耳朵：“肥水不流外人田。”
程程没说话，江楚尔继续添柴：“叔叔阿姨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着急你的事了。宋予祯这人我了解，人品还是不错的，放心。”
程程看着不远处挺拔俊逸的宋予祯，觉得自己就像老电影里强迫黄花大闺女的无良地主，一旁贴着的黑心媒婆还在使劲撺掇着。
正胡思乱想时，宋予祯走近了：“怎么样？”
江楚尔大手一挥：“挺好，next”
宋予祯看着程程，等她发表意见。
“挺，挺好。”程程说话有些卡顿。
宋予祯点点头，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线，转身走回了试衣间。
江楚尔不怀好意：“你紧张什么？”
程程反驳：“我不是我没有”
“好好你没有。”江楚尔笑的更开心了。
--
太阳落山，购物总算结束。
到了停车场，江楚尔停在距爱车几米远的地方：“啊！”
一声尖叫把像行尸走肉般跟在身后的程程和宋予祯都给吓了一跳。
江楚尔小跑着绕爱车转了一圈，不敢置信的看着前后四个全部瘪下去的轮胎：“见鬼了吧。”
程程皱眉：“怎么回事？”意外的不像是意外。
江楚尔回忆起自己今天经过的路线，想不出经过了什么危险地带，她半弯着腰，一边哀嚎一边摸着爱车：“我可怜的宝贝，怎么会这样？”
宋予祯提议查监控，然而半个多小时后无功而返：“没拍到，这边是死角。”
江楚尔泄气：“算了，改天再叫人来拖吧，真是倒霉。”
三个人只好继续拎着大包小包朝宋予祯的车走去。
“你也太能买了...”
宋予祯把手上的几大袋东西暂时放在地上，休息了几秒才继续走。
“你也停太远了...”江楚尔也吐槽。
三人走了十分钟才总算找到了车，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后，程程正准备跟着江楚尔坐进后座，却被她无情一推：“后面没位置了，坐前面去。”
程程瞪着空荡荡的后座：“这不是空的？”
“我累了，要躺着。”江楚尔理直气壮。
程程无语。
车子刚驶出停车场，后座传来一声指令：“先去研究院，然后送程程回家，再送我回家。”
宋予祯咬牙：“刚才不是说直接去你那？”
江楚尔反驳：“这不是顺路嘛。”
程程默默抓紧了安全带，3个地方3个方向，这算哪门子的顺路。
冬天天短，从停车场出来时还能看到的青蓝色天空，没一会儿就黑了大半。
“慢一点，别这么快。”江楚尔担心后备箱里打包的饭菜会漏出来：“然后前面这个路口右转。”
“有导航”
“我这不是好心么，怎么这么没有耐心，这可不行。”江楚尔语气怪怪的。
宋予祯磨牙。
苏盶早就在楼下等着了，看到他们的车，招了招手示意。
车还没停稳，江楚尔已经把头伸出了车外：“我给你买了衣服，还有晚饭。”
苏盶无奈：“上个月不是才给我买了，还没来得及穿呢。”
“那是因为你每次翻来覆去都只穿那几件旧的，”江楚尔嘟嘟嘴，不满的推开车门：“买了新衣服就要穿呀，不然买回家欣赏吗？”
苏盶从后备箱里取出东西，表情淡定，显然是对江楚尔的购买力有心理准备。
程程下车，接着话茬：“旧的衣服曾经也是新的，既然还能穿，继续穿也没有问题嘛。”
江楚尔一愣，小声问苏盶：“你说呢？”
苏盶矛盾：“新的旧的都挺好的，都是心意。”
又在和稀泥。
几大包的菜，苏盶一个人也吃不完，几个人顺势在食堂里一起吃了顿晚饭。得知宋予祯被迫试了一下午衣服，苏盶不好意思的把菜往宋予祯面前推了推。
程程见江楚尔没动筷子：“你不吃一点吗？”
江楚尔摇头：“中午吃太多了。”
习惯了在餐桌上只看着别人吃饭，江楚尔已经不会感觉难耐。她瞧了瞧并排坐在对面的程程和宋予祯，突然邪魅一笑，故意提高了音量：“对了，你问宋予祯了吗？”
“什么？”程程正把汤勺递到嘴里，疑惑问道。
“周六的演奏会啊，你不是说想邀请他一起去吗？”
“咳咳咳”没料到这一出，程程咳嗽起来。
“没事吧？”苏盶忙递过纸巾。
“没事”程程咳的脸都红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宋予祯已经回答了：“周六吗？这周末店里休息，好啊。”
宋予祯转过头看着程程点了点头，笑的大方。
程程望着宋予祯诚恳的眼神，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哎呀，那可真是正正好呢。”江楚尔浮夸的双手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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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夜深了，苏盶站在车外，向宋予祯感激地点了点头：“今天辛苦你了。”
“别客气，那我们先走了。”
“好，再见。”
程程也向苏盶挥了挥手。
江楚尔趴在车窗上，不舍：“我们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苏盶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好。”
“头，头快点伸进来，江楚尔。”宋予祯不满的叫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凶，”江楚尔嘟嘟囔囔：“对朋友就这么凶，朋友不是人么。”
宋予祯假装没听见。
程程住的地方比较近，很快就到了：“我到了，谢谢，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江楚尔又把头伸出窗外：“明天我也没事，来找你玩哦。”
“明天我有事。”
“什么事？你又不上课。”
程程微笑：“很多事，我很忙。”
江楚尔感受到笑容里透出的寒意，讪讪道：“那您忙，您忙。”
宋予祯笑：“我们走了，早点休息，周六见。”
程程点点头，和他们挥挥手道别，直到车子转了弯消失在黑夜中，程程才转身走进单元楼。
窗外暖黄色的路灯打在梧桐树上，微微晃动地树干投影在日历上，圈起的某个日期下方写着的‘演奏会’几个字，时明时暗。